第六章： 逃出魔窟（下）
第六章：逃出魔窟（下）
“玲儿姐，回去之后，你什么都别说，一切有我。”
“嗯。”
等玲儿回来后，无名一瘸一拐地朝着城门方向走去，守城士兵看着无名衣服上的斑驳血迹和仍在滴血的左腿，再看了看玲儿背着的小胖，厌恶地挥挥手，也没盘问什么，甚至没发现玲儿身上背着的是尸体，就让他们出城了。
回到山洞，已是巳时，山洞外站着一人，一个无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正是这个人，让自己现在成了瘸子。按照惯例，这个时间段，山洞内的乞丐们早已进城，或偷或骗或抢，竭尽所能地为了活命而透支自己的灵魂。
“你们昨天为什么没回来？”能哥和颜悦sè地望向玲儿，看着能哥这副表情，无名心中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左腿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玲儿更是吓得差点跪了下来，方方的尸体滚了下来，落在了无名身前。
“方方怎么了？”能哥并没有立刻发难，而是皱着眉问道。
“死了”，无名悄悄地将右手贴住后背，调整了一下站姿，让左脚微微悬空，然后紧盯着能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答道。
“死了丢到外面喂野狗就是了还背回来作甚？难道还要对他封棺厚葬？”能哥咆哮道，他并未问方方怎么死的，在他心中，这种事情见多了，他控制的乞丐中每年总会有几个饿死的，病死的，被别人或者自己打死的。
“方方手里攥着一块金子，刚到手就被打死了，我和玲儿姐都掰不开方方的手指，所以只好将尸体背回来了。”无名黯然道，同时心中对方方充满愧疚。
“哦？”能哥不疑有他，听到金子时他脸上那种暗藏杀机的笑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快步上前，然后俯身抓住了方方那胖乎乎的冰冷小手。
“是另外一只手。”就在这一刻，无名动了，身子微弓，左手伸出，似乎只是想指向方方的另一只手，但身子一歪，却倒向了能哥。能哥顺着无名的手望去，随手挥出，就想把无名拨开，却不料无名左手顺势在能哥手臂上使劲架了一下，借助着些许反弹之力让身子暂时xìng地保持了平衡，右手迅速离开后背，白光一闪而没。能哥已抓住了方方的另一只手臂，但是他很快发觉，以自己二流武者的劲道，竟然掰不开方方僵硬的五指。
“玲儿姐，我们赢了”无名纵声笑道。
玲儿大惑不解，只是看着狂笑中的无名，她想到了昨晚无名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当时他也正是这么疯狂，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无名神情呆滞，哪有现在这般畅快。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想到了那把匕首，而且发现此时匕首并没绑在在无名的后背上，她看到了能哥已经停止了掰方方手指的动作，也看到了让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幕：能哥像看到异常恐怖的东西似的盯着他自己的胸口处，那儿插着一把匕首，但并没有多少血流出，只是，随着能哥那急促的呼吸，鲜血已从他口中涌出，能哥看着无名，双眼圆瞪，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一名武者竟然会死在一个受了重伤的小乞丐手中。
“你给了我一刀，我也还了你一刀，我们互不相欠，要是你能活下来，我也不会再去找你麻烦。”无名看着能哥绝望的眼神，神态恢复平静。
无名的话尚未说完，能哥已经栽倒在地，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只是逐渐失去了神采。
......
两个时辰后，山洞外多了两个土丘，一大一小，小土丘前用树干立着一块简易的墓碑，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方方之墓”四个字，而大土丘前则没有任何标识。
“玲儿姐，我们走吧？”无名轻声说道。
玲儿没有走动，她跪在方方墓前，望着无名，轻声叫道：“无名少爷。”
少爷？无名愣住了，在他记忆中，曾有人叫他小皇子，小灵子则是叫他小祖宗，对于少爷这个称谓，他很陌生，只是在这两天看着玲儿乞讨时看见衣着光鲜的年轻小伙时也用过这个词，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挂着的破布片，不禁笑了起来：“玲儿姐，无名就是个小乞丐，哪像什么少爷，你还是叫我无名吧，快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走了。”
“他们呢？”玲儿问道。
“能哥死了，他们靠自己会活得比以前好的，但我们则必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官府迟早会发现的。”无名知道玲儿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哪些人，但除了玲儿，他不希望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能哥死在自己手中。
玲儿最终没能坳过无名，少爷终究是没有叫成。他瞅着无名那稚嫩的脸庞，看着他那平静明亮而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再看着他比自己还高小半个头的个儿，想到其不到一天之间连杀两人，其中一人还是名武者，心中就忐忑不安：“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反而有一种极强的信赖感，这点从方方被杀后他执意冒着极大的危险拖着重伤的左腿击杀复仇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想通了这一点，玲儿心情恢复平静，内心深处却对无名充满了感激、信任、甚至是崇拜。
“既然你不让我叫你少爷，那我不叫就是，从今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照着去做！”玲儿暗暗发誓，然后上前搀着无名，慢慢离开。
就在当天，观山城内闹得天翻地覆，当天蒙蒙亮，赌坊里的伙计打开大门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时，却发现门外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头部不知被何物击得粉碎，褐sè的血迹夹杂着灰sè的脑浆碎骨散了一地，只能从服饰上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昨天在赌坊内大赢四方的大胖子，作为赌坊，此时真是百口莫辩，庄家输钱后找人收拾赌客的事情时有发生，但顶多也就是吓唬吓唬对方，让其将银子吐出来就是，像现在这般狠辣的，就只有那种不有着与其共戴天之仇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何况就发生在赌坊外不远处，若是传出去，别说赌坊不能再开下去了，恐怕赌坊内所有人都得抓进官府，赌坊伙计吓得屁滚尿流，一面慌张地向赌坊内跑去，一面惊恐地大喊着要见柳杰大掌柜。
柳杰，经营这家赌坊已经快四十年了，是个jīng瘦的小老头，这些年来，赌坊虽然算不上城内最大的，但凭借着其时不时向官府当差的几位管事人物孝敬着真金白银，赌坊始终屹立不倒，生意也是愈见兴隆，如今出了这么趟事，自然是马不停蹄地派人通知那几位供着的县官老爷们。
对于江湖仇杀，官府的办事效率一向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就能拖则拖，此时，几位官差虽然装模作样地来到出事地点，但一看到那惨烈地死状，心中却是懊悔不已：“下手这么狠，一看就是老江湖干的，哪是咱们这些个小山城的末流衙役敢管的。”
衙役们已经准备好了打退堂鼓，但不明真相的围观民众越来越多，这件“赌坊碎头案”也在城内快速传开。城中大大小小的赌坊首当其中成了直接受害者，几乎都是门可罗雀，赌坊老板们或多或少跟官府们有些交情或幕后交易，此时，在他们的不间断轮流造访之下，县官大老爷也终于顶不住压力了，要求衙役司速速抓住“真凶”，以平民心。
衙役们心中叫苦连连，别看他们平时对付普通人是作威作福惯了，但此时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个个耸拉着脑袋，对于真正的杀人凶手别说目前毫无线索就算真正找到了估计也丝毫讨不到半分便宜，甚至万一惹怒了那个煞星估计一不小心连小命都得留下，在官场中厮混了这么些年，这些衙役们早个个滑溜得跟人jīng似的，既然真凶不好找，也不敢去找，那就去找“真凶”吧，这样就既能快速完成县官大老爷的任务给上级留下一个好印象又不至于冒险了，说不准还能从这些“凶手”们的亲人面前好好地敲一笔竹杠，这种一举三得的事平时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于是很快，一条官方消息立刻以县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碎头案”为长期在城内流窜的一帮混混所为，当时的杀人动机就是见财起意，为首者就是跟死者当rì一起在赌坊内下注的一个流氓小头目。
在官方公告之下，观山城很快恢复了平静，似乎原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各赌坊内又逐渐热闹起来，不过有了“前车之鉴”，赌客们已经不敢再大肆赢庄家的银子了，一旦赢了均是见好就收，这更是让赌坊老板们心里乐开了花。
就在官府们随便抓了几个不开眼的混混凑了人头敷衍了事之时，无名和玲儿早已离开，走时无名将搜刮到的所有银子银票交给了玲儿，玲儿仔细得数了好几遍，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那名倒霉的大胖子和能哥身上的家当加起来居然足足有现银三百两之多，更是有八张一百两的大额银票，这些钱足以让观山城内一户普通居民有滋有润地活上四五年了。玲儿找了辆牛车，搀着受伤的无名坐在车上向东而去，两人终于逃离魔窟，虽然对未来不敢做太多奢望，但至少他们能肯定得是自己一定能够好好活下去，尤其是玲儿，从未奢求过哪一天能够出现奇迹，自己不用再沿街乞讨，受人白眼。
“玲儿姐，回去之后，你什么都别说，一切有我。”
“嗯。”
等玲儿回来后，无名一瘸一拐地朝着城门方向走去，守城士兵看着无名衣服上的斑驳血迹和仍在滴血的左腿，再看了看玲儿背着的小胖，厌恶地挥挥手，也没盘问什么，甚至没发现玲儿身上背着的是尸体，就让他们出城了。
回到山洞，已是巳时，山洞外站着一人，一个无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正是这个人，让自己现在成了瘸子。按照惯例，这个时间段，山洞内的乞丐们早已进城，或偷或骗或抢，竭尽所能地为了活命而透支自己的灵魂。
“你们昨天为什么没回来？”能哥和颜悦sè地望向玲儿，看着能哥这副表情，无名心中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左腿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玲儿更是吓得差点跪了下来，方方的尸体滚了下来，落在了无名身前。
“方方怎么了？”能哥并没有立刻发难，而是皱着眉问道。
“死了”，无名悄悄地将右手贴住后背，调整了一下站姿，让左脚微微悬空，然后紧盯着能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答道。
“死了丢到外面喂野狗就是了还背回来作甚？难道还要对他封棺厚葬？”能哥咆哮道，他并未问方方怎么死的，在他心中，这种事情见多了，他控制的乞丐中每年总会有几个饿死的，病死的，被别人或者自己打死的。
“方方手里攥着一块金子，刚到手就被打死了，我和玲儿姐都掰不开方方的手指，所以只好将尸体背回来了。”无名黯然道，同时心中对方方充满愧疚。
“哦？”能哥不疑有他，听到金子时他脸上那种暗藏杀机的笑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快步上前，然后俯身抓住了方方那胖乎乎的冰冷小手。
“是另外一只手。”就在这一刻，无名动了，身子微弓，左手伸出，似乎只是想指向方方的另一只手，但身子一歪，却倒向了能哥。能哥顺着无名的手望去，随手挥出，就想把无名拨开，却不料无名左手顺势在能哥手臂上使劲架了一下，借助着些许反弹之力让身子暂时xìng地保持了平衡，右手迅速离开后背，白光一闪而没。能哥已抓住了方方的另一只手臂，但是他很快发觉，以自己二流武者的劲道，竟然掰不开方方僵硬的五指。
“玲儿姐，我们赢了”无名纵声笑道。
玲儿大惑不解，只是看着狂笑中的无名，她想到了昨晚无名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当时他也正是这么疯狂，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无名神情呆滞，哪有现在这般畅快。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想到了那把匕首，而且发现此时匕首并没绑在在无名的后背上，她看到了能哥已经停止了掰方方手指的动作，也看到了让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幕：能哥像看到异常恐怖的东西似的盯着他自己的胸口处，那儿插着一把匕首，但并没有多少血流出，只是，随着能哥那急促的呼吸，鲜血已从他口中涌出，能哥看着无名，双眼圆瞪，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一名武者竟然会死在一个受了重伤的小乞丐手中。
“你给了我一刀，我也还了你一刀，我们互不相欠，要是你能活下来，我也不会再去找你麻烦。”无名看着能哥绝望的眼神，神态恢复平静。
无名的话尚未说完，能哥已经栽倒在地，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只是逐渐失去了神采。
......
两个时辰后，山洞外多了两个土丘，一大一小，小土丘前用树干立着一块简易的墓碑，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方方之墓”四个字，而大土丘前则没有任何标识。
“玲儿姐，我们走吧？”无名轻声说道。
玲儿没有走动，她跪在方方墓前，望着无名，轻声叫道：“无名少爷。”
少爷？无名愣住了，在他记忆中，曾有人叫他小皇子，小灵子则是叫他小祖宗，对于少爷这个称谓，他很陌生，只是在这两天看着玲儿乞讨时看见衣着光鲜的年轻小伙时也用过这个词，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挂着的破布片，不禁笑了起来：“玲儿姐，无名就是个小乞丐，哪像什么少爷，你还是叫我无名吧，快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走了。”
“他们呢？”玲儿问道。
“能哥死了，他们靠自己会活得比以前好的，但我们则必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官府迟早会发现的。”无名知道玲儿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哪些人，但除了玲儿，他不希望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能哥死在自己手中。
玲儿最终没能坳过无名，少爷终究是没有叫成。他瞅着无名那稚嫩的脸庞，看着他那平静明亮而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再看着他比自己还高小半个头的个儿，想到其不到一天之间连杀两人，其中一人还是名武者，心中就忐忑不安：“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反而有一种极强的信赖感，这点从方方被杀后他执意冒着极大的危险拖着重伤的左腿击杀复仇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想通了这一点，玲儿心情恢复平静，内心深处却对无名充满了感激、信任、甚至是崇拜。
“既然你不让我叫你少爷，那我不叫就是，从今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照着去做！”玲儿暗暗发誓，然后上前搀着无名，慢慢离开。
就在当天，观山城内闹得天翻地覆，当天蒙蒙亮，赌坊里的伙计打开大门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时，却发现门外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头部不知被何物击得粉碎，褐sè的血迹夹杂着灰sè的脑浆碎骨散了一地，只能从服饰上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昨天在赌坊内大赢四方的大胖子，作为赌坊，此时真是百口莫辩，庄家输钱后找人收拾赌客的事情时有发生，但顶多也就是吓唬吓唬对方，让其将银子吐出来就是，像现在这般狠辣的，就只有那种不有着与其共戴天之仇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何况就发生在赌坊外不远处，若是传出去，别说赌坊不能再开下去了，恐怕赌坊内所有人都得抓进官府，赌坊伙计吓得屁滚尿流，一面慌张地向赌坊内跑去，一面惊恐地大喊着要见柳杰大掌柜。
柳杰，经营这家赌坊已经快四十年了，是个jīng瘦的小老头，这些年来，赌坊虽然算不上城内最大的，但凭借着其时不时向官府当差的几位管事人物孝敬着真金白银，赌坊始终屹立不倒，生意也是愈见兴隆，如今出了这么趟事，自然是马不停蹄地派人通知那几位供着的县官老爷们。
对于江湖仇杀，官府的办事效率一向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就能拖则拖，此时，几位官差虽然装模作样地来到出事地点，但一看到那惨烈地死状，心中却是懊悔不已：“下手这么狠，一看就是老江湖干的，哪是咱们这些个小山城的末流衙役敢管的。”
衙役们已经准备好了打退堂鼓，但不明真相的围观民众越来越多，这件“赌坊碎头案”也在城内快速传开。城中大大小小的赌坊首当其中成了直接受害者，几乎都是门可罗雀，赌坊老板们或多或少跟官府们有些交情或幕后交易，此时，在他们的不间断轮流造访之下，县官大老爷也终于顶不住压力了，要求衙役司速速抓住“真凶”，以平民心。
衙役们心中叫苦连连，别看他们平时对付普通人是作威作福惯了，但此时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个个耸拉着脑袋，对于真正的杀人凶手别说目前毫无线索就算真正找到了估计也丝毫讨不到半分便宜，甚至万一惹怒了那个煞星估计一不小心连小命都得留下，在官场中厮混了这么些年，这些衙役们早个个滑溜得跟人jīng似的，既然真凶不好找，也不敢去找，那就去找“真凶”吧，这样就既能快速完成县官大老爷的任务给上级留下一个好印象又不至于冒险了，说不准还能从这些“凶手”们的亲人面前好好地敲一笔竹杠，这种一举三得的事平时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于是很快，一条官方消息立刻以县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碎头案”为长期在城内流窜的一帮混混所为，当时的杀人动机就是见财起意，为首者就是跟死者当rì一起在赌坊内下注的一个流氓小头目。
在官方公告之下，观山城很快恢复了平静，似乎原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各赌坊内又逐渐热闹起来，不过有了“前车之鉴”，赌客们已经不敢再大肆赢庄家的银子了，一旦赢了均是见好就收，这更是让赌坊老板们心里乐开了花。
就在官府们随便抓了几个不开眼的混混凑了人头敷衍了事之时，无名和玲儿早已离开，走时无名将搜刮到的所有银子银票交给了玲儿，玲儿仔细得数了好几遍，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那名倒霉的大胖子和能哥身上的家当加起来居然足足有现银三百两之多，更是有八张一百两的大额银票，这些钱足以让观山城内一户普通居民有滋有润地活上四五年了。玲儿找了辆牛车，搀着受伤的无名坐在车上向东而去，两人终于逃离魔窟，虽然对未来不敢做太多奢望，但至少他们能肯定得是自己一定能够好好活下去，尤其是玲儿，从未奢求过哪一天能够出现奇迹，自己不用再沿街乞讨，受人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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