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逃出魔窟（上）
第五章：逃出魔窟（上）
一宿未眠，无名觉得身体快要爆炸起来，左脚已经红肿起来，厚厚的黑sè血痂挂满整个小腿，就像被毒蛇咬过一口似的，看上去恐怖异常。
夏天的黎明总是来得要早一些，一抹艳红从天际慢慢呈现，洞外光明初现，洞内依旧昏暗无比，或许，城内的那些阔户们依旧沉浸在甜蜜的梦乡吧。然而，山洞内却已经sāo动起来，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小乞丐们拖着麻木的双腿，忍着饥饿带来的胃痛，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山洞，向着观山城走去。玲儿也不能例外，不过今天她并没有着急动身，因为，昨天能哥说了，今天她和小胖要带无名去城东。
小胖是个哑巴，看上去年纪和玲儿差不多，不过让无名感到疑惑的是，山洞内都是瘦骨嶙峋的孩子，怎么还会有这么一朵奇葩，居然能长这么胖，现在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无论是乞丐小胖还是笑里藏刀的能哥。
如果说小胖只是一个与生俱来的胖子，可他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乞丐，一个经常饥寒交迫的乞丐胖子；但能哥不一样，他有武艺在身，听玲儿说还不是最底层的三流武者，而是一名实实在在的的二流武者，可他并没有什么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yù望，更不用提有什么武德了。
在山观城这样的城市，武者是受到很多大户的青睐的，虽然对于一名二流武者来说还谈不上什么礼遇有加，但当个护院首领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在这座山城中，最大的一股本地势力环山镖局中也就只有一名武者巅峰，同时也是观山城第一高手，而纵观整个观山城一流武者也就那么区区七八名。
乞丐们的消息一向灵通，据说能哥和环山镖局中的二当家秃力是拜把子的兄弟，因此一向在观山城里横行无忌，并且控制着城内外的所有乞丐，乞丐们并不是他的下属，他只是利用乞丐们去大势力乞讨，碰到得罪的起的小势力小人物或外地人，就组织乞丐们或偷或抢或骗，而得到的财物自然绝大多数流入了自己的荷包，至于完不成任务或者想反抗逃跑的乞丐，他一向不会手软，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本就命苦的乞丐惨死在她手中，对于这种事情，官府是懒得插手的，先别说官府本来就是环山镖局手底下的一条狗，就算不是，他们也巴不得城里的乞丐全部死光。
“我们今天去城东吧，那里有钱人多，是城内最适合乞讨的地方。”玲儿一边和小胖架起无名一边说道。
“滚开，真是晦气，本大爷还没进去就遇到你们几个要钱的小杂种，要是今天老子输掉一个子儿，回头把你们全剁了喂狗！”一家赌坊外，无名看着烈rì下小胖子方方拉扯着一名穿着绸缎外衣的中年大胖子不停比划，玲儿也在另一边拉扯着，并且不停哀求着“大爷，求求您给点吧，我们已经饿了一整天了，还有，我弟弟的左腿被毒蛇咬了，再不救治就活不成了。”
“还不走开是吧？”“好，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大胖子凶神恶煞地说到，然后一脚狠狠地踹向无名受伤的左腿。
正缠着大胖子的方方转过身来，下意识地用肚子挡在了无名身前，不过，他马上飞了出去，作为一名哑巴，他没法痛得大声惨叫，但是，从他那扭曲的圆脸以及嘴角上不停冒出的一缕鲜血可以看出，这一脚没有留半分力。
玲儿连忙松开拉扯着大胖子衣服的手，快步奔向方方，扑倒在地将其揽入怀中，“方方，你别吓我啊，你睁开眼睛啊”玲儿哭喊道，声音不停地颤抖着，无名瞪着眼睛瞅着这一幕，怎么也不敢相信，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冷冷的看着若无其事离开的大胖子，眼睛红得yù滴出血来，想冲进去，但左腿却不争气地让他瘫坐下来。
“玲儿姐，你身上有刀吗？”
“没有”，“无名，你要干什么？”玲儿依旧带着哭音。
“扶我到赌坊门口，然后给我捡一块石头来，石头越尖越好”无名平静地说到。
“无名......我们回去吧，我们斗不过他的”玲儿明白了，哭声戛然而止，脸sè瞬间变白。
“让我去！血债必须血偿，你不会明白的！”无名斩钉截铁地说到，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小灵子惨死的那一幕，以前报不了的仇，只能沉默地背到以后，但现在，面对几无交情但为了救自己而死去的方方，他再也无法沉默了。
“既然你不要我活，那我就让你先死吧”无名站在赌坊门口，左腿因为支撑太久伤口迸裂开来，鲜血一滴滴流出，就像在黑sè的血痂上开辟出来一条红sè的小溪流。
太阳总是匆匆的过客，酉时已过，在昼长夜短的夏季，夜幕终于姗姗而来，伴着最后一丝余晖，赌徒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胜负沉浮，或垂头丧气或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中年大胖子最后才出来，看他那满脸得sè的样子就知道收获不少，留在最后恐怕就是在和庄家更换筹码吧，然而，刚一出门，他便看到了一个人儿，一个胖子，不过是一个小胖子，静静地躺在地上，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小乞丐早上缠着自己讨钱来着。
“你过来！”大胖子招呼着无名，“给，今儿个本大爷发点善心，这块碎银子你拿去吧。”
无名瘸着腿忍着痛走了过去，不过他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碎银子，只是用冷漠但略显紧张的眼神盯着他，然后指着方方的尸体说道：“我从来没有向你要钱，这银子你应该给他。”
“也罢”，大胖子道：“这块银子就拿去买副棺材吧，下辈子别再投胎成穷鬼”，说完俯身将银子放在方方那早已冰凉僵直的手边，也许，在他眼中，一个小乞丐，死就死了，官府都懒得管，自己用不着担心什么。
大胖子的想法没错，他确实再也用不着担心什么了，一道闷哼声从他口中传出，接着又是一道，然后继续......不过，哼声逐渐微弱，最终消失，只留下一阵卜嚓卜嚓的怪异声音，就像是一头野兽在不停地嚼着口中的骨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名终于停下了机械般的挥臂动作，趁着大胖子俯身的那一瞬间，他准确地用石头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不停地砸下去。此时的他，不只是把这名躺在血泊中的大胖子当成了杀死方方的凶手，还把其当成了那名灭自己满门杀死小灵子的康威将军，当成了将唾沫涂到了自己脸上的丛林野狼，此时，几个月的隐忍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等到无名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发现大胖子的头颅已完全碎裂，鲜血脑浆混着碎骨，散了一地。
无名瞅了一眼，马上别过脸去，看上去脸sè依旧平静，不过马上一阵恶寒传来，他再也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由于几天没有好好进食，只能干呕。
这是无名第一次杀人，陷入疯狂的他记不清过程，只知道结局，那就是恶心难受，所以他想不明白，既然杀人后感觉如此难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杀人，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终归踏上了这条路，而且不知何时才会是尽头。
“无名，我们快走吧......”玲儿唤道，颤抖的声音中混合着惊恐、畏惧、害怕、不知所措种种情绪。
“好。”无名回道，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玲儿姐，山洞里面有刀之类的利器吗？”
“没有，能哥不准我们使用这些东西”玲儿艰难的背着方方，走了两步，然后看向无名。
“没事，我走得动。”无名知道玲儿的意思，俯身在大胖子尸体上搜刮出一叠银票和一些银子，一瘸一拐地向着城外走去。
城门早已关闭，无名和玲儿只好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准备度过这一宿，“无名，我们怎么办，会被官府抓走的？”玲儿轻声问道。
“没事，当时赌坊外已经没人了，还有，就算有人发现，我们这么小，别人会相信我们杀得了人么？”无名安慰道。
“玲儿姐，明天出城前你先帮我去买把匕首，找偏僻点的地方，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你会明白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你。”
也许是最后一句充满暖意的话，玲儿没有丝毫犹豫就应承下来，她以为无名只是简单的想买把匕首防身而已，“无名，明天你多给我点银子，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行！”无名立刻拒绝，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不买药，只是伸出手握住玲儿的小手，然后说道“照我说的做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保住xìng命。”玲儿不再接话，一夜无言。
第二天，天刚亮，玲儿离开去买匕首，无名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衣服，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一拳冲着左腿砸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袭来，无名的脸庞开始扭曲，不过他反而笑了起来，看着继续流血的伤口，他知道，衣服上的血迹终于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一宿未眠，无名觉得身体快要爆炸起来，左脚已经红肿起来，厚厚的黑sè血痂挂满整个小腿，就像被毒蛇咬过一口似的，看上去恐怖异常。
夏天的黎明总是来得要早一些，一抹艳红从天际慢慢呈现，洞外光明初现，洞内依旧昏暗无比，或许，城内的那些阔户们依旧沉浸在甜蜜的梦乡吧。然而，山洞内却已经sāo动起来，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小乞丐们拖着麻木的双腿，忍着饥饿带来的胃痛，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山洞，向着观山城走去。玲儿也不能例外，不过今天她并没有着急动身，因为，昨天能哥说了，今天她和小胖要带无名去城东。
小胖是个哑巴，看上去年纪和玲儿差不多，不过让无名感到疑惑的是，山洞内都是瘦骨嶙峋的孩子，怎么还会有这么一朵奇葩，居然能长这么胖，现在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无论是乞丐小胖还是笑里藏刀的能哥。
如果说小胖只是一个与生俱来的胖子，可他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乞丐，一个经常饥寒交迫的乞丐胖子；但能哥不一样，他有武艺在身，听玲儿说还不是最底层的三流武者，而是一名实实在在的的二流武者，可他并没有什么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yù望，更不用提有什么武德了。
在山观城这样的城市，武者是受到很多大户的青睐的，虽然对于一名二流武者来说还谈不上什么礼遇有加，但当个护院首领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在这座山城中，最大的一股本地势力环山镖局中也就只有一名武者巅峰，同时也是观山城第一高手，而纵观整个观山城一流武者也就那么区区七八名。
乞丐们的消息一向灵通，据说能哥和环山镖局中的二当家秃力是拜把子的兄弟，因此一向在观山城里横行无忌，并且控制着城内外的所有乞丐，乞丐们并不是他的下属，他只是利用乞丐们去大势力乞讨，碰到得罪的起的小势力小人物或外地人，就组织乞丐们或偷或抢或骗，而得到的财物自然绝大多数流入了自己的荷包，至于完不成任务或者想反抗逃跑的乞丐，他一向不会手软，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本就命苦的乞丐惨死在她手中，对于这种事情，官府是懒得插手的，先别说官府本来就是环山镖局手底下的一条狗，就算不是，他们也巴不得城里的乞丐全部死光。
“我们今天去城东吧，那里有钱人多，是城内最适合乞讨的地方。”玲儿一边和小胖架起无名一边说道。
“滚开，真是晦气，本大爷还没进去就遇到你们几个要钱的小杂种，要是今天老子输掉一个子儿，回头把你们全剁了喂狗！”一家赌坊外，无名看着烈rì下小胖子方方拉扯着一名穿着绸缎外衣的中年大胖子不停比划，玲儿也在另一边拉扯着，并且不停哀求着“大爷，求求您给点吧，我们已经饿了一整天了，还有，我弟弟的左腿被毒蛇咬了，再不救治就活不成了。”
“还不走开是吧？”“好，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大胖子凶神恶煞地说到，然后一脚狠狠地踹向无名受伤的左腿。
正缠着大胖子的方方转过身来，下意识地用肚子挡在了无名身前，不过，他马上飞了出去，作为一名哑巴，他没法痛得大声惨叫，但是，从他那扭曲的圆脸以及嘴角上不停冒出的一缕鲜血可以看出，这一脚没有留半分力。
玲儿连忙松开拉扯着大胖子衣服的手，快步奔向方方，扑倒在地将其揽入怀中，“方方，你别吓我啊，你睁开眼睛啊”玲儿哭喊道，声音不停地颤抖着，无名瞪着眼睛瞅着这一幕，怎么也不敢相信，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冷冷的看着若无其事离开的大胖子，眼睛红得yù滴出血来，想冲进去，但左腿却不争气地让他瘫坐下来。
“玲儿姐，你身上有刀吗？”
“没有”，“无名，你要干什么？”玲儿依旧带着哭音。
“扶我到赌坊门口，然后给我捡一块石头来，石头越尖越好”无名平静地说到。
“无名......我们回去吧，我们斗不过他的”玲儿明白了，哭声戛然而止，脸sè瞬间变白。
“让我去！血债必须血偿，你不会明白的！”无名斩钉截铁地说到，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小灵子惨死的那一幕，以前报不了的仇，只能沉默地背到以后，但现在，面对几无交情但为了救自己而死去的方方，他再也无法沉默了。
“既然你不要我活，那我就让你先死吧”无名站在赌坊门口，左腿因为支撑太久伤口迸裂开来，鲜血一滴滴流出，就像在黑sè的血痂上开辟出来一条红sè的小溪流。
太阳总是匆匆的过客，酉时已过，在昼长夜短的夏季，夜幕终于姗姗而来，伴着最后一丝余晖，赌徒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胜负沉浮，或垂头丧气或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中年大胖子最后才出来，看他那满脸得sè的样子就知道收获不少，留在最后恐怕就是在和庄家更换筹码吧，然而，刚一出门，他便看到了一个人儿，一个胖子，不过是一个小胖子，静静地躺在地上，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小乞丐早上缠着自己讨钱来着。
“你过来！”大胖子招呼着无名，“给，今儿个本大爷发点善心，这块碎银子你拿去吧。”
无名瘸着腿忍着痛走了过去，不过他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碎银子，只是用冷漠但略显紧张的眼神盯着他，然后指着方方的尸体说道：“我从来没有向你要钱，这银子你应该给他。”
“也罢”，大胖子道：“这块银子就拿去买副棺材吧，下辈子别再投胎成穷鬼”，说完俯身将银子放在方方那早已冰凉僵直的手边，也许，在他眼中，一个小乞丐，死就死了，官府都懒得管，自己用不着担心什么。
大胖子的想法没错，他确实再也用不着担心什么了，一道闷哼声从他口中传出，接着又是一道，然后继续......不过，哼声逐渐微弱，最终消失，只留下一阵卜嚓卜嚓的怪异声音，就像是一头野兽在不停地嚼着口中的骨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名终于停下了机械般的挥臂动作，趁着大胖子俯身的那一瞬间，他准确地用石头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不停地砸下去。此时的他，不只是把这名躺在血泊中的大胖子当成了杀死方方的凶手，还把其当成了那名灭自己满门杀死小灵子的康威将军，当成了将唾沫涂到了自己脸上的丛林野狼，此时，几个月的隐忍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等到无名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发现大胖子的头颅已完全碎裂，鲜血脑浆混着碎骨，散了一地。
无名瞅了一眼，马上别过脸去，看上去脸sè依旧平静，不过马上一阵恶寒传来，他再也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由于几天没有好好进食，只能干呕。
这是无名第一次杀人，陷入疯狂的他记不清过程，只知道结局，那就是恶心难受，所以他想不明白，既然杀人后感觉如此难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杀人，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终归踏上了这条路，而且不知何时才会是尽头。
“无名，我们快走吧......”玲儿唤道，颤抖的声音中混合着惊恐、畏惧、害怕、不知所措种种情绪。
“好。”无名回道，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玲儿姐，山洞里面有刀之类的利器吗？”
“没有，能哥不准我们使用这些东西”玲儿艰难的背着方方，走了两步，然后看向无名。
“没事，我走得动。”无名知道玲儿的意思，俯身在大胖子尸体上搜刮出一叠银票和一些银子，一瘸一拐地向着城外走去。
城门早已关闭，无名和玲儿只好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准备度过这一宿，“无名，我们怎么办，会被官府抓走的？”玲儿轻声问道。
“没事，当时赌坊外已经没人了，还有，就算有人发现，我们这么小，别人会相信我们杀得了人么？”无名安慰道。
“玲儿姐，明天出城前你先帮我去买把匕首，找偏僻点的地方，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你会明白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你。”
也许是最后一句充满暖意的话，玲儿没有丝毫犹豫就应承下来，她以为无名只是简单的想买把匕首防身而已，“无名，明天你多给我点银子，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行！”无名立刻拒绝，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不买药，只是伸出手握住玲儿的小手，然后说道“照我说的做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保住xìng命。”玲儿不再接话，一夜无言。
第二天，天刚亮，玲儿离开去买匕首，无名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衣服，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一拳冲着左腿砸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袭来，无名的脸庞开始扭曲，不过他反而笑了起来，看着继续流血的伤口，他知道，衣服上的血迹终于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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