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鱼线的决择
() “出于父亲的角度，我希望你能进入秘密单位。至少不用受军营的苦，也不用脱离本行太久。三年不能上网，我担心你的手艺就荒废了。如果在秘密单位就不一样了，不仅不用受罚，还可以接触到普通人无法掌握的技术和资源。三年之后，你在机器人研发和黑客两个领域，都能大有作为呢。”稍一停顿，尖刀笑着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作为一个失败的父亲，我必须从失败中汲取教训。我不会强迫你必须听我的。去选择你自己的人生，孩子。我相信应龙的看法是对的：对你生拉硬扯，不如任你zì yóu生长。我相信你不管选了哪条道路，都会成才。而且会远超我的想象，就像你至今为止所做的那样。”他的墨镜又摘了下来。说这话时眼中含泪，目光无比慈祥。显然很是动情。
鱼线心头一热，也是鼻酸起来。说道：“谢谢。谢谢你这么看好我。”
鱼线推门下车，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借机把心中最后那一点软弱赶走。他回身朗声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头子，我还是不想听你的话！我要去当大头兵了。替我告诉老妈，让他不要担心我，我会常给她写信。我会开始我的新生活。让我经历，只有受得起挫折，才有机会成长啊。你说对，啊哈哈哈～。”鱼线说完叉腰大笑起来。看起来颇有豪侠气。
尖刀缓步下车，单手绕在儿子肩头，轻轻搂着儿子：“好啊，臭小子。那就去！你可别吃不了苦当逃兵啊。小心我亲手抓你回来喔。”
鱼线一把推开尖刀：“嘿，老头子，你可别小看我！”
两父子正在互相调侃时，降下一架直升机，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跳下一男一女，穿着跟尖刀差不多的制服，怀抱一袋东西跑来。
两人在尖刀面前站定，同时敬礼。“亮银枪，沙沙，前来接应！请队长指示。”
鱼线心道：这两个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疑惑间，尖刀已经笑着说：“鱼线儿，还记得当年唯行大破国黑客的时候，那个民间义士亮银枪吗？”
对面那男子一听，立时投来仰慕的眼神，上前一步，主动伸出双手等着跟鱼线握手。“哎呀前辈，久仰久仰！终于见到本尊啦。”
鱼线一惊：“我！你怎么会跟我老爹混的？”
亮银枪嘿嘿笑：“能跟队长混，那可是我的荣幸啊。从那次之后，我一直就是黑客部队的预备役。最近才转正。”
鱼线正在握手，突然转头望向旁边的女人，惊叫道：“等一下，你叫沙沙，那不就是ＥＬ的女黑客吗？”
金发雪肤的沙沙也主动上前一步：“鱼线同志你好，我就是ＥＬ美女黑客沙沙。幸会幸会。真想不到，破解我病毒的程序高手，年纪竟然这么小。”ＥＬ味儿的Ｚ文说的挺地道。
尖刀接过沙沙送来的文件袋，夹在腋下。继续介绍道：“他们的网名已经作为黑客部队的代号使用了。沙沙来咱们这边，那是为了嫁给亮银枪。人家已经结婚小半年了。他们听说你可能不回黑客部队了，都急着见你一面。所以这次我就带了他们一起出差。”
鱼线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这还真是不打不相识。想不到当黑客还能遇上这种好事。真是开了眼了。”说罢咧嘴一笑，拉起他们的手放在一起：“那我就祝你们白头协老。以后我这个不着调的老爹就要靠你们帮忙照顾了。辛苦二位。”
众人大笑。尖刀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资料拿走，又把文件袋直接塞到鱼线怀里。“这是你进军队用的材料。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就不送你了。”说罢背转身去，再不看鱼线一眼。
鱼线问：“你拿出去的那些材料，是不是给我进秘密单位用的？明明什么都帮我打点好了，还说不管我。死老爹就知道嘴硬。就不能像龙哥那样实在一点？”鱼线擦了擦眼泪：“老周和老赵去少管所看过我，你肯定知道我们关系好。把我安排进这里来，你一定也花了不少功夫。可是，别以为你给我开了外挂我就会感激你。如果人生是个游戏，你也只是在教我作弊。懂吗？”
尖刀听了，身形一抖。亮银枪和沙沙听了也俱是一愣。他们都没料到鱼线会这么说。
却听鱼线又慢慢说道：“只要我真是个人才，不管是顺境逆境，我都会成为人才。如果我不是个人才，你做这些只会让我越来越不成器。所以，请你不要再为我做那些多余的事，不要偷偷来看我，也不要再为我担心。照顾好老妈和你自己。我有三年时间，足够好好谋划自己的将来。到时我要去过真正属于我的人生，像龙哥那样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就算我不能再当黑客，就算我永远只是个大头兵，我也一样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我会变成顶天立地的我自己。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好。”
话音一落，鱼线用端正的军姿，向着父亲的背影，缓缓地敬了个军礼。礼毕，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和一串钥匙，交给沙沙。“属于黑客部队的东西，都在小楼的旅行箱里，请替我交还部队。我的私人电脑留给唯行。你们也保重。”说罢又是一个军礼。
二人慌忙还礼。亮银枪大声道：“前辈放心，前辈保重。”
鱼线腋下夹着尖刀给的文件袋，径直走向营地大门。他故作轻松地哼着小调，边走边扭动身体，好像在跳舞。总之，一点儿也看不出分别的难过。
走不几步，却高举一手过头，食指伸向天际，头也不回地大声喊：“替我转告那个已经不在世的人，说我谢谢他曾为我做过的一切～！我爱他～！告诉他～，我们是最棒的～！”
尖刀慢慢转过头来，只见脸上已经沥出两道泊泊细流。必定是为了儿子刚才一番话，还在感动。但他却嘴硬地骂道：“你个臭小子！我真是白养了你那么多年。这话能跟你龙哥说，怎么就不肯跟我说？”
亮银枪夫妇见了，忍笑忍到内伤。
鱼线突然向前大跳一步，半空中猛地回身，指着尖刀大叫道：“哈哈～！老爹你吃醋了！”他边嘲笑边退走，却一步也不曾停下。
尖刀正待板起面孔否认，却见儿子已向自己挥手喊道：“我也谢谢你为我做过的～，我也爱你～！”
尖刀嘴角剧烈抽动，硬是忍住了不哭出声来，却阻止不了泪如雨下。
鱼线单手拢在嘴前，边倒退着边大喊：“老爹～，我爱你～！”
尖刀再也控制不住，大把擦泪，嗯嗯唔唔地哭了起来。亮银枪安慰道：“队长，坚强点儿。别难过了……”
尖刀大声反驳：“谁难过了？我特么这是高兴的……唔唔唔……”继而掩面大哭起来，再不控制自己。
鱼线又转身向大门走去。他的墨镜下也是两淌涕泪，不曾停歇。
门前的两个卫兵突然提枪喝道：“小朋友，请留步。这里是军队营地，不能乱闯。”
鱼线停在挡车杆前，单手高举文件袋：“我是来报到的新兵！请通知周团长和赵政委！”一个士兵接过文件袋看了看，转身进去了。不久周团长光着膀子，带了一帮人急奔了出来：“鱼线儿，你真来了？太好了，快快快，快点儿开门迎接！”
周团长正要去拉鱼线的手，却见鱼线一挺胸敬了个军礼，大喊道：“国安部退役人员鱼线，前来报到！首，长，好！”
周团长一愣，赶紧收回手来大喊一声：“列队！”
身后一群大汉迅速排成一行，整队完毕。周团长正sè回礼：“热烈欢迎鱼线同志到来！同志辛苦了！”
鱼线哈哈一笑，一步跨进军营大门。周团长的人立刻解散队形，围了上来。几个较熟的军人还问寒问暖，大家围着鱼线闹成一片。周团长指着鱼线身上的绷带问：“线儿，怎么搞成这样？哪个王八蛋干的？说，我去给你铲平他！”
鱼线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问：“这事儿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老周你们这儿有军医吗？我肚子撞得好痛，快找人给我看看。我痛的都要坚持不住了……”
“痛你不早说，还搞这些乱七八糟干嘛？”周团长一把横抱起鱼线，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叫军医立刻去医务室报到……让开儿点儿……”
鱼线轻声说：“我刚才是怕我老爸担心……嘿嘿，你不知道，我们家人都有点儿……爱装Ｂ……”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进了军营。尖刀和亮银枪夫妇一起上了直升机。
车子是向军队借的，无需带走。沙沙和亮银枪戴上防噪音的耳机，两个人用麦克说着话。亮银枪道：“老婆，咱们回去，也赶紧生个孩子。”
沙沙嗔道：“你拿我当什么？”
亮银枪涎脸笑道：“咱们的孩子，要能有队长他儿子一半儿那么出息。我就知足了。”
沙沙用力一戳亮银枪脑门儿：“你就不能有点儿追求！”她很认真地说：“就算一个孩子没人家有出息，我们多生几个加起来，怎么也要强过他了！”
亮银枪一呆，立刻和沙沙搂在一处：“老婆你真～够意思！”
驾驶员大喊：“拜托～，你们两个家伙！这可是公共频道！你就不怕我手一抖，大家都掉下去吗？”
尖刀恍若未闻，头顶着侧窗，向下看着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营地，兀自泪流满面。“臭小子，十多年了，你还是头一次承认你爱我……唔唔唔……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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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了，祝各位读者新年好。家家兴旺。求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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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线心头一热，也是鼻酸起来。说道：“谢谢。谢谢你这么看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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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刀缓步下车，单手绕在儿子肩头，轻轻搂着儿子：“好啊，臭小子。那就去！你可别吃不了苦当逃兵啊。小心我亲手抓你回来喔。”
鱼线一把推开尖刀：“嘿，老头子，你可别小看我！”
两父子正在互相调侃时，降下一架直升机，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跳下一男一女，穿着跟尖刀差不多的制服，怀抱一袋东西跑来。
两人在尖刀面前站定，同时敬礼。“亮银枪，沙沙，前来接应！请队长指示。”
鱼线心道：这两个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疑惑间，尖刀已经笑着说：“鱼线儿，还记得当年唯行大破国黑客的时候，那个民间义士亮银枪吗？”
对面那男子一听，立时投来仰慕的眼神，上前一步，主动伸出双手等着跟鱼线握手。“哎呀前辈，久仰久仰！终于见到本尊啦。”
鱼线一惊：“我！你怎么会跟我老爹混的？”
亮银枪嘿嘿笑：“能跟队长混，那可是我的荣幸啊。从那次之后，我一直就是黑客部队的预备役。最近才转正。”
鱼线正在握手，突然转头望向旁边的女人，惊叫道：“等一下，你叫沙沙，那不就是ＥＬ的女黑客吗？”
金发雪肤的沙沙也主动上前一步：“鱼线同志你好，我就是ＥＬ美女黑客沙沙。幸会幸会。真想不到，破解我病毒的程序高手，年纪竟然这么小。”ＥＬ味儿的Ｚ文说的挺地道。
尖刀接过沙沙送来的文件袋，夹在腋下。继续介绍道：“他们的网名已经作为黑客部队的代号使用了。沙沙来咱们这边，那是为了嫁给亮银枪。人家已经结婚小半年了。他们听说你可能不回黑客部队了，都急着见你一面。所以这次我就带了他们一起出差。”
鱼线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这还真是不打不相识。想不到当黑客还能遇上这种好事。真是开了眼了。”说罢咧嘴一笑，拉起他们的手放在一起：“那我就祝你们白头协老。以后我这个不着调的老爹就要靠你们帮忙照顾了。辛苦二位。”
众人大笑。尖刀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资料拿走，又把文件袋直接塞到鱼线怀里。“这是你进军队用的材料。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就不送你了。”说罢背转身去，再不看鱼线一眼。
鱼线问：“你拿出去的那些材料，是不是给我进秘密单位用的？明明什么都帮我打点好了，还说不管我。死老爹就知道嘴硬。就不能像龙哥那样实在一点？”鱼线擦了擦眼泪：“老周和老赵去少管所看过我，你肯定知道我们关系好。把我安排进这里来，你一定也花了不少功夫。可是，别以为你给我开了外挂我就会感激你。如果人生是个游戏，你也只是在教我作弊。懂吗？”
尖刀听了，身形一抖。亮银枪和沙沙听了也俱是一愣。他们都没料到鱼线会这么说。
却听鱼线又慢慢说道：“只要我真是个人才，不管是顺境逆境，我都会成为人才。如果我不是个人才，你做这些只会让我越来越不成器。所以，请你不要再为我做那些多余的事，不要偷偷来看我，也不要再为我担心。照顾好老妈和你自己。我有三年时间，足够好好谋划自己的将来。到时我要去过真正属于我的人生，像龙哥那样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就算我不能再当黑客，就算我永远只是个大头兵，我也一样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我会变成顶天立地的我自己。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好。”
话音一落，鱼线用端正的军姿，向着父亲的背影，缓缓地敬了个军礼。礼毕，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和一串钥匙，交给沙沙。“属于黑客部队的东西，都在小楼的旅行箱里，请替我交还部队。我的私人电脑留给唯行。你们也保重。”说罢又是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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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线腋下夹着尖刀给的文件袋，径直走向营地大门。他故作轻松地哼着小调，边走边扭动身体，好像在跳舞。总之，一点儿也看不出分别的难过。
走不几步，却高举一手过头，食指伸向天际，头也不回地大声喊：“替我转告那个已经不在世的人，说我谢谢他曾为我做过的一切～！我爱他～！告诉他～，我们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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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线突然向前大跳一步，半空中猛地回身，指着尖刀大叫道：“哈哈～！老爹你吃醋了！”他边嘲笑边退走，却一步也不曾停下。
尖刀正待板起面孔否认，却见儿子已向自己挥手喊道：“我也谢谢你为我做过的～，我也爱你～！”
尖刀嘴角剧烈抽动，硬是忍住了不哭出声来，却阻止不了泪如雨下。
鱼线单手拢在嘴前，边倒退着边大喊：“老爹～，我爱你～！”
尖刀再也控制不住，大把擦泪，嗯嗯唔唔地哭了起来。亮银枪安慰道：“队长，坚强点儿。别难过了……”
尖刀大声反驳：“谁难过了？我特么这是高兴的……唔唔唔……”继而掩面大哭起来，再不控制自己。
鱼线又转身向大门走去。他的墨镜下也是两淌涕泪，不曾停歇。
门前的两个卫兵突然提枪喝道：“小朋友，请留步。这里是军队营地，不能乱闯。”
鱼线停在挡车杆前，单手高举文件袋：“我是来报到的新兵！请通知周团长和赵政委！”一个士兵接过文件袋看了看，转身进去了。不久周团长光着膀子，带了一帮人急奔了出来：“鱼线儿，你真来了？太好了，快快快，快点儿开门迎接！”
周团长正要去拉鱼线的手，却见鱼线一挺胸敬了个军礼，大喊道：“国安部退役人员鱼线，前来报到！首，长，好！”
周团长一愣，赶紧收回手来大喊一声：“列队！”
身后一群大汉迅速排成一行，整队完毕。周团长正sè回礼：“热烈欢迎鱼线同志到来！同志辛苦了！”
鱼线哈哈一笑，一步跨进军营大门。周团长的人立刻解散队形，围了上来。几个较熟的军人还问寒问暖，大家围着鱼线闹成一片。周团长指着鱼线身上的绷带问：“线儿，怎么搞成这样？哪个王八蛋干的？说，我去给你铲平他！”
鱼线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问：“这事儿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老周你们这儿有军医吗？我肚子撞得好痛，快找人给我看看。我痛的都要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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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线轻声说：“我刚才是怕我老爸担心……嘿嘿，你不知道，我们家人都有点儿……爱装Ｂ……”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进了军营。尖刀和亮银枪夫妇一起上了直升机。
车子是向军队借的，无需带走。沙沙和亮银枪戴上防噪音的耳机，两个人用麦克说着话。亮银枪道：“老婆，咱们回去，也赶紧生个孩子。”
沙沙嗔道：“你拿我当什么？”
亮银枪涎脸笑道：“咱们的孩子，要能有队长他儿子一半儿那么出息。我就知足了。”
沙沙用力一戳亮银枪脑门儿：“你就不能有点儿追求！”她很认真地说：“就算一个孩子没人家有出息，我们多生几个加起来，怎么也要强过他了！”
亮银枪一呆，立刻和沙沙搂在一处：“老婆你真～够意思！”
驾驶员大喊：“拜托～，你们两个家伙！这可是公共频道！你就不怕我手一抖，大家都掉下去吗？”
尖刀恍若未闻，头顶着侧窗，向下看着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营地，兀自泪流满面。“臭小子，十多年了，你还是头一次承认你爱我……唔唔唔……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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