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1

1第一次像模像样的拉练，我们制订出的具体策划是这样的：30人车左右（附属自费跟随游玩的汽车3辆）。两天行程共计往返约540公里。目的地是两省交界的太行山区里，新开发的一个山村旅游景点。太行山腹地也是山清水秀、民风朴实，爬山看风景，进村吃野味，符合chūn游之**加得瑟的主题要求。当然最主要的是从城市去山村的路程中，包含了国道、省道、县级公路、村建公路，试跑综合路况是终极目的。
据去年走过的摩友说，进山后有40公里的盘山公路跑起来甚是过瘾。我们也想着此去正好考察下大型机车的综合路况适应能力，尤其要实地体验在山区弯道上，摩托车的通行状况。而且每天行车距离也不过200多公里，路程不紧张，组织好不会有什么问题发生。

商量定下后，我就和老国庆的俱乐部打了招呼，杰子和他圈里的伙计们也打了招呼，华子那不用说，他自己就安排好了。定到周六也就是2004年3月6rì的早上7点半，在西环的大型国营加油站集合。愿意来的zì yóu加入，签名参加。拉练由我、杰子、华子三人成立临时活动指挥部。

周六清晨，我开着铁马在空旷的街道上一路恣意悠闲地赶到集合点。没想到华子他们已经到了，正在摆弄收拾一些器材，我停好车凑过去一看，是汽车车载呼叫电台和手台，这个我还真没想到，挺新鲜的，加上以前没玩过，就挤到车里和他们拆拆试试的，玩的挺高兴。

玩着玩着，天光大亮了，陆陆续续的机车轰鸣声开始由远及近地接踵响起。一台、两台、十几台，渐渐地，在东升的朝阳的照耀下，加油站前的空地上排满了各种型号的四冲程重型机车。从雅马哈到川崎，从本田到BMW，凯旋居然也出现在这堆车里，低调但却招人注目。机车排量从250CC到1800CC基本全了。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堪称脸谱大全的摩托骑士们，穿着绝对算另类奇装异服的各种摩托服，互相调侃着扎堆聊着天。

路边很多早起的行人都停下来观望，很快，我们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市民。看看表，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和杰子、华子临时碰了个头，拍板了三件事。一是杰子召集所有参加者简单说两句路上的注意事项和行程安排。二是华子登记参加的车辆和人员基本情况。三是我负责所有车加满油后统一和加油站结算款项。另外让小辩和老范他们帮着维持外围秩序，别让老乡们围太近，尤其是拿着油条豆浆的千万别放进来，再让咱们这帮土匪坐地就给吃了。

碰完头，分开行动，杰子说话还是挺好使的，几句cāo蛋话就把三三两两的人都招呼到一起，连比划带嚷嚷的就把话讲完了，我估算他说了不下20个脏字，国骂运用的是如火纯青、神出鬼没。听完杰子空前绝后的国骂训话，摩友们一窝蜂地围到华子那登记信息和签名，我守在加油站入口那，加一辆车的油就在本上记这辆车的车牌号和车手的名字，看着乱哄哄的，还算有序的进行着。尤其是老范他们几个，大块头穿着摩托服，一脸凶相的往那一戳，刚才还想凑前看热闹的市民们都躲得远远的了。

不过，有条不紊的程序中还是出了点小插曲，负责登记的华子那出了点问题。一个摩友是开着国产125来的，华子直接说不让国产车参加，那哥们不乐意了，说你们发布拉练信息的时候也没说不让国产车参加啊，何况也是俱乐部的登记会员，为什么不能参加？两下吵吵起来了，摩友们都抱着膀子看着热闹。我拉过杰子问怎么回事，杰子说老国庆当初成立俱乐部的时候为了拉人，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虽然不少人后来都换了进口车，但还有少部分执著的哥们坚持玩国产车，平时有活动也是各玩各的，不知道这次怎么也给塞来了。我想了下，走到华子和那哥们身边，一边一颗烟，假装问情况，听完双方的理由，我就同意让这哥们参加。让他登记完去加油，然后小声和华子说：“今天鱼龙混杂，咱们大度些，别让人看笑话，能跟上就让他参加。”

最后一辆车加完油，所有参加此次拉练的车辆，共计36台摩托车沿公路一侧，在路边排了长长的一列，朝晖中机车闪闪发亮，仿佛一条跃跃yù试就要腾空的钢铁巨龙。一切准备就绪后，8点30分整，我宣布让大胖的肥仔开道，我和华子在队尾，后勤汽车殿后。迎着清晨的阳光，我站在队列最前头用力的一挥手臂，向着苍茫的远方，向着曲折的道路尽头一指，示意出发！

瞬间油门轰鸣声，此起彼伏的撕扯着耳膜！几十台重型机车启动时的场面的确是非常震撼人心的。空档热车时发动机和排气管里的轰鸣震得脚下的地面，不停地在颤抖。一辆接一辆庞大的机车从我身边像怪叫着的野兽一般，飞驰而过向前方冲去。车手头盔上五颜六sè的图案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花花绿绿的摩托服在提速时展动的仿佛是一面一面迎风的帆。

我也启动了铁马的油门，右手猛轰几下，车身传来的震动使我脑海中闪过一句台词：“－－－－空气在颤抖，仿佛大地在燃烧。－－－－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这是南斯拉夫老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的台词，不过用在此时这个场景到挺合适。整个队伍的队头已经快看不见了，队尾才刚刚发车，30多辆机车按照30米到50米的距离一辆接一辆，保持安全距离排了足有一公里多。

初chūn的北方，路边的柳树已经发芽，原野上也闪现出些许的绿sè，星星点点的嫩芽点缀在枯黄的野草中，让人不禁在感叹生命的无尽轮回时，油然而生chūn天到来的喜悦。把头盔面罩打开条缝，清凉的风倏地的钻进来，像一只顽皮的小手轻抚面颊，又一下子逃开了，使人心旷神怡地陶醉着在chūn风里。

可惜好心情没持续多长时间，我们走的国道是两省的重要货运干道，后八**货车、运煤车特多。没出发多远，因为路政的查超载突击行动，造成道路严重堵塞，整个车队没法保持队形了。所有的摩托车都是在大货车和小型汽车中绕来钻去，等我和华子穿过这段拥堵路时，视线前方已经看不见几辆摩托车的背影了。我有点着急，心里想，其他的车跑哪去了？立刻给华子打个手势，表示我要提速去前面看看车队情况，华子打开面罩示意了下他依旧收尾。

我一拧油门，铁马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动力，转速表刷的一下就到了红线区。全身肌肉绷紧，我直接提速到120公里，追赶前方的队友。每经过一个队员，我都打手势问前方的情况，他们都用手点点前面，意思是前面还有车。一路狂奔30公里，到达国道和省道的分路处时，正好看到几台车停在路边的一个小超市的门口，其中有大胖那显眼的肥仔大屁股车，估计这就是跑在最前面的几辆车了。

停好车，大胖正好从超市里拿着瓶百事可乐走了出来，看到是我停车摘下头盔，愣了下，马上一脸灿烂的说：“我一直追那几个愣头青呢，就在这堵住三，还有两实在追不上了。”然后和我讲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遇见堵车后，队形就乱了。几个年轻人，开跑车的，出了堵车地段后就飙上车了，大胖从后视镜里看不见队尾收队的车辆，就决定先把这几个飙车的追回来。一路疯跑到这，追上了三个，据这三小子说前面还有两个车，彪上瘾了，收不住车了。

我给大胖甩了颗烟，自己也点了一颗，就站到路边去，看见一辆参加活动的车过来，就打手势让停到超市前面去。半小时后，负责收尾的华子才最后到达。和华子一起点了下人数，出发的36台摩托车目前有33台集结在这。查了下车和登记表，缺两跑车和那个玩国产车的哥们。开北斗星汽车当后勤的小z兄弟，过来说开国产车那哥们他看见了，刚才蹲路边整链条呢，估计也快到了吧。那两台开跑车的小子估计飙的兴起，不知道蹿哪去了，打手机还不在服务区，估计山区没信号。不管了，我叫其他人就地休息，喝点水抽颗烟，让杰子和大胖维持下秩序，然后开车带上华子原路返回找国产125去。

开出来没多远，就在路边看到了国产125和它的车主，那哥们蹲在那正鼓捣链条呢。华子看看了情况，说国产链条软，连续高转速跑上几十公里后，链条过热就拉长了，所以频繁出现掉链条的问题，也好解决，卸下两扣就好了。

华子麻利地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完链条，我们陪着国产125赶到集合地。先到的车手三三两两的在车边靠着晒太阳，看样子休息的很惬意。召集人围过来，我说了两句：“咱们是集体出行，不是放羊来了，希望大家保持队形，安全到达目的地。前面80公里路程要过4个自然村镇，注意避让行人，不多说，按刚才的出发队形，一辆一辆的走，大胖开道，注意，到下省道进山前的岔路口休整。”

又打手机联系了那两飙车没了影的伙计，还是联系不上。和杰子他们商量了下，不能因为两无组织无纪律的儿马子，影响整个大队的行程，不管他们了，回头再联系吧，先安排大队走。宣布发车，整个车队忙忙活活的又开始启动了，一片烟雾和尘土飞扬中，这些平静了少许时间的机械怪兽们又兴奋地轰鸣着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