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篇 第四章 留于坤山
“朽木……”听得父亲对自己的定义，林律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某动漫中的面瘫，不过总能在父亲总是很鄙视的眼光里醒转。他知道朽木，是不可雕的东西。
面对父亲的嘲讽或者是威胁，林律无言以对，一副乖乖听话的常态。方才那一些心中产生的传人热血以及潜意识中的弑父情结，立即在那冷冷的注视下蔫了。
林抟慢慢走到林律面前，后者怯怯地抬起眼。看见父亲难得对他笑，依旧年轻英俊的皮肉下绽开刺骨的寒意，问道：“他今rì对你说的，你信么？”
“不信！”从小受虐被调教出来的反shè让林律毫不迟疑地撒谎。心中吐槽道：“喂！老爹！先不说你年过四十却长着一张不到三十岁的俊脸，光是你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是个人能干么。你的行为已经毫无疑义地证实了你口中那个老年痴呆的爹妄想出的内容属实啊。”这样想了后，林律隐隐又开始对成为守山人这一职业有了向往，成为一个超人般的男人可是所有从小受到家庭暴力的孩子最狂妄的心愿了。
“很好。回家去。你二叔今天是死不了的了。”
“拆迁的问题解决了？”林律即刻追问道，兴奋的脸立刻装成“我只是随口问问，可别以为我担心他和老宅，难道我真傻到想找死么”的样子。
林抟没有回答，盯着他打量一眼，转过眼又望向二弟所在的房顶，那里传来了一道冷毅的目光。
林抟命令道：“离开。”
“慢着。他不能走。”爷爷开口，挡住了林律的去路，又是一步，瞬间将怀中yīn刃拔出，架在了自己儿子的脖子上。那种速度和两人间暴起的气场，林律以为是在拍热血漫画。
林律看到爷爷并非要和老爹干一场，清楚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在表决心，和威胁自己时的自杀完全不同，这一回恐怕是不达目的真能直接发讣告了。林抟也理解到这一点，所以他并不言语，等着父亲的说辞。
“当年，我就这么用刀比着你，你引颈相答。那留了满地的血是你的决心，我必须妥协。你我的局当rì已经定下结果，毕竟是老林家欠你的，我们此生不相往来，我不逼你以当家身份进入分山降禅之战，你也该明白你退出的条件是你须将儿子交付我手。现在，老林家已经再无退路，而我也将让律儿替你，替老林家做他该做的。”
林抟冷眉出锋，心意似恨，低沉道：“你早知道他已经被我废了。即使是这样的律，你也要？不止是我，你还要用同样的方式折磨我的儿子？”
林律看到爷爷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后悔的迟疑，近乎于一个除了命什么也不剩的赌徒，如此决绝地押下了自己的命去赌最后的翻盘。
“哦，是这样的么。”林抟了然，轻薄的表情掐出一个慈悲的笑，对林律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么，想要留住这座腐朽的宅落，想要留在无尽的绝境里，感受任何折磨？哪怕你拥有无敌天下的力量却总是被命数横阻——虽然这种假设仅仅是出于我的好意？”林抟的眼极快地飞过父亲狠狠皱起的额头，偏过脸对林律说道：“即使你不再是你，你也甘愿？”
林抟转过了头，丝毫未受刀刃的影响，也无视血染上自己笔挺的灰sè西服。林律看到父亲向自己转过来，他身上的红sè一点点地拆分了视线，只剩下窒息迅速蔓延。
林抟的眼光像一把剑抵到林律眼前，淡淡地逼问生死，林律领悟，却也无措。
在这个充满了三代角力的紧张空间里，看到爷爷稳稳不放下刀而任父亲的血浸染的苍老的手，使得林律第一次有了与父亲正面谈判的胆量，他还需要一些冲动，只要一点就能说出他想要留下的决心。而这时，他分明在仅容三人相互对视的绝对气场中看到了另一个飘忽的淡影：白sè的，长袖薄衫，影像瘦削游离，像一层附在山谷泉石上的青苔那般渺小却坚韧，但确实又能以不可忽视的生命力笑傲过往参天的林木，那是——老林家的宅灵。
在林律的眼里，宅灵并不清晰，而且隔得很远很远，远得就像绞刑架上的巫女仰望裁决她生死的教士，无言无奈又凄凉。宅灵此刻身处局外，默默注视着别人的决定干涉自己的生死，毫无怨气，镇定得和它几千年来目睹过这个宅院的每一次危机那样，最强的霹雳于它不过飘过发梢的落叶，它反而还能坐在树上欣赏凋零的诗意。但在林律眼里，宅灵不是看着三人而是单独看着他的。于是，林律冲动了。
“我！不！走！”
竹林盘回荡着他这句话，那份铿然和坚定似乎不是他自己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飞鸟。林律被自己的大声也吓醒了，似乎刚才是在梦游，而再看看宅灵，它已然消失。
“我……我是说……”林律骑虎难下，不得不再咬牙撑下去：“留下，帮爷爷！”
爷爷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自己儿子的血沿着那只苍老的手落到地下消失了，而眼泪却纵横在深厚的皱纹里不断线。林抟看了看哭泣的父亲，终于用手掌狠狠地挡开了颤在脖子上的刀，面无表情地走开。在林抟跃上高空的直升机之前，他理了理袖口，背着身子用沾满血的手对儿子挥了挥手，这一幕被林律感动地理解为父亲难得的温情和宽容，也不由得挥手。
“再见……爸爸……”
两辆直升机离开山林后，天似乎立即也被暮霭淹没。爷爷瘫坐在地如释重负，也不说带着林律去挖坑埋古董了，反倒是林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呆呆地望着远处的房顶，虚幻得仿佛是一片薄纱飘到天上去。
记者们在暮sè黯淡中裹紧了衣衫，之后在施工单位的解释中和小红包的功劳下也满意离开了。待所有人走远后，天已经全黑下来。躺在房顶上的林封伸了伸懒腰，拧开汽油桶喝了一口甘冽的山泉水，再从房顶稳稳跳下，一瘸一拐地走入了餐房。
林律站起身叫道：“二叔。”
林封满意地笑道：“坐下，吃饭吧。”
回应侄子的招呼，林封坐在了父亲的身边，明亮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自鸣得意的光来。他对父亲意味深长道：“其实和那谁比起来，抟，我大哥，并非如此绝情啊——不过就是太jīng明了。”
爷爷只是瞥了瞥儿子，闷不作声。
林律觉得二叔的表情配上那带刺的话，聪明地不去参加会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个馒头，又听得二叔把话锋转给自己道：“你爹这回终于是把你祭出来了，不然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何这个家无法了断干净的。”
“了断……”林律一时还不能接受如此高压的词汇，心慌问道：“什么意思？是说我替了他，他就和这个家完全没关系的意思了？”——“那么，我是个啥玩意儿？”当然林律只是问了前面的话，后面的是自我联想，并且以悲观的路径去寻找答案。
“不。你爹没你想的那么绝情。”二叔洞悉林律的悲观设想，只听得他继续说道：“事实上，你该是他最稀罕的东西了——不是东西，该是人——不是人，该是存在？”
这话让林律着实让林律受宠若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爷爷恶狠狠地白了二叔一眼，二叔才稍微正经点解释：“大哥在和老林家对赌，这你是知道的，你也知道你在这场赌中的角sè，而他有很强的把握赌他赢。他有足够的能力去自负，而你的资质也确实成为他制胜的自信。”
林律听得有些绕，于是二叔干脆挑明了说：“他赌你这没用的儿子留不了坤山，也许不出十天半个月，你就碰了一鼻子灰得乖乖回家去，这辈子和老林家再也不相往来。你和他都离开坤山，这就是他和这个家最彻底的了断。”
“呃……”林律看了看手上的馒头，那上面有一条缝隙，就像天雷霹过的一样。刚才他还沉浸在幻想父爱的含蓄中，而现在突然有种泪流满面的人生挫败感。
爷爷看着林律落寞的神情严肃道：“不。你既然今天能留下，我便能让你一辈子留下。”
林封听了不置可否地叹息道：“哎。能留他十天，一年，十年？一辈子太长了，就连我有时候都觉得呆在这里很腻。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肯呆在这里的动机不过是可以远离大哥的掌控吧。”
被二叔戳破了最功利的动机，林律轻声咳了一下，挑挑眉沉默不语。
“也许大哥知道，让儿子离开的最好方式是进入这里，知道这里是个怎样的地方，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就如当初大哥知道这一切后，拼了命地要逃离一样。”
听出话中的火药味，林律赶紧去看爷爷的jīng彩的表情，不过爷爷只是一如方才那般yīn沉着脸，说道：“抟有他的打算，不是我能干涉的。律——和抟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林律没胆子在这么肃杀的氛围里插话，只是低头避开了爷爷审视的目光。那里面的意思似乎是“他太弱了，弱到不可能逃出我的掌握范围”一般。林律感觉一阵冷气从背脊上刮过，那岂不是和在家一样了……不过转眼，爷爷又笑着说道：“是祖宗选了律儿，不是我能掌控这一切的。律儿，比他爹有良心得多，祖宗看得到。”
“嗯！也比我爹有良心。”二叔打了个哈哈，得到父亲的一个爆栗。有些焦灼的空气也这爷俩的互动化开了。
二叔之后又对林律赞了一句：“有良心的小子，用尽你的良心留在坤山，让我们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赢了吧。”
“最后，肯定是老子赢了！”林律虽不语，心头却这般霸气答复。
面对父亲的嘲讽或者是威胁，林律无言以对，一副乖乖听话的常态。方才那一些心中产生的传人热血以及潜意识中的弑父情结，立即在那冷冷的注视下蔫了。
林抟慢慢走到林律面前，后者怯怯地抬起眼。看见父亲难得对他笑，依旧年轻英俊的皮肉下绽开刺骨的寒意，问道：“他今rì对你说的，你信么？”
“不信！”从小受虐被调教出来的反shè让林律毫不迟疑地撒谎。心中吐槽道：“喂！老爹！先不说你年过四十却长着一张不到三十岁的俊脸，光是你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是个人能干么。你的行为已经毫无疑义地证实了你口中那个老年痴呆的爹妄想出的内容属实啊。”这样想了后，林律隐隐又开始对成为守山人这一职业有了向往，成为一个超人般的男人可是所有从小受到家庭暴力的孩子最狂妄的心愿了。
“很好。回家去。你二叔今天是死不了的了。”
“拆迁的问题解决了？”林律即刻追问道，兴奋的脸立刻装成“我只是随口问问，可别以为我担心他和老宅，难道我真傻到想找死么”的样子。
林抟没有回答，盯着他打量一眼，转过眼又望向二弟所在的房顶，那里传来了一道冷毅的目光。
林抟命令道：“离开。”
“慢着。他不能走。”爷爷开口，挡住了林律的去路，又是一步，瞬间将怀中yīn刃拔出，架在了自己儿子的脖子上。那种速度和两人间暴起的气场，林律以为是在拍热血漫画。
林律看到爷爷并非要和老爹干一场，清楚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在表决心，和威胁自己时的自杀完全不同，这一回恐怕是不达目的真能直接发讣告了。林抟也理解到这一点，所以他并不言语，等着父亲的说辞。
“当年，我就这么用刀比着你，你引颈相答。那留了满地的血是你的决心，我必须妥协。你我的局当rì已经定下结果，毕竟是老林家欠你的，我们此生不相往来，我不逼你以当家身份进入分山降禅之战，你也该明白你退出的条件是你须将儿子交付我手。现在，老林家已经再无退路，而我也将让律儿替你，替老林家做他该做的。”
林抟冷眉出锋，心意似恨，低沉道：“你早知道他已经被我废了。即使是这样的律，你也要？不止是我，你还要用同样的方式折磨我的儿子？”
林律看到爷爷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后悔的迟疑，近乎于一个除了命什么也不剩的赌徒，如此决绝地押下了自己的命去赌最后的翻盘。
“哦，是这样的么。”林抟了然，轻薄的表情掐出一个慈悲的笑，对林律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么，想要留住这座腐朽的宅落，想要留在无尽的绝境里，感受任何折磨？哪怕你拥有无敌天下的力量却总是被命数横阻——虽然这种假设仅仅是出于我的好意？”林抟的眼极快地飞过父亲狠狠皱起的额头，偏过脸对林律说道：“即使你不再是你，你也甘愿？”
林抟转过了头，丝毫未受刀刃的影响，也无视血染上自己笔挺的灰sè西服。林律看到父亲向自己转过来，他身上的红sè一点点地拆分了视线，只剩下窒息迅速蔓延。
林抟的眼光像一把剑抵到林律眼前，淡淡地逼问生死，林律领悟，却也无措。
在这个充满了三代角力的紧张空间里，看到爷爷稳稳不放下刀而任父亲的血浸染的苍老的手，使得林律第一次有了与父亲正面谈判的胆量，他还需要一些冲动，只要一点就能说出他想要留下的决心。而这时，他分明在仅容三人相互对视的绝对气场中看到了另一个飘忽的淡影：白sè的，长袖薄衫，影像瘦削游离，像一层附在山谷泉石上的青苔那般渺小却坚韧，但确实又能以不可忽视的生命力笑傲过往参天的林木，那是——老林家的宅灵。
在林律的眼里，宅灵并不清晰，而且隔得很远很远，远得就像绞刑架上的巫女仰望裁决她生死的教士，无言无奈又凄凉。宅灵此刻身处局外，默默注视着别人的决定干涉自己的生死，毫无怨气，镇定得和它几千年来目睹过这个宅院的每一次危机那样，最强的霹雳于它不过飘过发梢的落叶，它反而还能坐在树上欣赏凋零的诗意。但在林律眼里，宅灵不是看着三人而是单独看着他的。于是，林律冲动了。
“我！不！走！”
竹林盘回荡着他这句话，那份铿然和坚定似乎不是他自己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飞鸟。林律被自己的大声也吓醒了，似乎刚才是在梦游，而再看看宅灵，它已然消失。
“我……我是说……”林律骑虎难下，不得不再咬牙撑下去：“留下，帮爷爷！”
爷爷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自己儿子的血沿着那只苍老的手落到地下消失了，而眼泪却纵横在深厚的皱纹里不断线。林抟看了看哭泣的父亲，终于用手掌狠狠地挡开了颤在脖子上的刀，面无表情地走开。在林抟跃上高空的直升机之前，他理了理袖口，背着身子用沾满血的手对儿子挥了挥手，这一幕被林律感动地理解为父亲难得的温情和宽容，也不由得挥手。
“再见……爸爸……”
两辆直升机离开山林后，天似乎立即也被暮霭淹没。爷爷瘫坐在地如释重负，也不说带着林律去挖坑埋古董了，反倒是林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呆呆地望着远处的房顶，虚幻得仿佛是一片薄纱飘到天上去。
记者们在暮sè黯淡中裹紧了衣衫，之后在施工单位的解释中和小红包的功劳下也满意离开了。待所有人走远后，天已经全黑下来。躺在房顶上的林封伸了伸懒腰，拧开汽油桶喝了一口甘冽的山泉水，再从房顶稳稳跳下，一瘸一拐地走入了餐房。
林律站起身叫道：“二叔。”
林封满意地笑道：“坐下，吃饭吧。”
回应侄子的招呼，林封坐在了父亲的身边，明亮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自鸣得意的光来。他对父亲意味深长道：“其实和那谁比起来，抟，我大哥，并非如此绝情啊——不过就是太jīng明了。”
爷爷只是瞥了瞥儿子，闷不作声。
林律觉得二叔的表情配上那带刺的话，聪明地不去参加会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个馒头，又听得二叔把话锋转给自己道：“你爹这回终于是把你祭出来了，不然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何这个家无法了断干净的。”
“了断……”林律一时还不能接受如此高压的词汇，心慌问道：“什么意思？是说我替了他，他就和这个家完全没关系的意思了？”——“那么，我是个啥玩意儿？”当然林律只是问了前面的话，后面的是自我联想，并且以悲观的路径去寻找答案。
“不。你爹没你想的那么绝情。”二叔洞悉林律的悲观设想，只听得他继续说道：“事实上，你该是他最稀罕的东西了——不是东西，该是人——不是人，该是存在？”
这话让林律着实让林律受宠若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爷爷恶狠狠地白了二叔一眼，二叔才稍微正经点解释：“大哥在和老林家对赌，这你是知道的，你也知道你在这场赌中的角sè，而他有很强的把握赌他赢。他有足够的能力去自负，而你的资质也确实成为他制胜的自信。”
林律听得有些绕，于是二叔干脆挑明了说：“他赌你这没用的儿子留不了坤山，也许不出十天半个月，你就碰了一鼻子灰得乖乖回家去，这辈子和老林家再也不相往来。你和他都离开坤山，这就是他和这个家最彻底的了断。”
“呃……”林律看了看手上的馒头，那上面有一条缝隙，就像天雷霹过的一样。刚才他还沉浸在幻想父爱的含蓄中，而现在突然有种泪流满面的人生挫败感。
爷爷看着林律落寞的神情严肃道：“不。你既然今天能留下，我便能让你一辈子留下。”
林封听了不置可否地叹息道：“哎。能留他十天，一年，十年？一辈子太长了，就连我有时候都觉得呆在这里很腻。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肯呆在这里的动机不过是可以远离大哥的掌控吧。”
被二叔戳破了最功利的动机，林律轻声咳了一下，挑挑眉沉默不语。
“也许大哥知道，让儿子离开的最好方式是进入这里，知道这里是个怎样的地方，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就如当初大哥知道这一切后，拼了命地要逃离一样。”
听出话中的火药味，林律赶紧去看爷爷的jīng彩的表情，不过爷爷只是一如方才那般yīn沉着脸，说道：“抟有他的打算，不是我能干涉的。律——和抟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林律没胆子在这么肃杀的氛围里插话，只是低头避开了爷爷审视的目光。那里面的意思似乎是“他太弱了，弱到不可能逃出我的掌握范围”一般。林律感觉一阵冷气从背脊上刮过，那岂不是和在家一样了……不过转眼，爷爷又笑着说道：“是祖宗选了律儿，不是我能掌控这一切的。律儿，比他爹有良心得多，祖宗看得到。”
“嗯！也比我爹有良心。”二叔打了个哈哈，得到父亲的一个爆栗。有些焦灼的空气也这爷俩的互动化开了。
二叔之后又对林律赞了一句：“有良心的小子，用尽你的良心留在坤山，让我们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赢了吧。”
“最后，肯定是老子赢了！”林律虽不语，心头却这般霸气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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