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着瞧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未来一段时间要做什么，基本上都不会对未来产生恐慌，这也是算命这样的职业现在依然还比较赚钱的原因之一，法院对于张扬来说就是他的算命先生，因为法院让他知道未来几年的命运。
判决书是在张扬开庭一个月后才送到看守所的。有期徒刑，6年零六个月。
当然判决书上也会提示你，在收到判决书后代十五天内，可以向上一级法院上诉。张扬知道上诉没有什么用，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别人蚂蚁，上诉成功的几率比被连续两次被同一批外星人绑架的几率还要小，而于阔让他放弃上诉的理由很简单：呆在监狱比呆在看守所舒服，而上诉，就意味着必须在看守所等中级法院的裁决。更何况呆监狱的时间还可以算到减刑，在看守所就没有这样的好处。
所以张扬在不上诉的那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
于阔因为有前科，属于累犯，他的刑期是三年。有前科就是累犯、惯犯，而没前科算初犯，但初犯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轻判，张扬的刑期是5年。人生最美好最青春的五年，他张扬要在监狱里度过。只是他不知道施小雨在用她所有的个人积蓄和个人关系在帮他。
F市的融水地产，据说品牌价值C国地产公司排名第十一，所以这个公司老板的女儿相应的品牌价值也不算低，所以她有能力让张扬能早点出狱，只是张扬他不知道罢了。
对这个案子而言，张扬的判决就是这个洗钱案的结束。五年后谁会去翻案？张扬？幕后的人绝对不会害怕一个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孤儿。虽然张扬心里想揪出让他蒙冤入狱的人，也想做个男人报仇雪恨，可现实就像你祈祷某人被雷劈死，结果却劈到自己一样，绝对不在自己的理想计划里。
没有丝毫负担的张扬和于阔在205号房很吃得开，因为吃得开，所以就有人不爽了，阿绍忍着他们两个很久了。不过今天机会来了。
当小雨的关系进来以后，虽然张扬还是看守所里的农奴，但也算是比较高级的农奴了，至少他可以不用做事，每日发呆了。
看守所里，每天都会有两次队列，就是让人简单的按照广播喇叭里喊的辨认发现，然后左转右转，可转的时候还有唱歌，所唱的歌基本都是经典，比如“没有CC党，就没有新C国”之类的。
今天唱的是“XX主义好”，对于罪犯，对给自己实施专政的人当然不可能不表示不满，而这里唯一的不满也就是改改歌词了：“XX党好，XX党好，说一套做一套，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立功劳。”
看守所的那些警察其实也都知道，只不过“法”不责众而已。但是今天当205做队列的时候，协商会的人来了，虽然协商会在C国的地位不算高，可怎么也是一种政治力量，巡视或者叫视察的时候，协商会的人听到了，皱皱眉头对看守所所长表示要加强对在押人员的精神改造。
很快，张扬和于阔被确定为是带头唱歌的人，当然这样说的人是阿绍。
做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这是张扬通过这案子学到的，体会更深的是：不能束手就擒。
205号房了对阿绍不满的人很多，可C国人很少知道团结为何物，要他们帮忙指证，证明是阿绍是唱歌带头人是很难的，哪怕自己被压迫如同低贱的奴隶。
C国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团结，但绝对可以用利益来团结。正好他和于阔两个人的卡上都还有点钱。
一个人如果天天都吃着掺着沙子的饭，吃着只有咸味的清汤，那么一碗方便面就意味着很强的诱惑。张扬这样的小聪明在光哥看来很简单，因为光哥正在对张扬说：“你一人送个泡面大家就会帮你？”
张扬沉默不语。
光哥又看了他两眼：“阿绍是我马车，你要搞他，你要和我说，你不和我说，就是不给我面子。读书仔，现在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让我满意。”
张扬努力让自己笑的使光哥觉得自己亲切：“光哥，所长不爽，肯定找我们监区的科长，科长当然找管我们号的李干部，你是李干部的关系做的协调组，我想他第一个就会找您吧光哥？”
光哥对张扬说的话很不屑：“有我什么事情？就说是你们两个搞破坏，把你们交出去不就行了？”
“光哥，我和于阔都是软骨头，可我们也不想当替罪羊，毕竟在上面指挥的是阿绍，谁都知道没有协调组允许谁敢唱？”张扬并不知道这样说有没作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好：“如果我和于阔被抓住打了，我们只好投诉了，一定要我认，我就只好承认是你光哥让我们这样唱的，谁都知道号做什么都要协调组统一，不管有没用，总比自己被白打好吧。”
光哥听了后，想了一会问张扬：“难道你搞了阿绍他不会说是我让他干的。”
张扬笑了，光哥在妥协：“阿绍能在这里混的好点，还不全是因为你，没你光哥，他什么不是，如果不是光哥让他做马车，他可能还在通道睡觉，所以他怎么敢说你光哥啊。再说光哥难道还怕没马车，想做光哥马车的这号里可是很多的。”
光哥想第一认识张扬一般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开口说：“你们读书人够毒啊。你去买四条灰狼送干部吧，你和于阔一人两条，这事情我来处理。”
当管教干部来训话的时候，阿绍被叫出去，自然干部叫人出去，脸上又是阴晴不定的时候，一般都会把人当成足球，先踢几脚来热身的。
回来的时候，阿绍是扶着墙走进来的。
在阿绍出去了以后，光哥就让上次让对张扬一直眼神暧昧的“马甲”，荣升成一号马车。
但凡自卑的人，在到了一定位置后，一定会变得极度自负，而自负这东西用俚语来说就是：装B，容易受伤。现在他就很受伤，身体上的伤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可发现一号马车换人的时候，那种心理上的伤就严重了。张扬知道那样的伤在灵魂，从高高在上变**人都能踩一脚的爬虫，除了所谓面子，那种失败感有如承认自己的人生是浪费的；背叛，被最是信任的人背叛更是会让自己的价值观发生扭曲。
阿绍失败，是因为他觉得他是个合格的马车，却忘记马车是可以换掉，这关键在车主人。
张扬失败，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可怜的蚂蚁，也不知道，这世界并不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人。
其实，这个社会有多少人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只为生活所迫的蚂蚁，在这世界生活随时都可能被吃掉。
当阿绍再次回到通道睡觉的时候，不论是他还是周围的人，反应是这样的快，而有仇报仇这道理几乎个个都知道，所以阿绍的日子变得无比艰难，洗海山、拖通道……
人的劣根性在监狱或者看守所表现的淋漓尽致，原来威风无比的阿绍居然见人就说谢谢，被人推了几次也都当没事发生，而那些原来对阿绍唯唯诺诺的人现在也对着阿绍趾高气扬，仿佛已经是阿绍的主人了。
如果一般人在号房混到这样的程度，聪明的人会选择调号，阿绍不是聪明的人，他说比聪明人还要聪明的人，所以他选择留下，留在这看自己都不带尊重眼神的号房里。心里对那光哥和张扬咒骂：“我们走着瞧。”
于阔很想故意为难阿绍，毕竟他在阿绍身上尝了不少苦头，可张扬不让，于阔只能说：“这里的人，你对他好，没有的，只有他怕你了，才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张扬不信，而于阔就简单的说：“走着瞧。”
在看守所的最后几天，张扬体会到实力或者叫势力带来的美妙。
“张哥，你衣服我帮你洗，到时候给我两根烟就行。”一个装卫星电视接收器的说。
睡觉的时候，也有人说：“张哥，我帮你铺床吧。”
……
其实这是种权力，一种高高在上的权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终其一生去追寻那叫权力的家伙。
那种让别人成为手中蚂蚁的感觉太让人美妙了。
他知道自己这权力是怎么来的，卡上有在这205算巨款的钱，二来搞定光哥让光哥没有反对他，三是能很彻底的把阿绍拉下来。没有人会说：“我服你。”但是心里却都会说：“好，我怕你。”可能还会加上两句，“不要让我发达了，发达了第一个找你们这些睡床板的，我居然还要向你们卑躬屈膝，以后我们走着瞧。”
哪怕睡在床板上的人没有欺负过他，但几乎个个都心里却都有这样的想法，张扬以前不是咒骂过？
判决书是在张扬开庭一个月后才送到看守所的。有期徒刑，6年零六个月。
当然判决书上也会提示你，在收到判决书后代十五天内，可以向上一级法院上诉。张扬知道上诉没有什么用，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别人蚂蚁，上诉成功的几率比被连续两次被同一批外星人绑架的几率还要小，而于阔让他放弃上诉的理由很简单：呆在监狱比呆在看守所舒服，而上诉，就意味着必须在看守所等中级法院的裁决。更何况呆监狱的时间还可以算到减刑，在看守所就没有这样的好处。
所以张扬在不上诉的那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
于阔因为有前科，属于累犯，他的刑期是三年。有前科就是累犯、惯犯，而没前科算初犯，但初犯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轻判，张扬的刑期是5年。人生最美好最青春的五年，他张扬要在监狱里度过。只是他不知道施小雨在用她所有的个人积蓄和个人关系在帮他。
F市的融水地产，据说品牌价值C国地产公司排名第十一，所以这个公司老板的女儿相应的品牌价值也不算低，所以她有能力让张扬能早点出狱，只是张扬他不知道罢了。
对这个案子而言，张扬的判决就是这个洗钱案的结束。五年后谁会去翻案？张扬？幕后的人绝对不会害怕一个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孤儿。虽然张扬心里想揪出让他蒙冤入狱的人，也想做个男人报仇雪恨，可现实就像你祈祷某人被雷劈死，结果却劈到自己一样，绝对不在自己的理想计划里。
没有丝毫负担的张扬和于阔在205号房很吃得开，因为吃得开，所以就有人不爽了，阿绍忍着他们两个很久了。不过今天机会来了。
当小雨的关系进来以后，虽然张扬还是看守所里的农奴，但也算是比较高级的农奴了，至少他可以不用做事，每日发呆了。
看守所里，每天都会有两次队列，就是让人简单的按照广播喇叭里喊的辨认发现，然后左转右转，可转的时候还有唱歌，所唱的歌基本都是经典，比如“没有CC党，就没有新C国”之类的。
今天唱的是“XX主义好”，对于罪犯，对给自己实施专政的人当然不可能不表示不满，而这里唯一的不满也就是改改歌词了：“XX党好，XX党好，说一套做一套，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立功劳。”
看守所的那些警察其实也都知道，只不过“法”不责众而已。但是今天当205做队列的时候，协商会的人来了，虽然协商会在C国的地位不算高，可怎么也是一种政治力量，巡视或者叫视察的时候，协商会的人听到了，皱皱眉头对看守所所长表示要加强对在押人员的精神改造。
很快，张扬和于阔被确定为是带头唱歌的人，当然这样说的人是阿绍。
做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这是张扬通过这案子学到的，体会更深的是：不能束手就擒。
205号房了对阿绍不满的人很多，可C国人很少知道团结为何物，要他们帮忙指证，证明是阿绍是唱歌带头人是很难的，哪怕自己被压迫如同低贱的奴隶。
C国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团结，但绝对可以用利益来团结。正好他和于阔两个人的卡上都还有点钱。
一个人如果天天都吃着掺着沙子的饭，吃着只有咸味的清汤，那么一碗方便面就意味着很强的诱惑。张扬这样的小聪明在光哥看来很简单，因为光哥正在对张扬说：“你一人送个泡面大家就会帮你？”
张扬沉默不语。
光哥又看了他两眼：“阿绍是我马车，你要搞他，你要和我说，你不和我说，就是不给我面子。读书仔，现在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让我满意。”
张扬努力让自己笑的使光哥觉得自己亲切：“光哥，所长不爽，肯定找我们监区的科长，科长当然找管我们号的李干部，你是李干部的关系做的协调组，我想他第一个就会找您吧光哥？”
光哥对张扬说的话很不屑：“有我什么事情？就说是你们两个搞破坏，把你们交出去不就行了？”
“光哥，我和于阔都是软骨头，可我们也不想当替罪羊，毕竟在上面指挥的是阿绍，谁都知道没有协调组允许谁敢唱？”张扬并不知道这样说有没作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好：“如果我和于阔被抓住打了，我们只好投诉了，一定要我认，我就只好承认是你光哥让我们这样唱的，谁都知道号做什么都要协调组统一，不管有没用，总比自己被白打好吧。”
光哥听了后，想了一会问张扬：“难道你搞了阿绍他不会说是我让他干的。”
张扬笑了，光哥在妥协：“阿绍能在这里混的好点，还不全是因为你，没你光哥，他什么不是，如果不是光哥让他做马车，他可能还在通道睡觉，所以他怎么敢说你光哥啊。再说光哥难道还怕没马车，想做光哥马车的这号里可是很多的。”
光哥想第一认识张扬一般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开口说：“你们读书人够毒啊。你去买四条灰狼送干部吧，你和于阔一人两条，这事情我来处理。”
当管教干部来训话的时候，阿绍被叫出去，自然干部叫人出去，脸上又是阴晴不定的时候，一般都会把人当成足球，先踢几脚来热身的。
回来的时候，阿绍是扶着墙走进来的。
在阿绍出去了以后，光哥就让上次让对张扬一直眼神暧昧的“马甲”，荣升成一号马车。
但凡自卑的人，在到了一定位置后，一定会变得极度自负，而自负这东西用俚语来说就是：装B，容易受伤。现在他就很受伤，身体上的伤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可发现一号马车换人的时候，那种心理上的伤就严重了。张扬知道那样的伤在灵魂，从高高在上变**人都能踩一脚的爬虫，除了所谓面子，那种失败感有如承认自己的人生是浪费的；背叛，被最是信任的人背叛更是会让自己的价值观发生扭曲。
阿绍失败，是因为他觉得他是个合格的马车，却忘记马车是可以换掉，这关键在车主人。
张扬失败，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可怜的蚂蚁，也不知道，这世界并不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人。
其实，这个社会有多少人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只为生活所迫的蚂蚁，在这世界生活随时都可能被吃掉。
当阿绍再次回到通道睡觉的时候，不论是他还是周围的人，反应是这样的快，而有仇报仇这道理几乎个个都知道，所以阿绍的日子变得无比艰难，洗海山、拖通道……
人的劣根性在监狱或者看守所表现的淋漓尽致，原来威风无比的阿绍居然见人就说谢谢，被人推了几次也都当没事发生，而那些原来对阿绍唯唯诺诺的人现在也对着阿绍趾高气扬，仿佛已经是阿绍的主人了。
如果一般人在号房混到这样的程度，聪明的人会选择调号，阿绍不是聪明的人，他说比聪明人还要聪明的人，所以他选择留下，留在这看自己都不带尊重眼神的号房里。心里对那光哥和张扬咒骂：“我们走着瞧。”
于阔很想故意为难阿绍，毕竟他在阿绍身上尝了不少苦头，可张扬不让，于阔只能说：“这里的人，你对他好，没有的，只有他怕你了，才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张扬不信，而于阔就简单的说：“走着瞧。”
在看守所的最后几天，张扬体会到实力或者叫势力带来的美妙。
“张哥，你衣服我帮你洗，到时候给我两根烟就行。”一个装卫星电视接收器的说。
睡觉的时候，也有人说：“张哥，我帮你铺床吧。”
……
其实这是种权力，一种高高在上的权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终其一生去追寻那叫权力的家伙。
那种让别人成为手中蚂蚁的感觉太让人美妙了。
他知道自己这权力是怎么来的，卡上有在这205算巨款的钱，二来搞定光哥让光哥没有反对他，三是能很彻底的把阿绍拉下来。没有人会说：“我服你。”但是心里却都会说：“好，我怕你。”可能还会加上两句，“不要让我发达了，发达了第一个找你们这些睡床板的，我居然还要向你们卑躬屈膝，以后我们走着瞧。”
哪怕睡在床板上的人没有欺负过他，但几乎个个都心里却都有这样的想法，张扬以前不是咒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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