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陆地上的鱼
踮起脚尖来爱你
爱上他，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青涩卑微的暗恋。
他那么高，跳起来灌蓝的潇洒风姿，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
而她，只是一朵低到尘埃里的小花，既不高呀不美，又不怎么会来事儿，挤在一群爱慕他的人中间，渺小的象一粒沙子，他甚至从来也没看她一眼。
可她，心甘情愿地做了篮球队的后勤，只要有他参加的球赛，她一场不落，其实并无大的奢望，她只是想在他渴的时候送上一瓶水，流汗的时候送上一条毛巾，看好他的衣服，为他每次进球鼓掌……
默默做好这些琐碎平常的事，并从中获得付出不求回报的简单快乐，便是她一个人爱情的姿态。
那次比赛很激烈，他不甚被人撞伤了鼻子流血了，他从球场上下来，径直跑向呆呆的她，扯过她怀里的包，抓住一张纸塞住了鼻孔，那时她才从惊吓中反映过来，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疼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他的腿很长，走路又快，她几乎得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到了无人处，他忽然停下来，看了她半天，不禁伸手把她揽到胸前，温暖的唇就落了下来。
柳树的叶子拂到她脸上来，她脑子一下就晕了，那时候却还没忘了他受伤的鼻子，怕他的鼻血因低头而涌了出来，她使劲地踮起了脚尖，去*他生命中的初吻。
初吻于她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那瑟瑟发抖的小腿，因太用力去够他的*，她的小腿几乎抽筋。后来她曾不解地问他，当初那么多喜欢你的美女。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并不起眼的我呢？他把她包进怀里吻了一下说，因为我记得你那笨拙的吻，那个时候还记得照顾我那受伤的鼻子的你，一下子就打动了我的心。
是的，她不知道，从她努力踮起脚尖的那刻起，他就认定了她，这辈子非她不娶。
小丑的斧子
外面昏天暗地我看见小丑站在风里，没有任何目标的沙石落在他的面具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只斧头，好像他笑了，斧子上满是新鲜的腥臭的血，面具后边的脸应该也在笑，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得意的抖动，他回头了，他看见了，新鲜的血是他追求的目标，以前的他只是外表把你迷惑，用他的不娴熟的杂技把你逗乐，但是他知道你的本性，但他没有理睬，为什么？因为他在等待时机，为了他的**，他会用他手里的斧子对待每一个嘲笑过他的人。
你的秘密都被小丑看穿，面具后面的脸已经没有了任何神情，他会慢慢的折磨你，他会享受的你痛苦，你的尖叫和你那新鲜的血，但是不会与别人分享，这是他应得的。
不要嘲笑你身边的小丑，你惹不起的，你的嘲笑总有一天会被他积攒起来把你剁碎，他不会温柔的对待你，但是一样会先把你迷惑，把你挂在枯树上剥皮，用斧子帮你脱掉你那身罪恶的皮，面具后的犬牙会在你的血管上开洞，喝掉你心脏中最后一滴血，用那锋利的指甲杀死你的最后一根神经。
日记，2020年10月31日复活
我醒了，好像已经睡了很多年，外面的人是不是已经不认识我了？我不知道，外边下雨了我不想洗脸，照照镜子就这么准备出门了，当然在手里的东西是不会放下的，全身的骨头太紧了，简单的放松了一下，解决了旁边的一只猫的食物，恩，手感不错，让我的工具也唤醒一下，出门！出门！今天的形象不好……衣服也没找干净的，算了算了，工作服不讲究了，不希望父亲会知道我没换衣服！竟然在楼梯里。不喜欢这个位置，无所谓了临时住所而已，出门后还不知道今天有什么目标随便吧，去剧场看看，我很惊讶，外面的世界就好像是梦里面的一样，人们都在不在坐马车了而是方方的盒子。嘿嘿有意思，在马路上看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她让我给她变气球，这个小要求我当然答应了，我给她变了一个小鸭子，她笑了，我也笑了HAHAHAHA然后她哭了，*，这就跑了，见不找人了，算了还是去剧院吧，在不远处两个高楼中间的广场边，我看见剧院了，很气派，最少比我家的好。是我运气好吗？里面竟然在演奏SixGermanDances，K.567——No.3InG，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不过不是Mozart在演奏了，还记得当年父亲把他从vienna带来的时候那会还不怎么喜欢他，不过后来还是喜欢了，哎。父亲好厉害的。不想听了已经够了，外边还在下雨，有几个小孩在脸上画着油彩，都在给家里面坐装饰，今天复生的第一天我也想为我的屋子做一点装饰，我看看别人的吧，带五官的南瓜吗……我已经不用化妆了。吸血鬼吗？哈哈我很喜欢啊，手里的工具已经开始发热抖动了，该带战利品回家了，墓地？墓碑……ClovisI，我的祖爷爷，哈哈charlesI，charles2JAMESII，WilliamIII，charles3charles4charles5……charles9……为什么没我。为什么我在这里！louisXVI，1754-1793哈哈我其实晚死十年！当完国王后的我才干上我喜欢的！HAHAHA，天黑了，拿上工具，哈哈，难道我真的这么幸运吗？有人在祭祀，我偷偷的看看他们在召唤谁？难道是父亲安排的，让几个年轻人召唤我？他们不知道复活过的我被召唤后的法力会增加很多倍的。哈哈，今天晚上终于开始了。念的是什么？头好疼，身上太烫了，我的斧子，这个咒语怎么让我这么痛苦，我的脸！我的头晕晕的，我的手竟然被烧伤了，竟然是召唤13-6，只能用舒服来形容了，我已经融入了这个新的时代，我的知识也已经随着祭司和召唤被整理了，我的记忆已经被更新的很清楚了，我的仇人们，曾经讥讽过我的人，曾经陷害我的人，他们的后代都会被我一个个的找到的。我竟然睡了217年了，还有人记得我。
（祭祀者1bmjoker大人，我们已经召唤您12年了，死亡书上的日期我们算的不够准所以……）
（祭祀者1bm；joker大人，我愿陪伴你完成你的复仇。）
（祭祀者2df；是的大人，我们愿陪您一起完成你的复仇计划）
（joker；哈哈，好啊。）话音刚落joker的斧头已经落在了BM的头上，新鲜的血液迸溅在了joker的脸上和身上，斧头顺手就滑到了DF的脖子上，DF的动脉被轻轻松松的滑断了。
我的死亡之书后来不知道十谁给我完成的，找到这本书也是我最近目标了。我把他们两个人给杀了，然后又给复活了，为了不让他们废话我把他们的舌头割了，我复活了，仇人们的噩梦来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睡了217年joker终于在这一天复活了，我的探测仪他以前的墓地已经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一个废旧的公寓，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昨天晚上我就一夜没睡好，后来索性不睡了，我梳理好了，修了修胡子，带上眼镜，带上礼帽，雨伞，西装大衣都穿好了，当然了我也带枪了，一把普通的自动式手枪，和一把早期的左轮式手枪，灵魂探测仪PDADV相机手机都带了，我出门了，外面的雨淅沥淅沥的下着，地上已经很湿了，还有些小水坑我绕去开车，路线早已很清楚了，我停在他复生地点对面的一个starbucks做准备，进门后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靠窗子的位置坐下，我打开灵魂探测仪，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份吐司，边吃早餐边等他出来，突然探测仪嘀！嘀！嘀！的响了起来，竟然是这么明显的特征，斧子还在腰间别着，上边还有些新鲜的血，不过这么少估计不是杀人了，还是死亡之书里面的那个小丑面具，左眼下一滴眼泪，额头上一个钉子，但是已经很破旧了，穿的也还是那个红白色贵族的欢乐会会服，尖尖俏头咖啡色的皮鞋，新亏今天是万圣节要不然到哪里他都是目标的，我买了杯咖啡开上车在他后边走，他好像个孩子对什么都新奇，到哪都摸摸，嗅嗅，我手里的摄像机也没有闲着，我得隐蔽些不要被他发现才好，糟糕！一个穿红色的连衣裙的小女孩冲他跑了过去，但是一看就知道那个小女孩是刚从游乐园出来的，因为左手上还拿着游乐园的奖品呢，不知道他们说了点什么，反正是在谈话，小女孩的眼神好像很期待什么似的，我突然看见joker的右手慢慢伸向腰间，不会要吧这个小女孩杀掉吧，闪电间他从后背竟然拿出来一直气球，两只手在熟练的飞快的进行着*作，很快这个气求变成了只小鸭子。小女孩笑了，但是然后她又哭了，因为joker变的鸭子是一只眼睛全是血的，不过joker到是很开心。
他继续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他走到了TNT大剧院，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就进去了，今天是莫扎特音乐会。我当然也在他的后面跟进去了，坐到了他后面三排的右手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开始非常开心，然后又忧心忡忡，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不关是什么一定是一个非常伤心事，或者很压抑的事，他起身走出了TNT大剧院带着他的烦心事出了门，我紧忙跟在他的后面，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然后直接就跑走了，我开上我的车紧紧的追在后面，他直直就跑到了皇室墓区，他停在了ClovisI的墓碑前站了一下，然后好像又在找谁的在一个个的看，终于在一个非常非常不起眼的拐角找到了louisXVI，呵呵这个就是他的名字路易十五世，他独自在墓碑前哈哈大笑起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其实不是1793年死的，是1803年宣布他的死亡日期后其实他一直在死亡俱乐部研究魔学跟跟死亡之书，恶魔复活等等，他之前被退位后还在马戏团当过几年的小丑，对于从小就喜欢杂技的他，小丑的这些把戏对他来说自然也就不是很难了，在位的时候他看清了人的本性，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感觉到他的杀气了，而且他已经把腰间的斧子拿出来了，完了，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有几个人竟然在万圣节招魂，我紧跟在joker的身后，一定要看看他想怎么解决。两个穿皮夹克的青年在念祭祀语！他们在召唤joker！完了，复活后的joker如果被控制就全完了，就会变成别人手里私用的工具了，我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祭祀，嘴里面念的挺熟练的教文，好像不是单单的复活因为实在是没法听的特别清楚，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全完了……竟然没有来得及，召唤仪式已经在短暂的瞬间结束了，joker的身上在毛眼，难道这是他的后代遗留下来的祭祀吗？难道是祭祀13？joker的后代？难道恐怖的家族式复仇要开始了吗？我们的城市要遭殃了吗？我该怎么办？我的历史还没有查清楚，我究竟是谁的后代。他们竟然谈话了，难道他开始招兵买马了？真正的复仇即将来到了。我还没有任何准备。两个祭祀者被joker的斧子解决了，只在一瞬间他的头，他的脖子已经分家了，然后我看到joker把他们复活后又把舌头给割掉了。看来joker把他们两个人给当成奴隶了……
日记，2020年11月15日目标
AM7.
15天的时间已经让BM跟DF找到了7个仇人的后代了，还有2个跟我一样被复活回来的，这7个人分别是约翰，森（万森进出口公司副总裁），帕特，邓肯（水电修理工），艾，林克（无业），尼尔森，埃里克（碧斯州立学校老师），简，丝琳（十医院透视科主任），帕提斯，艾尔（卡车司机）。
尹，唐克德易（德纳森广告公司）
2个复活的是查理文（查理十世）跟詹姆斯二世。
今天去找查理文！
PM1721
今天遇到个人，他有枪这个人会是谁？我让BM跟DF去查了，他是不是在跟踪我？
（跟踪日志）2020年11.15号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我要盯着joker的一举一动，他的两个奴隶我也没有办法跟踪，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找到了一些他要杀的人，因为他的死前的怨念非常大所以死后复活的法力也很大，在加上召唤者的法术召唤，他本身的法术已经非常厉害了。
joker出来了，我已经在他住所下带了两天了，今天终于又看到他了，由于他被召唤后他对新事物的认知程度已经跟现代人没有什么两样，他开着BM的摩托车，我在他的摩托车后面紧跟着开了4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位于法国边境的一个森林里面，里面有一个城堡式罗亚尔城堡，我继续跟着他，他开过了正门在城堡的侧面停了下来，他的打扮一路上却没有招到任何人的怪异眼光，毕竟他的形象好像马戏团赶场的……当然，他停在了侧面而我停在了离他不远的一块空地里面，我一路躲躲藏藏的，想好没有任何人发现，由于死亡之书写得很清楚，将会有3个人与joker同时复活而占领世界的，其中就有，詹姆斯二世跟路易十四还有个当年陷害joker打仗的时候惨败的查理文。joker吧他身上的服装瞬间就变成了17世纪贵族王子的服装了，非常的华丽，呢子的大衣，鎏金的边线，百褶的衬衣，荷花的袖口，还有王子的假发，他直接从城堡侧面的花园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我只能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还好不是200年前，如果是两百年前的话里面的警卫是非常多的，他从城堡大门直接进去了，而我从外面爬，我得找找有没有现代类似通风管道的地方。我是不能就这么进去，我找了半天找到一个类似通风管道的地方，我钻了进去，实在不知道这个地方几百年没有人清理了，里面的土真的能我呛死啊，突然一阵哈哈的大笑声让我停在了一个半上坡的地方，我听到里面的狂笑声，声音如此的疯狂，如此的轻视，这个笑声能让我能出来是狂妄的，没错是joker的，他见到了他要找的，紧接着对方又是一笑，这个笑声听着的是如此的奸诈，如此的狡猾，听的我浑身发毛。
（joker；查理，很多年不见啊。）
（查理文；没想到当年的死亡之书把你这个疯狂的王子也给复活了）
（joker；你以为死亡之书是谁写的，我是书的创始人，你后来被父亲杀了，但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我把你带到我的复活队伍里面来你以为我会让你从新在英国叛乱？）
（查理文；哈哈，就凭你，你还想杀我，那我请你看看地上的八星阵吧，哈哈哈哈）
（joker；你复活军师跟战士了？哈哈，你的附魔还远远不够，拉上来的都是半残疾的僵尸！）
（查理文；身为一个贵族，竟然沦落到马戏团去当一名joker，你让你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你？）
（joker；就你还跟我说这些……我把你复活就要把你杀到永不超生永远无法被招魂！）
楼下有吵闹声变成了厮打声，原来跟joker对话的就是当年的查理文，查理十世！在记录上joker与查理文会势不两立，我又继续爬，在硕大的城堡里面不会就只有这两个人吧，我一直爬，爬到了一个死胡同，旁边有个铁栅栏，我在里面看了看确定下屋子里面没有任何人才爬出来，我起身赶忙找了个木柜旁边栖身，我整理了一*子拿出灵魂监测仪，他竟然在嘀嘀嘀的响，这是哪里！我想是不是就有被复活的魂灵就在我周围，我的人气他会闻到么？我赶忙拿出左轮手枪，只有左轮手枪才能打中魂魄，不过我只有6发子弹！我打开了屋子里面的唯一的一扇红木雕花的门，我再次把灵魂探测仪拿了出来看看左右两边哪个响的厉害。我微微的左右移动机器，左边的稍微微弱一些，我开展了木门看了一眼右边，顺着左边就是猛跑，一个人形的门卫铠甲一把就把我抓住了，我猛地推开这个铠甲，他也死命的抓住我不放，他的另只手里的剑看着就要落在我的身上了，我冲他的头开了一枪！完了露馅了，铠甲是空的，被附魔了，查理文跟小丑感觉到我了，他们冲我这边跑来，我二话不说在楼道的顶头窗户口直接就跳下去了，还好是二楼，地下又是草坪没把我摔死……我紧忙穿过花园跑出了城堡，到我的车上，刚才出城堡的时候隐约看见小丑的身影好像他也跳了出来。我开上车反方向的就绕走了，这下全完了，被他们发现了幸好没有看见我的样子，也不知道铠甲会不会跟人一样有记忆，我先回住所！
到家了……还是很紧张，今天的所有计划全部都泡汤了，只能从新开始计划了，跟踪joker变成了难事！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赶紧查资料幸好查到附魔的铠甲只会战斗没有记忆，我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了。
一把钥匙锁住的姜丽情事
第一次看到这把钥匙，是在杨谦的钥匙串上。杨谦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朦胧的感觉。大学毕业后又相见，一个眼神便让我们冲破了纱纸般的朦胧感，开始正式恋爱。
一个春日的午后，我们蜷缩在沙发里，懒洋洋地描述着遥远的未来。有着淡淡的兴奋，也有些微微的惆怅。我让杨谦帮我倒一杯茶，他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他钥匙串上有银光一闪。我好奇地让他把钥匙解下来，见到一把心型的钥匙，非常别致的造型，让我一见倾心。
我问杨谦这是什么钥匙，他说不知道，是捡来的，觉着好看，便挂在钥匙串上了。我说我要了，我喜欢这把钥匙。他笑着说，你想把我锁住啊？我只是诡密地笑笑，不言语。杨谦将钥匙解下来，宠溺地放在我手心里。
我用黑色的丝线编了辫子股，穿在钥匙孔里，挂在脖子上。想起《围城》里苏文纨的诗：你走进我的心，关上门，锁上锁又丢了钥匙，于是你永远在我心里。
我以为自此以后，杨谦便被锁在我的心里，再也无法走出来。
两个月后，杨谦考公务员正式通过，成了一名公职人员。两家老人都格外高兴，开始张罗我们的婚事。可杨谦却突然冷淡起来，常常几天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我不是没有预感的，但冷眼等着，他总有一天会给我一个说法。直到一个休息日，我一个人逛街时，迎面碰上了说在加班的杨谦，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
我很冷静，假装不认识地离开。事后我一直怀疑自己，面对已经谈婚论嫁的男友的背叛这样冷静，是不是我爱他还不够多？
后来杨谦告诉我，那是他们处长的女儿，因为也要考公务员，一直在让他辅导。后来不知怎么，女孩爱上了他。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他望着窗外，许久才说，一个小公务员，爬到处长的位置得多少年啊，半生时光虚掷，想想真无聊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平静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我不想责怪他，大家活得都不容易，无所谓对错。
回到家，才发现那枚钥匙还挂在脖子上。我摘下来，它躺在我的手心里，发着淡淡的光。原来在爱情里，光掌握钥匙是不够的，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我掌握钥匙的那把锁。
一滴泪流下来，落在钥匙上。其实心不是不委屈不疼的，不过，不愿给他看见。
我将钥匙扔进抽屉的最底层，用厚厚的书本压住它。我想我的爱情钥匙从此生锈了。
公司新进一批员工，陆楠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来临，给大家带来不少欢声笑语。我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陆楠的眼光随时追随着我的身影。他的目光，开始是欣赏，然后是意味深长，最后有一点儿缠绵与温柔。我不屑地撇撇嘴对自己说，我不喜欢张扬的男子。只因为杨谦就曾经是。
有一天我上班差点迟到，匆忙间摁住只剩下一条缝的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正对上陆楠的笑脸，他的眼中有火花一跳。我低下头，拒绝与他对视。背对他，仰头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只觉背上一片火辣辣的。
去开水间接热水，他将手中刚冲好的香味袅袅的咖啡递给我。我冷淡地摇摇头，告诉他我只喝茶。之后，每天早上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桌上有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我装作不知，安之若素地享受。只是自己的嘴没志气地渐渐地喜欢上了他的绿茶的味道，虽然不像咖啡那样浓郁，但却自有一股清香弥漫在唇齿之间。
去餐厅吃饭，他也常端着饭盒坐在我旁边。我通常只望着自己的碗，吃着自己的饭。既然不想期许人家未来，就最好别给人家想入非非的机会，当然更不想给无聊男人暧昧调笑的机会。我不是谁的谁，不想给谁做开心果。
他也只是笑笑，毫不在意。偶尔我晚上加班，便会看见陆楠的办公室也会灯火通明。他从来不曾走过来，但是那一簇明亮的灯火让我在寂静的黑夜里感到温暖。夜晚人烟稀少的地铁里，我总感到有一双眼睛凝视着我，它一路送我回家，让我不再害怕。但心里还是抗拒他，抗拒男人。只是，偶尔他出差或请假时，我便觉得空落落的，似乎缺少了什么。可是我不肯承认，我已经在陆楠的温情里逐渐沦陷。
一天晚上，我正窝在家里无聊地使劲按着遥控器，房东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列举了一大堆理由后，言归正传：他的房租又要涨价，并给我一个月时间做决断。住了不到一年，涨了三次房价，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的盘剥，立即告诉他，不用考虑，我会换房。
说了狠话之后才发现找房子并不像撒怨气那么容易。出租广告铺天盖地，可是我牺牲了好几个休息日跑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房，讨还了那么多价，还是没有找到既经济又实惠的房子。正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好心的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地方。
那是靠近外滩的古老楼房。顶层有一个小阁楼，有着宽阔的天台。天台上搭着简易的竹架，爬满了绿色的枝蔓，粉的、紫的牵牛花开得正绚烂。从天台上望出去，远处的黄浦江浪花翻腾，还有轮船的汽笛声，像小时候吹响在梦里的号角。
一眼便爱上这个地方，虽然狭小了些，却是天蓝云白风清的一处好所在，而且价钱也公道。
邀了几个同事帮我搬家，没想到陆楠也会来，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人通知了他。他捧着一大束洁白的马蹄莲，对我微笑。我接过花，忽然心里温热。
书桌在搬上车的时候，一个抽屉掉出来，书本倾泻而出。我听到清脆的“叮当”声，定睛望去，是那把让我心痛的钥匙。它在地上跳跃了两次，往外掉出去。陆楠正搬着一只笨重的沙发走出楼门口，顺着清脆的响声望过去，忽然放下沙发，一个箭步跨出去，捡起钥匙，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我。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听见同事们惊天动地的尖叫和刺耳的摩托车刹车声……
我回过头，看到陆楠的身子如纸鹞一般飞出去，又缓缓落下。白衬衣瞬间被血染红，就像一朵晕染的花，越开越大。
陆楠的额头缝了四针，左腿左臂严重擦伤。他被包扎成一个滑稽的粽子推出急救室。惊吓过度的我脸上挂着泪痕。
“别哭，傻丫头，我不是很好嘛。家搬好了没有？”
我点点头。
“那就好。对了，那把钥匙呢？”
我瞪他一跟，都是那把钥匙惹的祸，都伤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它，又不是什么金钥匙银钥匙。“在，不过我准备把它扔了。”我从包里拿出这个祸害精，就要往窗外扔。
“你不要扔，给我。”他焦急地想要坐起来，结果疼得直冒冷汗。
我急得连忙按住他的身体，斥责他：“还乱动！想把肋骨也弄断呀？”
“那你做我的肋骨，好不好？”没想到他在病床上还有精力表白。我的心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说：“陆楠，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一对恋人，他们以为都是彼此的唯一。男孩捡到一把钥匙，女孩觉着喜欢，便要了来，*挂在脖子上，以为这样便能锁住他们的爱情。可是，后来男孩还是变心了，女孩子很伤心，重要的是她不再相信她还能打开一把心锁。或者，只是暂时的打开，不是永远，她不想再试了。”
陆楠*着钥匙良久，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也给你讲个故事。曾经有一对大学里的恋人，很相爱。毕业后，他们在不同的城市打拼。一次她过生日，他特意跑到她的城市，送过去一大盒巧克力，别致的盒子上带着锁，有一把心型的钥匙。女孩没有接受，轻轻将盒子推给他说：‘对不起，我又开始一段新感情了……’男人出门后，一口气把巧克力吃了个精光，然后把钥匙远远地抛了出去。他决定在她的城市开始新生活，他决定在爱情丢掉的地方把爱情找回来。”
陆楠讲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把钥匙是你扔的？这怎么可能？相同的盒子那么多，相配的钥匙也应该很多，你怎么能肯定这是你的那把？”
“你看，这里有我刻的字。”我依言看去，果然钥匙孔的内圈有细小的几个英文字：LOVE。
我呆住了。世间真有缘分一说吗？难道冥冥中早已注定陆楠是等待我的那把锁？
我决定在家里庆祝陆楠出院，叫了一大帮同事，至深夜才尽兴而去。陆楠把同事们送出楼门，居然又回来了。
“喂，你怎么不回去啊？”我撵他。
“回哪里去？这是我的家啊。”他含笑看着我。
“这是我租的房子好不好？”我竖起眉，小样儿，跟我玩赖皮？
“哈哈，其实这是我的房子。因为知道你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出去挤朋友的公寓了，让同事告诉你这有空房。你看窗台上的那盆花就是我养的。这可是你主动跑到我家来的啊，我可没强迫你……”看着陆楠揶揄开心的笑容，我气得一拳砸过去。他一把攥住我的手，唇压下来……
唉，不得不沮丧地交待一句——后来陆楠跟我坦白，他扔钥匙的故事，不过是他为了打开我的心结而随口编的。他说，他才不信什么缘分天注定的鬼话，他只相信，爱情得靠自己追，当然必要时也可以加点小花招儿……
陆地上的鱼
他从来没爱过她，却跟她过了一辈子。
他少小便因文章成名，衣正轻，马正肥，少年心事飞到九霄云最深处，家中却早为他娶了妻室。她生得丑，书也念得不多，惯常低眉顺眼，一眼看去，木头人似的，他不由心头生厌。
恪于身份及*，他不能休弃她，婚姻之外，多的却是绯色记忆，红白玫瑰，如虹霓过影，倒映在他长河大川般的生命流年里。
他在外种种，她向来不知，即使知道想也不在意，只每天不言不语，替他料理家务，孝养老人。如此平平顺顺过下去，在外头人看来，倒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霹雳起自平地。刹时星移斗转，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不齿于人类的人，三反五反、四清反右，他没一桩逃得过。终于举家被席卷至偏远的农场。
倒只记得落日了，疲沓地拖着长长余晖，他艰难地直起酸痛的腰，身边的她，早快手快脚把他的话接过去干完了。回家他往床上一躺便起不了身，她却还在灶间忙碌。
她没跟他享过什么福，他却带累了她一起吃苦。他仍不爱她，却多少有点内疚，以及一点相濡以沫的情意。农场在湖区，偶尔分条鱼给他们加餐，他也会往她碗里夹一筷子。
她却又从碗里夹出来，说：“我不吃鱼。”他先以为她让着他和孩子，后来才知道她是真不吃。
那时，不堪岁月已如书页轻轻翻过，世事一新，他重又回到心爱的书桌前，却不能再是绿袖的五陵少年。状况好了，也注重保养，每餐桌上必有一盘鱼，她却宁肯几根咸菜下一碗饭，也从来不碰一筷子鱼。
他一眼瞥见也觉奇怪，饭吃过也就忘了。
风来雨往，她仍丑，老了反而受看些，他的旧欢新爱又渐渐是梦里梦外一大群。他早已学会随心所欲不逾矩，她也是不闻不问，日子便也太平无事。
儿女都己*，最小女儿的婚礼上人家恭喜他们道：“以后，老两口可以享点清福了。”她却在半个月后骤然倒下，是肝癌。
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家突然如原始森林般空旷陌生，他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厨房里所有用具，没有一件他会用。失去她，他竟如孩子一样茫然。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天空，原来反而是她，是她以柔弱的双臂，为他擎起整片天空，容他在天幕下如野马自由地驰骋。
她要增加营养，又不能吃油腻，医生嘱多吃鱼。他平生第一次下厨，好不容易弄熟了一条鱼。她却只闭目摇头：“我不吃。”
家人百般劝说，直到他大发脾气，她才勉强喝了一口鱼汤，立即翻肠倒肚大吐，狂乱地摇头，断断续续：“苦……苦……”她随后便陷入长长的错乱，却在每一个醒的间隙喃喃：“苦啊……苦啊……”
一个月后她过世，他清点她的遗物时，意外地发现，她也有记日记的习惯，清清楚楚记载了他每一次的外遇。
她曾跟踪他一直到那女人家的楼道。门将恣意的男女遮掩，她既没有勇气去拍门叫骂，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她躲在暗黑的公共厨房里，看见脚盆里谁家养的一条活鱼，已经快窒息而死，挣扎着，扔摆着，嘴急切地一张一合，全是无声的呐喊：“给我氧气。”
她说，“他就是我的氧气呀，可是他不肯给我，我想，我也就是一条快死的鱼吧。”
他将她的日记随她一起火化，仿佛希望她可以借此收回她的悲伤与怨苦。凝视着青烟缓缓吐出，他缓缓盖住脸，终于失声痛哭。
40年来，他始终当她是生命里一件可有可无的存在，仿佛一张桌子，一条板凳。却忘了，再丑的女人，也有一颗细致的女人心和尊贵的、不容受伤的灵魂。
她活在他的冷淡里，像一尾活在陆地上的鱼，焦渴濒死。他是她的氧气呀，他却不肯给她。直到他永远失去她，仿佛生命中的一切都已抽身而去，只剩下一片真空，他才恍然知道，原来，她也是他的氧气。
只是，他的爱，来得太晚了，而此后余生，他都将是一条濒死的鱼。
爱上他，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青涩卑微的暗恋。
他那么高，跳起来灌蓝的潇洒风姿，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
而她，只是一朵低到尘埃里的小花，既不高呀不美，又不怎么会来事儿，挤在一群爱慕他的人中间，渺小的象一粒沙子，他甚至从来也没看她一眼。
可她，心甘情愿地做了篮球队的后勤，只要有他参加的球赛，她一场不落，其实并无大的奢望，她只是想在他渴的时候送上一瓶水，流汗的时候送上一条毛巾，看好他的衣服，为他每次进球鼓掌……
默默做好这些琐碎平常的事，并从中获得付出不求回报的简单快乐，便是她一个人爱情的姿态。
那次比赛很激烈，他不甚被人撞伤了鼻子流血了，他从球场上下来，径直跑向呆呆的她，扯过她怀里的包，抓住一张纸塞住了鼻孔，那时她才从惊吓中反映过来，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疼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他的腿很长，走路又快，她几乎得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到了无人处，他忽然停下来，看了她半天，不禁伸手把她揽到胸前，温暖的唇就落了下来。
柳树的叶子拂到她脸上来，她脑子一下就晕了，那时候却还没忘了他受伤的鼻子，怕他的鼻血因低头而涌了出来，她使劲地踮起了脚尖，去*他生命中的初吻。
初吻于她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那瑟瑟发抖的小腿，因太用力去够他的*，她的小腿几乎抽筋。后来她曾不解地问他，当初那么多喜欢你的美女。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并不起眼的我呢？他把她包进怀里吻了一下说，因为我记得你那笨拙的吻，那个时候还记得照顾我那受伤的鼻子的你，一下子就打动了我的心。
是的，她不知道，从她努力踮起脚尖的那刻起，他就认定了她，这辈子非她不娶。
小丑的斧子
外面昏天暗地我看见小丑站在风里，没有任何目标的沙石落在他的面具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只斧头，好像他笑了，斧子上满是新鲜的腥臭的血，面具后边的脸应该也在笑，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得意的抖动，他回头了，他看见了，新鲜的血是他追求的目标，以前的他只是外表把你迷惑，用他的不娴熟的杂技把你逗乐，但是他知道你的本性，但他没有理睬，为什么？因为他在等待时机，为了他的**，他会用他手里的斧子对待每一个嘲笑过他的人。
你的秘密都被小丑看穿，面具后面的脸已经没有了任何神情，他会慢慢的折磨你，他会享受的你痛苦，你的尖叫和你那新鲜的血，但是不会与别人分享，这是他应得的。
不要嘲笑你身边的小丑，你惹不起的，你的嘲笑总有一天会被他积攒起来把你剁碎，他不会温柔的对待你，但是一样会先把你迷惑，把你挂在枯树上剥皮，用斧子帮你脱掉你那身罪恶的皮，面具后的犬牙会在你的血管上开洞，喝掉你心脏中最后一滴血，用那锋利的指甲杀死你的最后一根神经。
日记，2020年10月31日复活
我醒了，好像已经睡了很多年，外面的人是不是已经不认识我了？我不知道，外边下雨了我不想洗脸，照照镜子就这么准备出门了，当然在手里的东西是不会放下的，全身的骨头太紧了，简单的放松了一下，解决了旁边的一只猫的食物，恩，手感不错，让我的工具也唤醒一下，出门！出门！今天的形象不好……衣服也没找干净的，算了算了，工作服不讲究了，不希望父亲会知道我没换衣服！竟然在楼梯里。不喜欢这个位置，无所谓了临时住所而已，出门后还不知道今天有什么目标随便吧，去剧场看看，我很惊讶，外面的世界就好像是梦里面的一样，人们都在不在坐马车了而是方方的盒子。嘿嘿有意思，在马路上看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她让我给她变气球，这个小要求我当然答应了，我给她变了一个小鸭子，她笑了，我也笑了HAHAHAHA然后她哭了，*，这就跑了，见不找人了，算了还是去剧院吧，在不远处两个高楼中间的广场边，我看见剧院了，很气派，最少比我家的好。是我运气好吗？里面竟然在演奏SixGermanDances，K.567——No.3InG，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不过不是Mozart在演奏了，还记得当年父亲把他从vienna带来的时候那会还不怎么喜欢他，不过后来还是喜欢了，哎。父亲好厉害的。不想听了已经够了，外边还在下雨，有几个小孩在脸上画着油彩，都在给家里面坐装饰，今天复生的第一天我也想为我的屋子做一点装饰，我看看别人的吧，带五官的南瓜吗……我已经不用化妆了。吸血鬼吗？哈哈我很喜欢啊，手里的工具已经开始发热抖动了，该带战利品回家了，墓地？墓碑……ClovisI，我的祖爷爷，哈哈charlesI，charles2JAMESII，WilliamIII，charles3charles4charles5……charles9……为什么没我。为什么我在这里！louisXVI，1754-1793哈哈我其实晚死十年！当完国王后的我才干上我喜欢的！HAHAHA，天黑了，拿上工具，哈哈，难道我真的这么幸运吗？有人在祭祀，我偷偷的看看他们在召唤谁？难道是父亲安排的，让几个年轻人召唤我？他们不知道复活过的我被召唤后的法力会增加很多倍的。哈哈，今天晚上终于开始了。念的是什么？头好疼，身上太烫了，我的斧子，这个咒语怎么让我这么痛苦，我的脸！我的头晕晕的，我的手竟然被烧伤了，竟然是召唤13-6，只能用舒服来形容了，我已经融入了这个新的时代，我的知识也已经随着祭司和召唤被整理了，我的记忆已经被更新的很清楚了，我的仇人们，曾经讥讽过我的人，曾经陷害我的人，他们的后代都会被我一个个的找到的。我竟然睡了217年了，还有人记得我。
（祭祀者1bmjoker大人，我们已经召唤您12年了，死亡书上的日期我们算的不够准所以……）
（祭祀者1bm；joker大人，我愿陪伴你完成你的复仇。）
（祭祀者2df；是的大人，我们愿陪您一起完成你的复仇计划）
（joker；哈哈，好啊。）话音刚落joker的斧头已经落在了BM的头上，新鲜的血液迸溅在了joker的脸上和身上，斧头顺手就滑到了DF的脖子上，DF的动脉被轻轻松松的滑断了。
我的死亡之书后来不知道十谁给我完成的，找到这本书也是我最近目标了。我把他们两个人给杀了，然后又给复活了，为了不让他们废话我把他们的舌头割了，我复活了，仇人们的噩梦来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睡了217年joker终于在这一天复活了，我的探测仪他以前的墓地已经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一个废旧的公寓，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昨天晚上我就一夜没睡好，后来索性不睡了，我梳理好了，修了修胡子，带上眼镜，带上礼帽，雨伞，西装大衣都穿好了，当然了我也带枪了，一把普通的自动式手枪，和一把早期的左轮式手枪，灵魂探测仪PDADV相机手机都带了，我出门了，外面的雨淅沥淅沥的下着，地上已经很湿了，还有些小水坑我绕去开车，路线早已很清楚了，我停在他复生地点对面的一个starbucks做准备，进门后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靠窗子的位置坐下，我打开灵魂探测仪，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份吐司，边吃早餐边等他出来，突然探测仪嘀！嘀！嘀！的响了起来，竟然是这么明显的特征，斧子还在腰间别着，上边还有些新鲜的血，不过这么少估计不是杀人了，还是死亡之书里面的那个小丑面具，左眼下一滴眼泪，额头上一个钉子，但是已经很破旧了，穿的也还是那个红白色贵族的欢乐会会服，尖尖俏头咖啡色的皮鞋，新亏今天是万圣节要不然到哪里他都是目标的，我买了杯咖啡开上车在他后边走，他好像个孩子对什么都新奇，到哪都摸摸，嗅嗅，我手里的摄像机也没有闲着，我得隐蔽些不要被他发现才好，糟糕！一个穿红色的连衣裙的小女孩冲他跑了过去，但是一看就知道那个小女孩是刚从游乐园出来的，因为左手上还拿着游乐园的奖品呢，不知道他们说了点什么，反正是在谈话，小女孩的眼神好像很期待什么似的，我突然看见joker的右手慢慢伸向腰间，不会要吧这个小女孩杀掉吧，闪电间他从后背竟然拿出来一直气球，两只手在熟练的飞快的进行着*作，很快这个气求变成了只小鸭子。小女孩笑了，但是然后她又哭了，因为joker变的鸭子是一只眼睛全是血的，不过joker到是很开心。
他继续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他走到了TNT大剧院，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就进去了，今天是莫扎特音乐会。我当然也在他的后面跟进去了，坐到了他后面三排的右手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开始非常开心，然后又忧心忡忡，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不关是什么一定是一个非常伤心事，或者很压抑的事，他起身走出了TNT大剧院带着他的烦心事出了门，我紧忙跟在他的后面，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然后直接就跑走了，我开上我的车紧紧的追在后面，他直直就跑到了皇室墓区，他停在了ClovisI的墓碑前站了一下，然后好像又在找谁的在一个个的看，终于在一个非常非常不起眼的拐角找到了louisXVI，呵呵这个就是他的名字路易十五世，他独自在墓碑前哈哈大笑起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其实不是1793年死的，是1803年宣布他的死亡日期后其实他一直在死亡俱乐部研究魔学跟跟死亡之书，恶魔复活等等，他之前被退位后还在马戏团当过几年的小丑，对于从小就喜欢杂技的他，小丑的这些把戏对他来说自然也就不是很难了，在位的时候他看清了人的本性，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感觉到他的杀气了，而且他已经把腰间的斧子拿出来了，完了，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有几个人竟然在万圣节招魂，我紧跟在joker的身后，一定要看看他想怎么解决。两个穿皮夹克的青年在念祭祀语！他们在召唤joker！完了，复活后的joker如果被控制就全完了，就会变成别人手里私用的工具了，我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祭祀，嘴里面念的挺熟练的教文，好像不是单单的复活因为实在是没法听的特别清楚，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全完了……竟然没有来得及，召唤仪式已经在短暂的瞬间结束了，joker的身上在毛眼，难道这是他的后代遗留下来的祭祀吗？难道是祭祀13？joker的后代？难道恐怖的家族式复仇要开始了吗？我们的城市要遭殃了吗？我该怎么办？我的历史还没有查清楚，我究竟是谁的后代。他们竟然谈话了，难道他开始招兵买马了？真正的复仇即将来到了。我还没有任何准备。两个祭祀者被joker的斧子解决了，只在一瞬间他的头，他的脖子已经分家了，然后我看到joker把他们复活后又把舌头给割掉了。看来joker把他们两个人给当成奴隶了……
日记，2020年11月15日目标
AM7.
15天的时间已经让BM跟DF找到了7个仇人的后代了，还有2个跟我一样被复活回来的，这7个人分别是约翰，森（万森进出口公司副总裁），帕特，邓肯（水电修理工），艾，林克（无业），尼尔森，埃里克（碧斯州立学校老师），简，丝琳（十医院透视科主任），帕提斯，艾尔（卡车司机）。
尹，唐克德易（德纳森广告公司）
2个复活的是查理文（查理十世）跟詹姆斯二世。
今天去找查理文！
PM1721
今天遇到个人，他有枪这个人会是谁？我让BM跟DF去查了，他是不是在跟踪我？
（跟踪日志）2020年11.15号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我要盯着joker的一举一动，他的两个奴隶我也没有办法跟踪，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找到了一些他要杀的人，因为他的死前的怨念非常大所以死后复活的法力也很大，在加上召唤者的法术召唤，他本身的法术已经非常厉害了。
joker出来了，我已经在他住所下带了两天了，今天终于又看到他了，由于他被召唤后他对新事物的认知程度已经跟现代人没有什么两样，他开着BM的摩托车，我在他的摩托车后面紧跟着开了4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位于法国边境的一个森林里面，里面有一个城堡式罗亚尔城堡，我继续跟着他，他开过了正门在城堡的侧面停了下来，他的打扮一路上却没有招到任何人的怪异眼光，毕竟他的形象好像马戏团赶场的……当然，他停在了侧面而我停在了离他不远的一块空地里面，我一路躲躲藏藏的，想好没有任何人发现，由于死亡之书写得很清楚，将会有3个人与joker同时复活而占领世界的，其中就有，詹姆斯二世跟路易十四还有个当年陷害joker打仗的时候惨败的查理文。joker吧他身上的服装瞬间就变成了17世纪贵族王子的服装了，非常的华丽，呢子的大衣，鎏金的边线，百褶的衬衣，荷花的袖口，还有王子的假发，他直接从城堡侧面的花园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我只能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还好不是200年前，如果是两百年前的话里面的警卫是非常多的，他从城堡大门直接进去了，而我从外面爬，我得找找有没有现代类似通风管道的地方。我是不能就这么进去，我找了半天找到一个类似通风管道的地方，我钻了进去，实在不知道这个地方几百年没有人清理了，里面的土真的能我呛死啊，突然一阵哈哈的大笑声让我停在了一个半上坡的地方，我听到里面的狂笑声，声音如此的疯狂，如此的轻视，这个笑声能让我能出来是狂妄的，没错是joker的，他见到了他要找的，紧接着对方又是一笑，这个笑声听着的是如此的奸诈，如此的狡猾，听的我浑身发毛。
（joker；查理，很多年不见啊。）
（查理文；没想到当年的死亡之书把你这个疯狂的王子也给复活了）
（joker；你以为死亡之书是谁写的，我是书的创始人，你后来被父亲杀了，但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我把你带到我的复活队伍里面来你以为我会让你从新在英国叛乱？）
（查理文；哈哈，就凭你，你还想杀我，那我请你看看地上的八星阵吧，哈哈哈哈）
（joker；你复活军师跟战士了？哈哈，你的附魔还远远不够，拉上来的都是半残疾的僵尸！）
（查理文；身为一个贵族，竟然沦落到马戏团去当一名joker，你让你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你？）
（joker；就你还跟我说这些……我把你复活就要把你杀到永不超生永远无法被招魂！）
楼下有吵闹声变成了厮打声，原来跟joker对话的就是当年的查理文，查理十世！在记录上joker与查理文会势不两立，我又继续爬，在硕大的城堡里面不会就只有这两个人吧，我一直爬，爬到了一个死胡同，旁边有个铁栅栏，我在里面看了看确定下屋子里面没有任何人才爬出来，我起身赶忙找了个木柜旁边栖身，我整理了一*子拿出灵魂监测仪，他竟然在嘀嘀嘀的响，这是哪里！我想是不是就有被复活的魂灵就在我周围，我的人气他会闻到么？我赶忙拿出左轮手枪，只有左轮手枪才能打中魂魄，不过我只有6发子弹！我打开了屋子里面的唯一的一扇红木雕花的门，我再次把灵魂探测仪拿了出来看看左右两边哪个响的厉害。我微微的左右移动机器，左边的稍微微弱一些，我开展了木门看了一眼右边，顺着左边就是猛跑，一个人形的门卫铠甲一把就把我抓住了，我猛地推开这个铠甲，他也死命的抓住我不放，他的另只手里的剑看着就要落在我的身上了，我冲他的头开了一枪！完了露馅了，铠甲是空的，被附魔了，查理文跟小丑感觉到我了，他们冲我这边跑来，我二话不说在楼道的顶头窗户口直接就跳下去了，还好是二楼，地下又是草坪没把我摔死……我紧忙穿过花园跑出了城堡，到我的车上，刚才出城堡的时候隐约看见小丑的身影好像他也跳了出来。我开上车反方向的就绕走了，这下全完了，被他们发现了幸好没有看见我的样子，也不知道铠甲会不会跟人一样有记忆，我先回住所！
到家了……还是很紧张，今天的所有计划全部都泡汤了，只能从新开始计划了，跟踪joker变成了难事！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赶紧查资料幸好查到附魔的铠甲只会战斗没有记忆，我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了。
一把钥匙锁住的姜丽情事
第一次看到这把钥匙，是在杨谦的钥匙串上。杨谦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朦胧的感觉。大学毕业后又相见，一个眼神便让我们冲破了纱纸般的朦胧感，开始正式恋爱。
一个春日的午后，我们蜷缩在沙发里，懒洋洋地描述着遥远的未来。有着淡淡的兴奋，也有些微微的惆怅。我让杨谦帮我倒一杯茶，他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他钥匙串上有银光一闪。我好奇地让他把钥匙解下来，见到一把心型的钥匙，非常别致的造型，让我一见倾心。
我问杨谦这是什么钥匙，他说不知道，是捡来的，觉着好看，便挂在钥匙串上了。我说我要了，我喜欢这把钥匙。他笑着说，你想把我锁住啊？我只是诡密地笑笑，不言语。杨谦将钥匙解下来，宠溺地放在我手心里。
我用黑色的丝线编了辫子股，穿在钥匙孔里，挂在脖子上。想起《围城》里苏文纨的诗：你走进我的心，关上门，锁上锁又丢了钥匙，于是你永远在我心里。
我以为自此以后，杨谦便被锁在我的心里，再也无法走出来。
两个月后，杨谦考公务员正式通过，成了一名公职人员。两家老人都格外高兴，开始张罗我们的婚事。可杨谦却突然冷淡起来，常常几天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我不是没有预感的，但冷眼等着，他总有一天会给我一个说法。直到一个休息日，我一个人逛街时，迎面碰上了说在加班的杨谦，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
我很冷静，假装不认识地离开。事后我一直怀疑自己，面对已经谈婚论嫁的男友的背叛这样冷静，是不是我爱他还不够多？
后来杨谦告诉我，那是他们处长的女儿，因为也要考公务员，一直在让他辅导。后来不知怎么，女孩爱上了他。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他望着窗外，许久才说，一个小公务员，爬到处长的位置得多少年啊，半生时光虚掷，想想真无聊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平静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我不想责怪他，大家活得都不容易，无所谓对错。
回到家，才发现那枚钥匙还挂在脖子上。我摘下来，它躺在我的手心里，发着淡淡的光。原来在爱情里，光掌握钥匙是不够的，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我掌握钥匙的那把锁。
一滴泪流下来，落在钥匙上。其实心不是不委屈不疼的，不过，不愿给他看见。
我将钥匙扔进抽屉的最底层，用厚厚的书本压住它。我想我的爱情钥匙从此生锈了。
公司新进一批员工，陆楠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来临，给大家带来不少欢声笑语。我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陆楠的眼光随时追随着我的身影。他的目光，开始是欣赏，然后是意味深长，最后有一点儿缠绵与温柔。我不屑地撇撇嘴对自己说，我不喜欢张扬的男子。只因为杨谦就曾经是。
有一天我上班差点迟到，匆忙间摁住只剩下一条缝的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正对上陆楠的笑脸，他的眼中有火花一跳。我低下头，拒绝与他对视。背对他，仰头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只觉背上一片火辣辣的。
去开水间接热水，他将手中刚冲好的香味袅袅的咖啡递给我。我冷淡地摇摇头，告诉他我只喝茶。之后，每天早上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桌上有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我装作不知，安之若素地享受。只是自己的嘴没志气地渐渐地喜欢上了他的绿茶的味道，虽然不像咖啡那样浓郁，但却自有一股清香弥漫在唇齿之间。
去餐厅吃饭，他也常端着饭盒坐在我旁边。我通常只望着自己的碗，吃着自己的饭。既然不想期许人家未来，就最好别给人家想入非非的机会，当然更不想给无聊男人暧昧调笑的机会。我不是谁的谁，不想给谁做开心果。
他也只是笑笑，毫不在意。偶尔我晚上加班，便会看见陆楠的办公室也会灯火通明。他从来不曾走过来，但是那一簇明亮的灯火让我在寂静的黑夜里感到温暖。夜晚人烟稀少的地铁里，我总感到有一双眼睛凝视着我，它一路送我回家，让我不再害怕。但心里还是抗拒他，抗拒男人。只是，偶尔他出差或请假时，我便觉得空落落的，似乎缺少了什么。可是我不肯承认，我已经在陆楠的温情里逐渐沦陷。
一天晚上，我正窝在家里无聊地使劲按着遥控器，房东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列举了一大堆理由后，言归正传：他的房租又要涨价，并给我一个月时间做决断。住了不到一年，涨了三次房价，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的盘剥，立即告诉他，不用考虑，我会换房。
说了狠话之后才发现找房子并不像撒怨气那么容易。出租广告铺天盖地，可是我牺牲了好几个休息日跑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房，讨还了那么多价，还是没有找到既经济又实惠的房子。正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好心的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地方。
那是靠近外滩的古老楼房。顶层有一个小阁楼，有着宽阔的天台。天台上搭着简易的竹架，爬满了绿色的枝蔓，粉的、紫的牵牛花开得正绚烂。从天台上望出去，远处的黄浦江浪花翻腾，还有轮船的汽笛声，像小时候吹响在梦里的号角。
一眼便爱上这个地方，虽然狭小了些，却是天蓝云白风清的一处好所在，而且价钱也公道。
邀了几个同事帮我搬家，没想到陆楠也会来，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人通知了他。他捧着一大束洁白的马蹄莲，对我微笑。我接过花，忽然心里温热。
书桌在搬上车的时候，一个抽屉掉出来，书本倾泻而出。我听到清脆的“叮当”声，定睛望去，是那把让我心痛的钥匙。它在地上跳跃了两次，往外掉出去。陆楠正搬着一只笨重的沙发走出楼门口，顺着清脆的响声望过去，忽然放下沙发，一个箭步跨出去，捡起钥匙，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我。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听见同事们惊天动地的尖叫和刺耳的摩托车刹车声……
我回过头，看到陆楠的身子如纸鹞一般飞出去，又缓缓落下。白衬衣瞬间被血染红，就像一朵晕染的花，越开越大。
陆楠的额头缝了四针，左腿左臂严重擦伤。他被包扎成一个滑稽的粽子推出急救室。惊吓过度的我脸上挂着泪痕。
“别哭，傻丫头，我不是很好嘛。家搬好了没有？”
我点点头。
“那就好。对了，那把钥匙呢？”
我瞪他一跟，都是那把钥匙惹的祸，都伤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它，又不是什么金钥匙银钥匙。“在，不过我准备把它扔了。”我从包里拿出这个祸害精，就要往窗外扔。
“你不要扔，给我。”他焦急地想要坐起来，结果疼得直冒冷汗。
我急得连忙按住他的身体，斥责他：“还乱动！想把肋骨也弄断呀？”
“那你做我的肋骨，好不好？”没想到他在病床上还有精力表白。我的心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说：“陆楠，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一对恋人，他们以为都是彼此的唯一。男孩捡到一把钥匙，女孩觉着喜欢，便要了来，*挂在脖子上，以为这样便能锁住他们的爱情。可是，后来男孩还是变心了，女孩子很伤心，重要的是她不再相信她还能打开一把心锁。或者，只是暂时的打开，不是永远，她不想再试了。”
陆楠*着钥匙良久，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也给你讲个故事。曾经有一对大学里的恋人，很相爱。毕业后，他们在不同的城市打拼。一次她过生日，他特意跑到她的城市，送过去一大盒巧克力，别致的盒子上带着锁，有一把心型的钥匙。女孩没有接受，轻轻将盒子推给他说：‘对不起，我又开始一段新感情了……’男人出门后，一口气把巧克力吃了个精光，然后把钥匙远远地抛了出去。他决定在她的城市开始新生活，他决定在爱情丢掉的地方把爱情找回来。”
陆楠讲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把钥匙是你扔的？这怎么可能？相同的盒子那么多，相配的钥匙也应该很多，你怎么能肯定这是你的那把？”
“你看，这里有我刻的字。”我依言看去，果然钥匙孔的内圈有细小的几个英文字：LOVE。
我呆住了。世间真有缘分一说吗？难道冥冥中早已注定陆楠是等待我的那把锁？
我决定在家里庆祝陆楠出院，叫了一大帮同事，至深夜才尽兴而去。陆楠把同事们送出楼门，居然又回来了。
“喂，你怎么不回去啊？”我撵他。
“回哪里去？这是我的家啊。”他含笑看着我。
“这是我租的房子好不好？”我竖起眉，小样儿，跟我玩赖皮？
“哈哈，其实这是我的房子。因为知道你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出去挤朋友的公寓了，让同事告诉你这有空房。你看窗台上的那盆花就是我养的。这可是你主动跑到我家来的啊，我可没强迫你……”看着陆楠揶揄开心的笑容，我气得一拳砸过去。他一把攥住我的手，唇压下来……
唉，不得不沮丧地交待一句——后来陆楠跟我坦白，他扔钥匙的故事，不过是他为了打开我的心结而随口编的。他说，他才不信什么缘分天注定的鬼话，他只相信，爱情得靠自己追，当然必要时也可以加点小花招儿……
陆地上的鱼
他从来没爱过她，却跟她过了一辈子。
他少小便因文章成名，衣正轻，马正肥，少年心事飞到九霄云最深处，家中却早为他娶了妻室。她生得丑，书也念得不多，惯常低眉顺眼，一眼看去，木头人似的，他不由心头生厌。
恪于身份及*，他不能休弃她，婚姻之外，多的却是绯色记忆，红白玫瑰，如虹霓过影，倒映在他长河大川般的生命流年里。
他在外种种，她向来不知，即使知道想也不在意，只每天不言不语，替他料理家务，孝养老人。如此平平顺顺过下去，在外头人看来，倒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霹雳起自平地。刹时星移斗转，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不齿于人类的人，三反五反、四清反右，他没一桩逃得过。终于举家被席卷至偏远的农场。
倒只记得落日了，疲沓地拖着长长余晖，他艰难地直起酸痛的腰，身边的她，早快手快脚把他的话接过去干完了。回家他往床上一躺便起不了身，她却还在灶间忙碌。
她没跟他享过什么福，他却带累了她一起吃苦。他仍不爱她，却多少有点内疚，以及一点相濡以沫的情意。农场在湖区，偶尔分条鱼给他们加餐，他也会往她碗里夹一筷子。
她却又从碗里夹出来，说：“我不吃鱼。”他先以为她让着他和孩子，后来才知道她是真不吃。
那时，不堪岁月已如书页轻轻翻过，世事一新，他重又回到心爱的书桌前，却不能再是绿袖的五陵少年。状况好了，也注重保养，每餐桌上必有一盘鱼，她却宁肯几根咸菜下一碗饭，也从来不碰一筷子鱼。
他一眼瞥见也觉奇怪，饭吃过也就忘了。
风来雨往，她仍丑，老了反而受看些，他的旧欢新爱又渐渐是梦里梦外一大群。他早已学会随心所欲不逾矩，她也是不闻不问，日子便也太平无事。
儿女都己*，最小女儿的婚礼上人家恭喜他们道：“以后，老两口可以享点清福了。”她却在半个月后骤然倒下，是肝癌。
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家突然如原始森林般空旷陌生，他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厨房里所有用具，没有一件他会用。失去她，他竟如孩子一样茫然。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天空，原来反而是她，是她以柔弱的双臂，为他擎起整片天空，容他在天幕下如野马自由地驰骋。
她要增加营养，又不能吃油腻，医生嘱多吃鱼。他平生第一次下厨，好不容易弄熟了一条鱼。她却只闭目摇头：“我不吃。”
家人百般劝说，直到他大发脾气，她才勉强喝了一口鱼汤，立即翻肠倒肚大吐，狂乱地摇头，断断续续：“苦……苦……”她随后便陷入长长的错乱，却在每一个醒的间隙喃喃：“苦啊……苦啊……”
一个月后她过世，他清点她的遗物时，意外地发现，她也有记日记的习惯，清清楚楚记载了他每一次的外遇。
她曾跟踪他一直到那女人家的楼道。门将恣意的男女遮掩，她既没有勇气去拍门叫骂，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她躲在暗黑的公共厨房里，看见脚盆里谁家养的一条活鱼，已经快窒息而死，挣扎着，扔摆着，嘴急切地一张一合，全是无声的呐喊：“给我氧气。”
她说，“他就是我的氧气呀，可是他不肯给我，我想，我也就是一条快死的鱼吧。”
他将她的日记随她一起火化，仿佛希望她可以借此收回她的悲伤与怨苦。凝视着青烟缓缓吐出，他缓缓盖住脸，终于失声痛哭。
40年来，他始终当她是生命里一件可有可无的存在，仿佛一张桌子，一条板凳。却忘了，再丑的女人，也有一颗细致的女人心和尊贵的、不容受伤的灵魂。
她活在他的冷淡里，像一尾活在陆地上的鱼，焦渴濒死。他是她的氧气呀，他却不肯给她。直到他永远失去她，仿佛生命中的一切都已抽身而去，只剩下一片真空，他才恍然知道，原来，她也是他的氧气。
只是，他的爱，来得太晚了，而此后余生，他都将是一条濒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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