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繁花锦，硝烟宁
颜九月是被屋外喧闹的声响吵醒的，当她睁开眼时，刹以为自己是躺在灵堂内，因此目之所及才具是一片雪色。
她想起身下床，却在撑起身子时又倒了下去，胸口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抽了口气，低头看了眼隐隐泛出血丝的白布，皱了眉。
这时，原本轻掩的门被推开，进屋的人竟是易翩，见颜九月睁着眼睛看她，表情难得有了一丝欣喜。
“衣姑娘醒了？我这就去叫陛下。”
“等等。”
轻声打断易翩欲离开的动作，颜九月没去管隐隐作痛的伤口，勉强半撑起身。
“这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不是应该在莫狄那里？”
易翩见颜九月想起身，连忙跑至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搀扶着靠在床柱上，用软枕垫在背后。
“这里是奴婢的家，陛下为了方便为姑娘救治才将姑娘安置在这儿。至于奴婢离开莫将军府邸，那是莫将军的意思。”
说到这里，易翩的神色突然有些忧愁起来，颜九月看到她的异样才发觉，原本总是跟在她身旁的易跹竟不在了。
“你妹妹呢？”
闻言，易翩为颜九月盖上软被的手顿了顿，眼神中得忧愁更深。
“还在莫将军府上，她不肯走。”
颜九月有些诧异，刚想细问，门外便传来几声呼喊，方才将她惊醒的就是这几个声音，听着像是几个总角孩童。
易翩回头看了眼门外，对着颜九月抱以歉意的笑了笑，忙起身走到门边，将几个小身影拦在门外。
“不是说好不闹的吗，怎么又嚷嚷开了？”
一个看着才六七岁的小女娃探头瞅了眼屋内，见到微微带笑的颜九月时愣了一下，用肥嘟嘟的手指指了指颜九月。
“宴哥哥说屋里住的是位漂亮姐姐，可我明明看到是个好看的哥哥，小喜跟小豆不信，喏，你们自己看，明明就是个哥哥。”
接着便是另外出现了两个小娃，探着头张望颜九月，表情不可谓不失望，小的那个干脆嘴一瘪，哭了起来。
“呜哇……宴哥哥骗人，小豆的弹弓要被小雅抢走了！”
“呜……小喜的新头绳也没了！”
他一哭，旁边的小女娃也开始啜泣起来，倒是一开始的女娃见他二人哭闹，显得颇为鄙夷，手指在下眼帘一拉，做了个羞羞脸的表情。
“咦……谁叫你们不信我，愿赌服输，小喜，头绳拿来，小豆，去拿弹弓！”
“不要不要……”
哭着的二人摆着手拒绝，随后撒腿抛开，叫小雅的女娃顿时跳脚，拍拍屁股追了上去，发现追赶不上，竟提脚跃起，用上了轻功。
颜九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倒是第一回见个六岁女娃使轻功，而且看功力还不算差，算个习武良材。
易翩看着三人打闹追逐的背影，嘴角漾出笑意，回过身时眼中满是宠溺。
“这几个是谁家的孩子？”
回到床边，易翩继续帮颜九月整理着有些散乱被褥，见她对几个孩子好奇，也没有多做隐瞒，如实相告。
“他们都是陛下收养的孩子，平日里都由我娘帮着照料，为了不让他们受欺负，陛下还会亲自教他们防身武艺。”
“*？”
易翩点了点头，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敬意，嘴角笑意也深了一些。
“我娘是大夏最了不起的女人。”
后来颜九月才知道，易翩的母亲曾是大夏最受尊敬的将军，毕生戎马。夏侯一族落寞时，她一人单挑红氏一族数百兵马，保住了当时夏侯氏最后的血脉，也便是谢子宴的母妃，夏侯苓。
见到谢子宴是在五日后，颜九月第一次跨出房门。他来时，她正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仰望花开，那花她认得，便是谢子宴说的东溟花。
那花极美，淡淡的紫色衬着翠绿的叶子，优雅中带着妖娆，清风拂过，暗香浮动，醉了人间。
愣神间，墨色衣袖至于跟前，素手执花，抬眸看去，却见谢子宴笑的翩然。
“花美配佳人。”
颜九月莞尔，却不接花，只是抬头又看了眼繁花似锦。
“花开花落皆有命，你何故硬将它折了去。”
执花的手微顿，谢子宴凝眸看着颜九月，然后，抬手将花簪于她发髻之上，淡笑。
“这花属于我，所以由我决定它该何去何从。”
颜九月还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小豆的声音，将她的话生生打断。
“你们看你们看，她明明是姐姐，小雅快把弹弓还给我！”
一旁的小喜亦是欢快，跳着喊着要小雅还她头绳。
小雅看了眼一身女装的颜九月，用力将弹弓扔了出去，然后又将挽发的头绳扯下，扔给一脸怯懦的小喜，撒腿跑开。
小豆跟小喜见她跑了，连忙捡起自己的宝贝，蹦跳着跑到谢子宴身边，一人抱住他一条腿，态度显得十分亲昵。
“两个小淘气，你们是不是合伙欺负小雅啊？”
面对他们，谢子宴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宠溺，一手牵住一个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小包蜜饯，分给了他们。
“才没有，是小雅自己打赌输了，她偏说那个姐姐是哥哥。”
说话的是小喜，她小心地将蜜饯塞到香包里，抱着谢子宴一阵乱曾，而小豆则只顾着吃，没去搭理他们。
也许是好奇，小喜总是偷偷张望不远处的颜九月，然后，她抱住谢子宴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宴哥哥，以前你来易家院都是先看小喜、小豆跟小雅的，可是今天我们都不知道你来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不喜欢我们了？”
谢子宴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然后眼神暧昧的看向颜九月，直到将她看到脸色绯红，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对着小喜微笑。
“怎么会呢？宴哥哥最喜欢的当然是你们啦！你看，我给你们带吃的，却没给姐姐带，不是吗？”
小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哈欠连天，谢子宴知道他们玩累了，便叫来易翩带他们下去休息了。
于是，方才还笑语连天的院落，此刻又只剩两人。
风渐渐有些大了，颜九月紧了紧披着的外衣，回身朝屋里走去。谢子宴看了眼她的背影，跟了进去。
屋内依旧是雪白一片，易翩说这是谢子宴曾经住过的房间，她亦不知为何目之所及均是白色，映像中，他该是喜欢黑色。
到底是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谢子宴进屋后，熟门熟路的在橱柜里找出一套衣服，递到颜九月面前。
“你穿白色最合适。”
由于没有事先准备，颜九月此刻穿的是易翩在集市买的衣物，大夏民风豪放，喜红不喜白，因此，易翩找了半天才找了件鹅黄色的衣裙给她。
而此刻，谢子宴手中的是件雪色云锦宫装裙，却是标准的宴国服饰。
“这是？”
谢子宴将衣裙塞到颜九月手中，拉着她走到屏风后面，然后自己退出去。
“这是我母妃的，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穿就走了，你试试吧，大夏的服饰过于*，不适合你。”
颜九月低头看了眼外衣下*的小臂，脸不由微红，再看了看手中的宫装，眉尖蹙了起来。
“这是帝妃服饰。”
谢子宴在桌边坐下，斟了一杯茶。
“无碍，你是在大夏，不是在宴国。”
颜九月略一犹豫，终于动手换衣，却在除下里衣时停了手，然后满脸绯色。
“你，先出去等吧。”
屏风外传来轻笑声，然后是谢子宴离开屋子，关门。
颜九月轻叹一声，继续动作。
一盏茶后，谢子宴又坐在了房间，此时，颜九月已收拾妥当。
雪色的衣裙衬出她肤色的白皙，收腰广袖的宫装样式，又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显露出来，相较于平日的清雅脱俗，此刻的颜九月带了几分妩媚，美的格外精致。
谢子宴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他向来知道颜九月是个美丽的女子，此刻却不得不再次折服。
但转念间，却想到了近日处理的另一件事。
“很美，怪不得谢意恒这么在意你。”
颜九月原本低垂的脸轻轻抬起，见到谢子宴意味不明的笑容，微微勾唇。
“什么意思？”
杯盏被放平，谢子宴起身步至颜九月身前，缓缓底*，单手撑着木桌边沿，与她四目相对，嘴角虽噙笑，眼中神色却颇为深沉。
“赫辰借上次的事，说你与我勾结占了大夏，又要谋了他赫国，接着便是宴国。于是，便要与宴国联合，剿灭了我们。结果，宴帝竟将赫国来使给逐了出去，不仅放弃了诛杀我的机会，还得罪了最有利的帮手。”
顿了顿，谢子宴直直看向颜九月。
“你说，这是因为谁？”
“你想说什么？”
颜九月望向谢子宴，眼神渐渐变冷。
“他喜欢你，不是吗？”
谢子宴说完笑了，单手轻轻捏住颜九月的下颚。
“你呢，你喜欢他吗？”
用力拂开他越捏越紧的手指，颜九月仰起脸，笑意冷然。
“喜——”
方要出口的话语被打断，谢子宴轻轻吻上颜九月微启的朱唇，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像是对着某件极珍贵的宝物，温柔至极。
她想起身下床，却在撑起身子时又倒了下去，胸口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抽了口气，低头看了眼隐隐泛出血丝的白布，皱了眉。
这时，原本轻掩的门被推开，进屋的人竟是易翩，见颜九月睁着眼睛看她，表情难得有了一丝欣喜。
“衣姑娘醒了？我这就去叫陛下。”
“等等。”
轻声打断易翩欲离开的动作，颜九月没去管隐隐作痛的伤口，勉强半撑起身。
“这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不是应该在莫狄那里？”
易翩见颜九月想起身，连忙跑至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搀扶着靠在床柱上，用软枕垫在背后。
“这里是奴婢的家，陛下为了方便为姑娘救治才将姑娘安置在这儿。至于奴婢离开莫将军府邸，那是莫将军的意思。”
说到这里，易翩的神色突然有些忧愁起来，颜九月看到她的异样才发觉，原本总是跟在她身旁的易跹竟不在了。
“你妹妹呢？”
闻言，易翩为颜九月盖上软被的手顿了顿，眼神中得忧愁更深。
“还在莫将军府上，她不肯走。”
颜九月有些诧异，刚想细问，门外便传来几声呼喊，方才将她惊醒的就是这几个声音，听着像是几个总角孩童。
易翩回头看了眼门外，对着颜九月抱以歉意的笑了笑，忙起身走到门边，将几个小身影拦在门外。
“不是说好不闹的吗，怎么又嚷嚷开了？”
一个看着才六七岁的小女娃探头瞅了眼屋内，见到微微带笑的颜九月时愣了一下，用肥嘟嘟的手指指了指颜九月。
“宴哥哥说屋里住的是位漂亮姐姐，可我明明看到是个好看的哥哥，小喜跟小豆不信，喏，你们自己看，明明就是个哥哥。”
接着便是另外出现了两个小娃，探着头张望颜九月，表情不可谓不失望，小的那个干脆嘴一瘪，哭了起来。
“呜哇……宴哥哥骗人，小豆的弹弓要被小雅抢走了！”
“呜……小喜的新头绳也没了！”
他一哭，旁边的小女娃也开始啜泣起来，倒是一开始的女娃见他二人哭闹，显得颇为鄙夷，手指在下眼帘一拉，做了个羞羞脸的表情。
“咦……谁叫你们不信我，愿赌服输，小喜，头绳拿来，小豆，去拿弹弓！”
“不要不要……”
哭着的二人摆着手拒绝，随后撒腿抛开，叫小雅的女娃顿时跳脚，拍拍屁股追了上去，发现追赶不上，竟提脚跃起，用上了轻功。
颜九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倒是第一回见个六岁女娃使轻功，而且看功力还不算差，算个习武良材。
易翩看着三人打闹追逐的背影，嘴角漾出笑意，回过身时眼中满是宠溺。
“这几个是谁家的孩子？”
回到床边，易翩继续帮颜九月整理着有些散乱被褥，见她对几个孩子好奇，也没有多做隐瞒，如实相告。
“他们都是陛下收养的孩子，平日里都由我娘帮着照料，为了不让他们受欺负，陛下还会亲自教他们防身武艺。”
“*？”
易翩点了点头，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敬意，嘴角笑意也深了一些。
“我娘是大夏最了不起的女人。”
后来颜九月才知道，易翩的母亲曾是大夏最受尊敬的将军，毕生戎马。夏侯一族落寞时，她一人单挑红氏一族数百兵马，保住了当时夏侯氏最后的血脉，也便是谢子宴的母妃，夏侯苓。
见到谢子宴是在五日后，颜九月第一次跨出房门。他来时，她正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仰望花开，那花她认得，便是谢子宴说的东溟花。
那花极美，淡淡的紫色衬着翠绿的叶子，优雅中带着妖娆，清风拂过，暗香浮动，醉了人间。
愣神间，墨色衣袖至于跟前，素手执花，抬眸看去，却见谢子宴笑的翩然。
“花美配佳人。”
颜九月莞尔，却不接花，只是抬头又看了眼繁花似锦。
“花开花落皆有命，你何故硬将它折了去。”
执花的手微顿，谢子宴凝眸看着颜九月，然后，抬手将花簪于她发髻之上，淡笑。
“这花属于我，所以由我决定它该何去何从。”
颜九月还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小豆的声音，将她的话生生打断。
“你们看你们看，她明明是姐姐，小雅快把弹弓还给我！”
一旁的小喜亦是欢快，跳着喊着要小雅还她头绳。
小雅看了眼一身女装的颜九月，用力将弹弓扔了出去，然后又将挽发的头绳扯下，扔给一脸怯懦的小喜，撒腿跑开。
小豆跟小喜见她跑了，连忙捡起自己的宝贝，蹦跳着跑到谢子宴身边，一人抱住他一条腿，态度显得十分亲昵。
“两个小淘气，你们是不是合伙欺负小雅啊？”
面对他们，谢子宴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宠溺，一手牵住一个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小包蜜饯，分给了他们。
“才没有，是小雅自己打赌输了，她偏说那个姐姐是哥哥。”
说话的是小喜，她小心地将蜜饯塞到香包里，抱着谢子宴一阵乱曾，而小豆则只顾着吃，没去搭理他们。
也许是好奇，小喜总是偷偷张望不远处的颜九月，然后，她抱住谢子宴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宴哥哥，以前你来易家院都是先看小喜、小豆跟小雅的，可是今天我们都不知道你来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不喜欢我们了？”
谢子宴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然后眼神暧昧的看向颜九月，直到将她看到脸色绯红，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对着小喜微笑。
“怎么会呢？宴哥哥最喜欢的当然是你们啦！你看，我给你们带吃的，却没给姐姐带，不是吗？”
小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哈欠连天，谢子宴知道他们玩累了，便叫来易翩带他们下去休息了。
于是，方才还笑语连天的院落，此刻又只剩两人。
风渐渐有些大了，颜九月紧了紧披着的外衣，回身朝屋里走去。谢子宴看了眼她的背影，跟了进去。
屋内依旧是雪白一片，易翩说这是谢子宴曾经住过的房间，她亦不知为何目之所及均是白色，映像中，他该是喜欢黑色。
到底是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谢子宴进屋后，熟门熟路的在橱柜里找出一套衣服，递到颜九月面前。
“你穿白色最合适。”
由于没有事先准备，颜九月此刻穿的是易翩在集市买的衣物，大夏民风豪放，喜红不喜白，因此，易翩找了半天才找了件鹅黄色的衣裙给她。
而此刻，谢子宴手中的是件雪色云锦宫装裙，却是标准的宴国服饰。
“这是？”
谢子宴将衣裙塞到颜九月手中，拉着她走到屏风后面，然后自己退出去。
“这是我母妃的，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穿就走了，你试试吧，大夏的服饰过于*，不适合你。”
颜九月低头看了眼外衣下*的小臂，脸不由微红，再看了看手中的宫装，眉尖蹙了起来。
“这是帝妃服饰。”
谢子宴在桌边坐下，斟了一杯茶。
“无碍，你是在大夏，不是在宴国。”
颜九月略一犹豫，终于动手换衣，却在除下里衣时停了手，然后满脸绯色。
“你，先出去等吧。”
屏风外传来轻笑声，然后是谢子宴离开屋子，关门。
颜九月轻叹一声，继续动作。
一盏茶后，谢子宴又坐在了房间，此时，颜九月已收拾妥当。
雪色的衣裙衬出她肤色的白皙，收腰广袖的宫装样式，又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显露出来，相较于平日的清雅脱俗，此刻的颜九月带了几分妩媚，美的格外精致。
谢子宴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他向来知道颜九月是个美丽的女子，此刻却不得不再次折服。
但转念间，却想到了近日处理的另一件事。
“很美，怪不得谢意恒这么在意你。”
颜九月原本低垂的脸轻轻抬起，见到谢子宴意味不明的笑容，微微勾唇。
“什么意思？”
杯盏被放平，谢子宴起身步至颜九月身前，缓缓底*，单手撑着木桌边沿，与她四目相对，嘴角虽噙笑，眼中神色却颇为深沉。
“赫辰借上次的事，说你与我勾结占了大夏，又要谋了他赫国，接着便是宴国。于是，便要与宴国联合，剿灭了我们。结果，宴帝竟将赫国来使给逐了出去，不仅放弃了诛杀我的机会，还得罪了最有利的帮手。”
顿了顿，谢子宴直直看向颜九月。
“你说，这是因为谁？”
“你想说什么？”
颜九月望向谢子宴，眼神渐渐变冷。
“他喜欢你，不是吗？”
谢子宴说完笑了，单手轻轻捏住颜九月的下颚。
“你呢，你喜欢他吗？”
用力拂开他越捏越紧的手指，颜九月仰起脸，笑意冷然。
“喜——”
方要出口的话语被打断，谢子宴轻轻吻上颜九月微启的朱唇，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像是对着某件极珍贵的宝物，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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