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多情顾，无情负
谢子宴离开是在黎明时分，那时天已微亮，颜九月靠在窗棂旁，看着他的背影在暮色里渐行渐远，神色复杂。
低喃般的话语依旧在耳畔徘徊，他说她的忧虑他都懂，他愿意与她一同面对，即使遭世人唾骂，他亦会对她不离不弃。
那时，颜九月仿佛听见了冰层破裂的声响，细小却清晰，仿佛就在心灵的最深处，一点一点破裂开来。
隔日清早，易跹打了水像往日一般来到颜九月房外，方想敲门，门却自己开了，里面走出了颜九月，容颜稍显憔悴。
“我出去片刻，午膳不用等我。”
没等易跹开口，颜九月便先一步离开了，易跹虽是惊讶，却想着姐姐平日的叮咛，没敢多问，只能将清水再搬走。谁料，刚走一半，迎面飞速跑来一人，易跹不会武，于是便没来得及避让，满满一盆水就这么兜身泼了下来。
莫狄本欲找颜九月商讨些事情，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撞得他眼晕不说，还将不知用来干什么的水泼在了他身上。
“谁这么不长眼睛！”
易跹本就是个胆小的，见莫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瞬间吓的眼泪汪汪，瑟瑟发抖的望着他。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知为何，莫狄突然想发笑，易跹胆小怯弱的模样，配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他想到了兔子，还是只浑身滴水的湿兔子。莫名的，他起了戏弄之心。
“什么不是故意的，那么大的眼睛是白长了还是怎么着，我衣服都湿了，你不得赔吗？”
易跹没看出他眼中暗藏的笑意，她只是望了望莫狄湿了一角袖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了的裙衫，扁了扁嘴。
“那…那你要多少银子？”
莫狄憋着笑，大手在易跹眼前一摊。
“不多，只要五十两。”
“五十两？”
莫狄继续憋笑，很真诚的点点头。
易跹一下子没了主意，她浑身上下加起来也最多五两银子，五十两，卖了她也拿不出来那么多来。
无法，易跹绞着衣角，自以为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接着，将手中的水盆往莫狄手里一扔，撒腿边跑，边跑还不忘大喊。
“等我有钱，我一定赔给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穿过小道，跑出了院子。
若是那时她回头张望上一眼，便会看到方才还板着脸的人，那刻正捧着她留下的水盆，笑的弯下了腰。
颜九月离开将军府，去了皇宫找赫辰，她到时赫辰正在批阅奏折，身旁站的是那位青衫女子。此时她已经知晓那女子的身份，乃是赫辰亲手养大的杀手，名唤阿青。
对于颜九月的意外到访，赫辰显得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折，笑着走到颜九月跟前。
“是小九啊，怎么，找朕有事？”
颜九月垂着眼，没有直接答话，只是后退半步，直直跪了下去。
显然没料到颜九月会有此番举动，赫辰微愣了一下，然后饶有兴味的低头审视着她，眼中多了些不可查的情绪。
“怎么突然行此大礼？”
“王上，狄九有事相求。”
颜九月依旧埋着头，声音听着也低低的，却透着隐忍。
“何事？”
“我想要，大将军之位。”
闻言，赫辰原本审视她的双眼渐渐眯起，嘴角露出些讽刺。
“狄莫是你弟弟，跟他抢，你不觉得不应该吗？”
颜九月抬起头，望向赫辰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悔意，反倒是不卑不亢的直视着他，显得格外冷静。
“狄九只知，大将军之位该由能者居之，而狄莫，能力不如我。”
赫辰闻言轻笑，不知她何来的自信。
“哦？朕以为狄莫身上有戾气，本该是大将军最适合人选。”
底下突然传来轻笑，却是颜九月，她依旧抬头看着赫辰，笑容中满是不以为然。
“王上，您并不信任狄莫，因为他对您无所求，所以您觉得他不是轻易受控制的人，不是吗？”
赫辰没有答话，只是突然不笑了，像是被颜九月说中了心事，双手微微紧握起来。
颜九月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嘴角轻抿，带过一抹笑意，接着自己的话语。
“可我不同，我有想追求的东西，那便是名与权，而能给我这一切的，不正是王上您吗？”
语毕，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赫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朕很欣赏你的胆识，不过朕还是有些担心，若你得了兵权后，又联合狄莫谋了朕的江山怎办？”
赫辰虽是笑着问话，语气也似玩笑，眼神中却透着凉意，颜九月知道这并非玩笑，她需要让赫辰完全排除戒心。
“王上如何才能信我？”
见颜九月似乎有些急切，赫辰嘴角泛出冷笑，似是在嘲讽她的急功近利。
“当朕的面，杀了狄莫。”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颜九月渐渐晗眸。
“好。”
三日后，赫辰以春色宜人为名，率文武百官前往翠屏山游玩，所到之处欢声笑语不断，山间美景更是引得众文官才思顿涌，佳词不断。
起初，赫辰听的颇有兴致，不时还会赞扬几句，几个时辰后却突然又称无聊。这时，不知是谁提了句围猎，被冷落许久的武官顿时都兴奋起来，眼巴巴的瞅着赫辰下命。
一个时辰后，围猎开始，除莫狄需负责赫辰安危外，其余人自行安排。于是，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山谷，霎时只剩四个人，莫狄、赫辰、阿青以及躲在暗处的颜九月。
此刻，颜九月手持弓箭，双眼紧紧盯着莫狄，她对自己的箭法很有自信，却依然有些心慌。
赫辰是个习惯性怀疑的帝王，在她答应杀莫狄时，他将她软禁了，为的就是防止她耍诈。因此，她没有机会将这次的计划告诉莫狄，凡事只能等结束之后再向他解释。
山风徐徐吹过，颜九月看到赫辰笑着跟莫狄说了句什么，莫狄便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子，接着颜九月便看到赫辰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像是示意。
颜九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扶弓，拉开，箭尖对准毫无防备的莫狄，然后射出去，所有的动作只在转瞬，干净利落。
自信总是会让人盲目。颜九月的心沉了，她突然觉得这次的计划很愚蠢，因为她忽略了一点，若是赫辰根本没打算信任她，她会输的很惨。
而此刻，箭被阿青接住了，莫狄正愣愣地望着她的方向，面色惨白。接着，身后便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当颜九月被压着走到莫狄面前时，她可以看到莫狄眼中有什么破裂了，像是挣扎许久的坚持，突然失去了中心，瞬间崩塌。颜九月想解释，却又觉徒劳，只能冷冷看向不远处的赫辰。
赫辰坐在虎皮龙座上，笑的有些冷酷，却是对着呆站着的莫狄。
“朕早就对你说过，宴国没有好人，你总不相信，现在可看清了？就是眼前这人，利用你对他的信任，想取了你的命来换一世荣华。”
莫狄依旧有些反应不及，他朝颜九月走近几步，缓了缓才开口。
“公子竟想杀我？”
“没有。”
从赫辰的话语里，颜九月听出莫狄与他该是有着什么联系的，而莫狄却没有告诉她。知道多说无益，因此，颜九月只是否认了他的看法，却没有解释。
这时，赫辰也走下了龙座，手中握着的是赫国大将亲征时用的帝龙剑。他缓步走到莫狄身边，将剑递给他。
“杀了他，用你爹曾用过的剑，现在，她便是你最大的敌人。”
说完，赫辰看了颜九月一眼，笑的极为嘲讽。
“不过是条宴国皇帝的走狗，你不杀他，有朝一日，他也还是会杀你。”
颜九月只是看着莫狄，见他伸手握住剑柄时，心不可抑制的凉了一下，曾经的伙伴成了此刻的敌人，她觉得可笑。
莫狄拿着剑，眼神又开始挣扎，手也抑制不住的发抖，却仍旧举到了颜九月胸前。
“公子，莫狄曾经以为，这辈子还算有个朋友能相信，可今日，你让我很心寒。”
说完，剑尖刺入颜九月胸前半寸，却犹豫着没有深入，只是由着鲜血涌过剑身，染红白衣。
因为吃痛，颜九月咬了咬唇，嘴角却有了一丝冷笑。
“如果没有猜错，是他让你诱使我助他称帝的吧？那本储君名册也是，对不对？”
莫狄苦笑，手继续握着剑，却依然没有刺进半寸。
“是，但那时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我从未想过背叛你。”
“但你也没想背叛他，不是吗？莫狄，做人要干脆，杀了我，以后你便不用在作挣扎，可以一心一意帮着他了。”
血越来越多，整件白衫已被染红半面，衬着颜九月越加苍白的面容，竟是诡异至极的*。
赫辰许是看不惯莫狄犹豫的样子，一把将他拉开，夺过他手中的剑柄，迅速朝颜九月刺去。
就在颜九月闭眼等待死亡的那刻，她听见了宝剑落地的声音，睁开眼，竟是那双熟悉至极的金色瞳眸。
解决完身边之人，谢子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飞身往山林跃去，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她没见过他施展武艺，此刻一见，只觉华丽似雪，干净却森冷。
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角，终于昏死过去。
低喃般的话语依旧在耳畔徘徊，他说她的忧虑他都懂，他愿意与她一同面对，即使遭世人唾骂，他亦会对她不离不弃。
那时，颜九月仿佛听见了冰层破裂的声响，细小却清晰，仿佛就在心灵的最深处，一点一点破裂开来。
隔日清早，易跹打了水像往日一般来到颜九月房外，方想敲门，门却自己开了，里面走出了颜九月，容颜稍显憔悴。
“我出去片刻，午膳不用等我。”
没等易跹开口，颜九月便先一步离开了，易跹虽是惊讶，却想着姐姐平日的叮咛，没敢多问，只能将清水再搬走。谁料，刚走一半，迎面飞速跑来一人，易跹不会武，于是便没来得及避让，满满一盆水就这么兜身泼了下来。
莫狄本欲找颜九月商讨些事情，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撞得他眼晕不说，还将不知用来干什么的水泼在了他身上。
“谁这么不长眼睛！”
易跹本就是个胆小的，见莫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瞬间吓的眼泪汪汪，瑟瑟发抖的望着他。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知为何，莫狄突然想发笑，易跹胆小怯弱的模样，配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他想到了兔子，还是只浑身滴水的湿兔子。莫名的，他起了戏弄之心。
“什么不是故意的，那么大的眼睛是白长了还是怎么着，我衣服都湿了，你不得赔吗？”
易跹没看出他眼中暗藏的笑意，她只是望了望莫狄湿了一角袖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了的裙衫，扁了扁嘴。
“那…那你要多少银子？”
莫狄憋着笑，大手在易跹眼前一摊。
“不多，只要五十两。”
“五十两？”
莫狄继续憋笑，很真诚的点点头。
易跹一下子没了主意，她浑身上下加起来也最多五两银子，五十两，卖了她也拿不出来那么多来。
无法，易跹绞着衣角，自以为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接着，将手中的水盆往莫狄手里一扔，撒腿边跑，边跑还不忘大喊。
“等我有钱，我一定赔给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穿过小道，跑出了院子。
若是那时她回头张望上一眼，便会看到方才还板着脸的人，那刻正捧着她留下的水盆，笑的弯下了腰。
颜九月离开将军府，去了皇宫找赫辰，她到时赫辰正在批阅奏折，身旁站的是那位青衫女子。此时她已经知晓那女子的身份，乃是赫辰亲手养大的杀手，名唤阿青。
对于颜九月的意外到访，赫辰显得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折，笑着走到颜九月跟前。
“是小九啊，怎么，找朕有事？”
颜九月垂着眼，没有直接答话，只是后退半步，直直跪了下去。
显然没料到颜九月会有此番举动，赫辰微愣了一下，然后饶有兴味的低头审视着她，眼中多了些不可查的情绪。
“怎么突然行此大礼？”
“王上，狄九有事相求。”
颜九月依旧埋着头，声音听着也低低的，却透着隐忍。
“何事？”
“我想要，大将军之位。”
闻言，赫辰原本审视她的双眼渐渐眯起，嘴角露出些讽刺。
“狄莫是你弟弟，跟他抢，你不觉得不应该吗？”
颜九月抬起头，望向赫辰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悔意，反倒是不卑不亢的直视着他，显得格外冷静。
“狄九只知，大将军之位该由能者居之，而狄莫，能力不如我。”
赫辰闻言轻笑，不知她何来的自信。
“哦？朕以为狄莫身上有戾气，本该是大将军最适合人选。”
底下突然传来轻笑，却是颜九月，她依旧抬头看着赫辰，笑容中满是不以为然。
“王上，您并不信任狄莫，因为他对您无所求，所以您觉得他不是轻易受控制的人，不是吗？”
赫辰没有答话，只是突然不笑了，像是被颜九月说中了心事，双手微微紧握起来。
颜九月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嘴角轻抿，带过一抹笑意，接着自己的话语。
“可我不同，我有想追求的东西，那便是名与权，而能给我这一切的，不正是王上您吗？”
语毕，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赫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朕很欣赏你的胆识，不过朕还是有些担心，若你得了兵权后，又联合狄莫谋了朕的江山怎办？”
赫辰虽是笑着问话，语气也似玩笑，眼神中却透着凉意，颜九月知道这并非玩笑，她需要让赫辰完全排除戒心。
“王上如何才能信我？”
见颜九月似乎有些急切，赫辰嘴角泛出冷笑，似是在嘲讽她的急功近利。
“当朕的面，杀了狄莫。”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颜九月渐渐晗眸。
“好。”
三日后，赫辰以春色宜人为名，率文武百官前往翠屏山游玩，所到之处欢声笑语不断，山间美景更是引得众文官才思顿涌，佳词不断。
起初，赫辰听的颇有兴致，不时还会赞扬几句，几个时辰后却突然又称无聊。这时，不知是谁提了句围猎，被冷落许久的武官顿时都兴奋起来，眼巴巴的瞅着赫辰下命。
一个时辰后，围猎开始，除莫狄需负责赫辰安危外，其余人自行安排。于是，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山谷，霎时只剩四个人，莫狄、赫辰、阿青以及躲在暗处的颜九月。
此刻，颜九月手持弓箭，双眼紧紧盯着莫狄，她对自己的箭法很有自信，却依然有些心慌。
赫辰是个习惯性怀疑的帝王，在她答应杀莫狄时，他将她软禁了，为的就是防止她耍诈。因此，她没有机会将这次的计划告诉莫狄，凡事只能等结束之后再向他解释。
山风徐徐吹过，颜九月看到赫辰笑着跟莫狄说了句什么，莫狄便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子，接着颜九月便看到赫辰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像是示意。
颜九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扶弓，拉开，箭尖对准毫无防备的莫狄，然后射出去，所有的动作只在转瞬，干净利落。
自信总是会让人盲目。颜九月的心沉了，她突然觉得这次的计划很愚蠢，因为她忽略了一点，若是赫辰根本没打算信任她，她会输的很惨。
而此刻，箭被阿青接住了，莫狄正愣愣地望着她的方向，面色惨白。接着，身后便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当颜九月被压着走到莫狄面前时，她可以看到莫狄眼中有什么破裂了，像是挣扎许久的坚持，突然失去了中心，瞬间崩塌。颜九月想解释，却又觉徒劳，只能冷冷看向不远处的赫辰。
赫辰坐在虎皮龙座上，笑的有些冷酷，却是对着呆站着的莫狄。
“朕早就对你说过，宴国没有好人，你总不相信，现在可看清了？就是眼前这人，利用你对他的信任，想取了你的命来换一世荣华。”
莫狄依旧有些反应不及，他朝颜九月走近几步，缓了缓才开口。
“公子竟想杀我？”
“没有。”
从赫辰的话语里，颜九月听出莫狄与他该是有着什么联系的，而莫狄却没有告诉她。知道多说无益，因此，颜九月只是否认了他的看法，却没有解释。
这时，赫辰也走下了龙座，手中握着的是赫国大将亲征时用的帝龙剑。他缓步走到莫狄身边，将剑递给他。
“杀了他，用你爹曾用过的剑，现在，她便是你最大的敌人。”
说完，赫辰看了颜九月一眼，笑的极为嘲讽。
“不过是条宴国皇帝的走狗，你不杀他，有朝一日，他也还是会杀你。”
颜九月只是看着莫狄，见他伸手握住剑柄时，心不可抑制的凉了一下，曾经的伙伴成了此刻的敌人，她觉得可笑。
莫狄拿着剑，眼神又开始挣扎，手也抑制不住的发抖，却仍旧举到了颜九月胸前。
“公子，莫狄曾经以为，这辈子还算有个朋友能相信，可今日，你让我很心寒。”
说完，剑尖刺入颜九月胸前半寸，却犹豫着没有深入，只是由着鲜血涌过剑身，染红白衣。
因为吃痛，颜九月咬了咬唇，嘴角却有了一丝冷笑。
“如果没有猜错，是他让你诱使我助他称帝的吧？那本储君名册也是，对不对？”
莫狄苦笑，手继续握着剑，却依然没有刺进半寸。
“是，但那时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我从未想过背叛你。”
“但你也没想背叛他，不是吗？莫狄，做人要干脆，杀了我，以后你便不用在作挣扎，可以一心一意帮着他了。”
血越来越多，整件白衫已被染红半面，衬着颜九月越加苍白的面容，竟是诡异至极的*。
赫辰许是看不惯莫狄犹豫的样子，一把将他拉开，夺过他手中的剑柄，迅速朝颜九月刺去。
就在颜九月闭眼等待死亡的那刻，她听见了宝剑落地的声音，睁开眼，竟是那双熟悉至极的金色瞳眸。
解决完身边之人，谢子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飞身往山林跃去，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她没见过他施展武艺，此刻一见，只觉华丽似雪，干净却森冷。
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角，终于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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