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特殊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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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最着急的并非岳小飞而是袁小鹤。
袁小鹤早就听说过:武林人物不可随便拜师。岳小飞对圣手书生庐云都没拜过师怎可和杨老头刚见面就拜师何况杨老

头也决不可能是什么正派人物。

杨老头本来对袁小鹤颇具好感如今见他竟拦阻岳小飞拜师不由也动了气瞪了袁小鹤一眼道:“你怎么反而打搅起来?”

袁小鹤正色道:“并非晚辈打搅而是大主考那番解释根本不是道理。”

杨老头两眼直眨道:“老朽所说的哪里没有道理你讲!”

袁小鹤道:“所谓冠者不过指的是大人古时以二十岁为弱冠这与娶媳扪根本谈不上关系。至于童子指的根本就是小孩子晚辈想问一句大主考娶过媳妇没有?”

杨老头脸上一热道:“惭愧老朽至今还独身。”

袁小鹤淡然—笑道:“如果照大主考的说法你老人家现在还是个童子若晚辈从现在起就称呼你老人家为童子你肯不肯答应?”

杨老头顿时红了脸答不上话。

袁小鹤继续道:“再说五六人就是五六人六七人就是六七人难道孔夫子说的话还带加减乘除的?”

杨老头被弄得越哑口无言。

谁知就在这时岳小飞却转过头来道:“袁大哥别说了大主考的解释很对因为咱们的学问都不如他童子就是没娶媳妇的你现在虽然二十出头了仍是个童子大主考也是童子你看他哪一点不像童子?”

袁小鹤急得一拍大腿道:“莫非你是有意向他拜师?”

杨老头虽然脸色胀得更红却紧接着道:“连他自己都承认老朽说的对你还插的什么嘴?来快来拜师!”

袁小鹤大声道:“大主考你既然是个童子为什么还自称老朽?”

杨老头呼吸一窒干脆不理会袁小鹤再度叫道:“听见没有快来拜师!”

岳小飞抬手摸了摸鼻子慢条斯理的道:“晚辈耳朵不聋童子的声音这么大怎会听不见。”

杨老头顾不得岳小飞也称他为童子的难堪抬手拍着桌子吼道:“听见了为什么不来拜?”

岳小飞反而稳得很不慌不忙道:“童于请别这样急躁我还有话要说。”

杨老头气急败坏道:“好啊把老朽由大主考改称童子你自己却由晚辈改成了我连一点礼貌都没有了么?”

岳小飞道:“先前找还以为你是冠者所以才自称晚辈现在知道你也是童子彼此都是一样还哪里来的晚辈?你为什么和我说话不自称晚辈呢?你刚才已经赚了我不少便宜连我都不计较你反而计较吊个坎儿这不是猪八戒下山——倒打一耙么?”

杨老头气得脸色由红变紫亚赛猪肝用力的摆着手道:“好了好了别说题外话只把你不拜老朽的现由说出来就好!”

岳小飞道:“我先请问杨童子一件事娶媳妇的年龄有没有限制?”

杨老头见对方不但仍称自己为童子而且连姓也加上去气得他简直要昏但他顾及身份不能太过失态只打极力隐忍着而且猛吸了一口气借以稳定情绪又干咳了一声才说:“当然没有限制就以老朽来说快七十了如果有合适的还不是照样可以娶一个连**十岁娶妻的也不算稀奇就是皇帝老儿也不能限制别人娶老婆。”

岳小飞道:“领教了再问杨童子一件事孔门弟子七十二贤年龄是否都比孔子大?”

杨老头道:“岂有此理除了曾子的父亲曾点据说比孔子的年龄稍大其余的学生年龄当然都比老师小连颜回的父亲颜路还比孔子小六岁。”

岳小飞道:“这就对了颜回死的时候是二十二岁再过两年孔子去世孔子活了七十三可见孔子要比颜回大了将近四十岁在七十二贤中必定还有比颜回年龄更小的对不对?”

杨老头道;“那当然会有。”

岳小飞道;“再问杨童子你可知道孔夫子说‘弱冠五六人童子六七人’那句话时是多大年纪?”

杨老头愣了愣道:“论语上没记载老朽怎可乱猜事情隔了两千多年.即便找专家查也查不出来。”

岳小飞道:“不错你又说对了由书上可以看出孔子是兴致勃勃的要去踏青预料中一定不是晚年也许是四五十岁左右对不对?”

杨老头不知已被对方步步套牢点点头道:“也许就是这种年纪。”

岳小飞再道“孔夫子在四五十岁时他的学生当然年纪更小大的也不过二三十岁到四十岁小的多半是七八岁到十几岁所以那时在他老人家七十二位得意弟子中一点也不错是娶媳妇的三十位没娶媳妇的四十二位。”

杨老头听得由怒转喜立刻叫道;“你既然承认老朽的话没错除了拜师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岳小飞瞥了杨老头一眼道:“杨童子请冷静一下刚才所谈的是孔夫子在说那句话的当时情形可是这四十二位童子以后必定会长大长大了就会娶媳妇纵然也有像你这样七十岁还打光棍的那也只是少数这样一来你刚才所说的三十冠者四十二童子岂不就完全推翻了既然你说的不对我还拜的什么师?”

杨老头顿时傻了眼僵在当场半天才吼着道:“孔夫子那两句话是临死的时候说的!”

岳小飞笑道:“就算是孔夫子逝世前说的照样不对。”

“有什么不对?”

“七十二贤有好几位是在孔子死前去世的像孔子的儿子伯鱼以及颜回和子路在书上都有记载如此一来那就没有七十二位了又哪里来的三十和四十二难道万世师表又精通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的孔夫子连这样简单的数目都算不清?”

杨老头被逼急了又不肯认输口不择言道:“孔夫子去世前已经头脑不清当然也就算不清数目了!”

岳小飞双目射光朗声道:“我看你才是头脑不清岂止不清简直已经昏了!”

杨老头啮牙裂嘴的顿了顿道:“老朽要求更正孔子没算错数目。”

“那么死去的那几位呢?”

“死一个补一个他们是有逮补制度的。”

“他们也不是什么代表哪里来的逮补制度?你杨童子逮补进去没有?”

杨老头虽早巳理屈词穷却就是不肯认输所以才会狗急跳墙般的胡扯一通。

事实上他也并非不想找机会下台但偏偏没机会在这种情形下又怎能不癞蛤蟆垫桌子腿—一硬撑。

还好就在他又急又羞又恨不得地上有洞钻进去的时候白衣老者已走了过来。

白衣老者拍拍他的肩膀道:“凤堂兄该认输的时候就要认输

你先前本来就是一番歪理歪理没关系实在不该说孔夫子头脑不清你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不知尊师重道就是大逆不道连兄弟我听了你刚才那儿句话都有气你可以不敬孔子我可不能不敬孔子!”

杨老头真没料到连白衣老者也在训他不过他并未再恼反而感激白衣老者为他解围当即一拍大腿叹口气道:“我哪里敢骂孔子那是被他逼急才门不择言的。”

白衣老者放缓浯气道:“你肯认错就好了这才称得上是谦谦君子。”

说着转头道:“你们四位已经过了关不走还等什么?”

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人也不想再给杨老头难堪互望了一眼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杨老头眼看四人走出了石室才又拍了一下桌子道:“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我杨凤堂今后还有何面目再见江东父老!”

白衣老者哼了一声道:“没面目见江东父老你就到乌江去自刎算了我看你也没有那份勇气!”

杨老头又叹口气索性不再言语。

白衣老者再拍了他一下肩膀道:“用不着把这事放在心里你既然自认还是个童子就该和童子一样别说只是让人家讲了几句即便被人打了被人骂了还不照样一转眼就没事了。”

杨老头吼道:“还童子?都快七十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七十岁的童子?”

白衣老者道:“人生七十才开始你懂不懂?”

杨老头猛跺一脚道:“开始什么?今年开始明年就翘辫子了!”

白衣老者道:“你既然知道已经活不了几年就更不应该生气最后的光阴必须好好把握做个气死鬼多划不来你说对不对?”

岳小飞等四人走出隧道才知道天色已晚因为石室和隧道都点着灯使他们几乎忘了是什么时间。

既然天已入夜他们不得不放缓脚步前进。

袁小鹤道:“小飞想不到你还真会卖关子先前把我急得不得了原来你的好戏竟在后面。”

岳小飞道;“袁大哥你认为杨老头儿的学问如何?”

“那老小子的确博学多才书读得不少。”

“小弟却认为他是读书不求甚解。”

“此话怎讲?”

“他把论语上那几句话当成是孔子讲的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袁小鹤哦了声道:“原来那几句话不是孔子讲的?那又是谁讲的呢?”

岳小飞道:“曾参的父亲曾哲也就是曾点讲的。”

袁小鹤尴尬一笑道:“这样说来连我也是读书不求甚解了。”

岳小飞道:“袁大哥可能已经很久没再看论语难免会忘记。”

“你不妨把论语上的情节再提一提免得我以后说错了!”

“当时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人陪侍孔子孔子要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志愿或志趣。当时他说出之后孔子独对曾皙的那段话表示赞赏。”

“照这样说杨老头儿把那段话当成是孔子说的也没什么大错因为论语上的话大半是孔子说的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那终究是曾皙说的并非出于孔子口中。”

“那么你为什么不当场指破杨老头儿说错了呢?”

“小弟一开始不知道杨老头儿是故意整人为了给他留面子

怎好当面指出他的错误。”

“后来就该指破才对!”

“后来已经错到底了若再指出岂不连小弟也变成了后知后觉?”

岳小飞语气稍歇又道:“其实读书不求甚解的太多了就以四书上另外的一句活来说吧至少十个人九个会把说这话的人弄错而且错得不可原谅。”

袁小鹤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岳小飞道:“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就是‘食色性也’这句话。”

袁小鹤道:“我当是哪句食色性也这四个字谁不知道是孔子说的。”

岳小飞也笑道:“袁大哥你照样也弄错了孔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不妨再读一次论语论语上绝对找不出这句话。”

袁小鹤愣愣的道;“那么这句话是出在四书的那一本书上?”

“孟子。”

“那是孟子说的了?”

“也不是。”

“到底是准?”

“告子。”

“原来是告子说的?”

“不错当然这句话也是言之成理但孔子却绝对不屑说圣人和一般人差别就在这里。”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四个慢走!”

岳小飞等四人止步回身。

虽然夜里看不清来人但他们却听出是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很快便来到跟前。

袁小鹤抢先问道:“老先生有什么事?”

白衣老者道:“老朽先前忘记告诉各位这一谷道里的每一关卡?天黑之后关卡的大门必定关闭四位无法进关便必须露宿在谷道里那滋味不是好受的。”

袁小鹤道:“莫非老先生是要帮我们叫开前面关卡的大门?”

白衣老者摇头道:“若要已经关闭的关卡开关必须有最高教主的令谕老朽哪有这种权威。”

“那么老先生又来招呼我们做什么呢?”

“老朽是要各位再回到先前那里住一夜等明天天亮后再过下一关。”

袁小鹤忙拢手道:“这样不妥晚辈们不想回去!”

白衣老者愣了下道:“老朽是一番好意才来找你们回去难道你们愿意自找罪受?”

袁小鹤道:“晚辈不是这意思而是不想再让那位大主考难堪试想我们回去和他住在一起那位大主考有多别扭。”

白衣老者笑道:“原来为的是这个其实你们回去根本用不着和他见面。”

“那边不是只有一间石室么?”

“住的地方多得很若只有一间石室那还办的什么事。”

“可是晚辈明明看到只有一间石室。”

“你们跟老朽来就知道了。”

袁小鹤半信半疑既然有地方住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白衣老者带路四人跟在后面。

很快便回到先前那段隧道。

说也奇怪这时两边洞壁上竟多了好几处洞门。

白衣老者随手推开一处洞门道:“四位今晚就睡在这里吧先看看中意不中意不中意可以再换一间。”

袁小鹤等叫人进去一看真想不到山洞里竟然有如此豪华的布置。

只见四壁都贴着绿底绣花丝绒壁毯地上则是大红地毯四角摆着四张床不但床上铺着锦被绣褥而且还有从洞顶垂罩下来的粉红色纱帐。

在洞内正中放着一张檀木圆桌四周摆着四个绣墩两盏大型垂稣宫灯高悬上方照得洞内明亮如昼。

如此的豪华摆设即便在大城镇的客栈里也难得一见怎不令袁小鹤等四人都大感惊异莫名。

只听丁涛歉然笑道:“好什么好我们这位小兄弟不懂礼貌差点儿把主考官气死。”

白衣老者道:“那是他自己找的整人者人亦整之气死也是活该倒星这位小兄弟真不愧是天下奇才。”

岳小飞抱了抱拳道:“老先生过奖了!”

白衣老者道:“四位必定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袁小鹤道:“不敢打搅晚辈们自己带有干粮。”

白衣老者道:“你们的干粮从山下带到这里必定早已又冷又硬怎能再吃。”

丁涛抢着道:“如果老先生有酒拿一壶来那是最好不过。”

白衣老者道:“有酒哪能没菜你们不必客气了老朽马上为四位把酒饭送来!”

丁涛转着牛眼道:“这里哪来的厨房?”

白衣老者道:“没有厨房哪能做菜做饭。”

丁涛忙道:“既然有厨房不好意思麻烦老先生为我们辛苦

就由我们自己动手吧!”

白衣老者笑道:“厨房的事自然有厨房里的人管老朽只要吩咐一声就成了哪用自己动手。”

丁涛道:“老先生把这样好的地方用来招待我们又管吃管喝

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要多少银子我们不想白吃白住。”

白衣老者摸着下巴道:“既然你们要出银子老朽若不收反而是见外了说实话这里的费用比外面要贵得多一宿一餐每人至少要十两银子。”

这数目比在外面客栈里要高出数倍袁小鹤听后难免有些心慌囚为他和岳小飞的盘缠已经所剩不多必须节省点用。

只见丁涛拍了拍胸道:“每人十两四人不过四十两住这种地方有这种享受一百两都值得咱怀里的银票多得很至少还有两千两存在身上。”

白衣老者笑道:“如果这位老弟要多给老朽也只有愧领了!”

他说着转身出洞并回头道:“各位请稍待酒饭马上就来。”

白衣老者刚一出门甘霖就骂道“你这小子刚才胡说什么?”

丁涛茫然道:“我说什么来?”

甘霖道:“有道是财不露白你为什么要把身上有多少银子告诉他简直是狗肚子装不了四两油水!”

丁涛噘嘴笑道:“原来为的这个老子就是把银子放在桌上

那老家伙还敢抢不成!”

甘霖哼了声道:“我看你是没吃过亏!”

丁涛道:“如果连一个老头子也怕咱们要这一身武功做什么?”

甘霖道:“还有人家只要四十两你却要给一百两我就没见过世上还有你这种人!”

丁涛道:“出手大方才有派头你懂不懂!”

甘霖道:“我懂等有一天身上连个蹦子都没有我看你还要的什么派头!”

两人正在争吵间不想白衣老者又走了进来。

甘霖和丁涛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若刚才吵的那些话被对方听到实在不好意思。

只听白衣老者向洞外叫道:“端进来!”

外面人还未到扑鼻的菜香和酒香已传了进来。

接着四人都感眼睛一亮。

他们本以为端菜捧洒的必是几个粗手粗脚的汉子谁知竟是叫名娉婷妩媚、绰约多姿的美艳少女。

这四名少女穿着一式的绿衣绿裙含羞带笑娇态撩人。

她们在这深山幽谷的石室出现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般。

她们前三名各端着一个红漆食盒最后一名则捧着一罐酒。

在这刹那丁涛和甘霖虽然两眼看得目不转睛但还不算太过失态。

白衣老者又吩咐道:“摆席!”

一名少女把酒罐放在靠壁处的茶几上并拆开泥封。

另三名少女则打开食盒盖.动作迅快的一盘一盘端上檀木圆桌。

顿时酒香、菜香满室生香。

不大一会便摆了满满一桌有如满汉全席另有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盘馒头。

这桌酒席相信谁看了也要涎水直流。

果然丁涛和甘霖早已忍不住唾液直往肚子咽。

四名绿衣绝色少女在把筵席摆好之后便自行离去。

白衣老者招呼着道:“招待不周之处千万别见怪各位快请入席老朽告个便不陪了。”

丁涛忙道:“老先生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

白衣老者道:“老朽还有点事待办实在不能奉陪。”

说完话又拱了拱手迳自离去。

当四人入席之后又是一惊。

只见十几盘菜肴全是用珍禽异兽烹调他们从前不但没吃过连看都不曾看过。

这一餐当真是大快人意。

若依着丁涛的心意定要把一罐酒喝光只因袁小鹤提醒他明天还要过关丁涛只好适可而止。

酒筵后估计时间已到二更丁涛摸了摸嘴道:“这顿酒饭算是一百两银子也不冤枉!”

当岳小飞、袁小鹤、甘霖三人都上了床丁涛还坐在那里。

原来他是在等那四名绝色少女来收拾碗盘除了再多看几眼.

更想找机会和她们聊聊。

谁知进来收拾碗盘的却是两名虎背熊腰的粗壮大汉。

丁涛傻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先前进来送饭菜的好像不是你们两位?”

其中一名大汉连看都没看丁涛一眼边收拾碗盘边道:“这位大侠好眼力您看我们那一点像她们?”

丁涛本以为拐弯抹角讲话很有技巧想不到却碰了一鼻子灰不觉干笑了两声道:“那么她们呢?”

那大汉仍未抬头道:“她们都不习惯熬夜睡觉去了。”

两名大汉收拾好也迳自走了。

丁涛自讨没趣也上了床。

这一夜纵然睡在舒适无比的床上四人却都不曾睡好。

丁涛和甘霖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观光隧道”里的旖旎风光。

岳小飞和袁小鹤脑海里则充满了另外的惊奇。

先他们惊异于这条山谷里各个隧道、石室工程的浩大。尤其他们现在所住的这间石室为何要布置得如此豪华?那些美艳少女又是从哪里来的?她们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另外走进这条山谷居然还要经过文场考试他们考试的日的何在?

这一连串的疑问.实在无法解释。

大约直到三更过后四个人才各自朦胧睡去。

第二天天亮后四人刚起床不久那四名绝色少女又进来了。

这次是来送涮洗用具和用水。

不过她们没给丁涛借机搭讪的机会东西放下后便匆匆离去。

刚涮洗完毕白衣老者便进来了他身后又带着那四名少女。

原来这次是送早餐来的。

当那四名少女摆好早餐离去后白衣老者却并未走开。

四人心里都有数白衣老者一定等着收钱的。

丁涛心里暗骂道:“这老小子担的什么心难道我们还会吃了就偷偷溜掉!”

白衣老者招呼着道:“四位最好快快用早餐前面的一关已经开了。”

丁涛道:“老先生何不跟我们一起用?”

白衣老者道:“老朽已经用过了。”

餐后丁涛倒是大方得很掏出一张银票道:“老先生这是一百两银票。多谢你老人家的招待!”

谁知白衣老者双手一推道:“实不相瞒四位的银子老朽不敢收!”

丁涛牛眼连眨几眨道:“老先生招待客人不收钱岂不赔了老本?”

白衣老者笑道:“老朽不是开店的你老弟这样说话那就见外了。”

但丁涛不肯白吃手里那张银票直往白衣老者身上塞。

白衣老者似乎被逼不过才整了整脸道:“实在对你老弟说

老朽是奉命招待你们的!”

袁小鹤连忙抢先问道:“老先生是奉谁之命?”

白衣老者歉然—笑道;“四位都请原谅并非老朽不肯明言。而是奉命暂时不能透露。”

袁小鹤哦了声道:“这样说那位交待老先生招待晚辈们的人身份地位一定很高了?”

白衣老者道:“虽然不是最高的至少这条谷道里的各关各卡都不敢不听她的就以这间石室来说平时连老朽都不能进来若没有他的交待老朽怎敢随便打开招待各位。”

袁小鹤紧皱着双眉道:“如此说来这位高人一定是认识我们了可是晚辈自小也是住在深山从不曾和任何外人交往这位高人又怎会队识我们呢?”

丁涛道;“她可能是认识我和老甘两人既然她暂时不肯透露身份那就请老先生代我们向她致谢!”

白衣老者颔道“老朽一定照办!”

丁涛顿时有些洋洋自得模样因为居然有人对他和甘霖如此隆重招待连岳小飞和袁小鹤也跟着沾了光这么有面子教他怎能不乐。

四个随即辞别了白衣老者向下一关前进。

出了山洞甘霖瞪了丁涛一眼道:“别尽往脸上贴金你怎知道那位高人认识我们?”

丁涛也两眼一瞪道:“那位高人既然不可能认识岳公子和袁少侠当然就是认识我们了我有很多理由可以证明我的想法错不了。”

“你有什么理由?”

“第一咱们两个就住在太白山太山山离这里不过两三百里路这位高人当然容易认识我们。”

“第二呢?”

“第二就是咱们两个号称‘太白双雄’在当今武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由于目标太大你不认识别人别人却认识你

你干嘛自己瞧不起自己?”

甘霖哼了一声道:“别屎蟑螂戴花臭美啦!”

丁涛似是也不愿老在这件事上打转干咳了声道:“糟糕咱们刚才忘记问问那位老先生前面是什么关?”

甘霖道:“问什么问到时候自然就知道。”

袁小鹤接下去道:“文关已过不消说下一关该是武关。”

丁涛道:“那是说咱们要各凭武功过关了?”

袁个鹤道:“那是当然。”

丁涛一拍胸脯咧嘴笑道:“昨天过文关时你们两位的学问

实在没有话讲我和老甘在一旁都听傻了眼你们和杨老头讲的

咱是十句听不懂两句今天过武关总算轮到我和老甘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原来丁涛虽早已知道袁小鹤和岳小飞是跟随圣手书生庐云习艺的身手一定不错但却又认为他们两人年纪太轻尤其岳小飞才只有十三四岁功力火候一定还浅得很决不可能与他和甘霖在武林中行走多年已闯出字号的“太白双雄”相比由于他有这种想法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只听袁小鹤道:“待会儿到了武关在下还真担心过不了如果过不了武关学问再好也没用看来还是丁当家的武功实用。”

丁涛道:“说的也是俗话说:‘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到那时文的确实赶不上武的了!”

袁小鹤道;“那怎么办?”

丁涛又拍拍胸脯道:“袁少侠放心.一切有我和老甘我们会保你们两位过关两位只要跟着我们走保管没错。”

袁小鹤道:“我们现在不正是跟着丁当家的走么。”

丁涛道:“那就没错。”

说话间前面的景象忽然一变。

他们脚下的谷道本来只有两丈左右宽但前面却忽然变得开朗出现了一处十几丈方圆的大广场。

不过广场的另一端却又变成了极窄的山谷像一处瓶颈。

袁小鹤和岳小飞心里都有数这广场必定是比武场地只要有武功高强的人守在那瓶颈地带的确无法通过。

果然就在快进入广场的谷壁上赫然出现了“武关”两个大字。

丁涛总算认识这两个字噘嘴笑一笑道:“现在该看咱和老甘的了!”

就在这时广场对面出现了一个灰衣驼背老人。

那老人似乎本来身材不高再加上驼背越矮得够不上普通人肩膀若和丁涛、甘霖这种人高马大的人物站在一起那就更不起眼了。

丁涛情不自禁嘿嘿笑道:“出来的竟是这么块料老子一脚能把他踢上西天!”

忽听那驼背老人喊道:“你们四个都给老夫站住!”

在这刹那不但丁涛和甘霖吃了一惊连岳小飞和袁小鹤也全感心头震荡。

原来是驼背老人的这声喊叫竟如焦雷骤震得人耳鼓都嗡嗡作响。

此刻双方相距至少七八十丈远.若站在面前声音之大只怕更是惊人。

丁涛愣了一愣道;“若吊个坎儿驼子放屁——弯弯曲曲说话由丹田声应当更弯曲才对他竟这么大的声音莫非这老小子是青蛙变的不成?”

他本来还要继续往前走却被甘霖一把拉住道:“没听人家说要咱们站住么?”

甘霖道:“你这狗熊睥气改改好不好不管如何看看劝静再说。”

但他却不甘示弱也亮起嗓门喊叫道:“路是人人走的?你凭什么让我们站住?”

他用尽丹田之气喊出这两句话自以为声音也够大了岂知和对方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只听驼背老人震耳欲聋的声音又传过来道:“叫你站住就站住那有那么多的理由讲!”

他的声音虽大但听来话时却并不吃力。

丁涛自知嗓门无法和对方相比索性不再答话。

倒是袁小鹤这时叫道:“老前辈双方隔得这么远你方便跟我们讲话我们却不方便跟你讲话是否可以准许我们靠近些?”

驼背老人道:“那就再靠近些!”

袁小鹤、岳小飞、丁涛、甘霖随即继续前进。

他们直走到距驼背老人不足两丈远才停下步来。

隔得近了才觉出先前还把驼背老人的身高高估了。实际上他的身高只能及岳小飞耳朵活脱脱的就是水浒传里的武大郎。

说他像武大郎还是把他高抬了因为武大郎只是比常人矮些并未驼背。这老人岂但驼背连两腿都是弯的脸上也活似

癞蛤蟆皮两道苍白的八字眉配上下垂的三角眼简直就像吊死鬼。再加上鼻子和嘴巴都有点歪两只耳朵却又大得足可扇风。

这副尊容可谓集天下之丑于一身。

丁涛和甘霖在仔细端详了对方一眼后都不禁内心暗笑。

丁涛道:“老家伙你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我们又不是聋子。”

驼背老人微微一笑道:“怕么?那么老夫就小声些。”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脸肉拉动得鼻子眼睛嘴巴一齐扭曲连耳朵也跟着扇风使得丁涛和甘霖都不禁也笑出声来。

驼背老人似是弄不清楚这两人为何笑愣丁愣道:“有什么好笑的?莫非抢到笑帽子了?”

丁涛为了要逗他—逗决定收起毛躁性子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老人家远看一表人才近看更是人才一表在下看得高兴了当然要笑。”

驼背老人摸了摸下巴道:“你能现老夫的长处总算不错。”

丁涛道:“你老人家可不可以再笑一次让我们四人好好开次眼界?”

驼背老人道:“当然可以不过要先办完正事再说。”

“什么正事?”

“老大想问问你什么叫正事?”

驼背老人说这话时蓦地两眼射出冷电般的光芒像利刃般刺进了丁涛的心肺。

饶是丁涛先前没把对方放在心上此刻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袁小鹤担心把事情闹翻立即接过口去道:“前辈是您老人家要我们站住有什么事情应该你先交代我们才是。”

驼背老人微微颔道:“这还像句人话。”

袁小鹤抱拳一礼道:“前辈有话现在就请交代!”

“老夫要先问问昨天傍晚有四名通过文关考试的可是你们?”

“正是晚辈等四人。”

驼背老人脸肉一扭五官皆动笑道:“老夫听说你们是这些年来通过文关测试成绩最好的一批十分难得不知你们当中那一个成绩最好?”

袁小鹤毫不迟疑的指指岳小飞道:“这位小兄弟成绩最好!”

驼背老人双目中又射出电一般的冷芒凝注在岳小飞脸上半晌才道;“依老夫看最好的也该是他正所谓有才不在年高。”

接着目光又瞥在丁涛脸上:“这小子年纪虽大却是个地道的草包老夫真怀疑他是怎样过的关!”

丁涛本来已忍下性子这一来再也按捺不住吼道:“老家伙少胡说八道在下昨天对答如流.连那位大主考都没有话讲你算是那一道山的?”

驼背老人不动声色道:“老夫是武关道上的。小子你就用这种态度对老夫讲话?”

丁涛暴声道:“老子对你这样讲话已经够客气了?”

岂知他的话最后一个字尚在舌尖上打转突闻两声脆响双颊已中了两记重掴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说实在的丁涛真弄不清这两记耳光是谁掴的因为当他定睛察看时驼背老人依然站住—丈开外和先前的形象半点未变

就像根本没生过什么事一般。

丁涛大感一怔捂着面颊喝道:“老小子刚才可是你打在下的?”

驼背老人摸了摸下巴道:“你问问他们是否他们三个打的?”

丁涛脸上青筋暴起一方面也是怒极而生若他能理智一点应当知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偏偏他已经怒极不顾一切

反畹解下厚背鬼头刀大喝道:“老小子老子一刀把你劈成两开!”

驼背老人反而不再动怒歪嘴一笑道:“小子你只管过来老夫脚下若动一动就算输了。”

此刻丁涛虽已觉出面前这小老头儿身手不凡但却不相信他在迎战时能脚下不动自己的厚背鬼头刀重有四五十斤一刀下去势如雷霆万钧即便对方是神仙也决不可能毫不移动。

因之他此刻虽不敢存有胜过对方之心至少有信心可以把对方逼得脚下移动。

但甘霖却总比他有头脑急急拉住丁涛道:“使不得别自讨苦吃了!”

丁涛左臂一甩拨开甘霖道:“有什么使不得我只要逼他移动就成了除非他是铁打罗汉铜铸金刚……”

他话刚说完便一个虎跳半空中手起刀落闪电般猛向驼背老人头顶劈下。

他本来身形有如一座铁塔抡刀劈下威势当真吓人。

而驼背老人身高不过四尺相形之下就像猛虎搏兔一般

其结果如何连甘霖也似乎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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