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2 险险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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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绎首先打晕了雷志云，同时也给他注shè了人工编译的新型RNA病毒。灵魂cāo作是一项相当有难度的技术，这也是骸骨行者进阶职业灵魂行者的招牌技术。骸骨行者虽然可以做到一些简单的灵魂cāo作，但仅限于给一个空白的灵魂输入简单的指令。骸骨傀儡的cāo作，其实就是基于这样的简单灵魂cāo作。但很显然，一个成熟的高阶骸骨傀儡，其AI并非来自于骸骨行者的编译指令，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自主学习能力重新塑造的一个全新的“人格”。只不过在其底层协议之中，包含了对于骸骨行者或其指定主人的“完全服从”。

但洛绎却想到了一些简单粗暴的方式——反正他要的只是对方记忆出现紊乱，而并非更jīng确的记忆修改。甚至可以说，洛绎只要直接摧毁目标的器官，器质xìng的损伤，同样可以达到使其记忆紊乱或者丢失的效果。不过这样做太残忍也太明显，远不如一些蛋白质分子安全。

当然，创造一种新生命，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病毒，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而且在这方面，洛绎完全不可能从自己得到的两项传承之中，得到任何的借鉴。艾尔诺斯并不是不存在微生物，相反，虽然两者诞生了完全不同的两种文明，并且艾尔诺斯存在着种种在地球人眼光之中看起来莫名其妙的物种。但从学术的角度上来看，两者生态环境的相似xìng，以及其生物进化方面的相似xìng，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但艾尔诺斯以魔法作为主要支撑的文明，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魔法的特xìng。

魔法的特xìng是什么？这无法简单论述，甚至如果地球的科学一直发展下去，很可能某一天，魔法也会被归入广义的科学。但相对于地球文明现在的理论——应用的过程，魔法更偏向于应用——研究的过程。举例来说，我们往往是将一项新的理论，转变为技术，想办法应用于实际的生产。而艾尔诺斯的魔法则正相反，虽然类似于骸骨行者、学者法师之类的职业，也尝试着解析魔法的构成，但直至目前为止，魔法反面，艾尔诺斯都只是一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况。他们只是使用魔法，并根据一些归类发现的规律法则，小规模修改咒语和符文、魔纹，以期得到增强或者削弱版本的魔法，提高其适用范围。但从本质上讲，魔法仍然偏重于应用而非理论。

艾尔诺斯并非没有关于微生物的应用，亡灵天灾就是最著名的一个例子。虽然艾尔诺斯的亡灵族群，极少使用这个禁忌的阵法魔法，以免被生者的族群讨伐围攻。但这个堪称战略级的法术，的确存在，并且是新晋天谴骑士构建自己亡灵大军的必备法术。不过天谴骑士是最顶级的八阶半神级职业，再进一步就是身化自然进阶神灵，这样的存在即使纵观亡灵一族几度迁徙的历史，也是绝无仅有的稀罕存在。唯一的一名天谴骑士，被认为是艾尔诺斯几个姊妹行星上诞生的所有文明中，最强大的生命个体——在广义的生命理论之中，亡灵同样被视作生命。

亡灵天灾是一个阵法魔法，大型的阵法魔法通常都属于战略级魔法。这样的魔法，并不是单一的施法者可以承担其魔力消耗，或者控制其中庞大魔力运转的。亡灵天灾的规格相当高，最高等级，也就是历史上那位天谴骑士发动的亡灵天灾，以六名骸骨大君作为核心支柱，三十六名资深巫妖作为次级核心，二百十六位资深尸巫作为三级支撑，一千二百九十六位五阶尸巫作为辅助。这一次的亡灵天灾，覆盖了太阳jīng灵也就是艾尔诺斯亡灵前身所在母星整颗星球。也正是这一次亡灵天灾，将所有残存的或者已经死去的太阳jīng灵，全部转化为亡灵。其中还包括死去时间比较长久，深渊气息逐渐散去的恶魔尸身。覆盖整颗星球的亡灵狂cháo，重创了那一次深渊入侵的恶魔军团。也为亡灵一族撤退到艾尔诺斯，赢得了一线时间。

当然，这样绝无仅有的案例，并不适合作为一般情况的论述。通常一个完整版本的亡灵天灾仪式，则需要六名巫妖、三十六名六阶尸巫和二百十六位五阶尸巫发动仪式。亡灵在某种意义上达到了永生，似乎族群之中的高阶存在只会越来越多，凑齐这么些人手似乎不难？

但其实，有不少的亡灵在存在年限比较长远之后，会陷入一种自我否定的状态。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或者否定自己其实存在。这样的怀疑和否定，放在别的种族身上，那也顶多变成哲学家或者二傻子，但换了亡灵一族，却意味着生和死的差别。虽说并不是所有的亡灵，都像幽灵一类的亡灵，需要执念才可以维持自己的存在。然而对于自己的肯定，仍然是亡灵维持自身存在的必要条件。一个觉得生无可恋的亡灵……那他就只好再死一次了——并且这一次，可没法再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所以在亡灵一族的历史上，迁徙到艾尔诺斯以后，只有寥寥两三个时代，曾经可以凑出这样的阵容。仅有的几次因为冲突而作为反击的亡灵天灾，也仅仅只是英雄阶以下的尸巫主持的。能放倒一座城池就已经不错了，很多时候亡灵天灾的释放目标，仅仅只是偏僻的小山村。

这是一种不常用的法术，但很有代表意义。亡灵天灾是一种瘟疫，而其本质是一种极其微小的魔法生物。亡灵一族使用亡灵特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魔力，侵染改造了一种类似于流感病毒的艾尔诺斯常见病毒。原本只是普通生物的流感病毒，因此而异化为拥有魔力的魔法病毒。和T病毒类似，被这种病毒感染以后，有很大几率亡灵化或者说丧尸化。死于亡灵天灾的普通生物，有很大几率成为亡灵的一员——当然，一般情况下，仅仅只可能是没有自我意识，如同傀儡一样的低级亡灵。但也不排除生前实力强大，所以复生的亡灵同样比较高阶。又或者类似于史上最大规模的那一次亡灵天灾，所有死于那一次亡灵天灾的太阳jīng灵族人，仅仅只是转换了一种生命形式，但仍然保留原本的实力和人格。

——很难说仅仅只有亡灵天灾病毒，就能造成这样奇特的瘟疫。骸骨行者传承的普遍看法是，亡灵瘟疫仅仅只是亡灵天灾的施法媒介。真正的法术力量，以亡灵天灾病毒作为信标，将一个生者改造为亡灵。当然，在骸骨行者的眼里，他们看到的仅仅只是宏观的瘟疫，而非微观的病毒。

骸骨行者的传承之中，并没有编译一个病毒的资料，但却有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一种生物的方法——当然，仅限于很简单的生物。在骸骨行者的职业传奇之中，被改造的最小的生物，是水熊虫。除此之外，作为炼金术师的一种，骸骨行者同样还掌握着从微观层面改造物质的力量。炼金术中最广为人知的，应当就是“点石成金”了。当然，其实会这法术的炼金术师并不多，纵观整个艾尔诺斯的魔法史，掌握这种力量的大师都寥寥无几。但掌握这一手力量的大师，却真的可以将石头转化为金块。这是微观层面上，直接对物质原子进行cāo作了。洛绎自然还做不到这一点，但两相结合，对碱基对大分子进行一下排列组合，虽然灵魂之力消耗巨大，但毕竟只是简单的RNA病毒，要完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和用在那个jǐng察身上的不一样，给雷志云注shè的，还是特别加料的。不仅仅有这种生命活动过程中，会造成海马体功能xìng损伤的病毒。另外还有一些对于大脑部分功能中枢造成刺激的物质。雷志云醒来之后可能出现什么丑态……呵呵，连洛绎自己也不知道。

销毁了监控，再解决了目击证人。人证物证全部消失……洛绎仔细想了想，算不上万无一失，但……自己现在能做的，大概已经全部都做了。剩下的，大概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吧？

不过想要离开，洛绎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相对于一个大活人，一只猫，大概引起的注意会小一些吧？

雷志云倒在了地上，而洛绎也随之自己趴在了地上。眨眼间，洛绎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它伸出前爪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迈着小小的步子，自得其乐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声，从打开一条缝隙的窗户跳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猫形态的洛绎，对自己释放了一个“消失术”。幼小的猫咪眨眼间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走出不过十来米，消失术的效果就消失了。一个女jǐng看见了洛绎，哼着歌的洛绎，看起来就像是找不到妈妈、而有些害怕的小猫，可怜的样子惹人疼爱。女jǐng一把抱起了洛绎，放在了温暖的怀里。

——怎么说呢？好歹也算是逃脱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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