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要武器还是烧火棍
这小牛头人一离开祭司，活泼的天性完全释放出来了。他蹦蹦跳跳，直往营地后方走去。一路上“图斯哈比”声不绝，那是大家跟他手里捧着的哈比兽打招呼呢。
营地后方，一个苍老的牛头人在那里摆弄一些石块，周边放着不少东西，还有一堆骨头、木头之类的杂物。
“牛尾爷爷，祭司说，给我做根棍棒，武器！”
看到小家伙手里捧着的小兔子，那老牛头人起身施礼，恭敬地问候：“图斯哈比！”
华汉照例没有回应，来到牛头人部落后，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已经能分辨出这个音。只是无法了解含义，据他猜测判断，似乎是句问候，也许就是“您吃了吗”之意。
小家伙嘟哝一声：“哈比兽不说话！您赶紧做吧。”
老牛头人牛尾和蔼地笑笑：“小家伙，莫着急。你要根好棍棒？可是，不一定有材料呢！得好好找。”
小牛头人轻轻把小兔子放下，和老牛头人争执道：“这四周，就有树呢！”
牛尾蹲下来，盯着小家伙的眼睛，严肃地问：“你，是要烧火棍，还是武器？”小家伙道：“当然是武器，我想去狩猎！”
“狩猎，你还小呢，参加狩猎训练，都太早。骨骼没长好，不能战斗，训练也不行。呵呵，牛魂祭司，他的意思，弄根棍棒让你玩着。”牛尾老人摇着大头，“这些树，里头的木头，孔隙太大，太轻，是树存雨水用的，烧火棍都做不成。”
老牛尾盯着小家伙的眼睛，又郑重地问了一遍：“你要，烧火的木棍，还是要，战士的武器？”
“战士，武器。”小家伙瞪起眼睛，认真回答。
“战士的武器，你得等。今天拿不到，我做不了！烧火棍，有不少！”老牛尾认真地说。
小家伙马上着急了，鼻子一耸一耸地，牛眼瞪得老大。老牛尾看小牛犊子当了真，要飙，自顾呵呵一笑，摸摸他的脑袋，站起来，指指四周，继续说：“牛头人战士的武器，棍棒，都自己做。牛角的武器，也是自己做的。最好的武器，只能自己做！”
小家伙沉默了，失望了，自己可不会做，今天拿不到武器，哎！心里疑惑，老祭司让我来，那是为啥？
老牛头人自然了解他的疑惑，看着小家伙的大眼，笑眯眯地说：“部落战士，做武器，都是我教的。牛角他们，还是牛犊子的时候，跟着我学。那群牛犊子，牛角学得最好，哦，那时候，他还不是牛角呢。呵呵！”
小牛头人高兴了，原来如此，祭司知道自己想当战士，又不能参加训练，先来向牛尾学习制作武器。武器有了，差不多就是战士了！高兴得长吼一声，乱踏乱拍。
华汉正好奇地打量四周，这里有好多古怪的东西，很有意思，却被小牛头人吓一大跳。“噌”蹦出去老远，回头看看，没事啊？！又摸摸头顶的毛球，还在，还睡着呢。咋的了，一惊一乍的？
小家伙看到华汉跳开，也吓一跳，赶紧过去把他抱回来，催促老牛尾赶紧教他。
“真着急啊，小家伙。部落里缺几个石碗，我正做着，等着用呢！你，是出去玩，还是帮忙？”
小家伙按耐住玩耍的诱惑，选择帮忙吧，看样子，牛尾要做完石碗，才会教自己。
老牛尾继续忙手中的活计，小牛头人带着瑞兽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打磨一只石碗。吩咐小牛犊子在旁边看着，好好磨磨他的脾气。他可帮不上忙，顶多能递递东西罢了。
牛尾右手拿着石刀，正在一个粗糙的石碗上磨切。所谓石刀，不过是一块尖利的石头罢了。牛尾的脚边，还有几块类似的石头，或尖或长，各有用处。石碗已略有雏形，只还需打磨。
“沙磨石，递过来！就是那块。”老牛尾招呼小牛头人。小牛头人有些烦躁，留下帮忙吧，又不让动手，只让在旁边看着，正无聊得紧，赶紧按照老牛尾的吩咐，把一块长方形的石头递过去。
牛尾把石刀磨了磨，闷头继续打磨那个石碗，一言不。嗤嗤，嗤嗤，四周只有石头摩擦的声音，枯燥无聊。
华汉趴在他们身边，也在瞅着老牛头人的动作。他对老牛头人身边那些石头、木头、骨头之类很是好奇，左看右看。等老牛头人磨完石头，他爬到那长方石头旁瞅了瞅，还伸爪摸了摸，迟疑了一会儿，把腰间的猪牙拔出来，双爪紧握，在那块石头上磨了起来。
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块磨石，表面平整，摩擦的痕迹也有好多。长猪牙末端虽被毛球啃了好多缺口，虽然能用，总不是很顺手。当然，主要还是华汉两“手”太笨的原因。华汉见到磨石，打算把猪牙末端打磨一下，看能否更容易抓握。
华汉力气不大，猪牙也挺坚硬，磨了十几下，拿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末端把手上只磨出浅浅的痕迹。正准备再磨，却现头顶上，一老一小两个牛头人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嘴巴大张，显然是非常吃惊。
哈比瑞兽，是在打磨骨刺匕吗，他也是战士吗？奇怪，奇怪！这是小牛头人的想法。
哈比瑞兽，居然会用磨石，举动像模像样，很有经验呢，可他的手，并不灵活啊，能造物吗？奇怪，奇怪！这是老牛尾的想法。
牛尾虽然诧异，可想起这是神奇的瑞兽，兽神图斯的使者，也就不奇怪了。他笑着对小牛犊子说：“小家伙你看，哈比瑞兽，喜欢我这些东西呢！”
小兔子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普通野兽哪会使用工具，改造物品，自己见到磨石，冒失上来打磨猪牙，是不是有点引人注目？好在两个牛头人只瞪了瞪牛眼，耸耸肩，就不再关注自己。他却不知道，自己早被牛魂祭司“定义”为哈比瑞兽了，谁让他是兽神图斯的使者呢，神奇正是他的标签。
不管了，反正已经这样，打磨猪牙要紧。这两天养伤，没法去挖洞掘土，浑身都不太舒服。伤也好多了，正愁力气没处泄，他握紧猪牙，用力在磨石上打磨，还不断拿起来检查，双眼眯缝着看来看去，颇有点老工匠的派头。
进展却不大。因为双爪不算灵活，也用不上力，再加上猪牙坚硬，磨了一会，只是添了不少浅痕。左爪、右爪交替抓握把手，感觉一番，跟以前差不多。自己打磨，比毛球啃还要慢呢。华汉并不沮丧，他很高兴，这两天没敢用圆球锻练双手，正闷得慌。过来这里打磨猪牙也好，又锻炼双手，又助消化，还解闷打时间。哈哈，这里有些意思，不错！
时间就这样流逝，老牛尾沉默地打磨石碗，石刀钝了，就用磨石磨上一会。华汉笨拙地打磨猪牙，老牛尾等着用磨石的时候，就让给他。两人交替使用，很有默契。只是旁边的小牛犊子很无聊，但是他有照看哈比瑞兽的使命，大意不得，又期待老牛尾教授制造武器的方法，只能陪在旁边，非常无聊。
这时候毛球却睡醒了，溜下华汉的脑袋，顺着肩膀和身子爬到地上，慢慢腾腾朝旁边一堆骨头爬去。华汉把他扒拉回来几次，它仍然坚持往那边爬，华汉没办法，看着他爬到一块长长的骨头上，开始啃咬。华汉定睛细看，好像见过，是昨天笑脸兽的腿骨，哈哈，毛球还真灵啊，美食在哪里，他都知道。那堆骨头数量颇多，形式各样，颜色深浅也不同，大概是长期积攒下来的。
还是把毛球扒拉回来，再把腰间掖着的笑脸兽骨拿出来，能够它再吃上一天。这回毛球老实了，不再乱爬，专心啃骨头。还真馋呢，真有爱啊，这毛球！
老牛尾手中的那个石碗快做好了，他问小牛头人：“这个小不点是啥？瑞兽的宠物？”小牛犊子摇晃着大脑袋，“和哈比瑞兽，一起的，毛茸茸的，许是长尾雉鸡的蛋变的，我养过，也这么多毛，没养活。”
“傻家伙，小雉鸡吃虫子，吃草籽，它啃骨头。哈哈，石碗做好了。”
“好啊，好啊！武器，战士的武器，该教我了！”小牛头人也很高兴，貌似看到希望了。
牛尾却从身后摸出一个石碗粗胚，还有两块没加工过的石头，慢慢说：“四个，要做四个，等着用呢。”慢吞吞捡起那个粗胚，拿起石刀，继续加工。
希望又破灭了，小家伙瞪着老牛尾，一点一点，连凿再磨，终于，粗胚形成一个碗型，跟刚来时，老牛尾手里的那个差不多。
小家伙耐心耗尽，夺过牛尾手中的石刀石碗，“我磨，我来磨，你再作一个，这样快些。”老牛尾嘿嘿一乐，看着他学自己的模样，用石刀去打磨粗糙的石碗。
看着简单，打磨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石碗相当坚硬，手中的石刀，却是不太听使唤，切磨几下，浅浅留下几道印子。“没吃饭吗，这么磨，什么时候磨好？”老牛尾笑嘻嘻地打趣着，小牛头人着急了，石刀用力在碗内侧一凿，留下深深一道痕迹，再用力一凿，啪一声，石碗裂开一道缝隙，这石头虽硬，但有些脆。
小牛头人瞠目结舌，脸红了。
老牛尾慢腾腾拿起裂缝的石碗，对着阳光打量着，张大嘴巴，可惜地说：“哎呀，磨了一早上，快做成了，这??唉呦，裂缝了，盛水会漏哦，啊呀??”颇为心痛可惜的样子。
小牛头人抓耳挠腮，脸红得厉害。
牛尾把破碗放下，去那堆木头里扒拉几下，找到一根粗细合适的木头，比量比量小家伙强壮的胳膊，说：“云松木，挺结实的。”刷刷几下，去掉侧枝，剥掉树皮，把头尾截好，一根蛮适合小牛头人使用的棍棒已经粗具雏形。“你说，这根棍棒，还缺啥？”笑眯眯地问小家伙。
小牛头人本来还难受又紧张，可牛尾给自己做了棍棒，先前的事立即忘得精光，接过木棒，学着战士们的样子，比划几下，重量长短都很合适呢。他咧开大嘴，傻笑了，这就是他想了很久的武器。弄坏了牛尾的石碗，他也很不好意思。
“再打磨一下，更好看些。”老牛尾拿出石刀，又摸出几柄骨刀，刷刷几下，没一会功夫，一根光滑又漂亮的棍棒就做好了。小牛头人很满意，和战士们拿的一样，只是短小一点，太好了，“对，对，这就是，我要的武器。”
“你的，木棍，还满意？”老牛尾斜着眼睛，故意把“木棍”这个词说得很清晰，打趣着小牛头人。“满意拿走。石料不够呢，你去四周找，同样的石头，拿来给我。别走远，只两箭以内，别有闪失。”
小牛头人高兴得接过自己的“武器”，施礼就跑开。想起哈比瑞兽，又折返回来，把棍棒夹在腋下，双手捧起华汉欲走，华汉却猛地跳下，把吃饱的毛球按在头顶，猪牙重新插在腰间，笑脸兽的骨头又被啃掉一块，依然掖在腰间。小牛头人拍拍大脑袋，傻笑几声，自己太高兴了，真有些莽撞急躁呢。他重新捧起华汉，去营地四周找石头。
蹦蹦跳跳，走了又走。小牛头人带着华汉在营地四周仔细寻找，弄坏了石碗，他也想弥补，找得格外认真。撅着屁股，脑袋伏低，仔细在草丛里寻找合用的石头。许是太投入，小牛头人没现身后草丛里有两只箭猪正在觅食。箭猪的体型不大，比克劳兽还要小得多，腿短脸丑，背上立着好多长刺。两只箭猪差点被牛头人的蹄子踩到，公箭猪疯了，一口咬在小牛头人的脚踝上。
感觉脚踝剧痛，小牛犊子痛呼一声，猛一甩脚，把那头箭猪甩开老远。再低头看时，两只矮小的箭猪，一前一后，冲着自己乱咬乱拱。他们身形太矮，顶多够得到自己小腿罢了。小牛犊子把华汉往身后一放，抓起腋下的武器，狠狠向箭猪砸去。华汉躲在小牛头人的身后，看到小家伙抡起棍棒，往草丛里乱砸乱扫，貌似有两只低矮的小兽，正在草丛中乱窜。他抽出猪牙警戒，这里可没有洞窟保护呢。不过，挡在前面的小牛头人，比对手来高大强壮得多，应该没有危险。
小牛犊子朝箭猪身上猛砸，奈何草丛太密，箭猪又矮小，贴着地乱跑。棍棒砸下，箭猪还算灵活，堪堪能躲开，也有几次砸中，却没使上力气。箭猪依然凶猛，拱咬不停。也许被砸痛了，那只公箭猪鼓鼓肚子，弓背伏头，嗖嗖嗖，草丛理射出三只长刺，并排射中小牛犊子的大腿。小牛头人再次痛呼一声，眼睛红了，蹲下身子，手中的棍棒狠砸，棍棒大多砸在地上，震得他胳膊酸麻。
一个身影急奔来，是在附近警戒的牛蹄。轻轻抡起粗长的棍棒，嘭一声，一只箭猪惨叫一声，从草丛里打飞出去，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数米以外，筋断骨折，一命呜呼。那牛蹄紧赶几步，伏身往草丛里一抓，抓住另一只箭猪，顺手举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正抓在箭猪的脊背上，箭刺也压得紧，射不出来。一死一生擒，箭猪虽小也是肉啊，够部落的人们晚上塞塞牙缝了。
牛尾也随后跑来，给小牛头人检查一下，三只背刺扎在腿上，入肉不深，脚踝上被咬了一口，留下几个牙印，些许血迹。伤不重，没啥，这箭猪的攻击力对牛头人来说，伤不了筋骨。小牛头人有些羞愧，把华汉再次捧起来，跟在牛尾身后，返回营地。
牛尾先带他去老祭司那里抹药，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老祭司笑眯眯地说：“没事，抹点草药，晚上多吃点饭就好了。又拿出几株药草，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青苏叶，这是刺蓟草，都能止血。小家伙，自己用过的药，不会再忘吧。箭猪没伤到哈比瑞兽，你挺尽职哈，把瑞兽挡在身后，自己迎战两只箭猪！哦，把瑞兽留我这里，呆会你和牛尾走吧，老牛尾还有话和你说。”
一会儿，老牛尾带着稍微有些瘸拐的小牛犊子，回到营地后面，指指他手里的棍棒问：“棍棒，还好用吧？”
“不用还好，两只箭猪，用脚踢，也能踢死呢。哎呀，我???”小牛头人有些羞愧，恨恨得看着木棒。
老牛尾慢慢说：“棍棒，牛头人最爱的武器，有生命，能呼吸呢。牛头人，棍棒比手脚好用，血肉相连。做出这样的棍棒，才是合格的武器哦。诺，马鹿的头骨，你，用力砸！”他从骨堆里挑出一个硕大的头骨，正是昨天牛角带回来的猎物，一头强壮的雄性叉角马鹿的头，示意小牛犊子用棍棒砸砸看。
嘭，一声巨响，棍棒狠狠砸在马鹿的头骨上，小牛头人用力很大，头骨却没啥变化，够硬。再用力些，嘭，喀，却是棍棒断掉了。
老牛角把头骨翻过来，另一面，却是很大的一个凹陷，依稀，也是棍棒砸出来的。
小牛头人瞪大了双眼，这是？
“马鹿的头骨，很硬的。昨天，牛蹄们说，牛角一棍子，马鹿的头就扁了。他用的棍棒，自己做的，战士的武器！你呢？”
“我，呃，我??”
老牛尾又蹲下来，盯着小家伙的眼睛，郑重地问：“你要当战士，是要武器，还是烧火棍？”
看看断裂的木棍，还有头骨上巨大的凹陷，小牛犊子大声咆哮：“我要武器！战士的武器，教我做！”
“我教你了，大半天了！”老牛尾笑了，拿起那个破石碗，敲了敲，说：“不敢用力，多久能磨好？干费时间！用大力蛮力，裂了碎了！用不好自己的力量，石碗做不好，牛头人的武器，更做不出来，没有武器，成不了战士！明天再来，你先学做石碗！”
牛尾把破石碗送给了牛犊子，打他回去休息，明天早饭后再过来。看着牛犊子羞愧而去，老牛尾默默腹诽道：“这老牛魂祭司，打一个牛犊子来，俺都得说一大通，半天比一个月说得都多。哎呀，还好，闷头做这做那的，忘了咋说话了，舌头不利索呢。费许多口水，牛舌利索多些。这说话的本事，说多就利索，牛魂祭司没说错，哈哈！”
营地后方，一个苍老的牛头人在那里摆弄一些石块，周边放着不少东西，还有一堆骨头、木头之类的杂物。
“牛尾爷爷，祭司说，给我做根棍棒，武器！”
看到小家伙手里捧着的小兔子，那老牛头人起身施礼，恭敬地问候：“图斯哈比！”
华汉照例没有回应，来到牛头人部落后，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已经能分辨出这个音。只是无法了解含义，据他猜测判断，似乎是句问候，也许就是“您吃了吗”之意。
小家伙嘟哝一声：“哈比兽不说话！您赶紧做吧。”
老牛头人牛尾和蔼地笑笑：“小家伙，莫着急。你要根好棍棒？可是，不一定有材料呢！得好好找。”
小牛头人轻轻把小兔子放下，和老牛头人争执道：“这四周，就有树呢！”
牛尾蹲下来，盯着小家伙的眼睛，严肃地问：“你，是要烧火棍，还是武器？”小家伙道：“当然是武器，我想去狩猎！”
“狩猎，你还小呢，参加狩猎训练，都太早。骨骼没长好，不能战斗，训练也不行。呵呵，牛魂祭司，他的意思，弄根棍棒让你玩着。”牛尾老人摇着大头，“这些树，里头的木头，孔隙太大，太轻，是树存雨水用的，烧火棍都做不成。”
老牛尾盯着小家伙的眼睛，又郑重地问了一遍：“你要，烧火的木棍，还是要，战士的武器？”
“战士，武器。”小家伙瞪起眼睛，认真回答。
“战士的武器，你得等。今天拿不到，我做不了！烧火棍，有不少！”老牛尾认真地说。
小家伙马上着急了，鼻子一耸一耸地，牛眼瞪得老大。老牛尾看小牛犊子当了真，要飙，自顾呵呵一笑，摸摸他的脑袋，站起来，指指四周，继续说：“牛头人战士的武器，棍棒，都自己做。牛角的武器，也是自己做的。最好的武器，只能自己做！”
小家伙沉默了，失望了，自己可不会做，今天拿不到武器，哎！心里疑惑，老祭司让我来，那是为啥？
老牛头人自然了解他的疑惑，看着小家伙的大眼，笑眯眯地说：“部落战士，做武器，都是我教的。牛角他们，还是牛犊子的时候，跟着我学。那群牛犊子，牛角学得最好，哦，那时候，他还不是牛角呢。呵呵！”
小牛头人高兴了，原来如此，祭司知道自己想当战士，又不能参加训练，先来向牛尾学习制作武器。武器有了，差不多就是战士了！高兴得长吼一声，乱踏乱拍。
华汉正好奇地打量四周，这里有好多古怪的东西，很有意思，却被小牛头人吓一大跳。“噌”蹦出去老远，回头看看，没事啊？！又摸摸头顶的毛球，还在，还睡着呢。咋的了，一惊一乍的？
小家伙看到华汉跳开，也吓一跳，赶紧过去把他抱回来，催促老牛尾赶紧教他。
“真着急啊，小家伙。部落里缺几个石碗，我正做着，等着用呢！你，是出去玩，还是帮忙？”
小家伙按耐住玩耍的诱惑，选择帮忙吧，看样子，牛尾要做完石碗，才会教自己。
老牛尾继续忙手中的活计，小牛头人带着瑞兽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打磨一只石碗。吩咐小牛犊子在旁边看着，好好磨磨他的脾气。他可帮不上忙，顶多能递递东西罢了。
牛尾右手拿着石刀，正在一个粗糙的石碗上磨切。所谓石刀，不过是一块尖利的石头罢了。牛尾的脚边，还有几块类似的石头，或尖或长，各有用处。石碗已略有雏形，只还需打磨。
“沙磨石，递过来！就是那块。”老牛尾招呼小牛头人。小牛头人有些烦躁，留下帮忙吧，又不让动手，只让在旁边看着，正无聊得紧，赶紧按照老牛尾的吩咐，把一块长方形的石头递过去。
牛尾把石刀磨了磨，闷头继续打磨那个石碗，一言不。嗤嗤，嗤嗤，四周只有石头摩擦的声音，枯燥无聊。
华汉趴在他们身边，也在瞅着老牛头人的动作。他对老牛头人身边那些石头、木头、骨头之类很是好奇，左看右看。等老牛头人磨完石头，他爬到那长方石头旁瞅了瞅，还伸爪摸了摸，迟疑了一会儿，把腰间的猪牙拔出来，双爪紧握，在那块石头上磨了起来。
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块磨石，表面平整，摩擦的痕迹也有好多。长猪牙末端虽被毛球啃了好多缺口，虽然能用，总不是很顺手。当然，主要还是华汉两“手”太笨的原因。华汉见到磨石，打算把猪牙末端打磨一下，看能否更容易抓握。
华汉力气不大，猪牙也挺坚硬，磨了十几下，拿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末端把手上只磨出浅浅的痕迹。正准备再磨，却现头顶上，一老一小两个牛头人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嘴巴大张，显然是非常吃惊。
哈比瑞兽，是在打磨骨刺匕吗，他也是战士吗？奇怪，奇怪！这是小牛头人的想法。
哈比瑞兽，居然会用磨石，举动像模像样，很有经验呢，可他的手，并不灵活啊，能造物吗？奇怪，奇怪！这是老牛尾的想法。
牛尾虽然诧异，可想起这是神奇的瑞兽，兽神图斯的使者，也就不奇怪了。他笑着对小牛犊子说：“小家伙你看，哈比瑞兽，喜欢我这些东西呢！”
小兔子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普通野兽哪会使用工具，改造物品，自己见到磨石，冒失上来打磨猪牙，是不是有点引人注目？好在两个牛头人只瞪了瞪牛眼，耸耸肩，就不再关注自己。他却不知道，自己早被牛魂祭司“定义”为哈比瑞兽了，谁让他是兽神图斯的使者呢，神奇正是他的标签。
不管了，反正已经这样，打磨猪牙要紧。这两天养伤，没法去挖洞掘土，浑身都不太舒服。伤也好多了，正愁力气没处泄，他握紧猪牙，用力在磨石上打磨，还不断拿起来检查，双眼眯缝着看来看去，颇有点老工匠的派头。
进展却不大。因为双爪不算灵活，也用不上力，再加上猪牙坚硬，磨了一会，只是添了不少浅痕。左爪、右爪交替抓握把手，感觉一番，跟以前差不多。自己打磨，比毛球啃还要慢呢。华汉并不沮丧，他很高兴，这两天没敢用圆球锻练双手，正闷得慌。过来这里打磨猪牙也好，又锻炼双手，又助消化，还解闷打时间。哈哈，这里有些意思，不错！
时间就这样流逝，老牛尾沉默地打磨石碗，石刀钝了，就用磨石磨上一会。华汉笨拙地打磨猪牙，老牛尾等着用磨石的时候，就让给他。两人交替使用，很有默契。只是旁边的小牛犊子很无聊，但是他有照看哈比瑞兽的使命，大意不得，又期待老牛尾教授制造武器的方法，只能陪在旁边，非常无聊。
这时候毛球却睡醒了，溜下华汉的脑袋，顺着肩膀和身子爬到地上，慢慢腾腾朝旁边一堆骨头爬去。华汉把他扒拉回来几次，它仍然坚持往那边爬，华汉没办法，看着他爬到一块长长的骨头上，开始啃咬。华汉定睛细看，好像见过，是昨天笑脸兽的腿骨，哈哈，毛球还真灵啊，美食在哪里，他都知道。那堆骨头数量颇多，形式各样，颜色深浅也不同，大概是长期积攒下来的。
还是把毛球扒拉回来，再把腰间掖着的笑脸兽骨拿出来，能够它再吃上一天。这回毛球老实了，不再乱爬，专心啃骨头。还真馋呢，真有爱啊，这毛球！
老牛尾手中的那个石碗快做好了，他问小牛头人：“这个小不点是啥？瑞兽的宠物？”小牛犊子摇晃着大脑袋，“和哈比瑞兽，一起的，毛茸茸的，许是长尾雉鸡的蛋变的，我养过，也这么多毛，没养活。”
“傻家伙，小雉鸡吃虫子，吃草籽，它啃骨头。哈哈，石碗做好了。”
“好啊，好啊！武器，战士的武器，该教我了！”小牛头人也很高兴，貌似看到希望了。
牛尾却从身后摸出一个石碗粗胚，还有两块没加工过的石头，慢慢说：“四个，要做四个，等着用呢。”慢吞吞捡起那个粗胚，拿起石刀，继续加工。
希望又破灭了，小家伙瞪着老牛尾，一点一点，连凿再磨，终于，粗胚形成一个碗型，跟刚来时，老牛尾手里的那个差不多。
小家伙耐心耗尽，夺过牛尾手中的石刀石碗，“我磨，我来磨，你再作一个，这样快些。”老牛尾嘿嘿一乐，看着他学自己的模样，用石刀去打磨粗糙的石碗。
看着简单，打磨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石碗相当坚硬，手中的石刀，却是不太听使唤，切磨几下，浅浅留下几道印子。“没吃饭吗，这么磨，什么时候磨好？”老牛尾笑嘻嘻地打趣着，小牛头人着急了，石刀用力在碗内侧一凿，留下深深一道痕迹，再用力一凿，啪一声，石碗裂开一道缝隙，这石头虽硬，但有些脆。
小牛头人瞠目结舌，脸红了。
老牛尾慢腾腾拿起裂缝的石碗，对着阳光打量着，张大嘴巴，可惜地说：“哎呀，磨了一早上，快做成了，这??唉呦，裂缝了，盛水会漏哦，啊呀??”颇为心痛可惜的样子。
小牛头人抓耳挠腮，脸红得厉害。
牛尾把破碗放下，去那堆木头里扒拉几下，找到一根粗细合适的木头，比量比量小家伙强壮的胳膊，说：“云松木，挺结实的。”刷刷几下，去掉侧枝，剥掉树皮，把头尾截好，一根蛮适合小牛头人使用的棍棒已经粗具雏形。“你说，这根棍棒，还缺啥？”笑眯眯地问小家伙。
小牛头人本来还难受又紧张，可牛尾给自己做了棍棒，先前的事立即忘得精光，接过木棒，学着战士们的样子，比划几下，重量长短都很合适呢。他咧开大嘴，傻笑了，这就是他想了很久的武器。弄坏了牛尾的石碗，他也很不好意思。
“再打磨一下，更好看些。”老牛尾拿出石刀，又摸出几柄骨刀，刷刷几下，没一会功夫，一根光滑又漂亮的棍棒就做好了。小牛头人很满意，和战士们拿的一样，只是短小一点，太好了，“对，对，这就是，我要的武器。”
“你的，木棍，还满意？”老牛尾斜着眼睛，故意把“木棍”这个词说得很清晰，打趣着小牛头人。“满意拿走。石料不够呢，你去四周找，同样的石头，拿来给我。别走远，只两箭以内，别有闪失。”
小牛头人高兴得接过自己的“武器”，施礼就跑开。想起哈比瑞兽，又折返回来，把棍棒夹在腋下，双手捧起华汉欲走，华汉却猛地跳下，把吃饱的毛球按在头顶，猪牙重新插在腰间，笑脸兽的骨头又被啃掉一块，依然掖在腰间。小牛头人拍拍大脑袋，傻笑几声，自己太高兴了，真有些莽撞急躁呢。他重新捧起华汉，去营地四周找石头。
蹦蹦跳跳，走了又走。小牛头人带着华汉在营地四周仔细寻找，弄坏了石碗，他也想弥补，找得格外认真。撅着屁股，脑袋伏低，仔细在草丛里寻找合用的石头。许是太投入，小牛头人没现身后草丛里有两只箭猪正在觅食。箭猪的体型不大，比克劳兽还要小得多，腿短脸丑，背上立着好多长刺。两只箭猪差点被牛头人的蹄子踩到，公箭猪疯了，一口咬在小牛头人的脚踝上。
感觉脚踝剧痛，小牛犊子痛呼一声，猛一甩脚，把那头箭猪甩开老远。再低头看时，两只矮小的箭猪，一前一后，冲着自己乱咬乱拱。他们身形太矮，顶多够得到自己小腿罢了。小牛犊子把华汉往身后一放，抓起腋下的武器，狠狠向箭猪砸去。华汉躲在小牛头人的身后，看到小家伙抡起棍棒，往草丛里乱砸乱扫，貌似有两只低矮的小兽，正在草丛中乱窜。他抽出猪牙警戒，这里可没有洞窟保护呢。不过，挡在前面的小牛头人，比对手来高大强壮得多，应该没有危险。
小牛犊子朝箭猪身上猛砸，奈何草丛太密，箭猪又矮小，贴着地乱跑。棍棒砸下，箭猪还算灵活，堪堪能躲开，也有几次砸中，却没使上力气。箭猪依然凶猛，拱咬不停。也许被砸痛了，那只公箭猪鼓鼓肚子，弓背伏头，嗖嗖嗖，草丛理射出三只长刺，并排射中小牛犊子的大腿。小牛头人再次痛呼一声，眼睛红了，蹲下身子，手中的棍棒狠砸，棍棒大多砸在地上，震得他胳膊酸麻。
一个身影急奔来，是在附近警戒的牛蹄。轻轻抡起粗长的棍棒，嘭一声，一只箭猪惨叫一声，从草丛里打飞出去，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数米以外，筋断骨折，一命呜呼。那牛蹄紧赶几步，伏身往草丛里一抓，抓住另一只箭猪，顺手举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正抓在箭猪的脊背上，箭刺也压得紧，射不出来。一死一生擒，箭猪虽小也是肉啊，够部落的人们晚上塞塞牙缝了。
牛尾也随后跑来，给小牛头人检查一下，三只背刺扎在腿上，入肉不深，脚踝上被咬了一口，留下几个牙印，些许血迹。伤不重，没啥，这箭猪的攻击力对牛头人来说，伤不了筋骨。小牛头人有些羞愧，把华汉再次捧起来，跟在牛尾身后，返回营地。
牛尾先带他去老祭司那里抹药，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老祭司笑眯眯地说：“没事，抹点草药，晚上多吃点饭就好了。又拿出几株药草，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青苏叶，这是刺蓟草，都能止血。小家伙，自己用过的药，不会再忘吧。箭猪没伤到哈比瑞兽，你挺尽职哈，把瑞兽挡在身后，自己迎战两只箭猪！哦，把瑞兽留我这里，呆会你和牛尾走吧，老牛尾还有话和你说。”
一会儿，老牛尾带着稍微有些瘸拐的小牛犊子，回到营地后面，指指他手里的棍棒问：“棍棒，还好用吧？”
“不用还好，两只箭猪，用脚踢，也能踢死呢。哎呀，我???”小牛头人有些羞愧，恨恨得看着木棒。
老牛尾慢慢说：“棍棒，牛头人最爱的武器，有生命，能呼吸呢。牛头人，棍棒比手脚好用，血肉相连。做出这样的棍棒，才是合格的武器哦。诺，马鹿的头骨，你，用力砸！”他从骨堆里挑出一个硕大的头骨，正是昨天牛角带回来的猎物，一头强壮的雄性叉角马鹿的头，示意小牛犊子用棍棒砸砸看。
嘭，一声巨响，棍棒狠狠砸在马鹿的头骨上，小牛头人用力很大，头骨却没啥变化，够硬。再用力些，嘭，喀，却是棍棒断掉了。
老牛角把头骨翻过来，另一面，却是很大的一个凹陷，依稀，也是棍棒砸出来的。
小牛头人瞪大了双眼，这是？
“马鹿的头骨，很硬的。昨天，牛蹄们说，牛角一棍子，马鹿的头就扁了。他用的棍棒，自己做的，战士的武器！你呢？”
“我，呃，我??”
老牛尾又蹲下来，盯着小家伙的眼睛，郑重地问：“你要当战士，是要武器，还是烧火棍？”
看看断裂的木棍，还有头骨上巨大的凹陷，小牛犊子大声咆哮：“我要武器！战士的武器，教我做！”
“我教你了，大半天了！”老牛尾笑了，拿起那个破石碗，敲了敲，说：“不敢用力，多久能磨好？干费时间！用大力蛮力，裂了碎了！用不好自己的力量，石碗做不好，牛头人的武器，更做不出来，没有武器，成不了战士！明天再来，你先学做石碗！”
牛尾把破石碗送给了牛犊子，打他回去休息，明天早饭后再过来。看着牛犊子羞愧而去，老牛尾默默腹诽道：“这老牛魂祭司，打一个牛犊子来，俺都得说一大通，半天比一个月说得都多。哎呀，还好，闷头做这做那的，忘了咋说话了，舌头不利索呢。费许多口水，牛舌利索多些。这说话的本事，说多就利索，牛魂祭司没说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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