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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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血战之下总算没有叫敌人称心如愿来犯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场一片狼藉!
左人龙功成身退江海枫和娄云鹏仍然返回石矶寺内。第二天天还未明江海枫就起身了他翻越过丛岭潜下悬崖绝壑去找寻师弟秦桐的尸体。

主要的他要从尸体身上拿回两件东西一是师门镇山之宝那口“子夜绿珠”剑另一件则是本门的信符“青玉令”。

这两件东西既然佩戴在秦桐的身上一定可以由他尸身上取回来的。

可是江海枫找遍了整个的涧谷却不见秦桐的尸身这令他大感惊异!

谷底有几条小径是通往附近人家的海枫猜测秦桐可能没死已向这些附近人家求救再不然就是为人救去了。

他内心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觉得愤怒却也有一些释然。

因为他毕竟不忍心亲自手刃这个同门习艺的师弟现在既知道他还没有死内心就安定了一些!

可是他一定要找到他他暗自思忖道:“我要把他由师父那里偷的东西留下来;然后再毁了他的武功才能放他活命否则这厮必定还会为害人间不改前恶!”

主意打定就顺着一条小径趟了下去他走了十几步现道边有一些血迹另有一件撕碎的红色上衣!

海枫不由心中一动他拿起了那件上衣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已经断定这件衣服是秦桐所穿的。

只见衣服上沾满了鲜血腥气扑鼻衣服已破烂不堪显然是一路滚下磨擦所致。衣襟处已整个的撕去猜测是秦桐撕下包裹伤处的。

有了这些迹像海枫更可断定秦桐没有死;而且伤势并不足以致命。

他顺着这条小路走下去迎面见有一个农人正在倚锄坐地满脸愁容看见江海枫就抬起头来很惊奇的打量着海枫。因为他不知道海枫是从哪里来的眼前是一个死角峭壁干云那么这人是从哪里下来的?

海枫见他如此情状就停步笑道:“你不用奇怪我是一个猎人因我一个同伴一同来此狩猎不慎失足落下至今下落不明我一路攀绳而下是来找他的。”

那老农这才点了点头冷冷一笑用很难懂的本地话道:“不错!你那同伴伤很重我看见他了。”

海枫心中一动忙问:“真的?你见他往何处去了?”

老农侧着眸子道:“今天天刚明我看见一个人光着上身满身是血提着一把宝剑在地上爬!”

海枫大喜道:“不错就是他!”

农人停了一下道:“我问那人怎么回事他说他是从山上掉下来的我看他摔得不轻就扶他到我家歇歇;可是这狗娘养的!”

说到此瞪大了眼道:“我家里的两个女人好心给他把伤包好了上好了药;可是他却趁我不在之际一拳把我女人打倒我女儿想叫也被他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给定住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海枫不由“噢”了一声脸色一红道:“会有这种事?”

农夫哼哼冷笑道:“怎么没有?你来的正好你既是他的朋友他做出这种事你不能不问!”

说罢一丢锄头就要来抓江海枫的膀子。

海枫退后一步冷笑道:“你不能这样那人虽是我的同伴;可是我们也不是什么好朋友你先不要忙把话说清楚!”

农人跺了一下脚哑着嗓子叫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娘的这年头人心全变了变得没有一点人味啦!”

他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道:“那小子定住了我女儿还不说在我们家翻箱倒柜把我们两口子辛苦血汗存下的一些金银元宝全给拿走了老天爷……我们往后可怎么活呀!”

说着张开大嘴竟哭了起来!

江海枫不由呆住了他紧紧地咬住牙道:“好畜生当真是贼性天生!”

那农夫哭了几声止住后又骂道:“我去报官狗娘养的一个差吏说那强盗既由山上过来的就归富阳县管把我撵了出来我还能上富阳去告状吗?到了富阳不用说照样不管用……”

说着拚命地跺脚一面还用手用力地扯自己的几根胡子血都淌下来了。

海枫见状不忍道:“老人家你这是何苦?不痛么?”

老农一面扯胡子一面涕泪泪流道:“我还知道痛?恨不得一头撞死了才好!”

说着就向一旁的大石冲过去海枫见状大急身形一纵已到了他面前伸手把他拦住道:“这是何苦?好死不如赖活你死了以后你家里的人怎么办?”

那农人睁大了眼睛打量着海枫道:“原来你也会功夫?要不然你怎么能一跳这么远?”

海枫原无意显露身手闻言只得笑着点点头道:“我会一点你不要急那个抢你东西的人我一定能把他捉住叫他还你的东西!”

农夫一听这话不由精神一振一把拉住江海枫道:“这是真的?”

海枫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只是你不能乱来我到你家去看看!”

农人哭丧着脸道:“我女儿玉花现在还不能动弹!你能治么?”

海枫闻言冷笑道:“还不快去晚了你女儿怕就没命了!”

农人一听这话拉着海枫就跑绕过了一个鱼塘前面有几间瓦房用大石块砌的墙;还有一片黄土打麦场子场子里还养着不少的鸡。

一个白头的老婆婆正在场子里边走边哭是小脚不说还是八字脚。

见了二人口里直念佛道:“阿弥陀佛郎中可来了!”

那农人摆手道:“别瞎说人家不是郎中!”

老太婆一怔道:“不是来治病的?玉花可是要死了!”

海枫急于要救人哪有工夫跟老太太说话自己推门进了房子只觉得房中一股汗臭。

他也顾不得这些见堂屋边一间卧房门前悬有白布的帘子他就掀帘而进一个老妈妈忽然走上前来道:“咦!你这人那……”

土炕上倒着一个大姑娘两手紧抓面色青紫那个老妈妈也不知是她什么人手里拿着笆蕉大扇子正在给她扇扇子。

海枫一指姑娘道:“我是来给她治病的!”

老妈妈嘴里念了一声佛这时那个农夫和老太太也都进来了嘴里说:“你快给玉花看看吧!”

海枫过去拨开那姑娘眼皮看了一下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心说好狠的东西!

只见玉花整个眼珠已现出一片乌黑的颜色分明是伤中肝脾在点穴法中来说这是“死穴”之一。

老农眼巴巴地道:“还有救么?”

海枫哼了一声道:“试试看吧!”

当时就叫两个女人把那姑娘扶得坐起来江海枫两手按在姑娘两边肋上用本门独特的解穴手法霍地向正中一挤!

只闻得那姑娘口中尖叫了一声“哇”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两个老太太吓坏了一起鬼叫了起来大声嚷道:“哎哟!吐血了!”

那个农夫脸上霍然变色过来就要抓海枫的领子海枫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就怒声道:“不要胡来!我是救你女儿的命!这口血她不吐出来就活不了现在已不妨事了!”

那农夫先还不信见女儿有了呻吟之声这才将信又疑的松开了手。

江海枫真有些气笑不得当下又在玉花两肩上各捏了一把对那个老太太道:“你们家里有生姜没有快沏一碗姜水给她灌下去叫她睡一觉明天就能下地了!”

老太太连连作揖道:“有!有!你真是活神仙阿弥陀佛这可就好了。”

说着拐着一双小脚匆匆出房而去。

海枫来到堂屋农夫献上了一碗开水皱着眉道:“玉花虽是活了大爷你还是得想办法把那个小贼找着。要不然我们一家还是不能活!”

另一个女人也大声的道:“那个狗贼还抢了我们一匹马骑着走了!”

农夫一惊道:“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两个人又咭咭呱呱说了一阵子江海枫是一句也听不懂!后来农夫才对江海枫道:“他骑了马是想要逃的!”又道:“大爷你要去拿他最好是趁这个时候去因为那小子身上有伤他一定逃不远!”

海枫点了点头问道:“他伤在何处?”

那个老太太门牙都掉了说话直跑气连说带比道:“这里……这里……这里还有!”

又摸头又摸腰最后比了一下腿海枫点了点头就由身上取出了一小包银子道:“这里面大概还有十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多也够你们生活两个月的你们留下用吧!”

农夫还不大好意思那个老女人却在一边道:“收下吧人家是好心我们把钱找回来再还给他也是一样!”

农夫这才干恩万谢的收了下来江海枫别过他们沿路绕出去他倒不急于去找秦桐因为他知道秦桐必定是早就逃远了这时候想要去找他可不容易还是先回去再说!

返回“石矶寺”娄云鹏站在门前一见他回来就冷笑道:“别进来了咱们被赶出来了你快去提东西吧!”海枫怔了一下道:“怎么回事?”

铁掌黑鹰哼了一声道:“还会有什么事?还不就是昨天晚上闹了一下给闹坏了吗?老方丈硬说是咱们行为不检才致招来了外敌你说气不气人?”

江海枫笑道:“这也不能怪他既然如此我们就下山吧!”

说着就进入房内把东西略为收拾了一下娄云鹏招来了两个小和尚叫他们帮着提东西。

江海枫仍然去向老方丈道谢可是老方丈却是垂帘不理海枫只得退出同娄云鹏一起下了北高峰。

这附近寺院如林要依着娄云鹏还想另找一家庙住进去江海枫却反对道:“算了咱们住一家客栈吧!”

海枫身上虽没了钱可是娄云鹏却多得是两个人就在西湖附近一家叫做“藕香居”的客栈里住了下来。这“藕香居”倒是真正的名符其实三面临水值此盛夏荷花遍开清风由湖上吹过在清晨或是傍晚都能闻到一阵阵沁人的清香!

二人仍是分住两间房因为海枫喜静。

这一夜也就是搬进来的第三夜。

天上星皎云静水面上书舫如梭这些船上有骚人墨客也有两湖的官妓阵阵丝竹声由水面上飘过来加上船娘们清脆的嗓音听来只觉得悦耳已极!

江海枫站在窗前凭栏下望了一刻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中原之行实在是太不划算。师父死了秦桐又是如此的刁狠阴损今后还不知该如何对付他。

至于燕九公等人是否就会真的听了乔冒的话和自己两罢干戈这还不得而知。

想到了这些他益地感到烦躁。

时已午夜可是湖上人声未静海枫正想到附近去走走却闻得门外茶房叩门道:“相公还没有睡么?”

江海枫开了门就见一个茶房手上持着一封素笺一面弯腰道:“这是一个客人送来的说是要交给相公过目。”

海枫接过一看天青色的素色信封上写着这样几个字:“面呈江海枫君。”

下款是一颗朱砂小印茶房递上了信就退身而去海枫心内一惊暗忖道:“怪呀!这是谁?怎会知我住在此地?”

细看那字迹颇为清秀分明出自女子手笔他也不及辨看那印记中是什么字匆匆拆开了信。就灯下一看只见薄如鲜绢的宣纸上一笔秀丽字迹宛如龙飞凤舞撇捺生姿写的是:

“海枫君雅鉴:

小别数日魂梦为劳遐想清尘备深景慕妹菲材陋形顾影自惭敢谓能识英雄遽而妄企攀附?只以沙岸一唔彼此诸多投契而君神技更令拜倒好鸟坐树时聆求友之声落花当门徒醉伤春之酒妹尚未字君尚未婚其有意乎固所愿也。钗荆裙布有鸿妻偕隐之衣裳雨晦风潇写鸡鸣交警之诗句人间缘合难得易失敬陈片楮即希见信于丑时至湖心亭一晤妹引颈候之!专此即祈

时安



瑛上

x月x日”

江海枫不禁俊脸通红放下了手上的信直如当头挨了一个霹雳半天做声不得。

心里这时已全然明白了这署名为“瑛”的人必是丑女项瑛无疑!

他真想不到一个女人竟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主动写出这封“求婚”的信来这实在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信中“彼此诸多投契”一句更令他有啼笑皆非之感自己只为彼此并无深仇而一时手下留情却想不到竟会被对方误会对她有情!

这几日以来别人所提关于丑女项瑛的警告他也着实听得太多了可是他一直并未十分在意。

现在事情临到了头上他才真的感觉到了严重。

这么美丽的辞藻秀丽的字迹竟会是出自一个丑陋的人的手笔也着实令人不敢相信!

他长长叹了一声把它重新折好置于桌上方才本有出游之心此刻已被打消得一个干净。

要是答应了项瑛的约会那么这个时候也该是时候了。

江海枫考虑了一刻本想如约前往当面开导她一番;可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何苦还去惹这个麻烦?

想到这里他就不动了。

这件事他埋在心里也没有告诉隔墙的娄云鹏因为娄云鹏是存不住话的。

做完了坐功差不多天已到了“寅”时已快要亮了。

江海枫熄灭了灯上床略为闭目其实功夫到了他如今这个境界之后睡不睡觉已是无所谓只能算是合目养神而已。

就在他似睡不睡之间他耳中清晰听到屋顶瓦面之上有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微风摇着柳树的声音之下极不容易听得真切也除非有像海枫这等高造诣才能有所察觉。

他猛然坐了起来可是他又倒了下去佯作出一副泰然之态。

他知道有夜行人来了。

运用灵敏的听觉及所谓“天视听”的能力他虽然身在室内可是那夜行人的一举一动他也能了如指掌。

他感觉到那人就在自己这间瓦面之上转来转去约有个半盏茶的时间声音才停止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条白色细小的绳子自空中垂了下来。

海枫心中一惊忖道:“莫非竟是一个贼人来此窃物不成?”

想到此不禁倒失笑了因为他一直以为来人必是一个厉害的对手此刻看来对方不过是一个鼠盗狗偷之流罢了!

现在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人自绳上缘了下来动作极为轻快不带一些声音。

海枫这时越装作成熟睡的模样只是暗中却很仔细地偷偷看着此人。

这人下地之后身形向下一蹲正好和床头横栏平齐略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又站了起来。

江海枫不由心中一动这时他才看清了来人青绢系头腰肢婀娜敢情是一个女的。

江海枫不禁感到棘手了因为他一生最不愿和女孩子打交道尤其是交手!他觉得无论是胜或者败都是相当尴尬的事情。

这人头扎青绢身着夜行衣面上尚遮有一幅面纱仅仅露出双瞳。

只由这一双眸子看来海枫实在是看不出这人是谁!

现在他决心按兵不动要等着看一看这个女贼究欲何为?

只由她外形上看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她远远地立在床前注视了海枫一会儿遂蹑足而前伸手在桌上略为翻动了一下。

海枫见她在桌上翻了半天并无所获身形一纵竟自来到床边一双眸子东转西转忽然注定在他枕边的那一口宝剑之上就不动了。

江海枫心中一动仍佯作不知。

这女贼足尖微点地面身形向前一探伸手就把海枫那口“凝霜剑”取到手中。

她娇躯一晃已飘至一边玉手微微一抬已把宝剑抽出了半尺左右即又合上了。

现在她已断定了这口宝剑的价值。

却见她匆匆把它系好在背后又从身上取出了一串明珠慢慢又走到床前把它轻轻放在枕边。

一切就绪之后只见她身形一摇已自到了壁边正要攀绳而上忽然用手向后摸了摸顿时怔住了。

她纤腰一扭纵过一边一打量床上的江海枫见他仍是原样未动。

可是再一看自己方才背好在背上的那口剑却已搁在一边书桌之上!

这夜行少女不由吓了一跳一双明亮的眸子连连地眨动着像是内心十分不解!

最后她仍以为是自己方才粗心大意宝剑并没有系好就蹑足而前重新又把那口宝剑系好!

她所以由屋顶系绳而下是因为知道海枫的厉害生恐落地之时带出了声响而惊动了他。四边的窗虽都敞开着可是窗外都有横竖的铁栅所以她才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就在她第二次攀绳欲上的刹那她忽然感觉得一阵微风自背后袭来下意识地用手向背后一摸敢情那口明明系好的宝剑又不翼而飞!

这一来可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身躯猛地一转不由“哦”了一声。

原来床上熟睡的江海枫此刻竟昂然立在她的身前他面上带出一丝冷笑道:“我看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夜行女向后猛退了几步这时她真是想跑都办不到了再看对方右手正握住那口长剑左手却抓着串明珠。

只听他又冷笑道:“无知的女贼何故弄此玄虚?还不从实说来否则却是饶你不得。”

夜行女好似自知逃走无望不由冷声道:“江海枫你这是明知故问呢还是装糊涂?”

江海枫冷笑道:“你是谁?何不现出本来面目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就见不得你这种鬼鬼祟祟的样子!”

说罢平空一抓那夜行女躲避不及面上薄纱竟为海枫平空抓落在地现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江海枫在她面纱一落的霎时间已认出了她竟是杭州七女之一的粉蝶儿文三姑!

文三姑一时大意面纱就为对方抓落大吃了一惊向前一纵夺门就跑。

江海枫右掌向前一圈文三姑只觉得迎面一股罡风山也似的逼来一时立脚不住“通通通”一连跄出六七步“噗”地一下坐在地下!

这时海枫已乘机把室内的灯盏点亮了室内立时大明。

粉蝶儿文三姑由地上一翻而起背墙而立愤怒的冷笑道:“你这么大本事欺侮我一个女人又算得什么英雄?”

海枫不动声色道:“你只要把来意说出我酌量情形也许尚能放你否则我就把你绑了起来送到本地衙门里去。”

文三姑不由呆了一下道:“你不能这么做!”

海枫冷静的坐了下来道:“我怎么不能你一个姑娘人家半夜攀绳而下意欲何为?”

文三姑这才叹了一声道:“其实我来此是一番好意是为你和大姐传递定情之物来的!”

海枫不由俊脸一红心中这才突然明白当时又恨又气但竟也不由得怔住了。

粉蝶儿文三姑见他忽然如此不由胆子顿时大了冷笑道:“江相公你是聪明人我姐姐虽是人长的丑可是人品武功都是不弱。这些年来多少人想要娶她她都没瞧上现在瞧上了你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江海枫不由勃然大怒恨声道:“简直是信口胡说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亏你还是一个女人竟会说出如此无耻之言!”

文三姑把嘴一撇道:“女人又怎样?江相公现在我既被你认出来了干脆我就说明了。我姐姐既是看上了你你想跑都没有用……”

海枫朗笑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姐姐有多厉害你趁早回去告诉她叫她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站起来把房门推开道:“今夜我不为难你要是再来可怨不得我手下无情你走吧!”

粉蝶儿文三姑见状不由格格一笑一道:“别这么大火气既然宝剑你不肯暂借我大姐这串明珠你却要好好地收着……”

说着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海枫不由心中一动这才想到手中这串珠子还没有还给她。

当下冷叱道:“站住!”

文三姑回身微笑道:“这串明珠乃是你与我大姐定情之物我不能拿回去你跟她本人说去吧!”

海枫冷笑道:“你不取回也不要紧我就把它抛落湖中也是一样!”

说着猛地转身就要抛出文三姑忽叫道:“慢着!”

江海枫右手一翻这串珠子竟向着她面上飞去粉蝶儿伸手接住哼道:“你以为如此我姐姐就会死心了?”

说着冷冷一笑揣起了珠子道:“告诉你可没有这么便宜你等着看吧!”

又点头笑了笑道:“我走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今夜没有赴我姐姐的约会她在湖心亭哭得很是伤心!”

海枫冷笑了一声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粉蝶儿文三姑说完了话扭头就走了江海枫正不知如何泄心中这口闷气却见铁掌黑鹰睁着朦胧的睡眼出现在门边道:“怎么回事?你刚才跟谁说话?我好像听见是个姑娘家!”

海枫冷笑道:“这杭州七女未免太岂有此理了!天下竟有这种事情!”

遂把自己接信和粉蝶儿文三姑方才之来意说了一遍。铁掌黑鹰也怔住了遂一笑道:“怎么着我说的不错吧老弟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往后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海枫重重叹了一声道:“你看这事我该如何?”

娄云鹏一笑道:“其实项瑛这个人倒是不怎么坏的!”

江海枫不由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叫我……”

娄云鹏摆手笑道:“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对于此人应该手下留情面才好。”

海枫苦笑道:“我倒是要求求她对我留点情面了这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室内来回地走了起来娄云鹏不由暗笑了笑心想这么一个大英雄天不怕地不怕却会被一个姑娘家吓成这样!

当下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道:“得了老弟你别愁这事情还是那么一句老话她行她的你不理你的一任她怎么样你只给她一个不理她还能怎么样?”

海枫冷笑道:“不理也不行我看只有给她一个厉害这女人也太不知羞耻无法无天了!”

娄云鹏笑道:“还算你机灵要是那口剑真的被她给偷走了那才是麻烦呢!”

忽然间海枫沉声道;“小声有人来了!”

娄云鹏一惊道:“在哪里?”

问答之间就听得一人叩窗道:“江相公在么?”

铁掌黑鹰怔了一下道:“噢!是一个娘儿们!”

海枫向他施了个眼色轻声道:“我先到你房内暂避你应付她便了!”

说着匆匆而去娄云鹏这才咳了一声道:“是谁呀?”

窗外女子道:“我找江海枫!”

铁掌黑鹰就走过去打开了窗子。却见暗影之中俏立着两个女子娄云鹏就近铁栅细看了看看出了二女之一奇丑无比心知必是丑女项瑛无疑。她身后俏立着一个十分娟秀的姑娘圆睁着一双杏目像是寻仇问罪而来。

娄云鹏不由暗赞海枫机灵当时咳了一声道:“你们是谁?找江海枫做什么?”

项瑛看了看他道:“我姓项是来找江海枫的!”

娄云鹏眨眼道:“不巧得很他刚出去!项姑娘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

项瑛身后的文三姑冷笑道:“扯谎刚才我还看见他在呢!”

娄云鹏一笑道:“你刚去他就走了!”

文三姑冷冷道:“骗人!”

项瑛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进去了不过请你转告他一声就说姑娘我来看过他了。他若是有一点人心就请他也到我那里去一趟。”

娄云鹏笑道:“当然当然姑娘现在住在何处?我告诉他一定回拜就是!”

项瑛不由面上一喜遂又叹了一声道:“我对他的真情想必他已知道你大概是姓娄吧?”

娄云鹏忙点头道:“不错我是姓娄。”

项瑛忽地低下头像是要哭地道:“你既是他要好的朋友我也不必瞒你实在说现在人人都已经知道这一回事了……”

娄云鹏挤了一下眼睛岔口道:“哪一回事?”

项瑛抬起头冷冷笑道:“我和江相公婚姻的事情。”

娄云鹏佯作惊讶道:“啊!这事我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粉蝶儿文三姑在一旁插口道:“江海枫他知道就行了今天我姐妹来是来给他一个好消息;既然他不在我们和你说也是一样。”

“什么消息?”

娄云鹏一面说着一面把头凑过去听项瑛望着他点了点头道:“方才四妹来此会晤江相公也许是她礼貌欠佳得罪了他我此来是专门带她请罪的!”

铁掌黑鹰哈哈一笑道:“项女侠你太客气了这样让你们站着不是待客之道请你二位绕一个远进来谈话如何?”

项瑛摆了一下手道:“那倒不必我们很快就走了!”

说着右手入袖取出了一串明珠递予娄云鹏道:“这是我家一宗家传至宝价值连城请你收下转交给江相公就说这是我的一点证物。你不妨告诉他说我项瑛此生已立定了志愿绝不再作第二人想……”

说到此居然语音带悲又讷讷接道:“生是他江家的人死也是他江家的鬼!”

顿了一下接下去道:“你就这么告诉他叫他为人不要太自负也不要太……”

说到此文三姑在一边插口道:“我姐姐是一位痴心人可不像江海枫那么无情……”

项瑛忙叹道:“也不能这么说四妹你的火性太大了!”

文三姑撇了一下嘴道:“大姐你倒真相信他看吧早晚你会上当!”

项瑛不理她晃了一下手上的珠串道:“拿去呀!”

娄云鹏冷笑道:“对不起这个我可不能代收你还是带回去吧!”

丑女收回了手一瞪眼道:“为什么?”

娄云鹏灵机一动道:“这个你们都还不知道?你可知我那江兄弟已经订过亲了!”

此言一出项瑛不禁打了一下哆嗦手里的那串珠链也差一点掉了下来她说:“定过亲了?是真的?”

文三姑冷笑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娄云鹏呵呵一笑道:“信不信就随你们了我只是不忍心见项姑娘这个样子所以才说实话!”

项瑛战瑟了一下两只手紧紧抓着铁栏道:“你再说清楚一点我不懂!”

娄云鹏哼了一声道:“项姑娘告诉你吧我那江老弟早在年初在北方已和人家订了亲了!”

项瑛冷笑道:“对方是谁?”

铁掌黑鹰娄云鹏呵呵一笑道:“项姑娘说起此人大概你也有个耳闻你可曾听说过有个叫做塞外飞鸿秦紫玲的女侠客么?”

项瑛一怔道:“听说过她是出没在塞外的怎会到了中原?”

娄云鹏摸了一下下巴道:“那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她和江海枫彼此投契就定了终身。”

丑女项瑛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道:“无耻!”

当然这一声“无耻”是骂秦紫玲的成份居多接着她冷冷一笑道:“你不要骗我这事情我马上就会开清楚的。”

娄云鹏嘻嘻笑道:“哪一个骗你那位秦姑娘不久之前还到西湖来过只是你不知道罢!”

项瑛一呆道:“这么说她现在还在西湖了?”

娄云鹏点了一下头道:“当然!”

丑女项瑛狞笑了一声道:“好!我今天就找她去!”

娄云鹏不禁心内一动这才知道一时失口竟为秦紫玲惹下了麻烦当下慌忙道:“秦姑娘早已不在杭州了你也不必去找她了!”

项瑛冷笑了一声道:“我自有道理!”

说着回头对文三姑道:“我们回去!”

文三姑还不大乐意地道:“莫非就这么算了不成?大姐这个险你丢得起我们姐妹可是丢不起。现在外头谁不知大姐你看上了江海枫这门亲事要是不成功我们杭州七女干脆也就不要在这里混了!”

丑女项瑛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大姐做事你几曾见到失败过?不过我们也不是强盗!”

说着侧目望着娄云鹏道:“这件事我一定得弄清楚我要那姓秦的贱人心服口服。走!我们走!”

粉蝶儿文三姑哼了一声对娄云鹏道:“你还是好好劝劝江海枫他虽然本事大可是得罪杭州七女对他也是十分不利的!”

娄云鹏嘻嘻一笑道:“这个我知道你们走了不送啦!”

项瑛冷笑了一声一拉文三姑二个双双自窗前飘身而下直向湖面上落去。

就在荷叶的深处泊着一叶小舟二女身子正落于舟上遂掉头而去。

铁掌黑鹰娄云鹏见她们走远了才嘻嘻笑道:“兄弟没事了出来吧!”

江海枫推门而入叹道:“你这是何苦平白无故造此谣言而把秦姑娘牵连在内岂非无聊!”

娄云鹏一怔道:“咦!你怎么知道?”

海枫冷笑了一声道:“你们的对答我都以‘透听’之法全都听见了你这么做实在是荒唐之至!”

娄云鹏干笑道:“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这办法虽然欠考虑却能为你解得眼前之急。我就不信她真能找到秦姑娘!”

海枫叹了一声皱眉道:“这话要是传到了秦姑娘耳中成何体统?简直胡闹!”

铁掌黑鹰笑道:“这一点儿我也想到了不过平心而论那位秦姑娘确实对你不错就算是真的她配你也不吃亏老弟!莫非连秦姑娘你都看不上眼那你又看得上谁?不是我说你老弟!你的眼界也太高了!”

海枫又气又笑的直摇头冷笑道:“一派胡言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和那位秦姑娘虽有数面之缘;可是距离婚嫁的程度还差得太远了你这种说法真是太滑稽了!”

娄云鹏拍了一下腿道:“好吧就算是我胡说八道过两天我找她去我给她道歉总行了吧!”

海枫冷笑道:“你就是说破了嘴人家也不会理你反正我是被你害苦了!”

铁掌黑鹰摸了一下鼻子半笑道:“兄弟你别再犹豫了像塞外飞鸿秦紫玲这么色艺双全的姑娘你再挑三挑四的那可真是说不过去。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为什么还这么……”

才说到此就见江海枫面色突地往下一沉娄云鹏吓得不敢再往下说。

当下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得啦!算我没说!”

海枫见他如此不由又化怒为笑道:“真奇怪你一天到晚也不为你自己愁却是狗捉耗子专管人家的闲事!”

娄云鹏嘿嘿笑道:“我他妈已快进棺材了还有什么想头?在老家像你这种岁数的人孩子都最少有三四个了如今你却连个媳妇也没有!”

海枫冷笑道:“大丈夫何患无妻!”

“对!”娄云鹏说:“你也不看看人家姑娘有多大啦错过这个村可又哪来那个店呀!”

又摇了一下头道:“那个秦姑娘不是我说一句陶醉的话真是才貌双绝。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美的人偏偏你对她竟不动心……”

说到此气得冷笑了一声倒有点像老子训儿子的语气道:“你的心是铁打的呀?”

海枫被他说得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娄云鹏的话倒也微微打动了他的心他讷讷道:“人非圣贤谁能无情?只是情宜动则动不宜则不能动!”

铁掌黑鹰怔了一下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有什么不妥?唉!你也顾虑得太多了!”

海枫由座中站起剑眉微颦道:“秦姑娘确是人中之凤才艺双全只可惜我认识她……太晚……了!”

娄云鹏一翻眼珠惊讶地道:“晚什么?人家现在不是一个姑娘家么?”

海枫冷笑了一声道:“所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秦姑娘在认识我之前已先认识了别人么?”

娄云鹏打了一个哈哈笑道:“我当什么事呢一个人一生总要认识几个人的呀!”

海枫冷笑道:“你可知道左人龙此来中原所为何来?”

铁掌黑鹰口中“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是他们两个啊!”

海枫冷笑道:“这件事虽然我知道得不清楚可是他二人之间确有隐情他们是一逃一追看来早晚必要见面。虽然秦姑娘表示过他们之间已毫无牵挂可是左人龙却未必死心。”

娄云鹏不由点了点头心说:我还当你是真没有情感呢原来你竟是为此!

当下嘻嘻一笑道:“老弟你是为这个啊我看你顾虑也未免太多了秦姑娘既已对你说过这种话你还有什么顾虑?”

江海枫摇了摇头道:“这事情我不能做再说还有一个席丝丝我还要找她回来!”

说到此他那张俊脸不由得红了一下这才想到自己说露了口。

娄云鹏马上追问道:“什么席丝丝?”

海枫只得把和席丝丝的一段说了一遍铁掌黑鹰娄云鹏却听得迷糊了长吁了一口气道:“好家伙还有这么一回子事你怎么早不对我说呀!现在没别的快找席丝丝!”

海枫叹道:“她自从被左人龙掳去之后至今下落不明可又怎么个找法?”

铁掌黑鹰皱眉深思了一阵子道:“左人龙既说她中途脱逃这话大致可信我想那席丝丝既知道你来江南她必定也来了。从今天起我们要留心察访一下!”

说着又笑道:“能随老弟你一路同行这姑娘必定不差我倒要见识一下!”

海枫一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倒很天真有趣能烧得一手好菜……”

娄云鹏又问了一下她的模样心中就留下意了暗忖道:“难怪我每次与他提起秦紫玲来他都是推三阻四的原来还有一个席丝丝夹在里面!”

他于是想能为海枫看上的姑娘必定不差从明日起我倒要好好为他留意。能找到这位席丝丝让他二人及早结为连理倒也是美事一桩。

这么想着他就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天也快明了你还是歇一会儿吧!”

说着就径自回房休息去了。

江海枫却为娄云鹏勾起了心事又为眼前的烦恼所搅他倒在床上却是一会儿也没有睡着!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纤纤细雨。

那些爬在壁上的牵牛花紫色的、红色的经过雨水一冲淋越显得鲜艳绝伦娇媚欲滴!

紫玲推开了窗怅怅的望着这院中的景色。

她那双明媚的眸子仍然含着汪汪的泪痕昨夜她又哭了。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左人龙更想到了江海枫一个是“恨”一个是“爱”可是两个人却都不属于自己远远地不知在哪里!

在这静寂的寺庵之内连一声欢笑或是一声叹息也都闻不到四周的沉闷近乎室息近乎死亡的一种压迫……

从遥远的天边赶来中原她是为了追寻一个憧憬与幻想来的可是这年来的奔走自己得到了什么?

她绝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孩子也不是所谓甘心“逆来顺受”的人因此她对任何事情都抱着一种积极向上的心理!

就拿江海枫来说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以为海枫无论在哪一方面来说都值得自己钦佩像他那么神俊的人物正是自己中原之行所要寻觅的对象!

由是她又想到了丑女项瑛内心生出一种无名的愤慨心想这女人我一定要见见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强霸的女人!

心中方想到这里就听得庵门前一个小尼姑的声音道:“没有、没有你找错了。”

又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怎么会错?你再进去查查看是姓秦的!”

小尼姑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你这人怎么如此胡闹?我们庵里是有人借宿可是绝没有一个姓秦的姑娘女客人你还是到别处找找吧!”

此言方了就听见另一个低嗓子的女子道:“混蛋东西你一个小尼姑居然敢对我们说话无理快滚开!”

那个小尼姑大声道:“哎呀!反了!反了!我可是要报告师父去了。”

说到此忽听她口中“啊哟”叫了起来一面嚷着道:“你们快来呀这两个姑娘打人了!”

秦紫玲不由一惊一按窗沿“嗖”一声已来至院中这时就听得那个低嗓门的女人道:“管他的我们进去搜搜看!”

那个细声音的还有点怕事道:“三姐别胡来快点放开她吧!”

那个叫“三姐”的大声嚷道:“胆小鬼你怕什么呀怕就别来!走!”

只听得“通”一声那个小尼姑倒在一边同时间两个少女闯了进来为的是一个身高体大、面色黝黑的姑娘。

这姑娘身后却是一个十分白瘦、小鼻子小眼的少女。

两个姑娘身上可是全带着家伙一身劲服。

二女方一闯进来正逢着秦紫玲迎面走出那个白瘦的姑娘一拉她身前的黑大个道:“你看这尼姑庵里还有俗人!”

这时秦紫玲已怒目地站在二人身前怒道:“你们这两个女人好没道理为何在人家这种修行的地方大吵大闹还打人成什么样子?”

地上的小尼姑这时也爬了起来对着紫玲拜哭道:“女施主你修修好可别叫她们往里闯师父看见了我可是要受罚的!”

紫玲冷笑道:“你放心站起来!”

小尼姑这才站了起来一面又道:“她们要找一个姓秦的姑娘我们这里哪有呀?”

这时那个黑壮的姑娘冷笑了一声手指着紫玲道:“你是谁?姓什么?”

紫玲冷笑道:“姓什么你管得着吗?我是借住在这里的客人你们无故欺人我可是不答应。”

那个瘦白的姑娘撇了一下嘴道:“小妹子不是姐姐我吓唬你你要管闲事我们也管不了你;只是你却要认清了对象要打听打听清楚这个闲事你管不管得了!”

黑姑娘一插腰道:“还跟她说这些搜了再说!”

紫玲不由大怒当下仍然忍着气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凶?”

那个黑大个冷笑了一声用大拇指向自己鼻上指了一下道:“你连杭州七女的大名都不知道就敢到西湖来?哈!我说呢!”

这时那个小尼姑一听对方竟是杭州七女不由吓了一大跳面上变色道:“啊!杭州七女!”

紫玲不由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正在想着她们她们竟就找上门来了!

当时她冷冷一笑道:“啊!原来你二人竟是杭州七女倒是失敬了!请问二位大名?”

黑姑娘哼了一声道:“怎么着?害怕了吧!告诉你吧姑娘我是巧燕儿石青青。”

又用手一指那个白瘦的姑娘道:“她是六妹女解元唐文采!”

秦紫玲冷冷一笑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石青青打量着她道:“老实说我们来这里是找一个人姓秦的!”

紫玲不动声色道:“这里没有姓秦的。秦什么?”

这时另一边的唐文采上前一步看着她奇怪的道:“啊!对了!你别就是秦紫玲吧?”

紫玲吃了一惊当下冷笑道:“我是不是你们更不要多管了我只问你们两个找秦紫玲干什么?”

二人对看了一眼女解元唐文采嘻嘻一笑道:“得了别卖关子了我已看出来了你一定是秦紫玲别装了!”

塞外飞鸿秦紫玲面色一冷道:“不错!我就是你们找我做什么?”

二人呆了一下石青青上下又打量了她一会儿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秦紫玲笑道:“从天山来的怎么样?”

石青青张大了眼睛连连点头道:“这就对了你果然是秦紫玲那就好办了!”

那女解元唐文采笑着抱了一下拳道:“这么说太失礼了!”

紫玲面色一沉道:“我与你姐妹素昧平生忽然来访所为何事?”

唐文采缩了一下脖子道:“秦姑娘这事情你就不明白了!”

一边说着一边细看着对方又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道:“我姐妹久仰姐姐你的大名所以一听说你来到了西湖立即前来拜访!”

紫玲并不去接只问道:“这是什么?”

唐文采一笑道:“这是我大姐项瑛的亲笔信函嘱我二人见了姐姐面陈给姐姐一阅!”

紫玲更不禁心中十分惊奇大感奇怪目光向那封信笺上一扫果见其上有“秦紫玲亲展”等字样。

当下好奇的接了过来拆开一看遂冷冷一笑道:“我与令姐陌生得很好端端的为何请我吃饭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唐文采嘻嘻一笑道:“我姐姐最是敬重远来的贵客你虽是新来不久可是塞外飞鸿秦紫玲的大名我们早已久仰了到时务请赏光才好!”

紫玲面上冷笑内心却觉得不胜疑感。

她是一个个性极强而且胆力过人的姑娘当下略一思索遂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一定赴约就是!”

石青青大声道:“对!这才是侠女……”

还要接下去说却为唐文采推了一下道:“三姐你又乱说话了!”

石青青嘻嘻一笑就把嘴闭住了秦紫玲心中一动遂道:“你二位没别的事了吧?”

唐文采缩了一下头笑道:“没有了姐姐只要记住时间不要来迟就是了我们告辞了!”

说着就和石青青抱了一下拳转身就走巧燕儿石青青一眼看见那个小尼姑还站在面前当时一把抓住了她的前襟大声道:“臭尼姑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姓秦的么?”

那个小尼姑吓得直打哆嗦又转向紫玲道:“姑娘你不是姓张么?怎么又姓秦了?”

巧燕儿石青青娇叱了声:“还装蒜我打死你!”

说着一扬右腕直向小尼姑面上打去却为另一只手中途把它给接住了。

石青青只觉得腕上一阵剧痛差一点儿都快断了。惊怒之下看见是秦紫玲半出右手仅仅用了三个手指架在她手腕之下。

石青青虽是个性粗鲁可是对方身手强弱她却是一看就知道的。

当下面色通红窘笑道:“既是秦姑娘说情就算了!”

说罢收回了手同女解元唐文采出了寺门唐文采又回过头来叮嘱道:“姐姐千万要来可不要叫我姐妹紧着等呀!”

紫玲冷着脸道:“我必定准时请放心!”

说着话目送二人离去她默默的沉思了一会儿心说这项瑛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请我吃饭到底是什么用心?

左思右想也得不到一个答案正自猜测身后的那个小尼姑尚未离开这时趋前道:“大姑娘你怎会和杭州七女有来往呀?她们都是一群不讲理的女混混呀!”又害怕的道:“弄不好她们还敢杀人!”

紫玲微微笑道:“我倒不怕她们杀人我正要问你‘太阳坪’在什么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小尼姑眨了一下眼睛道:“杭州七女就住在太阳坪呀!大姑娘你真的要一个人去那里?”

紫玲笑道:“当然要去她们请我吃饭我还能不去?”

小尼姑皱着眉道:“别上当她们有花样!”

紫玲见她僧衣也破了身上东一块泥西一块水样子十分狼狈当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要怕我不会怕她们的你告诉我太阳坪怎样走就是了!”

小尼姑这才比划着把太阳坪的去向说了一遍紫玲牢牢记在心中然后笑道:“好了你快去换衣服吧等会儿你师父又要骂你了!”

小尼姑这才警觉匆匆的去了。

秦紫玲回到室内之后心内又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兴奋她忖思着这事情也真巧自己正想借机会一会那丑女项瑛却想不到她居然也有此意思这倒好!倒省得我找她了!

想着又把项瑛的来信细细阅读了一遍只觉得文词并茂那一笔小草书写得更是流利已极。信内所约的时间她本不知是哪一天这时掐指一算正是明天不由心中动了一动!

她又想:“莫非这次项瑛找我去是为了江海枫么?”

可是自己认识江海枫的事总共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又怎会晓得?

再说就算她知道找我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苦思了半天仍然是不着边际一生气干脆也不想了。

第二天倒是一个天气晴爽的好日子。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紫玲策着她的那匹汗血马来到了太阳坪。

这地方是离西湖不远的一个幽静的树林子有青葱葱的林木有绿茵茵的草地山花开得烂醉蝴蝶儿就像飘在天上的树叶一样的。

杭州七女在这里有一座占地颇大的庄院在四周生满了刺花的围墙之内是一座玲珑透剔的更楼四外还有建筑得巧妙的七座房舍。

蝉神噪耳的两棵大柳树之下是一座黄石砌成的大门框正中是两扇长方形漆成浅绿色的大门。

门上有一方朱红色的竹匾书着“七女楼”三个大字倒也庄严美雅!

秦紫玲翻身下了马门前早有一个艳衣的少女在那里等着。

这少女见秦紫玲到来忙上前行礼道:“请问来客可是秦姑娘么?”

紫玲含笑点头问道:“你家主人在家么?请转告一声就说秦紫玲赴约来了!”

那少女一面接过了马缰嘻嘻笑道:“七位姑娘都在堂内恭候着姑娘大驾呢!”

紫玲心中不由暗自惊奇道:“杭州七女不过是小有名声的几个毛丫头居然在西湖如此作为只看她们这种势派、享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这匹汗血马不愿随便交人就嘱咐道:“我这马要小心喂它不可随意摸它要不然它可是会咬人的!”

那个少女连连点头道:“我知道姑娘你请放心!”

秦紫玲亲自看着人把它拴在槽头这才随着那少女直向楼内行去。

这时七女已得到了消息相继出楼在楼前一字地排开鲜衣彩带在日光下更增俏丽。

紫玲就见为一个女子一头黄面若重枣奇丑无比心内就想到了此女必是丑女项瑛无疑。

她那种相貌在乍然一见时能使人吓上一大跳真叫人不敢相信人世上竟会有这么丑的女人!

秦紫玲虽是有见于先也不禁为之愕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招呼她那丑女已走上前来伸出一只白如凝脂的玉手握在了紫玲手上笑道:“是秦姑娘么?我们失迎了!”

紫玲含笑点头道:“赴约来迟尚请各位见谅!”

目光一扫七女巧燕儿石青青和女解元唐文采果在其中她就道:“二位姑娘请代为引见以免失礼!”

唐文采遂一一介绍了一遍紫玲觉得那丑女项瑛一副烦人的姿态尤其是执着自己一只手肉挨肉怪难过的。

被引进了大厅紫玲见厅内布置得极为豪华四壁悬有名人字画地上铺着猩猩红白的地毡所置家具无不精美异常。

落座之后小丫环献上了香茗紫玲微微笑向丑女项瑛道:“小妹一向远居塞外和大姐尤其陌生不知因何宠召尚请赐告才好!”

项瑛露出了满口免齿格格一笑一双黄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沙哑地道:“姑娘不必客气你的大名我是久闻了难得有缘相见又何必一定要有原因!”

紫玲冷冷地一笑道:“话虽如此我想大姐宠召必非无故你我既都属武林中人说话还是直率一些的好!”

项瑛闻言停下了杯子点头道:“事情倒是有一点不过不急我们还是先谈些别的吧!”

于是就谈到了武林轶事以及各家各门的掌故秦紫玲无不应答如流项瑛不禁更增妒恨。

从外表上看来双方谈得极为欢乐可是紫玲内心却时时提防着对方生恐有什么阴谋。

须臾丫环来报说酒饭已备好。各人6续入座紫玲只是略沾饭菜绝不饮酒这时项瑛才微微一笑望着紫玲道:“今日多谢姑娘赏光真是蓬荜生辉姑娘快人快语更令人钦佩现在愚姐有一事相求尚乞姑娘肯答允才好!”

紫玲停箸道:“你我初见何事相求?请直说能为则为不能为尚请原谅!”

女解元唐文采在旁嘻嘻笑道:“自然是能为!”

项瑛那张丑脸这时看来显得极不得劲儿半天才笑了笑道:“听说姑娘已许身江海枫为妻此事可是真的?请直告才好!”

紫玲不禁面色一红秀眉微蹙暗忖道:“怪事这是从何而起?”

心中怀疑不禁又羞又气正要否认却见项瑛怪笑了一声道:“你也不必否认这事情我们早已知道了!”

紫玲哼了一声道:“我真不明白你说些什么?”

项瑛仰喝了一口酒带着三分酒意她那张丑脸就更形难看了。只见她醉眼迷离地道:“不瞒姑娘说江海枫已和我有了名份我二人也曾比武定亲这事情……”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现在全西湖境内谁都知道我项瑛已经看上了他姓江的而你……”

紫玲见她这么毫无忌惮地说话不禁内心大怒当下忍气嗔道:“你所说之言恕我一句也不懂江海枫和你定没定亲关我何事?你一个姑娘家如此说话没有遮拦岂非无耻?”

她一时气愤脱口而出在座诸人都不禁吃了一惊。紫玲也想到那丑女项瑛定必会立刻与自己反目了谁知她听了这么厉害的话后只是哑声一笑又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道:“我让你骂两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告诉你妹子!反正不论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把江海枫让给你的!”

紫玲不由推桌而起面色绯红道:“我看你是喝醉了愈说愈不像话了!”

项瑛哈哈一笑一扬手又灌下了一杯酒口中含糊地道:“不错我是喝醉了秦紫玲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西湖回到塞外去……”

说着踉跄地走下位来也不知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见她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么一来其他各女都大吃了一惊纷纷叫着过来搀她有的还大声道:“姓秦的你可不能走!”

紫玲被她们弄了个莫名其妙当时又气又怒、又羞又愤连声冷笑不已心中却想:“怎么天地间会有这么一个宝贝?”

想着就见丑女项瑛忽地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嘴里放声道:“秦姑娘呀你好歹可得要成全我男人到处都有你又何必非要跟我争这一个人!”

紫玲气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她柳眉一竖娇叱道:“项瑛你要口下积德!”

只见项瑛满嘴酒气由地上站起来手指着她道:“秦紫玲我好言相劝你不听你要想离开我这七女楼却是不能够了!”

紫玲冷笑道:“你要如何?”

项瑛张着大嘴酒气熏天地道:“今天我要你当着我面写下一张退婚的凭据画了押我才能叫你走你要马上远走高飞要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紫玲冷笑道:“无耻的贱人我们看看谁要谁的命!”

她实在太气了忍不住猛地扑了过去忽觉身后一阵劲风飒动秦紫玲猛地转身却见竟是巧燕儿石青青只见她低声叱道:“到了这里你还敢动手?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说着一掌直向紫玲脖颈之上劈来塞外飞鸿想不到项瑛竟是一个如此无耻的女人被她连羞带气已经忍无可忍。

这时巧燕儿石青青也来凑趣她不禁娇叱了一声身形一矮玉手向外一甩直向石青青袭来的右手之上探去!

石青青身子向左一偏可是紫玲这时已恨到了极点哪里还能容她逃开。

只见她身子跟着一旋“叭”的一掌正打在了石青青的右胯骨上。

石青青口中大叫了一声整个身了直冲出了七八步以外“嘭”的一声正撞在了八仙桌上连人带桌子整个地全倒了下去。

一时之间杯盘全都打了个粉碎。

这么一来其她各女俱都大怒纷纷叱骂了起来秦紫玲因觉得厅内人多展不开身手当下冷笑了一声猛地夺门而出。

她身子方纵出便听得一声清叱道:“你还想跑么?”

一条人影紧随在她身后窜了出来只见她双掌一合猛地向外一撤竟以“排山掌”的打法直向秦紫玲后心上打来。

紫玲翻身现肘已看清了来人是一个身形娉婷眉清目秀的姑娘。

她记得方才介绍时此女名叫初凤才亦青倒看不出她手底下竟有如此身手。

当下不敢大意身躯往前一跄初凤才亦青已如同一只燕子似的自她头顶上掠了过去!

紫玲一垫步正要纵身而前忽听得楼上一人怒叱道:“统统给我住手!”

才亦青本来正要往后旋身听得了这声短叱慌不迭地纵到了一边。

其她各女听得了这声厉叱也无不吃了一惊一齐举目望去只见阁楼凭窗处站着一个矮小黑袍道人。

这道人白眉白头上梳着道髻只是一张大脸其黑如同墨染的一般。

他立在窗前往下望了望朗声对紫玲道:“小姑娘你的本事不错只是在贫道面前却容不得你如此撒野!你叫什么名字?”

紫玲正在气头上怎会为这么一个矮小的道人吓住她不由冷笑了一声道:“你也配问姑娘的名字?快快滚开!”

那道人闻言一双白眉倏地舒了开来忽地又沉声笑了起来。就见丑女项瑛自一边闪出来向楼上行礼道:“禀师尊此人就是徒儿所说的秦紫玲她一个小丫头何需你老人家亲自动手待我亲自擒她就是!”

黑面道人冷哼了一声道:“啊!原来她就是秦紫玲我只道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原来竟是这么一个野丫头你闪开待为师擒下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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