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们不要我要

() “可是，万县长这事情是真的不能再拖了，眼看就要开学，学校还是那样，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的学生怎么办？万县长你就费点心，这一天不是才去了一半的时间吗？你就今天下午组织一场会议，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而我也好对学生有个交代。”杨斌的语气里带着恳求，现在他比任何人都着急，眼看开学，而自己这个所谓的校长却不能给予学生最基本的学习环境，这个校长当得窝囊呀！
“小杨呀！不是我不费心，只是这工作我们早上都基本安排好了，开会讨论得有人吧？但是现在你看很多同/志不是外出检查下属工作，就是去了外地考察。没人你叫我和谁开会？小杨，我知道你着急，说实在的，我现在心里也很急，但是急又有什么办法？我不可能把去了外地的同/志都叫回来，更不可能打乱已经制定好的安排。这样即是对我们工作的不负责，也造成了极大的资源浪费。所以还请你耐心的等待一下，也请你理解我的难处，毕竟我们是县政/府，不是我说了就算的一言堂。我们要对国家负责，更要对纳税的人民负责。”万青山一脸的无奈，那种无能为力的表情谁都能看出来。

“可是……你是县长呀！我恳请你尽量统筹一下，就算不为别的着想，也该为那些孩子们想想吧！高中呀！人一身能读几次高中？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他们正处于人生的拼搏阶段，我们不可能说人不齐，不能开会就抹杀掉他们的希望！万县长，高考如万千人过独木桥，现在我们每耽搁一天，就耽搁一天孩子们的前程，特别是那几个高三的学生，他们的时间是用一天少一天，再耽搁大学的校门就会离他们越来越远。”杨斌的声音中不难看出焦急的情绪，他离开学校的大门还没多久，他最清楚时间对人的重要xìng。对于高三的学生，时间就如同他们的生命，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着他们的命运。

“你……小杨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懂？我是县长不错，但是我不是土匪窝里的大当家，更不是一言堂的掌门人，我所作所为都要对D和人民负责，我的言行举止都要遵照那墙上的规章制度。你急，我能不急吗？我难道不知道学生需要时间，需要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可是我不能为这件事情就拿整个人民的信任予不顾，我不能浪费人民的每一分财产，你明白不明白？”万青山脸上开始表露出不赖烦和愤怒，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这该死的大学生放弃继续要求下去的念头。他现在非常恨那该死的朱正峰，为啥把这件事情甩给自己，难道就不能把这瘟神打发起走？

“你……行！万县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问问你，难道我学生的家长就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民？难道他们就不是纳税人？你口口声声说要对D和人民负责，难道你这样的行为现在就是对D和人民负责？老祖宗说过一句话，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你就这样

以教育为本？当人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这样敷衍了事？”杨斌愤怒的问道。

“口口声声说经费不足，但是你看看，你向你窗外的楼下看看，看看你们停车场里面都停的是些啥子车。宝马、奔驰、奥迪，你告诉我，为啥买车你们就有钱，为啥修缮一所学校就没有钱？车我就不说了，再看看你这办公室里的家具，六柜的组合办公桌，高档的真皮沙发，得好几万吧！你能告诉我，你口中所谓的负责，就是这样负责的吗？”杨斌继续发问道。

“好，这些我都不说，我就说教育经费的问题。我想问问你万大县长，为啥我们需要的学校得不到及时的拨款，为何县城里面的学校连建个多媒体就能得到你们准时的审批？难道修缮学校还没有别人建一个多媒体教室重要？还是我们乡村的学校是后妈生的？只有别人吃肉，我们连汤都没得喝？为啥？你告诉我这是为啥？”杨斌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他心里难受，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有如此黑暗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会置教育而不顾，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杨斌一连串的发问，万青山一时真还回答不上来。外面的车说实话真还有些不是县政/府的，但是那有如何？车的主人不是县里的，但是那车牌是县里的呀！还有这办公桌，哪个地方不是这样？如果是经济发达的城市，他们比自己还过之而无不及，难道有错吗？别人都是如此，为何自己不能？你杨斌凭啥责问我？我是县长，这里我说算。

“够了！杨斌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乱语狂说，我说没钱它就是没钱，我们政/府办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现在你给我出去，要是再敢大声嚷嚷，我就叫保安把你给扭送到派出所去，再告你一个扰乱公务罪。”万青山喝止道。他现在心里早就把朱万峰恨得个半死，GRD把擦屁股的事情交给我，你他M的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老子这里不是收购站，更不是被人指着鼻子的地方。王八蛋！当一个副县长居然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你怎么不去死？

“怎么？被我说得原形毕露知道动怒了？哈哈哈……你们就他妹的蛇鼠一窝，让我说到你的痛处是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为要学生着想，但你TMD都做了什么？为了政绩，为了你们所谓的功劳，置乡村的孩子而不顾，天天抱着那几所县高中不放，为个升学率，连修缮学校的救命钱也敢讹，你们的良心何在？都TMD被狗给吃了吗？”杨斌不怒反笑的说道。

“既然你们这样，当初为何还要申请支教老师，为何还要给他们镇上一个希望？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这县长恐怕已经把我杨斌看成了生死仇人，我就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这修缮学校的事情也算是黄了。那好！既然木已成舟我也无话可说，你们看不起这所学校是吧？你们不要我要，只要你敢写一份承诺，保证以后不再参与这所学校的规划建设和行政管理，只承认这所学校的合法xìng。那我杨斌马上甩门就走，绝对保证不再找你们要一分钱，也不在这里无理取闹。你敢吗？”杨斌已经愤怒到无可附加的地步，啥叫他万青山说没有就没有？难道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地阔任鸟飞？

说出这么激动的话，只是杨斌一时的愤怒。他无法忘记马大叔那发至肺腑的话语，他不敢忘记孩子们那渴望学知识的眼睛，他更忘不掉那些父母见到他后的欣喜。马大叔说大山不出产东西，为了孩子们的学费他们的父母几乎是远走他乡，没rì没夜的工作，为了每月三百元钱的生活费，对于身在大山里的人们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抗着累，看着苦。为啥大山里有那么高的失学率，这个原因应该占了百分之八十。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不要你要？你杨斌把学校当什么？是商品还是货物？你又有多大的能耐来要一所公办学校？你就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愣头青，奉劝你一句，做人要懂得进退，别没事给自己找事。还有刚才你骂我的话，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我王青山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境界，睚眦必报一直都是我的做人标准。”万青山一时被杨斌那天真的话给气笑了，公办学校是那么好要的吗？就算给你你也玩不转，没有人脉没经济支持，你拿什么玩？简直是痴人说梦。还有你TMD真以为老子是圣人呀，骂我？老子捏死你就如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睚眦必报？哈哈哈……你总算说了一句像人的话，我以为你就是个畜生，不懂世事也不明情理，别人骂你，你还要装圣人。怎么现在圣人装不下去了？也知道有人指着你鼻子骂娘？你们要是有一点点良心，还有一点点所谓的良知，就应该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农村的孩子是如何在上学，看看他们的父母是如何为了孩子上学在辛勤的工作。好了！废话少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管我管，你们不要的破旧学校我要。我杨斌是没有什么钱，更没有什么势力，但是我有良心和良知，我的心还没黑，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学生不管，更不可能让自己置之度外。你万青山万县长，要是有这个魄力就写下承诺书，你看我到底玩不玩得转。”杨斌继续讽刺道。说出去的话当泼出去的水，刚才说话没经过大脑，那么他就要继续把这话给说下去，只希望自己的讽刺能激怒他，让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县长能重视一下乡村学校，拨一笔款下去。哪怕今天过后自己不再在这里上课，至少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也问心无愧。

只是杨斌的想法并没和万青山一致，就像万青山自己说的，他并不是一个君子，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睚眦必报的xìng格让他看不到杨斌的用意，反而让觉得是莫大的羞辱。此时的万青山正想着如何让杨斌难看，如何让百姓恨他，如何让他被万人唾骂。他杨斌不是要学校吗？好！老子就给你，只要今后在这高考上面做点手脚，亦或是今后时不时给他找点难题，还怕没报仇的机会？呵呵！小子，和我斗你还嫩得很呀！

“好！既然你要老子就给你。我看你杨斌有多大的胃口，一个乡镇高中又能让你玩出如何的花样。老子不仅会给你写承诺，老子还会让教育部门给你写证明，让整个县里、镇上给你证明，让他们都知道这所学校是你的，是你杨斌所拥有的。”万青山立马答应道，他一转身就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个工作本，提笔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