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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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即将降临，我要鲜血为我献祭，哈哈哈哈！”
“秦衍谌，秦衍谌！”刘子诺叫道。
“你上英语课能专心点吗？每次都让我叫你两遍。”刘子诺向他同桌抱怨道。
“因为我喜欢你叫我啊。”秦衍谌却调侃。
“去，去，去，原来你也会不老实啊。”
“原来你也会正对着人说话啊，再说了，这才是最真实的我。”
“那是因为老师叫我们同桌互换作文批改，你还傻愣在那。”刘子诺两手一摊，不说话了。
秦衍谌明白了她的意思，互换了他们的作文，心里却在想，老师好滑稽，那些英语差的人怎么给他们同桌改作文呢？便问了出来：“那你说那些英语差的人谁给他们同桌改作文呢？”
刘子诺只往老师的方向一指，说：“自己看。”
“好吧，他们跳过了同桌互批的环节。”
刘子诺没理他，正改着他的英语作文。
“呵呵。”刘子诺突然笑了，秦衍谌奇怪地看着他。
“要我帮你打jīng神病院电话吗？”
“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你这也太没国际水准了吧，”说着就把秦衍谌的英语作文拿了过来，“我就不说你前面的低级错误了，你看看你的署名就是QinYanchen？”
“是啊，不然呢？”
“我说你就没英文名？”
“没啊。”
“才子，你真让我诧异啊，”刘子诺惊叹道，“你就没打算取一个？”
“哦，那就现场编一个吧。”
“你有本事。”
“哎，对了，你的英文名是……A－N－D－R－E－A，我都不会读啊。”
“是安德莉亚，亏你英语还不错。”
“这么麻烦，我就随便简单儿点的来一个吧，就William了。”秦衍谌指着阅读理解的一个名字说。
“呃……好吧，的确随便，可哪简单了？”
“我找得简单啊。”
“公子哥，小女子拜服啊。”
“公子哥？”
“William这名，皇室贵族很多啊，你随便简单一选就选了个贵族名，我还不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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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待吧，和我耐心的等待，一切静谧与祥和都是我降临的前奏。”
“这没风景啊，你在看什么？”何秋媛也靠在了栏杆上。现在阳台多了一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没什么，出来透透气而已。”康晓天依旧注视着远方的几栋楼房，没去看何秋媛。
何秋媛往后一看，张清雅使劲朝他比划着什么，一会儿指指康晓天，一会儿指指她。
于是何秋媛又扭过头来说道：“刚刚王老师说的话你别当真。她也是……”
“我就算现在不读书，我也饿不死，我不接管我爸的公司，我还可以去创业，我就不信凭我这两双手不能养活自己，非得读书才有出路！我就退步了二十来位，她就这样贬损我，那对不起，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她在说下去我当场就会跟她翻脸。”说完吐了一口气，转过脸来深情地望着她。
此时何秋媛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准确地说应该是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秋媛，你能做我女朋友吗？”康晓天突然转变话题，怒sè尽消，一改往rì意气风发的神sè，依旧深情地望着她。何秋媛的脸渐而变红，这回她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问得太鲁莽但是这个问题我其实早就想问了。从初二开始，你就一直叫我‘哥’，我也认了你这个‘妹’，我以一个长者的进入你的世界，但我却发现我早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现在我希望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以更好地保护你。”
这时何秋媛已经对正对着康晓天，却仍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他讲，双手放在背后，不安地动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良久，何秋媛没说出一句话，张清雅在教室门口看到了这一切，却只是干着急，她差点就要喊何秋媛名字了。
“我猜到结果了，不好拒绝是吗？没事的，你不用说，我知道，”康晓天眼里充满了失望，但他却分明在笑，“我刚刚那样说是不是太自私、太虚伪了？我就是想满足自己的私yù，却还装得那么崇高，我就是想觉得自己落寞时有个人能陪，却为难了你，真的没事，至少我们还是同学、兄妹，是不是？”
康晓天转身便往教室里走，张清雅正对着他，脸上掩不住的焦急。
“等等！”何秋媛忽然在康晓天身后喊住了他，康晓天却没回头，但停住了脚步，“我……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能把手给我吗？”康晓天侧着脸说道。又转身看着何秋媛，失而复得的幸福令他有些激动，他们拉着手，四目相对，“从今天起，‘执子之手’，愿‘与子偕老’。”
“哎，只能说咱虞芒不给力啊，看人家都牵手了，他都还没表态呢，还好虞芒去交作业了，让他看到了还不伤心死？秦衍谌，你可别说出去啊。”周冰看着走廊的另一头一男拉着一女的手对秦衍谌说。
“不会的，不会的……”秦衍谌低头说着，便往教室里走去。
3
“让鲜血浸染这片土地，让尸骨埋葬光明。”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下课。”3班科学老师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今天难得不拖堂。
“起立。”李楚铭喊道。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马老师似乎又想到什么，“哦，对了，同学们，元旦将会迎来科学界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啊？”
见同学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马老师又故作神秘起来。
“是五大行星排成一直线吗？”终于有人揭晓了答案，是虞芒。
“对，也叫五星连珠，是一种罕见的天文奇观，同学们正好可以在家肉眼观看。”马老师眼中闪烁着亮光，绘声绘sè地讲着，下面同学已经热烈地讨论起来了。
“哎，秦衍谌，我们rì食、月食都看过了，这回又是五星连珠，就差个哈雷彗星没看过了。”周冰转过来打趣道。
“要是八大行星都排成一排不是更jīng彩？”刘子诺在一旁插嘴道。
“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想想，月球这样的引力都能使地球cháo起cháo落，那五大行星共同的引力不是更大？”秦衍谌皱着眉头说。
“你想多了，五大行星又不是在地球的同一边，况且五大行星也不是真的分毫不差地排成一线，而是在地球上看近似直线而已，但这次五大行星的经度差小于10度，的确罕见啊”刘子诺一本正经地开始向他们俩普及知识。
“我就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秦衍谌追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
“好吧，我看了还会这么问？”
“好吧，我信了行吗？”刘子诺学着他说话。
“唉，可是我看最近的新闻，让你失望了，我就是没看到五星连珠的报道。”
“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啊？每次都这么扯淡。”说着便开始低下头做作业了。
“好了，好了，小两口吵什么？”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周冰又带着一脸坏笑。
结果自然是遭到这俩人的一阵道德谴责和jīng神唾弃。
4
“让恐惧占据你们的心灵，让黑暗在白天大行其道。”
“虞芒，你过来一下。”马老师站在门口喊道。
马老师和虞芒说了几句，给了他一串钥匙便去了别的班。
“谁要和我去实验室啊？”虞芒转身便向班中说。
“我。”
“我去。”
“虞芒，咱俩谁跟谁？”
班中一堆男生纷纷踊跃报名。
“好，既然同学们这么热情，那我就选秦衍谌了。”虞芒指着坐在位子上既没举手也没说话的秦衍谌说。
“啊？！”同学们一阵诧异。
“嗯？”秦衍谌似是刚从梦中醒来。
“走，走，走。”没等秦衍谌反应，虞芒已经过来拖着秦衍谌就往外走。
在路上，秦衍谌问：“我们到底去干吗？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
“我们去实验室搬些器材，下午老师要做实验，”虞芒又神秘地笑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找你，你等下就知道了。”
他们走下楼梯便往综合楼走去，一楼是车库，二楼是电脑教室，三楼是美术、音乐教师，四楼才是实验室。
一阵吵闹，从综合楼走下来一个班级，是6班，总有那么几个标志xìng人物，看到他们就知道这是几班。虞芒他们走上楼梯，迎面又走下来一个班级，5班。他们刚上完音乐课。
秦衍谌对着虞芒一阵笑，说：“我终于找到为什么了，我会守口如瓶的。”
虞芒也不再多说，便往上走，可是直到碰到张清雅也没见着何秋媛。张清雅也看到了他们，便一把叫住了秦衍谌。
“喂，你们去干嘛？”
“哦，我陪虞芒去实验室拿器材。”
“很急吗？”
“是的。”虞芒笑着抢答。
“没问你。”张清雅白了一眼虞芒。
“好吧，是的。”秦衍谌便附和虞芒。
“不行。”
“嗯？什么不行？”
“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
“就是不能去！”张清雅似乎有点生气了，嘟着小嘴。
“你越这么说我便越迫不及待地想去了。”虞芒便继续往上走。
“好，你去了可别后悔，到时候你只要别太激动就行了！”张清雅一扭头便急速往下走。
四楼便是综合楼的顶楼，以前有个退休老教师看管器材，但自从他也辞职后，器材便都放进了一个个柜子里，每次需要外借到班级都是老师先向学校提交报告，再分配到钥匙，然后老师在把钥匙给课代表去取的。平时若不是来这里上实验课，这里便沉寂得很。
他们到了楼梯口便听到有人在交谈。
“……当然相信你。”
“谢谢你相信我，有你这句话我便是死也会保护你的。”熟悉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因为，你是我的。”
虞芒、秦衍谌纷纷探出头去，如他们所料，站在走廊的正是何秋媛和康晓天，他们俩挨得是如此近，互相拉着手，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啊？我只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还有，别什么死不死的，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好好好，那你还想属于谁，我的小淑女？”说着他就把一只手搭在了何秋媛的肩上。
“嗯？你怎么也这样叫我？”
“张清雅跟我说的，我觉得很适合你。”
“才不是啦。”
“是吗？那我也要让你成为我的小淑女。”
“你还想干嘛？”何秋媛背着手，紧拉着。
“介不介意我吻你？”
何秋媛没有回答，但是盯着康晓天。
康晓天紧抱着何秋媛，慢慢凑了上来。何秋媛没有反抗，只是微微扭动了几下，娇嗔的鼻息声刺耳地挤进秦衍谌的耳朵。
康晓天的嘴唇轻触他的嘴，何秋媛却全身一个战栗，一把推开了康晓天。
“等等，等等，”何秋媛满脸绯红，“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说完便从另一个楼梯跑下去了。
“秋媛！”康晓天也追了下去。
两人呆呆地站在那，心如刀绞。
秦衍谌比虞芒痛百倍，秋媛、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去安慰虞芒：“虞芒，好了，好了，你还是有机会的嘛，你真以为他们会白头到老？”
“哎，你不用劝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去爱。”
“你说老天到底有没有眼？你说他没眼吧，怎么总是安排这样的事让我们撞见？你说他有眼吧，怎么把何秋媛这么好的姑娘给了康晓天那个禽兽？”
“就是，康晓天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怎么对这样纯洁的女孩下得了手？”
之后，他们在热烈唾骂康晓天的声音中进了实验室，因为他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5
“请听我召唤吧，我将完成你们的夙愿。”
这天下着大雨，离虞芒他们撞见康晓天、何秋媛幽会已经过去了两天。离元旦也还只有两天。
我总是会给自己挑时间，呵呵。是时候该摊牌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不属于你了，她本来就不属于你。她会拒绝吗？肯定会。那也要试一试。
不是吗？秦衍谌。
雨依旧，心亦幽。
下午的雨更大，滂沱地下着，浸漫了整个校园，这么反常的天气极不适合一个已经入冬的城市。除了上厕所没有人想出教室，走廊被抛湿了，防滑垫也起不了作用了。
机会，在等一个机会，等她出来。
但，她会出来吗？老天，怎么连机会也不给我一次？
雨丝毫不轻饶，反而愈演愈烈，瓢泼的大雨泄了闸，漫天灌下来。
没有闪电，没有雷声，只有灰白sè的天空触地的雨，映了满是黑sè的眼睛。
又是一节下课，窗子外仍是以不停的倾盆大雨。
正祈祷间，一个明媚的身影快步跑过，秦衍谌愣在了位子上，他不敢相信她会出现，更不敢相信会那么突然，使得他反倒手足无措起来。
一阵慌乱，他冲了出去。
却并没有在走廊看见她，她去哪里了？
还只是我眼花？我这几天想她都想疯了！
雨溅在他身上，湿了裤腿，一个冷颤，一阵无力。
正yù走，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们班英语老师在楼下办公室，她是英语课代表，难道她去找英语老师了？
想着秦衍谌便往楼梯口跑去。
她用手遮着面，穿着一件粉红sè的外套，深蓝sè的牛仔裤却已湿了裤腿，一副狼狈样，但仍掩不住她的气质，此时正往楼上走。
“何秋媛。”
“嗯？秦衍谌啊。”何秋媛抬头笑着对秦衍谌说。
“你等等，我……我有话说。”这会儿何秋媛已走上楼，站在秦衍谌面前了。
站定的何秋媛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此时连气都快喘不过来的秦衍谌。他第一次正式地、直面地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而结果却早已有了定论，只不过是垂死挣扎，心犹不死罢了。但现在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不说也得说。
“我们认识九年了吧？”秦衍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叫：你在扯什么？好不会说话。
“嗯，对呀，怎么了？”何秋媛更是一脸疑惑。
“呃……”良久，秦衍谌没憋出一句话来，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今天好反常啊，你再不说我走了噢。”何秋媛看着这个平时就傻乎乎的秦衍谌，已有点不耐烦了。
“别别别，呵呵，我承认我今天和这个天气一样反常，呵呵，你听我说完再走好吗？”秦衍谌忙摆手，他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尽管注定失败。
“好吧，不过你得快点，要上课了。”何秋媛不在多说什么。
“我知道，我很没用，一无是处，这也就算了，还不高、不富、不帅，我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并不奢求什么，但是我这一生唯一奢侈了一次，便是爱上了你。”
“等等，等等！”何秋媛此时已经满脸绯红，“你这是要表白吗？我已经有……”
“我知道！”秦衍谌也不再管什么，豁出去了，“听我把话说完！”
“我这个无用之人竟然暗恋了你六年，很可笑吧？都说有爱就大声说，我却把这个秘密深埋心底，从只是想和你玩，到懵懂地只是喜欢你，再到现在，发现我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你。我看到你和康晓天卿卿我我，是如何的心如刀绞啊，康晓天是比我优秀，但人都是有私心的，我是多么希望陪在你身旁的人是我啊。”
何秋媛看着不断落下的雨，脸上的cháo红退去，她对于这样的痴情人无法回答。
“这个秘密憋了六年，我再不说出来我都快疯了，呵，今天终于一吐为快了，尽管我知道我成功的几率像一场大雨中的一滴雨那样渺茫，但我也会拼尽所有力量去争取。”
“秦衍谌，撇开康晓天不说，我也难以答应，我对你真的没感觉，让我们做普普通通的朋友，好吗？”何秋媛此时却变得极理智起来。
秦衍谌低头看着自己被溅湿的鞋，似是在对自己说：“友谊比爱情更长久，对吗？”
“我们以后还会是老同学，还会办同学会，我们的友谊不会断，这样不好吗？”何秋媛也在极力地措辞，当下一个不恰当的语意都会深深地伤害到对方，“对不起，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更习惯于你当我的朋友。”
再多说也无益，何秋媛这样想着，于是说完便离开了。
何必再解释？
秦衍谌一阵苦笑，无力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何秋媛，刚刚的表白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雨还在下。
6
“已经没有什么羁绊了，列为大人，是时候该为你们吟唱灵魂的挽歌了。”
已经到了星期五，明天开始就正式地元旦放假了。
中午阳光明媚，秦衍谌依旧提这个桶去倒垃圾。
“秦衍谌！”背后有人喊住了他。
转头却发现张清雅追了上来，跑上前递给了他一封信，说道：“何秋媛给你的，你要看完啊。”说完又匆匆跑开了。
秦衍谌愣在了那，他没有拆开信，只是按原路走到垃圾房去倒垃圾。倒完，也不管脏，便坐在了垃圾房边。
信封很好看，漂亮的粉红sè和湛蓝sè，画着瓶子，海洋之类的，还写着“ILOVEYOUFOREVER”，他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商家的意思而已。拆开信，是一张紫sè花边的信纸，上面写着几行清秀的字：
致秦衍谌同学：
好啦，好啦，不要不开心了了，人生路上总有挫折的嘛，老师都说烂的话我可不想重复哦。被拒绝是难免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顾虑，你以后就会习惯的啦，不要那么当真嘛。相信我，你以后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更适合你的。或许我那天说的话让你心碎了，但也请相信时间的力量，时光老爷爷会抚平你一切的创伤。加油，振作起来！
你永远的朋友何秋媛
看完，秦衍谌已经哭得一塌糊涂，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就像那天的雨一样，不停地下着，只下到积流成溪，肆意地在地面聚散。
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
你不知道吗？心都死了，哪里还会碎？
深爱了六年的人，怎么不当真？rì后即使找到比你好的，却也不再适合我。
秦衍谌又把信读了一遍，边读边流泪。他细心地把信再次叠好，放回信封，然后塞进垃圾房。
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蹲在地上，用手撑着墙嚎啕地哭着，泪水滴下来湿了一地，眼睛里满是眼泪，模糊了边与影。
初一和初二的学生都在跑道上惊讶地看着他，也引来了一些初三学生。
他勉强用手撑了起来，看到周冰正望着跑来，他也不顾桶就跑开了。
他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妈妈出去工作了，也不觉得饿，起床后没立刻找吃的，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昨天的大哭让他眼睛又红又肿，到现在还没好。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干。
就这样，他坐到太阳落山，坐到他妈妈回来。
饭后，他妈妈又问起了昨天问过的问题——他的眼睛为什么又红又肿。
他不想说，突然想到今晚有五星连珠，只和妈妈说了要去爬山。
他妈妈不让他去，因为已是晚上了。
他没再多说，只是关门就出去了。
他家后面就有座山，想要观星就得去山顶。
“黑暗即将降临，我要鲜血为我献祭，哈哈哈哈！”
“秦衍谌，秦衍谌！”刘子诺叫道。
“你上英语课能专心点吗？每次都让我叫你两遍。”刘子诺向他同桌抱怨道。
“因为我喜欢你叫我啊。”秦衍谌却调侃。
“去，去，去，原来你也会不老实啊。”
“原来你也会正对着人说话啊，再说了，这才是最真实的我。”
“那是因为老师叫我们同桌互换作文批改，你还傻愣在那。”刘子诺两手一摊，不说话了。
秦衍谌明白了她的意思，互换了他们的作文，心里却在想，老师好滑稽，那些英语差的人怎么给他们同桌改作文呢？便问了出来：“那你说那些英语差的人谁给他们同桌改作文呢？”
刘子诺只往老师的方向一指，说：“自己看。”
“好吧，他们跳过了同桌互批的环节。”
刘子诺没理他，正改着他的英语作文。
“呵呵。”刘子诺突然笑了，秦衍谌奇怪地看着他。
“要我帮你打jīng神病院电话吗？”
“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你这也太没国际水准了吧，”说着就把秦衍谌的英语作文拿了过来，“我就不说你前面的低级错误了，你看看你的署名就是QinYanchen？”
“是啊，不然呢？”
“我说你就没英文名？”
“没啊。”
“才子，你真让我诧异啊，”刘子诺惊叹道，“你就没打算取一个？”
“哦，那就现场编一个吧。”
“你有本事。”
“哎，对了，你的英文名是……A－N－D－R－E－A，我都不会读啊。”
“是安德莉亚，亏你英语还不错。”
“这么麻烦，我就随便简单儿点的来一个吧，就William了。”秦衍谌指着阅读理解的一个名字说。
“呃……好吧，的确随便，可哪简单了？”
“我找得简单啊。”
“公子哥，小女子拜服啊。”
“公子哥？”
“William这名，皇室贵族很多啊，你随便简单一选就选了个贵族名，我还不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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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待吧，和我耐心的等待，一切静谧与祥和都是我降临的前奏。”
“这没风景啊，你在看什么？”何秋媛也靠在了栏杆上。现在阳台多了一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没什么，出来透透气而已。”康晓天依旧注视着远方的几栋楼房，没去看何秋媛。
何秋媛往后一看，张清雅使劲朝他比划着什么，一会儿指指康晓天，一会儿指指她。
于是何秋媛又扭过头来说道：“刚刚王老师说的话你别当真。她也是……”
“我就算现在不读书，我也饿不死，我不接管我爸的公司，我还可以去创业，我就不信凭我这两双手不能养活自己，非得读书才有出路！我就退步了二十来位，她就这样贬损我，那对不起，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她在说下去我当场就会跟她翻脸。”说完吐了一口气，转过脸来深情地望着她。
此时何秋媛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准确地说应该是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秋媛，你能做我女朋友吗？”康晓天突然转变话题，怒sè尽消，一改往rì意气风发的神sè，依旧深情地望着她。何秋媛的脸渐而变红，这回她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问得太鲁莽但是这个问题我其实早就想问了。从初二开始，你就一直叫我‘哥’，我也认了你这个‘妹’，我以一个长者的进入你的世界，但我却发现我早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现在我希望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以更好地保护你。”
这时何秋媛已经对正对着康晓天，却仍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他讲，双手放在背后，不安地动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良久，何秋媛没说出一句话，张清雅在教室门口看到了这一切，却只是干着急，她差点就要喊何秋媛名字了。
“我猜到结果了，不好拒绝是吗？没事的，你不用说，我知道，”康晓天眼里充满了失望，但他却分明在笑，“我刚刚那样说是不是太自私、太虚伪了？我就是想满足自己的私yù，却还装得那么崇高，我就是想觉得自己落寞时有个人能陪，却为难了你，真的没事，至少我们还是同学、兄妹，是不是？”
康晓天转身便往教室里走，张清雅正对着他，脸上掩不住的焦急。
“等等！”何秋媛忽然在康晓天身后喊住了他，康晓天却没回头，但停住了脚步，“我……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能把手给我吗？”康晓天侧着脸说道。又转身看着何秋媛，失而复得的幸福令他有些激动，他们拉着手，四目相对，“从今天起，‘执子之手’，愿‘与子偕老’。”
“哎，只能说咱虞芒不给力啊，看人家都牵手了，他都还没表态呢，还好虞芒去交作业了，让他看到了还不伤心死？秦衍谌，你可别说出去啊。”周冰看着走廊的另一头一男拉着一女的手对秦衍谌说。
“不会的，不会的……”秦衍谌低头说着，便往教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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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鲜血浸染这片土地，让尸骨埋葬光明。”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下课。”3班科学老师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今天难得不拖堂。
“起立。”李楚铭喊道。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马老师似乎又想到什么，“哦，对了，同学们，元旦将会迎来科学界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啊？”
见同学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马老师又故作神秘起来。
“是五大行星排成一直线吗？”终于有人揭晓了答案，是虞芒。
“对，也叫五星连珠，是一种罕见的天文奇观，同学们正好可以在家肉眼观看。”马老师眼中闪烁着亮光，绘声绘sè地讲着，下面同学已经热烈地讨论起来了。
“哎，秦衍谌，我们rì食、月食都看过了，这回又是五星连珠，就差个哈雷彗星没看过了。”周冰转过来打趣道。
“要是八大行星都排成一排不是更jīng彩？”刘子诺在一旁插嘴道。
“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想想，月球这样的引力都能使地球cháo起cháo落，那五大行星共同的引力不是更大？”秦衍谌皱着眉头说。
“你想多了，五大行星又不是在地球的同一边，况且五大行星也不是真的分毫不差地排成一线，而是在地球上看近似直线而已，但这次五大行星的经度差小于10度，的确罕见啊”刘子诺一本正经地开始向他们俩普及知识。
“我就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秦衍谌追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
“好吧，我看了还会这么问？”
“好吧，我信了行吗？”刘子诺学着他说话。
“唉，可是我看最近的新闻，让你失望了，我就是没看到五星连珠的报道。”
“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啊？每次都这么扯淡。”说着便开始低下头做作业了。
“好了，好了，小两口吵什么？”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周冰又带着一脸坏笑。
结果自然是遭到这俩人的一阵道德谴责和jīng神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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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恐惧占据你们的心灵，让黑暗在白天大行其道。”
“虞芒，你过来一下。”马老师站在门口喊道。
马老师和虞芒说了几句，给了他一串钥匙便去了别的班。
“谁要和我去实验室啊？”虞芒转身便向班中说。
“我。”
“我去。”
“虞芒，咱俩谁跟谁？”
班中一堆男生纷纷踊跃报名。
“好，既然同学们这么热情，那我就选秦衍谌了。”虞芒指着坐在位子上既没举手也没说话的秦衍谌说。
“啊？！”同学们一阵诧异。
“嗯？”秦衍谌似是刚从梦中醒来。
“走，走，走。”没等秦衍谌反应，虞芒已经过来拖着秦衍谌就往外走。
在路上，秦衍谌问：“我们到底去干吗？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
“我们去实验室搬些器材，下午老师要做实验，”虞芒又神秘地笑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找你，你等下就知道了。”
他们走下楼梯便往综合楼走去，一楼是车库，二楼是电脑教室，三楼是美术、音乐教师，四楼才是实验室。
一阵吵闹，从综合楼走下来一个班级，是6班，总有那么几个标志xìng人物，看到他们就知道这是几班。虞芒他们走上楼梯，迎面又走下来一个班级，5班。他们刚上完音乐课。
秦衍谌对着虞芒一阵笑，说：“我终于找到为什么了，我会守口如瓶的。”
虞芒也不再多说，便往上走，可是直到碰到张清雅也没见着何秋媛。张清雅也看到了他们，便一把叫住了秦衍谌。
“喂，你们去干嘛？”
“哦，我陪虞芒去实验室拿器材。”
“很急吗？”
“是的。”虞芒笑着抢答。
“没问你。”张清雅白了一眼虞芒。
“好吧，是的。”秦衍谌便附和虞芒。
“不行。”
“嗯？什么不行？”
“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
“就是不能去！”张清雅似乎有点生气了，嘟着小嘴。
“你越这么说我便越迫不及待地想去了。”虞芒便继续往上走。
“好，你去了可别后悔，到时候你只要别太激动就行了！”张清雅一扭头便急速往下走。
四楼便是综合楼的顶楼，以前有个退休老教师看管器材，但自从他也辞职后，器材便都放进了一个个柜子里，每次需要外借到班级都是老师先向学校提交报告，再分配到钥匙，然后老师在把钥匙给课代表去取的。平时若不是来这里上实验课，这里便沉寂得很。
他们到了楼梯口便听到有人在交谈。
“……当然相信你。”
“谢谢你相信我，有你这句话我便是死也会保护你的。”熟悉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因为，你是我的。”
虞芒、秦衍谌纷纷探出头去，如他们所料，站在走廊的正是何秋媛和康晓天，他们俩挨得是如此近，互相拉着手，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啊？我只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还有，别什么死不死的，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好好好，那你还想属于谁，我的小淑女？”说着他就把一只手搭在了何秋媛的肩上。
“嗯？你怎么也这样叫我？”
“张清雅跟我说的，我觉得很适合你。”
“才不是啦。”
“是吗？那我也要让你成为我的小淑女。”
“你还想干嘛？”何秋媛背着手，紧拉着。
“介不介意我吻你？”
何秋媛没有回答，但是盯着康晓天。
康晓天紧抱着何秋媛，慢慢凑了上来。何秋媛没有反抗，只是微微扭动了几下，娇嗔的鼻息声刺耳地挤进秦衍谌的耳朵。
康晓天的嘴唇轻触他的嘴，何秋媛却全身一个战栗，一把推开了康晓天。
“等等，等等，”何秋媛满脸绯红，“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说完便从另一个楼梯跑下去了。
“秋媛！”康晓天也追了下去。
两人呆呆地站在那，心如刀绞。
秦衍谌比虞芒痛百倍，秋媛、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去安慰虞芒：“虞芒，好了，好了，你还是有机会的嘛，你真以为他们会白头到老？”
“哎，你不用劝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去爱。”
“你说老天到底有没有眼？你说他没眼吧，怎么总是安排这样的事让我们撞见？你说他有眼吧，怎么把何秋媛这么好的姑娘给了康晓天那个禽兽？”
“就是，康晓天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怎么对这样纯洁的女孩下得了手？”
之后，他们在热烈唾骂康晓天的声音中进了实验室，因为他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5
“请听我召唤吧，我将完成你们的夙愿。”
这天下着大雨，离虞芒他们撞见康晓天、何秋媛幽会已经过去了两天。离元旦也还只有两天。
我总是会给自己挑时间，呵呵。是时候该摊牌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不属于你了，她本来就不属于你。她会拒绝吗？肯定会。那也要试一试。
不是吗？秦衍谌。
雨依旧，心亦幽。
下午的雨更大，滂沱地下着，浸漫了整个校园，这么反常的天气极不适合一个已经入冬的城市。除了上厕所没有人想出教室，走廊被抛湿了，防滑垫也起不了作用了。
机会，在等一个机会，等她出来。
但，她会出来吗？老天，怎么连机会也不给我一次？
雨丝毫不轻饶，反而愈演愈烈，瓢泼的大雨泄了闸，漫天灌下来。
没有闪电，没有雷声，只有灰白sè的天空触地的雨，映了满是黑sè的眼睛。
又是一节下课，窗子外仍是以不停的倾盆大雨。
正祈祷间，一个明媚的身影快步跑过，秦衍谌愣在了位子上，他不敢相信她会出现，更不敢相信会那么突然，使得他反倒手足无措起来。
一阵慌乱，他冲了出去。
却并没有在走廊看见她，她去哪里了？
还只是我眼花？我这几天想她都想疯了！
雨溅在他身上，湿了裤腿，一个冷颤，一阵无力。
正yù走，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们班英语老师在楼下办公室，她是英语课代表，难道她去找英语老师了？
想着秦衍谌便往楼梯口跑去。
她用手遮着面，穿着一件粉红sè的外套，深蓝sè的牛仔裤却已湿了裤腿，一副狼狈样，但仍掩不住她的气质，此时正往楼上走。
“何秋媛。”
“嗯？秦衍谌啊。”何秋媛抬头笑着对秦衍谌说。
“你等等，我……我有话说。”这会儿何秋媛已走上楼，站在秦衍谌面前了。
站定的何秋媛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此时连气都快喘不过来的秦衍谌。他第一次正式地、直面地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而结果却早已有了定论，只不过是垂死挣扎，心犹不死罢了。但现在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不说也得说。
“我们认识九年了吧？”秦衍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叫：你在扯什么？好不会说话。
“嗯，对呀，怎么了？”何秋媛更是一脸疑惑。
“呃……”良久，秦衍谌没憋出一句话来，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今天好反常啊，你再不说我走了噢。”何秋媛看着这个平时就傻乎乎的秦衍谌，已有点不耐烦了。
“别别别，呵呵，我承认我今天和这个天气一样反常，呵呵，你听我说完再走好吗？”秦衍谌忙摆手，他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尽管注定失败。
“好吧，不过你得快点，要上课了。”何秋媛不在多说什么。
“我知道，我很没用，一无是处，这也就算了，还不高、不富、不帅，我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并不奢求什么，但是我这一生唯一奢侈了一次，便是爱上了你。”
“等等，等等！”何秋媛此时已经满脸绯红，“你这是要表白吗？我已经有……”
“我知道！”秦衍谌也不再管什么，豁出去了，“听我把话说完！”
“我这个无用之人竟然暗恋了你六年，很可笑吧？都说有爱就大声说，我却把这个秘密深埋心底，从只是想和你玩，到懵懂地只是喜欢你，再到现在，发现我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你。我看到你和康晓天卿卿我我，是如何的心如刀绞啊，康晓天是比我优秀，但人都是有私心的，我是多么希望陪在你身旁的人是我啊。”
何秋媛看着不断落下的雨，脸上的cháo红退去，她对于这样的痴情人无法回答。
“这个秘密憋了六年，我再不说出来我都快疯了，呵，今天终于一吐为快了，尽管我知道我成功的几率像一场大雨中的一滴雨那样渺茫，但我也会拼尽所有力量去争取。”
“秦衍谌，撇开康晓天不说，我也难以答应，我对你真的没感觉，让我们做普普通通的朋友，好吗？”何秋媛此时却变得极理智起来。
秦衍谌低头看着自己被溅湿的鞋，似是在对自己说：“友谊比爱情更长久，对吗？”
“我们以后还会是老同学，还会办同学会，我们的友谊不会断，这样不好吗？”何秋媛也在极力地措辞，当下一个不恰当的语意都会深深地伤害到对方，“对不起，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更习惯于你当我的朋友。”
再多说也无益，何秋媛这样想着，于是说完便离开了。
何必再解释？
秦衍谌一阵苦笑，无力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何秋媛，刚刚的表白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雨还在下。
6
“已经没有什么羁绊了，列为大人，是时候该为你们吟唱灵魂的挽歌了。”
已经到了星期五，明天开始就正式地元旦放假了。
中午阳光明媚，秦衍谌依旧提这个桶去倒垃圾。
“秦衍谌！”背后有人喊住了他。
转头却发现张清雅追了上来，跑上前递给了他一封信，说道：“何秋媛给你的，你要看完啊。”说完又匆匆跑开了。
秦衍谌愣在了那，他没有拆开信，只是按原路走到垃圾房去倒垃圾。倒完，也不管脏，便坐在了垃圾房边。
信封很好看，漂亮的粉红sè和湛蓝sè，画着瓶子，海洋之类的，还写着“ILOVEYOUFOREVER”，他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商家的意思而已。拆开信，是一张紫sè花边的信纸，上面写着几行清秀的字：
致秦衍谌同学：
好啦，好啦，不要不开心了了，人生路上总有挫折的嘛，老师都说烂的话我可不想重复哦。被拒绝是难免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顾虑，你以后就会习惯的啦，不要那么当真嘛。相信我，你以后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更适合你的。或许我那天说的话让你心碎了，但也请相信时间的力量，时光老爷爷会抚平你一切的创伤。加油，振作起来！
你永远的朋友何秋媛
看完，秦衍谌已经哭得一塌糊涂，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就像那天的雨一样，不停地下着，只下到积流成溪，肆意地在地面聚散。
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
你不知道吗？心都死了，哪里还会碎？
深爱了六年的人，怎么不当真？rì后即使找到比你好的，却也不再适合我。
秦衍谌又把信读了一遍，边读边流泪。他细心地把信再次叠好，放回信封，然后塞进垃圾房。
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蹲在地上，用手撑着墙嚎啕地哭着，泪水滴下来湿了一地，眼睛里满是眼泪，模糊了边与影。
初一和初二的学生都在跑道上惊讶地看着他，也引来了一些初三学生。
他勉强用手撑了起来，看到周冰正望着跑来，他也不顾桶就跑开了。
他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妈妈出去工作了，也不觉得饿，起床后没立刻找吃的，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昨天的大哭让他眼睛又红又肿，到现在还没好。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干。
就这样，他坐到太阳落山，坐到他妈妈回来。
饭后，他妈妈又问起了昨天问过的问题——他的眼睛为什么又红又肿。
他不想说，突然想到今晚有五星连珠，只和妈妈说了要去爬山。
他妈妈不让他去，因为已是晚上了。
他没再多说，只是关门就出去了。
他家后面就有座山，想要观星就得去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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