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学徒生活

() 中午时候工厂的工人都下班了，工厂跟饭堂宿舍是分开的，虽然一个院子里。这个工厂当时分为两层，一层是做后整车间，也就是烫衣服包装衣服的。二楼就是前整车间，就是做衣服的前道手续，基本上来说还是男的少女的多，其中花机的全部都是女孩子。而宿舍在工厂旁边侧后一点，男生宿舍都在一楼和二楼，三楼四楼全部是女生宿舍。工厂是禁止男生去三楼四楼宿舍闲逛，但是也允许晚上到楼顶去玩。下班的吵杂中，把我的美梦吵醒，也准备碗筷喊上海平等云红下班后一起打饭吃。
饭堂是分两个窗口的，一个是在饭卡上盖章打米饭一个是打菜，如果今天没吃是不用扣钱的，一个月六十块钱，公司另外补贴给饭堂六十。这个饭堂由本地的承包下来。我当时饭量很大，买了一个大盘子，基本上是云红他们的饭碗的两倍大，塞进打饭的窗户都有点苦难，当我和云红他们排队去打饭的时候，饭堂的人先是吃惊后是大笑，问我能吃多少？我说你就打吧打满也可以。饭堂饭是管饱的，所以他们或许是看我到底能吃多少，真的打满了一盆给我，菜是三个菜一荤两素，打菜的也照顾给了不少。当我们打完后坐在饭堂吃饭时候，多少女孩子都看着我很是吃惊的样子，不过我可不管那么多，吃饱为上，三下五除二都吃完了。华泽看我的样子还没吃饱，就又打了一份给我吃。这一下轰动了，觉得我这人太能吃了，所有工人基本都知道来自中原的小伙子能吃两大碗饭。其实这主要是在工地吃的差没有油水有关系，也与当时干的体力活也有关系。十七岁的我一米八当体重才一百三十五，也正长身体，只是看起来比同年高大一些而已，在这个工厂里我是最小又是最高的一个。在她们那些女生的惊讶笑声中我也结束了吃饭的表演，虽然海平也吃的多一点总体来说，他比我还是差的多。吃完后洗好碗就放在专一有一个放碗的柜子里面，回到宿舍后好多人都过来问我，你怎么能吃那么多，他们一小碗都觉得多。我也不好是说在工地上的事情，只说在家练过几下，经常锻炼而已。这时候就有人起哄让我练一下给大家看看，红哥在家也会点武术，他知道我们那里都会练几下，但是因为我毕竟大部分还都是在城市生活，他对我了解也不是太多，再说他在家也是东奔西跑的很少跟我说话，只是去我家玩的时候才瞎聊几句，不过他跟我大哥因为年龄相仿所以他们话才多，一直以来他都当我是小孩子，也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工地打架的事情吹牛，就说那就练一下给他们看看。我一看觉得不练两下也过不去，再加上云红华泽他们也劝我，就说那就随意打一套吧，让他们把两边的床挪了一下，就在宿舍打了一套基本的《大洪拳》“凤凰展翅前后防，怀抱rì月丹气扬，挥手前进左手挡。。。。”这套拳以前在家练的太熟悉了，当时打起来还是很是连贯，最后还来个回旋踢。这时候不论哪的工友们都鼓掌起来，门口还聚集了好多女孩子也都看的鼓掌叫好。打完之后才觉得脸红，是不是觉得自己太显摆了，当时教我武术的表哥可是再三交代不要显摆着自己会，要不麻烦很多。好在华泽云红马宇他们都觉得打的不错，我才没觉得尴尬。

下午他们上班去后，我跟海平就准备到镇上闲逛了。唐州镇位于特区边缘，属于香山市最有活力的一个镇之一，镇上工厂林立，港澳的人很多都在这里开厂，比我们县城漂亮多了也大的多，差不多要赶上我们市里面，街面上游戏厅，大排档，舞厅，超市一个接一个，但是最多的还是银行，真是走几步就有一个银行更加有我们那没有见过的柜员机，据说特区是中国第一家先用柜员机的地方，这个唐州镇和特区最近也享受到了这个待遇，可惜当时也不会用，只是很稀奇的看了一看。在镇里面有个小山这就是唐州山了，也是当地唯一的公园。公园里娱乐设施倒是不多，只是人太多了，都是来自各个地方找不到工作的人驻扎的地方，听说一到晚上治安都来清场，没身份证的都要送到遣送站。好在我这次出来带的有身份证，而且进厂厂里都办了暂住证，他们治安也不到工厂去查，自然也不怕。

转到下午吃饭时候就回去了，这一趟算是第一次好好的领略了这个镇的繁荣发展，也对比内地的落后反差很大。吃过晚饭后，大家都在饭堂里看电视，当时电视都看香港的两个台，我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字也能看，电视正是演的《包青天》，电视聚满了本厂的工人，大家都是边看边评说，也都觉得演包青天的演员演的太逼真了，现实真有这样的人也该把那些贪官都狗头铡伺候了。其实我最爱看的还是四大天王的个人演唱会，因为我是崇拜郭天王的，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学着跳他的舞，他所有的歌曲我当时都会唱，一些舞蹈自己觉得模仿的还算是有模有样。颁奖晚会更加是工友们讨论的热点，为了自己崇拜的偶像争吵是必须的，有的觉得张天王唱功一流当之无愧为老大，有的觉得刘天王帅气歌声也是一流比张天王更胜一筹。一般不加班的时候看完电视，就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就正式开始了学徒的生活了。我到车间问车间主任领了工具后，分了一台机器，正常一般学徒都是旧机器，刘主任或者看在红包的份上或者看在华泽的份上，给我的机器还是算是新的。红哥就负责教我如何cāo作。其实这个做毛衣或者衣服并不是很难，只要看的懂图纸加上机器的几个部位cāo作，慢慢的就上手了，上午的时候我已经看的懂图纸了，就是机器cāo作上还是比较慢，这是个熟能生巧的事情。在我学习中那个小郭师傅经常空闲的时候来教我看我，好多人都觉得有点反常，而云红自然落的清闲赶紧做自己的活去了，小郭师傅叫郭静，一米六多点皮肤很白，齐耳短发明亮乌黑的眼睛透着纯真，不过她教我的时候每次都故意训我几顿，然后就笑着走了，我自己也不在意，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车间的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子或者对我有点意思吧。海平跟华泽也学的很认真，毕竟他大我几岁，虽然看图纸上领悟比较慢点，做事情上可认真的多也有耐力。就这样我和海平每天都是学习cāo作，然后慢慢的做一些简单的活，rì子一天一天的就过去了，其中给斌哥打了几次电话报告了我这里的情况，说有钱后一定赶紧把他给我的还上，电话中的他还是老样子一说还钱就发火，说晚点有空会来看我，也让我以后有空去他那玩，而书良他们因为我打架的事情受到点排挤，最后书良他们换了个工地。我和海平的换洗衣服和东西书良也通过邮局给我寄过来了。

到了两个月后我终于发了工资了，扣除上两个月饭卡杂费后，还有一百三十九，领到工资后拿着钞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也算是在外打工赚的第一笔钱了。而海平人家更多，发了三百多点。我当天晚上就买了几瓶白酒，那时候白酒还是“一滴香”三块五一瓶，买了点花生，在楼顶好好的感谢这几个师傅，虽然是云红教我，但是华泽马宇老白都帮助不少，耿远飞虽然不能帮我因为他也算是生手，生活上照顾也不少，我们这个团体是团结友爱的，也都有家的感觉。海平还下去炒了两个菜上来大家一起享受，在我们准备开始吃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说道；“好啊，发工资了，也不请我吃饭，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一听就知道是郭静来了，今天她穿了一个牛仔裤和T恤，刚洗澡后的芬香顺着风就飘进我的鼻中，她打了我一下，我赶紧站起来说：“我可不敢不请你，只是想着喝白酒，你不一定喝，晚点单独请你吃饭。”红哥也赶紧说正准备请她那，又让马宇下去赶紧买雪碧上来。郭静听后才转yīn为晴说：“好，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敢，为师就要念那紧箍咒了。”跟她熟悉后我也不觉得那么拘束平常也偶尔跟她开几句玩笑就说：“多谢师父！只是没有凳子，你也就将就坐在地上跟徒儿一起享用花果山的花生吧，呵呵。”等马宇拿上雪碧后，一群人庆祝我和海平第一次“出粮”（发工资）。那天晚上喝到十一点半，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大家都散了，只是后来看云红yù言又止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