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涯】番外三、屠苏

() “屠绝鬼气，苏醒人魂。”各取其一，故名屠苏。
“敌情通报！敌航母部队非法闯入我海域！”

“命令，刀锋战队出击，空中加油后低空突袭！”

“1号，2号，3号，4号，准备升空。”

“1号收到。”

“2号收到。”

“3号收到。”

“4号收到。”

“1号准备完毕，请求起飞。”

“2号准备完毕。”

“1号可以起飞。”

“明白。”

“2号可以起飞。”

“明白。”

“3号，4号进入起飞位置。”

“明白。”

“刀锋战队，祝你们好运。”

7年前，年仅25岁的屠苏站在航母指挥舱内，对着面前的屏幕发号施令。语句简短有力，眼神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期望。

那时，他并没有这么冷酷。只是话少，却谦卑有礼。

“刀锋，敌航母速度20，航向136，报告你们的情况。”

“刀锋报告，速度900，高度10，航向295，距敌60.”

“1号，现在已突破敌外围防卫。”

“收到，保持队形，等我命令。”

“敌人导弹来了。转入对舰攻击，开雷达，开干扰！”

“开加力，拉起，准备发shèKH41！”

“发shè！”

“立即右转脱离！”

“8点方向有敌机扫描！”

“收到，先保持脱离！”

“刀锋报告！刀锋报告！目标中弹！目标中弹！”

“干得好！”

“总部，是否继续攻击？”

屠苏紧皱眉头，盯住屏幕，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敌手：“不必，全部撤退。”

“收到！”

航母上的宴会厅内，屠苏正与队友举杯庆祝这次战斗的胜利。觥筹交错，灯红酒绿。酒杯碰撞的那一刻，还能看到屠苏脸上胜利的喜悦微笑。

“真是的，我还没打够呢，为什么要撤退？”一号战斗机的飞行员是个爱开玩笑的年轻人，一脸的稚嫩和跃跃yù试，眸子里刻满青chūn的好斗气息。一如当年的屠苏。

“战争毕竟都是残忍的。”屠苏搭着飞行员的肩膀，脸上洋溢着笑容：“我们已经胜利了，并且给他们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再死缠烂打，又是何必呢。给对手一个机会吧。”

“你太仁慈了，万一他们反击怎么办？战场上没有宽容可言。”二号战斗机的飞行员插了一句，声音有点浑浊和不安。

“不会。他们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屠苏拿起酒杯：“我保证。别想这么多，来，喝！”

那一夜，整搜航母内如同过年一般的欢欣鼓舞。士兵们大都喝的烂醉，带着笑容沉沉睡去。

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敌军的战斗机已经盘旋在了航母的上空。

当第一声爆炸从甲板上传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几个飞行员慌忙爬起身，试图跑向甲板，可下一秒，就被炸的粉身碎骨。整搜航母乱成一团，引擎起了火，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

几分钟后，航母确实开始沉没。船头重重地砸向水面，惊起滚滚浪花，犹如魔鬼的咆哮。

刀锋战队全军覆没。只有屠苏活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活下来的，但从那以后，屠苏开始变了。

他变得冷血而凶残。不会再给予别人任何的机会。能杀则杀，即使对方一再求饶。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手起刀落。

我无法推测是否因为那次战斗的原因让屠苏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因为屠苏永远都不可能告诉我。这件事，是从李铮那里得知的。他知道的，并不比我多多少。

流水其实并不冷血无情。只是生命的意义让他无所适从。一生一世，只在一个拐角，将一辈子的牵挂，飘向天边。

我知道不管时光走了多久，7年，17年，抑或是70年。屠苏总会一直想起那场战斗，为自己的存活感到可耻和不堪。为队友的牺牲感到自责和悔恨。

你未来将要成为怎么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由自己来主宰。

因为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与他人紧密相关。

李铮如此，少校如此。

我也如此。

每个人，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