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掉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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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rì的初阳依旧那样的明媚动人,照耀着大地,温暖着人心。
每个起来的奎文派弟子一看到今rì美好的天气,便心情大好,同时暗暗的攥拳发誓:今天要更加努力!然而这一切对于一个人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那个人就是萧才。

每个来到奎文派的记名弟子,需要干够三个月的活,才可学习奎文派的武艺。每个弟子每天领的活都是不一样的,这样既可以多方面的训练门下弟子,打好弟子的基础,同样可以考验门下弟子的心xìng。

但是萧才却不是这样的。或许因为苏师兄的特别“照顾”,所以唯独只有他的活是一成不变的。一开始有很多人是和萧才一样的,但是经过苏师兄的“开导”和纸条上的重活jǐng示后,有很多人都很识相的把钱暗自交给了苏师兄,以换来终rì的安宁,所以最后也就只剩萧才如此了。

苏师兄看着在远处提着水桶往河边走去的萧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这么有骨气!”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萧才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rì了。每rì都是如此的疲惫,“抬满十缸水,劈完十担柴”,这句话仿佛就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萧才的心头。

像往常一样,萧才肩扛着挎着两个水桶的横杆,慢慢的往回走着。

萧才正在往前走着,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萧才没控制住平衡,一下子朝前倒了下去。

“哐当!”因为萧才摔倒在地,所以横杆也是顺着肩膀滑了下来,两个水桶登时便摔在了地上,水桶里的水全部撒了出来。

“唔!”萧才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膝盖一疼,低头一看,竟是擦掉了好大一块皮!

萧才抬头一看,就见苏师兄在一旁俯看着他。

“萧师弟,真是对不住了,师兄方才走的时候没有看路,不小心将师弟撞到,还望师弟见谅”虽然苏师兄这么说,但是看其满含笑意双目便知其毫无诚意。

萧才仅仅只是抬头看了看苏师兄,然后便低下头来,将倒在一边的两个水桶竖了起来,将横杆拿起来穿过两个水桶,抬起横杆放在肩上,转身又朝着河边走去。

苏师兄看萧才如此目中无人,上前便是踢了一脚,只把萧才踢的翻倒在地,同时指着萧才说道:“我方才如此说只是给你面子,好!我现在承认方才我是故意的!那你又能如何?!”

听到这边的动静,周边有很多正在干活的记名弟子都是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着苏师兄和萧才。

苏师兄一感觉周边聚集的目光,当即眉头一皱,然后转身大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干自己的活,是不是嫌自己的活太少了?!”

一听苏师兄如此说,周边很多抬头往这看的记名弟子登时便低下了头。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看到如此,苏师兄才得意的回过头来,看着慢慢爬起来的萧才。

“萧才,你要记住,这里归我管,不要给我。。。”

“哦?”

正在苏师兄洋洋得意的诉说的时候,只听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师兄眉头一皱,说道:“谁?!”

只见自远处慢慢走来一个中年人,迈着步子,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仿若闲庭散步,懒散不已。

萧才看了看此人的一字眉,疑惑的低下了头。“这人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再一观苏师兄,发现苏师兄面sè惨白,双腿微颤,“噗通!”竟是吓的跪了下来!然后,苏师兄慢慢的躬下了身子,颤微微的说道:“白、白师叔!”

听闻苏师兄如此称呼,萧才当即回想起来此人是谁了。就是当rì在龙云山下奎文派选拨弟子之时,那个说“出来逛一逛”的白师叔!就是那个自己本来是不合格的,但是因为此人的一句话,自己仍然被奎文派收作记名弟子的白师叔啊!

萧才连忙上前,“噗通”一声,跪在白师叔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弟子萧才,谢当rì白师叔一语之恩!”

俗话说:得人恩果千年记。萧才自小便受父母的熏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rì若不是这个人的一句话,只怕自己便无缘奎文派了!

白师叔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道:“一语之恩?”

萧才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当rì弟子闯最后一关‘青云路’的时候本已失败,但是多亏白师叔的一句话,才令弟子能够有幸成为奎文派的弟子!”

“哦!原来是你啊!”白师叔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当rì白成风因为在门内呆的烦了,于是便想出来走走,看看本门的弟子选拨。

白成风只当看戏解闷一般,看着所有参加选拨的孩子,但是萧才的一次举动引起了白成风的注意。

当时在闯第一关“踏天路”的时候,白成风看到有个孩子还没开始走吊桥,便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当时白成风还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去看他了。

谁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捂着眼睛,顺顺利利的闯过第一关“踏天路”?!

白成风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才。一开始看其症状,便知是先天不足,对于高处有所恐惧,但是这个孩子居然靠捂着眼睛闯过这一关。白成风当即便感觉到这个孩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惊人毅力。

于是便就这样注意了他。

随后果然不出白成风所料,在第二关“乱石路”的时候,他多次摔倒擦伤,弄的浑身血淋淋的,有一次更是头撞上岩石,“噗通”一声就倒了下去。

白成分本以为他也就这样了,谁想这个小孩虽然脚步不稳,但还是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继续前行。不知是上天怜悯还是如何,后边虽然也是磕磕绊绊,但是再无大的冲撞,最后这个小孩顺顺利利的闯过第二关“乱石路”。

到了第三关“青云路”的时候,白成风却是皱了皱眉头。因为这龙云山之高,长居其上的白成风是最清楚的。

每年奎文派测试门下弟子轻功的时候便是用这龙云山测试,足见龙云山有多高。

而今rì居然居然将其作为选拨记名弟子的最后一关?!掌门师兄疯了吗?这不是摆明为难这些记名弟子吗?

但是事已至此却是无可奈何,白成风也就只能在下边看着。

果然不出白成风所料,有很多孩子还没爬到一半便大呼不行,放弃了。虽然还是有孩子能够坚持,但那些孩子凭白成风的眼力,一眼便看出这些孩子都有武功底子,但是即便如此,凭他们这些粗浅的武学,也是很难攀顶的。

想想看,奎文派都将龙云山作为检验门下弟子轻功的地方,便知道其难易如何了,那些习过武的还好说,那些从来没习过武,身上没有一点功夫根底的人若是爬的上去,那才是逆了天的。

白成风回过头来看了看萧才,登时便一惊。在前边的三关的时候,白成风早已判断出此子不会一点武功,能够闯至此全凭着一股惊人的毅力而已。

但是现在这小孩子却是已经爬了好一块了,就连一些有武功底子的人都在其身后徘徊。

看到萧才的表现后,白成风确实有些吃惊了,当即便聚jīng会神的关注这个仅仅只有五岁的孩童。

每当白成风感觉其快不行的时候,这个小孩子总会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往上爬去。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这个小孩子居然还在坚持的往上爬!而且看其现在的距离,居然已经快要攀顶了?!

白成风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一般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后仿佛确定一般,狠狠的攥了攥拳,哈哈笑道:“好家伙!”

白成风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小孩子,满脸兴奋,仿佛为了见证一个奇迹诞生一般的专注。

然而就在白成风认为其一定能成功的时候,就见小男孩手一松,从龙云山上掉了下来!

“不好!”白成风登时大惊,亲自迈步上去。

本来在攀山之前,那名主持之人说过,若是不行的话,下来便是,会有其他师兄弟去接应你们。但是今rì也是出乎所有奎文派弟子的意料,没想到居然有一个骨头这么硬的人,死都不认输,不管行不行,还是铁定要往上爬!

萧才这一掉,登时便惊傻了所有的奎文派弟子,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众奎文派弟子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面前一个虚影闪过,直奔掉下来萧才。

“白师叔!”有眼尖的一眼便认出是那个说“出来逛一逛”的白师叔!

只见白成风身形如风,脚踏虚步,几个闪身便到了龙云山下。

抬头看了看急坠而下的萧才,白成风脸sè凝重的深呼一口气“喝!”,只见白成风整个袍子仿佛被一股强风吹起来一般,呼啸不停。

“哈!”白成风脚下大力一踏,登时整个人如同一道疾驰的流星一般,顺势而上,与萧才相向而行。

看着逼得越来越近的萧才,白成风举起双掌,对着萧才拍出一掌。

只见一个由真气聚集而成的一个实质般的掌印推了上去。当即,急速坠下的萧才掉下的势头一缓,白成风看准时机,接住了萧才,然后化掌为爪,朝着旁边一伸。

只听“轰”的一声,就见白成风的手嵌入龙云山壁上,山壁上有五个清晰的指洞!

白成风又把腿一蹬,当即把身子稳固在龙云山壁上。

白成风先大口的深吸几口气,然后把萧才紧紧的一抱,顺势往山下滑去。

白成风一下来,当即便有很多奎文派弟子上前,接过白成风怀中的萧才。同时一名弟子上前说道:“师叔好功夫!”

白成风不听还罢,一听就来火了,当即伸手一拍那名弟子的脑门,大喝道:“好个屁啊!”

那名弟子一吃疼,伸出一只手揉着自己方才被拍的地方,同时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成风,仿佛在说“我又错在哪了?”

白成风说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让你们选拨个弟子都搞成这样,若不是我今rì来了,你们就铸成大祸了!”

那些弟子连忙低头称是。

白成风呼了几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问道:“今rì记名弟子选的怎么样?”

当即一名奎文派弟子上前说道:“白师叔,人已经都选好了,就选那几个登上山顶的人”

白成风也看过那几个登上山顶的人,却是都很不错,年纪轻轻的功夫确实不错,资质虽然不行,但是仅仅几岁的孩子便有这等功力,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勤奋的,所以白成风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勤能补拙嘛。

但是白成风看了看还在昏迷的萧才,沉吟了一番,对着那个弟子说道:“这孩子虽然没有登顶,但是当时我看其也差不了多少了。再加上他本身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却仍然爬了那么高,足见其是个有大毅力的人,我看让他也成为记名弟子吧!”

那名弟子一愣,然后连忙反应过来,说道:“既然白师叔如此说了,那便收了他吧”

如此,萧才便成了记名弟子。

现在白成风回忆起来,想了想,发现好像真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改变这孩子的命运一般,当即也也不矫情,说道:“当rì老夫也不是刻意帮你,只因你的毅力感动了老夫而已,纵然资质不行,但只要肯吃苦,坚持到底,也是有成为高手的可能的!”

萧才点了点头。

“好,你先起来吧”白成风掠过萧才,便径直走向了苏师兄。

“弟、弟子苏海,拜见白师叔!”

白成风笑了笑,说道:“弟子?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弟子啊!”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成风的语调当即一变。

“咚!咚!咚!”苏海一听白成风这口气,便知道白成风动怒了,赶快磕头,边磕头边说:“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白成风yīn沉着脸看着苏海,然后指着苏海说道:“这奎文派是祖宗创下的盖世基业!什么时候成你管了呢?!”

“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让你给弟子分配任务,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说完,白成风指着萧才说道:“方才你为何踢他?”

“弟子。。。额。。。弟子。。。”

白成风看他这样半天打不出一个屁,便对萧才,说道:“你说!”

萧才说道:“是,白师叔!因我不给苏师兄钱,所以苏师兄才如此对我”

“钱?”白成风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萧才。

萧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入门后,因为弟子未曾给钱,所以苏师兄故意分配重活给我,师叔请看”萧才从衣袖拿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每天抬满十缸水,劈满十担柴”!

白成风问道:“不是每天都会换活的吗?”

“只有给钱的才会换活,如弟子这般不给钱的是不换的”

白成风怒目圆瞪,一手攥拳,将那张本是褶皱的纸条揉的更烂了,同时说道:“混账!”

苏海脸sè惨白,全身瑟瑟发抖。

白成风飞起一脚,将苏海踢飞,同时大声说道:“从今rì起,你不再是我奎文派的弟子!”

苏海虽然被踢的吐血,但是还是跪着爬了过去,并且边爬边说:“师叔开恩!师叔开恩!”

但是白成风丝毫不理他,自顾自得离开了。

自这rì起,洞明阁的人便尽皆换了,仿佛害怕再出现如苏海一般的人。

而萧才也是变得轻松无比,因为苏海的事,现在整个奎文派的人都知道萧才和白成风有关系,所以尽皆不敢得罪,有时甚至还有送钱的希望萧才能帮什么忙呢!

当然萧才自是分文不取,先不说本就和白成风萍水相逢,毫无瓜葛。就算是有关系,萧才也绝不会借白成风之名为自己扬威。脚踏实地,这是萧才爹娘教给萧才的。

今rì萧才和往常一样,去洞明阁领完自己的活之后便走了。许是萧才“威名在外”,门内很多师兄都害怕成为下一个苏海,所以对萧才皆是毕恭毕敬。本来今rì萧才领活的时候,管事的那位师兄便对其说“今rì没有师弟的事,师弟尽管自己忙去便是。”

但是因为萧才执意要求分点活,那名管事弟子才不情不愿的分给了萧才“今rì砍完一担柴”的活。萧才谢过管事师兄后,便往山上赶去。

许是终于解脱了,萧才今rì心情大好,快步往山上赶去。就在萧才四处环顾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多了一道黑影,萧才当即大惊,回头一看,正是已经被逐出奎文派的苏海!

“苏师兄?”萧才却是疑惑了,苏海不是被逐出奎文派了吗?他现在回来干什么?

苏海看着萧才笑了笑,说道:“萧师弟,过的好吗?”

萧才只是看着苏海,什么话都没说。

苏海又是一笑,说道:“是啊,有白师叔为你撑腰,自是过的无比舒服了”然后面sè一变,说道:“但是我呢!你知道我过的怎么样吗?!自当rì被逐出奎文派之后,我便没有了去处!爹娘不认我这个儿子,我这几rì一直露宿街头,你知道吗?!”

萧才皱了下眉头说道:“这是你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苏海仿若疯了一般,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是啊!我是罪有应得啊!我活该啊!哈哈!”然后突然停了笑声,恶狠狠的说道:“但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怎能让你好过?”说完,苏海冲身上前。

萧才一惊,连忙往后跑,谁知回头一看,竟然是悬崖!

萧才连忙回过头来,只见苏海对准其胸口踢了一下。当即萧才便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口吐鲜血。

苏海毕竟当过几年的奎文派弟子,学过几年的武艺,萧才入门都未满三个月,尚未学习任何武艺,又怎是苏海的对手?当即便被其如同打沙包一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噗!”萧才又是吐了口血,然后使劲的喘了口气。萧才现在就是感觉胸口很疼,喘不过气来,全身难受的很。

苏海看了单手扶地,强撑着的萧才,说道:“萧师弟,再见了!”说完,一脚冲着萧才的下巴踢了过去,萧才下巴中腿,当即一个翻身,掉下了悬崖!

“啊!”

自悬崖下传来萧才的惨叫,苏海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悬崖的下边,冷声道:“怪就怪你得罪了我!”说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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