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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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股热感袭来,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汗水哗啦啦流淌,浸透衣服,往前又走了十几米,他们感到jīng疲力尽,汗腺衰竭,头晕眼花,喉咙干涸,无法站立。摇摇yù坠的叶不似扶着通道的墙壁,有一股清凉之气冲进掌心,灌入胸膛,蔓延开来。
“哦!墙壁好舒服啊!”叶不似情不自禁叫出声来,仿佛徜徉在一片冰水之中,清爽透体。莫非自己已经被热浪烤晕了。

闻声之后,其他人不加思索地将手掌贴在墙壁上,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具诱惑。

“奇了个怪,墙壁真是冰的!”流浪也不禁纳闷了。

“毒霍醒醒!”瑞儿拍打着毒霍的脸颊,叫喊了几声。已经陷入晕厥的毒霍,意识慢慢在流逝。

将毒霍置于他们中间,流浪与瑞儿将自己的背部紧紧贴于墙壁,各腾出一边手脚,固定了毒霍的身体贴于墙壁,极速降温,从休克的边缘拽回毒霍。叶不似手腕上的不锈钢表,身体机能降至零。

“前边是什么地方,热得口水都干了?”除了热,瑞儿也找不到词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希望不会是烤人的!”

流浪对于热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和经验。莫斯奇房中,轻微的热,是令人舒坦的,但此刻空气里的热,像是想把身体里的每一点水分都蒸干。相对之下,他情愿忍受墨城里无情的黑暗与寒冷,至少还能抵挡,可现在他们毫无抵抗之力。

“莫斯奇这个怪胎,真想拿把刀子劈开他脑瓜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瑞儿吐长舌头。

“墙后面肯定堆满了冰块,要不怎么会如此凉快?”叶不似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磨蹭在墙壁上,恨不得这墙能突然生了一张大嘴,把他吞进墙腹之中。

“怎么有肉香?”叶不似仿佛闻到了书中那肥瘦相间的肉置放在烤架上,香味四溢......

“糟糕,毒霍的皮好像焦了!”流浪摸了摸毒霍的皮肤,大感不妙。

“我们不会真的死在这里,还变成一堆焦黑的肉骨吧?”叶不似想起了那些在火灾中被烧死的面目全非,黑不溜秋的躯体,一股寒冷从身体内钻出来。

“小四,流浪要不你们俩给我来个痛快,我不想煎熬至死!”

后面无路,前方死路,瑞儿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和自己一起闯出来的伙伴活活地被热死在通道中。反正横死都是一死,早死早解脱,不必浪费体力再作无谓的挣扎,最重要是她想最后一眼记住的是自己完整美丽的样子。

“我没有力气了,流浪先帮瑞儿再帮帮我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热浪暴怒凶残,一波高过一波袭来,眼皮沉重无比,无力攀住墙壁,骨头软绵无力,一节节地往下落去。

“别睡,千万别睡。也不是、瑞儿,撑住啊!一定要撑住!”流浪卯足劲喊着。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摇晃,越来越黑,最后黑茫茫一片,流浪的手一松,“咚”的一声响,毒霍摔倒在地,瑞儿压在他身上,也不是从墙壁上滑落下来,双膝跪地,双手还仍攀在墙壁上,流浪瘫软在地。

“流浪大哥!流浪大哥!”

“一心一意,怎么...是...你呀!”透明头盔下,熟悉的一张脸孔,从眼缝隙里流浪瞄到了他。

托起他的头,一手将只葵塞入流浪的嘴,让他咽下,从后背袋里取出一件白sè连体衣套上在他身上,衣服上的红sè度数不断闪烁变化。将流浪靠在墙边,一心一意分别给其他人急救。

几分钟后,体能较好的流浪首先醒来,叶不似和瑞儿紧接其后,毒霍仍然在修复之中。

“你们都还好吧?”惊心吊胆的一心一意询问着。

“一心一意,你怎么会在这里?”流浪疑惑不解。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他,怎么突然出现在通道中,往他身后瞄去,并未见到一若晴和一无是处。

“好凉快,好舒坦啊?这是什么衣服,太神奇了吧!”瑞儿伸展双臂,活力十足。

“幸好还来得及。这是防护服,可抵挡炙热和严寒且能自动修复身体,刚才我给你们分别吃了一粒蓝sè只葵,所以你们才能在几分钟后快速醒来。但毒霍受伤太严重了,估计要多些时间修复。”

“一心你真好,救了我们两次!”瑞儿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肩膀,送上一个结实的拥抱,真诚地道谢。

“流浪大哥,对不起!之前我对你有所隐瞒,后来总觉地有些事情不对劲,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就偷偷跟着一若晴小姐,发现她给瑞儿姐姐和毒霍哥哥注shè了‘睡眠剂’,我就偷来了‘清醒剂’。你们前脚刚迈出房门,下一秒一无是处便启动了光军恐吓你们,企图困住你们,不让你们走出那间房间。至于为什么我并不清楚!”一心一意的头坠得很低。

“一若晴是谁?一无是处为什么能启动光军?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莫斯奇的牢房里?你们在监视我们?”流浪无奈地追着问,想不到他们三个孩子把天真演得这么逼真。

“这个...我...”一心一意吞吞吐吐。

“一心,我们可从来没有害过你们啊,为什么要置于死地?流浪还把你们从牢笼中救出来了不是吗?”瑞儿百思不解,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一若晴那小丫头,醒来后与她也只有一面之缘,不,一眼之缘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瑞儿姐姐,一若晴小姐和一无是处应该没有想过要害死你们的,他们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并不想取我们xìng命呢?”叶不似听出小男孩并无欺骗他们的意图。

“如果真要害死流浪哥哥,在迷宫隧道中就可下毒手了,何必还费力演戏。至于叶不似哥哥,瑞儿姐姐和毒霍哥哥,更是轻而易举,只要改变地牢中的空气供给,你们就会因为缺氧而窒息,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一心一意急切地解释着。

“你说隧道中就可以取我xìng命,怎么取?又为什么不取?”流浪问。

“其实你能地牢中逃脱也是一若晴小姐安排的,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jīng心准备了这一切,好让你相信,我们是被迫害的一群无辜的小孩子,让你心生怜悯。隧道中所有的针眼事先我们已经了解过内容,并无任何意义,只是以防万一,我们自己又多凿刻了一些参杂其中。隧道的一切机关小姐均熟记于心,甚至何时能出现什么样的机关,她都jīng确计算。”

“为什么?”流浪心中苦涩,原来自始至终只是一个笑话,最可悲的是直至现在还留恋她给予的掌声,走出莫斯奇的牢门后他仍然留有一丝美好的想象,可一切只不过是个水泡。

“流浪大哥,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一若晴小姐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掉进地狱堡,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临时决定利用你们,才命人抓捕并囚禁地牢中。我的命是小姐所救,小姐可怜我衣不蔽体,三餐不继,给了我一个栖身之所,如果不是她,我早已饿死在贫民区。之后的rì子,一切都听命于小姐差遣。”

“那一无是处呢?”流浪想起了一句话“人心隔着肚皮”,果真如此,可万万没有想到小孩子也不另外。

“一无是处并不叫一无是处,是一若晴小姐的随从,真名叫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应该是三个字姓名,一羽国里只有贵族才能使用三个字姓名,贫民一律四个字。”

“为什么我会成为你家小姐的目标?”流浪好奇地问道。

“流浪大哥,一若晴小姐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叶不似大哥和瑞儿姐姐。”

“什么!”

一直在一旁侧耳倾听的叶不似和瑞儿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为什么?”

被点名的两个人互相打量着彼此,并未发现对方有什么特异之处。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也不知道?”一心一意纳闷了。

“我们怎么会知道?”瑞儿问。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贵族或怀中揣着什么宝物,一若晴小姐想据为己有。”一心一意解释道。

“你看我们一穷二白,像是贵族吗?”叶不似知道这小男孩没有撒谎。

“后来为什么救我们呢?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流浪心竟然有些疼。

“在莫斯奇的牢房中。有一本书,使用了一种古老的语言,我想一若晴小姐和一无是处对那些书并不感兴趣也不认识,那是真的工匠的语言。流浪大哥,我的祖先的确是工匠,这点我并没有骗你。”

一心一意靠在墙壁上说起了一个故事,他们围着坐着,有了这身衣服,完全感觉不到之前猛烈凶狠的热浪。

一千年前的一羽国,还不是一个国家,只是一个被遗忘的族群,曾源源不断的粮食一夜之间彻底地断绝,族中横尸腐烂,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出于本能,他们渴望活着,无奈地离开了一个干净舒适的家园,开始了长途跋涉的迁移。走出家园的他们,才发现门外面的世界荒芜野蛮、凶险肆虐。他们无法退守家园,食物,他们必须找到食物。羽族里最擅长飞翔的男人组成一支队伍,飞至遥远的前方,背回少些的水和食物。头顶上有个火球,永远燃烧不尽,高高挂在蓝天白云之上。有一天,天神从蓝天白云里走下来了,告诉他们那是太阳。脚下的沙子被烤得炙热无比,烫焦了他们的脚底,皮肤干裂,族人变得瘦骨嶙嶙。天神来了,拯救了他们饥饿的身体和绝望的灵魂。

不久后,一羽国成立了,只有三个天神留了下来,分明是莫斯奇、一可道、林先先。一可道就是后来一羽国的第一任国王,娶了林先先为后。从此一羽国丰衣足食,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那些曾经消失的食物又回到了羽族。

可有一天,有个谣言从国王的寝室里传出来:“王后林先先赤身**与莫斯奇同床共枕一夜”。谣言四起,越传越真。本想抑制住谣言的国王恼羞成怒,将莫斯奇收押在地牢之中,或许国王念及往rì兄弟情分,并未痛下杀手。对于王后一向宠溺有加的国王,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王后会见异思迁,另投他人怀抱。几个月后,王后诞下小公主。在爱与恨之中,无法自拔的国王,变得疯狂,时而忧郁时而凶残,在尚余一丝理智时,国王将不满一周岁的小公主托付给一对随从夫妇。小公主消失后,王后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口咬定小公主已经惨遭毒害。王后发动了自己的势力,包围了王宫,但不敌国王的军力,被囚禁冷宫之中,成为国王的发泄物。莫斯奇很快得知噩耗,悲痛不已,为了救出王后,不惜一切,与国王宣战。莫斯奇是个奇才,数不清的光军便是那时候他设计来对付国王的军队。寡不敌众之下,国王战败,自刎身亡。

“一心一意,你确定是故事的结局是国王战败,自刎身亡?”流浪想起了之前他们所说的版本。

“恩,是的,流浪大哥,刚看到的时候,我心中震惊无比,害怕极了。书中所记载的一切与现实中一羽国的历史差异巨大。如果书中所写是事实,那现在一羽国的国王又是谁?为什么与国王有着一样的身体?一直以来,我并不知一若晴小姐的真实身份,但猜测她最有可能是当年的小公主。传说王族具有某种长生不老的能力,能活几千年不死不老。但如果小公主早就被托付他人并离开了一羽国,那一若晴小姐会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一心佝偻着的身躯,有些颤抖,他想起贫民区里那些非人的生活。

“那现在一羽国的国王究竟是谁?”叶不似问。

“还是国王哪!”一心一意回到。

“不是自刎身亡了吗?”瑞儿有些乱了。

“可现在的国王和以前的国王长得一模一样啊!”一心一意肯定地答道。

“怎么可能,难不成王族还能死而复生?”流浪狐疑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很害怕,但工匠们没有道理编写这样的故事,这书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只不过是平凡无奇的一本关于记录工匠技能的记录簿。不知道可以相信谁,只好和你们一起,你们能带上我吗?”一心一意诺诺地问,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会不会是国王还有一个兄弟,或者有个与国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流浪看着眼里尽是恐惧之sè的一心一意问。

“不会。虽然各个版本的历史不同,但关于天神留下的人数的确只有三人,莫斯奇、一可道、林先先。”

顿时安静,他们都在思考国王究竟是谁?是谁能裹以国王的皮囊,又是谁篡改了一羽国的历史?小公主是谁,一若晴是谁?为什么将刚出墨城,初来乍到的他们算计其中,毫不自知的他们该如何应对?前路迷茫又了多危险。

或许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一羽国的历史所吸引,浑然不觉,瑞儿的眼角早已滑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吞下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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