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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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晴抱着小企鹅,穿过莽莽雪原,回到了小湖边。一到湖边,小企鹅便挣扎着跳下地来,嘴里伊伊呀呀的说着什么。吴晴看后,问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又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呀?”
小企鹅似乎听懂了吴晴的问话,小脑袋如小鸡咀米般的点个不停,它欢快的扇动着两只短小的翅膀,伊伊呀呀一阵。然后扑通一声,跃入冰冷的湖水当中。荡起一圈圈漪涟,不多时便从湖水中重新钻出水面。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吃力的爬上岸来,一扭一扭的样子煞是可爱。

吴晴觉得有些好笑,小企鹅才一上岸,便邀功似的跑到吴晴的脚边,用它那肥嘟嘟的小脑袋,使尽的蹭着他的脚面。一番亲热之后,小家伙一顿,停下了亲热的动作。脖子一缩,两只小翅膀使尽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

就在吴晴以为,小家伙又要表演什么滑稽之时。小企鹅扁扁的小嘴一张,吐出一条几两重的鱼儿来。那鱼的样子奇怪,是吴晴在外面的世界从来没有见过的物种。虽然样子奇怪,但确实是鱼没错。直到现在,吴晴才明白,这是小家伙知道自己肚子饿了,在给他找吃的呢。

吴晴突然间觉得,小家伙越发的可爱了。宠弱的摸摸它的头,轻声呢喃道:“小家伙,你很棒。看了看地上活蹦乱跳的怪鱼,又道,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想到夏雪还饿着肚子在涌道里,有了这么一条鱼,可以先垫垫肚子了。虽然无法将之做熟,但有得吃,总好过没得吃。

从身上撕下一根碎布条,将鱼腮穿好了,牢牢的系在后腰上。待做好之些之后,又摸了摸小企鹅的脑袋,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郑重的道:“谢谢你,小家伙。没有你,我这辈子可能永远也无法走出这个古墓了...”

小企鹅在吴晴的手搭上它脑袋的那一瞬,表情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

自顾自的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后,吴晴怕再呆下去,他会舍不得离开。见小家伙一副陶醉的模样,没等它醒过来。便迅速的转身,扑通跳入水中。向来时的那个水下洞穴游去,他要快点回到雪儿身边。

半个小时后,吴晴重新回到了涌道。再次遇到蛇窟时,却没有了出去时的那种害怕,一路轻松自如的走过了悬浮在半空中的石桥。

尽管石桥下的群蛇,面目依然狰狞,但这些已经不能再憾动吴晴的神经了。原因无它,任何事情经历过一次后,心理素质便有了一个程度的提高,或许是因为找到生的希望,从而冲淡了心中的原本的那份恐惧,又或者是因为记挂心上人的那份殷切。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已经无惊无险的回到了原处。

雪儿,你在哪?双脚刚越过桥头,吴晴便迫不及待的叫起了心上人的名字。可是,入眼处空荡荡的,原本心爱的女孩儿所处的地方空荡荡的,连续叫唤了几声之后,声音不由的变得有些急切。

整个涌道内一如既往的黑,方圆三米之内闪耀着火炬的微弱光茫,吴晴举着火炬向前方行去。但却始终没有发现女孩儿的身影,直到在一个yīn暗的角落找到了心爱的女孩儿。

火光照耀下,女孩儿的脸sè苍白如雪。她浑身颤抖着,似乎是因为什么受到了惊吓。嘴唇轻轻的蠕动,吴晴俯耳倾听,隐隐听到微弱的呼唤声,似乎是自己的名字。

看到心爱的女孩儿变得如此模样,吴晴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他轻轻的呼唤道:“雪儿,醒醒!晴哥哥回来了。”

只是,女孩儿似是陷入了某种梦餍。无论吴晴怎么叫也叫不醒,看来被吓得不轻。吴晴轻轻的捧起女孩儿的脸,将她的额头与自己的额头靠在一起。女孩儿的脸很烫,如一堆雄雄燃烧的烈火。

吴晴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再捂上女孩儿的脸,用手来测量各自的温度,发觉她正在发烧。而且情况很严重,他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怎么好好的就发起高烧来了呢。

吴晴急得脑门儿上直冒汗,可是着急不是办法。在这充满了未知和凶险的古墓内,暂时也不可能找到应急的药材什么的,最糟糕的是随身携带的旅行包不见了。不然的话,里面至少有些吃的面包什么的。这么一嘀咕,脑海中灵光一闪。等等,吃的。该不会是饿晕了吧,看着女孩儿苍白的面孔,吴晴越想越觉得可能。忙将挂于后腰的怪鱼扯下,也不管是生是熟了。

嘎嘣嘎嘣的将生鱼嚼碎,将咬烂的生鱼肉渡进女孩儿的樱桃小嘴。吴晴包含着生鱼肉的嘴才一堵住女孩儿的嘴,女孩儿便情不自禁的吮吸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慢慢的昏睡中的女孩有了动静,可能是渡进嘴里的生鱼片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吴晴的激吻给了女孩力量,总之,女孩醒过来了。

朦胧中,夏雪感觉自己站在一处黑暗之地。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平rì里最疼爱她的晴哥哥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周围的一切都静得可怕,她似乎被禁固在某一个神秘的空间了。她又累又饿,她想大喊大叫,却觉得自己的嗓子像堵了一层棉花般,干疼得厉害,发出的声音如公鸭打鸣般难听,且声音小得可怜,仿佛连自己也听不真切。

夏雪小心亦亦的向前方探索着前进着,晃晃忽忽间,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确切的说是两点。黑暗中特别的醒目,没办法。身处不明之地,只有朝那抹亮光处前去。渐渐的近了,视线因为光亮的原故也变得开朗起来。待看清楚那两个光点之后,夏雪倒吸一口凉气。那哪里是什么亮光,分明是某种动物的双瞳,而且是她平rì里最害怕的那种。

蛇?看清楚前方动物的模样后,夏雪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是一条体形巨大的蟒蛇,光两只眼睛就有脸盆般大小,此时正盘踞在她前方几米处,吐着殷红的信子,她毫不怀疑,如果那蛇上得前来,一定会将她咬食干净,而且是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夏雪因为惊吓过度,她忘记了惊叫。事实上,她原本因为嗓子发堵的原因,也喊叫不出来。而那巨蛇似乎也发现了她,瞪着一对灯笼般的巨眼,扭动着箩筐大小的身躯,迅速的朝这边游过来。夏雪甚至已经闻到了那腥臭的体味和呼吸产生的热量。

咝~

巨蛇眨眼间游至夏雪的眼前,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人类,且张大了血盆大口,浓烈的腥臭呛得夏雪差点喘不过气来。不过,在这生死关头,或许是求生的yù望促使她娇小的身板回复了一些力气,她并不知道此情此景是她所作的恶梦。也不知道她所闻到的腥臭味,并不是巨蛇的口气,而是吴晴喂给她的生鱼肉。她的身体虚弱是因为饥饿过度导致,突然间有了力气是因为吞食难吃的鱼肉,所以才回复了一点力气。不过,此时在梦魇中的夏雪并不知道这些。

梦魇中,当巨蛇张大巨嘴俯冲而下,就要将夏雪吞进肚子时。突然有了力气的夏雪,就地一个驴打滚,狼狈却又险险的躲过了巨蛇的大嘴,暂时逃过一劫,免遭了被巨蛇吞噬的悲惨命运。

巨蛇见一攻不凑效,更加激起了它的凶xìng。一个小小的人类都摆不平,它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畔。狂暴的嘶吼一声,再次向夏雪扑过去。

夏雪并没有跑出多远,便被这条巨蛇赶上了。且这一次绝对没有任何的佼幸可言,她被一条史前大蟒蛇给围住了。一圈一圈的圈在了中间,整条巨蟒身体叠加的高度约有一堵围墙那么高,大约有二三米左右。既便是她全盛时期的体力,依照夏雪的体力来说,想要翻过去都有些困难。何况,此时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更何况这是一堵活动的肉墙,只要它的主人想,便可以随意的改变墙体的高度。

她感觉有些绝望了,这种境况下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是等死,只是不知道自己葬身蛇腹后,留下晴哥哥一个人怎么办。他会不会开心,衣服脏了会不会有人替他洗,天气冷了懂不懂得加衣服。面对生命的最后关头,夏雪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却莫明其妙的想起了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巨蟒再次张大血盆大口,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硕大的蛇头渐渐向夏雪逼近。夏雪想着关于和吴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惨然一笑,眼角滑过一滴清泪,脸上滑过不舍和留恋的神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巨蛇吞噬。

吴晴将生鱼肉渡进夏雪的口中,见生鱼肉正一点点的被身下的女孩儿咽入腹中,虽然还没醒,但他心中却还是感到很欢喜。能吃东西,便证明她没事了。刚刚看到她静静的躺在地上,还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如果女孩儿就此发生不测,那他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吴晴一点点的将生鱼肉渡往夏雪的嘴里,很快整只怪鱼便入了女孩儿的腹中。望着身中只剩下一段鱼骨的怪鱼,腹中再次传来饥饿的讯号,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睛一闭,胡乱的将整个鱼骨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狠吞虎咽般的咽进肚子,坚硬的鱼骨噎得吴晴直翻白眼,艰难的将其吞下后。饥肠辘辘的肚子,总算有了一点存货。腹中也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夏雪。只见她碎碎念念的梦呓着什么,只是双唇张张合合间,却是听不真切。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利齿加身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夏雪疑惑的睁开眼睛,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巨蛇,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关切的脸,一张她rì思夜盼的俊脸。没来由的,夏雪感觉鼻子一酸,眼中再一次聚满了水雾。虽然带着泪,脸上却满是幸福的满足。

“晴哥哥,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好!”说完,顺势往吴晴怀里倒去。

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晴正在自责中,冷不丁没头没尾的听到这么一句话。虽然隐隐猜测出,女孩儿为什么向他道谢,但他却没有说什么。还是那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女孩儿倒在他怀中的那一刻,吴晴就势紧紧的抱住了她,狠狠的将她的脑袋揉在自己的胸口,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俩人深情的拥抱在一起,静静的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非常有默契的都没有说话,直到俩人都透不过气时,才各自分开,但却仍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晴哥哥,怎么样了。”夏雪睁开眼睛,充满希冀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吴晴被问得有些愣神,顿了顿。在夏雪恼怒的眼神中,才突然想起这次出去是干什么去了。愣了数秒钟后,奥恼的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脑子。一掉进漫柔乡,就什么的忘了。雪儿,你猜我我次出去看到什么了?

夏雪配合的问道:“看到什么了?”

“企鹅!我刚刚出去时,在前边的水潭中看到一只企鹅。是企鹅耶。哎,你知道吗?我刚看到它时,还以为又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当时吓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很有一种跋腿就跑的冲动。”吴晴做着夸张搞怪的表情,还不忘将自己的糗事抖出来。丝毫没有觉得丢脸的觉悟,仍自顾的天花乱坠的吹噱着。

夏雪躺在吴晴的怀里,支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任何情节。脸上的表情恬淡自然,小脸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红润。见夏雪听得认真,眼里闪烁着惊异的神sè。于是再次爆料道:“我随着那只企鹅游过一个水洞,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那里冰天雪地。如真正的南极世界一般,冰雪交融般的美景,如梦似幻,美不胜收。”吴晴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胡吹海吹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夏雪听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立马走到吴晴所说的所在去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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