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大概跟我们一样吧，８点半到９点半吧。你问这个有什么相关？怎么叫碰运气？”
“我们可以通过三型接驳那边电视的音频设备，你对嫂子喊话，让她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我们再入侵笔记本，控制视频音频设备，这样就能跟她取得直接的联系。如果你大姨姐儿不在家，上班去了，成功的机率将会很高。不过……万一你大姨姐独自在家，或者两个人都在家的话，你可能为了见到嫂子，不得不先见见你大姨姐儿。你有三分之一的机会顺利见到安安嫂子。现在，你要不要赌一下人品？赌她们谁在家。”

应龙沉默了。他想见安安，但是非常不想见阿曼达。阿曼达有多麻烦他心里有数。过了一会儿，应龙突然问三型：“三型，能不能找到这个住址或附近的安全监控录像，我想确认一下阿曼达和安安每天的生活规律。比如阿曼达几点出门，或者几点出现在哪个地方，之后多长时间会再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尽量找到她们两人出现的规律。”

鱼线赞道：“龙哥，你真狡猾。按平rì的行动规律，可以猜出大姨姐儿在不在家。这样准确率确实提高了。”

三型静默了好几分钟才开口：“阿曼达没有出现过。安安妈妈都是独自出现。每隔两天出现在超市一次，都是下午。检索时间范围是最近一周，需要扩大检索时间范围吗？”

“你有阿曼达的图像资料吗？检索结果可靠吗？”应龙问。他担心三型没有准确的图像资料，或者阿曼达换了发型，三型也许误判了。

屏幕上显示着阿曼达卖弄风情的视频。这是她第一次和安安一起来时，为了吸引三型的注意力，所做的挑逗动作。应龙想起来了，刚才他指认了阿曼达的照片。所以三型根据记忆数据找到了阿曼达的相关视频。用这个作对比，检索结果的可信度应该非常高。

这就是说，有两种可能：（１）阿曼达离开了，这段时间不在家；（）她一直呆在家里，只有安安出来买东西。

鱼线突然来了jīng神：“继续从监控录像里检索阿曼达的视频资料，找到最后一次阿曼达出现的资料。”

屏幕上显示出阿曼达的身影，他正在买饮料，并且对长得很帅的男售货员抛媚眼儿，还有说有笑。时间显示是十多天前的早上。值得一提的是阿曼达拎着行礼，像是要出远门。

鱼线笑了：“给我检查阿曼达的航班记录和信用卡使用记录。可以入侵各大航空公司的服务器，还有各大银行的服务器。”

应龙赶紧打断鱼线的命令，“只查航班记录就行了。”

“为什么？万一你大姨姐是开车走的，查信用卡可以找到加油记录。刷卡地址逐渐远离的话，也能证明她的行动方向和所在位置。”

“阿曼达除了勾引男人，其他的都不在行。我记得她说过，她不会开车。”

三型：“找到了。阿曼达搭乘航空公司的航班，在十三天前中午，飞往国首府，此后没有任何航班订票记录。”

“也就是说，阿曼达现在不在家。正在看电视那个，一定是安安嫂子。三型！”鱼线眉飞sè舞，“把我的笔记本音频视频输入设备，接到国电视的音频视频输出上，接通后立刻报告。”

几乎刚下完命令，三型就回答道：“成功。”

鱼线的笔记本就摆在面前的桌上，两个人盯着画面，上面显示出两个人在笔记本的摄像头前的动作。

应龙问：“接上了吗？”

鱼线说：“应该接上了。你说几句话，叫她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我们现在的对话应该已经在直播了。”

应龙对着鱼线的笔记本，试探地说：“安安，你能听到我吗？把你屋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上网，我们可以直接通话。安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想你。打开你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说着说着，眼泪开始流淌。

鱼线对三型说：“监控对方笔记本，两秒一检测。如果发现笔记本在线，立刻入侵，控制笔记本的音频视频输入输出设备。记得报告！”

三型答道：“好的。未发现，未发现，未发现，……”两秒钟一次报告。

应龙继续呼唤着安安的名字，要她用笔记本上网。鱼线则盯着笔记本上的画面。如果连接成功，对方的画面和声音应该出现在这边的屏幕上。三型已经找到了对方笔记本的机器识别码，确认使用情况非常容易。三型绝对有能力切进去，国人的私人电脑安全意识并不高，他非常有把握。

突然，三型报告：“使用中。入侵，入侵成功，视频已经转接，音频已经转接。完成。”

大约三秒钟后，应龙从画面上看到了久违的面容。安安满脸是泪地对着画面呼喊：“龙，我听见你说话了。亲爱的，我也想你。告诉我，你还好吗？”

“安安！我能看见你了。”应龙泪奔。

“画面有点儿延迟，将就一下吧。估计我们这边的画面会延迟三秒左右，她看到的画面比实际的时间晚三秒。你们最好慢慢说。”

安安非常兴奋。“龙！……”，接着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激动得无以复加。“上帝啊，你怎么办到的？我想你，想死你了。”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这边甚至能听到安安泪水打在桌面的声音。

“三型，保留双方笔记本的视频和音频信号畅通。其他入侵都退出，扫尾。”鱼线很高兴，任务完成得很好。看龙哥和安安嫂子的样子，两个人肯定都很满意。当黑客这么久，最有成就感和愉悦感就属这次了。是不是该功成身退了？看着外面漆黑的走廊，鱼线咽了口唾沫没有走。他有点儿怕黑。

应龙和安安对着各自的电脑，互诉相思。哭了好一阵子。鱼线走过去跟三型悄悄说了些什么。

安安发现了背景中的鱼线，突然问：“龙！那个人是谁？”

应龙回头看。鱼线已经摘了墨镜，正在朝安安招手：“嫂子，你好。我是龙哥的兄弟，我叫鱼线。”

应龙赶紧介绍鱼线给安安认识。说明两个人能这般相见，鱼线出了多少心力。安安听完，非常感激地看着鱼线，诚恳地道了谢，称赞鱼线是“上帝派来的天使”。鱼线虚荣心大为满足，对安安非常有好感。

安安问：“龙，他身边的那是什么？”

应龙赶紧转动笔记本让安安看到旁边的三型。

“这是三型吗？他变样子了。会思考了吗？”

“不，还没那么好。只是稍稍有一些智力。将来一定会更好。他现在是个黑客，我们能通话，就是靠三型劫持了你的笔记本电脑。”应龙擦着泪，把笔记本又转回来。“快告诉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应龙一直担心着安安的境况。

“他们停了我的职，我现在没收入。要靠阿曼达资助才能生活。对了！我为了让他们别来sāo扰我，我把机械手臂的图纸给了他们。还背了你最后一篇论述的开篇部分。结果他们带来一个老人，来盘问我剩下的部分。我推说忘掉了。你等等”，安安开始在身边翻找，“这个，能看清吗？”画面里是老人留下的名片。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其他的什么都没写。“他有一头白发，对你的机械智人理论非常感兴趣，还想把你拉过来，想要知道你的全部理论和开发成果。他说你的理论非常罕见。我想他是个专家。”

“没听过。三型，记下这个名字和电话，回头查一下。我觉得是个同行。他没问其他的？”

“没有，我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安安对自己忠于应龙显得非常自豪。

“其实你可以说给他们听，如果他们再来烦你的话。这样他们会更信任你，你也好过一些。那只是个空泛的理论和方向，只是当初的一个构想。究竟能否实现，我也没把握。他们是不是正在调查和监控你？”

“他们是在调查我，但只是例行公事。没你想的那么糟。因为阿曼达的关系。阿曼达去接受正式培训了，她现在成了红人，被破格录用了。还得了一大笔奖金。看在妈妈份儿上，她愿意资助我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你不需要担心我。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还好，被他们调查过就放回来了。我仍然可以在单位继续工作，只是不能出去。朋友们也都遭到了调查，现在联系不上。老陈被迫离职了。柯志杰被带走了，一直没消息。知道吗，被国安部调查的时候，是冯轻扬帮我，我才脱了身。是张副院长帮我做证，我才能继续留下工作的。”

“不可思议。他们会这么好心？一定有问题。”

“但他们确实帮了我。不说这个了，你看起来有些憔悴，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安安，我很担心你。”

“哦”，安安歪着头笑，“既然大家都没事，我想应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应龙还没说话，鱼线抢着说：“好消息。”

安安笑着说：“这个小兄弟真有意思。好吧，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就先说好消息。我怀孕了，已经快三个月了。对，龙，你当爸爸了。”

应龙听了目瞪口呆。鱼线一拍他肩膀，高兴地说：“龙哥，这回我可真的当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