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池塘边的研讨会
尖刀等到了二组发来的邮件。攻击源在Ｇ国，一大长串的数据和资料，都能证明他们对研究院的服务器做过了什么。只要尖刀攻击这几台机器，从其中一台里取得系统rì志，和复制到本地的真假资料，只凭文档的时间和版本对比，就能证明对方干过些什么。可为什么是Ｇ？他们跟Ｚ国没有恩怨，为什么要定向攻击？Ｇ的北面就是国，从国进入Ｇ非常容易。这样的话，就算抓到了也不能证明是国人干的。尖刀发愁了，任务必须完成。再说了，也不能就这么眼看着他们来去自如，黑客军团脸往哪搁？国家养我们，就是为了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可怎么办呢？尖刀陷入沉思。
亮银枪查了一晚上，两个测试信号的长度应该是相同的长度。可事实就在眼前，一台正常，另一台不正常。而且不正常的那台只是时有出现，并不会引发任何错误，也不会影响系统运行。算是游走在规则边缘。这么巧妙的改动，只有黑客才能做到。那就是说，自己的机器被人植入了病毒或木马。可是这个测试信号发给谁了呢？而且只有一个字节，都能包含些什么内容？身为黑客，自己的机器被人下手还没发现，简直就像被人当面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太伤自尊了。
亮银枪太累了，他断开了全部的网络。等我醒来，我一定找到你的源程序，我一定要写出专杀和防护工具，报这一箭之仇。看来外国人的水平不低啊。我只是上研究院的服务器看了一下，自己的机器就被不知不觉地做了手脚。自己这不是给祖国同胞丢人吗？亮银枪打起了呼噜。今天的班儿是肯定上不了了。
鱼线昨晚破天荒地没打游戏，九点半准时睡觉。甜心曾经非常努力地邀请他一起玩儿一会儿，但失败了。今早他自己起的床。成就感写在脸上。
鱼线只跟应龙跑了一圈儿不到，就再也不肯跑了。应龙背起鱼线，继续跑。鱼线问为什么？应龙说：“我说过，我会带你锻炼身体，决不食言。”
鱼线听完，紧紧搂着应龙的脖子，任由应龙背着跑步。鱼线非常喜欢应龙。虽然他写程序不如自己，人看起来也傻傻的。但是比他老姐对他好。而且从不骗他，信任他。比老爸好多了。同样是要求自己做事情，龙哥会自己先做，可老爸总是冲自己吼。
应龙跑了没几步，鱼线说：“我歇够了，我自己跑。”
一边往前疯跑，鱼线一边大喊：“我是纯爷们儿～。我比你跑得快～。”他喜欢把龙哥甩在后面的感觉，这样显得自己很强大。虽然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还是非常喜欢。
我这么有活力，那些见过我被游街的人，该刮目相看了吧。嘻嘻。
飞鸟说：“慕斯归你，别拿自己撒气了。”
甜心不甘心，弟弟的转变让她苦恼。怎么会？懒鬼也能早起跑步了，这是要逆天吗？甜心疯狂地往嘴里递着薯片。
“明天还赌吗？”
“……”
鱼线改完了记忆数据的存取格式和控制。比应龙预想的还早完成半天。鱼线在写编程模块。明天应该能完成大体框架，需要一些时间来测试功能。以鱼线的水平，应该不会太难。三型正在转换旧的数据格式，明天上午之前可能都没法运行了。
“三型什么时候才能有智慧啊？我看过全部的代码，没有一个功能有智能。全是基础功能。你打算怎么实现人功智能？”
“这个”，应龙展开了设计稿，“大脑系统的逻辑判断模块。就是三型的第一个智能模块。现在还没设计完，有些小缺陷。高人你给过过目，只要设计成功，随时可以开写。理论上有了这个模块，三型就不再是机器了。可以算个‘人’了。”
鱼线放下手上的工作，开始研究。漫长的等待之后，鱼线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写不出来。”
应龙呆了，还有你鱼线写不了的代码？
鱼线仔细又看了看：“写出来也用不了。太多的递归和分支。效率会非常差。而且无法得到准确的结果。那还不如不写。”
“为什么？”
“结果是开放式的，没有固定且统一的结果。按一个标准判断，会出一个结果，多个标准同时判断，会出现多个结果。每个都是正确的，但又有可能互相抵触。这样的判断程序有什么意义呢？”
“有什么好意见吗？”
“暂时没有。我需要专心地想想。”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这些工作，你都没有仔细地动过脑子？”
“对啊。那么简单的工作，不需要我花脑细胞。你不是都想好了吗？我只是按你的思路加以改进。我说的‘想’，是那种……怎么说好呢？”
“创造xìng思维？”
“对。龙哥你太有学问了。”
应龙长舒了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尖刀说的对，鱼线从来就不是认真工作的人。尽管他装得很像，可他从来没在工作上动过脑筋。只要他肯用心，一定是个前途无可限量的英才。怪不得尖刀想用这种极端的条件，逼他做一份好程序出来。尖刀应该是想要他好好动一动脑子。自己要是尖刀，应该也会这么做了。尖刀没做任何过份的要求，一切都是鱼线能够完成的。应龙需要重新认识一下眼前这个孩子。天才？懒鬼？小混混儿？不管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应龙都愿意相信：只要有他在，机械智人的未来就不遥远。
“工作要一件件地完成。别急。只要你能留下我，这个模块我包了。保证让你满意，售后服务我保证给你优惠。”
“售后？优惠？”
“对啊。这么难写的程序，可以申请专利了。你们这研究院里好多软件不都是可以申请专利技术的吗？我前天上厕所都听他们说了。到时专利归我，产品归你。你用，我不要钱。别人想用，我宰死他。哈哈哈。”
应龙笑了。这孩子，人小鬼大啊。经济头脑跟马力一样好。
经鱼线这么一说，逻辑模块还真得再想想。鱼线说的对，自己考虑不周。多结果相抵触，会导致无法得到有效判断。递归太多会降低效能。任何一个都会导致运行崩溃。要是老陈在就好了，还可以请教一下。
“龙哥，今天下班有时间？”
“怎么？”
“我们一起去钓鱼吧。昨天我钓了一条这么长的。老王大爷都夸我厉害。你不去试试？”
“还是算了。我需要再考虑一下逻辑模块。改天我一定去。”
鱼线有些小小不屑：“去嘛。两兄弟，一起玩儿才有意思。哪有整天都工作的？你都不知道累？就算是钓鱼的时候也能聊天，不影响咱们研究问题啊。”
“那好。”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三型管你叫爸爸。咱们两个是好兄弟，那他是不是该管我叫叔叔？”
“还没教给他。他不知道你是我兄弟。”
“切，竟然忘了他不会主动学东西。不要紧，回头我教他就行了。嘿嘿。”鱼线jiān诈地看着三型，露了个坏笑。
“你想干什么？”
“没事没事，随便笑笑。”明显就不是真心的。
应龙抓抓头。这孩子可不是老实孩子，得当心。说不定他对三型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但是三型对鱼线是无法设防的。鱼线掌握了三型全部的代码，系统都是他亲自装的，他知道三型的一切。就算他李应龙的话都不好用了，鱼线的话三型都会听。自己没法阻拦鱼线打三型的主意。好在三型受限于电源线的长度，不能走出办公室。不然他真得担心鱼线在想些什么了。
晚上，三个人坐在池塘边。老王大爷有三套渔具，鱼线和应龙不用特别准备。鱼饵也很奇怪，不是鱼虫，只有几块面，用水软一软就挂上了。应龙看着绿漆漆的水面，怎么也不觉得这里像是有鱼。鱼线毫不犹豫地就甩钩下水。老王大爷不仅没着急挂饵，连杆儿都不提，却穿了好几层衣服，坐在马扎上，向着水面四处张望着。
应龙见鱼线下钩儿，就学着做了。他从未钓过鱼，这也是头一回。鱼线把杆儿插在池塘边儿的土里，开始跟应龙聊天。应龙也把杆儿放下，反正他不太在意能不能钓到。
“你的那个模块儿我想过了，真是不太好弄。要是能拆分成几个大块儿，分期完成就好了。虽然你已经拆开的部分也不错，但是再拆得更细点儿会更容易写。”
“哦，比如说……，比如说判断功能。”
“判断功能，按你的设计，分为是非、成败、对错、强弱等等判断。全都做出来，非常不容易。要是只做其中的是非判断，一切都好说了。在是非的判断基础上，再考虑其他判断，会更好。”
应龙听完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就算我们其他判断不做，只要有了是非判断这种最基本的判断，以后可以在此基础上，由三型自己记忆、经验，建立其他判断的准则。”
老王大爷像听天书一样，摇摇头，开始整理自己的线。他一直注意水面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水面上有几道浅浅的水痕时隐时现。他最终挂了一大块饵儿，把钩儿甩向那边。
“那推理功能呢？”
“龙哥，这个功能比判断还麻烦。模块里的三大功能——判断、推理、分析。分析功能主要是假设可能的结果，要借助前两个功能综合运算。但只要前两个功能完成度够高，这个功能也会水涨船高。实现起来会容易。可推理就不好办了，要把判断的功能融合进来，还要结合记忆数据，做为补充资料。天晓得三型将来进行推理的时候，是不是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知识都检索一遍，才能完成推理。如果在分析问题时用到推理功能，我有十成的把握，系统必定崩溃。那这就是个废功能，永远都用不上了。我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好办法。”
亮银枪查了一晚上，两个测试信号的长度应该是相同的长度。可事实就在眼前，一台正常，另一台不正常。而且不正常的那台只是时有出现，并不会引发任何错误，也不会影响系统运行。算是游走在规则边缘。这么巧妙的改动，只有黑客才能做到。那就是说，自己的机器被人植入了病毒或木马。可是这个测试信号发给谁了呢？而且只有一个字节，都能包含些什么内容？身为黑客，自己的机器被人下手还没发现，简直就像被人当面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太伤自尊了。
亮银枪太累了，他断开了全部的网络。等我醒来，我一定找到你的源程序，我一定要写出专杀和防护工具，报这一箭之仇。看来外国人的水平不低啊。我只是上研究院的服务器看了一下，自己的机器就被不知不觉地做了手脚。自己这不是给祖国同胞丢人吗？亮银枪打起了呼噜。今天的班儿是肯定上不了了。
鱼线昨晚破天荒地没打游戏，九点半准时睡觉。甜心曾经非常努力地邀请他一起玩儿一会儿，但失败了。今早他自己起的床。成就感写在脸上。
鱼线只跟应龙跑了一圈儿不到，就再也不肯跑了。应龙背起鱼线，继续跑。鱼线问为什么？应龙说：“我说过，我会带你锻炼身体，决不食言。”
鱼线听完，紧紧搂着应龙的脖子，任由应龙背着跑步。鱼线非常喜欢应龙。虽然他写程序不如自己，人看起来也傻傻的。但是比他老姐对他好。而且从不骗他，信任他。比老爸好多了。同样是要求自己做事情，龙哥会自己先做，可老爸总是冲自己吼。
应龙跑了没几步，鱼线说：“我歇够了，我自己跑。”
一边往前疯跑，鱼线一边大喊：“我是纯爷们儿～。我比你跑得快～。”他喜欢把龙哥甩在后面的感觉，这样显得自己很强大。虽然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还是非常喜欢。
我这么有活力，那些见过我被游街的人，该刮目相看了吧。嘻嘻。
飞鸟说：“慕斯归你，别拿自己撒气了。”
甜心不甘心，弟弟的转变让她苦恼。怎么会？懒鬼也能早起跑步了，这是要逆天吗？甜心疯狂地往嘴里递着薯片。
“明天还赌吗？”
“……”
鱼线改完了记忆数据的存取格式和控制。比应龙预想的还早完成半天。鱼线在写编程模块。明天应该能完成大体框架，需要一些时间来测试功能。以鱼线的水平，应该不会太难。三型正在转换旧的数据格式，明天上午之前可能都没法运行了。
“三型什么时候才能有智慧啊？我看过全部的代码，没有一个功能有智能。全是基础功能。你打算怎么实现人功智能？”
“这个”，应龙展开了设计稿，“大脑系统的逻辑判断模块。就是三型的第一个智能模块。现在还没设计完，有些小缺陷。高人你给过过目，只要设计成功，随时可以开写。理论上有了这个模块，三型就不再是机器了。可以算个‘人’了。”
鱼线放下手上的工作，开始研究。漫长的等待之后，鱼线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写不出来。”
应龙呆了，还有你鱼线写不了的代码？
鱼线仔细又看了看：“写出来也用不了。太多的递归和分支。效率会非常差。而且无法得到准确的结果。那还不如不写。”
“为什么？”
“结果是开放式的，没有固定且统一的结果。按一个标准判断，会出一个结果，多个标准同时判断，会出现多个结果。每个都是正确的，但又有可能互相抵触。这样的判断程序有什么意义呢？”
“有什么好意见吗？”
“暂时没有。我需要专心地想想。”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这些工作，你都没有仔细地动过脑子？”
“对啊。那么简单的工作，不需要我花脑细胞。你不是都想好了吗？我只是按你的思路加以改进。我说的‘想’，是那种……怎么说好呢？”
“创造xìng思维？”
“对。龙哥你太有学问了。”
应龙长舒了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尖刀说的对，鱼线从来就不是认真工作的人。尽管他装得很像，可他从来没在工作上动过脑筋。只要他肯用心，一定是个前途无可限量的英才。怪不得尖刀想用这种极端的条件，逼他做一份好程序出来。尖刀应该是想要他好好动一动脑子。自己要是尖刀，应该也会这么做了。尖刀没做任何过份的要求，一切都是鱼线能够完成的。应龙需要重新认识一下眼前这个孩子。天才？懒鬼？小混混儿？不管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应龙都愿意相信：只要有他在，机械智人的未来就不遥远。
“工作要一件件地完成。别急。只要你能留下我，这个模块我包了。保证让你满意，售后服务我保证给你优惠。”
“售后？优惠？”
“对啊。这么难写的程序，可以申请专利了。你们这研究院里好多软件不都是可以申请专利技术的吗？我前天上厕所都听他们说了。到时专利归我，产品归你。你用，我不要钱。别人想用，我宰死他。哈哈哈。”
应龙笑了。这孩子，人小鬼大啊。经济头脑跟马力一样好。
经鱼线这么一说，逻辑模块还真得再想想。鱼线说的对，自己考虑不周。多结果相抵触，会导致无法得到有效判断。递归太多会降低效能。任何一个都会导致运行崩溃。要是老陈在就好了，还可以请教一下。
“龙哥，今天下班有时间？”
“怎么？”
“我们一起去钓鱼吧。昨天我钓了一条这么长的。老王大爷都夸我厉害。你不去试试？”
“还是算了。我需要再考虑一下逻辑模块。改天我一定去。”
鱼线有些小小不屑：“去嘛。两兄弟，一起玩儿才有意思。哪有整天都工作的？你都不知道累？就算是钓鱼的时候也能聊天，不影响咱们研究问题啊。”
“那好。”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三型管你叫爸爸。咱们两个是好兄弟，那他是不是该管我叫叔叔？”
“还没教给他。他不知道你是我兄弟。”
“切，竟然忘了他不会主动学东西。不要紧，回头我教他就行了。嘿嘿。”鱼线jiān诈地看着三型，露了个坏笑。
“你想干什么？”
“没事没事，随便笑笑。”明显就不是真心的。
应龙抓抓头。这孩子可不是老实孩子，得当心。说不定他对三型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但是三型对鱼线是无法设防的。鱼线掌握了三型全部的代码，系统都是他亲自装的，他知道三型的一切。就算他李应龙的话都不好用了，鱼线的话三型都会听。自己没法阻拦鱼线打三型的主意。好在三型受限于电源线的长度，不能走出办公室。不然他真得担心鱼线在想些什么了。
晚上，三个人坐在池塘边。老王大爷有三套渔具，鱼线和应龙不用特别准备。鱼饵也很奇怪，不是鱼虫，只有几块面，用水软一软就挂上了。应龙看着绿漆漆的水面，怎么也不觉得这里像是有鱼。鱼线毫不犹豫地就甩钩下水。老王大爷不仅没着急挂饵，连杆儿都不提，却穿了好几层衣服，坐在马扎上，向着水面四处张望着。
应龙见鱼线下钩儿，就学着做了。他从未钓过鱼，这也是头一回。鱼线把杆儿插在池塘边儿的土里，开始跟应龙聊天。应龙也把杆儿放下，反正他不太在意能不能钓到。
“你的那个模块儿我想过了，真是不太好弄。要是能拆分成几个大块儿，分期完成就好了。虽然你已经拆开的部分也不错，但是再拆得更细点儿会更容易写。”
“哦，比如说……，比如说判断功能。”
“判断功能，按你的设计，分为是非、成败、对错、强弱等等判断。全都做出来，非常不容易。要是只做其中的是非判断，一切都好说了。在是非的判断基础上，再考虑其他判断，会更好。”
应龙听完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就算我们其他判断不做，只要有了是非判断这种最基本的判断，以后可以在此基础上，由三型自己记忆、经验，建立其他判断的准则。”
老王大爷像听天书一样，摇摇头，开始整理自己的线。他一直注意水面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水面上有几道浅浅的水痕时隐时现。他最终挂了一大块饵儿，把钩儿甩向那边。
“那推理功能呢？”
“龙哥，这个功能比判断还麻烦。模块里的三大功能——判断、推理、分析。分析功能主要是假设可能的结果，要借助前两个功能综合运算。但只要前两个功能完成度够高，这个功能也会水涨船高。实现起来会容易。可推理就不好办了，要把判断的功能融合进来，还要结合记忆数据，做为补充资料。天晓得三型将来进行推理的时候，是不是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知识都检索一遍，才能完成推理。如果在分析问题时用到推理功能，我有十成的把握，系统必定崩溃。那这就是个废功能，永远都用不上了。我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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