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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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其实没什么悬念,大家欢呼的原因是疏通道路的挖掘机和推土机来了!而且是两组,分别从国道两头对进疏通路面的泥石。
对进作业的速度还挺快,不过一个多小时,路面淤积的泥沙和碎石就基本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交jǐng也出现在了现场,开始疏导两面被堵的车辆。

等轮到我们通过堵塞区后,才看见前面围了不少人在路旁,停下车一看,嚯!电视台的记者拿着话筒正采访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

原来这次泥石流带来的塌方之所以被处理和解决的神速,得益于一个联合国粮食审计署的考察团从这里经过,自然由当地的官员陪同。

塌方发生后,领导不可能让联合国的人看笑话,自然英明神武的指挥和协调各种力量,用最短的时间处理事故,我们也跟着沾了光。

如果今天没有联合国的人,据堵车时候闲聊的大车司机说,没个一天两天的都疏通不完。

快走吧!别看热闹了!咱和人家的政绩是沾不上边的!再说这都下午快六点了,我心里嘀咕,看来今天是赶不到LAN州了。

果然,老话说:“下雨留客天”,车队刚到坐落在一片开阔谷地中的平凉城,天空就飘起了濛濛细雨,看着黑云压顶的架势,有可能演变成瓢泼大雨,算了,不能走了,找了个带停车大院的旅店,歇了。

进了房间,每个人都在抖落自己的衣服和靴子,至少都倒出了2斤黄土,下午和狂风遭遇的结果就是给了我们这黄土高原的珍贵礼物——黄土!

洗澡的时候,个个都和土地爷一样,满脸的土被汗水和雨水涂抹的和画上了京剧脸谱一样,就嘴唇周围还算干净,哈哈,都被舔肚里了!

给弟兄们点好菜要了酒,我简单的吃了碗面条就回屋了,忧心忡忡的看着电视里的天气预报,这一大片的降雨带啊,北起内蒙,东到华北,西至河西走廊,看样子到LAN州这一路是躲不过去雨了。

正准备睡觉呢,老李回来了,和我说他手里快没钱了。拿着大摞的发票和收据来和我对账。

出发前,我让老李负责路上的吃喝住行的结账事宜,把一部分的准备金放他那,让他手里的钱一快没了就来找我对账,我再给他用的款子。

我心里犯嘀咕,这才几天啊,两万就快没了?

账目一对下来,我还真有点傻了,全队每天的吃喝住行基本都在三千以上,加上几个旅游景点的门票,还有五十铃的修车费用,可不出来4天两万就快没了。

我拢了下发票和收据,看了看,加油这不可能省得,这个和以前的预算差不多,差就差在吃和路上的杂项开销太大,照这样子下去,我手里准备的钱也就够半个月开销的,那也就是说还没到高原呢,就没钱了!

这个闹心,还没法找人说道说道,钱的事情只能自己想办法!先打发老李吧,看看窗外雨居然停了,就穿上衣服和老李出了旅店,找ATM机取点现款明天还要用。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小辉一瘸一拐的上来,我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出问题了?

小辉红着脸说好像是化脓了,可能是捂的,加上今天浇了点雨,伤口那撕拉撕拉的疼。

我说一起走吧,我们正好去办事,带你去找个医院看看。

出门没多远就看见个卫生所的小楼,领着小辉去挂了号,值班大夫是个老者,这还让人放心点。

大夫看完说必须输液消炎,另外还要处理伤口,我给华子打了电话,让他陪着小辉输液,小声告诉华子用多少钱先垫上,回去找我报销,说完拉上老李先去办事。

这一找ATM机还真找出点乐子来了,平凉还是个市呢,我和老李一圈走下来,还没怎么感觉走累呢,一条路走到头了,市区就这么大!20分钟走完了!

一打听,这地方就一条大街,是312国道穿过市区的地段,当地起的名字叫“崆峒大道”,我们住在市区的东头,走到西边大道的尽头又看到了312国道的标示牌。

我心里话说,还没俺们那一个县城大呢!一路也没看见个ATM机啊,银行的门脸也没见几个,咱们熟悉的什么中行啊,工行啊,都没见到,都是什么信合信用社的门脸。

打听了半天当地的老乡,总算在一个商业大厦的楼下看见了农行的标志,门旁边还真有个ATM机,走了半天也算有了结果,也行啊!

哈哈!好玩的事情来了!一个卡一天最多取两千,机器吐出来的居然全是10块的!我和老李捧着一大把十元面额的钞票都蒙了!

我去!这什么鬼地方啊!取钱怎么还取出10块的了!这怎么花啊!

俺两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回了旅店,把一大堆的十块的往床上一摆,大家伙都看着新鲜!在咱家那边,别说十块的,五十的ATM机也不给你吐啊,吐的都是红老头票啊!

没办法,我把身上留着备用和自己用的整钱都先给了老李,等明天到了LAN州找个银行多取点吧。正好华子和小辉也回来了,还拿了一堆瓶瓶罐罐的,说是外敷和内用的药。没花几个钱,给华子钱,华子不要。

夜里还真冷,不愧是渭北高地,不盖被子身上还真扛不住,才一天的工夫,长安城夜里的闷热就变成了平凉的清冷了!

早晨醒过来,是被嘀嗒嘀嗒的声音吵醒的,还没完全醒呢,心里就一咯噔!坏了!下雨了!

一把推开窗!果然!窗外是烟雨蒙蒙啊!cāo!要冒雨赶路了!

被雨水打击的心情在早饭的时候被愉悦了起来!为什么知道不?因为俺们居然吃到了恨不能把舌头和腮帮子都咽了的美食!

旅店的老板娘下的厨,给俺们先一人来了一大碗的面条,端上来的时候那sè香味就把我们给震了!一问才知道这是当地有名的吃食——灵台涎水面!当地人最平常的家常饭,讲究是早吃热,午吃凉。

和俺们那边最不一样的就是汤汁里有豆腐rǔ,当地叫红豆腐,还有芥末油什么的,吃起来柔韧爽口,鲜香滑嫩,酸咸辣齐具,早晨起来一大碗下肚,真是神清气爽!

还在回味面条的时候,老板娘又给每个人上了一碗灰突突的东西,仔细看,像是大麦仁熬的稠粥放凉了的样子,舀了一勺一入口!哇撒!真好吃!

一股子带甜味的酒香,还有糯糯的米香,还有蜂蜜的香气,总之,比酒酿的味道要醇厚,比大麦粥之类的要香甜,吃完了,咂巴着问看着我们一直抿着嘴笑的老板娘这是什么?

当地的方言让我分辨了半天才听清是——灵台干甜醅,也是当地最常见的小吃,都是自家做了常吃的,没想到把我们这些个吃货给震了!

有了老板娘美食的款待,这么点毛毛雨就不放在眼里了,出门前讲了今天的行程,让摄制组去崆峒山取景,摩托车队过六盘山隧道后休息,等候摄制组赶上来汇合,争取傍晚前进到LAN州。

又强调了几点路上行车的注意事项,雨天路滑,让大胖带队不要起太快的速度,注意前后车距离,把雨衣都穿上注意防水,特别和五十铃的司机老赵提醒了下弯道多注意车况。

安排完,都要出发了,我才想起我还没拿出我得雨衣,看了看天,还是下的牛毛细雨,估计咱这防水的摩托服问题不大,就没再去拿雨衣。

漫天的濛濛细雨中,车队依次拐上了312国道,很快就把平凉这个黄土高原上的宁静小城甩在了身后。

事实证明,对老天爷是不能轻视地!出发后没多一会,看似无碍的牛毛细雨尽然把厚实的摩托服浸透了,一股股的凉意从胸前蹿到后背,很快就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泡在冰冷刺骨的雨水里了。

地势也在逐渐的升高,刚才还是在低矮的丘地中蜿蜒的国道,渐渐地摆脱了梯田和林地的陪伴,变成了迂回盘旋的坡道了。路上的车不多,估计雨天都不怎么出车。

山地行车后,一股股的山风裹挟着飘摇的雨雾向车队袭来,山风凛冽,寒雨彻骨,我是苦不堪言!幸亏肚里有热食,全身就那还存着点热乎气,支撑着整个人不僵硬起来,否则,我早就躲到路边的农舍里去烤火去了!

就这样苦撑着,总算前面的队友打起了减速停车的手势。把车停在公路边的一小片停车场上,打开面罩,才看清我们是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前面。

哆哆嗦嗦地问了大胖,说这是六盘山隧道口,看提示说这个隧道很长,车队最好是小休一下,再过隧道。

活动了一会,身上总算是暖和了点,看了看各车的情况,除了小辉的KLE有点疲软动力上不来之外,其他车都还可以,后勤五十铃车也还跟的不错,看来换的整套缸套还是有用的,不过赵司机也说了担心,说是刹车片有点硬。

华子说估计是山道跑的,加上路滑,刹车片老化了,所以变硬了。这可是隐患,一会过了隧道据说是几十公里的下坡路,可别刹车失灵就麻烦了。

别掉以轻心了,正好刚联系了摄制组,他们正在前来会合的路上,索xìng安排华子和赵司机,加上老李一起检查五十铃车。

华子他们忙着呢,我和其他队员躲到路对面的一排小楼房前的屋檐下,抽烟喝水。

我正眯缝着眼享受烟呢,大胖一捅我,小声说:“快看。”

顺着大胖的手势看过去,不远处的院子里走出来好几个穿着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人,看样子是冲着我们车队过来的。

我立刻紧张起来,玩车的这都是条件反shè,看见大盖帽多少心里都犯忌讳,毕竟咱们开的都是走私来的车,经不起查的!

想着怎么对付穿制服的呢,人家已经走到我们跟前了。没开口说话,脸上笑容倒出来了。嘿嘿,看样子是善意的笑。

果然是虚惊一场,来的是路政管理隧道的,看见这么多大型摩托停在这,新鲜,出来看热闹来了,都是年轻人,看见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大家伙机车,没几个能扛着诱惑的,都想来看看,摸一摸。

西北的人就是实在厚道,聊的挺开心,人家还给我们拿来了热水,一杯热茶下肚,我冰冷的身体总算暖和多了。

华子他们简单的处理了五十铃车的问题,过来说等到了LAN州最好是换了刹车片,目前跑到下一站宿营地没问题,我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摄制组终于赶上来了,我们拉着路政的哥们,让摄制组给来了几个特写,才挥手告别了热情的西北朋友,车队咆哮着闯进了黑漆漆的隧道。

这么长的隧道里没有安照明灯,摩托车的大灯明晃晃地照亮了黑幽幽的洞壁,发动机的轰鸣声带起的回响份外地震耳yù聋,我们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队型和速度,一种莫名的恐惧弥漫在我们心头。

总算是看到了前方明亮的出口,心头一直紧绷的感觉才算是松弛了下来。

车队在被雨水清洗发亮的丛林陪伴下,在一片片如雾似云的霭气的围绕中,左旋右转,盘山而过。望着如长龙般掠过山峦的车队,脑海中闪现出了那首著名的《清平乐·六盘山》。

所不同的是,那首词的意境是摆脱了万千敌军的追击,对一路艰辛和未来展望的雄伟壮志,我默背这首词的心境却是俺们这小老百姓,闯过了西去的第一道难关后的些许轻松。

没有了雨水的折磨,80公里下山路很快就结束了,看到静宁地界的路牌时,肚子也开始敲鼓了,也到了车队要加油的时候了,大胖领着全队进了一家大型的加油站。

加完油,我去加油站旁边的小超市买烟,买完烟,看见柜台的橱窗里摆放着一盘一盘金黄sè的东西,这是什么?看着像蛋糕,可比蛋糕大多了!像我们家乡那的油炸糕?可又松软的多。

带着疑惑问了老板,人家老板说这叫“油膜”,是当地的一种主食,哈哈,今中午就吃这个了!

老板说这个要配着面片汤吃才有滋味,我就安排老板快去准备十几个人的面片汤,急忙回到加油站停车场,把人全领到小超市,和大家一说这“油膜”,吃货们都同意就这吃了。

老板一家这个忙活啊,把我们带到后院,拼了一张桌子,不一会看着瓷实闻着喷香的油膜就端上来了,面片汤还没端上来呢,弟兄们就开始下手吃上了。

这油膜吃起来香甜可口,是发面的,然后面里掺杂不少的配料,最起码能看见的就有葡萄干啊青红丝啊芝麻啊什么的,嚼起来也带劲,等面片汤端上来时候,两大盘子的油膜都被抢光了!

吃饱喝足,问了问大家还用休息不,结果因为和雨水亲密接触了一上午,伙计们那都是无比的jīng神,都吵吵说赶紧走,进了LAN州城!要吃肉!要洗热水澡!

哈哈,好吧,顺从民意,走着吧。再苦再难,只要弟兄们齐心合力,哪有闯不过去的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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