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绿荫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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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慢腾腾地把战车从水战模式重新调回陆战模式,然后筋疲力尽地将它们推到了乱七八糟的码头上。黑特下令休息两个小时,我觉得也确实该这样了——今天我们长途行军,又与敌人恶斗了几场。现在几个军官正有气无力地向黑特和卡尔上报着伤亡人数,据统计,这场恶战我们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士兵,也就是两百名左右,但我们同时也干掉了三千五百多只僵尸,这个战绩还不算失败。士兵们东倒西歪地忙着,有在正努力吸收阳光(尽管阳光已经暗了下来),有的在照顾自己或战友的伤口,有的在修理战车,还有的正用永不熄灭之火补充战车能量。
卡尔给了我一点阳光,让我把身上的海水烤干,我晒着身子,听见黑特和卡尔在几米远的地方谈话。

“现在几点了?”黑特问道。

“报告大人,下午四点。”卡尔回答。

“也许我们只能最多休息一个半小时了,不然就不能在天黑前抵达植物军营----天快黑了。”

“伟大的领袖啊,就让士兵们多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中午他们就应该休息的,但该死的海豚僵尸冒出来了,他们就这样连续战斗了三个多小时!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战车都没有熄过一次火。至于能不能在天黑前直到植物军营,我认为不重要,战车不是有夜sè行模式吗?有探照灯呀----”

“那要费掉许多能量!现在我们的能量少得可怜,除了那些火炬外。但那些火炬不是万能的!”

“不用担心,英明的诺克斯大人。我们已经离植物军营相当近了,也就那么五、六公里,摸黑前进都摸得到啊!”

“不错,我就听你的吧。”黑特认同了卡尔的意见,“我去找找斯德那小子。”

黑特起身离开了,很快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斯德,我们现在在哪儿?”黑特的声音从十多米远处传来。我把头转过去,看见斯德展开他那张地图,斯欧和安布瑞拉坐在旁边,他们俩都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看上去惊魂未定,这使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我本来想过去跟他们坐在一起,但黑特过去了,最好离他远点,再加上我现在已筋疲力尽,还是呆在原地吧。

“我们在这儿——红胡克。”斯德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可以走上去,往东走,经过这几要大道----有好几条忿路口,然后经过绿荫公墓,最后进入这儿……展望公园,展望公园内部便建有植物军营的防线,只是要进公园内有些麻烦,路很窄……”

“没关系,比我想象得近多了……”黑特愉快地说。

我用阳光补充了体力,并用火烜树桩之火给卡尔的战车提供了能量,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全体听令,收好阳光整队出发!”黑特大声吼道。士兵们忙把阳光装进背包里,周围顿时暗了许多,现在已是晚上六点,夜sè已经笼罩了纽约上空,天sè灰蒙蒙的。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匆匆排好队形出发。由于这次死亡人数太多,黑特重新编排了队伍,以前夹在队伍中间的卡尔和我,现在被编排到了几乎是军队中最后面的位置。

我们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乱糟糟的码头中找到出口,这时天sè更暗了。当我们又七拐八弯地在马路的许多忿路口走过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满月升起来,银sè的月光撒在我们身上。我们走到了绿荫公墓前面,它的招牌已经褪sè,生锈的两扇铁门被风吹过,不祥地吱呀响着;园内有一大片坟墓,月光撒在坟墓上显得怪yīn森的,草地两旁长满了参天大树,它们像围墙一样圈着整个墓地,黑暗中的大树显得非常恐怖。

还好,黑特下令绕过墓地而行,若要穿过墓地的话,估计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绕过坟地时,士兵们都很紧张,一言不发,我猜他们大概是担心公墓里埋葬的死人会一声令下就变成僵尸集体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单单是这种情况就够糟的了,可偏偏还有更糟的——黑暗的树丛中似乎老有几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大概某些夜间出没的动物,或者,更糟的是僵尸。

忽然,灌木丛中有了一点动静,叶子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我急忙转过头去,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不是僵尸,他比正常人矮些,应该是植物,但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植物,只知道它不可能是老鼠,也不可能是鸟类。

“灌木丛中有动静,总理。”我轻轻靠在卡尔身后说。

“可能只是野猫罢了。”卡尔满不在乎地说。

“但他看起来不像是动物,”我小声地说,“我觉得像株植物……”

就在这时,灌木丛又动了动,露出了那家伙的轮廓----它又矮又廋,没手也没脚,只有头顶一片叶子,使我更加肯定了他是植物。

“你眼花了。”卡尔轻松地说。

“不,肯定没有。”我肯定地说。

卡尔突然来了个忽刹车,后面的一名士兵差点撞上,他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别挡道,行不——哦,对不起,总理先生!”

他说完匆匆绕到了前面,其他士兵也纷纷绕开继续前行,我和卡尔掉在了最后面。

“你能确定?”他仍不是很相信地问。

“我确定!”我严肃地说,“而且他的轮廓我有点熟……”

“那我叫士兵把他搜出来吧。”卡尔把头转向大部队,准备要喊,我拦住了他。大部队已经走得离我们有些远了。

“别!您这么一喊,卫兵再扑过来,这不打草惊蛇了吗?”

“那你要怎样?”卡尔有些生气,准备去追赶队伍。

“我自己去看个究竟。”我忙说。卡尔刚把头转向前方,又转了回来,脸sè很难看。

“你的意思是,我要因为你看到的某样东西停下来等你?”

“我没这个意思——”我急忙说,但被卡尔打断了。

“对,那我走了你坐谁的车回去呢?”他恼怒地说,“大部队已经走远了,别再耽搁时间了……”

“可是……那万一是个僵尸侦察兵呢?”我忽然灵机一动,“他要是发现我们俩落单了岂不是很危险?也许我们现在前去截住他还为时不晚,但如果他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他们主子……”

这话对卡尔真有效,他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好吧,我就陪你一趟,反正我也大概清楚军营的路了。说得对,应该提高jǐng惕,万一真是个侦察兵就糟了。”

他驾驶着战车,开到了一片隐蔽的大树yīn影下。

“这是干嘛?”我问道。

“我们不能带上战车,”卡尔一边给战车上锁一边说“它会发出很大的噪音,不利于跟踪。”

卡尔锁好战车,我带着他悄悄走到那丛有动静的灌木前面。我轻轻拔开灌木,里面果然有不对劲的地方。

一株植物站在离我七八米远的地方,他小得我一个巴掌都能将他托起来,看个头来说应该是颗咖啡豆。他侧面对着我,我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他的两只眼睛的大小有些不一样,这更加肯定他是一株咖啡豆,而且(我恍然大悟)是我认识的咖啡豆,是卡弗。

我激动得倒吸了一口气,卡尔急忙将我扑倒在地,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安静,我们是来跟踪他的。”

透过灌木丛的枝条和树叶,我看见那颗咖啡豆转过了身子——他确实是卡弗,显然是听见了我刚才那声激动的吸气声。他眉头紧锁,把脑袋疑神疑鬼地向四周晃了晃,但周围鸦雀无声,过了几秒钟,他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一点,大概认为那只是一只蝙蝠飞过吧,然后顺着一条小路,一步三回头地朝绿荫公墓的方向走去。

“你认识他?”卡尔轻轻地问。

“对,他是植物军营的。”我也悄悄地对卡尔说,“他叫卡弗,是颗咖啡豆,还是博蒂那小分队中的一员。”

“什么小分队?”卡尔迷惑不解地问。

“以后再解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卡弗,“快,他要走远了。”

于是我和卡尔悄悄地翻过灌木丛,尽量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在后面跟着卡弗——他到这儿来干嘛呢?有时我们不小心发出一点小声响,便急忙找棵大树,伏在树根上,利用大树的yīn影作掩护。这一招还真有效,好多次卡弗转过头来寻找声音的来源,都没有注意到我们俩就藏在离他只有几米的地方。我跟踪着卡弗,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似乎我们也被别人跟踪着,但我已经无暇顾忌其它,专心继续跟着卡弗后面走着。

几分钟后,卡弗来到了绿荫公墓的边缘,这里的影像令我大吃一惊。公墓的边缘是大理石制成的围墙,但墙体不知被谁打碎了,大理石碎块散了一地,一只旗手僵尸懒洋洋地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根画着大脑的破旧旗子。真正令人吃惊的是坟墓园内----所有的坟都被挖开了,棺材都被打开了,挖开的土壤稀稀落落堆在坟旁。

“啊!植物!”旗手僵尸见了卡弗贪婪地说。

“去你的!弗兰克你这个白痴!”卡弗大吼道。

“快把我放进去,我要去见博士!”卡弗继续吼道。

博士?难道他指的是——僵王博士埃德加?

“我听说有一株植物归降博士,”那个叫弗兰克的旗手僵尸说,“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

“那就是我!你这个饭桶弗兰克!”卡弗又继续吼道。

“怎么证明?”弗兰克问道。

“对口令吧!”卡弗爽快地说。

“行!让我想想……”弗兰克深思了一会儿。“口令是僵尸对战植物”等于什么?”

“天才对战蠢猪。”卡弗根本没有等他说完就回答说。

“换一个歇后语,”弗兰克看起来有些不服气,“僵尸吃大脑----”

“天经地义”卡弗又爽快地说。

“好吧,看来你就是那个归降者,请进。”弗兰克有点不高兴地说。卡弗趾高气昂地走了进去,还极其轻蔑地瞟了弗兰克一眼。

卡弗向僵尸投降了?这不可能!我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卡尔在一边也是一脸惊愕。

“他是僵尸的士兵?”他惊讶地问我。

“不知道。”我沉闷地说

“我们去一探究竟吧!”卡尔提议说。

“但首先要解决那只僵尸。”

“没问题,我来干掉他!你放心好了。”

卡尔趴在了地上,枪口对准了那僵尸,像狙击手一样单眼瞄准。

啪!一颗豌豆打中了那旗手僵尸的眉心,他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便一头晕倒在地上。

“走!”卡尔一把抓住我,我们俩也偷偷溜进了墓地。公墓里,所有的棺材都是打开的,但没有死人躺在里面,可能他们都变成了僵尸溜了出来。不远处,一只黑猫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眼睛闪烁着荧光,令人感到十分不祥。卡弗进入绿荫公墓后便不再像之前那么谨慎了,开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仿佛回到了他如鱼得水的地方,我和卡尔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地利用高大的墓碑作掩护。忽然,卡弗停了下来,卡尔似乎预感到什么,忙把我拉到一块墓碑后面。

“圣明的埃德加博士,密探卡弗报告情况。”卡弗一脸庄重地说。

大地震动起来,剧烈摇晃几下,发出一声巨响。这么大的振动是伽刚特尔也无法办到的,那个大家伙至少得有十吨重。机械的摩擦声传入了我耳里——这个大怪物是僵尸吗?或者说,它是一个生物吗?巨大的震动仿佛是五级地震,之后,墓碑后面传来了一连串机械的摩擦声。一个声音响起了,大得像在耳边尖叫一样刺得我鼓膜生疼,从那说话的声音来听,像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卡弗?你来啦!有什么情报吗?”那声音问道。我鼓足勇气向墓碑后面偷偷望去,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在卡弗矮小的身体上空,有一个巨大的机器人,那机器人浑身上下都是闪闪发亮的不锈钢,它俯卧下来,想尽量使自己矮一点,但即使这样它仍然有五六米之高。那机器人大得简直无法形容,手臂上不锈钢片接缝处的缝隙都是足以让我站进去,脚有玉米加农炮那么长,手大得像骑士国的战车,而它的脑袋更是巨大无比——简直有伽刚特尔整个身躯那么大。那机器人的眼睛又大又圆,好似越野车轮胎。牙齿尖利得像一块块巨大的锥子,它还带着一条狗圈一般的红sè项圈。一只僵尸坐在机器人脑门儿zhōng yāng——一定就是僵王博士埃德加了。他穿着白sè的工作服,脑袋大得不成比例,眼睛因疯狂而暴突。他本来可以长得很英俊,但现在的样子显得有点疯疯癫癫,不过这疯狂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不仅是讨厌,更是恐惧。

“怎么,有新消息吗?”埃德加不耐烦地问了一声,我急忙把头缩了回来生怕被他发现。

“报告主人,骑士国的士兵已经到了纽约。”卡弗答到。

“大约有多少人?”埃德加继续问。

“看不清楚,但目测有好几百名士兵。”卡弗焦虑地说。

“没关系,我今晚就对植物军营发动全面进攻,看骑士国的家伙能顶多久。”埃德加轻蔑地说。

“可是主人,他们不是吃素的呀!”卡弗更加焦虑地说,“前面所有的僵尸都被他们干掉了呀!”

“什么!”埃德加大发雷霆,“你是说造冰车军团、雪橇小队、植物僵尸shè手营、海豚僵尸骑兵队、气球僵尸空降兵和人肉炸弹小丑僵尸都被杀死啦?!你把我的好几千名士兵安排过去,结果被几百名骑士国士兵干掉。你是不是不止为我一个主人服务?”

“哪里哪里!我对主人您绝对忠诚!”卡弗在震耳yù聋的声音下吓得连连磕头。

“原来都是他引导僵尸来打我们的。”我对卡尔说,卡尔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看来这骑士国,”埃德加深思着说,“还真不好对付……”

“主人息怒……息怒。”卡弗见埃德加没有继续发脾气,便连忙说,“小丑僵尸杰克没有死,还有伽刚特尔小队也没拆散,只死了两名——”

“两名!”埃德加说着,每个字都带着冷冰冰的愤怒,“你莫非觉得我损失的士兵还不够多吗?”

“主人息怒……这牺牲的士兵数量不到总兵力的四分之一,对吗?”卡弗显然是想讨好埃德加,“植物军营的士兵已经被干掉了五分之二!”

“闭嘴,这里面没有你的功劳。”埃德加的语气十分冰冷。

“可是我带的僵尸去阻拦那六名植物军营的小分队成员了呀!我们可是拖延了骑士国部队到这儿的时间。”卡弗有些恐慌地说。

听到这话,我感到更加气愤----他竟然专门带领那么多僵尸来追杀我们,还亏他是一株植物呢,比僵尸还没有道义!只是有个问题让我不明白——当时卡弗没有参加那场秘密会议,怎么会知道我们往哪儿走了呢?就算是后来队员们告诉了他,他又是怎么那么快就通知气球僵尸蒙迪·布鲁恩这么快就找到我们呢?还有,有队员和他在一起,他是怎么联系僵尸的呢?

“原来是这家伙带僵尸来攻打我们!阵亡的士兵都被是他害的——”卡尔也回过神来,他气得把指关节压得啪啪作响。这次轮到我叮嘱他小声点儿,还好埃德加没听见。

“对,是你把他们带去,结果他们大部份都死了。”埃德加声音更冷了,“卡弗,我一直怀疑你对我是否忠诚。”

“当然是绝对忠诚!”卡弗忙说,“我自从看到您第一眼就下定了跟随您的决心。”

“小人!”我在心里暗骂道。

“少给我来这套!”埃德加冷笑了声说,“你第一眼看见我,是你跟着老茄子模仿者来攻打我时,用你这双狗眼看到的。你归降不是因为你想为我服务,而是因为恐惧。当时我们僵尸的数量占绝对优势,我在猜想如果哪天植物的数量比僵尸多了,你会不会跑去重新投靠那个老茄子?”

“主人,我现在绝对百分之百忠诚!”卡弗的声音里透着微微的不满,“我都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了!”

“对呀!对呀!”埃德加的声音开始圆滑起来,就像卡尔骂阵时一样,“我开始也相信你,不仅让你做了密探,还让你当了参谋,没想到这三个月来一点成效都没有!还损失了一大批军队!”

“我尽最大努力了,主人!”卡弗不满地说。

“对不起,我只看效果怎样,而且我认为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去证明你的才能。”埃德加的声音更圆滑了,“我想要什么才能的追随者呢?实话告诉你吧,我想要的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一个头脑灵活的追随者、一个能杀死植物士兵的追随者。而你呢,卡弗?很不幸,三个条件你都不满足。”

“主人,看您说的,就算我不够忠诚,我也满足了您提出的一个条件啊。”卡弗语气里有明显的不快。

“哦,是吗?”埃德加饶有兴趣地说,“说来听听!”

“我也杀过几株植物士兵!”卡弗挺起胸膛骄傲地说。

“如果你指的是你带的僵尸军队杀死的植物,我只能说你太揽功劳了。”埃德加的语气又变冷了。

“不······不!主人,我从不揽功!”卡弗说,“您有没有想过,我是和植物小分队成员一起执行任务的,我和他们在一块,怎么与僵尸军队联系呀?”

“喔,还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埃德加的兴趣似乎又回来了,这正是我想了解清楚的问题。

“呵呵,博士您有所不知,”卡弗骄傲地说,“当初植物军营派秘密部队去骑士国搬救兵的时候,我率领一支队伍吸引您的注意力,掩护他们行动。不过,我把他们——一共七个,全都干掉了!”

“啊!什么?!”我大吃一惊,想也没想便脱口喊出来,卡尔想堵住我的嘴都来不及。我被震惊了----卡弗竟然杀死了纳科特、苏易尔、佩特洛、帕弗,凡特、艾丝和黑德尼!?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他又是怎么干的?但没等我多思考,麻烦向我们俩袭了过来。

“谁在那儿?”埃德加显然听到了我的声音,厉声问道,机械摩擦声也传了过来。卡尔捂住了我的嘴,我们俩躲在那块墓碑后面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他们都死了!”巨大的恐惧令我全身禁不住发抖,而卡尔挡住我的那片叶子也在情不自禁地颤动着。

“谁在那儿?”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大了。

“主人,也许是一只动物罢了。”卡弗讨好地说。

“呸!”埃德加一口回绝,“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什么’这个词,我最后jǐng告一遍,如果再不出来,我就直接干掉你!”

再踡缩在墓碑后面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我和卡尔互相对视了一下,绕过坟墓走上前去。僵尸博士的机器人离我们仅仅只有几步之遥,我看了它一眼觉得更加恐怖。埃德加坐在机器人上面,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们,脑门上有一根青筋在跳动。卡弗一脸惊愕地站在机器人下巴下方,小得像一只昆虫。

“啊!库特,你……”卡弗看着我语无伦次地结巴着说道。

“你们是植物军营的朋友,是不是?”埃德加懒懒地问。

“对,这株豌豆shè手我认识,但这株双发……”卡弗看着卡尔迟疑了。

“我们虽不属于同个军营,咖啡豆,但我从内心深处彻底憎恶你的行为!你说是不是,库特?”卡尔厌恶地说。

“嗯……对,是!”我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来,惊慌地回答了两句。

“两个小伙子,我很赞赏你们的勇气,竟然敢闯进我的基地内部。”埃德加油光水滑地说。我垂下脑袋不敢正视僵王博士,但卡尔昂着头毫不畏惧地轻蔑地看着他。

“我还得赞赏你们的能力。你们俩没有投降就闯了进来,这是需要一点智慧和力量的。当然,你俩把时间掌握得很准,我今晚准备对植物军营来个全面进攻,我准备全军出动,所以公墓里没剩下几个僵尸巡逻……”他继续说着,圆滑地声音里带着一种比最残忍的攻击更令人不安的某种东西。

“什么?对植物军营发运全面进攻!”我又吃了一惊,它让我暂时战胜了恐惧,我抬头吃惊地望着埃德加。

“那是当然!”埃德加得意洋洋地说:“植物军营是个绊脚石,绊得我太久了!我得用所有的军队全力进攻它,说不定我还会亲自出马呢,这样就可以把它夷为平地了。”

“那你快去啊!”卡尔大吼道,我真佩服他的勇气,“你还躲在这里磨磨蹭蹭、畏畏缩缩地干什么?

埃德加慢慢地把目光移向卡尔,卡尔没有屈服。

“小伙了,我真佩服你,你比卡弗要勇敢一百倍。”他缓缓地说“只是我以为现在也许不是展示你勇气的时间……”,埃德加一边圆滑地说着一边娴熟地cāo纵机器人的按钮,机器人的一只巨手忽然动了动,伴随着巨大的金属摩擦声,它缓缓地举了起来,停在了我和卡尔上方。

“但我又在想,你有这么大的勇气,是我极其需要的人才,我该杀你们吗?”埃德加又狞笑着说,我的心在砰砰乱跳。

“连杀死我们三个你都犹豫不决,婆婆妈妈的,你还怎么去干掉整个植物军营和我们骑士国几百名士兵!”卡尔激烈地说。

“不错,小子,勇气可嘉!”埃德加说着收回了机器人的巨掌,“我先暂时不杀你,听你刚才的语气,你是骑士国的,对吗?怪不得你比这个植物军营来的要有骨气多了。”他边说边鄙夷地看了卡弗一眼,“不过我要指出你话里的的一个错误——我今晚不准备杀掉三个植物士兵,只准备杀两个——你和那株豌豆shè手。”

“那这棵咖啡豆呢?”卡尔一边指着卡弗一边怒吼道,卡弗畏缩了一下,“就因为他是个卑鄙的叛徒就饶了他吗?”

“好小子,鉴于你们俩今晚的勇敢表现,主要针对你——双发shè手,你们俩可以了解真相再死。”他圆滑地冷笑着。

“什么真相?”我和卡尔异口同声地问。

“卡弗,你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讲出来听听”埃德加说道。

卡弗原地没动,恐惧地瞄了埃德加一眼。

“听到没有,卡弗!”埃德加大吼一声,被扩声器扩大的声音在坟幕地里久久回响,惊得树林里的鸟儿都飞出来了。

“好……遵命……”卡弗显然是被刚才的那声怒吼吓傻了,他以一种畏惧的、颤抖的声音缓缓地说了起来。

“事情最早发生在将近四个月前。”卡弗恐惧地说着,“当时我跟着你们营长模仿者布斯特,那个老家伙去找博士打了一仗。我们全然不是博士的对手,被打得一败涂地。”卡尔瞟了埃德加一眼,似乎想看看这并不高明的讨好术能否让他高兴,但埃德加不动声sè,卡弗讨了个没趣。“当时我便意识到,再跟着老布斯特已经没有出路,于是我与僵尸联系,加入了博士的队伍。”

“你哪里是联系呀?”埃德加嘲笑他说:“你分明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嘛。”

“……唉,就是这个意思嘛!”卡弗现在声音不再颤抖了,他说起的话来流畅了,“然后僵尸们让布斯特的部队全军覆没——因为他们都是蘑菇,没有我的咖啡豆他们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他现在似乎越说越骄傲起来,“博士派跳跳僵尸波吉·江布打伤了布斯特,然后派我去将他救出去,以获得其信任。当然那个笨瓜模仿者以为我真在救他,但实际那个时候僵尸们全都故意没来攻击我们俩”。

“回到植物军营以后,我就装伤。但这招没有骗过阳光连的那株向rì葵,她把我赶了出去,那个该死的阳光连连长特林桑·弗罗尔两个脑袋一致决定让我去站岗以惩罚我。我在西南角当哨兵,看看上天多么眷顾我吧!在那里我遇到了逃跑出来俘虏扶梯僵尸兰德尔·艾伯斯,兰德尔吓坏了,以为我要把他逮住,他不知道我已经是投奔了博士,于是我带着他逃出了植物军营,一路护送他回到这里。这本是大功一件,但博士您却没奖赏我。”

“博士让我回去继续监视笨瓜布斯特。那天我从一株向rì葵的口里打听到,他命令你们所有小分队成员去普朗茨会议室开会,我马上赶过去,我到的时候晚了,你们已经在开会,于是我便躲在外面听清楚了你们的计划。布斯特竟然原谅了我没参加会议,就因为我假装救过他一命,哼!用感情行事的懦弱的老家伙,怪不得把植物军营搞得一团糟!”

卡尔没有参加过这些事,他正努力理解着卡弗的话,而我早已火冒三丈,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本来我可以隐敝得很好的,但会议快要结束时,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倒了挡在我前面的草才被你们发现的,我本以为你们会怀疑——至少那老窝瓜博蒂那已经不相信我了,但没想到老布斯特和库恩根本没有把疑点放在眼里,两个蠢东西!他们俩叫我去收拾行李,于是我马上回来报告博士你们的计划,博士派出气球小队来追杀你们。”

“我去了博士那儿一趟,所以回来晚了,队员们把我好一顿臭骂。一群愚蠢的东西,该死的东西!再加他们rì后会成为我联络博士的绊脚石,所以我得除掉他们!我在咖啡下了毒给那四株蘑菇喝,几个蠢蛋想也没想就直接喝了。我又劝说苏易尔、纳科特和佩特洛喝咖啡,苏易尔和佩特洛都是两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经我一骗,便中了圈套。纳科特那个固执的家伙,不接受我的咖啡,但最后还是被我逼着喝了。简简单单我就把那七个该死的东西都搞定了,这下我跟博士联系就轻松多了!”

“卑鄙无耻的家伙!”卡弗yīn险的行为使愤怒冲垮了我克制的最后防线,我不能自己,把恐惧都丢到了一边。卡尔急忙拽住了我,我随口便向卡弗shè出一颗豌豆。卡弗很矮,一低头便闪了过去,豌豆打在他身后的一块墓碑上,把它打得粉碎。我竟然又发shè了一颗强力豌豆!只是我当时没管这么多,只想教训卡弗。但埃德加意识到了危险xìng。

“你给我镇静!”他一边吼道一边用机器人的大脚使劲跺了一下地面,冲击波席卷而来,我和卡尔都被震得摔到在地,我立即又恢复了理智。“如果你再闹的话,我立马宰了你,你就在连知道真相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冲动。”卡尔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向他点了点头,于是我俩站起来,克制着强烈的怒火继续听卡弗讲下去。

“就在这时,气球小队队长蒙迪·布鲁恩回来告诉我说你们跑掉,于是我又叫伽刚特尔的僵尸小队去追捕你们。后来我发现,布斯特自从那次秘密会议后便没有再掌权,整个植物军营都交给了老玉米库恩管理。那个库恩真是头脑简单的家伙,只注重前线士兵,根本不把后备军和生力军当回事儿。他把阳光连都派去站岗,结果导致向rì葵和阳光菇无法正常生产阳光,使整个植物军营闹了次饥荒,有五分之二的士兵因为没有足够的阳光而枯萎了。看来老库恩除了打仗还真一无是处,就跟纳科特说的一样——”

“你怎么知道纳科特说了什么?”我吃惊地问,纳科特是在进入军营第一天说这话的,当时只有我和斯欧在场,卡弗是怎么知道的?

“笨蛋!”卡弗虽然刚才差点儿丧命,但他面对我一点没有畏惧,相反,十分轻蔑,“博蒂那难道没有告诉你吗?那老窝瓜进军营第一天就要去网罗他的小分队成员,他来过shè手连想要找你,结果你们豌豆都睡了,他只好去找蘑菇,他第一个就把我收了进去,然后他才找到了shè手和防御的队伍,只是行军时不好说话,他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不远处,我也在那儿,就听见了纳科特说的那些蠢话。”

“我以为你们会被干掉。”他继续讲着他卑鄙的故事,“但伽刚特尔那个大块头行动太慢了,他到旧金山才追上了你们。更可气的是,他竟然没能一口吞掉你们,后来你们有骑士国的援兵,他只好无功而返。”

“嗬,其中就有我!”卡尔咧嘴笑了。

“不许笑!”卡弗气得脸通红,卡尔见状笑得更畅快了,“后来博士派出了造冰车和雪橇小队来消灭你们,他们的速度就快多了!他们走高速公路,一个多星期便抵达了旧金山。没有想到,他们一千两百多名士兵被你们骑士国给捣翻了!”

“不得已,博士派气球僵尸去把伽特尔的小队接回来,从空中追击你们骑士国援军。那个大块头伽刚特尔实在太沉重了——用了二十多个气球才让他飞起来,但速度太慢了,直到今天他们才在特伦顿追上了你们。博士派出海豚骑兵队守在纽约,为了不重蹈造冰车军团血的教训,博士派出了一个旅的部队!又把蒙迪从费城调过来,让小丑僵尸杰克也加入战斗,并把所有植物僵尸都派到码头阻击,没想到……结果会这么惨重……”

“现在你该知道你给我出的这些主意有多失败了吧!”埃德加冷冷地说。

卡弗垂头丧气地叹着气,卡尔却咧嘴大笑起来。

“听你这么说的,你们大概损失了四千多只僵尸,而我们骑士国才损失了两百多士兵。”卡尔得意地说:“目前骑士国还有八多名士兵呢,你想轻举妄动最好三而后行。”

“没有关系。”埃德加yīn险地说:“我不管你们的剩余兵力有多少,也不管你们的士兵作战能力怎样,我只关心在面前的你们两个。好了,卡弗把他那丢人现眼的的故事讲完了,我想你们俩现在知道了真相,也应该死而无憾了。好了,你们俩该死了。”卡弗雀跃欢呼。

“卡弗,这个机会给你!”听到埃德加这么说,卡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主……主人……”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任务……交给……”

“当然交给你啦!”埃德加不紧不慢地说着,就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据你所说,那株豌豆shè手还是个小分队成员——不错嘛,好多僵尸都请求我给他们一个杀死小分队成员的机会,但我没有满足他们!杀死一个小分队成员便可当军官啊!这么大的好事摆在你面前你都不去做!”

“我杀死过的,主人!”卡弗不满地说,“我不是才说,我杀死了七株植物的吗?他们都是队员啊!”

“难道你不听命令吗?”埃德加的声音里有一丝愠怒,“我让你当我的参谋长,给了你那么大的权利,连莱德旅长都听从你的指挥!你这些失败的计划让我损失惨重,本该撤你的职,现在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卡弗战战兢兢看了埃德加一眼,又看了我和卡尔一眼,埃德加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明知道卡弗完全不是我和卡尔的对手,因为我的身高至少是卡弗的四倍,而卡尔的身高更高。埃德加让卡弗来杀死我们俩并不是针对我们的,而是为了惩罚卡弗的失败,我想埃德加是故意让卡弗来送死的,卡弗站在我们俩和埃德加中间不知所措地张望了一下,便跪倒下来。

“饶了我吧!”卡弗大声叫道,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跟谁说话,但我看见埃德加的脸sè变了,变得难看而狰狞。

“没用的东西!”埃德加大吼了一声,眼睛暴突了出来,同时他用那双滑瘦如柴的双手飞快地cāo纵着机器上面的按钮。伴随着巨大的噪声,那只一堵墙似的铁手向我们俩扇了过来,我来不及躲闪。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哐当”的一声打在了机器人头部的侧面。机器人的头被打得偏转了一下,露了脖子里面的钢管。埃德加被这突出其来的重击吓了一大跳,一时没坐稳从座位上跌落下去。机器人顿时没有了功能,手臂被铁板卡住,那只挥动的铁手在我和卡尔面前顿时停了下来,近在咫尺,我感觉到那只手舞动起的风迎面吹来,把卡尔的马尾辫都吹乱了,与此同时,机器人巨大的身躯腹部朝下摔到了地上,大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我定眼一看那个硬邦邦的东西,竟然是个坚果墙,而且是——纳科特!

“纳科特!”我又惊又喜的喊道,“你还活着?!”

“库特,你在这儿!还有卡弗……呢!特林长官!”纳科特竟然把卡尔当成了特林(都是双发shè手),我感到一阵想笑的感觉。

“他不是特林,他是骑士国的卡尔·克洛斯韦总理!”我指着卡尔说。

“我竟然碰到了总理,运气不错!”埃德加震耳yù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卡尔和纳科特都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埃德加已经重新爬上了座位,疯狂地扫视着我们。在埃德加下方,卡弗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和僵王博士,他脸sè惨白,不知道是因为他预见到了埃德加即将大发雷霆,还是他亲眼“见证”了纳科特“复活”。

“杀死你们就更有意义了!”埃德加一边咆哮一边发疯了似地狂按着按钮,机器人像变形金刚一样站了起来。它站起来时足有二三十米高,脑袋都高得在黑暗里看不清,只剩下一双如树干般粗的,闪着寒光的小腿让我看得清楚一点。

“快跑!”卡尔吼了一声,没等他喊我就已经开始转身要跑了。

“把我也带上!”我听见卡弗在后面大喊。

“别管那个畜牲!”卡尔嚷道,但不知情的纳科特,竟然冒着生命危险转回去救他。我回头看去,只见卡弗在机器人的两条腿中间,已经被机器人的yīn影遮挡得几乎看不见了。纳科特滚着过去,他滚到了卡弗身边,这时机器人抬起了一只脚,纳科特急忙用自己的身躯将卡弗撞了出去,然后自己向前一扑躲开,就在这时,机器人的腿重重踏在纳科特刚才的位置上。

纳科特像保龄球一样飞快地滚到了我们的面前,说了声“快跑”,又骨碌碌地滚到了我们的前面。被撞飞的卡弗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卡尔十分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又高傲地转过了头。我使劲儿跟在卡尔后面,机器人追逐上来,一只脚踩落在我身旁,我感觉到了它踩到地面上发出的低沉振动。

僵王博士机器人虽然一个步子迈得相当远,但动作比较慢,我们很快跑进了坟墓zhōng yāng,这里密密麻麻的墓坑对于埃德加来说,就像是长满了钉了的陷阱,他难以找到落脚点。于是他高声喊道:“弗兰克、普尔泊、戈登兄弟听令,拿下这四个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旗手僵尸弗兰克——他已经醒了过来,一只读报僵尸和两只金发撑杆僵尸不知从哪个墓碑后面冒了出来。

“让我来对付他们!”纳科特说着又像保龄球一样滚过去,一下子撞到了打着旗子冲在最前面的弗兰克。弗兰克“嘭”的一下被弹飞出去,脑袋直直地撞在一块墓碑上,再次晕了过去——不知道这次他还能不能再醒过来。纳科特被反弹了回来,一个翻身又站在我们面前。

“酷!你这招哪儿学来的?”我问纳科特。

“坚果保龄球战术。我自己琢磨的。”他头也不回一下说道,眼睛只顾盯着前面的三只僵尸。

两只撑杆僵尸被纳科特吓傻了,他俩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把细长的杆子拿得老高,却一点都没有想奔跑跳跃的意思,显得十分滑稽。只有那只读报僵尸对眼前的战斗漠不关心。她看上去像个老太婆,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纽约时报》,穿着一条印着粉红斑点的短裤。她一边慢悠悠地走着,眼睛一直盯着报纸,嘴里还嘀咕着。

“博士,您这个时候叫我干啥呀?我在看美国总统大选呢!竞争可激烈了,mín zhǔ党的奥巴马和共和党的——”

“把报纸给我扔了!”埃德加怒吼着,他的声音听上去怒不可遏,他进不了墓地zhōng yāng,只好在旁边声嘶力竭地大吼,“你这笨蛋,那是2008年的旧报纸!还有我告诉你,现在我就是美国总统!给我进攻,快!不然把你们捏成粉末!”

被埃德加这么一吼,两只撑杆僵尸再次大步流星地袭来,读报僵尸依然慢悠悠地磨蹭走着。纳科特试图用坚果保龄球战术对付他们,但这次两只撑杆僵尸已有防备,一撑杆便跃开了。卡尔似乎早就预料,趁着撑杆僵尸躲避纳科特shè出两颗豌豆,两颗豌豆准确击断了僵尸的撑杆,两只僵尸从空中重重摔落到地上。我趁机向读报僵尸shè击,一颗子弹把报纸中间打出一块大洞。读报僵尸“啊!”的惊叹了一声,脸sè大变,怒发冲冠地向我快速逼来,纳科特趁机从后面击中了她的后背,读报僵尸向前直愣愣一扑便再也站不起来。

趁此机会,我们连忙往外跑。“拦住他们!拖住他们!”我听见埃德加在声后大发雷霆又无可奈何地大声吼道,从声音上听都快气疯了。

但他再怎么喊也没有用了,四个僵尸士兵只有两只撑杆僵尸挣扎着站起来,但没了撑杆,两只僵尸动作迟缓。这回卡弗跑在最前面,他对绿荫公墓了如指掌,借着月光在墓碑间来回穿梭躲避,此时我倒是一心希望他能把我们带出去,但他背叛了植物军营,我真担心他会把我们带入无路可逃的死胡同。不过好在卡弗的确带着我们往绿荫公墓外冲,卡尔的战车就停在出口处。身后传来埃德加大声呵斥僵尸追击我们的声音,除了那两只丢了撑杆的僵尸还在后面拼命追赶外,那些从墓地里慢腾腾爬出来的僵尸早已被我们甩远了。我们左拐右拐很快冲出了绿荫公墓的大门,迅速穿过yīn森的绿化带,终于回到了大路上。

我倒在公路上,大口喘着粗气。这时,灌木丛里传来了声响,紧接着,两只撑杆僵尸拨开灌木丛冲了出来。

“去死吧!”卡尔边说边吐出两颗豌豆,分别击中了两只僵尸的额头。他俩面朝下扑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现在,我们终于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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