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抢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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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天空,闲云zì yóu翱翔。艳阳高照,洒下万丈炽烈光芒。空气因为火辣的高温而微微扭曲,大地被烤的微微发烫。
一处青砖灰瓦大宅院,府邸雄伟正门,牌匾上铁笔银钩“柳府”两字。殷红如血的大门,金sè狮子头扣环。大门外两尊石狮,一公一母,高昂着头颅,霸气测漏。

柳府门外空地之上,几棵茂盛柳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投下一大片浓荫。此刻,在那柳树所投下的浓荫之中,上百名浑身污垢、衣衫褴褛的乞丐横七竖八地躺着,慵懒闲散模样。

这一群乞丐来到此处,自然是为了争夺柳府所发的善食。柳府,均灵城内一大富室,府上柳员外多含善心,每周定时给这一群乞丐发放食物。

发放善食的时辰还未到,大乞丐们慵懒的躺着,懒得动弹,生怕耗费了体力待会儿抢不到善食。也有小乞丐无忧无虑地在空地上跑来跑去嬉笑着玩儿。

忽然,小乞丐们都是停下了嬉闹,同时抬起小脑袋瓜子向着不远处放眼望去。

两道小小的身影晃晃悠悠地逐渐靠近,一个乌漆麻黑,一个廋不啦叽。正是王霸和陈高。

“噢!王八高子来咯!王八高子来咯!!”小乞丐们虚着眼睛看清楚了,忽然跳着笑着拍着手大叫起来。

“嗯??”听得小乞丐们的欢呼声,躺在地面之上的大乞丐们却是忽然从慵懒状态变得jīng神起来,一个个用着充满了怨毒的双眼瞪着小王霸。就好像王霸欠了他们几十只虱子不还一样。

在这些大乞丐们眼中,小王霸就是一个妖怪,一个凶狠的掠夺者。但是在小乞丐们眼中,小王霸却是一个偶像,一个会飞的偶像。

“高子!你就待在这儿看着,我拿几个包子就来。走得近了我担心他们打你!”距离柳府外面的空地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小王霸侧过头来神情肃穆地嘱咐道。

“嗯!八哥!速度些!我母亲好些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你要是多抢几个就好了!”高子目光之中充满柔情,纤细的眉毛扭曲着。

“嗯!”小王霸重重地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伸出手来摸摸陈高那瘦削的脸,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之sè。

转身,小王霸就像是别离妻子走向沙场的壮士一般,大踏步、昂首挺胸地向着柳府之外的空地走去。

无惧众乞丐异样的目光,我就是我,是颜sè不一样的烟火。

“噢!!王八哥!王八哥!!”和大乞丐不同,小乞丐们却是将王霸当作神一般崇拜着,一窝蜂地向着小王霸围拢而去,各个口中兴奋地叫着“王八哥!”

也许,大人的世界和孩子的世界永远不同,大人的眼光也无法像孩子的眼光那样纯洁纯粹。

小乞丐们在空地上绕着小王霸围成了一个圈儿,扬着稚嫩的小脸蛋儿痴痴地看着同样稚气未退的小王霸,眼神之中都是闪烁着异样的光华,仿佛是,爱。

“王霸哥哥!!你今天可要给我们表演飞吗?”一个披着烂布条的小女孩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小王霸。

小女孩凌乱的头发上面插着一朵白sè的小野花,脸蛋儿虽然有些黑,但是看得出是有特意地清洗过。很显然,为了今天和小王霸见一面,这个小女孩有jīng心打扮了一番。

“嗯!”小王霸微微点点头,嘴角斜扯出一抹坏坏的笑容,饶有意味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插着野花的小女孩。心内寻思到,这个女孩倒是勉强不错,不过和那柳府的小姐比起来还是差得有那么点点远。想到此处,小王霸下意识地伸出手来,在小女孩的脸上摸了两把。

被自己心中爱慕的男神揩了油,小女孩心中好开心,脸蛋儿“唰”的一下就红了,黑红黑红的,小心肝儿都要蹦出来,几乎要被这幸福的手给扼窒息了。

小乞丐中,原本几个憨笑着的小男孩突然脸sè就僵硬了,然后微低下头,翻着白眼瞪小王霸。

不远处,那紧张地看着这方动静的陈高,见到这一幕,牙邦都咬得疼了。

“小青青!还不快回来!”突然,一名妇女的尖叫之声划破长空,传入众小乞丐们的耳中。那名被小王霸摸了两下的小女孩突然脸sè一变,撅着嘴巴依依不舍地看了小王霸那乌漆麻黑的脸,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

“哼!!我若成为丐帮帮主,我定让你当我的二房!!”小王霸看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微扬起头,用着充满藐视意味的眼神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这小女孩的母亲,心内暗自揣踱着。当然,大房是留给柳府的小姐的。

“铛!铛!铛!!”突然,几声快节奏的锣声自柳府之内传出。

“啊!!善食要出来啦!!哈哈!”乞丐之中,突然一人大吼一声,兴奋得声音都是变了调。

善食将发,众乞丐纷纷向着柳府大门之处围拢而去,眼睛盯着柳府大门,微微泛红,各个都是摩拳擦掌。一场乞丐之间的争夺大战即将开始。

“嘎吱!!”柳府大门打开,两名强壮大汉抬着一个巨大木桶自柳府之内“嘿咻嘿咻”笨拙地走出,这个大木桶中,装着白花花的米饭。之后,又是两名壮汉抬着一个木桶走出,木桶比之前的稍微小些,其中装着白嫩嫩的包子,肉包子。

“抢啊!!!”乞丐们发出一片鬼哭狼嚎的咆哮之声,cháo水般向着“美食”狂奔而去。

四名壮汉刚走出柳府大门,看着外面一群凶神恶煞、来势汹汹的乞丐群,长满横肉的脸上都是浮现出yīn险的笑意。走了几步,将木桶往地面之上一放,插起手,冷眼傲世群丐,一副藐视苍生之态。

看着扑面而来的众多乞丐,四名柳府家丁并不慌张。

众乞丐都是在距离两个大木桶近前戛然而止。距离最近的乞丐,嘴中的唾液水一般地滴下来,看着木桶,鼻子狠狠地在空气之中嗅着。后面一些乞丐被挤在人群之中,身体都是变了形,却也不敢动弹。

原来,在柳府大门之外划了一条黄线。刘府发善食时候,不许乞丐们越过这个黄线。一旦有乞丐越过黄线争夺善食,柳员外下周就不发善食。越黄线,成了所有乞丐的禁忌。曾经有乞丐争抢得凶狠,越过了黄线,导致第二周柳府未发善食。那乞丐被众愤怒的乞丐们活活打死。从此,再也无乞丐敢逾越黄线一步。

柳员外划黄线的目的是为了这几个家丁的安全考虑,同时也是为了发善食有一定的秩序。但是这几个壮汉家丁却是利用了这黄线的约束xìng,反而开始戏弄起乞丐来。

柳员外有时会来看此处发善食,众乞丐都是乖乖的排队领取,家丁也是老老实实地发放。可是柳员外不在的时候,便是现在这般恐怖场景,并且善食还会比平时少。

人多膳食少,演变的结果就是争夺,并且这几个家丁以观赏乞丐们的争夺为乐趣。

尽管众乞丐们已经是被这饭香勾引地饥饿难耐,这几名壮汉却是依旧不理不顾,自顾自地插着手聊着天。

小王霸眉头紧皱,目光燃烧着火焰,愤怒地看着这四个悠闲谈笑的壮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狠狠地握紧拳头,小王霸恨不得一拳头垂死这几个家伙。

“呵!!来来来!肮脏丑陋的乞丐们,大爷我可怜你们,现在给你们发包子。你们可要好好抢哦!嘿嘿!”就在众乞丐心痒难耐、垂涎三尺之际,其中一名壮汉突然从木桶之中拿出一个散发着热气的包子来,在手中掂了掂。之后,向着众乞丐的上空扔去。

一个热包子,顿时吸引了众乞丐们的目光,纷纷仰头,望向那在天空中飞翔的包子,却是被耀眼的太阳晃了眼,各个虚着眼睛流出了泪。

“嘭!!”小乞丐们的包围圈中,小王霸突然双脚用力一蹬,身体便是如同离弦之箭,飞一般向着那天空之中的包子弹sh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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