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上党之守

刘协设计，在闻喜打败韩猛及袁绍追兵，并且活捉韩猛。与众将在上党会合。此时吕旷吕翔早已到达上党。守将甘宁出城三十里迎接天子等三军将士。刘协上次匆匆离开上党，对上党情况并没有详细查看。太守王邑拜见之后，取出上党户籍等以及粮草兵器在库数目给刘协过目。刘协见上党粮草数量也不多，五万人马大概能用半年。刘协大奇：“并州去年连受天灾，民不聊生，为什么上党却有如此多的粮草？”
降将吕翔说道：“袁熙任并州刺史以来，并州数年来比较安定，又连年丰收。只是袁熙部下连年征粮，故此百姓疲敝。去年受灾，袁熙空有粮草数十仓，却不肯开仓放粮，因此并州百姓流亡在外的非常多。陛下趁虚袭取上党，缴获粮草无数，想来袁熙袁绍父子也始料不及。”

又见上党周围关隘众多，分兵据守，易守难攻。当下吩咐杜畿卫凯协助王邑主持郡事，使甘宁仍然回洛阳主持水军事务。正在商议，贾逵来见。原来贾逵与张绣镇守箕关，后被袁绍刘豹前后夹击，兵败之后箕关失守。张绣被擒，贾逵乃是河东人，熟悉地理，又在箕关守卫多年，因此趁乱逃出。因受重伤，在一小村子中养伤。现在伤已好得差不多，因此来投河东。听说天子已弃河东守上党，因此再来上党求见。刘协见了贾逵，大喜。抚慰之后，便命贾逵、吕旷、吕翔守卫壶口关、天井关、石研关。天井关，亦曰太行关，在泽州南四十五里太行山顶，南北要冲也。《汉志》注：上党三关，一曰天井关其二关，一曰壶口，见潞安府长治县。一曰石研，即井陉也，见北直隶重险，关南有天井泉三所，其深不可测，因名。这三关在太行山上，是上党东出河北的要道。刘协命三人各领三千jīng兵，连夜赶去守卫。然后召集众将，商议行止。

王邑道：“北去太原，乃袁熙州治所在地。袁熙任并州刺史多年，本地士绅多有为袁氏效力的。若太原吏民反叛为袁熙报仇，自北而下，不可不虑。”刘协便问：“诸将谁愿往太原一行，夺取太原？”文聘应声愿往。刘协大喜，令文聘为将，领军一万，攻取太原。

郭嘉道：“如今陛下生擒韩猛，不如遣使约见袁绍，以韩猛交换张绣将军。袁绍新败，想来不会再出意外。”刘协便命卫凯为使，往河东安邑见袁绍。数rì后卫凯复命，袁绍已经同意交换，但要求把吕威璜也一起换回。刘协全部答应。于是让人放韩猛、吕威璜去见袁绍。郭嘉等劝刘协到战阵之上交换，刘协道：“朕以信义治军，即使交战双方，也当信守承诺。朕不欺袁绍，料想袁绍也不会欺朕。”命人取四匹好马给二人乘用，道：“下次若再与朝廷为敌，朕绝不宽恕。”二人拜谢，乘马而去。不rì袁绍果然放了张绣。张绣乘马来上党拜见天子，吕威璜也一起随行。刘协大奇，对吕威璜说道：“朕已经放汝回去，何故又回来此地？”吕威璜跪拜于地，道：“罪臣有眼无珠，不识明主。今见陛下英明大度，乃是中兴之主。臣回到袁绍军中，立即辞官。与张绣将军为伴，特来投效。请陛下收录。”刘协得张绣回来，又有吕威璜投效，大喜。厚加抚慰。然后令吕威璜领兵三千守上党关。上党关在今山西省屯留县西。《魏书#8226;地形志》：“上党郡有上党关。”后属屯留县。关址在屯留境内的摩诃岭上。摩诃岭，俗称毛儿岭，是上党西通平阳的古道必经之路。山高地险，关城雄伟，上党关建在山顶西侧，十分壮观。东西两侧还有吴寨、华寨、边寨等要塞关卡为屏障，互相接应，是上党的西大门。

几天后文聘发来捷报，已经攻克太原。原来袁熙倾城之力攻打河东，因此太原几乎是座空城。如今袁熙已死，收下将领或死或降，因此文聘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太原。袁熙家小都在太原，已经软禁起来。请陛下处置。刘协览报，龙颜大悦。令杜畿为太原太守，往太原替文聘回来听用。杜畿推荐太原祁县人温恢为主簿。温恢之父温恕是东汉涿郡太守，卒于任内。温恢时年十五岁，他送父亲还丧，回归乡里，而其时家有足财。温恢自谓：“世方乱，安以富为？”于是将家财一朝尽散，用以振施宗族。州里郡人均誉其高义，以温恢匹比汉之郇越。此时年方二十一，隐居在家。刘协便让杜畿征聘，用为太原主簿。二人拜见天子之后，取路往太原而来。又令文聘押解袁熙家小到上党。

数rì后文聘领军押解袁熙家小到上党，刘协重赏。令袁熙家小来见。原来袁熙年纪尚轻，只有妻子，尚未生子。刘协见其妻甄氏玉肌花貌，有倾国之sè。刘协见此女与皇后及三位夫人美貌之处各不相同，大悦之。于是纳为嫔。想到才高八斗曹子键曾经在《洛神赋》中描写，据考证便是其嫂甄氏：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chūn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刘协读完此文，甄氏不禁脸sè羞红。刘协一见，不禁痴了。道：“如今战阵之前纳嫔，非统帅所为之事。”约定平叛之后再正式纳为嫔。

刘协又让王邑等开仓放粮，上党郡民，无不欢呼，民心顿时安定下来。刘协召集文武，道：“上党太原已经粗定，而关中仍然局势复杂。朕想撤军回关中，诸将之中留谁镇守并州？”

王邑道：“臣在河内多年，闻幽州渔阳人鲜于辅、田豫之名。鲜于辅初为刘虞从事，公孙瓒破虞后，辅以燕国阎柔素有恩信，推为乌桓司马。柔招诱胡汉数万人，与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战于潞北，斩丹等四千余级。乌桓峭王感虞恩德，率种人及鲜卑七千余骑，共辅南迎虞子和，与袁绍将麴义合兵十万，共攻瓒。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杀瓒所置长吏，复与辅、和兵合。后来公孙瓒兵败，鲜于辅为国人所推，行太守事，素善田豫，以为长史。田豫乃鲜于辅同乡。刘备投靠公孙瓒时，田豫年幼，自讬於备，备甚奇之。刘备兵败入朝见帝，封为豫州刺史，田豫以母老求归，备涕泣与别。公孙瓒使豫守东州令，瓒将王门叛瓒，为袁绍将万馀人来攻。众惧yù降。豫登城劝退之。然而公孙瓒虽知豫有权谋而不能任用。公孙瓒败，鲜于辅为国人所推，行太守事，素善豫，以为长史。当今雄杰并起，辅莫知所从。陛下不如遣使去见鲜于辅、田豫。若二人能效忠朝廷，袁绍不足为虑。”

刘协便命王邑往幽州渔阳见辅、豫。果然说服二人，鲜于辅将其众奉王命。刘协于是以辅为建忠将军，督幽州六郡。调田豫为太原守将。田豫荐燕国蓟人徐邈代自己为长史。刘协就使田豫征聘，协助鲜于辅守备幽州。令田豫为牙门将军，领军一万守太原。令贾逵总制上党守卫，吕旷吕翔吕威璜都听贾逵节制。

并州之事已完，刘协率郭嘉、许褚、马超、文聘、张绣领兵两万，往关中来破韩遂。临行前对贾逵、田豫说道：“太原、上党处群山之间，多雄关险隘。东出冀州，西取南匈奴，南复河东，都是居高临下之势。袁绍袁熙父子不能守。今朕委任二位爱卿保守此地，须以雄兵守住险要，与河东颜良相持。rì后有变，朕当以此为援，克复河东、冀州。”二将领命。刘协大军起行，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