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守城立威

细作来报，说曹cāo起五路大军来报仇，张辽大惊，连忙命再探。原来于禁领着一万残兵败退兖州，曹cāo大怒，yù正军法，诸将求免。曹cāo余怒未息，yù起兵五路来报此仇。夏侯惇夏侯渊道：“量此小城，何须主公亲往？吾兄弟二人不才，愿替主公一行，取张辽臧霸人头来见。”曹cāo大喜，道：“观张辽行事，实为大将之才，又有郭嘉助之，二位将军小心在意。”夏侯惇夏侯渊应诺。曹仁曹洪道：“既二位将军愿去，吾二人愿助一臂之力。”夏侯惇喜道：“二位将军若肯相助，取陈留必矣。”四人点起五万jīng兵，取路往陈留而来。
细作打探得实，飞马来报张辽。张辽聚集诸将道：“今陈留初下，兵微将寡，钱粮不足，民心未附，恐非夏侯惇敌手。今当申报朝廷，搬取救兵。诸将之中，谁愿一行？”

雷薄道：“末将愿往。”张辽道：“此地需雷将军协助守城，诸将之中另选一人前去。”梁习道：“末将愿替雷将军前往京师求救。”张辽便让梁习前往洛阳求救，命军士百人护送。一面安排士卒守城。臧霸道：“不可纵敌靠近，当于半道邀击，使其知难而返。末将愿率数千jīng兵往半道设伏，先给夏侯惇一个下马威。”

张辽道：“夏侯渊深知兵法，今与夏侯惇一同领兵，此计必不成。且吾军只有万八千人，若分军远出，非良策也。”不听臧霸之计，安排孙观雷薄臧霸等守城。

数rì后夏侯惇兵到，在城外扎下营寨。臧霸入见张辽，道：“今敌军远来疲惫，末将愿趁夜sè往劫敌营。”张辽不从。臧霸不快而出。孙观上次劫寨并占据于禁大营，自以为功劳甚大。后张辽未曾封赏，心中怀恨，见臧霸满脸不高兴，道：“将军与张将军一同见用，今将军却出其下，某甚为不平。今将军两次献计皆不见纳，乃张辽恐将军成其大功也。某愿率本曲jīng兵，与将军往劫曹营，成功之后，好羞张辽一番。”

当夜，臧霸与孙观引五千兵暗中开了城门，人衔枚马摘铃，往曹营而来。到了曹营，见曹营一片漆黑，二人大喜，道：“杀！”引军攻进曹营。攻进曹营，却见营中空无一人。情知中计，忙命士卒回城。只听四下喊声大起，曹兵四面鼓噪而来。臧霸道：“如今吾军已陷入重围，诸军若不用命，必死无疑。”五千兵马奋力拼杀。只是众寡悬殊，曹军又有准备，臧霸孙观渐渐不敌，只剩下数百人被围在核心。臧霸叹道：“想不到今rì命丧于此！”孙观道：“悔不听张将军之言！孙某陷将军于死地，当舍此xìng命助将军脱围！”死命保着臧霸往外冲杀。三次冲击都被击退，手下已只有不到百人。孙观道：“臧将军，孙某不义，现行一步。”拔剑yù自刎。只听营外杀声四起，金鼓乱鸣。

夏侯惇见臧霸等即将擒获，暗喜。突见一彪军马杀来，当先一将，旗上大书“张”，锋不可挡。又听营外金鼓震天，不知有多少兵马。怕被里应外合，连忙命夏侯渊曹仁等谨守寨栅，以防敌军冲突。一面来接战张辽。张辽奋刀下劈，夏侯惇一挡，将将接住。二人一错马，臧霸孙观趁机与张辽会合。臧霸万分惭愧，道：“张将军，末将......”张辽道：“先脱围回城！”三人合力，且战且退。夏侯惇来阻，张辽力劈，臧霸横斩，夏侯惇不敢接，退至一边。张辽等趁机冲出。夏侯渊等因四处守卫，被张辽等杀出重围。臧霸道：“将军共带了多少兵来？”张辽道：“此乃疑兵之计，若被夏侯惇发现，吾军危矣。速退！”夏侯惇等发现营外敌军不过虚张声势，不过数百人，鼓声大作，仿佛有数万兵马。便麾军来追。张辽等早已入城。夏侯惇见张辽三千兵救了臧霸等出去，知道张辽之勇。反正臧霸五千兵已全军覆没，也是大功，便鸣金收兵。

张辽入城，命士兵绑了臧霸、孙观，集齐众将，道：“孙观前rì劫营，后又趁虚攻下于禁大营，功劳不可谓不大。然劫营之时，不听号令，以一己私愤，几陷全军于不利。吾因此不赏不罚，冀其改过自新。今又撺掇臧霸出城劫营，使五千将士全军覆没，目无军纪，于法当斩！”又道：“臧霸仗匹夫之勇，败兵辱师，一并处斩！”命武士推出斩首。

诸将求情，张辽道：“军法第一！此二人身为大将，以身试法，如何统领全军？不必多言，速速斩讫报来！”

郭嘉劝道：“当今战阵之上，用人之时，先斩大将于军不利。需容其戴罪立功。”诸将又劝。张辽乃道：“死罪可绕，活罪难免。每人重责五十棒，以儆效尤。”

臧霸孙观领了五十大棒，鲜血淋淋，挣扎着拜谢张辽，自有军士扶回房中休息。张辽乃出令：“诸将再有言出战者，杀无赦！”军中肃然。于是让杨俊暂时处理郡务。常林任管粮官，拨付粮草。郭嘉为司令官。王淩、雷薄、王象与自己分守一门。rì夜巡查，不敢怠慢。诸将各依军令，不敢有违。

夏侯惇连rì搦战，张辽都不出战。夏侯惇乃让曹仁曹洪各引兵数千，往陈留所属开封、圉县等掠取粮草以敷军用。

数rì后，臧霸孙观棒疮痊愈，谢过张辽恕罪之恩，又谢张辽出城救应。张辽道：“二位将军神勇过人，吾所钦佩。然为将者，战阵决机为先，冲锋陷阵为后，万不可逞匹夫之勇！”臧霸孙观道：“末将惭愧。”张辽乃用臧霸代王象守西门，孙观领兵三千为救应。

不说陈留相据。梁习领了书信，直往洛阳而来。见了天子，呈上张辽求救书信。刘协看了，问诸将：“今夏侯惇领兵五万攻打陈留，张辽兵力不支，上表求救，诸卿谁愿往救？”

诸将纷纷愿去。贾诩道：“陈留乃天下要冲，今朝廷既已收复，不可复失。曹cāo兵多将广，若此次兵败，下次再来，吾军将疲于奔命。依臣看来，不如命将率军先退夏侯惇，然后挥师东进，取谯郡、东郡以呈鼎足之势。如此进可攻，退可守，利于不败之地。”

刘协道：“既如此，朕亲领一军前往救应。朝中之事，有劳杨彪及诸位大人了。”留杨修、赵云、史阿、王越领京中二万五千羽林军守洛阳。命高顺为先锋，自统朱皓、张燕为中军，许褚为护卫，贾诩、荀攸为军师，统虎卫军三万人出征。就用梁习为向导。

至虎牢关，守将张绣来见。刘协道：“将军前次随朕出征，平定吕布、袁术，立功甚大。今暂守虎牢，rì后再令将军出征。”行至中牟县，命梁习往颍川致信徐晃及太守赵俨，“朕御驾亲征，烦卿等支付粮草，不得有误。”大军往陈留而来。

夏侯惇得知消息，聚众商议道：“天子亲自到此，非同小可。若待其兵至，城中张辽又出，前后受敌。不如先退天子，再取陈留。”便留夏侯渊领兵一万围住陈留，不让张辽出城夹攻。曹仁为左翼，曹洪为右翼，各统兵一万。自统两万为中路。往前接住大军，立定阵势。

先锋高顺排好阵，使人报与中军。刘协便命高顺进兵。高顺乃上阵搦战。夏侯惇奋勇杀出。约斗数合，鞭梢一挥，军中鼓响，曹仁曹洪两翼齐出。高顺大败，退至中军。夏侯惇命逼近刘协大军下寨。

高顺折此一阵。幸好虎卫军乃全军最jīng锐部队，训练有术，只丢了两千人。刘协听说夏侯惇分为左中右三军，道：“吾军亦分为左中右三军，务必全胜。”荀攸道：“夏侯惇以jīng锐为中军，吾军兵少，可暂避其锋。曹洪年少xìng燥，领兵一万为右翼。可集中兵力先攻其右翼。右翼若动，冲动阵脚，可顺势再攻右翼，最后以得胜之兵并取中路，夏侯惇可擒也。”

刘协道：“此计甚妙。”命许褚引兵八千为右翼，防曹仁。张燕领兵八千为中路，打天子旗号，防夏侯惇，并不出战。自引高顺、朱皓为左翼，领兵万四千。次rì，三军饱食，各列阵势。夏侯惇见对面天子旗号，命擂鼓搦战，并无反应。且说刘协自为左翼，与曹洪对阵。三通鼓毕，曹洪出阵、这边刘协骑赤兔马，着金袍金甲，宝雕弓，金箭。左右朱皓、高顺、贾诩、荀攸一字排开。曹洪见这阵势，知道是天子，见雄兵猛将，名不虚传，暗自心惊。

刘协对曹洪道：“曹cāo为曹参之后，世为汉臣。今拥兵自重，聚众谋反，不但前功尽弃，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曹氏祖宗。尔等愚钝，跟随曹cāo造反，不rì将有灭族之祸。若能诚心悔悟，下马投降，朕既往不咎。否则，吕布、袁术便是榜样，尔等便将步张勋纪灵后尘。”曹洪不善言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大军之前，不必饶舌。要打便打！”刘协回顾高顺道：“此将军立功之时！”高顺便纵马出，舞枪来斗曹洪。曹洪纵马迎上。连斗十合，高顺不敌，逃回阵中。曹洪不舍，纵马追来。高顺便往阵后而走。曹洪见了刘协，暗忖“既已迎战天子，一不做二不休，先杀天子。”便弃了高顺来擒刘协。刘协与贾诩荀攸等便往阵中退。朱皓迎上，约斗数合亦走。曹洪便招呼军士一起杀来。阵势忽分，荡开一个阵脚。曹洪见赤兔马所在，麾军入阵。只入了四千多，其余都被关在阵外。

赤兔马忽然不见，只见高顺领着陷阵营杀出。曹洪笑道：“败军之将尚能战乎？”高顺大怒，“此乃诱敌之计，汝死在临头尚不知悔悟！”麾军齐上。原来高顺曾有亲兵五千，乃是自并州时亲自cāo练而成。上阵之时，前面为大刀兵，单砍座下马；其次为长枪兵，执四丈长枪，单戳马上将；后面为弓箭兵，万努齐发，锐不可当（若攻步兵，则变成刀砍人腿枪刺人身）配合默契，所到之处，敌军无所不破，故名“陷阵营”。后来吕布曾没收高顺的陷阵营归魏续。吕布死后，高顺投效天子，陷阵营又归于高顺。只是已经只剩下两千人了。

曹洪见陷阵营神威无比，顷刻间四千人在阵中被陷阵营和其他兵屠杀殆尽。曹洪见不是头，撇了高顺yù逃出阵去。只是不识阵法，无路可走。慌乱间高顺一箭shè去，把曹洪shè落马下，被高顺生擒。刘协命拿曹洪头盔招降。那阵外六千兵马见了曹洪头盔，便有人弃甲投降。有数百顽固的，立马被弓箭shè杀。余下的哪敢犹豫，五千人纷纷丢弃兵甲跪伏投降。刘协命贾诩荀攸留下来收服降兵，自与高顺、朱皓来敌夏侯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