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宿命
我不知道人类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我坚信，无论多长的黑夜，最终都会迎来黎明……
月光下的草原一览无遗，灰头土脸的齐茂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一个满脸祥和之sè的男人半蹲在奇摩鲁的身旁，双手轻轻抚过它的外壳。
那架方形奇摩鲁在他的抚mo下，既没有逃跑，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完全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但齐茂却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李琳的那把军刺，正插在上面，表明了它的身份。
齐茂见到这幕怪异的情景，当下不敢轻举妄动。由于李琳的伤势加重，追捕面前这架奇摩鲁的责任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心里也十分明白，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手段。
面前的男人不仅来历不明，举止怪异，而且还不知是敌是友。更奇怪的是按照自己刚才的经历，真正的奇摩鲁既然能够展开排斥生命的特殊磁场，那这个男人又是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接触到那个铁盒子，还能让它如此服服帖帖。
“你们不该这么对待它，它其实对你们并没有威胁，不是吗？”男子似乎是感到了齐茂的到来，侧过身站起来说道。
齐茂对男人的话不以为意，但却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东西。那是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没有一点瑕疵，纯粹得就像新生的婴儿一般。但即使这样，那双眼睛给齐茂带来的却不是心灵上的平静和松懈，而是一种模糊的无力感。最最重要的是，齐茂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就在不久前，他曾经在李琳眼中也见过同样的……
在齐茂观察对方的同时，那个男人似乎也从齐茂身上看出了某些特别的东西。于是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俯身用双手握住了插在奇摩鲁身上的军刺末端，然后用力一拔，便将它从奇摩鲁体内抽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齐茂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虽然这结果荒谬地可笑。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它是我的伙伴，我也是它的伙伴。而你们人类则把我们叫作——奇摩鲁！”男人将拔下的军刺扔到了齐茂身前，又说道：“我知道你想带走它，但很不幸地告诉你，今天你要失望了。”
就在对方说完话的那一刻，齐茂便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似乎将他压制在了原地，不得动弹。而接触到那张大网的身体，在每一处地方都似乎隐隐分布着微弱的电流，一旦他的身体有所动作，电流便会刺激他的肌肉，使之麻痹。
齐茂不清楚这种凭空产生的电场由何而来，但刚开始压制住他的无形大网分明就是那种排斥生命的特殊磁场。电流麻痹着他肌肉的同时，也在通过神经末梢麻痹着他的意识，强烈的倦意涌向脑中，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在这种未知力量的催促下，齐茂无可抗拒地陷入了沉睡。而就在他失去清醒意识的前一刻，一股强韧的热力却席卷了他的全身。
“你错就错在太自信了，怪物！”原本已经昏迷的齐茂居然在刹那间睁开了双眼，鲜红的十字印迹又在其中显现，增添了几分诡异。
意外苏醒的齐茂重新站直了身子，丝毫无视那先前还根本无法阻挡的无形力量。青sè的电光依旧在他身上流转，却似乎已然起不了作用。
“人类总是将有别于自己而又不了解的生物称作怪物。不过现在的你似乎也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那是否应该说，你我都是怪物？”
“直到现在还做着那些无谓的口舌之争，难道奇摩鲁就只会像那些虚伪的神仆般，擅长编造漏洞百出的疯言疯语？”
齐茂咬着牙在电光中伸展开了双手，作势撕开了面前的虚空。一双肉臂挥舞间竟真得与那张无形的大网激出了火花，随后青sè的电光便化为了乌有。
破开无形禁制的齐茂三步并作两步，即刻将身前的那把银sè军刺揽到了手中，直指面前的男人，说道：“原本我一直以为奇摩鲁只不过是一堆程序复杂化的破计算机而已。但今天你算是让我开了眼界，生物电流和生物磁场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体外，即使在神经元最丰富的大脑，依然没有强大到能够外放的地步。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们这些标榜自己为新生命体的奇摩鲁，其实也不过是台比较特殊的发电机而已。”
“的确是很有趣的比喻，只可惜今天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争论这些东西。相信我，我们其实都是同一类，如果有一天你能够获悉到这其中真正的秘密，我们也许还会见面。到那时，你和我便只能存在一个在这个世界上。”
“哼，很遗憾你只说对了最后一句，那就是你和我只能存在一个在这世界上。不过时间却不是以后，而是今天！”齐茂冷笑着横过手中的军刺，竟然将其咬在了嘴中。
眼中的十字血印闪出了更加强烈的光芒，两排映衬着白光的牙齿在军刺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只不过十几秒钟以后，齐茂就已经将整把军刺吞下了肚。
高举起自己的右手，齐茂舔舐着嘴中的残渣，握紧的右拳上竟一时间伸出了五根短小银sè的三棱刺，就好像是李琳那把军刺的缩小版。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齐茂竟然会将那东西吃了下去，有些意外地说道：“军刺这种无基因的非生物居然也能通过进食融合，你难道就不怕消化不良吗？哦，对了，我差点都忘记你先前已经融合过能够消化金属的细菌了，想必是它将金属物暂时积存在了你体内。”
“如果上面这两句就是你的遗言，那么我想说，这实在是太逊了！”齐茂带着邪邪的笑容如同豹子般窜了出去，瞬间就扑向了男人的身前。
男人依然淡定地看着齐茂，不知究竟是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还是真的有恃无恐，竟连三棱刺就快触碰到了他的鼻尖也不闪不避。
“你已经死了！”齐茂在击打到对方的瞬间，手中的拳面上又一连长出了十二根三棱刺，看来是势必要争取一击必杀。
“未必。”男人的口中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随即竟然脚下一点便轻松向上跃去，速度快到还留下了一道残影。
用拳面上的十五根三棱刺划开面前的残影，齐茂抬头笑道：“即使跳得再高再快，也会有落下的时候，难不成你还会飞了不成。”
但话音刚刚落下，齐茂就发现自己随口的玩笑竟然成了事实，那个男人此刻真得浮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面带嘲弄的笑容俯视着自己：“我早说过，我会很期待我们以后的碰面。不过你要保证明天太阳出来之前，你还能活着。”
似乎是为了迎合对方话中最后的冷漠，原本还闪着点点星光的顶屏竟一时间昏暗了下来，就如同飘过了一大片乌云。
“装神弄鬼！那句话应该送给你才对。”齐茂看着生态区顶层逐渐飘过的那块巨大“乌云”，jǐng惕感一下子变得非常强烈，因为他知道那根本不是真的天空，又怎么会有“乌云”突然飘来。
“最后再给你一点提示吧，你头顶的那片‘乌云’，也是我的伙伴之一。不过它可就没我那么友善了，它的全身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由可塑xìng非常强的软体zha药构成，而其直径更是超过了三百公尺。也就是说，如果它现在坠下，你根本逃无可逃，立刻就会沐浴在爆炸的洗礼中。”在男人描述的过程中，那朵“乌云”果真在飘到齐茂头顶后便停了下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它的底部总共有十六个电弧引爆触手，只要其中任意两个同时接触到地面，就会爆炸。所以你唯一生存的机会，就是在它濒临头顶的短暂时间内，至少解决十五根触手。否则你就准备融合成草木的肥料吧。”
月光下的草原一览无遗，灰头土脸的齐茂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一个满脸祥和之sè的男人半蹲在奇摩鲁的身旁，双手轻轻抚过它的外壳。
那架方形奇摩鲁在他的抚mo下，既没有逃跑，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完全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但齐茂却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李琳的那把军刺，正插在上面，表明了它的身份。
齐茂见到这幕怪异的情景，当下不敢轻举妄动。由于李琳的伤势加重，追捕面前这架奇摩鲁的责任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心里也十分明白，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手段。
面前的男人不仅来历不明，举止怪异，而且还不知是敌是友。更奇怪的是按照自己刚才的经历，真正的奇摩鲁既然能够展开排斥生命的特殊磁场，那这个男人又是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接触到那个铁盒子，还能让它如此服服帖帖。
“你们不该这么对待它，它其实对你们并没有威胁，不是吗？”男子似乎是感到了齐茂的到来，侧过身站起来说道。
齐茂对男人的话不以为意，但却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东西。那是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没有一点瑕疵，纯粹得就像新生的婴儿一般。但即使这样，那双眼睛给齐茂带来的却不是心灵上的平静和松懈，而是一种模糊的无力感。最最重要的是，齐茂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就在不久前，他曾经在李琳眼中也见过同样的……
在齐茂观察对方的同时，那个男人似乎也从齐茂身上看出了某些特别的东西。于是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俯身用双手握住了插在奇摩鲁身上的军刺末端，然后用力一拔，便将它从奇摩鲁体内抽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齐茂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虽然这结果荒谬地可笑。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它是我的伙伴，我也是它的伙伴。而你们人类则把我们叫作——奇摩鲁！”男人将拔下的军刺扔到了齐茂身前，又说道：“我知道你想带走它，但很不幸地告诉你，今天你要失望了。”
就在对方说完话的那一刻，齐茂便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似乎将他压制在了原地，不得动弹。而接触到那张大网的身体，在每一处地方都似乎隐隐分布着微弱的电流，一旦他的身体有所动作，电流便会刺激他的肌肉，使之麻痹。
齐茂不清楚这种凭空产生的电场由何而来，但刚开始压制住他的无形大网分明就是那种排斥生命的特殊磁场。电流麻痹着他肌肉的同时，也在通过神经末梢麻痹着他的意识，强烈的倦意涌向脑中，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在这种未知力量的催促下，齐茂无可抗拒地陷入了沉睡。而就在他失去清醒意识的前一刻，一股强韧的热力却席卷了他的全身。
“你错就错在太自信了，怪物！”原本已经昏迷的齐茂居然在刹那间睁开了双眼，鲜红的十字印迹又在其中显现，增添了几分诡异。
意外苏醒的齐茂重新站直了身子，丝毫无视那先前还根本无法阻挡的无形力量。青sè的电光依旧在他身上流转，却似乎已然起不了作用。
“人类总是将有别于自己而又不了解的生物称作怪物。不过现在的你似乎也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那是否应该说，你我都是怪物？”
“直到现在还做着那些无谓的口舌之争，难道奇摩鲁就只会像那些虚伪的神仆般，擅长编造漏洞百出的疯言疯语？”
齐茂咬着牙在电光中伸展开了双手，作势撕开了面前的虚空。一双肉臂挥舞间竟真得与那张无形的大网激出了火花，随后青sè的电光便化为了乌有。
破开无形禁制的齐茂三步并作两步，即刻将身前的那把银sè军刺揽到了手中，直指面前的男人，说道：“原本我一直以为奇摩鲁只不过是一堆程序复杂化的破计算机而已。但今天你算是让我开了眼界，生物电流和生物磁场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体外，即使在神经元最丰富的大脑，依然没有强大到能够外放的地步。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们这些标榜自己为新生命体的奇摩鲁，其实也不过是台比较特殊的发电机而已。”
“的确是很有趣的比喻，只可惜今天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争论这些东西。相信我，我们其实都是同一类，如果有一天你能够获悉到这其中真正的秘密，我们也许还会见面。到那时，你和我便只能存在一个在这个世界上。”
“哼，很遗憾你只说对了最后一句，那就是你和我只能存在一个在这世界上。不过时间却不是以后，而是今天！”齐茂冷笑着横过手中的军刺，竟然将其咬在了嘴中。
眼中的十字血印闪出了更加强烈的光芒，两排映衬着白光的牙齿在军刺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只不过十几秒钟以后，齐茂就已经将整把军刺吞下了肚。
高举起自己的右手，齐茂舔舐着嘴中的残渣，握紧的右拳上竟一时间伸出了五根短小银sè的三棱刺，就好像是李琳那把军刺的缩小版。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齐茂竟然会将那东西吃了下去，有些意外地说道：“军刺这种无基因的非生物居然也能通过进食融合，你难道就不怕消化不良吗？哦，对了，我差点都忘记你先前已经融合过能够消化金属的细菌了，想必是它将金属物暂时积存在了你体内。”
“如果上面这两句就是你的遗言，那么我想说，这实在是太逊了！”齐茂带着邪邪的笑容如同豹子般窜了出去，瞬间就扑向了男人的身前。
男人依然淡定地看着齐茂，不知究竟是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还是真的有恃无恐，竟连三棱刺就快触碰到了他的鼻尖也不闪不避。
“你已经死了！”齐茂在击打到对方的瞬间，手中的拳面上又一连长出了十二根三棱刺，看来是势必要争取一击必杀。
“未必。”男人的口中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随即竟然脚下一点便轻松向上跃去，速度快到还留下了一道残影。
用拳面上的十五根三棱刺划开面前的残影，齐茂抬头笑道：“即使跳得再高再快，也会有落下的时候，难不成你还会飞了不成。”
但话音刚刚落下，齐茂就发现自己随口的玩笑竟然成了事实，那个男人此刻真得浮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面带嘲弄的笑容俯视着自己：“我早说过，我会很期待我们以后的碰面。不过你要保证明天太阳出来之前，你还能活着。”
似乎是为了迎合对方话中最后的冷漠，原本还闪着点点星光的顶屏竟一时间昏暗了下来，就如同飘过了一大片乌云。
“装神弄鬼！那句话应该送给你才对。”齐茂看着生态区顶层逐渐飘过的那块巨大“乌云”，jǐng惕感一下子变得非常强烈，因为他知道那根本不是真的天空，又怎么会有“乌云”突然飘来。
“最后再给你一点提示吧，你头顶的那片‘乌云’，也是我的伙伴之一。不过它可就没我那么友善了，它的全身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由可塑xìng非常强的软体zha药构成，而其直径更是超过了三百公尺。也就是说，如果它现在坠下，你根本逃无可逃，立刻就会沐浴在爆炸的洗礼中。”在男人描述的过程中，那朵“乌云”果真在飘到齐茂头顶后便停了下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它的底部总共有十六个电弧引爆触手，只要其中任意两个同时接触到地面，就会爆炸。所以你唯一生存的机会，就是在它濒临头顶的短暂时间内，至少解决十五根触手。否则你就准备融合成草木的肥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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