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野兽与人
一楼的麦当劳里，弥漫着一股肉香，香味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
胡锋有些紧张，攥着折刀的右手心儿冒汗了，滑滑的，这样很不好，因为抓不牢刀——不过他马上又意识到，其实自己根本不需要武器。
于是胡锋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然后笑了。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因为对面的两个中年男子皱起了眉，脸上都露出厌恶的表情。
“肉刚下锅，分的时候再叫你！”一个男子说道。
“我，我，咳咳……”胡锋觉得嗓子很干，甚至有点疼。
“我想要陈小小，那个女的……”
“滚！”胡锋嘶哑着说道。
厨房里，忽然传出一声惨叫，是个女人的声音！
胡锋的心蓦地一疼，耳朵里鸣叫起来，让他烦躁不安。
“快滚，蠢货——”面前的男子刚骂了半句，忽然眼睛发直，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闪开！”胡锋伸出手，把那个家伙推倒了——不是变异者，真的不堪一击。
“年轻人，你闹什么？”话音刚落，胡锋就觉得脖子一紧，竟然被人捏住了。
“咯咯……”他感觉到自己的喉骨快被捏碎了，面前的人力气很大，是权叔！
赵权单手把胡锋举了起来，“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起来瘦了吧唧，倒还挺沉的，有肉！”赵权冷笑着。
“咳咳……”胡锋艰难的吞咽着，嗓眼儿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喉结碎裂的声音，血瞬间就冒了出来——不是从嘴里，而是从眼角！
“咦？”
赵权一愣，就在这时，他觉得脑门似乎被捣了一下，头皮顿时发麻。
“我cāo，啊！”
赵权扔掉了胡锋，双手捂住头，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脸上肌肉扭曲，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的去死！”赵权吼叫起来，抬腿就想踹胡锋。
“啪！”地面发出一声爆响，瓷砖被跺成了碎渣，赵权这致命的一脚却落空了。
刚才的一瞬间，胡锋滚到了旁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他剧烈咳嗽着，血沫从嘴里往外喷溅，洒在了面前的餐桌上。
“不要打了！”不知怎的，赵权忽然冷静下来，他抬起手臂，示意自己并不打算再进攻。
“你是变异者，是不是？不打了，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胡锋一言不发，其实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耳朵里只有轰鸣声，这让他极度烦躁，而鲜血遮挡了视线，眼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猩红，一切都像裹在粘稠的污血里，一切都黯淡无光。
只不过赵权的影子却分外清晰，绿幽幽的像一团鬼火。
“死……”胡锋吼了一声，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一条看不见的触须从自己脑门探了出去，刺向赵权的身体！
“啊……！”
一声凄厉的嚎叫过后，赵权跪在地上，呕出一大滩黄水。
与此同时，两个变异的汉子冲了过来，他们胳膊上的肌肉鼓胀着，胡锋甚至有种幻觉，似乎听到了那些肌肉在欢快的唱着歌。
“全都去死……”胡锋猛的吸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念诵，也像是在祈祷。
颅骨内侧撕裂般剧痛起来，整个大脑都在痉挛，也许是在跳舞？胡锋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似乎有种东西就要脱离身体，爆散出去。
“嗡……！”整个餐厅里的空气猛然颤动起来，旁观的人们尖叫着往外逃，而面前的三个变异者，在胡锋眼里，忽然变得炽热起来，像三团明媚的绿火——不过瞬间过后，这三团火就熄灭了！
胡锋的身子晃了晃，也跪在了地上，浑身热汗淋漓，已经虚脱了。
就在这时，厨房里冲出一个男子，是小平头，最后一个肉身变异者！
“你干了什么！”小平头失魂落魄的吼叫起来，他的视线落到地面上，看见了赵权和另外两个同类——他们全都昏迷不醒，五官的穴窍中正在喷血。
小平头举起了手里的菜刀，刀身上还沾着鲜血，正顺着刀刃流到手腕上。
“咳咳……”胡锋捂着喉咙，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扶着身前的椅子，凄惨的朝小平头笑了笑。
“当啷！”菜刀掉了，小平头见鬼一样逃了出去。
胡锋喘息了几下，终于缓过神来，开始朝厨房走去。
煮肉的香气更加浓郁了，厨房里白雾蒸腾，胡锋使劲抹了抹眼睛。
“你在哪儿，陈小小？”
“救我……”有个女人哀求道。
胡锋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虽然眼前模糊一片，可在血染的世界里，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胡锋笑了起来。
“走吧，没事了。”
“谢谢你！”女人扑进了胡锋怀里，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胡锋抚摸着她的头发，忽然意识到她全身光溜溜的，并没有穿衣服。
“谢谢你，你要什么都行，永远不要抛下我……”女人娇柔的哭泣着，胡锋忽然觉得有些别扭，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里的血，终于看清了怀里的女人。
“你是谁，陈小小呢？”胡锋的声音嘶哑不堪。
“我叫苏薇……”
“陈小小呢，陈小小呢！”胡锋忽然愤怒起来。
苏薇怯生生的扭了扭头，胡锋的视线跟随过去，然后凝固了——
狭长的白sè塑料案板上，躺着一个**的女人，白嫩犹如初生的羔羊，她的眼睛茫然的睁着，似乎要穿透天花板，看到天空中的某个地方；而她纤细的脖子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裂口，粉红sè的血沫正从中汩汩的流出来，落到地面上的蓝sè塑料桶里……
眩晕了片刻之后，胡锋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其实和自己并没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听了她的一首歌，在她的小店里醒来，仅此而已！
大家只不过是陌路人，仅此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薇已经逃走了；胡锋站起来，慢慢走出了厨房。
整个一楼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类。冷风从门缝里透进来，铁门哐啷哐啷的响着——胡锋呆呆的站了半晌，终于捡起地上的斧头。不知为什么，他的胳膊忽然变得有力起来，几下就砸烂了门上的铁锁。
胡锋一用力，把卷帘门拉了起来……
胡锋有些紧张，攥着折刀的右手心儿冒汗了，滑滑的，这样很不好，因为抓不牢刀——不过他马上又意识到，其实自己根本不需要武器。
于是胡锋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然后笑了。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因为对面的两个中年男子皱起了眉，脸上都露出厌恶的表情。
“肉刚下锅，分的时候再叫你！”一个男子说道。
“我，我，咳咳……”胡锋觉得嗓子很干，甚至有点疼。
“我想要陈小小，那个女的……”
“滚！”胡锋嘶哑着说道。
厨房里，忽然传出一声惨叫，是个女人的声音！
胡锋的心蓦地一疼，耳朵里鸣叫起来，让他烦躁不安。
“快滚，蠢货——”面前的男子刚骂了半句，忽然眼睛发直，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闪开！”胡锋伸出手，把那个家伙推倒了——不是变异者，真的不堪一击。
“年轻人，你闹什么？”话音刚落，胡锋就觉得脖子一紧，竟然被人捏住了。
“咯咯……”他感觉到自己的喉骨快被捏碎了，面前的人力气很大，是权叔！
赵权单手把胡锋举了起来，“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起来瘦了吧唧，倒还挺沉的，有肉！”赵权冷笑着。
“咳咳……”胡锋艰难的吞咽着，嗓眼儿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喉结碎裂的声音，血瞬间就冒了出来——不是从嘴里，而是从眼角！
“咦？”
赵权一愣，就在这时，他觉得脑门似乎被捣了一下，头皮顿时发麻。
“我cāo，啊！”
赵权扔掉了胡锋，双手捂住头，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脸上肌肉扭曲，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的去死！”赵权吼叫起来，抬腿就想踹胡锋。
“啪！”地面发出一声爆响，瓷砖被跺成了碎渣，赵权这致命的一脚却落空了。
刚才的一瞬间，胡锋滚到了旁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他剧烈咳嗽着，血沫从嘴里往外喷溅，洒在了面前的餐桌上。
“不要打了！”不知怎的，赵权忽然冷静下来，他抬起手臂，示意自己并不打算再进攻。
“你是变异者，是不是？不打了，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胡锋一言不发，其实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耳朵里只有轰鸣声，这让他极度烦躁，而鲜血遮挡了视线，眼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猩红，一切都像裹在粘稠的污血里，一切都黯淡无光。
只不过赵权的影子却分外清晰，绿幽幽的像一团鬼火。
“死……”胡锋吼了一声，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一条看不见的触须从自己脑门探了出去，刺向赵权的身体！
“啊……！”
一声凄厉的嚎叫过后，赵权跪在地上，呕出一大滩黄水。
与此同时，两个变异的汉子冲了过来，他们胳膊上的肌肉鼓胀着，胡锋甚至有种幻觉，似乎听到了那些肌肉在欢快的唱着歌。
“全都去死……”胡锋猛的吸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念诵，也像是在祈祷。
颅骨内侧撕裂般剧痛起来，整个大脑都在痉挛，也许是在跳舞？胡锋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似乎有种东西就要脱离身体，爆散出去。
“嗡……！”整个餐厅里的空气猛然颤动起来，旁观的人们尖叫着往外逃，而面前的三个变异者，在胡锋眼里，忽然变得炽热起来，像三团明媚的绿火——不过瞬间过后，这三团火就熄灭了！
胡锋的身子晃了晃，也跪在了地上，浑身热汗淋漓，已经虚脱了。
就在这时，厨房里冲出一个男子，是小平头，最后一个肉身变异者！
“你干了什么！”小平头失魂落魄的吼叫起来，他的视线落到地面上，看见了赵权和另外两个同类——他们全都昏迷不醒，五官的穴窍中正在喷血。
小平头举起了手里的菜刀，刀身上还沾着鲜血，正顺着刀刃流到手腕上。
“咳咳……”胡锋捂着喉咙，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扶着身前的椅子，凄惨的朝小平头笑了笑。
“当啷！”菜刀掉了，小平头见鬼一样逃了出去。
胡锋喘息了几下，终于缓过神来，开始朝厨房走去。
煮肉的香气更加浓郁了，厨房里白雾蒸腾，胡锋使劲抹了抹眼睛。
“你在哪儿，陈小小？”
“救我……”有个女人哀求道。
胡锋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虽然眼前模糊一片，可在血染的世界里，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胡锋笑了起来。
“走吧，没事了。”
“谢谢你！”女人扑进了胡锋怀里，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胡锋抚摸着她的头发，忽然意识到她全身光溜溜的，并没有穿衣服。
“谢谢你，你要什么都行，永远不要抛下我……”女人娇柔的哭泣着，胡锋忽然觉得有些别扭，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里的血，终于看清了怀里的女人。
“你是谁，陈小小呢？”胡锋的声音嘶哑不堪。
“我叫苏薇……”
“陈小小呢，陈小小呢！”胡锋忽然愤怒起来。
苏薇怯生生的扭了扭头，胡锋的视线跟随过去，然后凝固了——
狭长的白sè塑料案板上，躺着一个**的女人，白嫩犹如初生的羔羊，她的眼睛茫然的睁着，似乎要穿透天花板，看到天空中的某个地方；而她纤细的脖子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裂口，粉红sè的血沫正从中汩汩的流出来，落到地面上的蓝sè塑料桶里……
眩晕了片刻之后，胡锋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其实和自己并没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听了她的一首歌，在她的小店里醒来，仅此而已！
大家只不过是陌路人，仅此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薇已经逃走了；胡锋站起来，慢慢走出了厨房。
整个一楼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类。冷风从门缝里透进来，铁门哐啷哐啷的响着——胡锋呆呆的站了半晌，终于捡起地上的斧头。不知为什么，他的胳膊忽然变得有力起来，几下就砸烂了门上的铁锁。
胡锋一用力，把卷帘门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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