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篇 第六十章 遗忘之律
在快速下坠中，一道极速掠过的锐器割破了林律的脸，血迅速飞出。林律倒没觉得痛，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嗓子则抛到半空中，唯一静止的只有视力，总是黑暗，不分时空的黑暗。如果还能有时间展开想象的话，林律肯定觉得自己就要穿越或者是被树枝挂住，要么就落到悬崖底下不会死反而捡到了什么惊天神功大卷轴。
按照嫡系的运气来排名，穿越的技术xìng难度以及受伤可能xìng最低，于是他成功穿越了。
有了主角意识的林律越叫越小声，最后安安静静地落到了一方软软的泡泡上。他的兔子早就无故蒸发了，剑也不知道穿越到哪个频道了，不过现在视觉信号良好，他能看到周边玄幻的场景。明亮的天空漂泊着无数的透明物体，像是水滴一样悬空着，诱惑着大地的引力卖力向着它们攀附过去。这个领域，像是倒置的宇宙，一切的常识都被逆了，因此冒出怎样的事件都不足为奇。
林律现在落脚的泡沫很大，大到他开始以为这是个塑料地，直到他看到远天漂泊的巨大泡泡，如同天空之城那样壮观地把yīn影覆盖在方圆数里地，他才知道这空间的宽广。而在这宽广的空间中理智也渐渐被稀释，化成了无焦距的散漫，无依无靠地游荡在毫无意义的景sè中。
那些遥远的空间线盘旋在模糊之间延展着混沌的可能，漂浮起来的泡沫承载着虚无的重量在空间四处消化光线，再折shè出自身独特的淡影光芒，洒在林律身上，这让他感觉身体中有东西消失了，或者叫做人类社会积累下的本能秩序都被清除掉，只剩下一片混沌迷离。
林律在模糊中看到一个全身白衣的男子朝着自己走过来，或者是自己朝着他走去，又可能是空间不断自动缩短对视的距离。总之在相遇之后，林律混沌的深思犹如被剑锋刺破，一道寒光清明了所有的无知，被封印的遗忘也霎然倾泻。
“律。好。”男子这样说，林律也这样说，他们不是同时说的，因为同时的隐含前提是至少两个个体的参与，而他们本是同一个体。
两个林律，这是幻觉，林律明了一切，而此时的智识，也似乎和另一林律通感，变得冷静睿智，思虑洞彻大千，能将世界把玩在手中细勘经络。
林律道：“被父亲杀死的律，世界无你的立场，坤山之契印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你。”
“你才是被杀死的，那个无知而被废除了守山之脉的你。而你现在是我，老林家少当家林律，有着最上天赋的林律，有能力重新确定世界律法的律。”
林律道：“这只是一个浅显的封印，我是被这怪异的气息刺激得有些反常而已。”
“父亲那被誉为坤山最强的记忆封印，是最难的异次元方程，不可能在坤山有解的。但你知道，那确实很浅显。”
林律以陈述语气道：“所以，这里不是坤山，而是坤山之上的次元。”
“是的。否则以你的知识储备，无法成为我的存在。”
林律了然：“你不是死了，只是被父亲用坤山的力量截断了映shè出场的媒介。而现在这个空间，这个泡沫，是高于坤山的媒介，你成功映shè出现，成为我。”
“是你成为了我，你达到了相对圆满。”
林律问道：“我的圆满在哪儿？”
“不知道，也许在天上，这个空间的尽头。我不知道……也许还有我的圆满，被封印了。父亲杀了你，那么又是谁杀了我？”
林律在他痛苦蹙眉时思考了一阵，说道自己的直觉：“母亲。她杀了律。”
“母亲？”头痛，就如林律时常想起自己那死于白血病的母亲时一样头痛，哪里不对？他有母亲？母亲是死于难产的吧……
林律喃喃道：“母亲是……”眼前的漫天空阔的线条，交缠不出一个微弱的人影，连一丝通往血缘记忆的模糊印象都没有。头痛……
“看到了么，我面前那一片无边无尽的镜面海洋。”
林律道：“我看到了水面上的莲花。”
“不，律的存在不是莲，不是影。还要更远，远到彼岸才有圆满。”
林律问道：“律的圆满是什么？”
“不知道，因为我被母亲杀死了，她斩断了我的映shè媒介。”
林律道：“所以，父母的结合，真的存在过么？”
“你是说，他们其实毁灭了他们的联系？”
林律道：“也许，他们认识那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律，本不该降生。”
“我不该降生？不……我爱父母，我爱坤山，我爱老林家，我爱律，我爱序。在坤山三年多的时间里，我得到了神祗的答案。”
林律摇头道：“我不记得答案了。”
“但我知道，是序……序？啊！序，我忘了序啊……律不要忘了序，他是关键。不要让他走，好好保护他。否则……不！不会有否则！存在本身不容许否则！律，告诉我，序，是谁？”
林律被这个问题弄得慌乱极致，有一种时间不是记忆，却要强占单薄的记忆空间，那锐利的棱角挣破了记忆，死死嵌入记忆之外的魂魄，让人遍寻记忆不得。林律也找不到那必然存在的关于序的“记忆”，痴痴地望着自己：“序？谁是序？”
“不……不……律，不可以忘了序，也不要让他忘了自己！律说过要永远保护他信他爱他的……”
远天一个遥远且细微的泡沫闪动了一下，林律那一袭白衣开始丝丝抽出，刻出一扇虚影拂过林律眼里的泪光。林律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丧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像忘记了灵的魂和人的心。
林律在极端意识中导出了自己深层的思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意会到了，却在言语的交代中充满了隐喻和指向不明。也就在那两厢对话时，他大概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如果还有其他人站在他面前，则完全听不懂他的自言自语。
林律倒在了泡沫大地上，模糊化的jīng神满满重塑人间正常青年的思想范畴，通常讲，这叫回魂了。
“这里，坤气……怎么没有了？”林律调回了正常波段，用手揩干脸上的血丝。肚子叫了，久违的饥饿感惶恐地消耗着本来就不太淡定的理xìng。林律对陌生的地界有些慌乱，他知道坤山的未知世界有很多，有些甚至是表弟周序那样的人才都不能打通的隐藏关卡，而这样的泡沫地，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置身在异次元的绝对封锁，不说出去，连动弹都觉得不妥之极。
“呃，有人么？有灵么？”
没有回音，声音甚至只能骨传声，那是这里很“玄幻”的最好注明。
“好的，冷静一下。你可是要成为坤山王的男人怎么可能困在这种地方！”
林律的声音无法在近似真空的状态下传出，他只能自言自语朝着泡沫中心走去，他觉得那里肯定会有一种类似“家园之树”的存在，那里就会有倾国倾城的jīng灵公主把杀怪的任务交付给他，然后英雄的主角林律历经千辛万苦杀怪，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林律猜到了人物出场，却没有猜到过程——这里确实是有人存在，不过那不是jīng灵族的，只是生理指标皆正常而模样极端拉仇恨的人类。更可恨的是，他们还说现代汉语，让林律连卖萌求交往的机会都否决了。
林律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接近神祗的人类。坤山上的人都很漂亮，却是在人类的审美范畴内，你还能觉得的那是人类，最多形容是惊为天人。而眼前的两个男子，却将人类的审美特征全部刷爆了，惊为天人什么的他们都不屑，直接惊爆天人，这种饱和的美丽让林律空阔的脑子轰然挂机。那端拿捏天意的极致，那般诗话缥缈的清高，似乎游弋在无物的虚空中，一切秩序都没有产生的可能，等待被他们的目光赋予存在感。
“老林家的守山人，你们果然还是进来了。”一种声音，以前所未有的骨传声潜入了林律的灵魂，无声的震颤，一线轻语不载媒介，电得林律全身细胞都酥软绵绵了。
“我……”
看着翩翩少年像天使般从虚空中走近自己，林律虽没有强烈的血息共鸣，那代表着他们和坤山没有契约关系，不过却让审美健康的林律有着鼻血要冒出的jīng神刺激。林律终于庆幸自己书到用时不恨少，因为那就是本不该有形容词的人类，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最干净的“美”字吧。
两个美少年看起来比林律年纪更小一点，不过身高却已经超过了两米，穿着很平常的青sè锦袍，长发简单地束着，不求jīng致的人生总使天意眷顾。
其中一个更为年轻的少年笑道：“很奇怪，你竟然能进来这里。你的血液一定很珍贵，能够打开这个空间。可是，为何……”
林律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灰sè袍子，于是尴尬笑笑。
年长的少年谨慎有礼道：“林先生律少当家？”
年少的微讶道：“咦？不是这么巧吧！”神sè也稍微郑重起来。
“我……”林律眼睛一亮，自己竟然已经在坤山中小有名气了，连他们这群不明人类都知道了？
“叫我林律就好！你们是谁？老什么家的嫡系么？”
年少的道：“不是老什么家，我们姓刘。”
“刘少爷们好。”林律很懂礼貌没有贸然问他们的名字，否则自己魂碎了就糟了。
年长的问道：“阁下是来勘察坤脉的吧。抱歉，我们工作的失误，给阁下以及坤山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巨大的困扰？”林律心中默了一遍，形表其能，他们是真有本事在坤山弄出巨大困扰的，这点林律丝毫不怀疑，至于困扰是什么，林律没智商了解。
“冒昧请问啊，你们是干什么的？”
年少的笑道：“哈。不知道呢，也许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传承，也许在封印一个宇宙的星辰。”
“完全不明白啊这话深奥得……”见到了传说中的打哈哈，林律心内无语。
年长的说道：“这不是坤山，是坤山的上界，龙存在的世界。每个泡沫，都是龙的一次吐纳，带着宇宙从始至终的所有记忆。”
年少的看林律满脸黑线，于是笑着解释：“你可以理解为，这就是个混沌的时空，收纳着无数宇宙的存在，能够成功映shè出任何一个次元的存在。当然，这样的空间不是唯一，是我们的失误，让它落入了你家的坤山。”
“呃，那个，弱弱问一下……”林律完全无视了超出智力理解的东西，转而问一个容易定义的问题：“龙，是什么？”
年少的却抱歉地摊手：“嗯，这个问题好难回答，你就当是普通的龙好了。”
年长的也无奈地攒眉思索道：“这个宇宙在没有被锁死之前的土著。它们有的离开，有的遁入这样的时空，有的还深埋在现世的山和湖泊中。至于它们到底是什么，也许是神祗，或者是神使……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它们自己也不知道，它们总说自己忘了……”
“那你们失误的工作是指？”
年长的有些羞愧，鞠躬道：“龙，没能好好引导。它盘踞在此，给坤山造成了严重的后患。”
“哦……”似乎知道了答案，林律不再追究下去。因为体谅智商的消化能力，他有意无意没追问“后患”是什么，那不是他这蹩脚的蒙古大夫能治的病。
“呃，那个，能把我弄出去不？对不起我乱入了，打扰你们工作了，咳咳，其实我也有工作，保护坤山什么的。”林律在这两人面前极力想要挽回点少当家和帅型的面子。
“这个当然了。”年少的从袖口中拉出一条造型jīng致可爱的青鳞小蛇，小蛇以惺忪不屑的目光盯着他看，然后他命令道：“把这位林公子送回原有时空去。”
林律看到那只萌萌的小蛇打了个哈欠，而不是吐信子，下一刻便用深渊般的目光盯着林律，似乎在洞悉那措置的时空，滤清次元乱流引发的多余沉淀。林律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寒风迅速窜过身体，此时的身体调到原有时空，又处于不断的下坠状态，身边无数不明飞行物窜过。
“啊……这回主角没有外挂了啊…………”
按照嫡系的运气来排名，穿越的技术xìng难度以及受伤可能xìng最低，于是他成功穿越了。
有了主角意识的林律越叫越小声，最后安安静静地落到了一方软软的泡泡上。他的兔子早就无故蒸发了，剑也不知道穿越到哪个频道了，不过现在视觉信号良好，他能看到周边玄幻的场景。明亮的天空漂泊着无数的透明物体，像是水滴一样悬空着，诱惑着大地的引力卖力向着它们攀附过去。这个领域，像是倒置的宇宙，一切的常识都被逆了，因此冒出怎样的事件都不足为奇。
林律现在落脚的泡沫很大，大到他开始以为这是个塑料地，直到他看到远天漂泊的巨大泡泡，如同天空之城那样壮观地把yīn影覆盖在方圆数里地，他才知道这空间的宽广。而在这宽广的空间中理智也渐渐被稀释，化成了无焦距的散漫，无依无靠地游荡在毫无意义的景sè中。
那些遥远的空间线盘旋在模糊之间延展着混沌的可能，漂浮起来的泡沫承载着虚无的重量在空间四处消化光线，再折shè出自身独特的淡影光芒，洒在林律身上，这让他感觉身体中有东西消失了，或者叫做人类社会积累下的本能秩序都被清除掉，只剩下一片混沌迷离。
林律在模糊中看到一个全身白衣的男子朝着自己走过来，或者是自己朝着他走去，又可能是空间不断自动缩短对视的距离。总之在相遇之后，林律混沌的深思犹如被剑锋刺破，一道寒光清明了所有的无知，被封印的遗忘也霎然倾泻。
“律。好。”男子这样说，林律也这样说，他们不是同时说的，因为同时的隐含前提是至少两个个体的参与，而他们本是同一个体。
两个林律，这是幻觉，林律明了一切，而此时的智识，也似乎和另一林律通感，变得冷静睿智，思虑洞彻大千，能将世界把玩在手中细勘经络。
林律道：“被父亲杀死的律，世界无你的立场，坤山之契印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你。”
“你才是被杀死的，那个无知而被废除了守山之脉的你。而你现在是我，老林家少当家林律，有着最上天赋的林律，有能力重新确定世界律法的律。”
林律道：“这只是一个浅显的封印，我是被这怪异的气息刺激得有些反常而已。”
“父亲那被誉为坤山最强的记忆封印，是最难的异次元方程，不可能在坤山有解的。但你知道，那确实很浅显。”
林律以陈述语气道：“所以，这里不是坤山，而是坤山之上的次元。”
“是的。否则以你的知识储备，无法成为我的存在。”
林律了然：“你不是死了，只是被父亲用坤山的力量截断了映shè出场的媒介。而现在这个空间，这个泡沫，是高于坤山的媒介，你成功映shè出现，成为我。”
“是你成为了我，你达到了相对圆满。”
林律问道：“我的圆满在哪儿？”
“不知道，也许在天上，这个空间的尽头。我不知道……也许还有我的圆满，被封印了。父亲杀了你，那么又是谁杀了我？”
林律在他痛苦蹙眉时思考了一阵，说道自己的直觉：“母亲。她杀了律。”
“母亲？”头痛，就如林律时常想起自己那死于白血病的母亲时一样头痛，哪里不对？他有母亲？母亲是死于难产的吧……
林律喃喃道：“母亲是……”眼前的漫天空阔的线条，交缠不出一个微弱的人影，连一丝通往血缘记忆的模糊印象都没有。头痛……
“看到了么，我面前那一片无边无尽的镜面海洋。”
林律道：“我看到了水面上的莲花。”
“不，律的存在不是莲，不是影。还要更远，远到彼岸才有圆满。”
林律问道：“律的圆满是什么？”
“不知道，因为我被母亲杀死了，她斩断了我的映shè媒介。”
林律道：“所以，父母的结合，真的存在过么？”
“你是说，他们其实毁灭了他们的联系？”
林律道：“也许，他们认识那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律，本不该降生。”
“我不该降生？不……我爱父母，我爱坤山，我爱老林家，我爱律，我爱序。在坤山三年多的时间里，我得到了神祗的答案。”
林律摇头道：“我不记得答案了。”
“但我知道，是序……序？啊！序，我忘了序啊……律不要忘了序，他是关键。不要让他走，好好保护他。否则……不！不会有否则！存在本身不容许否则！律，告诉我，序，是谁？”
林律被这个问题弄得慌乱极致，有一种时间不是记忆，却要强占单薄的记忆空间，那锐利的棱角挣破了记忆，死死嵌入记忆之外的魂魄，让人遍寻记忆不得。林律也找不到那必然存在的关于序的“记忆”，痴痴地望着自己：“序？谁是序？”
“不……不……律，不可以忘了序，也不要让他忘了自己！律说过要永远保护他信他爱他的……”
远天一个遥远且细微的泡沫闪动了一下，林律那一袭白衣开始丝丝抽出，刻出一扇虚影拂过林律眼里的泪光。林律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丧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像忘记了灵的魂和人的心。
林律在极端意识中导出了自己深层的思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意会到了，却在言语的交代中充满了隐喻和指向不明。也就在那两厢对话时，他大概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如果还有其他人站在他面前，则完全听不懂他的自言自语。
林律倒在了泡沫大地上，模糊化的jīng神满满重塑人间正常青年的思想范畴，通常讲，这叫回魂了。
“这里，坤气……怎么没有了？”林律调回了正常波段，用手揩干脸上的血丝。肚子叫了，久违的饥饿感惶恐地消耗着本来就不太淡定的理xìng。林律对陌生的地界有些慌乱，他知道坤山的未知世界有很多，有些甚至是表弟周序那样的人才都不能打通的隐藏关卡，而这样的泡沫地，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置身在异次元的绝对封锁，不说出去，连动弹都觉得不妥之极。
“呃，有人么？有灵么？”
没有回音，声音甚至只能骨传声，那是这里很“玄幻”的最好注明。
“好的，冷静一下。你可是要成为坤山王的男人怎么可能困在这种地方！”
林律的声音无法在近似真空的状态下传出，他只能自言自语朝着泡沫中心走去，他觉得那里肯定会有一种类似“家园之树”的存在，那里就会有倾国倾城的jīng灵公主把杀怪的任务交付给他，然后英雄的主角林律历经千辛万苦杀怪，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林律猜到了人物出场，却没有猜到过程——这里确实是有人存在，不过那不是jīng灵族的，只是生理指标皆正常而模样极端拉仇恨的人类。更可恨的是，他们还说现代汉语，让林律连卖萌求交往的机会都否决了。
林律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接近神祗的人类。坤山上的人都很漂亮，却是在人类的审美范畴内，你还能觉得的那是人类，最多形容是惊为天人。而眼前的两个男子，却将人类的审美特征全部刷爆了，惊为天人什么的他们都不屑，直接惊爆天人，这种饱和的美丽让林律空阔的脑子轰然挂机。那端拿捏天意的极致，那般诗话缥缈的清高，似乎游弋在无物的虚空中，一切秩序都没有产生的可能，等待被他们的目光赋予存在感。
“老林家的守山人，你们果然还是进来了。”一种声音，以前所未有的骨传声潜入了林律的灵魂，无声的震颤，一线轻语不载媒介，电得林律全身细胞都酥软绵绵了。
“我……”
看着翩翩少年像天使般从虚空中走近自己，林律虽没有强烈的血息共鸣，那代表着他们和坤山没有契约关系，不过却让审美健康的林律有着鼻血要冒出的jīng神刺激。林律终于庆幸自己书到用时不恨少，因为那就是本不该有形容词的人类，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最干净的“美”字吧。
两个美少年看起来比林律年纪更小一点，不过身高却已经超过了两米，穿着很平常的青sè锦袍，长发简单地束着，不求jīng致的人生总使天意眷顾。
其中一个更为年轻的少年笑道：“很奇怪，你竟然能进来这里。你的血液一定很珍贵，能够打开这个空间。可是，为何……”
林律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灰sè袍子，于是尴尬笑笑。
年长的少年谨慎有礼道：“林先生律少当家？”
年少的微讶道：“咦？不是这么巧吧！”神sè也稍微郑重起来。
“我……”林律眼睛一亮，自己竟然已经在坤山中小有名气了，连他们这群不明人类都知道了？
“叫我林律就好！你们是谁？老什么家的嫡系么？”
年少的道：“不是老什么家，我们姓刘。”
“刘少爷们好。”林律很懂礼貌没有贸然问他们的名字，否则自己魂碎了就糟了。
年长的问道：“阁下是来勘察坤脉的吧。抱歉，我们工作的失误，给阁下以及坤山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巨大的困扰？”林律心中默了一遍，形表其能，他们是真有本事在坤山弄出巨大困扰的，这点林律丝毫不怀疑，至于困扰是什么，林律没智商了解。
“冒昧请问啊，你们是干什么的？”
年少的笑道：“哈。不知道呢，也许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传承，也许在封印一个宇宙的星辰。”
“完全不明白啊这话深奥得……”见到了传说中的打哈哈，林律心内无语。
年长的说道：“这不是坤山，是坤山的上界，龙存在的世界。每个泡沫，都是龙的一次吐纳，带着宇宙从始至终的所有记忆。”
年少的看林律满脸黑线，于是笑着解释：“你可以理解为，这就是个混沌的时空，收纳着无数宇宙的存在，能够成功映shè出任何一个次元的存在。当然，这样的空间不是唯一，是我们的失误，让它落入了你家的坤山。”
“呃，那个，弱弱问一下……”林律完全无视了超出智力理解的东西，转而问一个容易定义的问题：“龙，是什么？”
年少的却抱歉地摊手：“嗯，这个问题好难回答，你就当是普通的龙好了。”
年长的也无奈地攒眉思索道：“这个宇宙在没有被锁死之前的土著。它们有的离开，有的遁入这样的时空，有的还深埋在现世的山和湖泊中。至于它们到底是什么，也许是神祗，或者是神使……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它们自己也不知道，它们总说自己忘了……”
“那你们失误的工作是指？”
年长的有些羞愧，鞠躬道：“龙，没能好好引导。它盘踞在此，给坤山造成了严重的后患。”
“哦……”似乎知道了答案，林律不再追究下去。因为体谅智商的消化能力，他有意无意没追问“后患”是什么，那不是他这蹩脚的蒙古大夫能治的病。
“呃，那个，能把我弄出去不？对不起我乱入了，打扰你们工作了，咳咳，其实我也有工作，保护坤山什么的。”林律在这两人面前极力想要挽回点少当家和帅型的面子。
“这个当然了。”年少的从袖口中拉出一条造型jīng致可爱的青鳞小蛇，小蛇以惺忪不屑的目光盯着他看，然后他命令道：“把这位林公子送回原有时空去。”
林律看到那只萌萌的小蛇打了个哈欠，而不是吐信子，下一刻便用深渊般的目光盯着林律，似乎在洞悉那措置的时空，滤清次元乱流引发的多余沉淀。林律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寒风迅速窜过身体，此时的身体调到原有时空，又处于不断的下坠状态，身边无数不明飞行物窜过。
“啊……这回主角没有外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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