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篇 第九章 阴灵之纬
林律觉得脸上有些许冰凉，睁开眼看到，与之相对的是一双清丽透彻的大眼睛，而自己的身体，则被那眼睛的所有者趴着，脸部游荡过的全是冷飕飕的动静。此刻在林律身上是一个女子，白衣素净，纯白sè的发梢滴着水滴，还未沾到脸上就化成白sè雾气。
见林律好久不说话，也不动，女子说道：“你怎么不动？吓傻了？”
林律一把翻身，看了一眼四周。此时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密室，更不是方才那场天地浩劫，而是四面都有石门的畅通空间，而且这里也并非空无一物，在正面处，还停有一尊石棺。他对此时的处境很满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休息，之前发生的一切在冥想中越发抽象了。
“你没睡够？”女子掐住了林律的脖子，故意做出恶声道：“若再不醒，便永远也别想醒来了。”
林律这才懒洋洋地睁眼，问道：“你是yīn灵，还是墓主人？”
“你猜。”放开手的女子笑问。
“这里离坤山口这么近，气息充沛，你当然是yīn灵。”
“你也知道这里坤山之气充沛，阳间之物也可染yīn。为何不能是尸体染yīn后成jīng而活的墓主人呢。”
“若你是染yīn的尸体，方才的守山水就把你和那砖画一起融成水，化入坤山了。而且，看你浑身都湿了，是你救了我？”
“没，只是顺手把你捞了过来。”
“你确定我一步都没有从这个墓消失过？”
“嗯？”yīn灵看着林律，嗤笑道：“当然，除非是我愿意。”
林律不再说话，只告诉自己那绝对不是梦或者幻觉，直觉带来的确信往往比实证更让人信服。
林律头重脚轻思绪还有些轻飘，暂时不考虑异次元的话题，决定回归现实。他撑起身体问yīn灵：“染yīn之物，是能成jīng的么？尸体也能成jīng么？”
“成jīng是坤气不纯的染yīn所致，而坤气再充沛的地方也会因yīn灵的意志而导致坤气不纯。只要物品在染yīn完成之前都基本完整坚固，是能成jīng的，不过这样一来，一般的尸体是无法保留到那个时候的，通常也只是骨头染yīn，成为陵墓的普通染yīn物为我所用，当然骨头染了坤气成了骨头jīng就另外一回事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守山水的？”
林律把手中紧握的空瓶子收好，解释：“半路出家，一出家就到你这来念经了。我今天才开始守山，差点被你玩死。或者说，是被那成jīng的砖画给玩死。”
“那幅砖画我也不喜欢。它染yīn成jīng，自以为是那苦命的主人，整天对着我流血泪，无趣得很。好在我也不常来这上面，眼不见心不烦。”
“它若染yīn，不是自当成为你的一部分，受你驱使么。难道成了jīng就不是受你管控了？”
“有的鬼jīng和染yīn之物一样成为yīn灵的一部分，听我们的话，但是它不行。它是那个男人亲手烧制出来的，带有那个男人的深沉的念力，最终脱离我的管控。”
林律突然心一紧，赶忙追问：“哪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念力？是什么？”
“和主人一起死去的思念力。主人是为了他才投河自尽的，他也想和主人一起死去，但是却不能。所以他只能怀着愧疚和忏罪的心烧出这幅砖画。那画中的女子，是主人的样貌，却带着他的决心，带着要让男人同她一起毁灭的怨念。”说完，yīn灵顿了顿，摸着林律的脸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确实像极了那个男人呢。”
听闻yīn灵对那男人的解释，林律确定绝对不是自己遇到的那个。那个黄衣男子才不屑这等儿女情事，而且这世界上估计也没什么可以让他产生什么“思念力”。一切都对不上，林律直接吐槽：“算了吧，是它太花痴了，是男人都要弄死吧。”
“上一次，进来的那个男人也很好看，可是它就没有发作。不过那时的我还能控得住它。可是男人走后，它就越发不受约束了。”
“上一次？”林律想到，那个男人极有可能是二叔，而二叔走的时候应该带走了原本属于yīn灵的东西，于是导致了yīn灵本身力量的缺陷。他从怀中拿出那串玉石珠，还未说话，就已经被yīn灵抢走了，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上一次，那个男人是不是带走了你的这个东西？”
“哎呀。你可回来了。”yīn灵用脸蹭着玉石珠的表面，那表面斑驳的珠体通身柔化出雪白的光芒，一点也不刺眼。
“不管怎样，我得代那个男人说道歉。”
“不。这不怪他。你看。”yīn灵把玉石珠递到林律面前，他看到在玉石珠的表面上已经有了裂痕，赶紧解释道：“这怎么破了。你可不能怪上我！我拿到的时候它还是完整的。肯定是刚才被弄坏了的。”
“不是的。”yīn灵向玉石珠吹了一口气，一声噼啪细响，一阵尘烟飘出，手中的玉石珠已然焕发出明媚而纯粹的sè泽。林律看到，那其实是一串玉珠，又听得yīn灵的解释说：“一定是当初它偷偷拿走了我的玉珠，在里面掺入了砖石，好让玉珠看起来和一般无法染yīn的物件一样黯淡。那个男人搬东西的时候，它将之混入其中，一旦人大意，是觉察不出来的。”
“原来如此！”林律送了口气，今天他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玩一次心跳游戏了，他起身道：“现在物归原主，我可以出去了么。”
yīn灵戴上玉珠，笑道：“当然了，这回得谢谢你不仅帮我解决了麻烦，还把我的宝贝送回来了。我要给你我的yīn符，作为订约凭据。这里从今以后就任由你出入了。”
“yīn符？”
“是yīn灵的印章，相当于与外界沟通的信物。拥有我的yīn符后，你就是我订立契约的友人。你可以用yīn符与我联系，可以寻求我的帮助，还可以zì yóu出入我的陵墓。”
“听出来了。还可以被你随叫随到地搬你不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我还能让你什么帮忙的。”
“我虽然不能强悍到分山征伐，不过还不是一无是处，到时候你便知道我有多么有用了。而且我是不会让你搬东西了。这墓原本该扔的东西已经扔了。这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了，是不会叫你拆走的。”
“又听出来了，是以后有谁拆你的墙，你让我过来帮你守墓吧。”
yīn灵有些无语：“这里是哪里？我的墓岂是常人能拆的。”
“先别急着鄙视我，这就是说能拆你墓的人绝非常人了。”林律想着，连老宅都能置身于山崩地裂的情景，更何况是一座小小的坟墓。
yīn灵看样子是非要和林律订约不可，见此情景只好示弱道：“那……都怪上次那个男人已经无法联络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守山人来，你我订约，你给我守墓不好么，我可以给你报酬的。”
“你还能有什么报酬给我？”林律没有被报酬诱惑，因为无论是人间的钱，还是墓中的古董，他都一点不稀奇。父亲的钱多得让他认为钱那是粪土，老宅里面堆放的古玩珍品更是不折不扣浇灌坤山的粪土农肥。
“这个。”yīn灵在手中幻化出一条细丝，比蛛丝还要细的样子，但是却无光自透，发出纯白的微光。
林律看了看，那丝线太微不足道了，似乎一口气就能把它给吹没了。带着这样的东西跟在林子里挂住了游丝一般，毫无特殊的作用。出于礼貌而不是好奇，他问：“这是什么？”
“这是守山之纬。你既然问出这个问题，那说明你一定是一个还未出山的学徒吧。我不妨给你细说。”
yīn灵顿了一下，使眼sè给林律。林律瞪了它一眼喊道：“拜托！快说快说！”
“既然是你求我说的……咳咳。任何一个守山人都有自己的守山卷轴，极为私密的物品，它记录着自己守山的一切成就和秘法，卷轴的大小厚薄将是一个守山人能力最直观的象征。守山之经，是你被点睛后就存在于署名为你的那方轴上了，那是你守山资格的证明。然而此时的轴因为没有纬线，还称不上是真正的卷轴。守山人通过不断的修行，得到各方yīn灵或者魂鬼魑魅赠予的纬线，就能织出自己的卷轴。所以，守山之纬对守山人来说，是最好的报酬。”
“啊！原来是这样的啊！那太谢谢你了。零的突破了啊这回！”林律双手奉上，yīn灵把守山之纬交到他的手中，立即又消失了。
yīn灵道：“现在，这条纬线已经织入你的卷轴上了。而且，它还会随着你对这个墓做出的贡献而不断变粗。如果你现在有时间，可以把甬道上那匹融化掉的墙修补一下，说不定它就变宽了一点点呢。”
“那当然义不容辞要去修了。”林律感觉全身充满了动力，这可是他的第一根纬线，无论如何都是他守山迈出的第一步。于是在无限的jīng力驱动下，他用墓地里多余的砖石，重新堆砌出了一面墙。虽然和墓整体的jīng细建构无法和谐，不过yīn灵不在乎这些，就像它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个陵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一样。不过yīn灵对林律的劳动表示十分满意，郑重谢过了林律，并将自己的印章盖在了他的左手掌心。
林律不认识手上白sè光芒聚合出的古文字，他问：“写的是什么？”
“商淇，我的名字。”话才说完，字已经消失。商淇道：“这就是我的yīn符了。以后对着这只手叫我的名字，光芒出现，我就会听到与你说话了。而我若有事叫你，这掌心会先微微发热发出写有我名字的光，你便知道是我了。”
“NicePhone！”林律惊叹，这才是最先进的通讯设备，先进之处便是不用缴费和受到运营商的各种不合理规定，还不用担心掉线和不在服务区的窘况，最重要的是不要钱。
林律从yīn阳穿往回爬的时候，太阳金sè的余晖已经斜入了洞口。当他终于爬出洞口重见天rì，却被一个yīn影挡住了壮美的夕阳。林律看了看周序，周序笑着把手伸过来：“兄，需要我拉你起来么。”
“哼！”林律冷哼一声，自己爬起身来。翻了个白眼问道：“刚才你哪去了？我差点被弄死。”
“我见你被移开了，就立即出来了。”
“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反而出来了！”
“我在你身边岂不是让你更危险？”周序一脸无辜，做出“我这身子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的无奈。
“你是故意的。”林律揽过周序，笑道：“弟，谢谢了。
周序也笑，低头道：“兄，抱歉，其实我真的在你旁边。”
林律说笑过后此时是极为认真地问周序道：“你真的一直在我身边？连我被冲入水中的时候也是？”
周序点点头：“嗯，之后yīn灵过来抱住了你。”
“啊……原来如此……”林律把想要说的话苗子给掐灭了，只笑道：“你当然在我旁边，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哈……哈……嚏！”
见林律好久不说话，也不动，女子说道：“你怎么不动？吓傻了？”
林律一把翻身，看了一眼四周。此时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密室，更不是方才那场天地浩劫，而是四面都有石门的畅通空间，而且这里也并非空无一物，在正面处，还停有一尊石棺。他对此时的处境很满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休息，之前发生的一切在冥想中越发抽象了。
“你没睡够？”女子掐住了林律的脖子，故意做出恶声道：“若再不醒，便永远也别想醒来了。”
林律这才懒洋洋地睁眼，问道：“你是yīn灵，还是墓主人？”
“你猜。”放开手的女子笑问。
“这里离坤山口这么近，气息充沛，你当然是yīn灵。”
“你也知道这里坤山之气充沛，阳间之物也可染yīn。为何不能是尸体染yīn后成jīng而活的墓主人呢。”
“若你是染yīn的尸体，方才的守山水就把你和那砖画一起融成水，化入坤山了。而且，看你浑身都湿了，是你救了我？”
“没，只是顺手把你捞了过来。”
“你确定我一步都没有从这个墓消失过？”
“嗯？”yīn灵看着林律，嗤笑道：“当然，除非是我愿意。”
林律不再说话，只告诉自己那绝对不是梦或者幻觉，直觉带来的确信往往比实证更让人信服。
林律头重脚轻思绪还有些轻飘，暂时不考虑异次元的话题，决定回归现实。他撑起身体问yīn灵：“染yīn之物，是能成jīng的么？尸体也能成jīng么？”
“成jīng是坤气不纯的染yīn所致，而坤气再充沛的地方也会因yīn灵的意志而导致坤气不纯。只要物品在染yīn完成之前都基本完整坚固，是能成jīng的，不过这样一来，一般的尸体是无法保留到那个时候的，通常也只是骨头染yīn，成为陵墓的普通染yīn物为我所用，当然骨头染了坤气成了骨头jīng就另外一回事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守山水的？”
林律把手中紧握的空瓶子收好，解释：“半路出家，一出家就到你这来念经了。我今天才开始守山，差点被你玩死。或者说，是被那成jīng的砖画给玩死。”
“那幅砖画我也不喜欢。它染yīn成jīng，自以为是那苦命的主人，整天对着我流血泪，无趣得很。好在我也不常来这上面，眼不见心不烦。”
“它若染yīn，不是自当成为你的一部分，受你驱使么。难道成了jīng就不是受你管控了？”
“有的鬼jīng和染yīn之物一样成为yīn灵的一部分，听我们的话，但是它不行。它是那个男人亲手烧制出来的，带有那个男人的深沉的念力，最终脱离我的管控。”
林律突然心一紧，赶忙追问：“哪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念力？是什么？”
“和主人一起死去的思念力。主人是为了他才投河自尽的，他也想和主人一起死去，但是却不能。所以他只能怀着愧疚和忏罪的心烧出这幅砖画。那画中的女子，是主人的样貌，却带着他的决心，带着要让男人同她一起毁灭的怨念。”说完，yīn灵顿了顿，摸着林律的脸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确实像极了那个男人呢。”
听闻yīn灵对那男人的解释，林律确定绝对不是自己遇到的那个。那个黄衣男子才不屑这等儿女情事，而且这世界上估计也没什么可以让他产生什么“思念力”。一切都对不上，林律直接吐槽：“算了吧，是它太花痴了，是男人都要弄死吧。”
“上一次，进来的那个男人也很好看，可是它就没有发作。不过那时的我还能控得住它。可是男人走后，它就越发不受约束了。”
“上一次？”林律想到，那个男人极有可能是二叔，而二叔走的时候应该带走了原本属于yīn灵的东西，于是导致了yīn灵本身力量的缺陷。他从怀中拿出那串玉石珠，还未说话，就已经被yīn灵抢走了，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上一次，那个男人是不是带走了你的这个东西？”
“哎呀。你可回来了。”yīn灵用脸蹭着玉石珠的表面，那表面斑驳的珠体通身柔化出雪白的光芒，一点也不刺眼。
“不管怎样，我得代那个男人说道歉。”
“不。这不怪他。你看。”yīn灵把玉石珠递到林律面前，他看到在玉石珠的表面上已经有了裂痕，赶紧解释道：“这怎么破了。你可不能怪上我！我拿到的时候它还是完整的。肯定是刚才被弄坏了的。”
“不是的。”yīn灵向玉石珠吹了一口气，一声噼啪细响，一阵尘烟飘出，手中的玉石珠已然焕发出明媚而纯粹的sè泽。林律看到，那其实是一串玉珠，又听得yīn灵的解释说：“一定是当初它偷偷拿走了我的玉珠，在里面掺入了砖石，好让玉珠看起来和一般无法染yīn的物件一样黯淡。那个男人搬东西的时候，它将之混入其中，一旦人大意，是觉察不出来的。”
“原来如此！”林律送了口气，今天他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玩一次心跳游戏了，他起身道：“现在物归原主，我可以出去了么。”
yīn灵戴上玉珠，笑道：“当然了，这回得谢谢你不仅帮我解决了麻烦，还把我的宝贝送回来了。我要给你我的yīn符，作为订约凭据。这里从今以后就任由你出入了。”
“yīn符？”
“是yīn灵的印章，相当于与外界沟通的信物。拥有我的yīn符后，你就是我订立契约的友人。你可以用yīn符与我联系，可以寻求我的帮助，还可以zì yóu出入我的陵墓。”
“听出来了。还可以被你随叫随到地搬你不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我还能让你什么帮忙的。”
“我虽然不能强悍到分山征伐，不过还不是一无是处，到时候你便知道我有多么有用了。而且我是不会让你搬东西了。这墓原本该扔的东西已经扔了。这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了，是不会叫你拆走的。”
“又听出来了，是以后有谁拆你的墙，你让我过来帮你守墓吧。”
yīn灵有些无语：“这里是哪里？我的墓岂是常人能拆的。”
“先别急着鄙视我，这就是说能拆你墓的人绝非常人了。”林律想着，连老宅都能置身于山崩地裂的情景，更何况是一座小小的坟墓。
yīn灵看样子是非要和林律订约不可，见此情景只好示弱道：“那……都怪上次那个男人已经无法联络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守山人来，你我订约，你给我守墓不好么，我可以给你报酬的。”
“你还能有什么报酬给我？”林律没有被报酬诱惑，因为无论是人间的钱，还是墓中的古董，他都一点不稀奇。父亲的钱多得让他认为钱那是粪土，老宅里面堆放的古玩珍品更是不折不扣浇灌坤山的粪土农肥。
“这个。”yīn灵在手中幻化出一条细丝，比蛛丝还要细的样子，但是却无光自透，发出纯白的微光。
林律看了看，那丝线太微不足道了，似乎一口气就能把它给吹没了。带着这样的东西跟在林子里挂住了游丝一般，毫无特殊的作用。出于礼貌而不是好奇，他问：“这是什么？”
“这是守山之纬。你既然问出这个问题，那说明你一定是一个还未出山的学徒吧。我不妨给你细说。”
yīn灵顿了一下，使眼sè给林律。林律瞪了它一眼喊道：“拜托！快说快说！”
“既然是你求我说的……咳咳。任何一个守山人都有自己的守山卷轴，极为私密的物品，它记录着自己守山的一切成就和秘法，卷轴的大小厚薄将是一个守山人能力最直观的象征。守山之经，是你被点睛后就存在于署名为你的那方轴上了，那是你守山资格的证明。然而此时的轴因为没有纬线，还称不上是真正的卷轴。守山人通过不断的修行，得到各方yīn灵或者魂鬼魑魅赠予的纬线，就能织出自己的卷轴。所以，守山之纬对守山人来说，是最好的报酬。”
“啊！原来是这样的啊！那太谢谢你了。零的突破了啊这回！”林律双手奉上，yīn灵把守山之纬交到他的手中，立即又消失了。
yīn灵道：“现在，这条纬线已经织入你的卷轴上了。而且，它还会随着你对这个墓做出的贡献而不断变粗。如果你现在有时间，可以把甬道上那匹融化掉的墙修补一下，说不定它就变宽了一点点呢。”
“那当然义不容辞要去修了。”林律感觉全身充满了动力，这可是他的第一根纬线，无论如何都是他守山迈出的第一步。于是在无限的jīng力驱动下，他用墓地里多余的砖石，重新堆砌出了一面墙。虽然和墓整体的jīng细建构无法和谐，不过yīn灵不在乎这些，就像它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个陵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一样。不过yīn灵对林律的劳动表示十分满意，郑重谢过了林律，并将自己的印章盖在了他的左手掌心。
林律不认识手上白sè光芒聚合出的古文字，他问：“写的是什么？”
“商淇，我的名字。”话才说完，字已经消失。商淇道：“这就是我的yīn符了。以后对着这只手叫我的名字，光芒出现，我就会听到与你说话了。而我若有事叫你，这掌心会先微微发热发出写有我名字的光，你便知道是我了。”
“NicePhone！”林律惊叹，这才是最先进的通讯设备，先进之处便是不用缴费和受到运营商的各种不合理规定，还不用担心掉线和不在服务区的窘况，最重要的是不要钱。
林律从yīn阳穿往回爬的时候，太阳金sè的余晖已经斜入了洞口。当他终于爬出洞口重见天rì，却被一个yīn影挡住了壮美的夕阳。林律看了看周序，周序笑着把手伸过来：“兄，需要我拉你起来么。”
“哼！”林律冷哼一声，自己爬起身来。翻了个白眼问道：“刚才你哪去了？我差点被弄死。”
“我见你被移开了，就立即出来了。”
“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反而出来了！”
“我在你身边岂不是让你更危险？”周序一脸无辜，做出“我这身子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的无奈。
“你是故意的。”林律揽过周序，笑道：“弟，谢谢了。
周序也笑，低头道：“兄，抱歉，其实我真的在你旁边。”
林律说笑过后此时是极为认真地问周序道：“你真的一直在我身边？连我被冲入水中的时候也是？”
周序点点头：“嗯，之后yīn灵过来抱住了你。”
“啊……原来如此……”林律把想要说的话苗子给掐灭了，只笑道：“你当然在我旁边，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哈……哈……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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