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摇晃的碎月
“叔叔您好！”Marfi稍一欠身，向大叔打招呼道。莫小风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望着电视屏，漫无目的地调着台。
大叔一袭正装只是解去了领带挂起了外套，浅蓝sè的衬衫还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见到Marfi，自然也是不换了。“你好，是小风的朋友？难得有人来家里找小风玩。”
“嗯，我是小风在学校的社团的……”Marfi答应道。
“哦……是那个，打游戏的社团？”
Marfi顿了一下，笑着点头道：“是的，我们是武大电竞的战队。”
“武大这样一流的名校，还有专门打游戏的？”
Marfi只见得大叔的脸sè从一开始和悦的样子变得有点冷，便把话题扯了开来。“都是大家课余的爱好而已。听说叔叔以前是在běi jīng读大学的？那时候可能还没现在这么多活动之类的吧。”
“不不不是，我读大学的时候是在咱们湖北大学。那时候人都想着学，不像现在的学生，成天做一些没用的事情——”
莫小风用不易察觉的眼神瞟了父亲一眼，起身离开了客厅。Marfi却也没管那些，却随声附和起莫小风的父亲来。
少顷，楼上传来散乱的钢琴声，莫大叔无奈地摇头道：“以前小风的妈妈还在的时候，他弹琴从来都一丝不苟，那时候还小，现在大了反而没个样子。我知道你是打算说服我让他回去打游戏，不过这没什么必要，他应该认真做他本该做的事。”
Marfi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复到微笑应答的状态。
*****************
“什刹海边住过的那条街，
又是遍地金黄的银杏树叶，
河灯已点亮，
湖心的黑夜，
却不见摇晃的碎月……”
月sè渐浓，酒吧的歌手抱着把掉了漆的木吉他，唱起李健那首悠扬的歌来。
“中韩对抗赛，你觉得咱们的人有多少把握打赢？”刘长洲扒拉着炒饭，含混地问道。
“两成。”林庚说。
“嘿，林大教练也跨不起海口来了？”
“如果给我中国最好的阵容，我可以在一个礼拜的时间里让两成变成四成，但现在的队伍，即便是给我一个月，也还是两成。”林庚毫不客气地说。
“没办法，现在的比赛这么多，能应邀来参加集训打比赛的大牌选手的确少。亚特兰大杯马上要开打，连DownXX这样你的半个关门弟子也诶功夫搭理师父了。”
林庚也无奈地道：“今时不同往rì，职业化的比赛多的数不胜数，大家自然都去找人傻钱多的地方挣银子，倒是我，还得给国家服劳役。”
“这也是好事不是吗，参加更多比赛，对各俱乐部的人都是提高。”
“但是以国内选手现在的水平，在国际A级赛事上出场的人实在不多，就算是少数人能去打国际比赛，对整体水平提高也没多少帮助。倒是这次的对抗赛，真的能集中国内顶级的家伙过来，我能保证他们都受益匪浅。”
“你想要谁来？”
“说了你能给我把他们都搞过来？”
“时间上来不及了，但是起码让我了解下你对国内选手的看法。”
“WhiteEvil、Green、Potato、Gome、DownXX。”林庚数到五个人，停了下来。
“嗯，基本上都是现在一线的和最有希望的选手了。”刘长洲赞许道。“你的意思，如果是他们，可以和韩国人分个四六开？”
“这是在目前这支韩国队的情况下——你知道，韩国人除了打自己的GSL，基本上也都去全世界吸金了，这次来的，基本上都是CodeA。”
韩国的GSL联赛，就像当年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被誉为“小世界杯”一样，云集了世界最强的一批星际二选手，CodeS这一等级是GSL最高的等级，而稍逊一些的CodeA，选手实力也超级强劲。
刘长洲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咱们的人就算是高手尽出，对上韩国的最高水平，也毫无胜算？”
“不仅毫无胜算，如果是韩国的最强阵容，我连如何缩小差距的办法都没有了。”林庚饮尽了红茶，脸上泛起了红晕。一般不饮酒的他，若不是红茶配酒，这点白兰地下去恐怕就已经趴下了。林庚没有续茶，而是把柠檬汁倒了半杯来喝。
刘长洲又把高校赛的名单看了又看，根据赛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定晋级队伍的应该也只有湖南赛区了。此刻的刘长洲真希望手上拿的名单里，能有令人眼前一亮的队伍出现。
*************
莫小风坐在一台三角钢琴前翻着谱子，随手弹着些什么。屋子里没什么多于的摆设，除了琴，还有些许的绿sè植物，剩下的就是靠着墙的书柜了。
钢琴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镶嵌着一个小孩依偎在妈妈怀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小脸胖嘟嘟的，母亲则充满了幸福的笑意。Marfi进到这间专属莫小风的琴房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个相框。
莫小风也不看Marfi，自己仍旧翻弹着曲谱，Marfi就在旁边听着。
“我爸让你难堪了吧。你和他说不通道理的。”
“不，叔叔挺好说话的。他让我来叫你下去一起聊。”
“聊什么……其实去战队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习惯自己呆着了，他管着我十年了，也不在乎接着被管……”
Marfi轻轻地把乐谱合上，温柔地对莫小风说：“我们下去吧，叔叔还等着呢。”
莫小风扭过头，刚想对Marfi发火，却立刻呆住了。看着Marfi脸颊泛起的酒窝，温暖如chūn的浅浅笑容，莫小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也红成了一团，身子不由自主地就离开了钢琴椅。
莫小风的父亲看着莫小风乖乖地跟着这个头一次来他家里的女孩走下楼来，用相当意外的表情看着Marfi。如果换做是自己，也许小风只会和自己赌气而已吧。
“叔叔，那么小风之后就还是回来和我们打比赛咯？”Marfi说。
莫小风的父亲点头称是，并补充道：“这是个君子协定，刚才你也说了，如果之后的决赛你们打赢了，我会觉得你们做的事情也还算是正事，那么小风想怎么样，就随他来。如果你们没打赢，这件事我就还要考虑了。”
作为商人，莫小风的父亲大概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不管如何，他这个决定都是不会亏损的买卖。Marfi爽快地当即表示毫无问题，时间也已经不早，完成了TiTi交待的任务的她随后便准备辞行。
“时间挺晚了，我开车送你回武大吧。”莫小风的父亲道。
“不用麻烦的，叔叔。出去没多远就能坐到回去的车了。”
“那么小风，去送一下你朋友。”
莫小风跟着Marfi走出来，一路上嘴闭得紧紧，直到公交车站，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让我爸改变主意的？”
“我说，你是我们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莫小风又看着Marfi呆立起来，不知说些什么，直到Marfi上车时向他挥手，才僵硬地抬起胳膊，挥了又挥，看着公交车远去。
回到家里，莫小风并没和父亲说话，径自又回到了琴房。
稍后，琴房里飘出了清亮而悠扬的琴声，是久石让的那首《TheRain》，父亲听得不住点头，似乎许久没有听过他弹的如此轻松快意了。
Marfi坐上返回武大的402路公交，就可以正好到达离自己的宿舍区很近的校门，而在她快到宿舍的时候，几分微醺的林庚和刘长洲也走在了了后海的水泥路面上。
“当年，你没少拐带着你老婆往这边来吧——”刘长洲拍着林庚的背嘟嘟囔囔道。
“当然……尤其是冬天这湖水冻的结实的时候……不过还是不如北大的未名湖里滑冰痛快，当初我可是把好手，就靠那技术，不知道倾倒了多少少女啊哈哈哈哈……”林庚言毕大笑不止。
“啥技术？啥技术？是滑冰技术还是啥技术，哈哈哈……你可得说清楚——”
“废话，当然是……诶嘿嘿……滑冰的技术了……要不是……后来做了计算机的工程师，然后又进了电竞这一行……搞不好我现在就是花样滑冰队的教练了……唉。”
“得了吧你……哈哈哈哈……”
“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林志玲算什麽~~~
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侯佩岑算什麽~~~
……台妹手放在空中甩叫你什么都不用管
台客手放在空中甩把手放在空中甩……”
不知哪家酒吧的大门里飘飞出的歌声，荡漾得后海的水面一阵波纹，连月亮的影子也揉碎。喧闹之后，世界总归要平静下来京城也好，江城也罢，绝大多数人都要进入梦乡了。
*********************
祝各位愚人节快乐(^o^)/~
新的一个月，希望能有更多朋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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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小风在学校的社团的……”Marfi答应道。
“哦……是那个，打游戏的社团？”
Marfi顿了一下，笑着点头道：“是的，我们是武大电竞的战队。”
“武大这样一流的名校，还有专门打游戏的？”
Marfi只见得大叔的脸sè从一开始和悦的样子变得有点冷，便把话题扯了开来。“都是大家课余的爱好而已。听说叔叔以前是在běi jīng读大学的？那时候可能还没现在这么多活动之类的吧。”
“不不不是，我读大学的时候是在咱们湖北大学。那时候人都想着学，不像现在的学生，成天做一些没用的事情——”
莫小风用不易察觉的眼神瞟了父亲一眼，起身离开了客厅。Marfi却也没管那些，却随声附和起莫小风的父亲来。
少顷，楼上传来散乱的钢琴声，莫大叔无奈地摇头道：“以前小风的妈妈还在的时候，他弹琴从来都一丝不苟，那时候还小，现在大了反而没个样子。我知道你是打算说服我让他回去打游戏，不过这没什么必要，他应该认真做他本该做的事。”
Marfi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复到微笑应答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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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刹海边住过的那条街，
又是遍地金黄的银杏树叶，
河灯已点亮，
湖心的黑夜，
却不见摇晃的碎月……”
月sè渐浓，酒吧的歌手抱着把掉了漆的木吉他，唱起李健那首悠扬的歌来。
“中韩对抗赛，你觉得咱们的人有多少把握打赢？”刘长洲扒拉着炒饭，含混地问道。
“两成。”林庚说。
“嘿，林大教练也跨不起海口来了？”
“如果给我中国最好的阵容，我可以在一个礼拜的时间里让两成变成四成，但现在的队伍，即便是给我一个月，也还是两成。”林庚毫不客气地说。
“没办法，现在的比赛这么多，能应邀来参加集训打比赛的大牌选手的确少。亚特兰大杯马上要开打，连DownXX这样你的半个关门弟子也诶功夫搭理师父了。”
林庚也无奈地道：“今时不同往rì，职业化的比赛多的数不胜数，大家自然都去找人傻钱多的地方挣银子，倒是我，还得给国家服劳役。”
“这也是好事不是吗，参加更多比赛，对各俱乐部的人都是提高。”
“但是以国内选手现在的水平，在国际A级赛事上出场的人实在不多，就算是少数人能去打国际比赛，对整体水平提高也没多少帮助。倒是这次的对抗赛，真的能集中国内顶级的家伙过来，我能保证他们都受益匪浅。”
“你想要谁来？”
“说了你能给我把他们都搞过来？”
“时间上来不及了，但是起码让我了解下你对国内选手的看法。”
“WhiteEvil、Green、Potato、Gome、DownXX。”林庚数到五个人，停了下来。
“嗯，基本上都是现在一线的和最有希望的选手了。”刘长洲赞许道。“你的意思，如果是他们，可以和韩国人分个四六开？”
“这是在目前这支韩国队的情况下——你知道，韩国人除了打自己的GSL，基本上也都去全世界吸金了，这次来的，基本上都是CodeA。”
韩国的GSL联赛，就像当年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被誉为“小世界杯”一样，云集了世界最强的一批星际二选手，CodeS这一等级是GSL最高的等级，而稍逊一些的CodeA，选手实力也超级强劲。
刘长洲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咱们的人就算是高手尽出，对上韩国的最高水平，也毫无胜算？”
“不仅毫无胜算，如果是韩国的最强阵容，我连如何缩小差距的办法都没有了。”林庚饮尽了红茶，脸上泛起了红晕。一般不饮酒的他，若不是红茶配酒，这点白兰地下去恐怕就已经趴下了。林庚没有续茶，而是把柠檬汁倒了半杯来喝。
刘长洲又把高校赛的名单看了又看，根据赛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定晋级队伍的应该也只有湖南赛区了。此刻的刘长洲真希望手上拿的名单里，能有令人眼前一亮的队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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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镶嵌着一个小孩依偎在妈妈怀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小脸胖嘟嘟的，母亲则充满了幸福的笑意。Marfi进到这间专属莫小风的琴房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个相框。
莫小风也不看Marfi，自己仍旧翻弹着曲谱，Marfi就在旁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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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风的父亲看着莫小风乖乖地跟着这个头一次来他家里的女孩走下楼来，用相当意外的表情看着Marfi。如果换做是自己，也许小风只会和自己赌气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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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风跟着Marfi走出来，一路上嘴闭得紧紧，直到公交车站，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让我爸改变主意的？”
“我说，你是我们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莫小风又看着Marfi呆立起来，不知说些什么，直到Marfi上车时向他挥手，才僵硬地抬起胳膊，挥了又挥，看着公交车远去。
回到家里，莫小风并没和父亲说话，径自又回到了琴房。
稍后，琴房里飘出了清亮而悠扬的琴声，是久石让的那首《TheRain》，父亲听得不住点头，似乎许久没有听过他弹的如此轻松快意了。
Marfi坐上返回武大的402路公交，就可以正好到达离自己的宿舍区很近的校门，而在她快到宿舍的时候，几分微醺的林庚和刘长洲也走在了了后海的水泥路面上。
“当年，你没少拐带着你老婆往这边来吧——”刘长洲拍着林庚的背嘟嘟囔囔道。
“当然……尤其是冬天这湖水冻的结实的时候……不过还是不如北大的未名湖里滑冰痛快，当初我可是把好手，就靠那技术，不知道倾倒了多少少女啊哈哈哈哈……”林庚言毕大笑不止。
“啥技术？啥技术？是滑冰技术还是啥技术，哈哈哈……你可得说清楚——”
“废话，当然是……诶嘿嘿……滑冰的技术了……要不是……后来做了计算机的工程师，然后又进了电竞这一行……搞不好我现在就是花样滑冰队的教练了……唉。”
“得了吧你……哈哈哈哈……”
“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林志玲算什麽~~~
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侯佩岑算什麽~~~
……台妹手放在空中甩叫你什么都不用管
台客手放在空中甩把手放在空中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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