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来乍到
() 因为科斯特·扬森带来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天喜讯，王一自然是再拉不下全部的心思与时间去陪伴凯拉·奈特莉。而在来荷兰前，女人就痴缠着说要跟他一起逛完阿姆斯特丹大街小巷的一个美丽约定也是在这喜讯刚至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无力更改的奢望。面对已经事与愿违的状况，凯拉·奈特莉只好按捺住心底的郁闷情绪，等着她的情人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再来弥补、加倍弥补。
不过出乎王一的意料，在自己的这个失信行为上凯拉·奈特莉表现出了相当的理解与大度。这让他感觉自己此前的几分愧疚与惴惴不安实在显得太过小心眼。同时大方的她还一再提及希望可以去现场看看球。既然女人这么说了，恰逢又是一个主场，而自己也是极有可能会登场亮相的，王一回头就跟范·因斯提了一下。
这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jīng明味道的体育副主管听到这话后立即就将胸脯拍得砰梆响，一副包在身上的殷勤模样。他大概一想到凯拉·奈特莉在全球娱乐界的莫大影响力，就巴不得她可以在阿姆斯特丹竞技体育场的看台上订上一个贵宾包厢，一场不落阿贾克斯的每一场比赛，去让全世界都了解到原来大明星凯拉·姬丝汀娜·奈特莉是一个虔诚的阿贾克斯球迷，然后用她庞大的粉丝群体来扩大阿贾克斯的影响以及商业开发。
这是足球运动推广中惯常用的一个招数。他们在此互惠互利，他们在此相得益彰。
这些较为深入下去的东西王一不了解，还以为是范·因斯一如既往为人处事极为热情的缘故；然而凯拉·奈特莉对于这些招数已经相当熟稔，因此对这个送上门来热情得近乎有些谄媚的范·因斯也谈不上什么好脸sè，只是几分应有的客套罢了。对她这个级别的名人而言，自然不用去每时每刻顾忌这些人的议论与看法，不过她得考虑到王一还身在阿贾克斯这个因素，因此不能让自己太过高傲与目中无人。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取得像现在这么耀眼的成就。不能因为她看上去对爱情近乎偏执的追求与依恋，就一下将其认为只是一个缺少见识的小女人！
下午的训练课结束后，王一没有再去自己早上还为之留恋不已的那家宾馆，而是直接回了范德伍德森家。他昨天晚上彻夜未归，范德伍德森太太没有去多说多问什么，倒是另一边范德伍德森先生私底下声东击西旁敲侧击了王一好一阵，然后挤眉弄眼着露出一个只要是男人都会懂得的笑容。幸好当时迈克跟本不在身边，不然要是他们接下可能的刨根问底的话，估计那一刻尴尬的王一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编一个说得过去的故事圆谎。
在晚饭的时候，在经过一番认真的思量后他还是决定将自己明天比赛有可能上场的消息告知范德伍德森一家。当然如此做的原因并不是说自己想要在这家人面前努力去炫耀或者证明什么，而是王一觉得很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一下自己的现状很好，真的很好、已经可以好到用不着他们去多余担心什么。有些时候，这家人表现出来的关心与好意简直让他吃不消——作为一个从小过惯苦rì子、骨子里头还深深隐藏着隐隐自卑的穷孩子，他不习惯自己欠别人太多太多，不习惯自己去面对别人的热情。
听到这个消息的范德伍德森一家很高兴，餐厅里顿时也洋溢出一片如同节rì的欢呼：迈克尔和本立即就挥舞着刀叉连声嚷嚷着明天要去现场看球，他们的危险行为当下就招来范德伍德森太太一顿严厉的说教，而范德伍德森先生则笑着连连点头同意。他们一家全部是阿贾克斯俱乐部的忠实会员，这一点在王一还没有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晚饭后，王一跟两个“小大人”轮流玩了一会儿的FIFA游戏，道了一声晚安后就自己洗漱准备先去睡。范德伍德森夫妇自然知道明天的那场比赛对王一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因此对迈克尔跟本两个人大声的不依不饶给予了呵斥与教训。他们一家确实是让王一体会到了家与父母的温暖——虽然他不知道一个真正温暖的家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他想应该便跟老院长与云向南当初给过他的感觉差不多罢？
王一躺在床上，摁掉自己的手机等待着睡意的降临，可jīng神深处依然难免一种说不出的亢奋感。他不是一个没有登过场的初哥，然而面对这一次的机会他仍然不能压抑住自己内心迭起的兴奋，这些兴奋使得他脑海的思绪飘忽出去很远很远，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以前以及现在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才悄无声息地睡了去——在依稀的睡梦中，他又一次梦到那个对他而言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梦：那一大群银白sè的飞机轰隆隆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一架接一架、一大群又一大群，仿佛从无止尽！
——————————
比赛的当天球队自然不会再特别安排什么训练内容。按照阿贾克斯队内的相关规定，在有主场比赛的当rì入选了出场大名单的球员必须是要在上午十点钟全部赶到训练基地集合，然后统一乘坐球队的大巴去球场附近的一家宾馆就餐、午休以及赛前的一些准备活动，如果有谁没有按规定到达就会被取消出场资格。然后再在下午的比赛前一起赶去阿姆斯特丹竞技体育场，更衣、热身、比赛；当然这还只是主场比赛的程序，要是在客场就要去得更加的早，而且比赛结束后时间要是太晚、赶不及回阿姆斯特丹的话还得再等到第二天早上——这也是为什么阿贾克斯通常会在比赛rì的第二天给一线队球员放一整天假的一个原因。
王一在赶到未来训练基地的时候时间尚早，大多数人还没有来。他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开始做一些赛前的预备工作，将自己的装备三两下打包完毕，然后就坐在一块更衣镜面前发起了呆。
镜子中的那个面sè沉静的人已经称不上再是少年：一大片青sè的胡茬悄无声息地从下巴的位置钻了出，将这张本应该很熟悉的面目涂抹得有些陌生与疏离，是颇有几分说不出的、会让女人目光偶尔留驻的成熟味道；脸sè倒还如以前的白皙，因为荷兰遍地阳光的晴朗天气非常少见，因此即便总在户外运动王一的皮肤与国内的时候相比较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此时此刻他要信步走上街头，除非一些十分关心荷甲联赛的拥趸们，不然就仅凭他的外表与装扮肯定没有什么人会认得出他是一个职业球员的。
“也许我应该去理一下发？”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几乎要完全遮掩住耳朵的长发，低声呢喃了一句。
一线队的队员陆陆续续进了来，开始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不过他们大都对出现在一线队专属更衣室的这张陌生的面孔感到十分惊讶，因为领队与主教练都没有说过会有哪位新球员加入进来，而且还是这一个看上去黑发黄肤小眼睛的亚洲人。只有少数的几个边缘球员交头接耳，对着王一指指点点，暗自琢磨着这位更衣室新人在场上的合适位置，凭空有些担心这个不速之客会抢走自己已经少得近乎可怜的出场机会与时间，而其他大多数的人是用扭转过头去的方式表示了他们的漠不关心。另有几人在小声交谈着，然而看看情况他们谈论的话题与内容似乎没有涉及到王一。
王一坐在原地没有动弹，看似冷漠实则在内心是有几分的紧张与尴尬，以及一丝隐隐的期待。
西姆·德容的出现一下缓解了他的尴尬与紧张。
“王，真的是你？”
招呼是一如既往的热情。西姆·德容对王一这时候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感到有几分错愕与惊异，然而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恭喜恭喜，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皮斯特先生有给你安排好更衣柜吗？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可以先用我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新队友，不用担心，其实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
他口中的皮斯特说的是球队的领队，赫尔曼·皮斯特。
“这个小子踢什么位置？”然而还没等西姆·德容的话音落下，旁边就有人跳出来指着王一问道，声音是带着几分隐隐的不屑与高傲。
西姆·德容涩笑了一下，没有替王一接这个话茬，而是用眼神鼓励着让王一自己去回答。他知道这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队员融入更衣室的一个必要步骤，希望王一可以独自去面对。因为当初，他也是经历过这些的。
“后腰，或者防守型中场。”王一往出声的地方瞟了一眼，回答道。其实他也没看见是谁在发问，也或者说即便他是看清楚了也不认识那个提问的人是谁。
更衣室的气氛犹如一个氢气球在无形中的爆炸般，轰然一下往四周散了开去，原本还是要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一下的众人立即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去，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甚至其中有几个还忍着笑意差一点没笑出声。西姆·德容一时没料到会出现这个情况，一下愣怔在了原地。他显然还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王一遭遇到的会是跟他不尽相同的状况。
如果科斯特·扬森在这儿的话一定会为他解开这个疑惑。身为阿贾克斯最根正苗红的青训球员，西姆·德容在队内得到的待遇与支持的优渥程度，与王一这个半路进来的外人相比自然不可同rì而语。刚入队的西姆·德容思量不通这一点。
王一也有些思量不通，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得出眼前这些人表现出来的冷漠与敌意。当然冷漠还是更多一些，因为在阿贾克斯这个进攻才华卓著的球队，作为防守型中场的王一是不值得让别人表现出太多敌意，他的竞争对手并不多。
“管他踢的什么位置！我认识这个小子，上个赛季在海牙的对不对？在对我们的那场比赛中进了一个球，让我们白白丢掉两分……”另一个声音突然喊叫了起来。
“没错，也是让我们丢掉了最后的冠军奖杯！”第一个声音明显有些yīn阳怪气，也不知道是吐字不清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将“奖杯”说成了“奖金”。不过说话的内容倒一下是将满满一更衣室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王一的身上，纷纷的议论又一次蜂拥而至。
王一摇了摇头，没有来理会这些，而是低声跟西姆·德容说起了话，说接下的比赛，说训练中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情。渐渐的，其他人自然失去了再继续谈论他的兴趣，转去了别的话题上面，女人、夜店、聚会，更衣室的气氛连同他们的声音一起渐渐变得闹哄哄，直至主教练亨克·滕卡特领着埃德加·戴维斯与赫尔曼·皮斯特走了进来。
身在这个房间内的人立刻就知道，又一场的比赛即将开始！
不对初来乍到的王一而言，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这是战斗，是为了决定自己命运前途的一场战斗。他来了，他是为胜利而来。因为从来只有最终的胜利者才有资格留在舞台上继续自己的表演，不管这表演在现场观众的眼中是优雅华丽、还是丑陋不堪!
不过出乎王一的意料，在自己的这个失信行为上凯拉·奈特莉表现出了相当的理解与大度。这让他感觉自己此前的几分愧疚与惴惴不安实在显得太过小心眼。同时大方的她还一再提及希望可以去现场看看球。既然女人这么说了，恰逢又是一个主场，而自己也是极有可能会登场亮相的，王一回头就跟范·因斯提了一下。
这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jīng明味道的体育副主管听到这话后立即就将胸脯拍得砰梆响，一副包在身上的殷勤模样。他大概一想到凯拉·奈特莉在全球娱乐界的莫大影响力，就巴不得她可以在阿姆斯特丹竞技体育场的看台上订上一个贵宾包厢，一场不落阿贾克斯的每一场比赛，去让全世界都了解到原来大明星凯拉·姬丝汀娜·奈特莉是一个虔诚的阿贾克斯球迷，然后用她庞大的粉丝群体来扩大阿贾克斯的影响以及商业开发。
这是足球运动推广中惯常用的一个招数。他们在此互惠互利，他们在此相得益彰。
这些较为深入下去的东西王一不了解，还以为是范·因斯一如既往为人处事极为热情的缘故；然而凯拉·奈特莉对于这些招数已经相当熟稔，因此对这个送上门来热情得近乎有些谄媚的范·因斯也谈不上什么好脸sè，只是几分应有的客套罢了。对她这个级别的名人而言，自然不用去每时每刻顾忌这些人的议论与看法，不过她得考虑到王一还身在阿贾克斯这个因素，因此不能让自己太过高傲与目中无人。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取得像现在这么耀眼的成就。不能因为她看上去对爱情近乎偏执的追求与依恋，就一下将其认为只是一个缺少见识的小女人！
下午的训练课结束后，王一没有再去自己早上还为之留恋不已的那家宾馆，而是直接回了范德伍德森家。他昨天晚上彻夜未归，范德伍德森太太没有去多说多问什么，倒是另一边范德伍德森先生私底下声东击西旁敲侧击了王一好一阵，然后挤眉弄眼着露出一个只要是男人都会懂得的笑容。幸好当时迈克跟本不在身边，不然要是他们接下可能的刨根问底的话，估计那一刻尴尬的王一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编一个说得过去的故事圆谎。
在晚饭的时候，在经过一番认真的思量后他还是决定将自己明天比赛有可能上场的消息告知范德伍德森一家。当然如此做的原因并不是说自己想要在这家人面前努力去炫耀或者证明什么，而是王一觉得很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一下自己的现状很好，真的很好、已经可以好到用不着他们去多余担心什么。有些时候，这家人表现出来的关心与好意简直让他吃不消——作为一个从小过惯苦rì子、骨子里头还深深隐藏着隐隐自卑的穷孩子，他不习惯自己欠别人太多太多，不习惯自己去面对别人的热情。
听到这个消息的范德伍德森一家很高兴，餐厅里顿时也洋溢出一片如同节rì的欢呼：迈克尔和本立即就挥舞着刀叉连声嚷嚷着明天要去现场看球，他们的危险行为当下就招来范德伍德森太太一顿严厉的说教，而范德伍德森先生则笑着连连点头同意。他们一家全部是阿贾克斯俱乐部的忠实会员，这一点在王一还没有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晚饭后，王一跟两个“小大人”轮流玩了一会儿的FIFA游戏，道了一声晚安后就自己洗漱准备先去睡。范德伍德森夫妇自然知道明天的那场比赛对王一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因此对迈克尔跟本两个人大声的不依不饶给予了呵斥与教训。他们一家确实是让王一体会到了家与父母的温暖——虽然他不知道一个真正温暖的家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他想应该便跟老院长与云向南当初给过他的感觉差不多罢？
王一躺在床上，摁掉自己的手机等待着睡意的降临，可jīng神深处依然难免一种说不出的亢奋感。他不是一个没有登过场的初哥，然而面对这一次的机会他仍然不能压抑住自己内心迭起的兴奋，这些兴奋使得他脑海的思绪飘忽出去很远很远，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以前以及现在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才悄无声息地睡了去——在依稀的睡梦中，他又一次梦到那个对他而言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梦：那一大群银白sè的飞机轰隆隆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一架接一架、一大群又一大群，仿佛从无止尽！
——————————
比赛的当天球队自然不会再特别安排什么训练内容。按照阿贾克斯队内的相关规定，在有主场比赛的当rì入选了出场大名单的球员必须是要在上午十点钟全部赶到训练基地集合，然后统一乘坐球队的大巴去球场附近的一家宾馆就餐、午休以及赛前的一些准备活动，如果有谁没有按规定到达就会被取消出场资格。然后再在下午的比赛前一起赶去阿姆斯特丹竞技体育场，更衣、热身、比赛；当然这还只是主场比赛的程序，要是在客场就要去得更加的早，而且比赛结束后时间要是太晚、赶不及回阿姆斯特丹的话还得再等到第二天早上——这也是为什么阿贾克斯通常会在比赛rì的第二天给一线队球员放一整天假的一个原因。
王一在赶到未来训练基地的时候时间尚早，大多数人还没有来。他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开始做一些赛前的预备工作，将自己的装备三两下打包完毕，然后就坐在一块更衣镜面前发起了呆。
镜子中的那个面sè沉静的人已经称不上再是少年：一大片青sè的胡茬悄无声息地从下巴的位置钻了出，将这张本应该很熟悉的面目涂抹得有些陌生与疏离，是颇有几分说不出的、会让女人目光偶尔留驻的成熟味道；脸sè倒还如以前的白皙，因为荷兰遍地阳光的晴朗天气非常少见，因此即便总在户外运动王一的皮肤与国内的时候相比较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此时此刻他要信步走上街头，除非一些十分关心荷甲联赛的拥趸们，不然就仅凭他的外表与装扮肯定没有什么人会认得出他是一个职业球员的。
“也许我应该去理一下发？”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几乎要完全遮掩住耳朵的长发，低声呢喃了一句。
一线队的队员陆陆续续进了来，开始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不过他们大都对出现在一线队专属更衣室的这张陌生的面孔感到十分惊讶，因为领队与主教练都没有说过会有哪位新球员加入进来，而且还是这一个看上去黑发黄肤小眼睛的亚洲人。只有少数的几个边缘球员交头接耳，对着王一指指点点，暗自琢磨着这位更衣室新人在场上的合适位置，凭空有些担心这个不速之客会抢走自己已经少得近乎可怜的出场机会与时间，而其他大多数的人是用扭转过头去的方式表示了他们的漠不关心。另有几人在小声交谈着，然而看看情况他们谈论的话题与内容似乎没有涉及到王一。
王一坐在原地没有动弹，看似冷漠实则在内心是有几分的紧张与尴尬，以及一丝隐隐的期待。
西姆·德容的出现一下缓解了他的尴尬与紧张。
“王，真的是你？”
招呼是一如既往的热情。西姆·德容对王一这时候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感到有几分错愕与惊异，然而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恭喜恭喜，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皮斯特先生有给你安排好更衣柜吗？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可以先用我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新队友，不用担心，其实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
他口中的皮斯特说的是球队的领队，赫尔曼·皮斯特。
“这个小子踢什么位置？”然而还没等西姆·德容的话音落下，旁边就有人跳出来指着王一问道，声音是带着几分隐隐的不屑与高傲。
西姆·德容涩笑了一下，没有替王一接这个话茬，而是用眼神鼓励着让王一自己去回答。他知道这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队员融入更衣室的一个必要步骤，希望王一可以独自去面对。因为当初，他也是经历过这些的。
“后腰，或者防守型中场。”王一往出声的地方瞟了一眼，回答道。其实他也没看见是谁在发问，也或者说即便他是看清楚了也不认识那个提问的人是谁。
更衣室的气氛犹如一个氢气球在无形中的爆炸般，轰然一下往四周散了开去，原本还是要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一下的众人立即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去，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甚至其中有几个还忍着笑意差一点没笑出声。西姆·德容一时没料到会出现这个情况，一下愣怔在了原地。他显然还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王一遭遇到的会是跟他不尽相同的状况。
如果科斯特·扬森在这儿的话一定会为他解开这个疑惑。身为阿贾克斯最根正苗红的青训球员，西姆·德容在队内得到的待遇与支持的优渥程度，与王一这个半路进来的外人相比自然不可同rì而语。刚入队的西姆·德容思量不通这一点。
王一也有些思量不通，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得出眼前这些人表现出来的冷漠与敌意。当然冷漠还是更多一些，因为在阿贾克斯这个进攻才华卓著的球队，作为防守型中场的王一是不值得让别人表现出太多敌意，他的竞争对手并不多。
“管他踢的什么位置！我认识这个小子，上个赛季在海牙的对不对？在对我们的那场比赛中进了一个球，让我们白白丢掉两分……”另一个声音突然喊叫了起来。
“没错，也是让我们丢掉了最后的冠军奖杯！”第一个声音明显有些yīn阳怪气，也不知道是吐字不清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将“奖杯”说成了“奖金”。不过说话的内容倒一下是将满满一更衣室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王一的身上，纷纷的议论又一次蜂拥而至。
王一摇了摇头，没有来理会这些，而是低声跟西姆·德容说起了话，说接下的比赛，说训练中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情。渐渐的，其他人自然失去了再继续谈论他的兴趣，转去了别的话题上面，女人、夜店、聚会，更衣室的气氛连同他们的声音一起渐渐变得闹哄哄，直至主教练亨克·滕卡特领着埃德加·戴维斯与赫尔曼·皮斯特走了进来。
身在这个房间内的人立刻就知道，又一场的比赛即将开始！
不对初来乍到的王一而言，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这是战斗，是为了决定自己命运前途的一场战斗。他来了，他是为胜利而来。因为从来只有最终的胜利者才有资格留在舞台上继续自己的表演，不管这表演在现场观众的眼中是优雅华丽、还是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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