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钱、责任以及其他（3）
() “你好，我叫楚中天，来自四川的……”
王一抬起头冷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在他面前故作镇定姿态的“同胞”，脸上一直板着的神sè才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回应道：“我知道——关于你的一些状况罗德已经跟我知会过了。不过你的普通话说得不太标准，给人很生硬的感觉……”
自从王一在对阵阿贾克斯的那场比赛中一传一shè的惊艳表现以及与凯拉·奈特莉“青蛙王子搭配白雪公主”的恋情绯闻曝光后，荷兰、甚至英国的一些报纸与媒体很快就给ADO海牙俱乐部发来了采访函。不过这些采访要求全部都被老头子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推诿掉了。
王一自然乐得无人来打扰——他原本便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尤其是在面对着那些冷冰冰的镜头的时候。
然而身为经纪人罗德·范尼德与俱乐部则都希望王一可以从中选上一两家的媒体通过做几期访谈节目的形式宣传一下自己的形象，无论对俱乐部还是球员自身而言都是一件不坏的事情。王一禁不住他们的一再劝说也就随意挑了一家海牙本地的电视台——不过最后的效果却是不太好。
不习惯西方式直白言语方式的他被主持人问得面红耳赤到卡了词，继而在一些很私人的问题上一下就恼羞成怒，结果“乖戾”的评价与他的肤sè也因此一起成为人们的谈资与各类小报的头版头条。基于此经历王一就更加不愿意再让自己去接受什么莫名其妙的采访。
不过这一次，不耐烦的他实在没能忍得住其他人的规劝——为此还缺席了一节队内的训练课。很大程度上王一是看在跟这个邀约的采访者与他同为中国人的缘故上才勉强点头同意的，而不是因为罗德·范尼德一直都在他耳边唠叨着说中国的市场是有多么多么的重要。然而即便如此这一刻他在面对着这个与他同文同种、同样的黑发玄瞳的记者的时候内心深处仍然忍不住泛上了几分隐隐的不信任。
他明白——这是这个采访者的职业带给自己的压力在无端作祟的缘故。
那个曝光他与凯拉·奈特莉恋情的狗仔一下是将他的窘迫暴露在别人审视的目光下。
楚中天面露尴尬地一笑：“可能是因为我在国外待太长的时间罢，不过这一点也不会妨碍到我们之间的交流。我想你肯定听得懂的——不是吗？”
王一点了点头，对他这个说法表示赞同。
楚中天取出一支录音笔轻轻搁在桌上，问道：“我使用这个——不是摄像机，你应该不会介意罢？”
王一这下忍不住就在心底暗自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刚才冷冰冰的态度明显是吓到这个人，居然让他的言语行为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恭谨而拘束。因此他抿了抿嘴：“只要是在你工作的范畴之内，我自然不会介意。”
楚中天连忙应道：“这就好、这就好……”
——————————
“……”
“如此而言，你当初孤身一人前来荷兰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么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倒觉得我还是十分的幸运的，ADO海牙俱乐部提供给了我这么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还有恩格尔·维特主教练平rì的青眼相加、以及身边队友们的关心与帮助——我认为我相当的好运气！”
“好运气的人在国内多了去了，然而最终能像王一你这样获得成功的人却几乎没有几个——如果在海外可以踢上球就被看做是中国球员眼中的成功的话！因此我始终以为除了运气与机会这类客观的因素外，王一在荷甲取得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他自身技术水准与辛勤努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因为机会从来都只关注——也只会关注那些有能力、有准备、有担当的人。对他而言对阵阿贾克斯的那一脚超级远shè便足以证明他的实力——要知道斯特克伦伯格可是欧洲足球强国荷兰的第二号门将。那么王一接下可否再谈一下自己当时进球之后的内心感受？”
“……”
“王一知不知道这一个赛季的荷甲赛场上除了你还有另外两名来自国内的球员——孙祥与于海？有听说过他们吗？其中孙祥已经入选了国家队，而让人寄予厚望的于海更是被看做中国足球下一个十年的主力左前卫……”
“没有。”王一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我在上半个赛季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像样出场机会的缘故罢……”
“他们两个人是下半个赛季才被租借到荷甲来的！”楚中天伸手摸了摸鬓角渗出的几丝虚汗，脸上的表情尴尬得只剩下勉强的哭笑不得。
“哦——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如果有机会可以交手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我们当然很期待荷甲会上演出一场‘中国德比’……”楚中天不露声sè地转移开了话题，“有传闻说王一从未有过代表国字号任意一级别的球队踢比赛的经历？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有资格代表中国以外的其它任何国家去踢国际足联的各类A级赛事？”
“原则上可以这么说！”王一轻轻点了一下头，“不过当初在国内他们从未曾征召过我——也许最大的可能是我的技术水平太差劲、还暂且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太差？在荷甲的赛场上都能取得进球的球员——而且还是一名边后卫，居然用一个‘太差’去形容？难道中国足球已经奢侈到了对一位荷甲联赛全场最佳球员弃若敝履的地步？”
王一歪头笑了一下，对这句话不可置否。
“虽然通过这一次的访谈我们看到了中国足球可能在现下阶段还存在着的一些问题，但也依然看到了有希望的闪光；譬如说中国足球不是出不了人才——没有一次入选过国字号球队的王一就可以在荷甲球队踢上主力，足以说明中国足球当下的问题不是什么人才的匮乏，而是人才选拔措施与途径的缺失。我认为也许王一的出现提供的便是这么一条可行的解决之道……在此次访谈节目的最后请容许我再次介绍一下在我身旁的这一位采访对象：王一、十八岁，荷兰足球甲级联赛ADO海牙俱乐部球员、司职右后卫——他在一个月前对阵阿贾克斯的处子秀中替补登场并且以一传一shè的惊艳表现成功当选为全场最佳，几轮联赛过后已经被看做海牙在本赛季的最大发现。他的出现是不是象征中国足球再度崛起、属于他的路还能够走多远——还请广大的球迷朋友们与我来一起关注、一起拭目以待、一起希冀这个来自国内的少年可以在他特殊的生命轨迹上走出更远……
“这里是中国《江洋大道》体育杂志社记者楚中天在荷兰海牙为您发回的报道！”
楚中天喘着大气说完这段话，使劲又抹了两把额上的汗渍，收起了录音笔。同时伸出了手——“很高兴这一次的采访如此顺利，希望我们还可以有下一次的机会。说实话，跟你合作我是万分之荣幸！”
王一点点头，也寒暄了两句客套话，就忙不迭将这个一连要了他十几张签名的记者送了出去。他不知道楚中天如此着急是要回去连夜赶稿子，不过这也丝毫免不了他在心底不住的诽谤：“这个记者一点也不专业，做得完全不像是访谈，倒像是他的个人表演秀与批判大会似的——一个人喋喋叨叨说了那么多的话，难道对中国足球的怨念真的将他给憋坏了？”
他心底突然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像他一样为中国足球的现状而有憋屈着心思的人在国内还有多少呢、还有多少呢？”
看着楚中天步履匆匆离去了的脚步与背影，王一心底不知怎的突然像被压上一块嶙峋的怪石、沉重得无以复加。
罗德·范尼德从一旁闪出身来一把搂住了王一的肩膀，大叫着：“王，你表现得好极了！我知道你可以的，因为你的天赋毋庸置疑——无论是在做什么。”
王一已经慢慢习惯了罗德·范尼德如此亲近的触碰动作，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心底莫名生出这么一股子的错觉，仿佛相互见了面他不上前这么来一下自己便会感觉不习惯似的。
这么思量着的王一心底忍不住突然就泛起一股恶寒。
“这个记者留了下一个他的联系电话……”罗德·范尼德喊叫着，扬了扬手。
“给我罢。”王一思量了一下，将那个纸条接了过来放进了兜里。
他打算一会儿便将这个号码输进自己的手机。
“王，关于你薪资谈判的事情……”
“怎么？”
“我谈了很久。俱乐部咬死也不肯松口，他们只愿意给你两千欧元的周薪——这与我们的期望还有着至少两倍的差距。”罗德·范尼德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忧虑，“维特老头即将要退休，而在队内你的主力先发位置也并不稳固，这些都是俱乐部压价的原因……”
王一摇了摇头，神情便带上了一些许的无所谓：“我早已经说过，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你去谈——我不会、也不愿意去过问。我们相互之间分工明确是不是？我只管好好踢球、其它的一些琐事都交给你，你肯定可以办好的，是不是，我的朋友？也别以为我会去介意这些，行么？我踢球已经够累了，你还要拿这些琐事来烦我！”
“我当然会心生疑虑——谁知道如果我不好好干活的话你会不会用凯拉·奈特莉的经纪人来替代我，然后一脚踹飞了我？”
“罗德，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一个重sè轻友的男人？”王一转过身大声地质询，眼角却藏匿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揶揄笑意。
罗德·范尼德偷偷的一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而迎接他的是一顿劈里啪啦的老拳。
王一抬起头冷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在他面前故作镇定姿态的“同胞”，脸上一直板着的神sè才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回应道：“我知道——关于你的一些状况罗德已经跟我知会过了。不过你的普通话说得不太标准，给人很生硬的感觉……”
自从王一在对阵阿贾克斯的那场比赛中一传一shè的惊艳表现以及与凯拉·奈特莉“青蛙王子搭配白雪公主”的恋情绯闻曝光后，荷兰、甚至英国的一些报纸与媒体很快就给ADO海牙俱乐部发来了采访函。不过这些采访要求全部都被老头子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推诿掉了。
王一自然乐得无人来打扰——他原本便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尤其是在面对着那些冷冰冰的镜头的时候。
然而身为经纪人罗德·范尼德与俱乐部则都希望王一可以从中选上一两家的媒体通过做几期访谈节目的形式宣传一下自己的形象，无论对俱乐部还是球员自身而言都是一件不坏的事情。王一禁不住他们的一再劝说也就随意挑了一家海牙本地的电视台——不过最后的效果却是不太好。
不习惯西方式直白言语方式的他被主持人问得面红耳赤到卡了词，继而在一些很私人的问题上一下就恼羞成怒，结果“乖戾”的评价与他的肤sè也因此一起成为人们的谈资与各类小报的头版头条。基于此经历王一就更加不愿意再让自己去接受什么莫名其妙的采访。
不过这一次，不耐烦的他实在没能忍得住其他人的规劝——为此还缺席了一节队内的训练课。很大程度上王一是看在跟这个邀约的采访者与他同为中国人的缘故上才勉强点头同意的，而不是因为罗德·范尼德一直都在他耳边唠叨着说中国的市场是有多么多么的重要。然而即便如此这一刻他在面对着这个与他同文同种、同样的黑发玄瞳的记者的时候内心深处仍然忍不住泛上了几分隐隐的不信任。
他明白——这是这个采访者的职业带给自己的压力在无端作祟的缘故。
那个曝光他与凯拉·奈特莉恋情的狗仔一下是将他的窘迫暴露在别人审视的目光下。
楚中天面露尴尬地一笑：“可能是因为我在国外待太长的时间罢，不过这一点也不会妨碍到我们之间的交流。我想你肯定听得懂的——不是吗？”
王一点了点头，对他这个说法表示赞同。
楚中天取出一支录音笔轻轻搁在桌上，问道：“我使用这个——不是摄像机，你应该不会介意罢？”
王一这下忍不住就在心底暗自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刚才冷冰冰的态度明显是吓到这个人，居然让他的言语行为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恭谨而拘束。因此他抿了抿嘴：“只要是在你工作的范畴之内，我自然不会介意。”
楚中天连忙应道：“这就好、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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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而言，你当初孤身一人前来荷兰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么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倒觉得我还是十分的幸运的，ADO海牙俱乐部提供给了我这么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还有恩格尔·维特主教练平rì的青眼相加、以及身边队友们的关心与帮助——我认为我相当的好运气！”
“好运气的人在国内多了去了，然而最终能像王一你这样获得成功的人却几乎没有几个——如果在海外可以踢上球就被看做是中国球员眼中的成功的话！因此我始终以为除了运气与机会这类客观的因素外，王一在荷甲取得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他自身技术水准与辛勤努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因为机会从来都只关注——也只会关注那些有能力、有准备、有担当的人。对他而言对阵阿贾克斯的那一脚超级远shè便足以证明他的实力——要知道斯特克伦伯格可是欧洲足球强国荷兰的第二号门将。那么王一接下可否再谈一下自己当时进球之后的内心感受？”
“……”
“王一知不知道这一个赛季的荷甲赛场上除了你还有另外两名来自国内的球员——孙祥与于海？有听说过他们吗？其中孙祥已经入选了国家队，而让人寄予厚望的于海更是被看做中国足球下一个十年的主力左前卫……”
“没有。”王一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我在上半个赛季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像样出场机会的缘故罢……”
“他们两个人是下半个赛季才被租借到荷甲来的！”楚中天伸手摸了摸鬓角渗出的几丝虚汗，脸上的表情尴尬得只剩下勉强的哭笑不得。
“哦——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如果有机会可以交手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我们当然很期待荷甲会上演出一场‘中国德比’……”楚中天不露声sè地转移开了话题，“有传闻说王一从未有过代表国字号任意一级别的球队踢比赛的经历？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有资格代表中国以外的其它任何国家去踢国际足联的各类A级赛事？”
“原则上可以这么说！”王一轻轻点了一下头，“不过当初在国内他们从未曾征召过我——也许最大的可能是我的技术水平太差劲、还暂且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太差？在荷甲的赛场上都能取得进球的球员——而且还是一名边后卫，居然用一个‘太差’去形容？难道中国足球已经奢侈到了对一位荷甲联赛全场最佳球员弃若敝履的地步？”
王一歪头笑了一下，对这句话不可置否。
“虽然通过这一次的访谈我们看到了中国足球可能在现下阶段还存在着的一些问题，但也依然看到了有希望的闪光；譬如说中国足球不是出不了人才——没有一次入选过国字号球队的王一就可以在荷甲球队踢上主力，足以说明中国足球当下的问题不是什么人才的匮乏，而是人才选拔措施与途径的缺失。我认为也许王一的出现提供的便是这么一条可行的解决之道……在此次访谈节目的最后请容许我再次介绍一下在我身旁的这一位采访对象：王一、十八岁，荷兰足球甲级联赛ADO海牙俱乐部球员、司职右后卫——他在一个月前对阵阿贾克斯的处子秀中替补登场并且以一传一shè的惊艳表现成功当选为全场最佳，几轮联赛过后已经被看做海牙在本赛季的最大发现。他的出现是不是象征中国足球再度崛起、属于他的路还能够走多远——还请广大的球迷朋友们与我来一起关注、一起拭目以待、一起希冀这个来自国内的少年可以在他特殊的生命轨迹上走出更远……
“这里是中国《江洋大道》体育杂志社记者楚中天在荷兰海牙为您发回的报道！”
楚中天喘着大气说完这段话，使劲又抹了两把额上的汗渍，收起了录音笔。同时伸出了手——“很高兴这一次的采访如此顺利，希望我们还可以有下一次的机会。说实话，跟你合作我是万分之荣幸！”
王一点点头，也寒暄了两句客套话，就忙不迭将这个一连要了他十几张签名的记者送了出去。他不知道楚中天如此着急是要回去连夜赶稿子，不过这也丝毫免不了他在心底不住的诽谤：“这个记者一点也不专业，做得完全不像是访谈，倒像是他的个人表演秀与批判大会似的——一个人喋喋叨叨说了那么多的话，难道对中国足球的怨念真的将他给憋坏了？”
他心底突然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像他一样为中国足球的现状而有憋屈着心思的人在国内还有多少呢、还有多少呢？”
看着楚中天步履匆匆离去了的脚步与背影，王一心底不知怎的突然像被压上一块嶙峋的怪石、沉重得无以复加。
罗德·范尼德从一旁闪出身来一把搂住了王一的肩膀，大叫着：“王，你表现得好极了！我知道你可以的，因为你的天赋毋庸置疑——无论是在做什么。”
王一已经慢慢习惯了罗德·范尼德如此亲近的触碰动作，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心底莫名生出这么一股子的错觉，仿佛相互见了面他不上前这么来一下自己便会感觉不习惯似的。
这么思量着的王一心底忍不住突然就泛起一股恶寒。
“这个记者留了下一个他的联系电话……”罗德·范尼德喊叫着，扬了扬手。
“给我罢。”王一思量了一下，将那个纸条接了过来放进了兜里。
他打算一会儿便将这个号码输进自己的手机。
“王，关于你薪资谈判的事情……”
“怎么？”
“我谈了很久。俱乐部咬死也不肯松口，他们只愿意给你两千欧元的周薪——这与我们的期望还有着至少两倍的差距。”罗德·范尼德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忧虑，“维特老头即将要退休，而在队内你的主力先发位置也并不稳固，这些都是俱乐部压价的原因……”
王一摇了摇头，神情便带上了一些许的无所谓：“我早已经说过，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你去谈——我不会、也不愿意去过问。我们相互之间分工明确是不是？我只管好好踢球、其它的一些琐事都交给你，你肯定可以办好的，是不是，我的朋友？也别以为我会去介意这些，行么？我踢球已经够累了，你还要拿这些琐事来烦我！”
“我当然会心生疑虑——谁知道如果我不好好干活的话你会不会用凯拉·奈特莉的经纪人来替代我，然后一脚踹飞了我？”
“罗德，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一个重sè轻友的男人？”王一转过身大声地质询，眼角却藏匿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揶揄笑意。
罗德·范尼德偷偷的一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而迎接他的是一顿劈里啪啦的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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