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往之惘
看着莉亚且歌且行的踯躅背影，萧亚满腹惆怅。
情之深，爱之切。一个人的感情究竟可以让他作出怎样重大的决定？
宁愿牺牲一切也要为爱人复仇？
自己会这样做吗？小班伤痕累累的身体，释然开怀的笑声；天平大贤者昏迷中微颤的睫毛，口中嗫嚅着的自己的名字。这一切都让萧亚有了肯定的答案，会！为了友情，为了亲情，自己也会这样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它怎么办？”指着仍在荆棘中挣扎的羊角炎魔，小班憨憨的问道。羊角炎魔在众神花园大陆这个位面是无法杀死的。
看到炎魔残缺的羊角和小班弯曲的犄角相映成趣，萧亚虚弱的笑道：“也许你能认它做小弟。”
牛头人咧开大嘴，为萧亚的恢复感到开心。“那个疯婆子打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
萧亚心中涌动起一阵暖流，“放心，我和你一样，都是蟑螂命。”
弓箭手指挥官杰克yīn沉着脸走了过来，rì尔曼帝国的人骤起发难，风暴号角城堡损失很大。“这帮家伙，他们早就算计好了。”
“我说杰克，你的跟踪箭没有shè穿那个家伙的屁股？”胖子老板躺在地上大声嚷嚷，他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成了先驱者的主力。在恸哭武士强悍的防御之下，几个辉煌的骑士拿他们一干伤兵毫无办法。因此，肯特虽然受伤很重，心情却是极好。
杰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威廉一世的儿子我可不敢shè，万一死了怎么办？”
桂冠祭祀哈雷牧师过来给装备店老板包扎，白袍上血迹斑斑。“我们伤亡大吗？”
杰克的脸sè缓和了一些，“还好，只有三个玩家被偷袭而死。那帮骑士似乎早有预谋，这边一发生爆炸，他们就动手了。”
“看来威廉一世要动真格的了。”罗尔**师唉声叹气的趴在地面上，他被临走时的卢克shè了一箭。“连先驱者也要动手，他现在是无所顾忌啊。”
哈雷牧师来到一动不动的骑士团副官身边，忽然泪如雨下。“哈伦，哈伦——你别吓我！”
“怎么了？”几个先驱者有了不详的预感。
肯特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了几步后一跤跌倒。看到哈雷牧师颤抖的双手轻轻盖住副官的眼睛，明白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就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时用拳头锤打着地面。
“哈伦——”坦尼特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罗尔仰面朝天的躺着，口中喃喃说着什么，悲伤的眼中溢满泪水。
杰克面无表情的走开，原本坚挺的背影却微微佝偻——
萧亚在小班的搀扶下来到了哈伦副官的尸体边，双腿一软，就此跪在长眠的玫瑰骑士面前。
曾经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个游戏。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虚伪。当鲜活的面容黯淡而去，才明白生命的可贵。
面对着“神州”里马晓风惊恐的眼神，面对着幽暗地域卓尔无助的表情，萧亚认为自己已然接受了这个世界残酷的规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当他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内心有多么脆弱。
“起来吧，萧亚。不是你的错。”哈雷牧师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贪婪的人心害了他，永无止境的yu望，在任何一个世界，都不会得到满足。”
“牧师，为什么大家要彼此杀戮？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萧亚痛哭失声。
哈雷搂着他的肩膀坐下，看着他战友的遗体。“萧亚，有个故事你想听吗？”
他抬头看着相拥而卧的城主夫妇，“二十年前，有一批热血青年。他们有满腔的抱负和渊博的学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加入了国家科学院。当时正是多事之秋，灾难频发，资源匮乏，整个国家都实行了几百年前的配给制。科学院里有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博士，这批年轻人就在她的手下工作。女博士研究的课题非常尖端，她研究的是人脑和电脑如何融为一体，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哈雷牧师叹了口气，“就在这批年轻人在女博士的带领下埋头研究的时候，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主脑有了自主意识，开始了苏醒的过程。当时，整个现实世界处于灭亡的边缘。就在各国科学家通宵达旦的研究如何对付主脑的时候，女博士带领的课题小组却提出了一个新颖大胆的建议：模仿网络游戏的方式，建造一个虚拟世界，以欺骗主脑。这个计划最终获得了成功，主脑被瞒骗进了虚拟世界，人类也得以继续生存。女博士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之后，和课题组的保安队长相互恋爱了。其实，她手下的这批年轻人也多多少少对她有着爱慕之情，所以当时对那个保安队长颇不服气。”
哈雷牧师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批年轻人年少气盛，就挑动女博士的丈夫一起进入‘异世’，看谁是真正的强者。那女博士的丈夫一气之下，答应了挑战，和这批年轻人一起进入‘异世’。他们选择了一个谁都不熟悉的西方世界，约定在大陆的连接之处碰头，看谁先回到属于祖国的大陆上去。没想到那个保安队长有着和现实中一样的强健体魄，一路领先。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年轻人们就用了卑鄙的手段，让一部分人先到达了那个大陆，另一部分人留下牵制女博士的丈夫。”
“就在这批年轻人欢庆胜利，以为得逞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了。创建虚拟世界的其它主脑发生了异变，他们和女博士的丈夫一起永远的留在了虚拟世界当中。”
“女博士得知这个消息后，毅然打掉了腹中还没有发育成型的胎儿，进入了这个大陆，陪伴她的丈夫。夫妻俩并没有过多的责备这批年轻人，因为他们知道，这批人其实也在深深的愧疚着——”说到这里，哈雷牧师已经泣不成声。
“除了博士夫妇以外，这批人最感到对不起的还有一个人。”肯特面sè沉重，显然在他们身后听了很久。“这个人也属于课题组的一员，当时已经结婚生子。他为了帮助这些人回到现实生活，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结果也成了先驱者。他比所有人的年纪都要大，可即使在虚拟世界里，他也总是事事抢在前头，连保护博士夫妇也总要第一个上——”
萧亚终于明白哈雷口中的“女博士”和她的丈夫是谁了，也了解为什么哈伦副官的死会让这批先驱者如此伤心。
哈雷牧师停止了对往事的回忆，从伤心中脱离出来。“孩子，我告诉你这件事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人与人之间，除了背叛和杀戮之外，还有很多值得你去珍惜，去怀念的。”
“长江后浪退前浪，总有一天，这‘异世’是你们玩家的天下。”肯特眨着小眼睛，脸sè神秘。
“长江后浪推前浪！！！”萧亚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先驱者们，“你们是——中国人？”
“是的，亲爱的同胞。”肯特扬起手中的一本小册子，正是当rì霍十七送给小班的秘笈——“疯魔杖法”。“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们解释一下呢？”
萧亚暗自疑惑，当rì他身体被毁，来到沉沦之地时已经神志不清，自然不知小班带了这本书来。但是沉沦之地的那批先驱者不是告诉他，大陆之间的装备在没有开通之前不能互相往来吗？怎么这本秘笈能够保存到现在？
“对，对不起。那天胖子老师请我喝酒，我没喝过酒，就——”小班嗫嚅着道歉。
完了。萧亚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也有个故事，你们想听吗？”
哈雷牧师短暂的沉默之后，说道：“我想这个故事应该邀请你的义父母一起来听比较好。现在，先让我们送别哈伦吧。”
哈伦副官的一双儿女已经赶到。女儿凯蒂是个秩序神殿的牧师，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儿子沃夫是光荣骑士团的奉献骑士，长相酷似父亲，只是在一边默默流泪。
天平大贤者终于苏醒了，听闻哈伦的死讯，又将头埋进了坦尼特的怀抱。谁都看的出，她的双肩在抽搐。
“我们亲密的战友胡论（哈伦在现实中的名字），愿你的灵魂回归故土，在我们魂牵梦绕的祖国安息。”哈雷牧师念完了祷文，燃起圣火，将哈伦副官的遗体化作了不尽的哀思——
结束哀悼仪式之后，萧亚和小班就被神情严肃的先驱者们带走，进入秩序神殿的秘密祷告室进行“严刑逼问”。留下愕然的jīng灵兄妹们带领风暴号角城堡的属下打扫战场。
“原来是这么回事。”天平大贤者一脸肃然的听完萧亚的叙述，长出一口气。脸sè也轻松起来。
萧亚把有记忆开始到七岁尿床十六岁长胡子到现在的所有经历复述了一遍，当然，他英明的掠过了骷髅军团佯攻助他们渡海的事。只是简单的说zì yóu女神用了个方法送他们过来，否则风暴号角城堡战死的玩家不少，恐怕他以后的rì子不好过。
“这样岂不是我们有了回去的希望？”肯特欣喜的说道，随即想到哈伦，眼神又黯淡下来，“老胡啊老胡，你早走了一步啊。”
“巨人之心我们从没听说过，下一步该怎么办？”杰克沉吟了一会，问道。
萧亚诧然道：“你们不告诉十二主神？你们难不成要帮我？”
“主神？哼！哈伦死的时候在哪里？”罗尔**师冷哼道，胡子一翘一翘的。
“十二主神已经间接放弃了对众神花园的控制。他们之间在为争权夺利而互相倾轧，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加一把火，创建一个新的秩序。也好让威廉一世的罪行得到惩罚！”天平大贤者握紧拳头，仿佛里面握着的是rì尔曼帝国皇帝的野心。
“好啊——”萧亚欢呼雀跃，抱着小班转了一圈。牛头人虽然不明白萧亚为什么这么高兴，不过萧亚高兴，他也高兴，索xìng也抱着人类少年转起了圈子。
“萧亚！”花环骑士怒叱道，“你哈伦叔叔刚走——”他已然默认了萧亚的义子身份，不自觉的当起父亲的角sè。
天平大贤者嗔怪的点点萧亚的额头，以示惩罚。“那个阿格纳尔也受了伤，太阳神殿的牧师损失的也很厉害，缺少哈雷这样的桂冠祭祀的话，短期内很难恢复元气。‘丰饶之角’的事暂且放下，没有风暴号角城堡的船只，他们无法前往‘迷失之岛’。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提升萧亚和杜班的实力，没有我们在身边，他们出去会有危险的。”
“你们不和我们一起离开？”萧亚有些不明白。
“我们因为不是欧洲血统，被系统限定在风暴号角城堡一百公里的范围之内。”杰克简单的解释了原因。“也就是说，你受保护的半径是一百公里。离开这个范围，连天平大贤者也无能为力。”
“那不是要窝在这里？”对于局促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的情况，萧亚最是反感。他在现实世界里已经受够了。
“不是风暴号角城堡，还有更安全的地方。”银发神官看着萧亚匆忙间披上的牧师法袍，皱起眉头。“你们必须先经过职业认证，这样就可以穿上较好的装备，也可以顺便学一些技能。”
“职业认证？什么地方？”
“高卢帝国，黎明之城，皇家学院。”萝丝静静的说道。
“我反对！”老法师高高举起枯瘦的手臂，“萧亚只能做我的弟子，不能有别的老师！肯特，你说呢？”
装备店老板耸耸肩：“我无所谓了，反正我会的他也会了，连神州的武功他都学了，我也教不出什么了。”
杰克凛然道：“老规矩，赞成罗尔‘反对’的请举手。”
老法师满是皱纹的手臂孤独的挺立着，摇摇yù坠，犹如快要折断的朽枝。
杰克冷漠的瞄了一眼，宣布结果：“五比二。反对无效。”
看着高举的一只手和六位先驱者，萧亚明白，鹰眼狙击手始终把哈伦算作他们当中的一员。
情之深，爱之切。一个人的感情究竟可以让他作出怎样重大的决定？
宁愿牺牲一切也要为爱人复仇？
自己会这样做吗？小班伤痕累累的身体，释然开怀的笑声；天平大贤者昏迷中微颤的睫毛，口中嗫嚅着的自己的名字。这一切都让萧亚有了肯定的答案，会！为了友情，为了亲情，自己也会这样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它怎么办？”指着仍在荆棘中挣扎的羊角炎魔，小班憨憨的问道。羊角炎魔在众神花园大陆这个位面是无法杀死的。
看到炎魔残缺的羊角和小班弯曲的犄角相映成趣，萧亚虚弱的笑道：“也许你能认它做小弟。”
牛头人咧开大嘴，为萧亚的恢复感到开心。“那个疯婆子打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
萧亚心中涌动起一阵暖流，“放心，我和你一样，都是蟑螂命。”
弓箭手指挥官杰克yīn沉着脸走了过来，rì尔曼帝国的人骤起发难，风暴号角城堡损失很大。“这帮家伙，他们早就算计好了。”
“我说杰克，你的跟踪箭没有shè穿那个家伙的屁股？”胖子老板躺在地上大声嚷嚷，他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成了先驱者的主力。在恸哭武士强悍的防御之下，几个辉煌的骑士拿他们一干伤兵毫无办法。因此，肯特虽然受伤很重，心情却是极好。
杰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威廉一世的儿子我可不敢shè，万一死了怎么办？”
桂冠祭祀哈雷牧师过来给装备店老板包扎，白袍上血迹斑斑。“我们伤亡大吗？”
杰克的脸sè缓和了一些，“还好，只有三个玩家被偷袭而死。那帮骑士似乎早有预谋，这边一发生爆炸，他们就动手了。”
“看来威廉一世要动真格的了。”罗尔**师唉声叹气的趴在地面上，他被临走时的卢克shè了一箭。“连先驱者也要动手，他现在是无所顾忌啊。”
哈雷牧师来到一动不动的骑士团副官身边，忽然泪如雨下。“哈伦，哈伦——你别吓我！”
“怎么了？”几个先驱者有了不详的预感。
肯特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了几步后一跤跌倒。看到哈雷牧师颤抖的双手轻轻盖住副官的眼睛，明白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就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时用拳头锤打着地面。
“哈伦——”坦尼特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罗尔仰面朝天的躺着，口中喃喃说着什么，悲伤的眼中溢满泪水。
杰克面无表情的走开，原本坚挺的背影却微微佝偻——
萧亚在小班的搀扶下来到了哈伦副官的尸体边，双腿一软，就此跪在长眠的玫瑰骑士面前。
曾经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个游戏。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虚伪。当鲜活的面容黯淡而去，才明白生命的可贵。
面对着“神州”里马晓风惊恐的眼神，面对着幽暗地域卓尔无助的表情，萧亚认为自己已然接受了这个世界残酷的规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当他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内心有多么脆弱。
“起来吧，萧亚。不是你的错。”哈雷牧师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贪婪的人心害了他，永无止境的yu望，在任何一个世界，都不会得到满足。”
“牧师，为什么大家要彼此杀戮？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萧亚痛哭失声。
哈雷搂着他的肩膀坐下，看着他战友的遗体。“萧亚，有个故事你想听吗？”
他抬头看着相拥而卧的城主夫妇，“二十年前，有一批热血青年。他们有满腔的抱负和渊博的学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加入了国家科学院。当时正是多事之秋，灾难频发，资源匮乏，整个国家都实行了几百年前的配给制。科学院里有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博士，这批年轻人就在她的手下工作。女博士研究的课题非常尖端，她研究的是人脑和电脑如何融为一体，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哈雷牧师叹了口气，“就在这批年轻人在女博士的带领下埋头研究的时候，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主脑有了自主意识，开始了苏醒的过程。当时，整个现实世界处于灭亡的边缘。就在各国科学家通宵达旦的研究如何对付主脑的时候，女博士带领的课题小组却提出了一个新颖大胆的建议：模仿网络游戏的方式，建造一个虚拟世界，以欺骗主脑。这个计划最终获得了成功，主脑被瞒骗进了虚拟世界，人类也得以继续生存。女博士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之后，和课题组的保安队长相互恋爱了。其实，她手下的这批年轻人也多多少少对她有着爱慕之情，所以当时对那个保安队长颇不服气。”
哈雷牧师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批年轻人年少气盛，就挑动女博士的丈夫一起进入‘异世’，看谁是真正的强者。那女博士的丈夫一气之下，答应了挑战，和这批年轻人一起进入‘异世’。他们选择了一个谁都不熟悉的西方世界，约定在大陆的连接之处碰头，看谁先回到属于祖国的大陆上去。没想到那个保安队长有着和现实中一样的强健体魄，一路领先。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年轻人们就用了卑鄙的手段，让一部分人先到达了那个大陆，另一部分人留下牵制女博士的丈夫。”
“就在这批年轻人欢庆胜利，以为得逞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了。创建虚拟世界的其它主脑发生了异变，他们和女博士的丈夫一起永远的留在了虚拟世界当中。”
“女博士得知这个消息后，毅然打掉了腹中还没有发育成型的胎儿，进入了这个大陆，陪伴她的丈夫。夫妻俩并没有过多的责备这批年轻人，因为他们知道，这批人其实也在深深的愧疚着——”说到这里，哈雷牧师已经泣不成声。
“除了博士夫妇以外，这批人最感到对不起的还有一个人。”肯特面sè沉重，显然在他们身后听了很久。“这个人也属于课题组的一员，当时已经结婚生子。他为了帮助这些人回到现实生活，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结果也成了先驱者。他比所有人的年纪都要大，可即使在虚拟世界里，他也总是事事抢在前头，连保护博士夫妇也总要第一个上——”
萧亚终于明白哈雷口中的“女博士”和她的丈夫是谁了，也了解为什么哈伦副官的死会让这批先驱者如此伤心。
哈雷牧师停止了对往事的回忆，从伤心中脱离出来。“孩子，我告诉你这件事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人与人之间，除了背叛和杀戮之外，还有很多值得你去珍惜，去怀念的。”
“长江后浪退前浪，总有一天，这‘异世’是你们玩家的天下。”肯特眨着小眼睛，脸sè神秘。
“长江后浪推前浪！！！”萧亚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先驱者们，“你们是——中国人？”
“是的，亲爱的同胞。”肯特扬起手中的一本小册子，正是当rì霍十七送给小班的秘笈——“疯魔杖法”。“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们解释一下呢？”
萧亚暗自疑惑，当rì他身体被毁，来到沉沦之地时已经神志不清，自然不知小班带了这本书来。但是沉沦之地的那批先驱者不是告诉他，大陆之间的装备在没有开通之前不能互相往来吗？怎么这本秘笈能够保存到现在？
“对，对不起。那天胖子老师请我喝酒，我没喝过酒，就——”小班嗫嚅着道歉。
完了。萧亚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也有个故事，你们想听吗？”
哈雷牧师短暂的沉默之后，说道：“我想这个故事应该邀请你的义父母一起来听比较好。现在，先让我们送别哈伦吧。”
哈伦副官的一双儿女已经赶到。女儿凯蒂是个秩序神殿的牧师，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儿子沃夫是光荣骑士团的奉献骑士，长相酷似父亲，只是在一边默默流泪。
天平大贤者终于苏醒了，听闻哈伦的死讯，又将头埋进了坦尼特的怀抱。谁都看的出，她的双肩在抽搐。
“我们亲密的战友胡论（哈伦在现实中的名字），愿你的灵魂回归故土，在我们魂牵梦绕的祖国安息。”哈雷牧师念完了祷文，燃起圣火，将哈伦副官的遗体化作了不尽的哀思——
结束哀悼仪式之后，萧亚和小班就被神情严肃的先驱者们带走，进入秩序神殿的秘密祷告室进行“严刑逼问”。留下愕然的jīng灵兄妹们带领风暴号角城堡的属下打扫战场。
“原来是这么回事。”天平大贤者一脸肃然的听完萧亚的叙述，长出一口气。脸sè也轻松起来。
萧亚把有记忆开始到七岁尿床十六岁长胡子到现在的所有经历复述了一遍，当然，他英明的掠过了骷髅军团佯攻助他们渡海的事。只是简单的说zì yóu女神用了个方法送他们过来，否则风暴号角城堡战死的玩家不少，恐怕他以后的rì子不好过。
“这样岂不是我们有了回去的希望？”肯特欣喜的说道，随即想到哈伦，眼神又黯淡下来，“老胡啊老胡，你早走了一步啊。”
“巨人之心我们从没听说过，下一步该怎么办？”杰克沉吟了一会，问道。
萧亚诧然道：“你们不告诉十二主神？你们难不成要帮我？”
“主神？哼！哈伦死的时候在哪里？”罗尔**师冷哼道，胡子一翘一翘的。
“十二主神已经间接放弃了对众神花园的控制。他们之间在为争权夺利而互相倾轧，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加一把火，创建一个新的秩序。也好让威廉一世的罪行得到惩罚！”天平大贤者握紧拳头，仿佛里面握着的是rì尔曼帝国皇帝的野心。
“好啊——”萧亚欢呼雀跃，抱着小班转了一圈。牛头人虽然不明白萧亚为什么这么高兴，不过萧亚高兴，他也高兴，索xìng也抱着人类少年转起了圈子。
“萧亚！”花环骑士怒叱道，“你哈伦叔叔刚走——”他已然默认了萧亚的义子身份，不自觉的当起父亲的角sè。
天平大贤者嗔怪的点点萧亚的额头，以示惩罚。“那个阿格纳尔也受了伤，太阳神殿的牧师损失的也很厉害，缺少哈雷这样的桂冠祭祀的话，短期内很难恢复元气。‘丰饶之角’的事暂且放下，没有风暴号角城堡的船只，他们无法前往‘迷失之岛’。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提升萧亚和杜班的实力，没有我们在身边，他们出去会有危险的。”
“你们不和我们一起离开？”萧亚有些不明白。
“我们因为不是欧洲血统，被系统限定在风暴号角城堡一百公里的范围之内。”杰克简单的解释了原因。“也就是说，你受保护的半径是一百公里。离开这个范围，连天平大贤者也无能为力。”
“那不是要窝在这里？”对于局促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的情况，萧亚最是反感。他在现实世界里已经受够了。
“不是风暴号角城堡，还有更安全的地方。”银发神官看着萧亚匆忙间披上的牧师法袍，皱起眉头。“你们必须先经过职业认证，这样就可以穿上较好的装备，也可以顺便学一些技能。”
“职业认证？什么地方？”
“高卢帝国，黎明之城，皇家学院。”萝丝静静的说道。
“我反对！”老法师高高举起枯瘦的手臂，“萧亚只能做我的弟子，不能有别的老师！肯特，你说呢？”
装备店老板耸耸肩：“我无所谓了，反正我会的他也会了，连神州的武功他都学了，我也教不出什么了。”
杰克凛然道：“老规矩，赞成罗尔‘反对’的请举手。”
老法师满是皱纹的手臂孤独的挺立着，摇摇yù坠，犹如快要折断的朽枝。
杰克冷漠的瞄了一眼，宣布结果：“五比二。反对无效。”
看着高举的一只手和六位先驱者，萧亚明白，鹰眼狙击手始终把哈伦算作他们当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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