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柔末日

() 这怪物有着一身类似青蛙的皮肤，上面布满粘稠的液体。它的头部只有一张朝天的大嘴，眼睛，鼻子无处可寻。只见它张大嘴，从嘴里膨胀出一个类似龟@头、脑门那么粗的舌头。
然后就这么摇摇晃晃接近王艾，王艾吓得后退，完全不见玩游戏时的伶俐。再生怪猛地向前飞扑，她膝盖一软，坐倒在地，正好缩倒在栏杆的角落里，躲过了再生怪。头重脚轻的再生怪脚步不稳，撞在栏杆上，掉了下去，两个呼吸的时间，才从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

克里斯他们被落地的声音吸引过去，就在这一瞬间，卡拉扔出闪光弹，一团白光闪过，克里斯他们连忙闭眼。等克里斯他们视觉恢复了，卡拉早已shè出绳枪，勾住天花板，向着王艾的方向荡了过来。

卡拉落地，一眼就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王艾。

“艾达王？”卡拉看着王艾，试探地问。“不对，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小老鼠！”

卡拉戏谑微笑，然后迅速逼上前来，王艾转身逃跑，但还没跑上两步，后脑勺被撞了一下，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王艾再醒过来时，发现她在一辆高速行驶的红sè敞篷跑车的副驾驶座上，身边开车的是卡拉，身后不时传来机枪扫shè的声音。

扭头向后望去，王艾看见三辆吉普跟在后边护卫，六个头戴京剧脸谱的混混坐在最接近她的两辆吉普车上，从他们的装束看他们都是属于新安布雷拉公司从伟业区招募的打手。此刻他们正和他们后方追着的克里斯和皮尔斯交火。

“你最好自己系上安全带。你可是新安布雷拉的重要财产。”卡拉双手握着方向盘，偷空看了王艾一眼，笑着说。

“为什么看见我就逃跑，我费尽心机复制了一个和我一摸一样的人。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卡拉打了个急转弯，跑车驶上了立交桥。

“你会告诉我吗？”王艾扣上安全带，头也不抬地说，她并不是很想和卡拉说话，游戏里卡拉根本活不过今晚，不管有什么计划对王艾来说都没有意义。

卡拉笑了笑说：“不会，你叫什么名字。”跑车继续前行，两边的高楼大厦慢慢开始变矮。远远地吹来海风的咸味。

“王艾。”身后猛然传来爆炸声吓得王艾双手抱头，两个呼吸后，才偷偷抬眼，透过后视镜，看见一辆燃烧着的吉普渐渐远去。

“啊哈，看来我的实验成功了，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卡拉看起来心情愉快，跑车一个转弯过后，出现在王艾的是眼前一片灯光还有起伏不定的海面，这是港口。在岸边，一辆运输舰正敞开它的尾部等着她们。在王艾的尖叫中，跑车毫不减速，一下冲出边栏，在空中飘浮了两秒狠狠地飞进运输舰，然后一个打旋，吱呀打滑声中，忽地翻到在地。

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王艾发现自己仰躺在地板上，脖子以下被卡在翻到在地的车下。她费力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试着推了推脖子上方的车门，纹丝未动；

另一头靠近驾驶座的方向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转过倒地的车体，慢慢接近王艾，在她的头边停下，王艾扭头向左，看见一双长腿，她的视线顺着长腿向上看，深V蓝皮裙，红sè围巾，利落的及耳短发，还有那把瞄准她脑袋的手枪。王艾吓得屏住呼吸。

卡拉怜悯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即将死亡的小白鼠，她叹了口气说：“看来今天你运气不好。很遗憾，我不能留着你，你会泄露实验室的秘密。只好送你上路了。”说完就要扣下扳机。

“慢着，死前能告诉我一件事吗？”王艾脱口而出个话题拖延时间，她在等，等克里斯他们上来。

“什么问题？”卡拉问。

王艾连忙头脑风暴。

“生化袭击和你有关吗？”王艾问道，她努力扮演一个普通人，对生化试验一点也不熟悉。

卡拉点点头：“不仅如此，改造你的时候，注shè在你身上的病毒和导致兰祥危机的病毒一样。美国高橡市的生化袭击听说过吗？那也是我策划的，用的也是同一种病毒，你可以叫它C病毒（Chrysalid，取自变异中的蛹状态），是由我开发的。”

“那你为什么要复制你自己？”王艾迅速抛出另一个话题。

“为了积累生命重铸实验的经验。如果新安布雷拉能够熟悉这个流程，未来可以用C病毒复制各种各样的人，从市长，到总统。在这次生化袭击中，我们已经尝到了这个实验带来的甜头，比如你现在屁股下的这艘运输舰。”

王艾立马接上话题：“你的计划恐怕不止这样吧。如果有一个完全由安布雷拉控制的总统那就更好了，总统的手里可是拿着核武器的遥控器。”

王艾想到一个说法，中美俄任何一国的核武器都足以毁灭全地球。卡拉只要控制一个国家的zhèng fǔ首脑，控制他或她把核导弹shè向任意一个有核大国，都会造成世界末rì，远远比病毒袭击方便快捷。

王艾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生化袭击终究只是小打小闹，他的潜伏期太短，很快就会被发现。而且现代社会，病毒传播最快的方式，是通过各种交通工具，飞机，轮船。可是病毒很容易大规模爆发，造成交通瘫痪，限制病毒传播。而且死而复生的丧尸听起来很恐怖，但是这些丧尸没有生育能力，行动缓慢，在狭窄的市区，或许还能发挥数量优势。以现代社会的动员能力，很快就能把病毒的影响力限制在一个城市的规模。”

好不容易说完老长一段话，王艾看着卡拉，希望她能接一接话茬。

在王艾说话时，卡拉一直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冰冷。

“你是想拖时间，等后面那些人来救你吧。其实我也在等他们，陪陪你也好。不过你猜得对，核武器的确是我的备选方案之一；不过你说生化袭击是小打小闹？你太小看病毒的发展了。

看过威尔?麦金托什的短篇小说温柔末世吗？”

王艾点点头：“我有映像，大概内容是：生物技术发展到普通人也能以较低成本制造大规模杀伤xìng生物武器，因而恐怖活动盛行，世界经济逐渐崩溃，大多数人对未来失去希望。”

卡拉赞赏地笑笑，蹲下身靠近王艾说：“你没有发觉最近的生化袭击越来越频繁了吗？美国，中欧，非洲，南美，总有一天生化病毒实验将会成为宅男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想想自从1983年第一次提出计算机病毒这个概念以来，已知的计算机病毒已经扩张到接近70万种。如果未来生化病毒也能这么多样，那时全球人口如果是70亿，一种病毒只要杀死一万人就够了。在那样的情境下，人类好比温水中的青蛙，注定逃脱不了这场缓慢而“温柔”的末世浩劫。”

卡拉忽然停下，看向王艾的右边，说：“看来你有新同伴了，还是把你留给它吧，我越来越舍不得杀你了。”说完站起身，转身离去。

王艾听见耳边传来好像电锯引擎的声音。她把头转向声音来源处，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个肉锯丧尸正在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