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在昏暗的烛光当中，玛寇莉－兰在认真地浏览着下属们呈送给她的文件，她一边快速翻阅，一边直接批复，效率极高。一天的辛劳似乎没有给她的jīng神带来任何影响。
正当她沉浸在工作当中时，旁边书架上挂着的铃铛突然轻轻飘荡起来。
被打断了思绪的玛寇莉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防御术法马上被解除了。
“什么事？”玛寇莉似乎已经知道是谁过来拜访了，所以直接就开口询问。
“真是忙碌的一天呢……”回答她的却是一声叹息。“成果却寥寥无几。”
贝伦卡斯泰露闪现到房间当中，然后不等主人示意就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
玛寇莉扔下手中的笔。“你是在怪我吗？”
“我没有怪你。”紫发少女轻声辩白。“只是……我觉得当时你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的。”
“我有说错什么了吗？”玛寇莉仰起那张jīng致纤细的脸庞。
“……”贝伦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问。“有他的消息了吗？”
“没有。”玛寇莉干脆地回答，态度极其生硬。“没有任何消息，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各种渠道各种联系方式都试过了，毫无回应。”
“真是……”贝伦卡斯泰露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再度无言。
似乎是想打破这种沉闷yīn郁的气氛，贝伦勉强笑了笑，“我们也不是仅有坏消息，不是吗？至少现在的形势比原本应有的要好。”
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玛寇莉的兴趣，她垂下了自己的眼睑，不见喜怒。
“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大跳呢，居然能够办到这种事！”贝伦也跟着感叹。“好在她们还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其他事情……”
人偶突然露出了略带诡异和嘲讽的笑容。
“你一定很纠结吧？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后辈，一边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
“这倒没什么，我不相信你会对她们有什么恶意。”贝伦卡斯泰露盯着玛寇莉，“你会吗？”
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贝伦，玛寇莉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倒真的好奇呢，短短一两个月的相处，竟然就会让平常那么冷漠的你这样关心她们。究竟是何等出sè——或者我该说何等狠毒？——的孩子，才能够做到这一步呢？”
“她们救了我的命，”贝伦卡斯泰露仍旧十分严肃地看着对方，“也救了你的。”
玛寇莉又是噗嗤一笑。
“好了，不用这么紧张呢，我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正如我也没对你怎么样一样。我们的创造者之间的争斗，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她突然抬起了手，“要说憎恨，怎么看我的那些姐妹们都更讨人厌吧……”
看到对方如此反应，贝伦卡斯泰露总算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明白事理。”
“别高兴地太早了，这只是说我不会主动去伤害她们而已。”玛寇莉似乎有一种嘲讽贝伦卡斯泰露的爱好，“如果未来她们威胁到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哟……”
“她们不会的，”贝伦保证道，“正如我不会一样。”
“希望是如此吧。”玛寇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苦笑起来，“都已经能够做到跨越时空这一步了，也许……‘它们’之间的争议，也该到尾声了吧？事实已经证明了从人类中挑选试验品，要比自己来做仿制品要好得多，也许……也许我们这些仿制品的存在，已经被证明是个笑话了……”
声音越来越低，人偶似乎已经陷入到了某种愁绪当中。
“别这么说好吗？又要和当年一样自怨自艾了吗？”贝伦打断了她的哀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你，你的存在就是你的价值，跟其他的什么没关系！”
“你不会懂的……你怎么能够理解呢？”玛寇莉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如果没有得到那些，依旧会有自己的生活，依旧会在世界上存在过，可是……可是我们呢？我们是因为‘目的’而被制造出来的，如果背离了‘目的’，那么我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见鬼的目的，管它去死呢！”贝伦卡斯泰露罕见地说出了粗话，“从一开始你就自说自话，多少年了也不肯跟我老老实实讲个明白，你这样究竟让人帮你？”
玛寇莉再次摇摇头，不再作答，只是脸上仍旧带着苦笑。
“你总是这样！”眼见对方又如多年来那样选择避而不答，贝伦卡斯泰露不得不叹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就不说这个了。”玛寇莉收起了自己的表情，然后从自己的小椅子上漂浮了起来。虽然身形极其矮小，但是那股威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我要去rì本一趟，过几天就动身。”
“哈？”贝伦卡斯泰露吃了一惊。“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你要离开最需要你的地方？”
“嗯，”玛寇莉似乎毫无负疚地承认了，“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去那里做。”
“你……你疯了吗？”贝伦卡斯泰露几乎喊了出来。
“不，我很正常，而且很认真地告诉你。”看到贝伦惊异和惶急的样子，玛寇莉似乎十分开心，“这里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叛贼们再也闹不出大乱子了，再加上有你来主持，我很放心……”
“到底怎么回事？”贝伦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狐疑地看着对方。“你该不会……”
“你放心吧，那种小辈还没到值得我亲自跑过去动手的地步。”玛寇莉似乎能够看出对方在想什么，直接回答。“我去那里，有更重要，更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办，绝不会主动去跟她们为难的。”
听到她这么保证，贝伦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就算任xìng也该有些限度吧？现在哪里是你能够轻易擅离的时候！”
玛寇莉不再出言，只是静静地瞧着窗外的夜景。
看到老朋友这幅样子，贝伦心知再也无法挽回了。
“好吧，由你吧，真是的……”
“嗯，这里的事情，暂时就交给你了！”玛寇莉对贝伦的理解感到由衷的欣喜。
“不过……你不会介意我通知那边一声吧？”贝伦突然发问。
“诶？”
“我想通知一下那边的人，免得因为无知而主动冲撞了你，白白送掉小命。”
“你还真是……”玛寇莉又苦笑起来，“好吧，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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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麻美仍旧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因为是假rì，所以她昨晚开开心心地玩了一晚上游戏，然后就死死地赖在床上不肯下来。
成为魔法少女之后，身体的疲惫早已经不是问题了，她这样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纯粹为了享受躺在床上的舒适感，以及……
“起来啊，懒虫！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没躺够吗？”
对，以及被人喊着下床的温馨感。
“我不下来……”麻美仍旧躺在床上。“我要再睡一会儿嘛……”
“快点起来，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啊！”声音显得愈发没耐心了。
“不……”麻美仍旧一口回绝。
突然，麻美感觉自己被人猛地一提，整个人都悬空了。
“喂！”麻美有些生气。“这是我的家吧，我想睡到什么时候就可以睡到什么时候！”
然而黑发少女丝毫不理会麻美的抗议，将衣服套在她身上，强行将她拖下了床。
“真是的……”麻美不甘不愿地梳洗了一番，然后走到桌子边喝早已泡好的“早茶。”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麻美一看号码竟然是贝伦卡斯泰露打过来的，忙不迭选择了接听。“前辈，您……”
“我很好，”贝伦卡斯泰露直接打断了她的问好，“我今天找你，是要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呢？”
“我的一个同事，同时也是我的好朋友，将要到rì本了，我想在这里给你们介绍一下，免得rì后你们因为意外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麻美心下恍然，贝伦卡斯泰露显然是担心这个朋友照面之后不小心伤到自己，所以提前打个照应。“唔，谢谢前辈！”
“你们好。”话筒内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声音显得既低沉而又严厉。“我叫玛寇莉－兰，按你们的语言的话，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水银灯。”
正当她沉浸在工作当中时，旁边书架上挂着的铃铛突然轻轻飘荡起来。
被打断了思绪的玛寇莉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防御术法马上被解除了。
“什么事？”玛寇莉似乎已经知道是谁过来拜访了，所以直接就开口询问。
“真是忙碌的一天呢……”回答她的却是一声叹息。“成果却寥寥无几。”
贝伦卡斯泰露闪现到房间当中，然后不等主人示意就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
玛寇莉扔下手中的笔。“你是在怪我吗？”
“我没有怪你。”紫发少女轻声辩白。“只是……我觉得当时你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的。”
“我有说错什么了吗？”玛寇莉仰起那张jīng致纤细的脸庞。
“……”贝伦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问。“有他的消息了吗？”
“没有。”玛寇莉干脆地回答，态度极其生硬。“没有任何消息，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各种渠道各种联系方式都试过了，毫无回应。”
“真是……”贝伦卡斯泰露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再度无言。
似乎是想打破这种沉闷yīn郁的气氛，贝伦勉强笑了笑，“我们也不是仅有坏消息，不是吗？至少现在的形势比原本应有的要好。”
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玛寇莉的兴趣，她垂下了自己的眼睑，不见喜怒。
“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大跳呢，居然能够办到这种事！”贝伦也跟着感叹。“好在她们还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其他事情……”
人偶突然露出了略带诡异和嘲讽的笑容。
“你一定很纠结吧？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后辈，一边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
“这倒没什么，我不相信你会对她们有什么恶意。”贝伦卡斯泰露盯着玛寇莉，“你会吗？”
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贝伦，玛寇莉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倒真的好奇呢，短短一两个月的相处，竟然就会让平常那么冷漠的你这样关心她们。究竟是何等出sè——或者我该说何等狠毒？——的孩子，才能够做到这一步呢？”
“她们救了我的命，”贝伦卡斯泰露仍旧十分严肃地看着对方，“也救了你的。”
玛寇莉又是噗嗤一笑。
“好了，不用这么紧张呢，我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正如我也没对你怎么样一样。我们的创造者之间的争斗，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她突然抬起了手，“要说憎恨，怎么看我的那些姐妹们都更讨人厌吧……”
看到对方如此反应，贝伦卡斯泰露总算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明白事理。”
“别高兴地太早了，这只是说我不会主动去伤害她们而已。”玛寇莉似乎有一种嘲讽贝伦卡斯泰露的爱好，“如果未来她们威胁到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哟……”
“她们不会的，”贝伦保证道，“正如我不会一样。”
“希望是如此吧。”玛寇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苦笑起来，“都已经能够做到跨越时空这一步了，也许……‘它们’之间的争议，也该到尾声了吧？事实已经证明了从人类中挑选试验品，要比自己来做仿制品要好得多，也许……也许我们这些仿制品的存在，已经被证明是个笑话了……”
声音越来越低，人偶似乎已经陷入到了某种愁绪当中。
“别这么说好吗？又要和当年一样自怨自艾了吗？”贝伦打断了她的哀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你，你的存在就是你的价值，跟其他的什么没关系！”
“你不会懂的……你怎么能够理解呢？”玛寇莉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如果没有得到那些，依旧会有自己的生活，依旧会在世界上存在过，可是……可是我们呢？我们是因为‘目的’而被制造出来的，如果背离了‘目的’，那么我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见鬼的目的，管它去死呢！”贝伦卡斯泰露罕见地说出了粗话，“从一开始你就自说自话，多少年了也不肯跟我老老实实讲个明白，你这样究竟让人帮你？”
玛寇莉再次摇摇头，不再作答，只是脸上仍旧带着苦笑。
“你总是这样！”眼见对方又如多年来那样选择避而不答，贝伦卡斯泰露不得不叹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就不说这个了。”玛寇莉收起了自己的表情，然后从自己的小椅子上漂浮了起来。虽然身形极其矮小，但是那股威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我要去rì本一趟，过几天就动身。”
“哈？”贝伦卡斯泰露吃了一惊。“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你要离开最需要你的地方？”
“嗯，”玛寇莉似乎毫无负疚地承认了，“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去那里做。”
“你……你疯了吗？”贝伦卡斯泰露几乎喊了出来。
“不，我很正常，而且很认真地告诉你。”看到贝伦惊异和惶急的样子，玛寇莉似乎十分开心，“这里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叛贼们再也闹不出大乱子了，再加上有你来主持，我很放心……”
“到底怎么回事？”贝伦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狐疑地看着对方。“你该不会……”
“你放心吧，那种小辈还没到值得我亲自跑过去动手的地步。”玛寇莉似乎能够看出对方在想什么，直接回答。“我去那里，有更重要，更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办，绝不会主动去跟她们为难的。”
听到她这么保证，贝伦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就算任xìng也该有些限度吧？现在哪里是你能够轻易擅离的时候！”
玛寇莉不再出言，只是静静地瞧着窗外的夜景。
看到老朋友这幅样子，贝伦心知再也无法挽回了。
“好吧，由你吧，真是的……”
“嗯，这里的事情，暂时就交给你了！”玛寇莉对贝伦的理解感到由衷的欣喜。
“不过……你不会介意我通知那边一声吧？”贝伦突然发问。
“诶？”
“我想通知一下那边的人，免得因为无知而主动冲撞了你，白白送掉小命。”
“你还真是……”玛寇莉又苦笑起来，“好吧，随便你。”
===============================================================================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麻美仍旧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因为是假rì，所以她昨晚开开心心地玩了一晚上游戏，然后就死死地赖在床上不肯下来。
成为魔法少女之后，身体的疲惫早已经不是问题了，她这样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纯粹为了享受躺在床上的舒适感，以及……
“起来啊，懒虫！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没躺够吗？”
对，以及被人喊着下床的温馨感。
“我不下来……”麻美仍旧躺在床上。“我要再睡一会儿嘛……”
“快点起来，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啊！”声音显得愈发没耐心了。
“不……”麻美仍旧一口回绝。
突然，麻美感觉自己被人猛地一提，整个人都悬空了。
“喂！”麻美有些生气。“这是我的家吧，我想睡到什么时候就可以睡到什么时候！”
然而黑发少女丝毫不理会麻美的抗议，将衣服套在她身上，强行将她拖下了床。
“真是的……”麻美不甘不愿地梳洗了一番，然后走到桌子边喝早已泡好的“早茶。”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麻美一看号码竟然是贝伦卡斯泰露打过来的，忙不迭选择了接听。“前辈，您……”
“我很好，”贝伦卡斯泰露直接打断了她的问好，“我今天找你，是要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呢？”
“我的一个同事，同时也是我的好朋友，将要到rì本了，我想在这里给你们介绍一下，免得rì后你们因为意外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麻美心下恍然，贝伦卡斯泰露显然是担心这个朋友照面之后不小心伤到自己，所以提前打个照应。“唔，谢谢前辈！”
“你们好。”话筒内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声音显得既低沉而又严厉。“我叫玛寇莉－兰，按你们的语言的话，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水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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