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穹如碧，幽深如水。
一队府衙冲进客栈，不一会儿，为首的二人便押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返回了应天府。
府堂之上，被带来的青衣男子背脊挺立，不卑不吭地上前施礼。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男子隐隐感觉到应该是与自己娘子的案子有关。
“历天恩，本府问你，你脸上的这些上是从何而来？”应天府尹李大人开口问道。这年轻人自己见过几次，对于他的才学和胆识倒是相当佩服，但他怎么会犯这种糊涂事……李大人在心中为历天恩感到惋惜!
“回大人，昨天学生在城西的大街上遇到一醉汉，因一言不和，便出手相向，学生的伤就是那时候弄的!”想起昨天在青楼门口看到的那名醉汉，历天恩心里十分肯定，当时他拿出的玉镯就是自己的娘子姚芊芊的。那可是自己亲自带在她手上的定情信物，怎么可能认错!只是自己当时太冲动，追上去就抢，才会被那醉汉打得昏了过去，醒来后，街上空无一人，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回到客栈的都不清楚，只记得在梦中好像看到了芊芊，满目哀伤!
“昨rì与你争执的醉汉现在何处？”李大人又开始发问。
“学生不知，学生当时被这醉汉打昏，其后的是一概不知!”历天恩一面回答，一面暗自揣测，是不是这应天府也查出了什么，否则怎么会这么重视那个醉汉，自己本想清醒之后就来报官，没想到官府居然已经查出来了!心中不禁一阵惊喜，道：“难道大人已经查出来了？”
“查出来……哼!那可要问你了!”李大人心中气恼，虽然杀妻之仇情有可原，但毕竟是杀人啊!而且……叹了口气，道：“历天恩，你可知道那醉汉已经死于城西林外!”声音已有几分威严。
历天恩大惊，此人一死，线索不就断了吗？还怎么去找其他凶手!难道……
“还不将你的杀人经过从实招来，你是用什么手段来杀死他的？”
“什么!大人，学生没有杀人!”历天恩辩解道。
“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跟踪死者，并且与他发生了争吵，之后他就死了。
所以，你不说没关系，到现在为止是你的嫌疑时最大!本府必须将你收押在监，待rì后查明真相，再作定夺!“说完，唤来两人，将历天恩押进监牢，完全漠视了历天恩未完的话语，以及愤怒的眼神……
天空无瑕，人却无奈。
“二位大人，里面请!”应天府管事领着两名年轻人走进了验尸房。这两人不用讲就是谒月和疏影了，听到城西林中之事后，就马上有人死于林中，想想都有问题，所以前来看看。
掀开白布，一具干瘪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双目圆睁，眼眶深陷，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当时的惊恐……
谒月眉头微蹙，伸手轻轻触碰了尸体因惊恐而呈抽搐状的手指，谁想那干尸马上凹陷化为粉末，并且一点点地向全身延续。不一会儿，整具干尸都化为乌有，只留下了点滴的粉末还在空气中飘荡。
“这……这是怎么回事？”管事惊恐地问道。
“这女子的怨气太重，已经腐蚀了他的全身!”输赢面无表情地说。
“那样的死法不重也不行嘛!”谒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应该还有人会被害!”疏影别有深意地说着。
“那些人根本是死有余辜!”谒月还是很随意地笑笑，眼神流转。
疏影回头看着谒月，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
天空的无奈在于黑夜，人的无奈在于黎明。
梦醒了，一切梦想烟消云散。
历天恩在狱中，仰望湛蓝的天空，朗朗晴空之下，竟会有如此黑暗的世界!
“芊芊，是你回来了吗？是你杀了那个醉汉吗？我知道是你回来报仇了……”
历天恩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狱门已经被衙役打开，并且进来了两个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
“你就是历天恩？”谒月上下打量着这个略显颓废，但双眼仍炯炯有神的男子。
听到有人问话，历天恩才缓缓地转过头，看了看眼前的两名男子，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又继续仰望天空。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谒月有些不满，但被疏影拦住了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对视一眼之后便静静地退到一旁。
“历天恩，我不管你在不在听，话我们只说一遍。”疏影说完，漠视了历天恩的态度，继续道，“你的新婚妻子被人杀死后，我相信你一定在寻找凶手，而且应该已经有所收获了!”
听完这些话，虽然历天恩表面上若无其事，但疏影注意到他已经握紧了拳头，白骨突出，正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可是你刚刚有了发现，那个人却在昨夜死了，而你变成了怀疑对象，并且来到了这里。”疏影说完又紧紧地盯着历天恩，他正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马上失控。
“我们刚才去看了那个死者，他根本不可能是你杀的!”话音刚落历天恩霍地站了起来，强抑制住心中的悲痛，眼中早已没有泪水，心灵的火把早已把它们烧干，“你们究竟想说些什么!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直说吧!”
疏影只是看着历天恩，并没有回答。
“……那个人已经死成了一具干尸，现在都变成粉末了。这种事看看都知道不会是人做的!真不知那个李大人是怎么做官的!”谒月等不下去了，接口道：“总之，我们来就是告诉你，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会由我们”天门“接手!”
同样回视着疏影的历天恩听到“天门”后，心中一惊，但嘴里仍慢慢吐出两个字：“谢谢!”然后不再看一眼二人，径直走出了应天府。
天门内。
“那个历天恩是个聪明人，肯定想得到是谁杀了人，为什么不说明情况呢？
这件事就会马上转到我们手上!“谒月有些疑惑。
“他就是不想让事情转到我们手上!”疏影想到历天恩在狱中的眼神，有一刹那是那么决绝，那么义无反顾!
“你是说他有可能……”谒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啊!”疏影有些无奈地打断了谒月的话，这才是让人苦恼的地方，无形的东西不难对付，难的是有形的人啊!
“……那还不如就这么关着他呢!”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才让李大人这么做的。”一得到消息，疏影就让李大人将历天恩控制住。想着李大人有些为难的表情，还真有点对不住他，办了次黑脸。叹了口气，“可这次的有点厉害，就算压制住了也无法超度，不得已只能毁了，这又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如果历天恩肯出马劝服结果就不一样了!”
“可如果就像刚才想的，他不劝就算了，反而坏事怎么办？”
“那只有听天由命了!”疏影无可奈何地回答。
“你老哥怎么也会听天由命了，你不是相信事在人为吗？”谒月瞥了疏影一眼，不信任的眼神全写在里面。
“呵呵!那就只能灭了!有什么办法，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维护人间的秩序嘛!”
听完，谒月的眼神一暗，不再说话。
疏影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夜，再一次带来了黑暗，掩藏了罪恶。
自从赵来根死在了林中之后，黄全喜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也听应天府的衙役说过，赵来根死得蹊跷，已经交由“天门”处理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来报仇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点上了油灯。转身，一阵冷风刮过，灯熄了。再点上，转身，又熄了，再点上，还是熄了……怎么也点不上!李全喜心中产生了一丝惧怕。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房门和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打开了，月光透过窗户照shè了进来，泛出yīn冷而cháo湿的光芒。李全喜赶紧去关门窗，手脚开始不停地颤抖……
当他关好后回身，面孔立刻变得扭曲，因为他发现了在自己的床上蓦然端坐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的死去多时的女人……
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惊恐，转身撞开房门，冲了出去。感到无路可走的他，慌不择路的他只能钻进了道旁的马车里，抱着头，不住地发抖，话不成话：“不要……不要杀我!”
过了好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李全喜缓缓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不住颤抖的嘴，揭示着他心中的恐惧。当他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那张惨白而妖冶的脸此刻就在马车外，正掀起帘子望着自己冷笑。他似乎感到自己的内脏被重重地挤压着，不停地翻滚。
穿着红嫁衣的女人缓缓地将手伸进马车，一点一点地爬了进来，一点一点地攀上了李全喜的脖子……
“怎么!不喜欢我了，那天晚上你不是很喜欢我吗？那天晚上你不是干得最卖力吗？嗯!”女子幽幽地说着。
李全喜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呆呆地看着女人把玩着的指甲突然变长，表情狰狞地狠*入了自己的下体，一下又一下……自己似乎发出了惨叫声，似乎是很遥远的声音，眼前只有到处飞溅的血花和女人疯狂的笑声……
夜深沉，血狂舞。
一队府衙冲进客栈，不一会儿，为首的二人便押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返回了应天府。
府堂之上，被带来的青衣男子背脊挺立，不卑不吭地上前施礼。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男子隐隐感觉到应该是与自己娘子的案子有关。
“历天恩，本府问你，你脸上的这些上是从何而来？”应天府尹李大人开口问道。这年轻人自己见过几次，对于他的才学和胆识倒是相当佩服，但他怎么会犯这种糊涂事……李大人在心中为历天恩感到惋惜!
“回大人，昨天学生在城西的大街上遇到一醉汉，因一言不和，便出手相向，学生的伤就是那时候弄的!”想起昨天在青楼门口看到的那名醉汉，历天恩心里十分肯定，当时他拿出的玉镯就是自己的娘子姚芊芊的。那可是自己亲自带在她手上的定情信物，怎么可能认错!只是自己当时太冲动，追上去就抢，才会被那醉汉打得昏了过去，醒来后，街上空无一人，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回到客栈的都不清楚，只记得在梦中好像看到了芊芊，满目哀伤!
“昨rì与你争执的醉汉现在何处？”李大人又开始发问。
“学生不知，学生当时被这醉汉打昏，其后的是一概不知!”历天恩一面回答，一面暗自揣测，是不是这应天府也查出了什么，否则怎么会这么重视那个醉汉，自己本想清醒之后就来报官，没想到官府居然已经查出来了!心中不禁一阵惊喜，道：“难道大人已经查出来了？”
“查出来……哼!那可要问你了!”李大人心中气恼，虽然杀妻之仇情有可原，但毕竟是杀人啊!而且……叹了口气，道：“历天恩，你可知道那醉汉已经死于城西林外!”声音已有几分威严。
历天恩大惊，此人一死，线索不就断了吗？还怎么去找其他凶手!难道……
“还不将你的杀人经过从实招来，你是用什么手段来杀死他的？”
“什么!大人，学生没有杀人!”历天恩辩解道。
“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跟踪死者，并且与他发生了争吵，之后他就死了。
所以，你不说没关系，到现在为止是你的嫌疑时最大!本府必须将你收押在监，待rì后查明真相，再作定夺!“说完，唤来两人，将历天恩押进监牢，完全漠视了历天恩未完的话语，以及愤怒的眼神……
天空无瑕，人却无奈。
“二位大人，里面请!”应天府管事领着两名年轻人走进了验尸房。这两人不用讲就是谒月和疏影了，听到城西林中之事后，就马上有人死于林中，想想都有问题，所以前来看看。
掀开白布，一具干瘪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双目圆睁，眼眶深陷，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当时的惊恐……
谒月眉头微蹙，伸手轻轻触碰了尸体因惊恐而呈抽搐状的手指，谁想那干尸马上凹陷化为粉末，并且一点点地向全身延续。不一会儿，整具干尸都化为乌有，只留下了点滴的粉末还在空气中飘荡。
“这……这是怎么回事？”管事惊恐地问道。
“这女子的怨气太重，已经腐蚀了他的全身!”输赢面无表情地说。
“那样的死法不重也不行嘛!”谒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应该还有人会被害!”疏影别有深意地说着。
“那些人根本是死有余辜!”谒月还是很随意地笑笑，眼神流转。
疏影回头看着谒月，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
天空的无奈在于黑夜，人的无奈在于黎明。
梦醒了，一切梦想烟消云散。
历天恩在狱中，仰望湛蓝的天空，朗朗晴空之下，竟会有如此黑暗的世界!
“芊芊，是你回来了吗？是你杀了那个醉汉吗？我知道是你回来报仇了……”
历天恩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狱门已经被衙役打开，并且进来了两个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
“你就是历天恩？”谒月上下打量着这个略显颓废，但双眼仍炯炯有神的男子。
听到有人问话，历天恩才缓缓地转过头，看了看眼前的两名男子，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又继续仰望天空。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谒月有些不满，但被疏影拦住了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对视一眼之后便静静地退到一旁。
“历天恩，我不管你在不在听，话我们只说一遍。”疏影说完，漠视了历天恩的态度，继续道，“你的新婚妻子被人杀死后，我相信你一定在寻找凶手，而且应该已经有所收获了!”
听完这些话，虽然历天恩表面上若无其事，但疏影注意到他已经握紧了拳头，白骨突出，正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可是你刚刚有了发现，那个人却在昨夜死了，而你变成了怀疑对象，并且来到了这里。”疏影说完又紧紧地盯着历天恩，他正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马上失控。
“我们刚才去看了那个死者，他根本不可能是你杀的!”话音刚落历天恩霍地站了起来，强抑制住心中的悲痛，眼中早已没有泪水，心灵的火把早已把它们烧干，“你们究竟想说些什么!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直说吧!”
疏影只是看着历天恩，并没有回答。
“……那个人已经死成了一具干尸，现在都变成粉末了。这种事看看都知道不会是人做的!真不知那个李大人是怎么做官的!”谒月等不下去了，接口道：“总之，我们来就是告诉你，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会由我们”天门“接手!”
同样回视着疏影的历天恩听到“天门”后，心中一惊，但嘴里仍慢慢吐出两个字：“谢谢!”然后不再看一眼二人，径直走出了应天府。
天门内。
“那个历天恩是个聪明人，肯定想得到是谁杀了人，为什么不说明情况呢？
这件事就会马上转到我们手上!“谒月有些疑惑。
“他就是不想让事情转到我们手上!”疏影想到历天恩在狱中的眼神，有一刹那是那么决绝，那么义无反顾!
“你是说他有可能……”谒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啊!”疏影有些无奈地打断了谒月的话，这才是让人苦恼的地方，无形的东西不难对付，难的是有形的人啊!
“……那还不如就这么关着他呢!”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才让李大人这么做的。”一得到消息，疏影就让李大人将历天恩控制住。想着李大人有些为难的表情，还真有点对不住他，办了次黑脸。叹了口气，“可这次的有点厉害，就算压制住了也无法超度，不得已只能毁了，这又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如果历天恩肯出马劝服结果就不一样了!”
“可如果就像刚才想的，他不劝就算了，反而坏事怎么办？”
“那只有听天由命了!”疏影无可奈何地回答。
“你老哥怎么也会听天由命了，你不是相信事在人为吗？”谒月瞥了疏影一眼，不信任的眼神全写在里面。
“呵呵!那就只能灭了!有什么办法，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维护人间的秩序嘛!”
听完，谒月的眼神一暗，不再说话。
疏影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夜，再一次带来了黑暗，掩藏了罪恶。
自从赵来根死在了林中之后，黄全喜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也听应天府的衙役说过，赵来根死得蹊跷，已经交由“天门”处理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来报仇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点上了油灯。转身，一阵冷风刮过，灯熄了。再点上，转身，又熄了，再点上，还是熄了……怎么也点不上!李全喜心中产生了一丝惧怕。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房门和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打开了，月光透过窗户照shè了进来，泛出yīn冷而cháo湿的光芒。李全喜赶紧去关门窗，手脚开始不停地颤抖……
当他关好后回身，面孔立刻变得扭曲，因为他发现了在自己的床上蓦然端坐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的死去多时的女人……
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惊恐，转身撞开房门，冲了出去。感到无路可走的他，慌不择路的他只能钻进了道旁的马车里，抱着头，不住地发抖，话不成话：“不要……不要杀我!”
过了好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李全喜缓缓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不住颤抖的嘴，揭示着他心中的恐惧。当他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那张惨白而妖冶的脸此刻就在马车外，正掀起帘子望着自己冷笑。他似乎感到自己的内脏被重重地挤压着，不停地翻滚。
穿着红嫁衣的女人缓缓地将手伸进马车，一点一点地爬了进来，一点一点地攀上了李全喜的脖子……
“怎么!不喜欢我了，那天晚上你不是很喜欢我吗？那天晚上你不是干得最卖力吗？嗯!”女子幽幽地说着。
李全喜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呆呆地看着女人把玩着的指甲突然变长，表情狰狞地狠*入了自己的下体，一下又一下……自己似乎发出了惨叫声，似乎是很遥远的声音，眼前只有到处飞溅的血花和女人疯狂的笑声……
夜深沉，血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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