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寸芒
昨天义父转院，忙了很久。明天上午动手术，成败在此一举。明天的忙碌于焦急是可想而知的，能否更新不好说，我尽力就是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时间过得很快，这几天颜斩一直老老实实的陪在林岚的身边。在伊丽莎白的要求下，颜斩陪着她们两个女孩子把旧金山游历了一遍，金门大桥、渔人码头、魔鬼岛监狱等等，与所有美国人一样，最能吸引伊丽莎白的还是中国城本身。这里的风土人情不是其他地方所拥有的，每一样事物都让她着迷与好奇，令她感觉如同置身遥远的东方。
早在乡音大厦建成之前中国城就已经成为旧金山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旅游业非常发达。虽然现在中国城被众多势力所瓜分，但是这些江湖人并不会去为难游客，毕竟抢占中国城最大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赚这些旅行者的钱。颜斩在游玩的同时不断注意其他街区的外族势力，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中国城在最近的一次改造中已经改变的原先的老旧格局，把多年前的四十多条街道重新规划、整合，改造成了由三十四条大街交织的新城。当初石龙在位，把以往老街的名字全部废弃，中国的行政省、自治区、直辖市和起来正好是三十四个，于是他将三十四条街道全部用国内的行政单位来命名，俨然成了一个小中国。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很有创意，但是更多的却是争议。这么做首先引起了美国zhèng fǔ的不满，但是当时龙兴社势力庞大，而且私底下还与加州zhèng fǔ有一份秘密协定，所以他们只能干瞪眼，起码在表面上是不会加以阻拦的。与zhèng fǔ方面的隐忍不同，中国城本就是个聚宝盆，一直让外族帮派势力趋之若骛，在中国城成了国中国后他们就更按耐不住了，终于在一次有预谋的冲突之后举众帮派之力冲进了中国城，就像当年的八国联军入侵一般，把三十四条街瓜分掉了二十六条。这种做法不仅为他们获得了极大的利益，也狠狠践踏了华人的尊严。
伊丽莎白心情极好，不知疲倦的穿梭在人群里，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林岚在最初也是非常兴奋的，但是后来却渐渐低落下来，失去了游玩的兴致。是啊，当属于自己民族的地盘被越南人、rì本人、印度人，甚至泰国人霸占去的时候谁还能开心得起来呢？当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晚清风格的饭店被铺上花里胡哨的地毡，一帮印度阿三在里面席地而坐，一边吃着咖哩，一边对穿着印度服装的华人女服务员吆五喝六；当一群穿着和服的家伙把叫做“华龙斋”的地方改成jì院；当一些穿裙子的男人把好好的“乡愁阁”变成烂赌鬼们聚众的地方，看到这些，凡是有良知的华人谁还笑得出来！何况这些民族在中国人的眼里本就是二流货，在祖国大陆讨不到便宜便在大洋彼岸耀武扬威，发泄心中龌龊下贱的征服yù。这如何能叫人不气愤？
回到家中，伊丽莎白将买来的工艺品和衣服摆了一床，每拿起一件都会如获至宝似的好好夸耀一番。林岚两手空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不语。她虽然从小就生活在美国，但是父母的谆谆教诲使她一直保持着传统国人的思想，炎黄后裔的民族情感并没有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而被磨灭。这几天看到的一切令她感慨万千，根本没有购物的yù望。
颜斩站在窗前，跟上次一样远远眺望着乡音大厦。他现在彻底明白为什么街坊们见到他杀越南人时不仅不惊恐，反而还拍手叫好了，看看其他势力掌控下的华人吧，他们脸上的哀愁和川流不息的客流是那么不搭调，这里还能叫“中国城”吗？简直是笑话！
晚上，伊丽莎白神神秘秘的把林岚叫进她的房间，似乎要讨论什么。颜斩在客厅里说了声要去买烟便出了门。现在时间还早，天津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的，“望乡”还在营业中。
颜斩在路对面的杂货铺里买了包烟，靠着路灯杆抽起来。望乡的旁边这几天开出了一家私人诊所，门关着，灯光透出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摆设。
举步走进餐馆，萍姐正在收银台里逗着儿子李云鹏，见颜斩进来便笑着打招呼。颜斩微微点头，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找邱奇，他要从邱奇那里得到龙兴社没落的原因，同时也要把中国城现在的时局弄个清楚。
等他走到旅行者之家时邱奇已经等在大堂里了，身边还有高战等五个得力助手。少许寒暄之后众人来到办公室里。
“我想知道龙兴社为什么会衰败。”颜斩开门见山。
众人沉默不语，只有邱奇叹了口气，捏着茶杯不答反问道：“黎耀生这几天嚷嚷着要找rì本人报仇，却迟迟没有动手，不知道颜斩兄弟有没有下一步计划。”
没想到邱奇比自己还直接，颜斩不紧不慢的拿出香烟点上，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们，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对越南帮下手？中国城不是你们的地头嘛！”
“妈的，你以为我们不想啊，要不是为了这两条街上的老百姓，老子早就带人杀过去了。”高战是个火爆脾气，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不仅是对颜斩口吻的不满意，也是对眼前窝囊的局势表示愤怒。
见手下们都面带怒sè的瞪着颜斩，邱奇道：“你是新来的，对我们这里的误会我能理解，要我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你没问题，但是你凭什么让我们信任你呢？”
“原来如此。”颜斩微微一笑，时局动荡时可谓人人自危，邱奇的小心谨慎是可以理解的。磕了磕烟灰之后颜斩慢慢站起来，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邱奇脸上，淡淡道：“这几天注意防范，黎耀生活不了几天了。”说罢朝门口走去。
他不会用什么“因为我是中国人”之类的话来试图让对方相信自己，毕竟凭以前强大的龙兴社是不可能让外族随便打进来的，失败一定跟内部人员有关系，中国人也并不是个个都是好汉，不然大半个世纪以前的抗rì战争也不会打得那么辛苦了。与其留在这多费唇舌还不如实实在在做点什么，再说了，就算邱奇他们不信任自己又怎么样？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大不了从别人那里去打听消息。
颜斩的话可谓大言不惭，众人面面相觑，又好笑又好气。
待颜斩出门之后邱奇喝了口水，再次叹了口气。大多数人只知道黎耀生的菲舍酒吧出了事，可实际上那边根本只是个小头而已，真正让越南帮火大的是中华楼，堂堂黎耀生的总部，三十来个持枪的资深流氓，居然被颜斩一个人杀得只剩下个太监，黎耀生能忍到现在也算够意思了。
邱奇这两天正在考虑如何再往黎耀生的脸面上划刀子，这下正好，颜斩亲自上门了。其实邱奇在得知中华楼的事之后就已经对颜斩放了大半心了，不过现在乃是非常时期，何况颜斩又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与其现在告诉颜斩实情，不如再利用他一次。袭击越南帮的事也就颜斩最合适去做，换了别人邱奇还真不太放心。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严密监控越南人的动向，希望颜斩能一击中的，把越南人和rì本人之间的火头挑起来。
回到住处时林岚和伊丽莎白正在客厅里聊天，颜斩一声不吭的进了卧室，从床垫下取出上次带回来的手枪和砍刀。把枪插在后腰上，用衬衫盖起来，砍刀插进皮套里，然后绑在小腿上，放下裤腿之后回到客厅。“岚岚，我到老黄那里去坐坐。”
自从一起对付越南人之后萍姐和老黄对颜斩都特别热情，林岚倒没多想，只是嘱咐了声早点回来便继续跟伊丽莎白聊曾经在学校的那些趣事了。
来到天津路上，还没走两步颜斩就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他忍不住朝右侧看去，只见那家新开的诊所的窗帘动了一下，一个朦胧的身影一闪即逝。颜斩眯缝着眼睛盯着窗帘沉思片刻，举步朝诊所走去。
颜斩的感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刚才对方的目光虽然只是落他的背上，但是却给他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在颜斩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当年被他杀掉的那两头北极熊。诊所里的身影当然不可能是北极熊，但是能让他有危机感的人绝对比北极熊更加危险。他和林岚的住处就在诊所楼上，如此一个人留在卧榻之处岂能安生？不管出于强者的好奇还是对林岚安危的考虑，颜斩都必须见识一下这个藏在窗帘后面的人。
“咚……”门是虚掩的，才拍了一下便“嘎吱”一声开了。
入目，除了一些药架子和简单的几样医疗器械意外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先生，你看病？”办公桌前坐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颜斩推门的瞬间这个人并没有抬头看他，而是慢慢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房子里的酒jīng味有些刺鼻，颜斩单手负后，冷冷盯着面前的长发男子。这个年轻人给人yīn森森的感觉，头发把半边脸遮起来，眼神涣散，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发呆。一双手十指细长，加之那消瘦和苍白的脸庞，感觉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没什么两样。
“我来看你！”颜斩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不错，这个人他见过，正是伊丽莎白来的那天，在广场上见到的亚裔人。
“不看病请出去。”那人的声音很轻，略带沙哑，有些沧桑感的同时又与他手中的刀一样冷冰冰的。
颜斩不为所动，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手里的手术刀。第一次见面时只是擦肩而过，当时对方就给他刀一般的感觉，现在见到那把jīng致锋利的手术刀，立即意识到那感觉的来源了。于是淡淡道：“这把刀很锋利，很多人说医生就是屠夫，救人用刀，杀人也是用刀，你的刀法应该不错吧！”不知道为什么，颜斩这一刻突然想起隔壁饭馆里老黄的刀法，无论是什么刀，只要你用的久了，摸出了刀xìng，你就能成为一个用刀的高手，你就是一把刀。
对方用酒jīng棉球轻轻擦拭刀身，沉声道：“我知道你很强，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打扰我的理由，请你出去。”
“哼哼！”颜斩冷冷一笑，起身说道：“希望你多救人少杀人，不然中国城将是你人生的最后一站。”
走到门口，颜斩身手朝门把伸去，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微不可查的破风声从身后袭来。“咚……”明晃晃的手术刀深深扎在门把手旁，不锈钢刀柄正在高频颤动，发出嗡嗡声。
颜斩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插在食指和中指缝隙间的手术刀由衷赞道：“以牙还牙，呵呵，刀快人更快！”说着想把刀拔出来，手指才刚动，忽然寒光一闪，那把手术刀突然消失。等颜斩回头的时候那把刀已经被对方夹在了手指中间。
“我喜欢安静，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是看病！”
“我也喜欢安静，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颜斩大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这个新来的人很傲气，傲气的人有个特点，孤独。孤独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清醒，越清醒越不会做傻事。颜斩微微一笑，这才拉门离开，朝着清水巷走去。
时间过得很快，这几天颜斩一直老老实实的陪在林岚的身边。在伊丽莎白的要求下，颜斩陪着她们两个女孩子把旧金山游历了一遍，金门大桥、渔人码头、魔鬼岛监狱等等，与所有美国人一样，最能吸引伊丽莎白的还是中国城本身。这里的风土人情不是其他地方所拥有的，每一样事物都让她着迷与好奇，令她感觉如同置身遥远的东方。
早在乡音大厦建成之前中国城就已经成为旧金山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旅游业非常发达。虽然现在中国城被众多势力所瓜分，但是这些江湖人并不会去为难游客，毕竟抢占中国城最大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赚这些旅行者的钱。颜斩在游玩的同时不断注意其他街区的外族势力，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中国城在最近的一次改造中已经改变的原先的老旧格局，把多年前的四十多条街道重新规划、整合，改造成了由三十四条大街交织的新城。当初石龙在位，把以往老街的名字全部废弃，中国的行政省、自治区、直辖市和起来正好是三十四个，于是他将三十四条街道全部用国内的行政单位来命名，俨然成了一个小中国。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很有创意，但是更多的却是争议。这么做首先引起了美国zhèng fǔ的不满，但是当时龙兴社势力庞大，而且私底下还与加州zhèng fǔ有一份秘密协定，所以他们只能干瞪眼，起码在表面上是不会加以阻拦的。与zhèng fǔ方面的隐忍不同，中国城本就是个聚宝盆，一直让外族帮派势力趋之若骛，在中国城成了国中国后他们就更按耐不住了，终于在一次有预谋的冲突之后举众帮派之力冲进了中国城，就像当年的八国联军入侵一般，把三十四条街瓜分掉了二十六条。这种做法不仅为他们获得了极大的利益，也狠狠践踏了华人的尊严。
伊丽莎白心情极好，不知疲倦的穿梭在人群里，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林岚在最初也是非常兴奋的，但是后来却渐渐低落下来，失去了游玩的兴致。是啊，当属于自己民族的地盘被越南人、rì本人、印度人，甚至泰国人霸占去的时候谁还能开心得起来呢？当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晚清风格的饭店被铺上花里胡哨的地毡，一帮印度阿三在里面席地而坐，一边吃着咖哩，一边对穿着印度服装的华人女服务员吆五喝六；当一群穿着和服的家伙把叫做“华龙斋”的地方改成jì院；当一些穿裙子的男人把好好的“乡愁阁”变成烂赌鬼们聚众的地方，看到这些，凡是有良知的华人谁还笑得出来！何况这些民族在中国人的眼里本就是二流货，在祖国大陆讨不到便宜便在大洋彼岸耀武扬威，发泄心中龌龊下贱的征服yù。这如何能叫人不气愤？
回到家中，伊丽莎白将买来的工艺品和衣服摆了一床，每拿起一件都会如获至宝似的好好夸耀一番。林岚两手空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不语。她虽然从小就生活在美国，但是父母的谆谆教诲使她一直保持着传统国人的思想，炎黄后裔的民族情感并没有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而被磨灭。这几天看到的一切令她感慨万千，根本没有购物的yù望。
颜斩站在窗前，跟上次一样远远眺望着乡音大厦。他现在彻底明白为什么街坊们见到他杀越南人时不仅不惊恐，反而还拍手叫好了，看看其他势力掌控下的华人吧，他们脸上的哀愁和川流不息的客流是那么不搭调，这里还能叫“中国城”吗？简直是笑话！
晚上，伊丽莎白神神秘秘的把林岚叫进她的房间，似乎要讨论什么。颜斩在客厅里说了声要去买烟便出了门。现在时间还早，天津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的，“望乡”还在营业中。
颜斩在路对面的杂货铺里买了包烟，靠着路灯杆抽起来。望乡的旁边这几天开出了一家私人诊所，门关着，灯光透出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摆设。
举步走进餐馆，萍姐正在收银台里逗着儿子李云鹏，见颜斩进来便笑着打招呼。颜斩微微点头，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找邱奇，他要从邱奇那里得到龙兴社没落的原因，同时也要把中国城现在的时局弄个清楚。
等他走到旅行者之家时邱奇已经等在大堂里了，身边还有高战等五个得力助手。少许寒暄之后众人来到办公室里。
“我想知道龙兴社为什么会衰败。”颜斩开门见山。
众人沉默不语，只有邱奇叹了口气，捏着茶杯不答反问道：“黎耀生这几天嚷嚷着要找rì本人报仇，却迟迟没有动手，不知道颜斩兄弟有没有下一步计划。”
没想到邱奇比自己还直接，颜斩不紧不慢的拿出香烟点上，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们，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对越南帮下手？中国城不是你们的地头嘛！”
“妈的，你以为我们不想啊，要不是为了这两条街上的老百姓，老子早就带人杀过去了。”高战是个火爆脾气，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不仅是对颜斩口吻的不满意，也是对眼前窝囊的局势表示愤怒。
见手下们都面带怒sè的瞪着颜斩，邱奇道：“你是新来的，对我们这里的误会我能理解，要我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你没问题，但是你凭什么让我们信任你呢？”
“原来如此。”颜斩微微一笑，时局动荡时可谓人人自危，邱奇的小心谨慎是可以理解的。磕了磕烟灰之后颜斩慢慢站起来，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邱奇脸上，淡淡道：“这几天注意防范，黎耀生活不了几天了。”说罢朝门口走去。
他不会用什么“因为我是中国人”之类的话来试图让对方相信自己，毕竟凭以前强大的龙兴社是不可能让外族随便打进来的，失败一定跟内部人员有关系，中国人也并不是个个都是好汉，不然大半个世纪以前的抗rì战争也不会打得那么辛苦了。与其留在这多费唇舌还不如实实在在做点什么，再说了，就算邱奇他们不信任自己又怎么样？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大不了从别人那里去打听消息。
颜斩的话可谓大言不惭，众人面面相觑，又好笑又好气。
待颜斩出门之后邱奇喝了口水，再次叹了口气。大多数人只知道黎耀生的菲舍酒吧出了事，可实际上那边根本只是个小头而已，真正让越南帮火大的是中华楼，堂堂黎耀生的总部，三十来个持枪的资深流氓，居然被颜斩一个人杀得只剩下个太监，黎耀生能忍到现在也算够意思了。
邱奇这两天正在考虑如何再往黎耀生的脸面上划刀子，这下正好，颜斩亲自上门了。其实邱奇在得知中华楼的事之后就已经对颜斩放了大半心了，不过现在乃是非常时期，何况颜斩又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与其现在告诉颜斩实情，不如再利用他一次。袭击越南帮的事也就颜斩最合适去做，换了别人邱奇还真不太放心。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严密监控越南人的动向，希望颜斩能一击中的，把越南人和rì本人之间的火头挑起来。
回到住处时林岚和伊丽莎白正在客厅里聊天，颜斩一声不吭的进了卧室，从床垫下取出上次带回来的手枪和砍刀。把枪插在后腰上，用衬衫盖起来，砍刀插进皮套里，然后绑在小腿上，放下裤腿之后回到客厅。“岚岚，我到老黄那里去坐坐。”
自从一起对付越南人之后萍姐和老黄对颜斩都特别热情，林岚倒没多想，只是嘱咐了声早点回来便继续跟伊丽莎白聊曾经在学校的那些趣事了。
来到天津路上，还没走两步颜斩就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他忍不住朝右侧看去，只见那家新开的诊所的窗帘动了一下，一个朦胧的身影一闪即逝。颜斩眯缝着眼睛盯着窗帘沉思片刻，举步朝诊所走去。
颜斩的感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刚才对方的目光虽然只是落他的背上，但是却给他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在颜斩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当年被他杀掉的那两头北极熊。诊所里的身影当然不可能是北极熊，但是能让他有危机感的人绝对比北极熊更加危险。他和林岚的住处就在诊所楼上，如此一个人留在卧榻之处岂能安生？不管出于强者的好奇还是对林岚安危的考虑，颜斩都必须见识一下这个藏在窗帘后面的人。
“咚……”门是虚掩的，才拍了一下便“嘎吱”一声开了。
入目，除了一些药架子和简单的几样医疗器械意外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先生，你看病？”办公桌前坐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颜斩推门的瞬间这个人并没有抬头看他，而是慢慢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房子里的酒jīng味有些刺鼻，颜斩单手负后，冷冷盯着面前的长发男子。这个年轻人给人yīn森森的感觉，头发把半边脸遮起来，眼神涣散，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发呆。一双手十指细长，加之那消瘦和苍白的脸庞，感觉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没什么两样。
“我来看你！”颜斩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不错，这个人他见过，正是伊丽莎白来的那天，在广场上见到的亚裔人。
“不看病请出去。”那人的声音很轻，略带沙哑，有些沧桑感的同时又与他手中的刀一样冷冰冰的。
颜斩不为所动，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手里的手术刀。第一次见面时只是擦肩而过，当时对方就给他刀一般的感觉，现在见到那把jīng致锋利的手术刀，立即意识到那感觉的来源了。于是淡淡道：“这把刀很锋利，很多人说医生就是屠夫，救人用刀，杀人也是用刀，你的刀法应该不错吧！”不知道为什么，颜斩这一刻突然想起隔壁饭馆里老黄的刀法，无论是什么刀，只要你用的久了，摸出了刀xìng，你就能成为一个用刀的高手，你就是一把刀。
对方用酒jīng棉球轻轻擦拭刀身，沉声道：“我知道你很强，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打扰我的理由，请你出去。”
“哼哼！”颜斩冷冷一笑，起身说道：“希望你多救人少杀人，不然中国城将是你人生的最后一站。”
走到门口，颜斩身手朝门把伸去，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微不可查的破风声从身后袭来。“咚……”明晃晃的手术刀深深扎在门把手旁，不锈钢刀柄正在高频颤动，发出嗡嗡声。
颜斩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插在食指和中指缝隙间的手术刀由衷赞道：“以牙还牙，呵呵，刀快人更快！”说着想把刀拔出来，手指才刚动，忽然寒光一闪，那把手术刀突然消失。等颜斩回头的时候那把刀已经被对方夹在了手指中间。
“我喜欢安静，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是看病！”
“我也喜欢安静，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颜斩大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这个新来的人很傲气，傲气的人有个特点，孤独。孤独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清醒，越清醒越不会做傻事。颜斩微微一笑，这才拉门离开，朝着清水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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