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冷屹不愧是一家之主，李三巧的嚣张气焰一碰到他的气势立刻矮了半截，她还想再争辩几句，可一看所有人都对她怀着不满，也就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出房去。
“你们也回房去吧，峻儿需要安静。”冷屹下达命令，“峭儿，一会儿你再把许大夫请来为你二哥看看。”
冷峭应后朝我使个眼sè，我会意地回到房间等他。
“找到成名了？”冷峭还没坐稳，我就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据说有人看到他得了失心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冷峭神情沉重地说。
“疯了？他没回家？”我以为成名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才显得有些反常，没想到真的疯了。
“没有。我派人去他家找过，结果家丁回禀说他家里景况很惨，成家本来也算殷实之家，可自从成功去世后，成名便一心只想报仇，弄得家不成家，业不成业，大人吃些苦倒没什么，只是苦了不懂事的孩子。”冷峭凄然说。
“多送些钱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我嘱咐着。
冷峭点点头，看样子还有话要说，但又迟迟不肯开口，我只好惴惴不安地问：“你是不是还查到了夏婵儿以前的事情？”
“是，不过……”冷峭顾虑重重。
“等你大哥来了再说吧，免得还要说两次。”我明白那笔无头的烂账，早晚要抖出来，但我宁可它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再出现。
“也好。”冷峭很体谅地回答。
“你不是还要去请许大夫吗？”我怕耽误冷峻的治疗，赶紧提醒。
“不用去了。”冷峭摇头。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许大夫说过他不会来了，因为昨晚如果平安无事就用不着他来，如果熬不过去，他来了也治不了。”冷峭露出又是佩服又是无奈的表情。
“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嫂嫂有事只管吩咐。”冷峭爽利地答应。
“你能不能帮我去查查夏婵儿以前的事情？”我被困在这深宅大院，想要了解真相，只有请冷峭帮忙。
“这……”一听是夏婵儿的事情，冷峭马上为难起来。
“整个冷家除了你没人能帮我，昨天的经过你也看见了，我总不能糊里糊涂地在这住下去吧！”我央求着。
“可是，可是……”冷峭急得抓耳挠腮。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在冷峭被我逼得无计可施的时候，冷屹神情索然地走了进来。
“我去看看二哥。”冷峭想溜。
“回你自己房间吧，我们……”冷屹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冷峭离开后足足有十分钟，冷屹依然默不作声，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要给我讲夏婵儿的事情吗？”
“依你的聪明还需要我说吗？”冷屹反问。
“我不聪明，而且我也不打算费脑子推理，你直截了当告诉我。”我没好气地说。
“夏婵儿是……”冷屹刚要讲，我立刻打断他：“不要说夏婵儿是sè艺双绝的歌jì，我对她的工作不感兴趣，我想要知道的是，夏婵儿是不是真的曾经和冷峻相爱过。”
“去找冷峻吧。”冷屹无力地说。
“找冷峻？”我逼视着冷屹追问：“你是让我去找他问，还是让我去和他在一起？”
“你……”冷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兄长。”门外响起冷峻虚弱的声音。
“你怎么起来了？小心伤口！”冷屹赶忙将冷峻搀扶进来，安顿他躺在我的床上。
“不，不。”冷峻脸sè苍白，但他还是坚持要正襟危坐，似乎在避什么嫌疑。
“你怎么不好生歇着？”冷屹埋怨。
“我是来向兄长、嫂嫂请罪的。”冷峻做势要跪。
“你这是干什么？”我和冷屹同时出手拦住了他。
“昨晚我胡言乱语，对嫂嫂……多有冒犯，请兄长处治。”冷峻一副低头忏悔的样子。
“你舍身救我，我还没谢你，怎么反倒说起处治不处治的话来了。”我立刻表明态度。
“是呀，若不是你，语山……恐怕……”提到语山这个名字时，冷屹和冷峻都愣了一下。
“嫂嫂也是因为我才落入险境。”冷峻的头垂得更低了，“昨晚失礼，我一定要在长辈面前给兄嫂磕头认错，否则污了嫂嫂名声，小弟百死莫赎。”
我不想再遮遮掩掩，索xìng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用认错，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是曾经与你山盟海誓过的夏婵儿。”
“这……不是。”冷峻使劲摇着他那不曾抬起来的头。
“你说呢？”我又看着冷屹问。
“他没有说谎。”冷屹唏嘘着回答。
“没有说谎？是昨天没有说谎，还是今天没有说谎。”我追问。
“你就是夏婵儿，将一腔痴情托付给冷峻的夏婵儿。”冷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这是冷屹第一次亲口承认我不想听到、但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兄长，不要！”冷峻抬起头惊惶地阻拦，但为时已晚。
“以前是我自私，想瞒住这段过去，把她留在我身边，现在……现在，还是告诉她吧。”冷屹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
“事已至此，这样做只能徒增烦恼，又何必呢？”冷峻苦涩地摇头。
“我有知道的权利，你们两个谁说？”我口气强硬。
“你以前叫夏婵儿，不敢说是sè绝天下、艺绝天下，但为你动心的男子不计其数，”冷屹换了一个姿势慢慢讲述着：“你虽在风尘，但眼界甚高，不要说坐商行贾，就连才子名流，你都不放在眼里。很多人不惜千金都不能博你一笑。”
“我不想听这些，说重点。”我生硬地打断了冷屹的话。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你见到了冷峻，也许是你二人前世有缘，你竟然不计较名分，甘愿为他洗却铅华。”冷屹接着讲道。
“他又如何？”我问。
“他本打算抛家舍业与你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厮守一生，可是没想到……”冷屹叹道。
“不要说了！”冷峻猛地站起来吼道。
“可是没想到，我突然被jiān人所害，几个月来缠绵病榻，眼看就要毙命，”冷屹继续讲着：“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冷峻听说你是唯一可以救我的人，就苦苦哀求于你，可你xìng子刚烈，加之对冷峻用情极深，就是不肯答应。于是……”冷屹再次说不下去了。
“你的杰作是不是应该由你自己来说？”我看着冷峻，一种莫名的怨怼涌上心头。
“你明知他的苦处，何必逼他呢！还是我说。”冷屹心疼地看了弟弟一眼，慢慢讲着：“他也是救兄心切，就找来一颗‘重生丹’。”
“他骗夏婵儿吃下去？”我怀疑地问。
“不！”冷峻哑声说：“我没有骗她，我告诉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会为衣服伤了手足。她如果肯吃，我们还有一丝情份，如果她不肯吃，就不要怪我……”
“你卑鄙、无情！竟然如此对待一个痴情的女子，亏你还有脸叫夏婵儿这个名字，你王八蛋。”我开始出言不逊。
“峻儿他不是无情之人，之所以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冷屹替乖乖挨骂的冷峻辩解。
“不得已个屁。如果异地而处，他会拿你去换夏婵儿吗？他不会。因为他不能落下为女人害大哥的骂名，可他拿女人换大哥，就能给自己博个好名声。说白了，夏婵儿在他心里根本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我声sè俱厉地指着冷峻大骂，因为我真替那个夏婵儿不值。
“冷峻，大哥谢谢你为我牺牲这么多，从紫兰到婵儿，都是大哥对不起你。如果你愿意，就带她走吧，她依然是完璧，假以时rì，她还会是你的婵儿，你最心爱的婵儿。”冷屹将手搭在冷峻的肩上，深情地说。
此语一出，震惊的不只冷峻和我，还有门外一直站着的另外一个人。
“你们也回房去吧，峻儿需要安静。”冷屹下达命令，“峭儿，一会儿你再把许大夫请来为你二哥看看。”
冷峭应后朝我使个眼sè，我会意地回到房间等他。
“找到成名了？”冷峭还没坐稳，我就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据说有人看到他得了失心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冷峭神情沉重地说。
“疯了？他没回家？”我以为成名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才显得有些反常，没想到真的疯了。
“没有。我派人去他家找过，结果家丁回禀说他家里景况很惨，成家本来也算殷实之家，可自从成功去世后，成名便一心只想报仇，弄得家不成家，业不成业，大人吃些苦倒没什么，只是苦了不懂事的孩子。”冷峭凄然说。
“多送些钱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我嘱咐着。
冷峭点点头，看样子还有话要说，但又迟迟不肯开口，我只好惴惴不安地问：“你是不是还查到了夏婵儿以前的事情？”
“是，不过……”冷峭顾虑重重。
“等你大哥来了再说吧，免得还要说两次。”我明白那笔无头的烂账，早晚要抖出来，但我宁可它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再出现。
“也好。”冷峭很体谅地回答。
“你不是还要去请许大夫吗？”我怕耽误冷峻的治疗，赶紧提醒。
“不用去了。”冷峭摇头。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许大夫说过他不会来了，因为昨晚如果平安无事就用不着他来，如果熬不过去，他来了也治不了。”冷峭露出又是佩服又是无奈的表情。
“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嫂嫂有事只管吩咐。”冷峭爽利地答应。
“你能不能帮我去查查夏婵儿以前的事情？”我被困在这深宅大院，想要了解真相，只有请冷峭帮忙。
“这……”一听是夏婵儿的事情，冷峭马上为难起来。
“整个冷家除了你没人能帮我，昨天的经过你也看见了，我总不能糊里糊涂地在这住下去吧！”我央求着。
“可是，可是……”冷峭急得抓耳挠腮。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在冷峭被我逼得无计可施的时候，冷屹神情索然地走了进来。
“我去看看二哥。”冷峭想溜。
“回你自己房间吧，我们……”冷屹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冷峭离开后足足有十分钟，冷屹依然默不作声，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要给我讲夏婵儿的事情吗？”
“依你的聪明还需要我说吗？”冷屹反问。
“我不聪明，而且我也不打算费脑子推理，你直截了当告诉我。”我没好气地说。
“夏婵儿是……”冷屹刚要讲，我立刻打断他：“不要说夏婵儿是sè艺双绝的歌jì，我对她的工作不感兴趣，我想要知道的是，夏婵儿是不是真的曾经和冷峻相爱过。”
“去找冷峻吧。”冷屹无力地说。
“找冷峻？”我逼视着冷屹追问：“你是让我去找他问，还是让我去和他在一起？”
“你……”冷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兄长。”门外响起冷峻虚弱的声音。
“你怎么起来了？小心伤口！”冷屹赶忙将冷峻搀扶进来，安顿他躺在我的床上。
“不，不。”冷峻脸sè苍白，但他还是坚持要正襟危坐，似乎在避什么嫌疑。
“你怎么不好生歇着？”冷屹埋怨。
“我是来向兄长、嫂嫂请罪的。”冷峻做势要跪。
“你这是干什么？”我和冷屹同时出手拦住了他。
“昨晚我胡言乱语，对嫂嫂……多有冒犯，请兄长处治。”冷峻一副低头忏悔的样子。
“你舍身救我，我还没谢你，怎么反倒说起处治不处治的话来了。”我立刻表明态度。
“是呀，若不是你，语山……恐怕……”提到语山这个名字时，冷屹和冷峻都愣了一下。
“嫂嫂也是因为我才落入险境。”冷峻的头垂得更低了，“昨晚失礼，我一定要在长辈面前给兄嫂磕头认错，否则污了嫂嫂名声，小弟百死莫赎。”
我不想再遮遮掩掩，索xìng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用认错，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是曾经与你山盟海誓过的夏婵儿。”
“这……不是。”冷峻使劲摇着他那不曾抬起来的头。
“你说呢？”我又看着冷屹问。
“他没有说谎。”冷屹唏嘘着回答。
“没有说谎？是昨天没有说谎，还是今天没有说谎。”我追问。
“你就是夏婵儿，将一腔痴情托付给冷峻的夏婵儿。”冷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这是冷屹第一次亲口承认我不想听到、但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兄长，不要！”冷峻抬起头惊惶地阻拦，但为时已晚。
“以前是我自私，想瞒住这段过去，把她留在我身边，现在……现在，还是告诉她吧。”冷屹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
“事已至此，这样做只能徒增烦恼，又何必呢？”冷峻苦涩地摇头。
“我有知道的权利，你们两个谁说？”我口气强硬。
“你以前叫夏婵儿，不敢说是sè绝天下、艺绝天下，但为你动心的男子不计其数，”冷屹换了一个姿势慢慢讲述着：“你虽在风尘，但眼界甚高，不要说坐商行贾，就连才子名流，你都不放在眼里。很多人不惜千金都不能博你一笑。”
“我不想听这些，说重点。”我生硬地打断了冷屹的话。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你见到了冷峻，也许是你二人前世有缘，你竟然不计较名分，甘愿为他洗却铅华。”冷屹接着讲道。
“他又如何？”我问。
“他本打算抛家舍业与你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厮守一生，可是没想到……”冷屹叹道。
“不要说了！”冷峻猛地站起来吼道。
“可是没想到，我突然被jiān人所害，几个月来缠绵病榻，眼看就要毙命，”冷屹继续讲着：“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冷峻听说你是唯一可以救我的人，就苦苦哀求于你，可你xìng子刚烈，加之对冷峻用情极深，就是不肯答应。于是……”冷屹再次说不下去了。
“你的杰作是不是应该由你自己来说？”我看着冷峻，一种莫名的怨怼涌上心头。
“你明知他的苦处，何必逼他呢！还是我说。”冷屹心疼地看了弟弟一眼，慢慢讲着：“他也是救兄心切，就找来一颗‘重生丹’。”
“他骗夏婵儿吃下去？”我怀疑地问。
“不！”冷峻哑声说：“我没有骗她，我告诉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会为衣服伤了手足。她如果肯吃，我们还有一丝情份，如果她不肯吃，就不要怪我……”
“你卑鄙、无情！竟然如此对待一个痴情的女子，亏你还有脸叫夏婵儿这个名字，你王八蛋。”我开始出言不逊。
“峻儿他不是无情之人，之所以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冷屹替乖乖挨骂的冷峻辩解。
“不得已个屁。如果异地而处，他会拿你去换夏婵儿吗？他不会。因为他不能落下为女人害大哥的骂名，可他拿女人换大哥，就能给自己博个好名声。说白了，夏婵儿在他心里根本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我声sè俱厉地指着冷峻大骂，因为我真替那个夏婵儿不值。
“冷峻，大哥谢谢你为我牺牲这么多，从紫兰到婵儿，都是大哥对不起你。如果你愿意，就带她走吧，她依然是完璧，假以时rì，她还会是你的婵儿，你最心爱的婵儿。”冷屹将手搭在冷峻的肩上，深情地说。
此语一出，震惊的不只冷峻和我，还有门外一直站着的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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