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站台6
“冥界是哪里？郁金香号是……”
小青年苦苦思索，老觉得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却又想不起“星系，飞船”这些曾经熟稔的词汇。忽然，他站住脚步，望向天边朝阳，露出万分惊讶的神态。
一点光点正从太阳边缘分离，那是什么？星球裂变吗？天外飞来了何种奇物？
刹那间记忆重启，“宇宙飞船，天外来客”等字眼闪现脑海，小青年一脸如痴如醉。
光点增大为光斑，急速向这边飞来。旁人根本看不见那影迹，因为太快了。小青年附加超能后行动如电，目力也快的超乎想象。只要愿意，他完全能躲开飞近身前的任何物体。
但他没有躲，他沉浸在幻想复苏的快意中。
是太阳系运输机？是火星飞行器？还是神族的超级母舰？
他含笑猜测着，不过猜一万次也猜不中。
那是一颗子弹。
携着旭阳的光辉，金灿灿的子弹倏地射入眉间，小青年嘴角笑意未消，上边的脑袋已炸开了花，连带身侧坚厚的石墙也被炸出大洞。两旁同伴高声喊叫，乱纷纷奔跑，四面搜索潜伏的偷袭者。
5公里外，灭谛缓缓收枪入怀。用“新美杜莎”杀人有很多次了，可他仍会感到惊异：一把手枪竟能发挥出不亚于重型狙击步枪的威力。而且还远远不止，精确度也高得离谱。美杜莎瞄准目标要害，几公里乃至十几公里一发中的，全然无须持枪者的视力辅助。它好像具有智慧，懂得选定敌方弱点，懂得排定击杀优先顺序。灭谛听不到它说话，但当持枪指向城堡时，心底生起一个清晰而强烈感想：“那瘦小青年是极大的威胁，应该先杀了他！”
这就是“两点敏知”的奇效么？
军用望远镜凑近眼眶，灭谛仔细观察城堡上的乱象，确信瘦小青年已被击毙，随即伏低身姿，一旋车把轰开油门。
他骑的是一辆天蓝色GSX1300R，日本人叫做“隼”的特制赛车。最高时速可超450公里，一般人骑那么快等于上了黄泉不归路。唯有像灭谛这样车技卓绝的高手，才敢骑在胯下狂飙猛突。数秒之内翻山上坡，旋风般冲向山庄大门。墙上守卫这才发现不速之客，叫嚷着仓促阻击。只听爆音惊天动地，机关枪，突击步枪，同轴速射炮齐齐开火，大大小小的弹头交织成弹幕。灭谛驾车左拐右弯，犹如暴雨中贴地疾飞的雨燕，每每在千钧一发之刻穿过弹幕的缝隙。有几下离落弹点太近，流弹石子飞溅到身上，都被防弹衣挡开了。
假如那瘦小青年还活着，一旦施展开迅猛绝伦的杀技，灭谛必将遇到很大麻烦。而眼下没人跟得上他的速度，飞车突进就再无阻碍了。顷刻间他穿越火力网，腾越铁门上端，半空中扯出车座旁插着的M14步枪，照准门边人头一串点射。那人原本是锄草园丁，身附超能后两臂形似长铲，力可剖石断金，正趴在那儿等着捣碎灭谛的车轮。未防枪子竟从头顶射来，登时后脑勺给打成了马蜂窝。灭谛落地，盘旋，枪口迎向侧面扑来的敌影。不料来人原是空手道三段，一招“手刀”锋利无匹，切断M14枪管有如菜刀切薯条。灭谛放开断枪，握住车把，换右手伸向腰间，抽出乌兹微型冲锋枪，一连串手法如行云流水。车体飘移当中紧扣扳机，“哒哒哒哒……”弹射如迸豆，空手道的胸膛登即绽开几十朵血花。
初步攻入敌方外围，灭谛没有急着使出美杜莎。魂奴愚笨，莽撞，攻强防弱的缺点他已摸透，对付他们原有战技够用了。朝云山庄另有凶猛魔怪潜伏，美杜莎的子弹要留到关键时刻再用。如以往历次战斗一样，越是惊险艰难，灭谛越是冷静，大脑盘算双方强弱点，分析战况细微变化，进而指引身体完成各种战术预案。如此精细周密，差不多可与科幻电影中的机械战士媲美。
仅用两三分钟，灭谛已穿梭人群十几回，魂奴们连衣服边都没粘着。他运用摩托车实是出神入化，忽而低伏，忽而高腾，忽而又横贴着地面滑行。各式枪支轮番使用，微冲打完换AK，来复枪接替霰弹枪，前几天抢劫东京地下军火商的精品，基本上都装配在车体上了。这辆“隼”犹如一座快速移动的军火库，提供给驾驶者种类繁多的杀敌方式。魂奴们给打得晕头转向，惊怒交集，纷纷扔开枪支，各凭特技追扑拦击。给他们配枪本来是为掩人耳目，让通过卫星照片窥测此地的警察收到“他们是山庄保安，并非失踪居民！”的信号。因而枪支对战局几无效用，魂奴扔掉后更加灵活，超能力也得以充分施放。
可是，灭谛的动向实在太飘忽莫测了。赛车仿佛直接连通他的中枢神经，手脚操控已是多余，想到那儿就能开到那儿。只见一道蓝色光带在人群里钻进钻出，恍似鬼魅瞬闪，在一个地方消失，又在另一个地方显身，间或腾出手举枪疾射，驶过之处便即腾起团团血雾。
实际上，灭谛车技再高也到不了这种境界。忽闪腾挪的奇速来源于那瘦小青年，杀死他那一刻，超能悄然转移，美杜莎便是始作俑者。
他还不了解美杜莎杀死特殊生灵的真正好处，只当今天状态奇佳，驾车如有神助。
三十名魂奴相继倒下，战况激烈，历时却很短。剩余的人觉出穷追猛打奈何不了灭谛，马上散开阵型四面包围。魂奴们还保有低级智力，相应的情感也残存少许。他们因畏惧而躲避，又因愤怒试图进击，两种**驱使着，设围聚歼的势态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战术似乎很快收到效果，随着包围圈快速缩小，烟尘内敌人黑乎乎的影子再难移动。魂奴头领虎吼一声，跳起来扑上去，肥厚身躯在超能作用下胀成五米高，四米宽的肉山，结结实实的压住敌人。其他魂奴迅即跟上，从空中，地底，向灭谛蜂拥扑来……
狂躁的情绪似乎能传染，他们压成一大团，相互间拽手拉脚，还当是受困的敌人在顽抗，当下愈加发力的往下压。等到尘埃落定，他们才惊觉身下并无敌人，扑住的只是灭谛那件黑色长皮衣！
灭谛真身已在三百米外，手里微闪红光，握着一只小巧的遥控引爆器。
那衣服下竟藏了C4集束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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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年苦苦思索，老觉得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却又想不起“星系，飞船”这些曾经熟稔的词汇。忽然，他站住脚步，望向天边朝阳，露出万分惊讶的神态。
一点光点正从太阳边缘分离，那是什么？星球裂变吗？天外飞来了何种奇物？
刹那间记忆重启，“宇宙飞船，天外来客”等字眼闪现脑海，小青年一脸如痴如醉。
光点增大为光斑，急速向这边飞来。旁人根本看不见那影迹，因为太快了。小青年附加超能后行动如电，目力也快的超乎想象。只要愿意，他完全能躲开飞近身前的任何物体。
但他没有躲，他沉浸在幻想复苏的快意中。
是太阳系运输机？是火星飞行器？还是神族的超级母舰？
他含笑猜测着，不过猜一万次也猜不中。
那是一颗子弹。
携着旭阳的光辉，金灿灿的子弹倏地射入眉间，小青年嘴角笑意未消，上边的脑袋已炸开了花，连带身侧坚厚的石墙也被炸出大洞。两旁同伴高声喊叫，乱纷纷奔跑，四面搜索潜伏的偷袭者。
5公里外，灭谛缓缓收枪入怀。用“新美杜莎”杀人有很多次了，可他仍会感到惊异：一把手枪竟能发挥出不亚于重型狙击步枪的威力。而且还远远不止，精确度也高得离谱。美杜莎瞄准目标要害，几公里乃至十几公里一发中的，全然无须持枪者的视力辅助。它好像具有智慧，懂得选定敌方弱点，懂得排定击杀优先顺序。灭谛听不到它说话，但当持枪指向城堡时，心底生起一个清晰而强烈感想：“那瘦小青年是极大的威胁，应该先杀了他！”
这就是“两点敏知”的奇效么？
军用望远镜凑近眼眶，灭谛仔细观察城堡上的乱象，确信瘦小青年已被击毙，随即伏低身姿，一旋车把轰开油门。
他骑的是一辆天蓝色GSX1300R，日本人叫做“隼”的特制赛车。最高时速可超450公里，一般人骑那么快等于上了黄泉不归路。唯有像灭谛这样车技卓绝的高手，才敢骑在胯下狂飙猛突。数秒之内翻山上坡，旋风般冲向山庄大门。墙上守卫这才发现不速之客，叫嚷着仓促阻击。只听爆音惊天动地，机关枪，突击步枪，同轴速射炮齐齐开火，大大小小的弹头交织成弹幕。灭谛驾车左拐右弯，犹如暴雨中贴地疾飞的雨燕，每每在千钧一发之刻穿过弹幕的缝隙。有几下离落弹点太近，流弹石子飞溅到身上，都被防弹衣挡开了。
假如那瘦小青年还活着，一旦施展开迅猛绝伦的杀技，灭谛必将遇到很大麻烦。而眼下没人跟得上他的速度，飞车突进就再无阻碍了。顷刻间他穿越火力网，腾越铁门上端，半空中扯出车座旁插着的M14步枪，照准门边人头一串点射。那人原本是锄草园丁，身附超能后两臂形似长铲，力可剖石断金，正趴在那儿等着捣碎灭谛的车轮。未防枪子竟从头顶射来，登时后脑勺给打成了马蜂窝。灭谛落地，盘旋，枪口迎向侧面扑来的敌影。不料来人原是空手道三段，一招“手刀”锋利无匹，切断M14枪管有如菜刀切薯条。灭谛放开断枪，握住车把，换右手伸向腰间，抽出乌兹微型冲锋枪，一连串手法如行云流水。车体飘移当中紧扣扳机，“哒哒哒哒……”弹射如迸豆，空手道的胸膛登即绽开几十朵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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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用两三分钟，灭谛已穿梭人群十几回，魂奴们连衣服边都没粘着。他运用摩托车实是出神入化，忽而低伏，忽而高腾，忽而又横贴着地面滑行。各式枪支轮番使用，微冲打完换AK，来复枪接替霰弹枪，前几天抢劫东京地下军火商的精品，基本上都装配在车体上了。这辆“隼”犹如一座快速移动的军火库，提供给驾驶者种类繁多的杀敌方式。魂奴们给打得晕头转向，惊怒交集，纷纷扔开枪支，各凭特技追扑拦击。给他们配枪本来是为掩人耳目，让通过卫星照片窥测此地的警察收到“他们是山庄保安，并非失踪居民！”的信号。因而枪支对战局几无效用，魂奴扔掉后更加灵活，超能力也得以充分施放。
可是，灭谛的动向实在太飘忽莫测了。赛车仿佛直接连通他的中枢神经，手脚操控已是多余，想到那儿就能开到那儿。只见一道蓝色光带在人群里钻进钻出，恍似鬼魅瞬闪，在一个地方消失，又在另一个地方显身，间或腾出手举枪疾射，驶过之处便即腾起团团血雾。
实际上，灭谛车技再高也到不了这种境界。忽闪腾挪的奇速来源于那瘦小青年，杀死他那一刻，超能悄然转移，美杜莎便是始作俑者。
他还不了解美杜莎杀死特殊生灵的真正好处，只当今天状态奇佳，驾车如有神助。
三十名魂奴相继倒下，战况激烈，历时却很短。剩余的人觉出穷追猛打奈何不了灭谛，马上散开阵型四面包围。魂奴们还保有低级智力，相应的情感也残存少许。他们因畏惧而躲避，又因愤怒试图进击，两种**驱使着，设围聚歼的势态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战术似乎很快收到效果，随着包围圈快速缩小，烟尘内敌人黑乎乎的影子再难移动。魂奴头领虎吼一声，跳起来扑上去，肥厚身躯在超能作用下胀成五米高，四米宽的肉山，结结实实的压住敌人。其他魂奴迅即跟上，从空中，地底，向灭谛蜂拥扑来……
狂躁的情绪似乎能传染，他们压成一大团，相互间拽手拉脚，还当是受困的敌人在顽抗，当下愈加发力的往下压。等到尘埃落定，他们才惊觉身下并无敌人，扑住的只是灭谛那件黑色长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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