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心灰意冷中原隐,落难孤岛逢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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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田惊怒欲狂,气贯于掌,不断劈向铁门,这些掌是李田含怒而发,威力非同小可,但东海溟铁是铁中异种,坚硬异常,数掌过后,铁门毫发无损,李田胸口却被反震的气血翻腾。李田愤恨之气稍平,定下心来寻思脱困之策,左思右想,苦无良策。黑屋之中不分昼夜,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田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在弥留之际二十多年中发生的事在脑中一一闪过,想到拜李靖为师得其传授兵法时,李田精神一震,李靖曾道:“以寡敌众,若被围困,则聚全力于一点,以造突围之势。”李田暗想:“方才拳打掌劈,劲力分散,若聚全身劲力于鱼骨剑,以剑尖一点去破门,或许能成功。”想到这里,精力倍争,李田以劲力透入鱼骨剑,一人一剑运转一周天,持剑向门中心刺去,果然鱼骨剑透门而出,李田拔出长剑,在门上留下了一个小孔。李田大喜,用同样的法子连刺数十剑,终于在门上打出了一个大洞。李田横身出洞口爬出,走出地面。殊不知这次脱困固然由于李田内力非凡,更因为鱼骨剑是东海万铁之王,在李田内力催发下,铁离子运动加速,使铁门离子化,才得以破门而出。李田走出地面,呼出一口浊气,顿感精神倍涨,但随即想到扶桑已无自己的立身之所,不禁黯然神伤。李田想到刚才脱困全是因为自己想到了李靖的教诲才得以成功,又想到李靖平时对自己的照顾,心中一阵快慰,但觉时间只有他才真正在意自己。李田决定再次东渡大唐,投靠师父李靖。李田到海边打了几天鱼,烤吃完后休息一阵养足气力后,用鱼骨剑砍了几颗大树,做了一个木筏。李田怕齐明天皇再派人来刺杀自己,连忙收拾停当,乘船向大唐而去。却是天有不测风云,李田乘坐竹筏,没走几日,海上下起了暴雨,竹筏做的简陋,不堪大浪袭击,登时毁坏。李田连忙抱着一棵长木,施展水遁之术,顺着海流方向游去,饿了就抓水中有鱼生吃,渴了就吸食鱼血。过的十数日,李田靠上了岸,全身因为泡在海中变的浮肿不堪。海边有片树林,李田生了堆火脱下衣服讲衣服晾起烘烤,起身去找寻食物。过的片时,李田提着一只野鸡回转来,一看火堆不禁目瞪口呆,原来放在火堆旁烘烤的衣服都不翼而飞,李田此时全身一丝不挂,虽然无人却也甚感不雅。正感暗暗发愁之际,树上一声音道:“可是找这个么?”李田抬头一看,却是一顽童坐在树枝之上,嘻嘻而笑,手上正拿着自己的衣服。李田大怒,斥道:“哪里来的小猴崽子这么没教养,竟敢偷我衣服?”那小童嘻嘻一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大叔既坐在菩提树下,为何还在意如此身外之物?何况菩提树上还坐着我这佛祖?”
李田听着一愣,时佛法在大唐甚行,唐太宗李世民曾派玄奘法师东渡印度去修习佛法。李田久居大唐,对佛法所知甚多,这几句话暗合佛理,虽然浅显,但出自一个十多岁的顽童之口,李田不禁觉得暗暗惊奇。当下李田收拾怒态,躬身一辑,道:“小兄弟见识不凡,李某佩服之极,刚才多有得罪请勿见怪,请将衣服还给在下吧。”那小童又是嘻嘻一笑,道:“佩服我是要的,见识却不是我的,我是听光净寺无弥老和尚说的。看你这么明白事理,这衣服我就不要了,还你。”说着把衣服从树上丢了下来。李田接过衣服,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那小童从树上跳下,道:“我无名无姓无父无母,平常都住在广净寺,只因顽如劣石,这里的人都叫我小石头。”小石头触动心事,两眼发红,暗自神伤。李田也对他甚表同情,怕他伤心,连忙转开话头,道:“如此说来小兄弟认识无弥大师了?”小石头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顽童,听他转开话头,刚才的伤心之意立即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又恢复了嬉笑之色,接口道:“那当然了,无弥老和尚还经常请我吃饭呢。”李田微笑道:“在下久仰无弥大师的清名,一直无缘拜会,烦请小兄弟带路,带在下见见这位有道高僧。”小石头一哂,道:“口是心非,一看就不是好人,这里与世隔绝,无弥老和尚虽然在这里小有名气,怎能传到你耳朵里?”李田脸上一红,尴尬万分,低头咳嗽两声,以饰窘态。小石头察言观色,见李田如此作为,又绪言到:“看你还知道羞耻之心,足见心中倒也坦荡,我小石头就当做件好事,带你见见那老和尚。”李田一喜,道:“如此多谢小兄弟的成全了。”小石头口中说道:“好说好说,”转身在前走去。李田暗想,这小孩年纪不带,口舌怎得这么厉害。不一会儿,李田两人来到了一座寺庙,小石头道:“就是这儿了。”李田抬头打量着寺庙,但见大约时月已经长久,寺庙又小又破,庙檐上写着三个字光净寺,笔势邛劲有力,入石三分,似乎暗合武功,让人瞧着有苍龙出海之霸气,又有超然出尘的禅意,李田佩服万分,暗暗点头。这边身边小石头说道:“这个寺庙已有六十多年,听说这个名字就是无弥大和尚写的。”李田暗想这孩子竟然能猜到我心中所想之事,确实聪明异常。正举步向进庙,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从庙内传来:“不知哪位高人光临鄙舍,恕老僧未成远迎。”话音虽落,庙中回音却久久不绝,李田暗暗诧异:“没想到这里有如此高手,内力之深厚,在我生平所见之人中无人能比。”李田提气答道:“晚辈李田,流落贵地,听说无弥大师佛法深湛,特来听教,打扰大师的清修了。”那声音答道:“李居士过誉了,若不嫌弃,请移步入内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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