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暗花明(上)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彭警官的时候，他的反应和小林一样，都显得十分高兴，还热情地表示会全力配合我。(看小说到网)当然这是他的原话，多日来我倒是觉得自己给他们添不少麻烦，以后我的这个专栏还得靠他们呢。于是为了响应总编对我的特别关照，我一个上午都埋头在稿纸间，不时地翻阅着我的工作笔记，回忆着警官们的分析。手里的钢笔一直没有停下，对桌的林怡也在赶她的失学儿童专题，不过她倒是显得十分轻松，写写停停，还不时地从文件堆里偷看我几眼，脸上还是挂着神秘的微笑。
我对林怡这姑娘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父亲是一个大学的教授，母亲则是一个小学教师，她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出生于书香门第的女孩。他比我早一年进这家报社，为人开朗、大方，再加上长得漂亮出众，自然在同事中吃得开，可是就我和她大半年的相处，我知道她可不是那种喜欢靠她的长处来捞好处的人；相反，她倒是很热心助人。这点不仅在平时的工作里可以反映出来，而且她所负责的那个题材——“妇女和儿童”也从某些方面反映了这个女孩内心的善良和真挚。有时看她兢兢业业地样子我倒是心生几分敬佩之意。虽然这家报社的男女比例也算是协调，但是就女性这个种群里来说，小林算是一等一的好女孩了，从外表到她的内心，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老编的秘书——肖玉华，一个不折不扣的马屁精，幸运的是她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个三十有四的女人可是这里仅次于老编的狠角，她喜欢欺负那些初来乍到的新人，我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有几次差一点吃了这亏，不过还好都是一些无孰轻重的事，因此我动了点小脑筋就把她给忽悠过去了，渐渐地她也发现我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老油条，便不再为难我，而专门去对付那些逆来顺受的新手了。
背后说她不好是一码事，可是这女人有个长处：对刚发生的事物有着超强的嗅觉。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打听到一些事情。我想这也是总编欣赏她的地方吧。特别是午饭过后的那一个钟头的休息时间，她会不自觉地成为主角，把东家西家、里里外外、长长短短、是是非非都说个遍，虽然挺烦人的，可是从她哪里倒是可以套取不少新闻材料。那些负责民生板块的记者、撰稿不少从她哪儿捞到好处。
这天午饭过后，她又将开始施展她的“绝世功夫”，而我则借口自己有事先行一步了。我离开有一半原因是不想听肖玉华侃大山，另一方面是出于上午我在写稿的过程中突然想到的一个人，而这个人似乎与这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决定单独拜访他一下。
半山发电厂位于北郊的运河附近，我下了公交车，徒步步行来到了河畔的这个大型的企业。我刚欲踏进电厂的大门，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叫住了我：“喂，年轻人，你是干什么的？！”
我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保卫室里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正透过一副老花镜瞪着我。我快步上前，向他打了招呼，向他说明了来意，并递上了我的工作证。
“老大爷，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记者，想来这里做个采访，望您能通融一下！”我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我，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他翻开我的工作证，仔细地翻看了一下，一会儿，他递给我一个本子，说：“喏，你在这个上面登记一下就可以进去了。”
我快速地签了名，接过他还给我的证件并向他道了谢，就大步地往厂里走去。很快我就从电厂职工的口中打听到了赵红生前工作车间的位置。我绕过一排低矮的厂房，眼前充斥着灰白色的烟尘，走了大约七八分钟便来到了一个大型锅炉前的二层厂房里，我找到了靠最里面的那个控制室，里面有六七个人，有的在洗脸，有的在打牌，还有两个姑娘正在说笑。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我告诉了他们我的身份和来意后，那种眼神便消失了。
“大家好，我是《西子日报》的记者，我姓魏，我想来打听一下之前在这里工作的那个女同志——赵红的情况。”
“赵红？日报？”
“打听赵红？”
我的话刚出口，这几个人便开始小小地骚动起来，他们似乎对我的来意感到不解。这时，坐在办公桌旁的一个女同志走了过来，问我：“你是记者？”
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工作证递给她。她翻看了一下，还给了我。
“魏同志，你打听她干什么，你不知道她已经……”
“我知道她死了，我负责报道她的这个案子，所以想来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那位女同志搬来一张椅子示意我坐，她叹了口气说：“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人好，出了这事儿大家都很难过，是谁这么狠，连她都不放过。”
“现在公安局已经立案侦查了，相信他们会抓到凶手的，赵红平时都和谁接触？”我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做记录。
“她没什么朋友，这都怪她母亲，那老太婆是个老知识分子，对女儿管教很严。她平时除了和我们这几个人走的近一些，其他的也没见她跟谁来往过。”
“是啊，她母亲脾气不好，仗着自己是老知识分子，把别人都给看扁了，别人么都是工人阶级，市井之徒……什么玩意儿，要我说赵红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是不是亲生的真是！”另一个姑娘忍不住没好气地说。
“哦，那赵红不是有个男朋友吗？”我继续问道。
“是啊，郭力呗，我们同一个厂。郭力也是个好人，对我们姐妹也非常照顾，常帮我们打水、买饭！哎，赵红一走，他就像没了魂似的，也没有以前这么开朗了，这不，上午我还碰到他，我喊他他理都不理我，整个人就像机器人似的，怪可怜的，你说是不，玲姐。”
“是啊，他们俩是我们厂公认的一对，但是赵红的母亲一直反对，为了这事儿以前还闹到厂里来过。”
我听这位叫“玲姐”的这么一说，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天在案发地，站在尸体边上那个穿着红背心的小伙子，那一脸悲伤的表情，似乎对他来说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那这个叫郭力的，唔，他……”
“魏同志，你想知道郭力就问他们三个，他们和郭力是一个车间的，和郭力熟着呢！趁这会儿午休过来打打牌。”
三个打牌的男人一听要询问他们，便各个笑脸称自己是粗人，问他们就不必了云云。我笑了笑告诉他们只是随便问问，磨了半天，才和他们搭上几句。聊了一会儿，一个工友的话却让我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哎，小兄弟，要说到郭力最近有什么不寻常还倒是真有那么一点，他好像发了笔小财！”
“对，没错！那晚，我想想啊，半个多月前了吧，我们加夜班偷懒在打牌，那小子说自己最近时来运转，弄了一笔小钱。后来我们一个劲地笑他吹牛，他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一百元的钞票，哎哟，这少说也有千把块了吧！我们问他怎么弄来的，他说是秘密，不能告诉我们……还挺神秘的呢！”
“王球，你说的是真的啊，我怎么没听赵红说起这事儿呢！”
“哎，说你姑娘家不长脑袋就是不长脑袋，那天要不是我们用激将法，他怎么会露财呢？就算他告诉了赵红，这天降横财的事谁会到处去说啊！”
“这也倒是哦！”
这时我提出想见见那位叫郭力的青年，但是那个外号叫王球的却说郭力今天请了假在家。顿时一种失望的情绪蔓延开来。一直聊到他们开工，我这才告别他们离开了电厂。
我一路走着，一路回想着刚才那些工人们说的话。我怀揣着那本工作笔记打算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市公安局刑侦处。
午后的太阳把柏油马路晒得软塌塌的，走在上面只感觉脚下火热。我的心里也不必这炎炎夏日好到哪里去，原本以为这次去电厂会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线索，可是却没见到我的见的那个人，这不得不叫我失望。接下来我就只能盼望老彭警官这里会有些极具价值的东西，这样我的稿子才会有声色，当然这也是主编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对林怡这姑娘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父亲是一个大学的教授，母亲则是一个小学教师，她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出生于书香门第的女孩。他比我早一年进这家报社，为人开朗、大方，再加上长得漂亮出众，自然在同事中吃得开，可是就我和她大半年的相处，我知道她可不是那种喜欢靠她的长处来捞好处的人；相反，她倒是很热心助人。这点不仅在平时的工作里可以反映出来，而且她所负责的那个题材——“妇女和儿童”也从某些方面反映了这个女孩内心的善良和真挚。有时看她兢兢业业地样子我倒是心生几分敬佩之意。虽然这家报社的男女比例也算是协调，但是就女性这个种群里来说，小林算是一等一的好女孩了，从外表到她的内心，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老编的秘书——肖玉华，一个不折不扣的马屁精，幸运的是她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个三十有四的女人可是这里仅次于老编的狠角，她喜欢欺负那些初来乍到的新人，我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有几次差一点吃了这亏，不过还好都是一些无孰轻重的事，因此我动了点小脑筋就把她给忽悠过去了，渐渐地她也发现我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老油条，便不再为难我，而专门去对付那些逆来顺受的新手了。
背后说她不好是一码事，可是这女人有个长处：对刚发生的事物有着超强的嗅觉。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打听到一些事情。我想这也是总编欣赏她的地方吧。特别是午饭过后的那一个钟头的休息时间，她会不自觉地成为主角，把东家西家、里里外外、长长短短、是是非非都说个遍，虽然挺烦人的，可是从她哪里倒是可以套取不少新闻材料。那些负责民生板块的记者、撰稿不少从她哪儿捞到好处。
这天午饭过后，她又将开始施展她的“绝世功夫”，而我则借口自己有事先行一步了。我离开有一半原因是不想听肖玉华侃大山，另一方面是出于上午我在写稿的过程中突然想到的一个人，而这个人似乎与这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决定单独拜访他一下。
半山发电厂位于北郊的运河附近，我下了公交车，徒步步行来到了河畔的这个大型的企业。我刚欲踏进电厂的大门，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叫住了我：“喂，年轻人，你是干什么的？！”
我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保卫室里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正透过一副老花镜瞪着我。我快步上前，向他打了招呼，向他说明了来意，并递上了我的工作证。
“老大爷，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记者，想来这里做个采访，望您能通融一下！”我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我，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他翻开我的工作证，仔细地翻看了一下，一会儿，他递给我一个本子，说：“喏，你在这个上面登记一下就可以进去了。”
我快速地签了名，接过他还给我的证件并向他道了谢，就大步地往厂里走去。很快我就从电厂职工的口中打听到了赵红生前工作车间的位置。我绕过一排低矮的厂房，眼前充斥着灰白色的烟尘，走了大约七八分钟便来到了一个大型锅炉前的二层厂房里，我找到了靠最里面的那个控制室，里面有六七个人，有的在洗脸，有的在打牌，还有两个姑娘正在说笑。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我告诉了他们我的身份和来意后，那种眼神便消失了。
“大家好，我是《西子日报》的记者，我姓魏，我想来打听一下之前在这里工作的那个女同志——赵红的情况。”
“赵红？日报？”
“打听赵红？”
我的话刚出口，这几个人便开始小小地骚动起来，他们似乎对我的来意感到不解。这时，坐在办公桌旁的一个女同志走了过来，问我：“你是记者？”
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工作证递给她。她翻看了一下，还给了我。
“魏同志，你打听她干什么，你不知道她已经……”
“我知道她死了，我负责报道她的这个案子，所以想来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那位女同志搬来一张椅子示意我坐，她叹了口气说：“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人好，出了这事儿大家都很难过，是谁这么狠，连她都不放过。”
“现在公安局已经立案侦查了，相信他们会抓到凶手的，赵红平时都和谁接触？”我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做记录。
“她没什么朋友，这都怪她母亲，那老太婆是个老知识分子，对女儿管教很严。她平时除了和我们这几个人走的近一些，其他的也没见她跟谁来往过。”
“是啊，她母亲脾气不好，仗着自己是老知识分子，把别人都给看扁了，别人么都是工人阶级，市井之徒……什么玩意儿，要我说赵红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是不是亲生的真是！”另一个姑娘忍不住没好气地说。
“哦，那赵红不是有个男朋友吗？”我继续问道。
“是啊，郭力呗，我们同一个厂。郭力也是个好人，对我们姐妹也非常照顾，常帮我们打水、买饭！哎，赵红一走，他就像没了魂似的，也没有以前这么开朗了，这不，上午我还碰到他，我喊他他理都不理我，整个人就像机器人似的，怪可怜的，你说是不，玲姐。”
“是啊，他们俩是我们厂公认的一对，但是赵红的母亲一直反对，为了这事儿以前还闹到厂里来过。”
我听这位叫“玲姐”的这么一说，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天在案发地，站在尸体边上那个穿着红背心的小伙子，那一脸悲伤的表情，似乎对他来说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那这个叫郭力的，唔，他……”
“魏同志，你想知道郭力就问他们三个，他们和郭力是一个车间的，和郭力熟着呢！趁这会儿午休过来打打牌。”
三个打牌的男人一听要询问他们，便各个笑脸称自己是粗人，问他们就不必了云云。我笑了笑告诉他们只是随便问问，磨了半天，才和他们搭上几句。聊了一会儿，一个工友的话却让我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哎，小兄弟，要说到郭力最近有什么不寻常还倒是真有那么一点，他好像发了笔小财！”
“对，没错！那晚，我想想啊，半个多月前了吧，我们加夜班偷懒在打牌，那小子说自己最近时来运转，弄了一笔小钱。后来我们一个劲地笑他吹牛，他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一百元的钞票，哎哟，这少说也有千把块了吧！我们问他怎么弄来的，他说是秘密，不能告诉我们……还挺神秘的呢！”
“王球，你说的是真的啊，我怎么没听赵红说起这事儿呢！”
“哎，说你姑娘家不长脑袋就是不长脑袋，那天要不是我们用激将法，他怎么会露财呢？就算他告诉了赵红，这天降横财的事谁会到处去说啊！”
“这也倒是哦！”
这时我提出想见见那位叫郭力的青年，但是那个外号叫王球的却说郭力今天请了假在家。顿时一种失望的情绪蔓延开来。一直聊到他们开工，我这才告别他们离开了电厂。
我一路走着，一路回想着刚才那些工人们说的话。我怀揣着那本工作笔记打算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市公安局刑侦处。
午后的太阳把柏油马路晒得软塌塌的，走在上面只感觉脚下火热。我的心里也不必这炎炎夏日好到哪里去，原本以为这次去电厂会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线索，可是却没见到我的见的那个人，这不得不叫我失望。接下来我就只能盼望老彭警官这里会有些极具价值的东西，这样我的稿子才会有声色，当然这也是主编希望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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