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情人的短信错发给妻子

那是好多年以前了，我们相逢在网络中，起初就是想交个朋友，没有什么想法，可是在我们不断交往后，我们渐渐的相爱了，我每天都在想着她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可是我们相离太远不能见面的，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上网，我们就买了手机互相发短信联系，短信成了我们谈情说爱的主要方式。又一次我给她发短信，他没有回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听，我们急了，马上披衣租车连夜赶到她那里，原来她太累了睡着了没有听到，她见到我感到很激动，那一夜我们偷吃了爱情的禁果。
很快我们结婚了。婚后我们仍然会互相发短信，就是互相保平安，互相问候的消息。

转眼间我们结婚9年了，我们的爱情少了，我们也不在发短信不再那么恩爱了，有一次我们吵架，我一气出走了，我来到网吧消气，我无意中找到一个叫百合的女人和她聊天，我把自己一肚子委屈说给她听，她很同情我，也很理解我，我很感动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从此我又迷恋上网络，在我们频频的交谈中我的爱情又一次释放了，她对我说爱我一生一世，无论我在那里都会想着我念着我，我被爱冲昏头，迫不及待的找到了百合，我们发生了关系。深夜我开车回家，这时我突然想试试她有多爱我，我停车给百合发短信：我的车子在路上和别人相撞了，在XX路你快来吧。我等了很久，可是他没有回，我又给她发，还是没有动静，我失望了，我才感到不能相信她，于是我发动车子准备离开时，就在这时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的士停在我面前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车上跳了出来，居然是她我的妻子，我赶紧拿起手机一看原来第二条短信错发给妻子，第一条没错。

她使劲的拍打我的车门说：“你怎么样了？”“没事小事故。”我一边说一边不满脸焦急的妻子拉到怀里抱的紧紧的。车子向家使去，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咫尺天涯。是的爱你的人永远离你最近，即使她远在天涯，不爱你的人离你最远，哪怕她近在咫尺，我想着想着我的泪流下来，而妻子已经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Angel，假如还有明天，我就会牵你的手，跟你一生相守。

五岁，在镇上的卫生院，我看到了你，灰头土脸的，我们都在打针，当针扎下去的时候，几乎每一个象我们这样年纪的小孩子都爆发出一声惨叫而后是长声的哭泣，可是只有你，抿住嘴就是不哭，硬是将泪水给逼回去，而我，却大哭，妈妈告诉我：你看看人家妹妹都不哭，你还是小男子汉还好意思哭，我回头看你，你却冲我一笑。虽然灰头土脸地你却很可爱，我挂着泪水也笑了。

15岁，初三开学不久，我穿着白衬衣米色裤子，到物理教研室去送作业本，刚出门，就被人撞了个满怀，作业本撒了一地，我生气地看了你一眼，是T恤短裤的一个假小子打扮的女孩子，校徽上是初一年级的，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我没有说话，你却开始说了：你不长眼睛啊，怎么撞到我了？手里却开始帮我拣作业本，于是我赶在上课以前进了教室。

九月，运动会如期举行，我的项目是短跑，往年学生组100米和200米我一直是冠军。我站在，进行赛前的舒展，看着*场边上加油的队伍，突然，我看见初一部有一个班打出了横幅：不要惧怕高年级，我们才要争第一。我笑笑，刚要转头，却看见了横幅下跳跃的假小子，我看清楚了，初一二班。

期中考试，我的成绩依然是年级前十，于是在校会上上台领奖，扭头，看到我边上一个假小子笑得一脸灿烂，还臭美地将奖状举得夸张，大概是认出了我，扭头冲我笑，我承认，假小子不是美女。

不久，学校里举行史地知识竞赛，我代表我们班参赛，三个人一组，我们班很顺利，终于到了你们年级，你们班第一个上台，你居然走得趾高气扬，可惜还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短发着校服。你们班并不是很顺利，但是你在关键时候救场救得很好，最后你们班榜上无名，而你，非常沮丧。

之后初三年级很少参加活动，偶尔，我跑步的时候，看到假小子总是在池塘边的秋千上荡得老高，看到我冲我大喊：一二一……，我笑。

有时候打篮球，能看见假小子在池塘边上的健身架上玩。

日子慢慢地溜走，我也度过了初三，离开了小镇。中考失利，我来到了另一个大镇，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

17岁，我上高三，开学后就在紧张的气氛中。仍然住校，每周回家一次。

一天，所谓的课外活动时间，我们班很多男生站在树下乘凉，两个男生被老师领着从我们中间穿过，其中一个男生个子很矮却高昂着头，同学们都看向他，我却认出来，那男生其实是一假小子。我乐了，还有老熟人。

偶尔会在上下学遇到你，看你单车骑得疯快，跟男孩子一起，咋咋呼呼地，却没有被男孩子拉在后面，30多公里的路程却从来没有让人等过。

初秋，收获的季节，我中间回家有事，出门上车走出不久，下起了霏霏细雨，感觉很舒服，我沿着河边慢慢地骑着，突然，肩膀上挨了一拳，我吓了一跳，扭头，看到了假小子，咧嘴叫我：花无缺公子……

我惊：为什么叫我花无缺？

假小子大大咧咧地说：你很象绝代双娇里的花无缺，我三岁的时候见到你就觉得你象一个人，结果你长大了我知道了，你象花无缺：家世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你家里是干什么的，长得也很帅，功课也很好，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地，不是花无缺是谁？

我惊，你三岁，我什么时候见过的？

你却说：我的记忆力很强的，我们一起在卫生院打针治疗过……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倔强地不哭的灰头土脸的小子就是你啊，哦……

我的家世在镇上还是很好的：父亲是镇委书记，母亲是中学教师，这在我们那镇上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你这些。

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话，我没有告诉你家世，你也对你的家庭没有提，一路上却很开心，知道你是逃课出来的，还知道了你是经常逃课的班长，还知道了你的名字：秋。而你却说记不住我的名字，是以很久很久你一直叫我花无缺花公子……

紧张的高三生活很快结束了，我也迎来了我的成绩单，我考上了复旦大学，也没有告别，我又投入到了新的生活中。

21岁，已经即将上大学三年级的暑假，一日黄昏，路过镇上的车站，突然有人喊：花无缺花公子，久违的称呼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扭头，看到了一个长发随白色棉布长裙飘飘的女子，夕阳的余晖中，Angel这单词闪过心头，我的眼镜差点掉了下来：这是当年叫我花公子的假小子么？

得知你去年考上了上海大学，放暑假回家来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于是我们互留了电话，但是你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有跟你联系。

开学时，巧合地竟然火车上遇到你，你依然是T恤短裤，头发盘在脑后，还是一副假小子模样，还是不漂亮，而且黑得好像刚刚从非洲回来一样，依然，我们天南海北地聊，依然相互没有提到家庭，不知道是不是默契还是什么？

22岁，我收获了我的第一份爱情，锐，一个美丽的浙江女子，文静、大方、一双大眼睛几可传神，总是安安静静地在我旁边，于是，我们两人成了复旦的一道风景，才子佳人、金童玉女，我们是如此地般配，而且，我们双双考研成功，继续留在上海读书。

25岁，我研三，一日我在女研究生楼下等待锐，却看到了一个长发随白色棉布长裙飘飘的女孩子，拿了饭盆从楼里出来，看到我眼睛一亮，叫道：花公子，你来找我啊。

我礼貌地打招呼，知道假小子也考上了我们校的研，这时锐来了，我给你们相互介绍，说好改天再聚，好容易遇到老乡，然后跟锐走了，没有留意到秋眼里的落寞。

26岁，毕业前夕锐选择跟我回北方这座海滨城市工作，却在最后时刻毁约执意留在了上海，但是空间的距离并没有阻断我们的恋情，我们依然相恋，我经常奔波于两座城市之间，我认定了锐就是那个让我一生相守的人。

27岁，秋日的一天，在黄浦江畔，我跟锐商量结婚的事情，锐却哭着对我说：太辛苦了，还是分开吧。我想挽留住这段感情，告诉锐我愿意来上海发展，但是锐已经哭着跑了，我看见，锐奔向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旁一个帅气的年龄比我稍大几岁的男人为她打开车门。

痛苦瞬间袭来，于是我想起了秋，于是奔到复旦的女研究生楼下，找到了秋。看到落魄的我，秋什么也没有说，陪我醉酒到天亮，朦胧中白衣的秋就象天使，angel，我心里叫，却是忘不了锐。

回北方后，象瞬间失去了动力，我开始过着另类的生活，工作依然努力，并且升了职，并且开始经常出入酒吧，开始逢场作戏，不需要负责任的，说着各种肉麻的情话，一颗心却越来越冷，却发现我开始无比地惧怕孤独。

28岁，深秋，深夜，从酒吧出来，手机响，接起，是秋，还是叫我花无缺花公子，说：你在那里干什么？身边女子是你新的女友？

我惊，扭头，看到了白色长外套的秋，长发在风中飞舞着。那一刻，我又想到了那个单词：Angel。秋不漂亮，但那瞬间想将她拥入怀中，如果她能够主动说爱我，我就娶她——我常常这么想。

于是秋开始走入了我的生活，她毕业后也来到了这海滨城市并在一外企工作，是夜给朋友庆祝生日，经过酒吧，遇见了我。

秋经常来帮我打扫房间，我却从来没有问过秋在哪里住，偶尔，秋会做一顿可口的饭菜来慰劳我的胃，关于感情，她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什么，我慢慢地走出了失去锐的阴影，开始还是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只是不再逢场作戏，日子就这样慢慢地溜走了，而我，也习惯了有秋的日子，只是无关风月。

30岁生日，妈妈着急地问起我的婚事，我支支吾吾无以应付，收起电话，突然想起了秋，发现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思念就在瞬间涌起，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是秋，我接起，却是一男子打来的电话，他问：请问你是雷么？

是的，我说。

那，请你到某某医院来一下，好吗？

我的心瞬间下沉，终于，发抖的手发动起车，奔向医院。在急症室，我看到了秋，鲜血染红了秋的白衣，染红了床单，医生正在抢救。

终于，医生放弃了，出来说：见见最后一面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木木地走到床边，秋的眼睛却突然睁开，看到我，竟然微笑了，轻轻地说：我不能再追随你了，雷，你是我一生的心茯。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泪水，就在瞬间滑落我的面颊，angel，你不要离开。我大声地喊。心，有生以来第一次给生生撕裂了，我感觉我的世界瞬间塌了下去，原来，这么久以来我就是在等待秋亲口告诉我爱我，却等来的是永远的离别啊。

男子也哭了，小秋，你不要走啊，小秋，求求你，不要走啊，小秋，妈妈还没有来，你不要走啊。

秋的葬礼很简单，毕竟按照老家的风俗，没有出嫁的女子都非常简单地埋葬，我没有参加，我也知道了医院的人是秋的哥哥。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象行尸走肉，跟本无法工作，老总放我假，于是，我几乎天天饮酒到天亮，angel，怎么就走了呢？

一日，门铃响起，开门，是秋的哥哥，交给我一包东西，说：小秋是在来你这的路上发生的车祸，那天是你的生日，她下班晚了，为了赶时间，没有看车……

从秋的哥哥嘴里，我知道了秋的故事：秋，一个弃婴，秋的养父母在一个秋雨霏霏的早上从田间抱回了快要冻死的秋，尽管养父母家也很穷，还是留下了秋，秋的童年尽管有哥哥护着，但是还是被人欺负：都骂她是私生子，没有父母，于是秋就跟他们打架，慢慢地成了假小子。

秋中考的时候，养父母让她考中专，但是她坚持上高中，父母没有拗过她，就让她上了高中，后来上大学，所有的志愿都是上海的，后来读研，养父母实在是无法继续供她读书，她就从来没有跟家里要过一分钱，自己打工赚钱，还偶尔给家里人买衣服。

后来工作了，却每个月给家里一笔不小的数目的钱，大约是她工资的一半，家里人都很感激她，觉得没有白养活她。

泪水又从我的脸颊流了下来。秋的哥哥送来的是秋的日记，十几年来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