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邂逅烦恼
这几天，天一直灰蒙蒙的。子夜的心情也灰蒙蒙的。晚上睡觉时，丈夫说：“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子夜说：“都是工作上的事，没什么。”丈夫说：“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这些日子我太忙，对你关心太少，你生气了呢。”子夜说：“你不用担心，跟你没有关系。”丈夫说：“没事就睡吧，天不早了。”好的。说着子夜拉了拉被子躺下了。很快，丈夫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子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孤岛又要求见面了。去还是不去，她难以选择。他们在网上才认识三个月。
记得第一次在网上遇见，孤岛说：“一个人在孤岛上坐看云淡风轻，那种感觉会何等惬意。”子夜说：“所以你加我为好友。”孤岛说：“是的，我觉得叫云淡风轻的女孩子一定是脱俗飘逸的精灵。”子夜又问：“为什么是孤岛呢？”孤岛说：“因为我喜欢孤岛，甚至有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座孤岛，希望与有缘人的美丽邂逅。”他们的聊天就这样开始了。
虽然子夜也有很多网友，但让子夜奇怪的事，她与孤岛第一次聊天就聊了两个小时，他们聊得很投缘。子夜觉得孤岛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久违了的老朋友，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子夜在心中甚至已给孤岛画了像。子夜想，孤岛肯定是一个有趣的人。从那天起，子夜和孤岛几乎每天都要聊一会。慢慢的，子夜对每天的聊天竟然有些期待。偶尔有一天孤岛不上线，子夜就会感觉缺少了什么。子夜不禁笑自己，难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不过她又自己否定，不可能。孤岛至多算是她一个能谈得来的朋友。
子夜思来想去仍然没有结果。一方面，她想去见见孤岛，她心中已有太多关于孤岛形象的版本，她想看看真实的孤岛到底是设什么样子的；另一方面，她又怕去见孤岛，她不知道见面对他和孤岛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有家的人。一想到丈夫孩子，子夜就觉得不应该去。她觉得如果去了，去见一个丈夫之外的陌生男人。
就是对丈夫的背叛，就是精神出轨。况且丈夫若是知道了，造成误会，那就麻烦了。
子夜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他看着丈夫熟睡的姿势，有点像个可爱的孩子。她用手轻轻的为他拉了拉被子，然后低头在丈夫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想把丈夫叫醒，让丈夫帮她拿主意。但最终她却没忍心叫醒他。她想也许明天再对丈夫说更好。她索性不去想它。可她还是睡不着。子夜只好任凭思想像脱缰的野马般驰骋。互联网让原本陌生的人之间产生了交集。子夜觉得如果不是互联网，如果不是自己性格太内向，太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感觉，也许就不会有这段日子以来的烦恼。她又想到，她和孤岛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原则和做人准则，绝不会做逾越雷池的事。子夜觉得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想到这里，子夜释然了。
她决定和孤岛见一面。但不知为什么，决定已经作了，她心里仍没感到轻松。她自己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情绪。她觉得自己需要帮助。她拨通了彩虹的电话。子夜真希望彩虹能给她一些建议。虽然她对彩虹的一些关于感情的观点不太认同。彩虹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个网虫。工作之余，就泡在网上。他们关系很好，是无话不谈得好朋友。彩虹是个很个性的人，对于感情，她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正因为如此，她七年的时间已经离了两次婚。现在一个人过。她觉得如果遇不见自己真正爱的，就不如保持单身。她一贯认为，感情是第一位的。所以宁缺毋滥。
然而要命的是她又认为感情是随着时间随着环境不断变化的。对每次的离婚，她都很平静。她觉的夫妻之间谁变了并不重要，只要是彼此不再相爱，离婚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离婚并没有使她不快乐。“喂，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是。我想的头都疼了，还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子夜就把孤岛的事和彩虹说了一遍。“是这样。陈涛知道吗？”“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见他？”“想，可是……”“那不就结了嘛。别那么多可是了。你就让感觉做回主吧。这么简单的事，都让你搞复杂了。感情不是做数学题，凭直觉就好。你就是太喜欢分析了。我的意见是去见一面，没什么大不了的。”挂上了电话，子夜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其实子叶挺羡慕彩虹的洒脱。子夜想也许是互补吧，性格完全不同的他们却相处得很好。
其实欧阳风这时候也正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睡。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段日子以来他常常会想起云淡风轻。其实妻子李虹非常漂亮，他们的感情也很好，结婚两年了，从来没有吵过架。而且，朋友们也都认为他们俩是非常相配的一对。他不明白他对云淡风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曾扪心自问，仅仅是因为好奇吗？好像又不全是。他又想起他第一次和云淡风轻聊天。他感觉自己有说不完的话，口若悬河连他自己都吃惊。云淡风轻让他内心深处久久寻觅的一种感觉一下子又复活了。他渴望见她一面，只是他怕吓着她，才没有提出来。直到他们认识整整一个月时他才提出来，而云淡风轻却拒绝了。欧阳风不明白云淡风轻为什么拒绝他。尽管如此，也没有再要求云淡风轻见面。他想，云淡风轻不见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既然这样，那只好等了，等到云淡风情愿意见他。只可惜，他想见云淡风轻的心是如此迫切，如此不可抑制。他的这种心情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无奈在认识两个月的时候他又提出了见面。只是像上次一样，云淡风轻又婉拒了他。于是有一天他实在没有办法，就问云淡风轻又没有耳麦。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云淡风轻说没有。欧阳风很失望。他又一次忍不住要见她。云淡风轻说让他明天再等答案。她会答应吗？欧阳风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看了一眼熟睡的妻子，他感觉有点愧疚。妻子性格直爽，有什么心事都告诉他。可他却很少把心里话告诉妻子。他在心里说，不管怎样，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找一个聊得来的朋友。有时候，孤岛觉得自己早已步入围城，婚姻也算幸福，他不该再奢求什么。可他分明又期待着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子夜约孤岛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孤岛竟高兴得像个孩子。晚上七点，距离他们约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欧阳风就到了。他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翻看起一份杂志。他感觉咖啡屋的老板很会做生意，让等待的人不至于太无聊。今天的孤岛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白色的运动鞋，显得很是阳光帅气，跟平时西装革履的他大不相同。子夜一身乳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凉鞋，背着一个米黄色的小包。
她刚走到那家咖啡屋外，就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一身白色的孤岛。子夜一下子惊呆了。原来是他？！子夜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世界真小。怎么会是他？子夜不禁又想起那段难忘的高中时光……
高中时，子夜和欧阳风是同班同学。欧阳风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各科成绩都很优秀，而且，字写得特别好。足球踢得特别漂亮。当时班上好几个女孩子都喜欢欧阳风。而子夜例外。他不喜欢欧阳风，她觉得他太张扬。她没有和欧阳风说过一句话。直到高二后半学期子夜对欧阳风才改变了态度。那是在一次学校举行的辩论赛上，欧阳风旁征博引，思维严密，赢得了同学们阵阵掌声。从那一刻起，子夜才对欧阳风有了好感。她开始偷偷的关注着欧阳风的一切。甚至有一段时间，子夜故意去图书馆等欧阳风。子夜找一个位置坐下，随便拿一本书，却一个字也不看。她只是为了看他。只是子夜不想让欧阳风知道。在欧阳风面前，子夜从不象其他女孩子一样，相反，她却装出一幅不在乎欧阳风的样子。有的时候，子夜觉得自己好矛盾，她明明喜欢欧阳风，却又极力掩藏着那份感情。偶尔的目光对视，子夜又都是逃一样的避开。很快，他们就毕业了，各自考上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也没有了联系。子夜的那场暗恋也就无疾而终了。
多年后，子夜有时想起高中时光，想起那段暗恋，子夜就想笑。小女孩的心机。有时子夜也在想欧阳风是怎么想的。如果那时候，她向欧阳风表白了，他会喜欢她吗？而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了。可现在，命运却偏偏让他们又遇见了。
子夜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她又想起那一次，孤岛问他又没有耳麦，她说没有。事实上它确实没有。子夜想，好悬，否则，声音就已经把她*了。
晚上，子夜刚一上线，孤岛就问她为什么没去赴约。子夜对孤岛说：“你错了，我去赴约了，只是没有跟你见面。”孤岛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子夜说：“我们不能见面，见面会吓着你的。”孤岛说：“我不是胆小鬼，告诉我真实的理由。”子夜说：“你选择吧，你若知道了真实的理由，我们就不会在聊天了。否则，就是你不要再问为什么，我们保持目前的状态。”好一会儿，孤岛无语。子夜知道孤岛需要时间，说了一声再见，就下线了。
此后的两天里，子夜不敢上线了。她怕遇见孤岛，确切地说，她怕知道孤岛的答案。从内心里，她想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她喜欢和孤岛聊天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在知道了孤岛就是欧阳风之后，她想更多地了解他。欧阳风权衡了半天，决定不再问云淡风清没有见面的理由。第三天，他们在网上遇见。孤岛说：“我们保持目前的状态。”子夜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没有选择刨根问底。子夜说：“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孤岛说：“是的。”子夜说：“能谈谈你的高中生活吗？”孤岛说：“谈哪方面的？”子夜说：“比如说你印象最深的人和事。”孤岛说：“我们班上一个特个性的女同学，到现在我还偶尔想起她。特清高，高中三年，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你不知道，当时我是非常受女孩子喜欢的。除了她。”子夜说：“是吗？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孤岛说：“当然记得。叫谭子夜。”子夜说：“她长得漂亮吗？”
子夜非常想知道他在欧阳风的心中是什么样子，但他又怕欧阳风说出她不想听到的。有一瞬间，她甚至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孤岛说：“她长得算不上漂亮，但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子夜说：“啊，是这样。你是不是喜欢她？”孤岛说：“喜欢又能怎样？我不敢去追她。他当时和我们班一个男生关系好像不错。”子夜想起来了，欧阳风说的可能是高进。高进也是他们班一个挺优秀的男孩子。个性与欧阳风完全不同。欧阳风有点张扬，而高进比较内敛。当时因为高进的文笔不错，而子夜也爱写作，两个人经常在一起交流。孤岛说：“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
子夜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子夜说：“在啊，我在想象那个男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孤岛说：“算了吧，不如想想我。”子夜说：“我要下线了，改天在聊。”孤岛说：“好吧，晚安。”
子夜其实还想问孤岛很多问题，可是子夜的心情好乱，她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心情。她高中时那段暗恋竟是这样的版本，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她曾以为永远也不能知道的答案现在有了答案。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怎样。这个答案来得有点迟。如果早一点，她想他们的生活或许会是另一个样子。现在他们都已是步入围城的人，已经没有了再选择爱的权利。
子夜的心有点难过。但她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从头再来。也许这才是人生。她又想起一首歌中所唱的，遗憾世界有说不完的遗憾。她想，上天让她知道了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已是对她的厚待。就让那段美好的回忆永远珍藏在心底吧。不知道欧阳风知道了会怎么想。
不过，子夜相信欧阳风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这一夜，子夜睡的很塌实。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家三口在公园里放风筝。他们玩的很开心，笑声在公园里久久回荡。
孤岛又要求见面了。去还是不去，她难以选择。他们在网上才认识三个月。
记得第一次在网上遇见，孤岛说：“一个人在孤岛上坐看云淡风轻，那种感觉会何等惬意。”子夜说：“所以你加我为好友。”孤岛说：“是的，我觉得叫云淡风轻的女孩子一定是脱俗飘逸的精灵。”子夜又问：“为什么是孤岛呢？”孤岛说：“因为我喜欢孤岛，甚至有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座孤岛，希望与有缘人的美丽邂逅。”他们的聊天就这样开始了。
虽然子夜也有很多网友，但让子夜奇怪的事，她与孤岛第一次聊天就聊了两个小时，他们聊得很投缘。子夜觉得孤岛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久违了的老朋友，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子夜在心中甚至已给孤岛画了像。子夜想，孤岛肯定是一个有趣的人。从那天起，子夜和孤岛几乎每天都要聊一会。慢慢的，子夜对每天的聊天竟然有些期待。偶尔有一天孤岛不上线，子夜就会感觉缺少了什么。子夜不禁笑自己，难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不过她又自己否定，不可能。孤岛至多算是她一个能谈得来的朋友。
子夜思来想去仍然没有结果。一方面，她想去见见孤岛，她心中已有太多关于孤岛形象的版本，她想看看真实的孤岛到底是设什么样子的；另一方面，她又怕去见孤岛，她不知道见面对他和孤岛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有家的人。一想到丈夫孩子，子夜就觉得不应该去。她觉得如果去了，去见一个丈夫之外的陌生男人。
就是对丈夫的背叛，就是精神出轨。况且丈夫若是知道了，造成误会，那就麻烦了。
子夜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他看着丈夫熟睡的姿势，有点像个可爱的孩子。她用手轻轻的为他拉了拉被子，然后低头在丈夫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想把丈夫叫醒，让丈夫帮她拿主意。但最终她却没忍心叫醒他。她想也许明天再对丈夫说更好。她索性不去想它。可她还是睡不着。子夜只好任凭思想像脱缰的野马般驰骋。互联网让原本陌生的人之间产生了交集。子夜觉得如果不是互联网，如果不是自己性格太内向，太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感觉，也许就不会有这段日子以来的烦恼。她又想到，她和孤岛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原则和做人准则，绝不会做逾越雷池的事。子夜觉得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想到这里，子夜释然了。
她决定和孤岛见一面。但不知为什么，决定已经作了，她心里仍没感到轻松。她自己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情绪。她觉得自己需要帮助。她拨通了彩虹的电话。子夜真希望彩虹能给她一些建议。虽然她对彩虹的一些关于感情的观点不太认同。彩虹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个网虫。工作之余，就泡在网上。他们关系很好，是无话不谈得好朋友。彩虹是个很个性的人，对于感情，她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正因为如此，她七年的时间已经离了两次婚。现在一个人过。她觉得如果遇不见自己真正爱的，就不如保持单身。她一贯认为，感情是第一位的。所以宁缺毋滥。
然而要命的是她又认为感情是随着时间随着环境不断变化的。对每次的离婚，她都很平静。她觉的夫妻之间谁变了并不重要，只要是彼此不再相爱，离婚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离婚并没有使她不快乐。“喂，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是。我想的头都疼了，还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子夜就把孤岛的事和彩虹说了一遍。“是这样。陈涛知道吗？”“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见他？”“想，可是……”“那不就结了嘛。别那么多可是了。你就让感觉做回主吧。这么简单的事，都让你搞复杂了。感情不是做数学题，凭直觉就好。你就是太喜欢分析了。我的意见是去见一面，没什么大不了的。”挂上了电话，子夜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其实子叶挺羡慕彩虹的洒脱。子夜想也许是互补吧，性格完全不同的他们却相处得很好。
其实欧阳风这时候也正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睡。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段日子以来他常常会想起云淡风轻。其实妻子李虹非常漂亮，他们的感情也很好，结婚两年了，从来没有吵过架。而且，朋友们也都认为他们俩是非常相配的一对。他不明白他对云淡风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曾扪心自问，仅仅是因为好奇吗？好像又不全是。他又想起他第一次和云淡风轻聊天。他感觉自己有说不完的话，口若悬河连他自己都吃惊。云淡风轻让他内心深处久久寻觅的一种感觉一下子又复活了。他渴望见她一面，只是他怕吓着她，才没有提出来。直到他们认识整整一个月时他才提出来，而云淡风轻却拒绝了。欧阳风不明白云淡风轻为什么拒绝他。尽管如此，也没有再要求云淡风轻见面。他想，云淡风轻不见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既然这样，那只好等了，等到云淡风情愿意见他。只可惜，他想见云淡风轻的心是如此迫切，如此不可抑制。他的这种心情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无奈在认识两个月的时候他又提出了见面。只是像上次一样，云淡风轻又婉拒了他。于是有一天他实在没有办法，就问云淡风轻又没有耳麦。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云淡风轻说没有。欧阳风很失望。他又一次忍不住要见她。云淡风轻说让他明天再等答案。她会答应吗？欧阳风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看了一眼熟睡的妻子，他感觉有点愧疚。妻子性格直爽，有什么心事都告诉他。可他却很少把心里话告诉妻子。他在心里说，不管怎样，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找一个聊得来的朋友。有时候，孤岛觉得自己早已步入围城，婚姻也算幸福，他不该再奢求什么。可他分明又期待着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子夜约孤岛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孤岛竟高兴得像个孩子。晚上七点，距离他们约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欧阳风就到了。他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翻看起一份杂志。他感觉咖啡屋的老板很会做生意，让等待的人不至于太无聊。今天的孤岛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白色的运动鞋，显得很是阳光帅气，跟平时西装革履的他大不相同。子夜一身乳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凉鞋，背着一个米黄色的小包。
她刚走到那家咖啡屋外，就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一身白色的孤岛。子夜一下子惊呆了。原来是他？！子夜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世界真小。怎么会是他？子夜不禁又想起那段难忘的高中时光……
高中时，子夜和欧阳风是同班同学。欧阳风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各科成绩都很优秀，而且，字写得特别好。足球踢得特别漂亮。当时班上好几个女孩子都喜欢欧阳风。而子夜例外。他不喜欢欧阳风，她觉得他太张扬。她没有和欧阳风说过一句话。直到高二后半学期子夜对欧阳风才改变了态度。那是在一次学校举行的辩论赛上，欧阳风旁征博引，思维严密，赢得了同学们阵阵掌声。从那一刻起，子夜才对欧阳风有了好感。她开始偷偷的关注着欧阳风的一切。甚至有一段时间，子夜故意去图书馆等欧阳风。子夜找一个位置坐下，随便拿一本书，却一个字也不看。她只是为了看他。只是子夜不想让欧阳风知道。在欧阳风面前，子夜从不象其他女孩子一样，相反，她却装出一幅不在乎欧阳风的样子。有的时候，子夜觉得自己好矛盾，她明明喜欢欧阳风，却又极力掩藏着那份感情。偶尔的目光对视，子夜又都是逃一样的避开。很快，他们就毕业了，各自考上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也没有了联系。子夜的那场暗恋也就无疾而终了。
多年后，子夜有时想起高中时光，想起那段暗恋，子夜就想笑。小女孩的心机。有时子夜也在想欧阳风是怎么想的。如果那时候，她向欧阳风表白了，他会喜欢她吗？而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了。可现在，命运却偏偏让他们又遇见了。
子夜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她又想起那一次，孤岛问他又没有耳麦，她说没有。事实上它确实没有。子夜想，好悬，否则，声音就已经把她*了。
晚上，子夜刚一上线，孤岛就问她为什么没去赴约。子夜对孤岛说：“你错了，我去赴约了，只是没有跟你见面。”孤岛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子夜说：“我们不能见面，见面会吓着你的。”孤岛说：“我不是胆小鬼，告诉我真实的理由。”子夜说：“你选择吧，你若知道了真实的理由，我们就不会在聊天了。否则，就是你不要再问为什么，我们保持目前的状态。”好一会儿，孤岛无语。子夜知道孤岛需要时间，说了一声再见，就下线了。
此后的两天里，子夜不敢上线了。她怕遇见孤岛，确切地说，她怕知道孤岛的答案。从内心里，她想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她喜欢和孤岛聊天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在知道了孤岛就是欧阳风之后，她想更多地了解他。欧阳风权衡了半天，决定不再问云淡风清没有见面的理由。第三天，他们在网上遇见。孤岛说：“我们保持目前的状态。”子夜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没有选择刨根问底。子夜说：“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孤岛说：“是的。”子夜说：“能谈谈你的高中生活吗？”孤岛说：“谈哪方面的？”子夜说：“比如说你印象最深的人和事。”孤岛说：“我们班上一个特个性的女同学，到现在我还偶尔想起她。特清高，高中三年，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你不知道，当时我是非常受女孩子喜欢的。除了她。”子夜说：“是吗？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孤岛说：“当然记得。叫谭子夜。”子夜说：“她长得漂亮吗？”
子夜非常想知道他在欧阳风的心中是什么样子，但他又怕欧阳风说出她不想听到的。有一瞬间，她甚至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孤岛说：“她长得算不上漂亮，但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子夜说：“啊，是这样。你是不是喜欢她？”孤岛说：“喜欢又能怎样？我不敢去追她。他当时和我们班一个男生关系好像不错。”子夜想起来了，欧阳风说的可能是高进。高进也是他们班一个挺优秀的男孩子。个性与欧阳风完全不同。欧阳风有点张扬，而高进比较内敛。当时因为高进的文笔不错，而子夜也爱写作，两个人经常在一起交流。孤岛说：“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
子夜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子夜说：“在啊，我在想象那个男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孤岛说：“算了吧，不如想想我。”子夜说：“我要下线了，改天在聊。”孤岛说：“好吧，晚安。”
子夜其实还想问孤岛很多问题，可是子夜的心情好乱，她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心情。她高中时那段暗恋竟是这样的版本，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她曾以为永远也不能知道的答案现在有了答案。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怎样。这个答案来得有点迟。如果早一点，她想他们的生活或许会是另一个样子。现在他们都已是步入围城的人，已经没有了再选择爱的权利。
子夜的心有点难过。但她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从头再来。也许这才是人生。她又想起一首歌中所唱的，遗憾世界有说不完的遗憾。她想，上天让她知道了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已是对她的厚待。就让那段美好的回忆永远珍藏在心底吧。不知道欧阳风知道了会怎么想。
不过，子夜相信欧阳风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这一夜，子夜睡的很塌实。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家三口在公园里放风筝。他们玩的很开心，笑声在公园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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