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受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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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嗔笑着打了我一下,重新拿过一张纸巾,帮我抹着嘴,说:“有时候男人很专一,比如喜欢车,喜欢吃肥肉,喜欢足球,可以一辈子不变。”
“可是感情却这么善变是吧。”我大口地喝了一口冰啤酒,舒服地摸摸肚子,接上月儿的话头说:“善变是因为现在人都太善于遗忘了,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事,在念念不忘中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的善忘让世上多了很多容易受伤的女人。”月儿笑着和我碰了碰杯说。

“感情有时候像两个拉着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一个。不过现在流行阴盛阳衰,女人绝情起来下手比男人还狠啰。”我害怕地双手贴胸,做色狼偷窥,浴女护胸状,回答道。

月儿做凶狠状,左手紧握拳盯着我说:“尤其是我这种天蝎座的女孩,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左手,哀求她:“在让我生不如死之前,能不能先让我*一下。”

月儿呵呵地直乐,用筷子在我手上轻轻地打一下,说:“你想得倒美!我会灌你辣椒水,让你这张油嘴骗不了人,再锁上你的琵琶骨,让你武功尽废,这样天下的女人就都安全了。”

我摇摇头说:“天下女人都安全?这个我保证不了,这么多人的安全期我哪算得过来。”

月儿哈哈大笑,拉过我的手,做凶狠状轻轻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她咬得很轻,根本不痛,但我很大声地叫了起来,惹得旁边的桌子纷纷朝我们行注目礼。月儿顿时一脸绯红,而我则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这时候,有两个打扮极为前卫的女孩,从一辆宝马上下来,也来吃烧烤,顿时一众的男人的眼光像铁钉被磁铁吸住一样齐齐聚她们身上。她们上身着的是一俯身便是一池春水的露胸装,*穿的是短到腰上的超超短裙,这时候众般男人都直恨不得武大郎上身,可以态若自然走过去地大饱眼餐。

我的眼光也很自然地被吸了过去,月儿也在欣赏她们的身材,看了一会,发现我正流着口水盯着她们看,嘟着嘴把我的脸扳了过来。

我笑着转过脸故意死盯着她的胸看,看得她急得双手捂住胸,发现我还在看,又把两只小手来捂我的眼睛。

我哈哈一笑把眼睛移开,放过月儿。月儿自己又看她们了几眼,感叹说她们真有勇气穿。

我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这年头身体不是**,理想才是。”

月儿笑着转头,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说:“言之有理,难怪这年头,这么多人找不到理想,拆兄来,喝一杯,祝贺你的项目有了进展!”

我笑道,谢谢,拿起酒杯和月儿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酒,聊了一会这个项目,我忽然想起月儿项目的那笔欠款,于是问月儿:“陈总那笔款回来了吗?”

月儿紧锁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之前他答应一周内打,现在都快三周了,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上去找他们,要不就是避而不见,要是碰到了,就是态度很好说马上付钱,但半分钱都没有见到。”

我皱了皱眉,说:“上次打听过他们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还算好,只不过是这段时间接的项目太多资金转不过来,这种情况,一定要下狠手,以我的经验,他们肯定欠了上游的供应商不少钱,谁的压力大他就先给谁。”

“那怎么给压力给他们呢?”月儿问。

“如果他们有余货没有提,可以通过不供货来迫他们;如果都提完货了,正道只有通过法律手段来,但这个过程时间太长和耗的人力物力太大。”我回答道。

“正道?难道还有偏方猛药?”月儿不解地问。

我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有,不过这些方法过于凶猛,弄不好也会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月儿好奇地摇着我的手,让我告诉她。

有听众,说书之人顿时有了精神,我正襟危坐,轻咳一声(那边月儿见状咯咯直笑),开始讲起那个故事。

话说那年,老拆我刚毕业到公司没多久,差不多和你一样,我是接一个刚离开公司的销售的位置的,接手碰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款,这个款虽然是离开的那个销售遗留下来的,但没办法,你接了这个位置,也得接下他所有擦屁股的事。

一开始,我堆满了有生以来我觉得最甜的笑脸,上去找那家公司的姓蔡的老板,去协商还款的钱,但没想到刚说明来意,就被这个老板赶了出来,并扬言见一次我们公司的人用扫把赶一次。

我很奇怪,这年头怎么欠钱的怎么这么大爷,后来多方面打听才知道,是我的前任销售有问题,他投标前承诺给那家公司的很多条件,但等到中标了后,他就绝口不提之前的承诺,因为很多条件根本是实现不了的,那个蔡总多番找他理论,他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掉了,由于合同已签,蔡总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但他提了货之后,也找各种理由不给我们公司钱。

这时候,我完全可以提交法务,让律师去处理,但姓蔡赶我出来和说的那番狠话,激起了我的好强心,我发誓一定要把这笔款讨到手。

话虽如此,但怎么让他就范,让我费尽脑筋。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报纸上介绍民间有些专业的讨债公司是怎么帮人要钱的,顿时灵光一闪,我有主意了!

(四十九)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了身份证、合同、公司的催款通知书、员工卡、一瓶水和金庸的《笑傲江湖》,直奔他们公司。

我到了他们公司,那蔡总还没有到,我就安静地坐在他们的会议室,看着《笑傲江湖》。蔡到了后,我很有礼貌地敲他的办公室门进去,他一见到我,马上就认出了我,很不耐烦地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依然很恭敬地朝他鞠了一鞠躬,问他:“蔡总,我们很希望您能够按合同来办事,给我们付钱。”蔡很不耐烦地看着我,说:“我们现在账上没钱,过一段时间再来吧。”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在他办公室角落的橙子上坐了下来,翻开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蔡一看这阵式,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就自做自事去了,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下属过来找他汇报事情,一看我在,就不方便谈了,一开始,蔡朝我嚷嚷说:“那个谁,你快出去,这是我们的公司,你要坐到大门口去坐。”

我也不起身,也不抬头回过话去:“蔡总您还我们款,我就马上滚得远远的!”

蔡是东北人,一立起身朝我吼道:“你丫的,信不信我报警拉你!”

我从身上拿出合同,催款通知书,员工卡,镇定地看着他,说:“你可以报警,我只是来我的债务方公司催讨欠款,不吵不闹,不影响治安,正常的商务行为,警察又能把我怎么样?”

蔡顿时语结,他冲我伸了伸大拇指,说:“姥姥的,你丫行!”然后带着他的下属想到会议室去谈。而我却像影子一样地跟着他,寸步不离。

他去会议室,我也蹲在角落上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说话;他上厕所我跟在边上吹着口哨“泉水叮咚”。

中间,有几个客户过来,我还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他又不方便动粗赶我走,又不能告诉客户为什么有我这么一个人会跟着,只好让公司副总经理和客户谈,搞得客户还有点不高兴。

客户走了,蔡先是凶狠狠地看着我,大有要打人的样子,我不亢不卑直视着他,直到他自己软下来,其实这时候看着他那高大精壮的身材,我心里已经毛成一片,我已经在盘算如果他真打人,我要在他打几下的时候逃走,到底是边逃边报警还是安全后再报警。

但万幸的是这位兄台,毕竟没敢真的打人。到后来,他也放弃了,就在办公室玩游戏,并告诉公司的人,任何公事今天蔡总都不管,有事找副总去。

好容易到了中午,他约了几个人吃饭,他以为我不敢跟去,没想到我一路贴身跟着他下楼,他一开车锁,我就先稳稳地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到了吃饭的地方,我一声不吭、老实不客气地占了个座位,而且吃起东西来,吃得比谁都香比谁都积极,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蔡这时候已经没有脾气了,一开始还朝我骂骂咧咧的,而我总是笑脸相迎,然后滋滋有味地看我的小说。

下午下班,蔡想偷偷溜回家里,无奈我的贴身功夫太好,他怎么也摆脱不了我。一气之下,他把我带回了他家,他估计晚上我总会回家的,心想我总不会赖皮到睡他家。

但这次他想错了,我还真是铁了心,要不到钱就不回家。

到了他家,我很礼貌地和他的家人打了招呼,老实不客气地噌了顿饭吃,然后和他两岁的女儿玩得不亦乐乎,看着我乐不思蜀的样子,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我拉到一边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家可没有客房!”

我笑眯眯地说:“蔡总,不用太客气,我睡客厅地板就行!”

蔡盯着我看了半天,点了点头说:“小兄弟,算你行,这次我认栽了。明天上午十点钟,辛苦你再来一趟公司,我开现金支票给你!”

我不吭声看着他,心里在盘算这句话的真假。看着我不吭,他急得满脸通红,说:“我老蔡在圈子里是说话算数的人,不信你去问问,我老蔡答应的事,什么时候当过二皮脸!”

我还是不吭声,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连声问我倒底想怎么样。

我看情形他是真急了,不像是骗我的样子,于是顺势给他带顶高帽,以防他反悔:“蔡总讲信用,在圈中是鼎鼎有名的,我怎么会不相信!我明天上午十点钟准时到你们公司取支票,先告辞了。”

我停了下了,大口地喝了几口啤酒,月儿听得已入神,连连问第二天有没有收到钱。

我接着往下说:

第二天,我六点钟就睡不着了,早早起床,坐在床边直到8点钟,然后我早早带好那几样东西直奔他们公司,以防他变卦,我还如法炮制带上了之前的东西,以便随时备战。

十点钟蔡总准时到了公司,并按承诺把现金支票给了我。在我走的时候,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的内力堪比健哥,差点一掌击断我的肩骨。他对我说:“小兄弟,你们公司给你多少的薪水,我出两倍,到我们公司来上班!”

月儿哈哈直乐,问我为什么没有去。

我告诉她,当时我确实有点动心,但是我还是想趁年青多在大公司学习点东西,所以就婉拒了他。

“这个公司就是我们现在合作打会展中心项目的巨龙公司,蔡总就是他们的总经理,从那件事情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一起合作过很多的项目。”我告诉月儿。

月儿听了后若有所思,我怕她也学这种方式去要款,因为这方法不适合女孩去用的,换了我,每天有个美女跟回家,我一定乐得不还钱。我告诉她,这是很非常的手段,弄不好人身安全都有问题,让她听听就好。

月儿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我睡得比较迟去上班,到公司后,我在桌上看到了月儿每天早上帮我买的豆浆和肉包。我知道月儿已经来公司了,我随口问了问同事月儿去哪了,同事说月儿去收那笔款了。

我点了点了头,我给采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进展,采韵也特别开心,说要请我吃饭庆祝一下。

下午我拿了小吴连夜做出来的“入侵检测”的最新介绍,拿去给了黄主任。

回到公司,我刚走回到我们部份的区域,就有同事很高兴地告诉我,月儿把那款收回来了!我一听也很高兴,问月儿在哪,同事说她在会议室。

我走到会议室,一推开门,看到月儿正趴在桌上哭,我一惊,问:“月儿,你怎么啦?”

月儿抬起头,带着泪笑着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又跳又摇地说:“我把钱要回来了,我把钱要回来了!”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笑着拍拍她手说:“我知道了,恭喜我们的月儿啊,这次他们怎么这么爽快给钱了啊,难道是今天是观音姐姐的生日,他们吃斋发善心了?”

月儿嘟嘟嘴,说:“当然不是!是我用了师傅教我的绝招。”

我奇道:“哪个师傅这么强啊。”

月儿手背在身后,歪着头说:“远在天边,近在桌前,老拆是也。”

我看着月儿的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你不会是用了我昨天告诉你的那招吧!”

月儿用力点了点头说:“正是!”

我坐了下来,急急问:“没跟他回家吧,没让他占什么便宜吧?”

月儿笑着说:“大白天的回什么家,我昨天琢磨了一晚上,你用的是‘粘’字诀,但我是女孩子,好多地方是不能跟去的,所以在师傅的‘粘’字绝招上,我做了小小改变。”

我笑着看着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用上了女人对男人必杀的武器,眼泪。”

月儿嫣然一笑,点了点头说:“你怎么知道啊。”

我说:“刚才我一进门看到你在哭,我的心都要碎成几万片,真恨不得好好地抱抱你,好好地摸摸你,抚平你心里的伤心。”

月儿咯咯直笑说:“人家伤心,你却想着吃豆腐,真是个大坏蛋!不过你猜对了,我是用了‘哭’字诀。”

我哈哈大笑说:“你是十三陵水库啊,怎么能说出水就出水的。”

月儿说:“一开始,他拒绝我还不理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个小女孩,这么不要皮不要脸地上来讨欠的钱,你不旦不给钱,连好脸色都不给,我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委屈,我容易吗,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

我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表软弱的女孩,如果不是在公司,我一定会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疼她。

“我一哭,他着急了,说哭也没有用,你这么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我说你还我钱,我就不哭了。说到钱,姓陈的又恢复原来的态度了,说那你自己慢慢哭吧。后来他走到哪,我就哭到哪。后来,把他哭怕了,他溜进厕所里,我就在外面等着他。等了大半个小时,他终于忍不住被熏了出来。再后来,他就是只待在办公室,而我就坐在他办公室,哭一会停一会。后来委屈哭完了,不怎么哭得出来了。我就开始想别的伤心事,我就在假想,有一天,我和你因为吵架分手了,这辈子成了陌路人,再也不能在一起,然后我越想越伤心,眼泪忍不住滚滚地流下来,而且这一哭,我就刹不住车了,在那个姓陈的办公室里,号啕大哭起来……”

月儿吱咯咯笑着,接着往下说:“也活该他倒霉,他老婆这时候刚好到公司找他,看到有个年青的女孩在他办公室哭,又不是公司的员工,立即放下脸,把他叫到走廊上,问怎么回事,并且死都不相信我是来追欠款的,说别逗了,哪会有一个女孩为追公司的欠款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的,这么肝肠寸断的,由此咬定我一定是他在外面的女人。”

我哑然失笑,陈的老婆之强悍和陈的怕老婆在业界确实有所耳闻。

“他老婆当场就发起雌威,要姓陈的说明白,他被他老婆逼急了,只好求我解释,但我还是哭,就是不说话,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在小声干抽泣,心里却在暗暗发笑。姓陈的没招了,只好冲到财务室,让财务马上开一张现金支票给我。他老婆根本不信,说他还在演戏。我拿到支票后,拿出我的名片和合同及催款通知书,给他老婆看,说我真的是来催款的,然后朝他们鞠了一鞠躬,走了。走的时候,还听见他老婆不是相信地问他,真的是来要钱的啊,那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公司是她自己开的吗?”

我看着月儿,心里在想着陈总老婆形容月儿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子。我忽然想,如果我们分开,我会不会也这么伤心,但我给不了自己答案,至少现在好像给不了。

月儿看我愣愣地看着她出神,问我:“怎么啦,老拆?”

我回过神,笑着说:“没事,我在想老陈回家会不会跪搓衣板。”

月儿笑着说:“看那架势,真有可能。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收回这个坏帐,有你理论指导,更是让我这么伤心让我有这么多眼泪做道具。”

我笑道说:“好!晚上,我请黎大小姐在本市最高档的沙县小吃(这是一种价廉物美的小吃,源自福建沙县,遍布广州,在全国很多地方也有),好好地吃一碗馄饨!”

月儿嫣然一笑:“好,说定了,在哪吃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吃。”

回到位置上,我才猛然想起,晚上我之前约好了和采韵一起吃饭,这下我为难了,我没有分身术,要推掉谁的约会呢?

最后我约了采韵吃晚饭,约了月儿晚上一起去兜风,我对自己游刃有余地解决矛盾,很是满意。

采韵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尝她做的法国菜。

我一边在广州大道看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车辆长龙,一边在YY,女人请男人到家吃饭,是不是代表着某种暗示,我曾在上海吃过法国菜,菜很不错,但我的智慧还是欣赏不来这些世界名菜,所以我对法国菜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在我心里,真正的法国大餐是采韵。

采韵住珠江南岸的金海湾,与广州传统的富人区二沙岛遥相对望,与中信君庭、中海锦苑、珠江广场一起是全新的富人区,2004年的广州平均房价为6千左右的时候,那边的房贵的已经卖到了二、三万。

我满以为我会看一个一望无际的大豪宅,但我错了。采韵的家不大,顶多也就是*十平方,采用的是黑白的色调,显得很有品味。

采韵从我眼里读出了疑问,笑着说:“房子很小吧,太大的空间会让我感到害怕。”

我笑着点了点头,采韵给我倒了杯矿泉水,示意我随便坐,她到厨房去做菜。

我坐了下来,把手机放在了茶桌上,采韵的手机也刚好放在桌上,我把手机和她的手机并排放在一起,再一次替我的手机叹气,同机不同命啊,差距咋这么大捏。

我打量着房子,首先入我眼是入门处的小吧台,两面的酒柜墙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我踱过去欣赏时,发现基本上都是法国酒,很多品牌是我根本没有看过的。

我看到在电视柜上放了一些相框,看完酒就转过去欣赏相片了。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比较大幅的照片,是一张剪影照,是采韵和一个男孩子在夕阳下相拥的侧影,很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个侧影很熟悉。在照片下面写着Jet‘aimeàl’infini,我认识的法文为零,不知道这个什么意思。

往右边一张是采韵在法国艾菲尔铁塔下的照片,应该是几年前照的,那时候的采韵穿着一条很时尚很漂亮的白色吊带裙,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我突然看到最右边那张照片是采韵和钟副市长及两个老人一起照的相片,我狐疑地拿起这张照片详端,奇怪地发现采韵和钟市长长得竟然有几份像,而他们俩和两个老人眉目又有几分相似。

这时候采韵开始往桌上摆餐具,刀叉酒杯摆了一桌子,法国菜吃起来很多讲究,餐具也相对多,难得她在家里都有这么齐全的装备。

很快菜也上来了,采韵说时间太赶了,就做了几个有现成材料的菜。

我到厨房去帮忙端菜,看到厨房里竟然也放着三四瓶红酒,采韵解释说,法国菜中不同的菜点用不同的酒,有严格的规定的,香槟酒、红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兰地等,是做菜常用的酒类。

我吐了吐舌头,太复杂了,以后谁要是要我做法国菜给她吃,我就当场把那些料酒全喝了,先自行了断,醉死了也比做这些菜来得痛快。

菜不多,三菜一汤,但是我看着那些菜发愣,我发现自己的文化水平和世界太不接轨了,这些菜我一个也不认识。

采韵笑着告诉我,这是布列塔尼式烩土豆,那是鹅肝温色拉,颜色好看的是奶油牛肉丁西红柿汤,还有桔香法式吐司。

我们先喝了开胃的葡萄酒,然后就开始吃菜,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吃西餐,但采韵做的菜味道真的非常好,我也就大口大口地品尝起来。

采韵很开心地看我吃,说:“我最喜欢吃生蚝,但今天太迟了,买不到新鲜的生蚝,改天我做柠檬生蚝给你吃,这是法国人最爱的菜之一了,生蚝一定要新鲜,法国人对此的定义是新鲜到把柠檬汁挤上去时,它的肉会轻轻地颤动。”

我点了点头,开玩笑说:“如果我去法国餐厅吃这道菜,买单的时候,我的肉也一定会疼得轻轻地颤动。”

采韵咯咯地直笑,说:“广州的法国餐馆一般不是特别的地道,我最经常去的是对面二沙岛的‘塞纳河’,别的法国餐厅现在的法国菜都被改造成广州式法菜,只有这家的老板坚定不移地做地道法国菜。”

我问:“你在法国待了多久呢?采韵”

采韵停箸回答:“在法国读了三年书,学得是经济管理。”

我指了指那张剪影照,问她:“那是你男朋友吧,那句法文什么意思呢?”

采韵突然眼眶有点红,点了点头说:“那是我男朋友,2000年的时候在法国车祸死了。”

我释然,说:“对不起,勾起你伤心事了。”

采韵看着照片说:“没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喜欢喝博若莱是他带出来的,我们在每年的11月的解禁日都跑到绿戈山庄去喝最新鲜的新酒,每年绿戈山庄都会把最新酒每样装一小杯免费给客人品尝,他们的品种很多,每一次都能尝到二十几杯,我每次去都喝醉了,每次都被他扛回家。”

采韵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的长相和他有几分相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愣住了。”

我抬抬眉,摸了摸下巴,打趣说:“当时我还以我还么大魅力,让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采韵笑着说:“至少先有了几分好感吧。”

“那句法文就该是永远爱你的意思吧?”我问。

“差不多,是无尽的爱的意思。”采韵点了点头回答,“他是学服装设计的,那张在艾菲尔铁塔下里的白裙子就是他设计,并亲手做来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

我转头看那张照片,可以想象到那时采韵的心情是如何的明媚,当我转回头来的时候,又扫到那张她和钟市长合照的相片,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那张照片里是钟市长吧?”

采韵微笑着着用她那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你是想问我和钟市长什么关系吧。”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是省时省力,我点了点头。

采韵嘴角一翘,狡黥地反问:“你认为呢?”

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哥哥。”

从我之前的判断,再加上相片上的疑点,我大至可以判断出他们是亲人,但是有可能是父亲,也可能是哥哥,也可能是舅舅什么的。在做这个项目后,对钟市长我有留意他的一些资料,报上介绍是四十三岁的年龄就坐到了常务副市长这个高位,而采韵应该是30岁左右,因此,是哥哥的可能性最大。

采韵鼓鼓掌点头说:“果然聪明!”

我还有点疑惑,问道:“你们的姓……”

采韵端上自已做的冰琪琳给我,说:“我们同父异母,我是随我妈妈姓的。从小到大我哥非常疼我。2000年我男朋友去世后,我有半年是如同游魂野鬼地在欧洲四处流浪,他知道后非常心疼,让我回国。”

“后来你就开了这个公司?”我尝了口采韵自己做的冰琪琳,法国餐中餐尾一定有个甜点。

我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哈根达斯”什么的,我基本上是用来哄女孩子用的,当我捧着一大盒不同口味的“哈根达斯”,用一双深情的眼神,坏坏的笑容,来到小妞面前,她生的气就算是维苏威火山,我也能够把它给降成南极冰川。从我的战斗史上来看,那是百试不爽。

而我自己对这玩艺却是半口不沾,守身如玉。一来太甜太腻,二来这是我泡妞的武器,吃它总有种卸磨杀驴的不忍。

但采韵亲手做的冰琪琳,我还是很开心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试想美女亲手做的冰琪琳,就像美女的香吻,有多少人能有机会能得一亲芳泽。亲采韵芳泽不知道有没戏,但吃美女的冰琪琳和吃美女的豆腐一样,都是件很美好的事。

我正在漫不着边际地YY的时候。

采韵接着往下说:“当时我是万念俱灰,曾经有几次,我差点都想和他一起跳进海里。那时候我哥会一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不停劝导我。后来,我也想通了,就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国内,让他睡在了银河公墓。一开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去给他上花,整天基本上不出门,我哥看我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让我来帮他朋友的公司忙,后来,那朋友出国了,我哥就让我接过了这个公司。”

我看了看她男朋友的照片,感叹世事无常,也羡慕他有这么一个痴心的红颜知已。

采韵起身给我倒了两杯用意大利摩卡壶煮出来的热咖啡,说:“法国人餐后一般会来一杯咖啡,咖啡可以消除油腻,我喜欢喝纯的咖啡,不知道你喝得惯不。”

我喝了一口,是纯的“拿铁”,味道闻起来很醇香。在星巴克或别的什么地方喝的“拿铁”都是混和调制的,我第一次喝到纯的“拿铁”,感觉口感很重,有点苦,不觉小皱了一下眉头。

采韵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笑着说:“纯拿铁刚喝挺苦的,要不要加点牛奶和糖?”

我摇摇头,笑着慢慢地继续品尝。

采韵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看着她和男朋友的照片,慢慢地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喝好喝的甜的卡布其诺啊、爱尔兰咖啡、63冰滴什么的。他走了之后,我学会了喝纯咖啡,刚开始我只喝出了苦涩,这么多年来,慢慢地我就从苦中品出了一丝的甘。”

我点了点头说:“苦或甘不是咖啡的味道,是你的心境。”

采韵似水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有时候,我真有错觉,以为你就是他。”

我摸摸下巴自嘲地笑着说:“别破坏他在你心目中完美形象,他是设计美好的东西,我的强项是破坏美好的东西,越美好的东西我越有兴趣破坏,包括你。”

采韵咯咯直乐,一双妙眼凝视着我说:“我倒很有兴趣看看你怎么破坏我。”

这一凝视让我心里砰然一动,但我眼角扫到了她男朋友的背影,顿时收回了神,当着他的在天之灵调戏他女朋友,好象有点不敬,再者我也不喜欢替身这种角色。

更重要的是我惦记着和月儿的约会,我们又闲聊了一会项目,我就告辞出来了。

我回到公司去取电脑,顺便去接月儿。

公司已经没有几个人在了,我们部门更是只剩下了月儿在。

月儿在电脑上很专心地写着什么,我轻轻地走过去,看见她好象在写日记,就不再看了。而是把我在路上买的草莓味的“哈根达斯”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她转头看见我,顿时笑靥夹生,伸手抢过我手上的冰琪琳,开心地说:“我最喜欢的草莓味啊!”

我瞄了一眼她写的东西,问她:“在写什么呢?”

月儿马上把文档关了,说:“写日记啊。”

“今天写的什么啊?”我是个懒人,对写日记这种花时花精神的工作深恶痛绝,但我对月儿写的日记比较感兴趣。

“不告诉你。”月儿已经在开心地吃起“哈根达斯”了。

“是不是写满了,老拆老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自恋地打趣。

月儿吃吃地笑:“是写满了老拆老拆讨厌你,就像小狗不吃鱼。”

我和月儿去了白云山。

这时候,天飘起了若有若无的毛毛雨。已经是将近12点钟,白云山还有不少晚上登山和散步的人,往山顶走,薄雾像一披白纱,轻轻地盖在树丫上,小径,石凳上,人仿佛走在仙境里。

我牵着月儿的手不觉走到了“笨猪跳”,我们靠着栏干,欣赏着烟雨朦胧中灯火阑珊的午夜广州。

这是一座充满燥动和暧昧的城市,一座属于夜晚和**的城市,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任由我们*在清醒与放纵的边缘,寻找着爱与不爱的理由,用身体的满足来填补寂寞的空隙。

我从后面轻轻地搂住月儿的腰,月儿把身体靠在我的身上,风吹拂起她的发丝,轻轻地滑过我的脸,我转头寻着她的唇,如饮甘泉地亲吻着她,月儿反转过身紧紧地回抱着我,用唇回应着我的亲吻。

良久,我们才松开。

月儿看着我,一双眼睛黑漆闪亮,嘴角似笑非笑,在昏黄的灯光照映下,明媚动人,我不禁看得有点痴了。

月儿伸出双手把我的脸挤成一团,然后看着我的怪样子,咯咯直乐说:“看什么呢,傻瓜?”

我笑着说:“可以借手机给我用一下吗?”

月儿说:“好啊,打给谁啊?”

我认真地说:“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妈,我发现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她的儿媳妇有着落了。”

月儿呵呵地笑道:“真的吗?”

我微笑地伸出右手帮她拂去头上的小雨珠,说:“当然啦,你看老天爷都对你流口水了。”

月儿嫣然一笑:“油腔滑调。”

我问月儿:“你知道我这种人最不适合做什么工作吗?”

月儿想了想说:“老师?因为你会误人子弟,或者清洁工?因为你没有这个耐心。”

我笑着回答道:“都不是,答案是加油站员工。”

月儿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我一边比划着,一边回答道:“你刚才回答了啊,因为我会油枪滑掉(油腔滑调)啊。”

月儿随即明白了,笑得花枝乱颤。

我看着笑靥如花的月儿,忍不住心猿意马地抱她入怀,并把左手伸入她怀里,轻轻地握住她娇翘、柔软的胸,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还因为我会卡油(揩油)。”

月儿轻笑着拍打了一下我的手,并把我的手拉出她的怀里,轻轻地咬了一口,我大声地惨叫起来。

月儿抿嘴一笑,轻轻用手*着咬过地方,然后用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过了一会,月儿抬起头看着我说:“老拆,你知道吗?你,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要么从未遇上,要么永远不要离开。和你在一起,有着我从未有过的快乐。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一个人流过这么多眼泪。那天看见你亲吻云水,我告诉自己应该明白,也许你我之间是该淡然一笑而释怀的一场*游戏而已,我们都应该学会归位。可是回到房间后我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我多么不愿意承认,一个不该认真的风花雪月事,我却认真了。”

月儿顿了顿继续说:“可是那时我还有男朋友,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你只爱我一个?还记得吗,好久以前,在毋米粥吃饭的时候,老莫曾经问过你如果云儿和我掉在水里,你会救谁吗?”

我回忆起了那次的情形,老莫这农民嗐起的哄,记得我的回答她们俩都不开心。

我老实回答说:“我当时选择了你,因为云水会游泳。”

“是的,所以我并不高兴!因为我想你先救我,仅仅是因为你想,而不是因为云水会游泳。虽然这可能很自私。但感情也许本来就是自私的。在我以往的感情里,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固执地认为,爱我,他就要为我做一切让我开心,而我也一直欣然接受这一切。可是和你在一起后,我却发现我总想做些什么能让你开心,”月儿用如水的眼睛看着我说:“那晚后,我无法继续装得若无其事,虽然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我逃避着你,躲避着你的眼光,但一转身我却又在人群中不停地找寻你。我第一次发现爱一个人是卑微的。”

我目不转睛看着月儿。

月儿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闪着点点泪光,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和你的感情是一场最大的冒险,其他种种的冒险大不了一死,可是,这场冒险却可能会让我生不如死。但我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执迷不悟。”

我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把月儿抱在怀里。

良久,月儿用她那如一泓清泉的大眼睛看着我说:“我是不是给你压力了?老拆。”

我摇摇头。

月儿说:“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如果我们真的能走到那一天,我最想听到的,是你大声对我说‘我爱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突然盈满了甜蜜,那是一种相爱的人才会有的满足。

月儿抬起头,看着我说:“老拆,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看着月儿的眼睛,点点头。

月儿走到栏干边,张开双臂深吸呼一口新鲜空气,嫣然一笑回头说:“85斤,我全身的重量!”

送月儿回家后,我回味着她的一番话,躺在床上左翻右转地睡不着觉。

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多了,想打电话骚扰一下老莫,但怕吵了凌听,也就做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乐了,是老莫!这简直是送菜上门。

我接通了电话只听见一片嘈杂声,老莫在那头叫叫嚷嚷:“起床尿尿啦,尿完快出来吃烧烤!我把小毕也拉出来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去吃烧烤是个很好选择。

我杀到那胖子烧烤那,看到小毕和老莫已坐在那开吃了,我好奇地问:“莫兄,少见啊,后宫佳丽没在旁边,野鸡野花也没见一个。”

老莫一边啃着鸡翅膀,一边说:“刚陪客户从‘18’(广州最火的夜总会之一)喝完酒出来,一个人吃烧烤太寂寞,就叫你们起床尿尿,顺便吃烧烤。”

我抓起一串韭菜,唏哩呼噜地吃个精光,满足地擦了擦嘴,说:“我今晚也有点失眠,想打电话骚扰一下你,又怕你和你家听听正在**。”

老莫撇了撇嘴说:“*你的头啊!我老婆这几天大姨妈来,而且又去珠海拍广告了,我已经憋了几天了。对了,是你先想骚扰我的,那这一顿就算你名下了。”

几天不见,不叫“听听”直接叫我老婆了,这农民有存心恶心死我的倾向。

小毕点头同意,说:“应该的,老拆的项目有进展,该请客。”

我笑着说:“***,你们两个大半夜起来打劫咩!”

老莫吱吱有味地咬着鸡翅膀,说:“你以为!朋友本来就是用来出卖的!对了,我今天在‘18’点了一个刚来的‘俄罗斯方块’(俄罗斯女郎),奶大,够骚够劲,就是毛多,顺捋都扎手。本想开开洋荤,顺带消消火,靠,一问,人家大姨妈也来了,今天什么好日子,亲威的都挤一块了。”

我深有同感地点头说:“大姨妈不仅仅是女人的痛苦,也是我们男人的痛苦!”

小毕笑着点说:“老莫晚上只好打飞机了。”

我们俩相对一笑,对着老莫唱起吴宗宪在节目上经常YY的歌:“没有你的日子,我只好都自己来自己来!”

我笑着说:“看老莫这么饥渴,估计小毕你明天要带老莫到街边挑鸡眼的地方,帮他磨手茧了。”

老莫正盯着一个刚下班的小姐翘翘的屁股直流口水,闻言朝我比了一下中指。

我问小毕:“你和云水进展如何?”

小毕慢慢地吃了鱼,说:“还好啊,我们有经常在MSN上聊天,有时候一起吃饭。”

老莫擦了擦嘴,又拿起一串韭菜,说:“KISS了没?上床了没?”

我在旁边拍拍老莫的肩膀说:“兄台,这是壮阳的,你还吃啊,小心晚上打飞机打出手茧来。”

小毕笑着摇摇头说:“当然没有。”

“牵手呢?”老莫使劲吞下韭菜,追问。

小毕还是摇摇头说:“还没有啊,我们就是在一起聊天,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追女孩子天生比较弱智。”

老莫向我撇撇嘴说:“小毕啊,不是莫哥说你,泡妞说究的是皮厚,心细,出手快。你心细是有了,其他两项差太远了,让你家拆哥指导两招啰,他现在可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小毕笑着说:“不行啊,我哪有老拆这等好口才啊。”

我笑着回答道:“那有什么,废话说得好,就是口才好了。”

老莫一脸坏笑地看着小毕,说:“要不找天约她出来喝酒,我们负责灌醉她,你负责爬山涉水,开发大西北。”

我朝老莫虚踢了一脚说:“出息!小毕,云水是一个好女孩,你只要用心去喜欢她,她会接受你的。正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老莫朝地上吐了一个鸡骨头,口里冒出一句:“精诚所致,两脚打开!”

我和小毕不约而同朝他脸上扔骨头。

小毕与我或老莫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也没有我们俩泡尽天下美女的宏伟理想,也没有我们厚如*城墙的脸皮,他想打开的是一个女孩的真心,而我和老莫有时想打开的只是女孩的双脚。

云水是个很聪明,但也是个很简单的女孩,所以追她也只需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感觉到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有安全感。

让她开心,我可以做到,可是安全感呢,我这种人对自己都没有安全感,又怎么能给别人安全感。

我打由心底地希望小毕能够和云水在一起。

我们吃完烧烤即做鸟兽散,上车前我拍着老莫的肩膀说:“莫兄,吃了这么多韭菜,晚上你要用哪个异国友人来助兴啊,小泽园?武腾兰?还是井上织姬?或者是那个胸大过蓝球的夏目衣织?”

老莫很鄙视地看着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封面极度火爆的碟,朝我扬了扬说:“这么老土,这种寂寞夜,当然要有最新出炉的泉静香。”

我和小毕哈哈大笑,老莫在上车前突然想到什么,转头跟我说:“我今天好象看到蓉蓉了。”

“蓉蓉?在哪?”我万分诧异地问。

老莫回答说:“不过我也不敢太确认,今天我们在花园酒店开演讨会,我在大堂瞅见一个女孩很象她,我追出看时,她正坐进一辆香港牌照的‘宾利’里,穿着打扮十分的时尚。”

我不相信地摇摇头,什么眼神,见美女就犯晕,肯定是看错人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挣扎着去公司。

一到公司,大张就把新做好的以安全为主体的厚厚的一叠装订好的解决方案给了我。这速度这水平,让我对大张那细长脖子上顶着的、鸡窝般头发下覆盖着的火柴头脑袋充满了敬意。

我拍了拍了大张的脑袋敬佩地说:“大张,你脑袋比我的小这么多,咋就装了这么多的智慧。”

大张在一旁嘿嘿地乐,这时候月儿从前台取了一袋EMS寄来的东西回到位置,闻言笑着说:“那当然啦,你的大脑袋,删除掉女人、坏主意,估计就没有什么库存了。”

我也学着大张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这些还是留着吧,收藏了二十几年,有感情了。”

随后,我联系上老黄,告诉他我们方案已经更改好了,老黄很满意我们的速度,并告诉我,他仔细研究过我们的“入侵检测”资料,觉得我们的产品很符合他们的要求,现在就看我们的整体解决方案如何,我们约好下午3点钟把方案给他看。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打电话告诉了采韵,采韵也传递了一个刚得到的利好消息给我,她已经通过关系拉了两个专家来支持我们,其中一个还是原来支持“北顶”的专家,此消彼涨,这么一来,优劣势顿时逆转。

我开心地对着电脑呵呵地傻乐。

这时候,MSN传来小毕的信息:“老拆,你们昨晚说得对,我应该大胆向云水表白才对,这方面你是专家,帮帮我吧?”

我马上回道:放心,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已经七手八脚地裸奔有年头,哥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小毕打了个咧嘴大笑的图标:“那下一步怎么办?”

我沉呤了一下,如果是我,会在一个月圆人圆的夜晚,带她到个优美安静的环境,然后放那首著名的催情情歌-《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来营造环境。

当“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kississtillakissinCasablanca),“我们*在夏日里漫长的夜晚”(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t)这些煽情的歌词,悠扬地响起,让两个人觉得这么好的氛围,不做点别的什么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抓住“月光融化在你眼睛里”(Moroccanmoonlightinyoureyes)这句最浪漫的词最后一次响起的时机,义无返顾地轻轻地用唇亲吻她的眼睛。

如果这一步进展顺利,一定要顺势攻陷红唇。要知道,亲眼睛和亲嘴,就像*和打飞机一样,不仅仅是落点不同,产生的后果更不同。

如果这一步也很顺利,接下来应该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笑间,衣裙灰飞烟灭……哦,打住,这个方案适合我,但不适合小毕。

我停止了YY,对小毕说:“说,不是你强项,你可以用笔来写,很多时候,写的比说的更深刻。”

“好!我写好了,你帮我润润色。”小毕说。

“没问题,上大学的那会,老莫泡的那个波霸学妹,不就是因为我帮老莫写的情书里的那一句‘天堂的距离,就是我与你心与心的距离’让学妹感动得乖乖跟着他上床;要甩人家的时候,还是我帮他写的一句:‘天堂的距离,是我的手与你的胸的距离;地狱的距离,是我与你心与心的距离。’让学妹彻底灭绝了还把老莫当人的念头。”

小毕打了个大笑和竖拇指的图标过来:“你只要帮我想前面那一句就行了!”

我笑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起身去饮水机上倒水喝,走过月儿的位置的时候,我看到她桌上有个苹果,顺手拿了起来要吃。

月儿笑着阻止我说:“没洗呢!”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说,然后把苹果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两下,很满意地看了一眼,说:“真干净!”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月儿知道我是儒子不可教也,对我的这些生活细节也不是很在意,她觉得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太注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填写她的东西。

我咬着苹果,探了探头,看她在写什么,我看到她左手边放着盖好章的《新加坡抵境永久居留申请》,我很诧异地问她:“你要去新加坡吗?”

月儿皱皱鼻子,说:“我舅舅在新加坡有家酒楼,他膝下无儿女,想让我过去帮他打理生意,而我妈妈也想我出去边帮舅舅,边继续读书。”

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这时候,我只觉得后脊一阵劲风袭来,来不及回招“白鹤亮翅”,就听见我肩膀骨头被拍的一声巨响,我惨叫一声,只见一只机器猫手般的圆手,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健哥驾到了。

健哥扶了扶金丝眼睛说:“老拆,明天厦门市政府电子政务网有一个演讨会,邀请了一些的厂家代表参加,我明天临时要去北京,你去一趟吧。”

我揉了揉生痛的肩膀,点了点头。

我知道健哥这段不停地去北京找人和打听消息,看来公司的人事真是要有大变化了。

我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忽然想起,好像老莫之前也说过,他要去参加这个会。我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

果不其然,老莫也去厦门。

我们俩顿时在电话里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美丽的滨海,旖旎的秀色春光,寂寞的异乡,两个孤独的灵魂。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我们不约而同地说道。

当天下午,我把项目的新方案按时送到了老黄案上,办公室里,老黄只淡淡地说:“可以了,我们看看。”这是老黄的风格,喜怒不惊,特别在办公室里,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很仔细研究我们的方案。从厦门回来,和他下棋的时候,再找个机会问询情况。

第二天,我和老莫前后脚踏上了厦门的这块乐土,他是从深圳出发,我从广州出发。

我们都住在筼筜湖边的马可*罗酒店,原因很简单,对面就是著名的真爱酒吧(TRUELOVE)。

都说厦门十分夜色,三分在真爱。

厦门夏日的阳光不毒辣但妩媚,它拨开轻柔的海风,爬过红花似锦的三角梅,停在了真爱酒吧门口,轻轻地托住两个年青人坠坠欲滴的口水。

我和老莫神色严肃地看着酒吧门口的公告:生命是一场忧伤的观望,万水千山的跋涉,原来,只为了被你拥入怀。真爱酒吧周三寂寞女人夜专场,聆听来自心灵的呢喃。

我和老莫转过身,相视点了点头,说:“寂寞女人夜!”

我向老莫伸出双手,温柔地看着他:“万水千山的跋涉,原来,只为了拥你入怀!”

老莫作娇羞状:“寂寞女人夜,聆听来自我身体的*!”

我们俩含情脉脉地对看一眼,随即转身冲到路边大吐。

我们俩抹抹嘴,直指对方太入戏,太恶心。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老莫朝我一点头。

“身子可以离开,种子必须播下!”我朝老莫坚定一挥拳头。

老莫一脸黄继光堵枪眼前大无畏的神情补充:“是,*必须留下!”

随后,我们各自忙自己的事,约好晚上9点钟碰头。

厦门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之一,淡淡的斜阳,一碧如洗的海天,鼓浪屿上如天籁的琴声,花园般的街景,悠闲轻盈的脚步,飘扬的清淡茶香。

这是一个悠闲而有文化的城市。悠闲的城市,必定流行爱情,而悠闲而有文化的城市,必定盛产风花雪月。

下午,我到帝豪大厦16楼和一家客户聊项目,谈完项目,看看天色不算晚,就打了一个车沿着环海路,穿过厦大的白城,来到了漂亮的珍珠湾。

今天的天气很好,夕阳下碧海生波,我脱了鞋子,赤脚走在沙滩上,沙软软地陷在我脚下,风懒懒贴在我的脸上。

这真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我突然有点想念月儿了,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千里之外,我多么希望一转身,就能回到那个充满你淡淡的香水味的午后,宝贝,我想你了。

月儿很快回了短信:不敢给你打电话或发短信,怕影响你谈事情,你才走没一天,我却觉得你走了很久了,分开咫尺已如同天涯,何况千里之遥,我好想你。

我正要再和月儿缠绵几句,刚写两个字,就见一个电话冲了进来。

我抬眼一看,是老莫,就接了起来,原来老莫事情已办完,约我一块去吃碳烧生蚝,以提高晚上的战斗力,我连夸老莫想得周到,马上打车前往禾祥西路和湖滨中路口的“吉香碳烧生蚝店”。

这家碳烧生蚝真是一绝,浓浓的蒜香,生蚝汁多而肉肥嫩,我和老莫一人各吃了二打的生蚝。吃得我们走两步就打一个饱嗝,我告诉老莫今晚一定要有斩获,不然吃了这么多的生蚝,如果晚上回去打飞机,手怕是真的要被磨出茧来。

九点钟后,我们俩嚼着口香糖(消除刚才的蒜味),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口。

广州的酒吧,九点钟基本上还没有什么人,“真爱”这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可能是厦门生活比较悠闲,大家吃饭比较早所以出来蒲得早的缘故,也可能“真爱”人气旺的缘故,多好的位置都已经被订了。

我和老莫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视野宽广一点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一瓶“轩尼诗”,有一位长得很甜的部长过来给我们递名片,同时告诉我们桌上有纸和笔,你可以写纸条给你想聊的那桌,服务生会帮我们传递,我们点了点头,问了几个问题,老莫趁机口头占了一下这个甜姐部长的便宜。

甜姐走了后,我和老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酒吧,这种地方泡妞,一定不能一副猴急色急样,一定要提高素质,讲究气质。

今天是“寂寞女人夜”专场,所以很多单身的女人女孩,也有很多像我们这样打猎的男人。

我们眼睛像海关的检测器一样,把入我们眼的小妞从头发到胸到脚扫描了一遍,一边扫嘴里还念念叨叨,“惨,是山东菜!跑啊”,“咦,好像是闽菜哦,长得寒碜点,像豆芽似的”,“喔,看不出什么菜系,屁股这么翘,可以在上面架个锅了!”“哇,正点啊,35G的川菜”,“嗯,这俩个上海菜正点,有前有后!”(友情提醒:关于酒吧小妞的菜系分类,可翻回39章,以方便看时理解)

我们回过头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上海菜和35G的川菜入手,上海菜比较矜持,要花时间慢慢泡,但比较匹配我们哥俩今天的白领行头打扮,川菜可以比较直接入手,何况那一手掌握不来的35G,相信一定只会让我们的手酸,而不会长茧,只不过这种女孩喜欢打扮比较“耶”的男生。所以我们决定多下两根线,哪条鱼上钩都行!

我们俩分头写纸条,我给上海菜写纸条,老莫给川菜写纸条。

我很快写好:“天堂离我的距离,只有5.6米,从我右手到你左手的距离,可以一起喝一杯吗?天使。”

我转头看老莫,他很认真地趴在桌上疾笔奋书。我近前一看,老莫写的是:“同是真爱寂寞人,相逢不如喝一杯!”

我抬头找服务生时,发现酒吧里已经人声鼎沸,服务生跑来跑去传纸条忙得晕头转向。而稍有点点姿色的女人都已收到不少的纸条。

看来今晚是绝对的卖方市场行情。

这时候,我突然内急,让老莫看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着那两个上海菜,当她们看过来的时候,就举杯与她们对饮。

这是绝对重要的细节,艳遇往往取决于第一个眼神。

当我回来,老莫正与坐在台外那个女人遥相对饮,老莫的姿势优美而典雅,眼神迷乱而沉沦。

我心里暗赞了一下老莫,梁朝伟也就这水平了。

同时她们的纸条也传回来了,上面写着“天堂禁酒,所以我回到凡间和你共饮这一杯。”嗯,果然有点情调的,这是个好开始,我们正要继续。

这时候我们却收到一张纸条,居然有女孩给我们主动传纸条,不由大喜过望,原来,我们像周星星形容的那样,像漆黑中萤火虫一样,那么鲜明,那么出众。

我们赶紧看字条,上面写着“等你等到我心痛!13桌”。我们赶紧寻觅13桌的美女,看看是哪些美女,这么有眼力,能从茫茫人群中一眼发现我们这两个这么出众的男人。

当服务员指给我们看13桌的时候,我们差点把去年元宵节的饭都吐出来了。那边分明坐着两个举止猥琐的男人。老莫当即气急败地在纸条上回:“心痛到医院照心电图去!”

服务生拿纸条过去,又拿回一张纸条放在我们邻座的两个胖妞桌上,跟我们说对不起,传错了,刚才那纸条是给旁边这两个美女的。

我们收拾心情正要继续,却发现那二个上海菜竟然已经起身离席。

于是我们转身要去攻陷35G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三个男人坐在她们桌前了。再环顾周围,连身边的两个胖妞都已经坐了二个男人。

我和老莫暗叹失败,一边孤影自怜地两个人对饮,一边不甘心地再寻找目标。

还好那个甜姐部长看到我们这么孤单,过来和我们玩骰子喝酒,才让我们心情好了起来。

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有两个女人经过,和甜姐打招呼,我抬眼一看,哟,不就是刚才那两个上海菜吗?

看来她们和甜姐很熟悉,有说有笑,说是刚才有事出去了,现在回来继续喝。

甜姐顺手推舟地让她们在我们这坐下,我笑着举手朝她们打招呼,老莫则站起优雅地微笑,起身请她们坐下。

我们简单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老莫举杯同饮长得比较精致的女人叫谌枫,另外一个相貌稍逊少少,但身材娇好的叫林寒,这是两个看起来比较小资的女人。

谌枫坐下先开口说:“你们的纸条是我来真爱玩以来,收到的写得最有情调的一张纸条。”

我正在答腔,那厢老莫已边用温柔的眼神的在对谌枫放电,边说:“有情调的话也一定因为有情调的人才有感而发。”

我心里已经第二次狂吐了,前年元宵的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我暗里摇摇头,径自和林寒玩起骰子。

这是个演艺吧,声音不是吵到无法说话,但据我多年的实战经验,在酒吧最好的沟通的方式的还是玩骰子。

玩骰子,如果赢了可以证明你的IQ不错;如果输了,借机说两句赞美她的话或自嘲的话,可以证明你的幽默和风趣。同时,在玩的过程中,还可以用你或挑逗或柔情似水的眼神,勾引她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想楼上的窗户都开了,离楼下的门打开还会远吗。

林寒是个挺活泼的人,我在玩骰子的时候,不停说着一些带点*的笑话,逗得她哈哈大笑。

当乐队歇止的时候,借着比较安静。

我对林寒说,我们玩个游戏吧,林寒欣然同意。

我从口袋里拿出三个硬币(我特地带上的,以便不时之需),把硬币夹在手上,把规则与林寒说了,并强调一定要先拔出硬币,才能回答问题,然后开始游戏,这时候谌枫也饶有兴趣地看着。

“你最爱吃什么水果?”我很快问第一个问题。

“榴莲,提子。”林寒马上从我手指里拔出第一枚硬币,轻松地回答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更快的速度问第二个问题。

“有幽默感的,帅的。”林寒更快拔出第二枚硬币,并回答。

“第一次*,做完后你男朋友说了什么?”我清晰而急促地语速问,然后用劲捏住最后一枚硬币。

林寒还没回答,先惯性地去拔硬币,但由于我的用力,她无力拔出,不由得急道:“你夹这么紧,我拔出不来啊!”

说完她停了一下,自己先哈哈大笑,用手使劲打我。

谌枫也乐得在旁边咯咯地笑。

老莫在一旁边损我,说这游戏太低级,也要和谌枫玩一个脑筋极转弯。谌枫饶有兴趣说好。

老莫说:“开始了,除了人类还有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

谌枫想了想说:“鹦鹉?八哥?不知道了。”

老莫回答道:“是猪!”

谌枫不解地问:“为什么?”

老莫含笑不语地看着她,她突然明白过来了,嗔笑地拍打了一下老莫的手。

而林寒还是没弄明白,还在问我:“为什么啊?”

谌枫笑着说:“他们在作弄我们,说我们是猪呢!”

林寒这才明白过来,笑着骂老莫真***坏。

很快一瓶酒喝完了,我们又叫了一瓶了,谌枫要买单,被老莫坚决挡住了,所谓要浪漫先浪费,泡妞千万不能小气,装也得装出大爷来。

在快喝了半瓶的时候,谌枫接到了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她快回去。

谌枫和林寒要先走了,但看得出谌枫对老莫挺有好感的,走的时候有点依依不舍,临走还特意和老莫拥抱了一下。我和林寒玩得也挺开心,我们俩也拥别了一下。

大家约好晚上再聚(因为此时已是凌晨2点多了)。

我们送别她们,也就此回酒店,路上我们对望一眼,开心地对击了一掌,有戏!

我们大声唱着改编版刘德华的歌:“独自去偷欢,我把你抱上床……你不用*套,我说你是自寻烦扰,为你我去洗了两次澡,为你我把内裤脱掉……。”

第二天下午我们去参加了研讨会,面上认真开会,心里两个人却在YY着晚上的快活。

晚上,她们俩如期而至,剧情如同我们想象地顺利发展,同时我们也知道了谌枫是长沙人在厦门开了一家宾馆,而林寒是山东人开了一家瑜珈馆,自己做兼做教练。

在喝完了两瓶酒后,大家都貌似很醉了,其实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每个人都还没到醉的程度,但放纵总要给自己一个借口,喝醉了,往往是最好的借口。

我们相拥着来到了谌枫开的宾馆,开了两间房,心照不宣地各自成对地*了房。

进到了房,坐在了床上,林寒似乎有点尴尬,我见状掏出一盒纸牌(自带的,我的泡妞三大武器之一),说,我们来玩牌吧。

林寒很开心地说好,又问输了怎么办,我说,输的人脱衣服。林寒说,好,谁怕谁!

我们玩二十一点,不一会林寒身上只剩下了BRA和小内裤,拿了被子挡在了前面,她的身材非常的好,看来回去我要考虑是不是让月儿也练练瑜珈。

而我还剩下内裤了。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该直入主题的时候,隔壁老莫房传来了床摇晃的声音,地动山摇,还夹着谌枫已经压制低的消魂的叫声。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过林寒,林寒也紧紧回抱住我,两人一下倒在了床上。

这场战斗中,我数次惊叹于古老瑜珈的伟大和神奇,林寒用了几个常人根本无法做出的高难度姿势,我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就差没有腾出手来鼓掌了。

最后我趴在她的身上,她的双腿从底下缠到我腿上,脚又绕到我小腿下面,把我的腿夹起,一用力,这招剪刀脚实在厉害,我不由得一声低吼,顿时黄河决堤。

结束后,我们相拥而睡了。而隔壁依然炮声轰轰。

当我睁开眼后,看见天已大亮,林寒只穿着BRA和内裤就着沙发在压腿,阳光下曲线毕露,我欣赏着说:“林寒,你的身材太魔鬼了。”

林寒看我醒了,笑着说:“那你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我的人呢?”

我迅速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你的身体。”

林寒停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我以为她要给我一巴掌。

没想到她竟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说:“谢谢你的坦白,我有点喜欢你了,因为这年头像你这样不虚伪的男人已不多了。”

到中午,隔壁那对痴男怨女才起床,老莫脸色有点苍白,而谌枫则一脸滋润。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张床的寿命也不会太长了。

下午吃完晚饭,她们送我们去机场,我和林寒如老朋友般从容告别,而老莫与谌枫又亲又搂的,缠绵得不行了。

飞机上,老莫倒下就睡。

在他见到周公前,我问老莫:“莫兄,你是不是准备换人了啊?这么入戏的。”

老莫撇撇嘴说:“谁说,我国庆还要和听听回四川拜见老丈人。拆兄,人生如戏,一辈子要演很多戏的。正所谓,做什么都要用心,泡妞也是一样的道理。反正她在厦门,又不会来广州缠我,有空再过去找她就是了。”

我把头靠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顺便吓他一下:“如果她来广州找你,凌听不把你的*切了喂狗!”

老莫朝我比了比中指。

一路无话,我们像头死猪一样地睡着了。

到白云机场后,我和老莫擦擦嘴角的口水,直奔广州。

第二天是周六,我正睡得模模糊糊的,忽然被电话吵醒,我闭着眼睛,手摸到手机,挣扎打开一缝天窗瞟是谁,是老莫。

我心里狂骂了一句变态,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只听见老莫着急得腔调都有点变:“老拆,惨了惨了,你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谌枫真的来广州找我了!”

“清明和鬼节都过了,你说点正常的事吧。”我依旧闭着眼懒懒地说。

“真的真的,刚才她给我电话,说如果她现在来广州,我会不会很开心,我当然说很开心啦,然后她又说如果半个小时后到广州,我会不会来接她,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就说当然说会啦。然后她就告诉我,她刚好有事来广州,已经机场大巴上了,还有半小时到天河大厦!”老莫在电话那头哭丧着脸说。

我直起了身,问:“林寒有没有一起来?”

“好像没有。”老莫答道:“我现在正在陪老婆在天河城逛街,明天是她的生日,要被她知道了,还不把真把我阉了,都是你这个乌鸦嘴惹的祸,你快快帮我搞定!就这样,不说了,我手机关机了。回头联络你。搞定啊!”

我张开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老莫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我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我为朋友两肋插刀,他为女人插我两刀。

我坐起了身,揉了揉头,去洗了个澡,然后驱车去天河大厦,等谌枫。

谌枫见到我,又高兴又诧异,她问老莫怎么没来,而且后来怎么电话都打不通了。

我只好扯谎说老莫他奶奶突发病重住院了,老莫去照顾他奶奶,手机可能没有电了。老莫奶奶前两年就过世了,而且也不是在广州,是在成都老家。我心里还是向莫奶奶说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我把你抬回人间,都是为了救你这畜生孙子整的。

谌枫点了点头,一脸的失望,问我:“那我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奶奶啊?”

我心里回答说,姐姐你会飞吗,在天上哦。但嘴里还是回答说:“算了吧,这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等危险过去了再去看他奶奶不迟。”

谌枫点头称是。我把她安排到了远航酒店住下,然后她径自办事去了。

晚上我又请她吃了个饭。席间,老莫打了个电话来,问我怎么样,我把情况说了一下,我说,帮你把彩旗插在了远航酒店,没我的事了吧。老莫在电话那头竖起大拇指,连连夸我办事得力。

我回到家后,晚上十点多钟,老莫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现在去谌枫那,并和我对好口径说,如果凌听找他,就说和我在一起,和几个老乡一起打牌。我们经常在周六一块打牌找通宵,所以估计凌听也不会怀疑。

我摇摇头,心里直替远航酒店那不算太结实的床担心。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正在网上和月儿聊天,忽然电话响起,我抄起电话一看,吓了一跳,是凌听!

我咳了一声,稳定了一下声音,接通了电话。

“老拆,不好意思,我是凌听,老莫在你身边吗?我打他电话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电话凌听说。

我忙不迭迟地回答说:“在呢,在呢,不过他现在在厕所。”

“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玩牌了,我刚才临时出去到朋友那拿了一个资料,出来才发现锁匙没带,想过来拿老莫的锁匙。”凌听笑着说。

我汗都下来了,但嘴里还是镇定地笑着说:“没问题,他现在估计在干大的事业,待会我让他给你电话。”

一放下电话,我立即打老莫电话,关机!谌枫手机,我没有!找林寒要吧,我突然想起我根本没留林寒电话!我又马上打远航酒店,打谌枫房间电话,占线!

我顿时急得浑身冒汗!

我立即冲出门,跳上车,直奔远洋酒店。还好远洋酒店离我家比较近,如果是花园酒店什么的,那真要累死我了。

我在路上盘算着,要老莫怎么弥补我今晚替他受惊害的幼小心灵。

路上凌听又打了电话进来,我告诉老莫有点拉肚子,并问她在哪里,我让老莫直接去找她。凌听说她现在在已经打车回华港小区了,正在楼下等。我说老莫出来我就马上让他回家。

到远洋酒店,我跳下车,锁上车,“噌”地就往楼上窜,冲到谌枫开的房间,到门我双手扶着腿,喘了两口气,正要敲门,隔着门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的*声,我顿了一下,还是用力地敲门,也顾不上会不会吓得老莫终身不举了。

这事如果让凌听知道了,那可不是能不能举的问题,估计做案工具都要被永久性地没收了。

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可以想象这时候老莫是多么的惊恐。我心里暗暗爽了一下,谁让这小子自己在风流快乐,我却在这替他流血流汗。

我大声地叫:“老莫,是我,老拆!”过了一会,里面有个人走到猫眼里看了一下,接着打开了门,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愤怒的眼睛盯着我,正是老莫。

我在老莫,耳边说:“凌听在全世界找你!”然后大声说:“你奶奶病危了,你快快去医院吧!”

老莫听到凌听全世界找他,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回房间穿衣服。

这苍白脸色倒是和奶奶病危这出戏挺相配,就是不知道莫奶奶在天之灵,会不会捶胸顿首大骂孙儿不孝。

谌枫披着浴巾相送出来,让老莫不要急,小心开车,这是个心地不错的女人。

房门半开着,谌枫雪白的肌肤,修长的大腿在我视线里时隐时现,还没来得及细看,我就被老莫一脚踹到前面去了。

下了电梯,我拨通凌听电话,老莫瞬间换上温柔的声音:“老婆啊,刚才在拉肚子,没事没事,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吧,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快到太平洋电脑城,马上就到,等等我哦,来,亲亲……”

我面无表情对看着老莫那张温柔得像朵花的脸,对他的这种“语不肉麻誓不休”的恶心情话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老莫开动“MINI”就要冲出停车场,被我拦住了,我把我的手机给了他。

他不解地问:“干什么啊?”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在路上了吗,路上还用我的电话,怎么到了就没有了呢?”

老莫咧开大嘴,朝我伸出大拇指,夸我:“对对对,想得真周到,不愧是IT的白骨精,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细节决定成败。”

我朝他比了个中指,掉头走向我的车,说:“记得明天一早送到我家来,不然你家听听不切你的*,我来切!”

总算顺利解决了,明天晚上再把谌枫送走,这事就算结了,我高兴地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梦到正在和一群**美女正在露天的温泉里嘻戏,看着春光无限好,心里那一个乐啊,心里那一个美啊,正要去爬波弄浪,忽然天上响起一阵震耳的擂鼓声,一群天兵天从天而降,拿着兵器,直杀向我!

我大惊,猛然梦醒,汗流颊背。

这时候,我听到门口传来“咚咚”敲门声,原来不是天兵天将,而是敲门声。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8点半,我疑惑地打开门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老莫!

老莫一脸无精打采地进来,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我打着哈欠,破口大骂说:“T***,老莫,叫你早点还手机给我,没让你这么早啊,警察打黄抓嫖也没你这么积极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老莫走进房间,往我的床上一躺,我急道:“不会吧,老莫,一大清早到我这抢床来了,快滚快滚,快滚回你自个的床去!”

老莫长叹一口气,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我见形势有点不对头,靠着墙问:“又怎么啦,昨天你家听听要了你十遍,你交不上功课,挨骂了啊?”

老莫摇了摇头,说:“比这惨啊,昨天晚上回到家,我去洗澡,听听把我收拾脏衣服,帮我手机充电,就顺便把手机开机了。”

“发现你手机原来还有电,却关机?”我有点幸灾乐祸地问。

“不是,如果只是这样,我可以说手机有问题啊。听听也没有细看,也没有问。”老莫顿了顿,说:“谁知道,睡到半夜,这破手机居然响了起来!”

我也点燃了一支烟,并放了一个烟盅在床头,笑着说:“你惨了,谌枫打的!”

老莫点了点头说:“是!更惨的是,我被吵醒后,打开灯,走到桌上拿起手机一看,吓了一跳,立即按掉,并关机。”

我吸了一口烟说:“然后说是我打的,不就结了,哦,不对,我的手机在你那,不能说是我打的。”

老莫直起身,哭丧着脸说:“大哥,你不早说,当时我顺口就说是你打的。”

“你们俩口子睡觉,我上哪说去?不过,凌听问,你可以说我用老乡的电话打的啊。”我说。

老莫愁眉苦脸地吸了一口烟,说:“我现在深刻地发现了,睡觉时的智商和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一样低。我一说,她顺口也就这么问了,我还在半梦中,顿时被问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是你借老乡手机打的。估计她当时看我的神情不对,就随口又问我,为什么不接,我说估计你是来要手机的,明天再回你。”

我笑着说:“这不也就结了吗,如果她来问我,我一定会说这个人是同学,昨天一块打牌的。不过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是非常敏感的,是不是凌听后来发现了什么啊。”

老莫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今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凌听在旁边哭。我奇怪地睁开了眼睛,抱住她,问她为什么哭,她使劲甩开我的手,把我的手机往我身上一扔,说,你自己看。”

我奇道:“没有什么破绽啊,怀疑谌枫的名字吗?这个名字可男可女的啊。难道一大清早给谌枫打电话吗?应该不是吧,凌听不是这种醋海翻波的女孩啊。你昨天的行为虽然有点鬼鬼崇崇,但也还算合情合理啊,她不至于做这么损你面子的事。”

我转念一想,随即猜到了,不由用力拍了一下老莫的大腿(老莫一声惨叫)说道:“惨了!百密一疏啊,老莫!”

我接着问老莫:“是不是谌枫昨晚半夜打你电话之前或之后发了短信给你?”

老莫如鸡啄米似地点头:“是我挂她电话之后,发了一个短信给我,当时我关了机,不知道,凌听早上起来去查看了我的电话,一看就出事了。”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我看,我翻出一看,濮地一声笑了出来,上面写着:“莫莫,刚才打你电话没接,***病怎么样了,你也要保重身体,你走后被窝变得特别的冷,特别的空荡,好想你抱着我,好想摸着你宽广的胸膛,这样我一定会一觉到天亮的。明天有空给我电话好吗,亲亲,宝贝。”

“莫莫?宽广的胸膛?就你?”我乐不可支地重复,看着老莫并不发达的胸肌。

“怎么啦,不地道啊,老拆,往伤口里撒盐啊!”老莫挺了挺胸膛很愤怒地说。

我举举手,边进卫生间边逗老莫说:“行行行,这事啊,我帮不了你。”

老莫顿时着急了,说:“老拆,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阉吧!”

我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大声地回答他:“你放心,当然不会,我会闭上眼睛的。”

老莫双手插怀坏笑地站在门口说:“我走可以啊,我去月儿那,让她一定去练瑜珈,而且一定要练到脚能绕到头后面,因为林寒就能。”

我笑着走了出来,湿手在他身上擦了两下,说:“小样,急啦,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啊,泡妞的要诀是轻功要好,踏雪无痕。就你这身段,这脚劲,一脚一个科罗拉多大峡谷,想不被发现都很难。对了你怎么和凌听解释的啊。”

老莫说:“我说那人发错了,我不认识她。凌听说什么也不相信。”

我查看了一下他的手机,发现老莫除了这条短信没来得及删除外,其他的都很干净。毕竟是在江湖上刀口舔血混的,手法还是比较老到的。

随后我给凌听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老莫确实和我们在打牌,还有大张,小吴他们可以做证(当然是通过气的),老莫也信誓旦旦地说决无此事,他奶奶都仙去两年了,谁拿去世的奶奶来开玩笑,那个人一定是王八蛋,(我在后面狠狠给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一脚)。

凭着老莫快要诚恳到快要哭出来的声调和我从打项目中培养出来“指猪为狗”的编故事能力,凌听总算相信了。

老莫兴高彩烈地去陪他家听听去买生日礼物去了,临走前,老莫得意而神秘地对我说:“我把谌枫的手机号码放到了你的名字下,以后就没有谌枫找我,只有老拆找我啦,哈哈……”

我顿时无语。

这年头谁最有创造力?已经不是**当年说的劳动人民了,而是在外面偷吃的男人。

下午我把谌枫送到机场,挥手送了别。谌枫没有见到老莫,也没接到他电话,带着一脸的失望回厦门去了。

看着谌枫的背景消失,我突然有点觉得对不起她,都说男人不要没有性的爱,女人不要没有爱的性。她对老莫也许不一定能谈得上是爱,但至少是喜欢的,是真心的付出。

我和老莫经常宣称男人只有二种,一种很色,另一种十分色。

我们的目标是不做最色,只做更色。这么多年,穿行在花丛中,身体力行着我们的“爱不是谈出来的,是做出来的”的理想,到有一天蓦然回首,才发现我们快乐的花朵是由许多的泪水和伤心浇灌出来的。

我突然不由端地打了个冷战,心想这样会不会遭老天报应啊。

周一上班,我接到老黄电话,说是方案有几个参数不是很清楚,要我们尽快补齐,我立即让大张整理好,发EMAIL给老黄,同时下午还过去一趟,与老黄沟通。

电话里老黄没有很多话,但从他的语调和说话的态度来看,他是挺满意我们的方案的,而专家组那边,我们也已准备就绪,现在就等下个月的投标参数和方案制定了。

我心里特高兴,这个项目终于从毫无头绪走到了曙光!

这时候,MSN传来小毕的信息:老拆,我已经写好了给云水的信,你帮我改改吧。

我让他把信传了过来,一看,顿时摇了摇头,小毕写软件水平一流,写信的水平就不咋的了。

不过,女孩和软件本来就是两码事:软件是处处有逻辑可寻;女孩却是永无逻辑可言。

难怪小毕还不出好情书,隔行如隔山啊。只好我这个情书专家出手了。

我继继续续用了二个多小时,才帮小毕把情书写好了,为了配合小毕的风格,我没有用惯用的夸张和华丽的语言,尽量用很平实但很细腻的笔法来写,这种写实风格的手法,让我煞费心血。

不过写完后,我发给小毕和老莫看,用宋丹丹的话说,那是相当的好评如潮啊;用老莫说如果他是云水,一定会感动的泪水流,当场决定嫁给小毕;用小毕自己的话来说,惨了,写得这么好,她要我当场再写一封怎么办。

小毕忐忑不安地把它发给了云水并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没多久,云水很开心回了邮件,同意了。

小毕乐坏了,连发了十几个吻的符号给我。

小毕发完邮件时,我特意走到云水附近,没事找事地找人聊事情,实际是在看云水收到信后的表情,我发现云水在看别的邮件都是看完,立即回邮件或删除,只有看这封邮件的时候,是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很是明媚动人。这让我很是替小毕开心,同时,心里竟还有点淡淡的醋意。

中午,我去了趟珠海,有个大客户的老板从香港过来,我去和他谈一个项目的合作。这个老板喜欢打高尔夫,我们就在珠海高尔夫山庄的高尔夫球场打了一场球,边打边聊事情。

我的高尔夫打得不好,主要是我一向认为这是老人的运动,所以不是很用心在学,但生意上却又经常需要,所以还是学了一点。

这个香港老板姓陈,他打得不错,平时水平在90杆上下,而我则是120杆上下,他边打边教我,大家各得其乐。

打完球,他又邀请我到附近的家里去喝茶,我欣然同意。

两个人边走边聊地走向他的家-海怡湾畔小区。这是李嘉诚旗下的“和记黄埔”开发的小区,不少的香港人和澳门人住在此。

当我经过一个别墅的门口时,一只很可爱的吉娃娃狗冲了出来,停在我脚边的栅栏旁边,看着我,我蹲下来,想逗它玩玩,谁知道它很不给面子地,竟然径自抬起腿撒起尿来,我和陈老板都乐得哈哈大笑。

这时候,它的主人叫着它的名字“差差”从房子里面出来寻它,我转头看时,顿时愣住了。

一个着休闲装,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婷婷玉立在我面前,明眸善睐,皓齿红唇,如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分明是蓉蓉!

蓉蓉见到我,惊喜万分:“哥,怎么你会在这里?”

其实我已无心多聊,也无心品他的上好的“大红袍”,我心里已被无数个问号给填满了。

临出门前,陈老板意味深长地问我,和蓉蓉是亲兄妹还是别的兄妹,并悄悄告诉蓉蓉现在跟的男人,在香港很有财势,与广东省的达官权贵也是多有交往。如果只是朋友,劝我千万不要与蓉蓉牵扯在一起,以免惹上无妄之灾。

到陈老板那简单地喝完茶后,我来到了蓉蓉住的别墅。

我敲开了门,“差差”直冲过来抱住了我这个大“拆拆”的腿,蓉蓉抿嘴直乐,把“差差”抱起来,让我进到了屋里。

我坐在了厅里的大沙发上,打量着屋里豪华的装修,在壁柜上放着好多张照片,我看到了那个香港人,五十岁上下,文质彬彬,有他和蓉蓉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他和广东省省长、副省长的合照,还有一张居然是和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国家领导人的合照。

蓉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宝矿力”给我喝,我接过来,看到这是日本原装进口的饮料,和国内的卖的“宝矿力”不一样。

蓉蓉自己拿了个“哈根达斯”盘腿坐在了我左手边的沙发上,“差差”趴在她脚下,警惕地看着我。

我咳了一声,想说什么,但心里感慨万千,又不知道从何方说起。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蓉蓉先说话了:“哥,我知道你肯定会想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蓉蓉漂亮依旧,只是少了之前的青涩,多了一点点妩媚。时间不但是化妆师,更是个医生,有时被它改变有时不只是容颜。

蓉蓉神色凄然地说:“哥,我爸去世了。”

我一惊,说:“怎么这么突然啊!”

蓉蓉抬头看着窗外,眼光闪中泪光,外面一片乌云遮住阳光,在路边、树叶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

“我回去没几天,我爸的病情恶化,拉到贵州省肿瘤医院一检查,肝癌晚期,需要马上切除并做化疗,需要一大笔钱,我们四处去筹钱,但还是差很多。走投无路,我想到了卖自己。”蓉蓉垂着眼帘,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沙发上,渗开了像朵朵被风雨凋零的梨花。

我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了蓉蓉。

“买我第一次的男人就是这个香港人,临走前,我在卫生间冲洗,想到种种的伤心事,不由得哭起来。可能是哭得太大声了,他在外面听见后,和善地问我怎么啦,我那时候的感受没有人能够讲,就忍不住告诉了他。”蓉蓉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接着说:“他听了后,说他很喜欢我,让我跟着他,他出钱给我爸治病。”

我点了点头,说:“后来,你爸还是没有救回来,他去世后,你就来广东跟着他了。”

蓉蓉点了点头,说:“他第二天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一张卡,在里面存了20万,让我回贵州去给爸治病。我当时问他,你不怕我拿了钱就再不回来了吗?他说他会看相,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万一他真看走眼,他也认了。”

我无语地看着窗外,心里很难受,但我知道,这也许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在这种情形下,蓉蓉一个弱小女子,她又能怎么样呢,卖自己可能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来广东之后,我想找你,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怕你知道骂我,又怕你看不起我……”蓉蓉红着眼睛,噙着泪水说。

我心里很难受,嘴里仍笑着说:“怎么会呢,我看到你不知道有多高兴啊。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这小脸蛋小嘴嫩得像炒鸡蛋似的。”

我胡说八道一番,蓉蓉才露出一丝的欢颜,笑着说:“炒鸡蛋也有炒得很老的,我炒的就是。”

我笑着回答说“你这是嫉妒,不想鸡蛋和你一样的嫩。”

蓉蓉咯咯直乐,笑靥如花,我开心地看着她,我所认识的那个可爱的蓉蓉又回来了。

又漫不着边际地聊了一会,蓉蓉告诉我,那个香港人一般是一个月过来住几天,对她也很好。我点点头说,那就好。

过一会,我起身,尽量使自己笑得开心地对蓉蓉说:“蓉蓉,我要先走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蓉蓉点点头说好,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眼里尽是不舍。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蓉蓉突然冲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我又一次深深地叹息,闭上眼感受蓉蓉身体的温柔。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蓉蓉轻声抽泣地问。

我拍拍她的小手,说:“怎么会,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是真心话,如果是我碰到了这种情况,说不定我早把自己给卖了,反正也就是躺下,张腿,闭眼这么简单的事,难得蓉蓉在这种污浊的地方,还洁身自爱了这么长时间。

蓉蓉把脸贴在我的背后,说:“真的吗,那你有空会来看我吗?”

我转过身,抱住蓉蓉说:“一定会的。”

蓉蓉破涕为笑说:“真的?骗人是小狗!”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我突然想起那一晚,我答应带人一样大的HELLOKITTY来看她时,她也是这副开心的神情,我心里突地一酸。

这时候,“差差”冲了过来,关心地看看它的主人,又嘶牙咧嘴地看看我,它以为我在欺负它的主人。

蓉蓉抱起小狗,笑靥颊生地说:“你这个大拆拆不来看我的时候,我就让这个小差差来陪我。来,差差,和哥哥握握手。”

“差差”朝我很不屑地汪了两声,自顾跳下去,冲到外面撒尿去了,这狗也没见它吃啥喝啥,咋肾就这么不好,这么尿频尿急,一定是和老莫一样,晚上经常出去鬼混。

我怀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广州。

半夜,心情不好的我,把老莫硬拖出来吃烧烤。

席间,告诉了他蓉蓉的事。

老莫同情之余,更扼腕长叹说那天为什么要敲我的门,不然就成就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我笑着虚踢了他一脚,说:我已成就了你和小苹果这对狗男女的露水鸳鸯,那天你差点没把我吓出终生不举来。

老莫朝我竖了竖中指说:“***,你是没有开始就被吓,那天我和谌枫正在*的时候,被你一吓,我当场降半旗,到现在死活升不上去。”

我大笑说:“原来莫兄的*是不支持热插拔的,长见识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小毕上来接云水下班吃饭,在位置上没找到她,就到我位置上和我聊天。

我拉小毕到楼梯口抽烟,我问与云水进展如何。

小毕腼腆地笑着说,“昨天晚上吃完饭,我和云水去二沙岛散步,我已经牵了云水的手,云水也没有反对。她还说我写的信写得非常好,她很喜欢。”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嗐吹牛道:“曹雪芹写《红楼梦》,说字字都是自己的辛酸泪,我老拆写情书,字字都是小妞流出感动的泪和时刻准备献身的心。境界比老曹高多了。”

小毕笑着摇摇头说:“献身就算了!”

我笑着拍拍小毕肩膀说:“下次再帮你写封更感人的情书,这封是牵云水的手,下封一定让你能一亲香泽!”

正在说笑间,从楼下的楼梯口,转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云水。云水笑着和我们打招呼,从表情来看,根本判断不出她是否听到我们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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