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跳个舞吧
面对着欧阳晴雪诚挚的目光,胡一饼不由想到她在养殖场的惊鸿一瞥,心头一热。
“欧阳县长如此器重,在下不妨妄言之。”胡一饼文绉绉的调起了书袋。
“不吝赐教。”欧阳晴雪也被胡一饼带入了境界,说起了文言文,自己说后也不觉好笑。
“恕我直言,欧阳县长在全县推开的养猪富民工程本意很好,但就怕事与愿违,不仅富不了民,还会伤民。”胡一饼知道养猪富民工程是欧阳晴雪主推和主抓的,是欧阳晴雪到滨宁上任后烧的第一把火,希望通过这个工程树立威信,打开局面,毕竟一个女领导最渴望的就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而不是什么花边新闻。
“此话怎讲?”欧阳晴雪心头一紧,把玩的高脚杯差点失手。不是欧阳晴雪心理素质差,而是这个工程太重要,可以说是她主政滨宁以来的第一要事。她知道滨宁的干部,特别是县委几个常委和副书记,一直对她不服,明里暗里的和她较劲,等着看她笑话,一旦这个工程失败,自己仕途受阻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老百姓遭受损失,自己就百罪莫赎了。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在厉害面前首先考虑老百姓的现在还真是越来越少了。
“如果早两年,欧阳县长提出搞这个养猪工程,或许对老百姓发家致富有帮助,但是现在大规模地在农村推广养猪,有很大风险。一方面,今年国家大副提高了粮食最低保护价,比如小麦由去年一斤8毛3分涨到1块零8分,涨了2毛多一斤,这就造成猪饲料的价格上涨不少,进而养猪成本增加不少。另一方面,受去年猪肉行情大涨的影响,今年很多养殖场扩大规模已经出现供大于求的现象,再加上受疫情影响,猪肉及相关食品的销量大减。我刚看了一篇内部报道,我国现在猪肉的日消费由原来6000万公斤,下降到现在的3000万公斤,整整下降了一半,而且这个下降幅度还在加大。这带来一系列的后果,目前还不明显,我预计不到三个月,猪肉的价格要降到历史最低点,到时农民的猪就怕赔本也卖不出去了。”胡一饼没有丝毫隐瞒,凭他十几年的经验和专业素质,对养猪的前景作了细致的分析。
欧阳晴雪脸色一变,背后一股凉气。她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知道胡一饼所言非虚,如果真像胡一饼说的那样,滨宁县要出大乱子了,因为养猪是政府扶植项目,虽说猪苗和猪舍不要钱,但猪饲料还是农户自己出钱,一旦农户亏本了,一定会责怪政府,索要赔偿是小,就怕他们一起到政府上访闹事,自己这个县长是第一负责人,肯定难辞其咎。自己引咎辞职到也罢了,就是辜负了市委书记徐放明的信任,让徐书记也大失颜面,因为自己到滨宁任职就是徐书记力举的,当时市委有些人认为自己年轻又是个女同志,没有什么基层工作经验,不适合做地方的行政一把手,徐书记力排众议,公开表示年轻干部有思路、有闯劲应该放在重要的位置锻炼锻炼,为以后东滨发展培养人才。如果滨宁出了这么大纰漏,自己真无法面对徐书记。
“不知先生,对解决这个问题有何高见呢?”欧阳晴雪隐约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不一般,从他的处事不惊的表情看,他好像有解决的办法。欧阳晴雪只是知道胡一饼是中大养殖场,还不知道胡一饼的大名,为了表示尊重,改称胡一饼为先生。
胡一饼对这句先生还是很受用的,能被美女县长称先生有几个?可惜自己不是她家的那位先生。胡一饼若有所思,欧阳晴雪还以为他是在思考解决问题的主意,殊不知胡一饼其实在打她个人的主意。
“这个解决方法吗,不是没有,不过——”说到关键处胡一饼卖起了关子,丫的,自己一个草头老百姓难得有机会拿捏下领导,特别是这么性感诱人的美女领导,不拿捏拿捏到显得爷不够内涵似的。
“先生不妨直言,我代表三十万滨宁父老乡亲在这里先谢谢先生。”欧阳晴雪现在是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有些急病乱投医,别说是胡一饼这个专家,就是任何一个人说有点解决的办法,她都像拽到了救命稻草。
“女士们,先生们,我代表威力集团和中大公司谢谢各位出席今天的庆祝酒会,下面是舞会,希望大家玩的开心,多交些朋友,也请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威力集团和中大公司!再次感谢大家!”胡一饼还没来得及卖弄一下,就听见楚嫣然宣布舞会开始。今天的项目还真不少,先是表彰发奖,再是酒会,最后还有舞会。胡一饼对那什么勾肩搭背的,猫猫腻腻的舞会很反感,搞那套有啥意思,要是真有意思直接推到拉到,搞这些虚头八脑的有个屁用。胡一饼对舞会极其反感也是很好理解的,因为胡一饼不会跳舞,也没机会跳,甚至从来都没进过舞厅,不是胡一饼多纯洁,而是没有那个机会,总不能带头母猪去跳吧。
舞会正式开始,灯光和音乐都变得迷离和暧昧,俊男靓女们携手滑进舞池,翩翩起舞,要是在这种气氛中大谈养猪的问题实在是大煞风景。
“欧阳县长,你看在这场合我们谈这个问题有点焚琴煮鹤了,不如改天我们再详聊吧。”
“那——好吧,你看,我们聊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到你怎么称呼呢。”欧阳晴雪虽然急切得现在就想知道胡一饼有什么办法,她也感觉现在这场合不适合谈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还是改天专门约个时间详细谈谈,所以欧阳晴雪就没有坚持,问胡一饼怎么称呼,以便好约到胡一饼。
“我是中大养殖场技术师,我姓胡。”胡一饼没有告诉欧阳晴雪的名字,怕自己刚刚建立的形象会因这个名字大打折扣。
“谢谢你,胡技师,不知能否有幸和你跳一曲呢。”欧阳晴雪阅人无数,胡一饼的目光虽然不像那些男人一样猥亵,暴露出**裸的**,但还是能感觉到胡一饼目光的火热。为了三十万农户,自己就主动邀请胡一饼跳舞,也算美人计吧,欧阳晴雪内心了自嘲一下。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胡一饼心里那个后悔啊,这么个一亲芳泽大好机会,就让自己白扔了,要不自己搂着美女的小蛮腰,搭着白嫩的香肩,闻着熟女特有的幽香,还不爽得要死了,丫的,回去就报个速培班,舞会真是个好东西,正大光明的揩美女的油,以前咋这么没觉出来呢?
欧阳晴雪居然有些失望,她一向是个矜持的人,特别是从政以后,对男女之间的戒防相当主意,就怕留人口实,一些舞会之类的活动很少参加,就是参加一般只是坐在一边喝点东西,没想到今天自己第一次主动邀人跳舞,居然遇到个舞盲。
“不知能否赏光,我想和美女领导跳一支曲子。”江孤帆走到欧阳晴雪面前深深一鞠躬,右手向舞池一滑,潇洒自信,绅士般的,又若翩翩王子。
欧阳晴雪本想以身体不适拒绝,又怕江孤帆知道自己主动邀请胡一饼跳舞,江孤帆是中大高层领导,不可轻易得罪,这次自己出席酒会一方面是对中大表示祝贺,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说服中大公司扩大在滨宁的投资。如果因跳个舞影响到招商引资的大计,就得不偿失了。
江孤帆老早就主意到欧阳晴雪,见她和胡一饼聊得不亦悦乎的,没理由的就想过来横插一杠子。上次约樊晨谈公司广告的事,樊晨向他说起到胡一饼那里郊游的事,似乎樊晨还沉浸在鸭鸣山的兴奋当中,江孤帆感到很失落,从没有过的危机感居然莅临到他的身上。今天看到胡一饼又和一个美女掺乎在一起,好胜心起,主动凑过来约欧阳晴雪跳舞,他自信没有美女能拒绝得了他,从来没有,当然除了樊晨。
果然欧阳晴雪没让他失望,欧阳晴雪抱歉的对胡一饼笑了一下,优雅地与江孤帆滑入舞池。江孤帆获胜似的望了胡一饼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洋洋自得。江孤帆并不知道欧阳晴雪主动邀请胡一饼跳舞,还以为胡一饼想邀请欧阳晴雪跳舞,被欧阳晴雪拒绝了。男人自卑不怕,就怕自恋,连江孤帆都未能免俗,可惜自恋长了,就怕变成了自怜。
丫的,这个家伙,真是命中犯克,什么事他都能插一杠子,专坏爷的好事!胡一饼却不知,要不是这个家伙在调查时洞察秋毫,自己早就卷着被卷滚蛋了。咳,所以说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做背后的好人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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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县长如此器重,在下不妨妄言之。”胡一饼文绉绉的调起了书袋。
“不吝赐教。”欧阳晴雪也被胡一饼带入了境界,说起了文言文,自己说后也不觉好笑。
“恕我直言,欧阳县长在全县推开的养猪富民工程本意很好,但就怕事与愿违,不仅富不了民,还会伤民。”胡一饼知道养猪富民工程是欧阳晴雪主推和主抓的,是欧阳晴雪到滨宁上任后烧的第一把火,希望通过这个工程树立威信,打开局面,毕竟一个女领导最渴望的就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而不是什么花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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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两年,欧阳县长提出搞这个养猪工程,或许对老百姓发家致富有帮助,但是现在大规模地在农村推广养猪,有很大风险。一方面,今年国家大副提高了粮食最低保护价,比如小麦由去年一斤8毛3分涨到1块零8分,涨了2毛多一斤,这就造成猪饲料的价格上涨不少,进而养猪成本增加不少。另一方面,受去年猪肉行情大涨的影响,今年很多养殖场扩大规模已经出现供大于求的现象,再加上受疫情影响,猪肉及相关食品的销量大减。我刚看了一篇内部报道,我国现在猪肉的日消费由原来6000万公斤,下降到现在的3000万公斤,整整下降了一半,而且这个下降幅度还在加大。这带来一系列的后果,目前还不明显,我预计不到三个月,猪肉的价格要降到历史最低点,到时农民的猪就怕赔本也卖不出去了。”胡一饼没有丝毫隐瞒,凭他十几年的经验和专业素质,对养猪的前景作了细致的分析。
欧阳晴雪脸色一变,背后一股凉气。她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知道胡一饼所言非虚,如果真像胡一饼说的那样,滨宁县要出大乱子了,因为养猪是政府扶植项目,虽说猪苗和猪舍不要钱,但猪饲料还是农户自己出钱,一旦农户亏本了,一定会责怪政府,索要赔偿是小,就怕他们一起到政府上访闹事,自己这个县长是第一负责人,肯定难辞其咎。自己引咎辞职到也罢了,就是辜负了市委书记徐放明的信任,让徐书记也大失颜面,因为自己到滨宁任职就是徐书记力举的,当时市委有些人认为自己年轻又是个女同志,没有什么基层工作经验,不适合做地方的行政一把手,徐书记力排众议,公开表示年轻干部有思路、有闯劲应该放在重要的位置锻炼锻炼,为以后东滨发展培养人才。如果滨宁出了这么大纰漏,自己真无法面对徐书记。
“不知先生,对解决这个问题有何高见呢?”欧阳晴雪隐约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不一般,从他的处事不惊的表情看,他好像有解决的办法。欧阳晴雪只是知道胡一饼是中大养殖场,还不知道胡一饼的大名,为了表示尊重,改称胡一饼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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