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地反击
坐以待毙不是胡一饼的性格，胡一饼静下心来，把整件事从头捋一捋。自己刚到养殖场就向朱大洋反映将所有猪检验隔离，朱大洋没有采纳，现在出了问题，朱大洋怕自己讲出事实，承担失职渎职之责，于是先下手为强，反咬一口，到时自己讲出事实，别人也不会相信，况且朱大洋人证、物证俱在。
要解开朱大洋这个套，必须解决两个问题：一是证明自己一开始已经向朱大洋指出猪有问题，二是证明自己并非一开始出任首席技术师。第一个问题，朱大洋会以死不认账应对，第二个问题，朱大洋会以签字单应对。这个套看似是个死结，无法可解，但朱大洋千算万算，还是失了一算，那就是低估了胡一饼这个高级配种师的专业素质。胡一饼可以出其不意，绕过这两个问题，另辟蹊径，绝地逢生。胡一饼要证明自己对造成猪死亡的病毒很了解，完全可以控制，绝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这很有难度，却是胡一饼反击的唯一机会。
胡一饼不动声色，着手搜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他曾经到中大超市去“视察”，让卖肉大嫂找值班经理，卖肉大嫂以为他闹事报告保安把他带走了，这一点保安和卖肉大嫂可以证明，甚至有现场录像。但当时并没给任何人说起病毒的事，只能作为辅助证据。最重要的一个证据是自己的工作日志。胡一饼在工作上一直是一丝不苟、一本正经的，多年来养成了记录工作日志的习惯。在养殖场发现病毒后，胡一饼就对病毒展开了研究，日志上记了大量数据，日志记录的时间可以笔记鉴定。这些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一开始就知道养殖场的猪感染了这种病毒。最重要的是，要证明自己有能力控制这种病毒的发展，最大程度减少养殖场损失。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国家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的两位院士，自己曾经就这种病毒多次和两位院士探讨，有相关的电子邮件和信件可以证明。这些证据串在一起可以形成一套证据链，以链解套，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朱大洋这边也紧锣密鼓，不断完善应付公司总部对这次事件调查处理的办法。养殖场的几千头猪几乎损失殆尽，对中大公司财务上影响倒不大，这点损失中大公司完全可以承受，最大的影响是在政治上的。专门有一门学科就叫政治经济学，政治和经济是密不可分的。正值中秋国庆两大节日期间，中大超市猪肉供应出现问题，直接导致东滨市猪肉价格大幅增加，中大公司从周边紧急调运猪肉，又引发周边地区猪肉价格大涨，老百姓对此非常不满，市长热线，书记信箱，政风在线等等投诉渠道爆棚，市委、市政府专门召开紧急会议，要求各部门密切配合，迅速解决问题，平息事态。这使得中大公司很被动，特别是公司信誉受到前所未有的影响。总司总部为此成立调查组要彻查这次事件，有确切消息说，将有一名副总亲自带队到养殖场调查这件事情。
胡一饼充分彰显了“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英雄气概，表现一切正常，就像依然蒙在鼓里，没有发觉朱大洋诡计一样，对朱大洋反而更加客气，丫的，你个这老狐狸，爷先顺着你，一有机会爷就废了你。
“胡一饼，门口有人找你”。胡一饼正想着心事，看门的老王来叫他，神神秘秘、猥猥琐琐的样子，为老不尊的家伙。
“叶子是你啊，你怎么来了？”胡一饼走到门口一看是叶子，叶子还是第一次到养殖场来找胡一饼。
“你不欢迎啊，那我就走。”叶子撅着小嘴，装作生气了，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样子。
“我是说要知道是你来的，我就要组织人列队欢迎了，大美女光临猪舍，棚壁生灰啊。”
“人家才不是什么大美女，大霉女还差不多。”叶子和胡一饼相处这么长时间，性格开朗了不少，居然也会开玩笑了。“今天舅舅给带了一只狍子，妈妈给烧了，请你去尝一尝。”
柳翠华的厨艺只是不错，一盆红烧狍子肉胡一饼一个几乎吃了一半。柳翠华看到胡一饼的吃相很高兴，也很欣慰，这个男人对这个家的帮助太大了，是这个家的贵人和福星，自从他来了后，叶子开朗了，有了笑容，草儿更活泼，有了玩伴，自己的身体也好多了，自己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能做点胡一饼爱吃的东西。
“叶子，你什么时候开学？”胡一饼吃完饭陪草儿玩了会，看叶子在做虎头鞋，就过来问她。
叶子咬着嘴唇不吭声。她早就收到滨宁高级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滨宁高级中学是省四星级重点高中，已经连续五年高考升学率全市第一。叶子考取的是正取生，虽然不要赞助费，但每年学费和生活费最起码也得二千块钱，叶子家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叶子打定主意不上了，上高中上大学需要这么多钱，，妈妈受了一辈子的苦，不能再让她苦下去了。
胡一饼知道叶子的心思，也知道叶子很自尊和要强，如果自己提出资助她上学，她一定会拒绝。
“叶子，我有笔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合作呢？”胡一饼有个主意。
“什么生意合作？”叶子一脸的迷惑。
“你们做的虎头鞋非常好，上次我卖鞋给他的老板，今天又打电话给我要货，有多少要多少，价钱比上次还多。我想做你们的总代理，你们做鞋我包销，给我20％的佣金，我也好赚些外快，你看怎么样？”胡一饼极力表现一副急切想赚外快的模样。
叶子怦然心动，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胡一饼说的是真是假。胡一饼趁热打铁，当叶子面给上次代销虎头鞋的摊主打电话，说自己又做了一批虎头鞋，什么时候给他送去。胡一饼算准摊主会要货，不要他一份本钱，还五五分账，白赚一半钱，生意人还能这点帐算不过来。摊主很高兴，上次的虎头鞋没几天就卖完了，一双卖了三十多块，还有人过来问什么时候到货，可惜当时只把自己号码留给了胡一饼，没要胡一饼的电话，要不早打电话要货了。
胡一饼故意摁了免提，叶子听得很清楚，相信胡一饼真的找到买家了。自己和妈妈都可以三天做一双鞋，按照上次价格一双鞋能卖二十块钱，一个月就能卖四百多块钱，一年就有四五千块，自己上学肯定够了，还能剩一些钱给草儿上学，给妈妈买药。叶子很快算清这比帐，兴奋地跑去告诉妈妈，柳翠华高兴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叶子也哭了，草儿不明情况也跟着哭了，一家人哭得稀里哗啦，胡一饼也差点掉泪，看到这一家高兴的样子，自己这么做真的做对了。
中大公司的调查组很快到了养殖场，带队的是胡一饼的老相识，中大公司副总经理江孤帆。江孤帆摆出雷厉风行的架势，一到养殖场就直奔场部会议室，召集中层以上干部会议，胡一饼作为场部高级管理人员出席会议。江孤帆看到胡一饼居然在场，有些诧异，只是一闪而过，胡一饼有些忐忑，预感这家伙带队自己有可能凶多吉少。
“这次的事件极其严重，可以说是我们中大公司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事件。我来之前，公司总部专门开会对这次调查处理工作作了部署和安排。具体的我不在这里说了。在坐的都是场部的领导和管理人员，我想先请大家谈谈对这次事件的看法和意见。大家尽管畅所欲言，还是那句话，调查处理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避免再次出现问题。”江孤帆环视一周，表情严肃，整个会场气氛十分凝重。
“江总，作为场长我先说几句。首先，我表个态，对调查组的工作全力配合。场里出了这件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在这里还要特别强调一点，这次的事件，本应该可以避免的，但是由于我的盲目相信，致使事态发展不可挽回，我非常痛心。”朱大洋讲到这看了候宜斌一眼。候宜斌自然心神领会。
“江总，我是副场长，作为场部副职，有协助主职抓好工作的责任，但我也犯了朱场长的错误，认为胡一饼首席技术师是总部派来的，他多次拒绝对朱场长提出要检验的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毕竟在技术这一块，还是首席技术师说了算。”候宜斌一开口先是把自己撇清了，自己只是协助，最多是从犯，然后把矛头指向胡一饼。
胡一饼看朱大洋和候宜斌两个人像演双簧似的，还一唱一和的，气得差点眼冒金星，当场翻脸，好在之前有了应对的方子，胡一饼调整呼吸，淡定，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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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开朱大洋这个套，必须解决两个问题：一是证明自己一开始已经向朱大洋指出猪有问题，二是证明自己并非一开始出任首席技术师。第一个问题，朱大洋会以死不认账应对，第二个问题，朱大洋会以签字单应对。这个套看似是个死结，无法可解，但朱大洋千算万算，还是失了一算，那就是低估了胡一饼这个高级配种师的专业素质。胡一饼可以出其不意，绕过这两个问题，另辟蹊径，绝地逢生。胡一饼要证明自己对造成猪死亡的病毒很了解，完全可以控制，绝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这很有难度，却是胡一饼反击的唯一机会。
胡一饼不动声色，着手搜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他曾经到中大超市去“视察”，让卖肉大嫂找值班经理，卖肉大嫂以为他闹事报告保安把他带走了，这一点保安和卖肉大嫂可以证明，甚至有现场录像。但当时并没给任何人说起病毒的事，只能作为辅助证据。最重要的一个证据是自己的工作日志。胡一饼在工作上一直是一丝不苟、一本正经的，多年来养成了记录工作日志的习惯。在养殖场发现病毒后，胡一饼就对病毒展开了研究，日志上记了大量数据，日志记录的时间可以笔记鉴定。这些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一开始就知道养殖场的猪感染了这种病毒。最重要的是，要证明自己有能力控制这种病毒的发展，最大程度减少养殖场损失。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国家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的两位院士，自己曾经就这种病毒多次和两位院士探讨，有相关的电子邮件和信件可以证明。这些证据串在一起可以形成一套证据链，以链解套，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朱大洋这边也紧锣密鼓，不断完善应付公司总部对这次事件调查处理的办法。养殖场的几千头猪几乎损失殆尽，对中大公司财务上影响倒不大，这点损失中大公司完全可以承受，最大的影响是在政治上的。专门有一门学科就叫政治经济学，政治和经济是密不可分的。正值中秋国庆两大节日期间，中大超市猪肉供应出现问题，直接导致东滨市猪肉价格大幅增加，中大公司从周边紧急调运猪肉，又引发周边地区猪肉价格大涨，老百姓对此非常不满，市长热线，书记信箱，政风在线等等投诉渠道爆棚，市委、市政府专门召开紧急会议，要求各部门密切配合，迅速解决问题，平息事态。这使得中大公司很被动，特别是公司信誉受到前所未有的影响。总司总部为此成立调查组要彻查这次事件，有确切消息说，将有一名副总亲自带队到养殖场调查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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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你什么时候开学？”胡一饼吃完饭陪草儿玩了会，看叶子在做虎头鞋，就过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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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饼知道叶子的心思，也知道叶子很自尊和要强，如果自己提出资助她上学，她一定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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