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选择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外相各有不同是以分类，人类尤其如此。即使双胞胎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一样的。人都有心会想！
对待一件事每个人都会在心里有一种判断，只是每个人都有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或者说负罪感。这种感觉让人总是不敢直接面对内心，总是想方设法的去逃避去忘记。于是生活中就多了一个无形的大包袱，压的人喘不过气。强颜欢笑的背后总是被孤独无情的占据。所以有一说：人生本就是个悲剧。
每个人都在带着面具生活。虽然会阻碍呼吸，但带着面具至少可以让自己得到一点安全感。
人也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但既然活着就得活的快乐。漫长的积累让人发现同类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甚至让快乐变得更多。于是活着的人都在努力找寻着同类，他们彼此能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让人内心不再孤独畏惧。
时至今日，绝明烈一语中的。绝峰知道自己不再孤独，于是对于家训的恐惧便不再那么强烈。只是有些话却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是以绝峰虽明了却不明说。
绝明烈自然也中的绝峰的想法，他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这话并不会因为你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你在这么想！就像三叔的死！谁都知道他不是战死的，但谁都不会说，甚至如你们一般的皇子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吧？”
绝明烈根本就没有被灌输过绝家的家训，所以他的想法很现实。从他出生起就没有人看好他，更加上他独特的身体条件和性格根本就没人愿意理他。大家都认为帝国的血脉兴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谁也不会去费心雕一根朽木。
这样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个悲哀，绝明烈以前也这么样认为，于是他变得更加沉默。直到他从藏书阁里出来时他才知道那是个大喜事。因为他知道自己未被禁锢，他的思想可以放飞到很远甚至更远的地方。
绝峰道：“我不知道……我……”
“这几年的游历我有了一些收获！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吧！”
“其实我也不愿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绝家，于是我这几年特意走访了一下当时三叔殉职的战场。战场很大足以支持百万人血拼，只是当时却只有一次例行的战斗，那是只有两千人参与的游戏。这种战斗死人不奇怪，但手握百万重兵的主帅死在这种游戏里就真是亘古未有的奇迹了。
后来我听说主帅是在当时生了疾病暴毙，帝国为了颜面谎称他是战死的。可是什么样的疾病能让一个剑圣顶峰的人物暴毙呢？
还有咱们的父皇即位时是自己给自己加的冕。先皇三天前就升天了，至于是何原因现在无从查起，我们也没有必要深究。不过父皇登基后就派了两个供奉去传讯给三叔，我查了一下，是一个剑神和一个法神。”
“剑神和法神？”
“战死沙场还不如说三叔思父心切从而抑郁而终更符合实际吧！”
“……”
“如果是来一个的话，三叔还有可能侥幸逃跑。但来的是两个，所以他必死无疑！”
“你不要胡说！……”
“我从来不说废话！更不会胡说！”
绝峰越来越看不透绝明烈了，甚至觉得自己从来都是蒙着眼睛活的。以前或许能逃避，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别的地方。但绝明烈一席话说的如此明白让绝峰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三叔死的时候和他一样的阶位一样是驻守边关一样的手握重兵，而且当初的绝云也是一直陪伴在先皇的身边的。如今绝云传位的意向越来越明显了，虽然人家没说要怎么样，但咬人的狗不叫的道理绝峰还是明白的，不然三叔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
绝峰越想越觉得自己步三叔后尘的可能性越大，但家训里一直强调的手足不伤的规矩却也在此时浮现在脑海。绝峰感觉到了一股冷气袭向后背，他转头看向身后，风依然在呜呜的刮，毡布也依旧没有一丝颤动。绝峰明白那是自己心里的风吹出来了。
绝明烈早已转过身去，一直静静的站着。略显单薄的背影与普通人没有两样，只是在绝峰看来绝明烈却是无比的高大，高到自己仰视都看不清绝明烈的面容。绝峰真的不愿意相信眼前人就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那个绝明烈，但这却是事实。
绝明烈似乎知道绝峰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依旧背对着绝峰。淡淡的道：“你打算怎么做？”
绝峰目无表情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绝明烈道：“你想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吗？”
绝峰激动的握起了拳头，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为什么是我？我不想死！……但是如果他要杀我，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说罢，绝峰软在了椅子上。死对谁来说都是那么可怕，对战士来说尤其如此，不然那么奋力搏杀又为了什么？
绝明烈很满意的看着绝峰的样子，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他没有动，他在等待。
忽然，绝峰站了起来，身体因激动而不停的颤抖。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停住了。依稀记得以前自己每次都会笑着拍绝明烈的肩头然后说一些鼓励的话，绝明烈也总会点头。那时候自己何其自信，如今想来那自信不过是猫抓镜子自己逗自己而已。
恨人有笑人无是所有人的心疾，绝峰却从来认为自己不是个有那些想法的坏人。现下却是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什么叫坏？坏深藏在心底啊！
绝峰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找绝明烈。那时候自己好像是被宫廷里的兄弟假恭维真取笑来着，绝峰憋了一肚子火又不敢与那些兄弟争辩，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所谓的战功都是用来糊弄别人更糊弄自己的。但老憋着可是伤身的，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更何况是说不出口的憋屈死！
人总会攀比的嘛！比上不足那就比下有余的，至少平衡一下心态。于是就想到了那个朽木一根的绝明烈。当时自己也是学着那些兄弟的口吻去看绝明烈的，看着绝明烈木然的样子别提多爽了。以后似乎就找到了发泄郁闷的良方，只要回京就一定受气，一受气就肯定要去损绝明烈。可怜的绝明烈竟然一直以为绝峰是专程看他去的，每次都傻开心。
世事变迁总是那么让人措手不及，稍不留意就沧海桑田了。
绝峰伸出去的手终究没有拍在绝明烈单薄的肩膀。那一刻他想知道自己这一拍究竟是何用意，自己何时起开始拍绝明烈的肩膀，何时起用心去拍他的肩膀。
绝峰看着自己古铜色的坚实手臂，这手从未杀过一人更未沾过一滴血，所以这手里面是干净的。绝峰每天都会用心清洗双手，或许这是无聊时的一种寄托，但无论如何这手外面也是干净的。绝峰忽然感觉这手太肮脏，尽管上面没有一丝尘埃。这肮脏的手根本不配去碰现在的绝明烈，以前的绝明烈它也不该碰的。
绝峰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开始真正关心绝明烈的，当他努力回想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在笑着说‘从未有过！’那声音震得自己几欲昏厥，但偏偏绝峰还就醒着，痛苦一波接一波袭来。
绝明烈想笑，笑自己那可恶的自信竟绝对的来源于绝明烈当时的颓废。笑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绝峰将手慢慢收了回去，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绝明烈已经不是自己能动的，尽管那身形依旧消瘦，那背影依旧单薄。
绝峰依然看不透绝明烈但他已然明白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抛弃过谁，只有谁抛弃这个世界。
绝明烈从来都没有被这世界抛弃过，他只是走出了这个世界。他在看不到摸不到的地方微笑，笑看愚昧的世人为生活痛苦挣扎。当他准备走进这个世界是时候，世界都要为他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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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带着面具生活。虽然会阻碍呼吸，但带着面具至少可以让自己得到一点安全感。
人也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但既然活着就得活的快乐。漫长的积累让人发现同类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甚至让快乐变得更多。于是活着的人都在努力找寻着同类，他们彼此能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让人内心不再孤独畏惧。
时至今日，绝明烈一语中的。绝峰知道自己不再孤独，于是对于家训的恐惧便不再那么强烈。只是有些话却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是以绝峰虽明了却不明说。
绝明烈自然也中的绝峰的想法，他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这话并不会因为你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你在这么想！就像三叔的死！谁都知道他不是战死的，但谁都不会说，甚至如你们一般的皇子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吧？”
绝明烈根本就没有被灌输过绝家的家训，所以他的想法很现实。从他出生起就没有人看好他，更加上他独特的身体条件和性格根本就没人愿意理他。大家都认为帝国的血脉兴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谁也不会去费心雕一根朽木。
这样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个悲哀，绝明烈以前也这么样认为，于是他变得更加沉默。直到他从藏书阁里出来时他才知道那是个大喜事。因为他知道自己未被禁锢，他的思想可以放飞到很远甚至更远的地方。
绝峰道：“我不知道……我……”
“这几年的游历我有了一些收获！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吧！”
“其实我也不愿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绝家，于是我这几年特意走访了一下当时三叔殉职的战场。战场很大足以支持百万人血拼，只是当时却只有一次例行的战斗，那是只有两千人参与的游戏。这种战斗死人不奇怪，但手握百万重兵的主帅死在这种游戏里就真是亘古未有的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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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和法神？”
“战死沙场还不如说三叔思父心切从而抑郁而终更符合实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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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明烈早已转过身去，一直静静的站着。略显单薄的背影与普通人没有两样，只是在绝峰看来绝明烈却是无比的高大，高到自己仰视都看不清绝明烈的面容。绝峰真的不愿意相信眼前人就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那个绝明烈，但这却是事实。
绝明烈似乎知道绝峰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依旧背对着绝峰。淡淡的道：“你打算怎么做？”
绝峰目无表情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绝明烈道：“你想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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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峰看着自己古铜色的坚实手臂，这手从未杀过一人更未沾过一滴血，所以这手里面是干净的。绝峰每天都会用心清洗双手，或许这是无聊时的一种寄托，但无论如何这手外面也是干净的。绝峰忽然感觉这手太肮脏，尽管上面没有一丝尘埃。这肮脏的手根本不配去碰现在的绝明烈，以前的绝明烈它也不该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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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峰将手慢慢收了回去，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绝明烈已经不是自己能动的，尽管那身形依旧消瘦，那背影依旧单薄。
绝峰依然看不透绝明烈但他已然明白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抛弃过谁，只有谁抛弃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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