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娜娜的弱点
时间越来越久，看台上的学生们渐渐开始不耐烦的罗唣起来。就在这时冰球突然抖动了一下，偌大的演武场再次鸦雀无声。在冰球左右两侧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从地面喷起一股气流，狂风微微旋转形成雾蒙蒙的风柱。风柱从中间分裂，前后移动，形成一个四方形将冰球围在中间。
“终于有动作了，要是再多三秒我就要宣布比赛结束了。”贝西卡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达克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战士，但贝西卡却并不希望迪费斯输。虽说每种魔法属性在战斗中根据不同的应用方式都有其特别的功用和战斗效果，但灵活多变的大空系和迅猛无匹的雷电系却是战斗中毋庸置疑的全能者，最适合比赛。相对而言精神系，音乐系和植物系在擂台上会因为受到地形限制而无法发挥全力，光影系和变形系也同样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寒冰系虽然可以根据地形的变换改变战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比起魔法属性的优劣差异，贝西卡更相信自己亲手调教的娜娜。换言之她早已经将三年级的名额预定给迪费斯和娜娜二人。可就算贝西卡再怎么霸道，如果在公开比试中落败，她也无法蛮横的硬将名额丢给他们。
四道风柱越来越猛，突然移动，带着将大地撕裂的强大破坏力凝聚在冰球上，将表面划出四条涡旋的痕迹。四道风柱合而为一，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冰球在风中抖动，渐渐被旋转着吹起。
“风镰！”冰球突然破开一道缺口，也不知什么东西一闪，速度之快肉眼竟无法看到。
达克也算敏锐，就觉得心头一跳，知道不妙，下意识低头。也不知什么东西从头上扫过，就像死神的镰刀削下了他几缕头发。
“好快！”达克心头一惊，不等抬头，出现裂缝的冰球轰然炸开，迪费斯潇洒的身姿漂浮在龙卷风中，宛如神明般傲视着面前的一切。
极少对学校中的人和事感兴趣的阿鲁卡第一次完全睁开那双好像永远也睡不醒的眼睛，深深凝视着迪费斯，低声道：“原来他练成了‘风镰’，难怪这么狂。”
“小姐，‘风镰’和之前他用的其他风刀形态的魔法有什么不一样么？为什么连阿鲁卡也注意起来了？”娜娜低声在贝西卡耳边问道。
“之前他使用的‘爪风’也好，‘风岚切’也好，甚至于‘大岚刀’都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全部由魔法形成刀刃，所以我们才能看到气流所形成的‘刀’的形态。可是‘风镰’却不同。它是利用魔法造成四周空气的变化，换言之刚才切断达克头发的并不是魔法，而是真正在急速流动的空气。这样的好处在于隐蔽性，看不到的攻击躲闪起来自然困难得多。当然，因为会受到许多外力和环境的影响，攻击力也比魔法攻击稍有逊色。”贝西卡解释道。
“达克，小心喽！”迪费斯猛然张开双臂，四周的龙卷风忽然炸开，紧接着漫空传来细小的爆破声，四周墙壁上的魔法禁制同时出现反应。“风镰乱舞！”
“玄武之盾！”达克早在第一时间收招防御，三个巨大的冰龟背出现在面前，并成一个掩体阻挡四处乱窜的风刀。可那些风刀就好像调皮的精灵，在相互碰撞中改变方向，巧妙的溜过掩体割伤达克的手臂，大腿和面颊。
“该结束了，达克！”迪费斯双足落地，两只手掌在胸前交叉，十字风岚斩在面前出现，但这次与前次不同。
“螺旋十字斩！”迪费斯在交叉的月牙风刀的边缘一打，十字风刀钻头般激射而出。
强烈的旋转产生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之前轻松当下‘十字风岚斩’的龟背在‘螺旋十字斩’面前不堪一击。中央的龟甲破裂后两侧的龟甲也受到波及出现裂口。旋转的风刀并没有停下，对准达克的胸口直射而来。
“暴泉一线！”达克面对绝境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双掌合十，飞散在空气中的冰将游离的水蒸气凝集成水滴，一道从地面直喷上天的手腕粗水柱击中风刀侧面，利用水流之势硬是抵消了十字风刃的旋转力。但即便不再旋转，十字风岚斩也具有相当大的破坏力，而此刻已经来到达克胸前不足十公分的距离，没有空间施展防御魔法。风刀的破坏力之大足够在达克胸口留下一道十年洗不去的巨大伤疤，但就在那伤疤出现前的一瞬间，一道光芒从看台上闪过，将风刀轻易洞穿击碎后直刺入地面，竟然是一只晶莹剔透的冰箭。
看台上贝西卡扬手将冰弓飞散在空中，高声道：“胜负已分，迪费斯进入名单。”
达克长出口气，一**坐在地上，脊背被汗水润湿了一片。
“兄弟，累了么？”迪费斯笑着来到达克面前，伸出手拉他起来。看他满脸汗水，赢得并不轻松。
“你差点让我破了相，知道么？”达克笑着打开迪费斯的手，一纵跳了起来。脸上细小的伤痕有十几处，随着说话时肌肉的动作有几处微微渗出血来。
“放心，我会找最好的治疗师，保证不会有丝毫疤痕。”迪费斯拍着达克的肩头，搂着他一起回到场边。
娜娜习惯性的去拿医疗箱想帮达克处理伤口，却被贝西卡拉住。
“这些事交给别人去做，该你下场了。别让我失望。”贝西卡说道。
“是，贝西卡老师！”娜娜大声道，将医疗箱交给走过来的希拉，和曼卡一起走进场内。
达克的伤口都很浅，只需简单的绑上绷带，贴几块胶布就没事了。所有人再次将目光投入场中。刚才是两位帅哥，如今要比试的却是两位美女。看台上的男孩们热情洋溢，心中却有些矛盾。既不希望她们双方任何一人受伤，又希望她们战斗时尽量激烈些，打得个衣衫不整也好一窥春光。场上的两人可没空理会那些男人们龌龊的想法，各自盘算着如何应付。单从魔法属性而言，娜娜是植物系，曼卡是精神系，都是不适合擂台比试的类型。但相较而言植物系有许多可变通的用法，精神系就会占据绝对的不利。但贝西卡如此安排比赛的对手并非是想让娜娜占什么便宜。恰恰相反，她知道娜娜的弱点就在于精神方面，个性太温柔，比试时常会变得优柔寡断，平白错过很多一瞬即逝的良机。因此特别要磨练她一下，也算是正式比赛前的试炼。
“这场比试看来我赢不了！”比试刚宣布开始，曼卡突然开口，内容令娜娜有些惊讶。“别误会，我并不是想认输。相反，我会拼尽一切战斗到底。我只是很了解自己的实力，也很清楚你的实力。当然，也包括你的弱点！”
曼卡的话音未落，在娜娜身旁突然出现另一个曼卡。她一拳打来，重重打在娜娜脸上。娜娜大声呼痛，身子被打得向旁歪斜，可直起身时却发现脸上一点伤痕也没有，而曼卡仍旧站在原位。看台上微微骚动，在他们看来娜娜只是突然间自己弯了下腰，完全不明所以。
“傻丫头，比试已经开始了，竟然还在那里发呆。”贝西卡轻声叹道。
“这是‘梦幻’？刚才那是精神幻觉？”娜娜皱眉道。
“突然出手很抱歉，但我说过我会全力以赴。虽然这种手法有些欺诈的嫌疑，但你也不要说我卑鄙，因为这就是精神系魔法最基本的战斗方式。”曼卡说话时身影忽然有些晃动。
看台上的人再次骚动，因为他们正看到曼卡大踏步向娜娜走来，可娜娜却毫无反应。
贝西卡向看台瞥了一眼，微微皱眉。这就是为什么精神系魔法不利的原因之一。如果是敏锐的人就算自己受到迷惑也可以通过四周的反应来判断，因为要想同时迷惑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对周围所有环境的反应是十分困难的。而在擂台上是不允许向观众使用魔法的，当然，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在校的学生能够同时向数万观众使用精神魔法。
“看来有必要让他们住嘴。”贝西卡双手扬起，看台前突然耸立起直通天棚的冰墙。冰墙晶莹剔透，将比武场地围住。从外面看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但里面向外却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根本辨不出五官，当然声音也无法传达。
“贝西卡老师还真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我知道她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帮你，希望你凭借自己的能力克服弱点。”曼卡突然出现在娜娜身边，这次不再是幻觉，而是确实的真身。
“精神系魔法师需要对意志力进行严格的锻炼，而锻炼意志的基础是身体。曼卡的格斗技巧就算与城中现役的骑士比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但别小看我亲手调教的弟子，娜娜可不是那种疏于锻炼的丫头。”贝西卡轻声自语。
娜娜在看到曼卡出现的时候的确吃了一惊，但有过前车之鉴她已经全神戒备，再想击中她可没那么容易。旋律在霍都的监督下不过用了短短一个月就将身体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一个出色的士兵，何况是自幼就接受比那更加严苛训练的娜娜。她轻巧的闪身避过曼卡的一拳，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魔法，视觉出现偏差，无法信任，索性闭起双眼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听觉和触觉。微弱的气流变化逃不出娜娜的掌控，她据此判断出曼卡所在的位置和正确的出拳落点，身体向后空翻，长袖中一条细长之物瞬间射来。曼卡向后躲闪，那东西笔直刺入地面，竟然是一条长满和玫瑰花茎一样的尖刺的蔷薇藤鞭。鞭子顶端锋利如剑，坚硬如铁，轻而易举便可贯穿岩石。
“藤鞭啊！”校长看着微微一笑。“我年轻的时候植物系的战法师大多都会使用这种武器，但现在好像已经看不到了。明明是方便又实用的武器，无论从战术配合还是魔法搭配都可以完全体现出植物系魔法的灵活性和强大的攻击力，为什么现在没有人用了呢？”
“因为练习太过困难吧。让植物迅速生长并强化的魔法本就不易掌握，更何况还要同时训练鞭术。上面的尖刺对敌人而言威力强大，但同样容易误伤自己。植物系魔法还有许多省力又具实效的战斗方式，因此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吃那个苦头去自讨没趣了。不过话说回来，素来注重实效性的贝西卡老师竟然会让自己一手调教的爱徒学习这种魔法，实在令人费解啊。”旁边一个对贝西卡独断专行的霸道行径颇有微词的主任阴阳怪气的说。
“大概问题就出在‘实效性’这三个字吧。”校长呵呵笑道。“实用又要有效率，这其实是不可能的。迅速体现出效果的方法通常是需要以牺牲未来无限的可能性为代价，因此贝西卡老师的方案往往有两套，而且双管齐下。一方面为了获得短暂的利益而做出小小牺牲，另一方面为了未来能够持续发展而加强效率低下的基础训练。没有坚实的基础就没有未来的可能性，而要打下扎实可靠的基础就需要反复不断的严苛训练。事实上就算在战法师评审中使用藤鞭和使用其他取巧的轻松魔法差别不大，但在真正的战法师战斗里双方的优劣差距就会很明显的体现出来。尤其在没有地理优势的环境中，例如擂台。四周没有可以让你催生操纵的植物，只凭借身上带着的几个豆子能发挥出的威力究竟有多少直接取决于魔法师本身对强化植物的魔法的掌握程度和自身的战斗力。”
几个主任沉吟不语，他们都是拥有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资格的资深战法师，对于校长的话当然深有体会。他们也不是不明白贝西卡所做之事的巨大意义，甚至有些自己以前也曾经想过。但以他们的能力，人脉和号召力根本无法发挥像贝西卡这样庞大的影响力。可他们就是对贝西卡的冷傲和霸道无法认同。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就算背负着‘李贝琉斯’之名也无法令人接受。
“终于有动作了，要是再多三秒我就要宣布比赛结束了。”贝西卡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达克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战士，但贝西卡却并不希望迪费斯输。虽说每种魔法属性在战斗中根据不同的应用方式都有其特别的功用和战斗效果，但灵活多变的大空系和迅猛无匹的雷电系却是战斗中毋庸置疑的全能者，最适合比赛。相对而言精神系，音乐系和植物系在擂台上会因为受到地形限制而无法发挥全力，光影系和变形系也同样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寒冰系虽然可以根据地形的变换改变战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比起魔法属性的优劣差异，贝西卡更相信自己亲手调教的娜娜。换言之她早已经将三年级的名额预定给迪费斯和娜娜二人。可就算贝西卡再怎么霸道，如果在公开比试中落败，她也无法蛮横的硬将名额丢给他们。
四道风柱越来越猛，突然移动，带着将大地撕裂的强大破坏力凝聚在冰球上，将表面划出四条涡旋的痕迹。四道风柱合而为一，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冰球在风中抖动，渐渐被旋转着吹起。
“风镰！”冰球突然破开一道缺口，也不知什么东西一闪，速度之快肉眼竟无法看到。
达克也算敏锐，就觉得心头一跳，知道不妙，下意识低头。也不知什么东西从头上扫过，就像死神的镰刀削下了他几缕头发。
“好快！”达克心头一惊，不等抬头，出现裂缝的冰球轰然炸开，迪费斯潇洒的身姿漂浮在龙卷风中，宛如神明般傲视着面前的一切。
极少对学校中的人和事感兴趣的阿鲁卡第一次完全睁开那双好像永远也睡不醒的眼睛，深深凝视着迪费斯，低声道：“原来他练成了‘风镰’，难怪这么狂。”
“小姐，‘风镰’和之前他用的其他风刀形态的魔法有什么不一样么？为什么连阿鲁卡也注意起来了？”娜娜低声在贝西卡耳边问道。
“之前他使用的‘爪风’也好，‘风岚切’也好，甚至于‘大岚刀’都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全部由魔法形成刀刃，所以我们才能看到气流所形成的‘刀’的形态。可是‘风镰’却不同。它是利用魔法造成四周空气的变化，换言之刚才切断达克头发的并不是魔法，而是真正在急速流动的空气。这样的好处在于隐蔽性，看不到的攻击躲闪起来自然困难得多。当然，因为会受到许多外力和环境的影响，攻击力也比魔法攻击稍有逊色。”贝西卡解释道。
“达克，小心喽！”迪费斯猛然张开双臂，四周的龙卷风忽然炸开，紧接着漫空传来细小的爆破声，四周墙壁上的魔法禁制同时出现反应。“风镰乱舞！”
“玄武之盾！”达克早在第一时间收招防御，三个巨大的冰龟背出现在面前，并成一个掩体阻挡四处乱窜的风刀。可那些风刀就好像调皮的精灵，在相互碰撞中改变方向，巧妙的溜过掩体割伤达克的手臂，大腿和面颊。
“该结束了，达克！”迪费斯双足落地，两只手掌在胸前交叉，十字风岚斩在面前出现，但这次与前次不同。
“螺旋十字斩！”迪费斯在交叉的月牙风刀的边缘一打，十字风刀钻头般激射而出。
强烈的旋转产生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之前轻松当下‘十字风岚斩’的龟背在‘螺旋十字斩’面前不堪一击。中央的龟甲破裂后两侧的龟甲也受到波及出现裂口。旋转的风刀并没有停下，对准达克的胸口直射而来。
“暴泉一线！”达克面对绝境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双掌合十，飞散在空气中的冰将游离的水蒸气凝集成水滴，一道从地面直喷上天的手腕粗水柱击中风刀侧面，利用水流之势硬是抵消了十字风刃的旋转力。但即便不再旋转，十字风岚斩也具有相当大的破坏力，而此刻已经来到达克胸前不足十公分的距离，没有空间施展防御魔法。风刀的破坏力之大足够在达克胸口留下一道十年洗不去的巨大伤疤，但就在那伤疤出现前的一瞬间，一道光芒从看台上闪过，将风刀轻易洞穿击碎后直刺入地面，竟然是一只晶莹剔透的冰箭。
看台上贝西卡扬手将冰弓飞散在空中，高声道：“胜负已分，迪费斯进入名单。”
达克长出口气，一**坐在地上，脊背被汗水润湿了一片。
“兄弟，累了么？”迪费斯笑着来到达克面前，伸出手拉他起来。看他满脸汗水，赢得并不轻松。
“你差点让我破了相，知道么？”达克笑着打开迪费斯的手，一纵跳了起来。脸上细小的伤痕有十几处，随着说话时肌肉的动作有几处微微渗出血来。
“放心，我会找最好的治疗师，保证不会有丝毫疤痕。”迪费斯拍着达克的肩头，搂着他一起回到场边。
娜娜习惯性的去拿医疗箱想帮达克处理伤口，却被贝西卡拉住。
“这些事交给别人去做，该你下场了。别让我失望。”贝西卡说道。
“是，贝西卡老师！”娜娜大声道，将医疗箱交给走过来的希拉，和曼卡一起走进场内。
达克的伤口都很浅，只需简单的绑上绷带，贴几块胶布就没事了。所有人再次将目光投入场中。刚才是两位帅哥，如今要比试的却是两位美女。看台上的男孩们热情洋溢，心中却有些矛盾。既不希望她们双方任何一人受伤，又希望她们战斗时尽量激烈些，打得个衣衫不整也好一窥春光。场上的两人可没空理会那些男人们龌龊的想法，各自盘算着如何应付。单从魔法属性而言，娜娜是植物系，曼卡是精神系，都是不适合擂台比试的类型。但相较而言植物系有许多可变通的用法，精神系就会占据绝对的不利。但贝西卡如此安排比赛的对手并非是想让娜娜占什么便宜。恰恰相反，她知道娜娜的弱点就在于精神方面，个性太温柔，比试时常会变得优柔寡断，平白错过很多一瞬即逝的良机。因此特别要磨练她一下，也算是正式比赛前的试炼。
“这场比试看来我赢不了！”比试刚宣布开始，曼卡突然开口，内容令娜娜有些惊讶。“别误会，我并不是想认输。相反，我会拼尽一切战斗到底。我只是很了解自己的实力，也很清楚你的实力。当然，也包括你的弱点！”
曼卡的话音未落，在娜娜身旁突然出现另一个曼卡。她一拳打来，重重打在娜娜脸上。娜娜大声呼痛，身子被打得向旁歪斜，可直起身时却发现脸上一点伤痕也没有，而曼卡仍旧站在原位。看台上微微骚动，在他们看来娜娜只是突然间自己弯了下腰，完全不明所以。
“傻丫头，比试已经开始了，竟然还在那里发呆。”贝西卡轻声叹道。
“这是‘梦幻’？刚才那是精神幻觉？”娜娜皱眉道。
“突然出手很抱歉，但我说过我会全力以赴。虽然这种手法有些欺诈的嫌疑，但你也不要说我卑鄙，因为这就是精神系魔法最基本的战斗方式。”曼卡说话时身影忽然有些晃动。
看台上的人再次骚动，因为他们正看到曼卡大踏步向娜娜走来，可娜娜却毫无反应。
贝西卡向看台瞥了一眼，微微皱眉。这就是为什么精神系魔法不利的原因之一。如果是敏锐的人就算自己受到迷惑也可以通过四周的反应来判断，因为要想同时迷惑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对周围所有环境的反应是十分困难的。而在擂台上是不允许向观众使用魔法的，当然，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在校的学生能够同时向数万观众使用精神魔法。
“看来有必要让他们住嘴。”贝西卡双手扬起，看台前突然耸立起直通天棚的冰墙。冰墙晶莹剔透，将比武场地围住。从外面看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但里面向外却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根本辨不出五官，当然声音也无法传达。
“贝西卡老师还真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我知道她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帮你，希望你凭借自己的能力克服弱点。”曼卡突然出现在娜娜身边，这次不再是幻觉，而是确实的真身。
“精神系魔法师需要对意志力进行严格的锻炼，而锻炼意志的基础是身体。曼卡的格斗技巧就算与城中现役的骑士比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但别小看我亲手调教的弟子，娜娜可不是那种疏于锻炼的丫头。”贝西卡轻声自语。
娜娜在看到曼卡出现的时候的确吃了一惊，但有过前车之鉴她已经全神戒备，再想击中她可没那么容易。旋律在霍都的监督下不过用了短短一个月就将身体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一个出色的士兵，何况是自幼就接受比那更加严苛训练的娜娜。她轻巧的闪身避过曼卡的一拳，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魔法，视觉出现偏差，无法信任，索性闭起双眼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听觉和触觉。微弱的气流变化逃不出娜娜的掌控，她据此判断出曼卡所在的位置和正确的出拳落点，身体向后空翻，长袖中一条细长之物瞬间射来。曼卡向后躲闪，那东西笔直刺入地面，竟然是一条长满和玫瑰花茎一样的尖刺的蔷薇藤鞭。鞭子顶端锋利如剑，坚硬如铁，轻而易举便可贯穿岩石。
“藤鞭啊！”校长看着微微一笑。“我年轻的时候植物系的战法师大多都会使用这种武器，但现在好像已经看不到了。明明是方便又实用的武器，无论从战术配合还是魔法搭配都可以完全体现出植物系魔法的灵活性和强大的攻击力，为什么现在没有人用了呢？”
“因为练习太过困难吧。让植物迅速生长并强化的魔法本就不易掌握，更何况还要同时训练鞭术。上面的尖刺对敌人而言威力强大，但同样容易误伤自己。植物系魔法还有许多省力又具实效的战斗方式，因此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吃那个苦头去自讨没趣了。不过话说回来，素来注重实效性的贝西卡老师竟然会让自己一手调教的爱徒学习这种魔法，实在令人费解啊。”旁边一个对贝西卡独断专行的霸道行径颇有微词的主任阴阳怪气的说。
“大概问题就出在‘实效性’这三个字吧。”校长呵呵笑道。“实用又要有效率，这其实是不可能的。迅速体现出效果的方法通常是需要以牺牲未来无限的可能性为代价，因此贝西卡老师的方案往往有两套，而且双管齐下。一方面为了获得短暂的利益而做出小小牺牲，另一方面为了未来能够持续发展而加强效率低下的基础训练。没有坚实的基础就没有未来的可能性，而要打下扎实可靠的基础就需要反复不断的严苛训练。事实上就算在战法师评审中使用藤鞭和使用其他取巧的轻松魔法差别不大，但在真正的战法师战斗里双方的优劣差距就会很明显的体现出来。尤其在没有地理优势的环境中，例如擂台。四周没有可以让你催生操纵的植物，只凭借身上带着的几个豆子能发挥出的威力究竟有多少直接取决于魔法师本身对强化植物的魔法的掌握程度和自身的战斗力。”
几个主任沉吟不语，他们都是拥有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资格的资深战法师，对于校长的话当然深有体会。他们也不是不明白贝西卡所做之事的巨大意义，甚至有些自己以前也曾经想过。但以他们的能力，人脉和号召力根本无法发挥像贝西卡这样庞大的影响力。可他们就是对贝西卡的冷傲和霸道无法认同。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就算背负着‘李贝琉斯’之名也无法令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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